诗歌《老屋记》
木梁把时光扛得很沉
木梁把时光扛得很沉
廊檐下一串新酿的玉珠摇晃,敲在浸透青苔的石板上,脆生生碎了满院。母亲放下糊了一半的纸鸢,抬手掀起蒙着白霜的玻璃,任潮湿的季风钻进来缠上衣角——到底是东风解冻,吹面不寒了。地气在看不见的地方氤氲,老瓦当缝隙里渗出晶莹的茸毛。祖父握了半冬的旱烟管插进腰带,踩着松动的冻土往菜园去,铁锹剖开酥软的泥浪,深处...
林舟第37次在加班后遇见苏晓时,她正站在便利店的暖柜前,指尖捏着一盒热牛奶,银镯子滑到手腕中央,晃出细碎的光。 “又加班?”她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刚从空调房出来的微哑,像浸了温水的棉花。 林舟点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牛奶上——她总买这个牌子,说睡前喝能睡得香。他跟着取了盒一样的,指尖碰到暖柜...
风是先知道秋的。清晨推窗时,不再有夏末的黏腻,风裹着一丝凉,像刚从井里捞上来的布,拂过胳膊时,会让人下意识把衣领拢一拢——秋就这么悄没声地来了。 巷口的桂树是藏不住的。前几日还只是满树深绿,不知哪夜起,细碎的米黄就缀满了枝头,风一吹,香就漫开了。不是那种冲鼻的香,是缠人的,绕着鼻尖转,勾着人往...
晨雾还没散时,雨就落下来了。不是夏天那种急吼吼的泼洒,是秋特有的绵密,像谁把装着水的棉絮轻轻抖开,雨丝细得能钻进窗纱的纹路里,悄没声儿地打湿窗台上那盆半枯的吊兰。 我披了件薄针织衫坐窗边,看雨把窗外的世界泡成软乎乎的水墨画。楼下的法国梧桐早落了半树叶子,剩下的也被雨浸得发沉,风一吹,叶片上的水...
楼下奶茶店的玻璃门上,不知何时贴了张浅黄的纸,写着“秋日限定·桂花乌龙奶芙”。风卷着第一片梧桐叶飘过时,我站在柜台前,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忽然想起去年今日,也是这样的天气,闺蜜攥着热奶茶的杯套,把半杯分给我——“入秋得喝这个,暖。” 取餐时,店员递来的杯子裹着米白色杯套,指尖捏着软乎乎的,暖意...
今日的雨是从清晨的雾里钻出来的,先是一两滴打在窗纱上,轻得像谁的指尖碰了碰,后来便密了,织成一张软乎乎的网,把整个院子都罩在里面。我坐在藤椅上,看雨丝落在去年栽的月季上,花瓣颤巍巍接住水珠,又轻轻抖落,忽然就想起外婆常说的那句 “雨是天上的人想凡间了,才掉下来的”。那时候我总歪着头问 “天上的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