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潮州日报》,有几段挥之不去的记忆。
1990年,韩江大桥建成、东山路开辟,谢慧如先生赠建的慧如公园,遂选址在了桥东的社光村一带。
以前啊,浩浩韩江,江上只有一座湘子桥,笔架山脉,从桥东虎头,往南一直绵延不绝,亘到磷溪、官塘。紧靠着笔架山背面的社光、卧石村,交通就极不畅,进城出城,别无他路,就只能是绕行六亩、黄金塘,走安黄公路,经洗马桥、孝子坟、飞天燕、下津,从虎头,行龙骨顶,过韩文公祠,再过桥。这样子一绕,就是二三十里路。
也有人性子倔,不绕弯,走近路,好,那就要盘山过岭,从卧石、社光,挑着箩筐,提着市篮,翻过水缸山、再翻过笔架山,从果子厂、粉丝厂、青果场后面那条崎崎岖岖的山间羊肠小道,拾级下来。
一个公园,一个华侨捐赠的公园,用民间信口叫出来的“土名”“俗名”做地名、景点名,不雅观也不合适。市委市政府就找了名城办、市文联,沈启绵、李前忠、黄德林、黄国钦,三四个人,给慧如公园的景点景区、亭台楼阁、湖光山色,写意取名。
1992年前后,慧如公园落成,大体也正好是《潮州日报》创刊之时,我把慧如公园园林景点这一次取名的经过写成了随笔《韩江边的绿宝石》,刊发在了创刊初期的《潮州报》。借助《潮州报》的影响,这篇有一些史料价值的文章,又被市志办收进了公开出版的《新韩江闻见录》。
1995年或者1996年,《潮州日报》百花台副刊邀请潮州8位作者,在副刊开设栏目,每月一期,8篇文章同一版刊出。我开设的栏目是“花草含情”,共写作了“玉兰”“金凤”“无花果”“奶瓜”“指甲花”“石榴”“木棉”“茉莉”。
带着淡淡的忧伤,我抒写了潮州的一段难
2014年1月,内蒙古文化出版社邀请国内20个省(市、区)各一位散文家出版了一套“当代中国散文名家典藏”,广东的散文家邀请了我,我给的散文自选集就是用《花草含情》做书名。可以说,假如没有《潮州日报》的这一次约稿,就没有这一组至今读来仍然动人的艺术生命绵远的“小花”。
也就是在2014这一年,以及后来的2015、2016,我在《人民日报》副刊发表了几篇散文,《风雨中的灯楼角》(又名《到中国大陆的最南端》)、《南雄访红》、《高潭寻红》,还有《老街小巷文气长》等等。前面的三篇文章,就是经由《潮州日报》副刊报送,获得了那三个年度的“广东省报纸副刊优秀作品一等奖”,据说,优秀作品一等奖都是唯一一篇的。
我还在岗位的时候,就好几次在省作家协会的工作会议上,当着省作家协会领导和全省各地市弟兄们的脸,以家乡的《潮州日报》为例,呼之吁之,慷慨言说:《潮州日报》的副刊办得好!它可以拿出一个版面,给后进、新进的诗人鼓与呼,可以拿出好大的版面,给笔耕不辍的新老作者做园地、办花圃。也许,因为是潮州,因为在潮州,这种大气高雅,这种出类拔萃,才能够始终保持,一以贯之……
黄国钦 , 广东潮州人,文学创作一级。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广东省文学创作高级职称评审委员会委员。现居广州。
曾任广东省文联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届委员,第六届主席团成员,潮州市文联主席、作家协会主席、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 出版艺术散文《中国木雕•广东卷》、城市传记《潮州传》、作品集《心路屐痕》《梦年纪事》《青春笔记》《兰舍笔记》《花草含情》等10多部。部分作品被翻译成英、法、俄、匈牙利、蒙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