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中国最后一位太监孙耀庭逝世,终年94岁。
与李莲英、小德张这样的晚清有名的太监相比,孙耀庭显得有些默默无闻了,但他曾经伺候过溥仪和婉容皇后,能安享晚年,也算幸运了。
李莲英
晚年,孙耀庭向世人讲述了一些他在皇宫里伺候贵族的一些事情。比如,孙耀庭曾透露自己晚上伺候嫔妃时,鞋子里要放一个苍耳,那么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要成为像小德张一样的人
在封建王朝时期,男人一旦当了太监,他就不再是男人了,失去了尊严,没有了生育能力。
因此,只要有一丝希望,很少有人主动要求去当太监的,父母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干这份没有尊严的差事。
1902年冬,孙耀庭生在了天津某地区一贫困户家庭,父母都是农民,家中只有7分地,却有6口人,无论如何都是很难养活的。
晚清的孩子
原本家里的日子有了盼头,正要好起来的时候,父母失业了,孙耀庭没书读了。成为乞丐的父母无法养活一家4个小孩,整日为生计发愁。
当时清朝宫里的太监小德张当上了太监总管,荣归故里,路过天津时,当地的官员急忙迎接他。
到了静海县,就是孙耀庭的家乡,当地的县太爷屁颠屁颠地迎接小德张,可把这帮人羡慕坏了。
小德张
“小德张不得了了,他现如今是皇宫的红人了”,“嘿,裕隆太后的大总管,当朝“三品”不得了咯”,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在争相议论着。
一些人七嘴八舌说着“小德张这次回乡,要请村上的人白吃猪肉饺子,还要唱三天大戏”,可把小时候的孙耀庭羡慕坏了。
孙耀庭疑惑着望着旁边的父亲:“小德张为什么这么阔?”“哎,他爹长叹一声,人家是太监熬出来的嘛”。
“太监”?这个词让孙耀庭觉得新鲜,连忙问什么是“太监”。他爹回答:就是老公呗。
孙耀庭又好奇了,继续问什么是“老公”?他爹“咳”的一声,你还小,不懂,弄不明白的。接着,他爹戏谑地轻轻一捏孙耀庭的裆部,对他说:“要把这个割下来,就能进宫当“老公”了!”
孙耀庭
没想到,他爹这句话能影响到孙耀庭的一生 ,再看看小德张得势后的那种阔绰的场面,真是让他羡慕,心想,自己要成为像小德张一样的人。
几年后,孙耀庭一家揭不开锅了,父母当了乞丐,养不活这么多孩子,迫于无奈,只能让他当了太监。
为了省一笔钱,他爹亲自给孙耀庭净了身,整个过程非常危险,鲜血流满了他的双腿内侧。“啊呀”一声,孙耀庭只是喊了一声,然后全身抽搐了一会儿,疼得昏死过去了。
好在最终孙耀庭命大,他醒了过来,成了一个太监。可让孙耀庭他爹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久后武昌城内登高一呼,溥仪下了退位诏书,中华民国成立了。
婉容和溥仪
这对孙耀庭来说极为不利,他把自己搞残了,却没能进宫当上太监。孙家人一打听,溥仪虽退位,但仍在宫中招收太监。
1916年,孙家人托人介绍,将孙耀庭送进了紫禁城,当上了太监,那年他15岁。
透露后宫嫔妃的秘密
进入紫禁城后,孙耀庭会察言观色,受到了老太监的照顾,让他去伺候溥仪的妻子婉容。
此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就是婉容皇后身边的仆人,每天在她身边伺候着。因为资历小,孙耀庭大部分时候要值夜班,晚上不能睡觉,随时等候主子的传唤。
太监也是人,是人都有好奇心,一天,孙耀庭在伺候婉容和溥仪时,偷听了他们的悄悄话,然后和别的太监议论此事。
溥仪和婉容
事情越传越大,很快溥仪就知道了,他提着枪拉着孙耀庭的耳朵进了房门。
溥仪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质问孙耀庭到底说了什么,孙耀庭被吓坏了,连忙往地上狠狠磕头,但不承认说了什么。
或许是溥仪那天不想杀人,见孙耀庭态度还好,便饶了他的性命。
尽管当时溥仪已经不是皇帝了,但在宫里的尊卑关系还是非常明确的,太监就是太监,规矩很多,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据孙耀庭回忆,婉容的性格还算不错,对他和其他小太监们也比较好,会把一些碎银子和稍微值钱点的首饰分点给孙耀庭他们。
婉容(中)
尽管婉容没有为难过孙耀庭,但宫里的规矩还是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宫规中,有一条针对太监和宫女,写着:有不勤慎坐更磕睡误更者,重责四十丈。
意思是太监在伺候主子时不专心,打瞌睡,会被打40大板。孙耀庭刚进宫那会儿,因为没有什么经验,被打了一次,从那以后,他请教了一位有经验得太监,获得了一个秘方。
往鞋子里放救命的苍耳
经常上夜班的工人知道,即便是白天睡了觉,到了晚上也会有些困意,难免会打瞌睡。
为了避免自己在值夜班的时候打瞌睡,孙耀庭依照老太监交给他的办法,在鞋底放一颗苍耳,给自己提神之用。
苍耳
已经被打过一次的孙耀庭吸取了教训,再被打40大板,兴许就没命了,哪里还能活下去,像小德张那样风光回家呀,把命丢在宫里了可就不行了。
孙耀庭只能在每晚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随时等主子的召唤,在鞋底下放上一颗小小的苍耳,以备提神之用?
苍耳能提神?没错,这种植物外表像一个带着刺的小球,放在鞋子里外表也看不出来。值班的时候,只要孙耀庭打瞌睡了,会自然地双脚踩在鞋底上,然后会被苍耳刺痛。
孙耀庭
这个办法的确好,此后孙耀庭就没有再因为值夜班打瞌睡被罚了,可就是这颗不起眼的苍耳,也代表着太监的低等身份,拷在他们脚下的枷锁,毫无尊严与自由。
结语
1924年直奉战争时,冯玉祥带兵进京,把溥仪赶出了紫禁城,孙耀庭也跟着婉容一起出宫去了,在摄政王载沣家伺候了婉容一个多月后,结束了他的太监生涯。
不当太监了,孙耀庭又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他该何去何从呢?
孙耀庭和另一个太监
走投无路的孙耀庭先是带着一些盘缠回到了老家,他不会种地,只能靠着兄弟姐妹接济过日子,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久了难免会不适应。
在乡下待不下去后,孙耀庭再次来到了北京,与宫里的四十多个太监一起住进了北京的一座寺庙。
几个资历老的太监置了一些钱,用来买了一些田地,然后出租给别人,靠拿租金过日子。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后来没人租田了,孙耀庭也就没有了收入来源,只能沿街捡破烂为生。
直到解放后,孙耀庭和那些还活着的太监们,才有了一个较为稳定的生活。起初,政府给他们发每月16块钱的生活费,在那个时代这点钱足够养活一个成年人了。
孙耀庭
孙耀庭身体还算健康,国家给他安排了一个轻松点的工作,负责寺庙的卫生管理,每月领一份工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在紫禁城的孙耀庭没有混到小德张那样的高度,可晚年过得也不差,在国家的照顾下,安详地走完了这一生,活了94岁,善终!
孙耀庭的一生是时代的悲剧,他是一个需要被同情的人,这样的遭遇是他的不幸,也是那个时代的不幸。
来源:纵观历史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