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难免会遭受疾病的困扰,甚至还会经历大大小小的手术。
众所周知,在很多手术前,我们都要经历至关重要的一步——麻醉。
而对于麻醉,一些人心里就有点发怵,担心麻醉会对身体产生其他负面影响。在生活中,也有不少人听说“麻醉会让脑子变笨”……
麻醉时,我们的身体到底经历了什么?真的会对大脑造成伤害吗?本文给你答案。
什么是全麻和局麻?
全麻是全身麻醉的简称。全麻时,麻醉药物通过不同的给药方式进入人体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也就是我们的大脑。根据给药方式的不同,全麻又可以分为吸入全身麻醉、全凭静脉麻醉和静吸复合全身麻醉。
局麻即局部麻醉,顾名思义就是使身体的一个部位或者局部区域失去感觉,但是患者还是有意识的。从广义上来讲,局麻包括椎管内麻醉、神经阻滞麻醉、区域阻滞麻醉、局部浸润麻醉、表面麻醉等。椎管内麻醉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半麻”,由于它的麻醉范围较广,临床上已不再归为局麻。
局麻会经历什么?
由于局部麻醉时我们都是清醒的,所以只需要配合麻醉医生的指示摆好体位,及时交流,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即可。由于麻醉药物需要借助穿刺针注射到神经周围,神经又常与血管伴行,因此在麻醉医生操作时我们尽可能保持静止状态,避免尖锐的针头误伤神经和血管。
麻醉过程中,可能有疼痛、电击、肢体发热等异常感觉,不要恐慌不要乱动,告诉自己的麻醉医生,医生会针对性地进行处理。如果出现心慌气短、头晕、恶心、耳鸣、视物不清等情况时也要及时告诉麻醉医生。
全麻时会经历什么?
全麻时会经历三个阶段:诱导期、维持期、苏醒期。
全麻诱导时,麻醉医生常常通过开放的静脉通道注射麻醉药物,我们会在几分钟内进入睡眠状态,这个过程中一般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少数人可能会感觉注药处有轻微疼痛,这是因为麻醉药物的短暂刺激作用。
麻醉维持时,我们已经对外界毫无知觉,手术时也不会有疼痛等不适的感觉,甚至还可能在麻醉药的作用下做一个美梦。
苏醒期时,我们会在手术结束之后逐渐恢复意识。刚醒来的时候会有点呛咳的感觉,感觉说不出话,这是因为全麻时为保证我们呼吸道安全而插入的喉罩或气管导管。麻醉医生会根据我们自主呼吸的恢复情况决定拔除喉罩或导管的时机。我们会有轻微不适,但并无疼痛感,少数人术后会有轻微咽部疼痛,但数小时或第二天就会消失
手术时麻醉医生会对你做什么?
现实操作中,麻醉医生并不只是给患者打一针就完事了,麻醉医生的工作在麻醉后才刚刚开始。麻醉医生都要通过若干繁多的监护参数时刻监测着我们生命体征的变化,生命体征波动较大时要及时处理,使我们机体处在一个安全的生理状态。
此外,麻醉医生还会根据手术的进程来调整麻醉深度,若术中突发大出血、心脏骤停等意外情况时,麻醉医生首当其冲,快速进行抢救复苏工作。所以就有了这句:外科医生治病,麻醉医生保命!
麻醉会让脑子变笨?
局麻时,由于局麻药配置和给药方式、剂量的不同会产生不同的时效性,但通常会在数小时就可以代谢完全且不会作用于大脑,所以我们无须担心。
相较而言,更多人会担心全麻的安全性,特别是全麻后小孩的脑子会不会变笨?
其实现代麻醉学经过逾百年的发展,研发了各类精密麻醉仪器和许多新型短效的麻醉药物,代谢快速无残留,随着这些技术在临床上的应用,加上麻醉医生越来越系统规范化的培训,临床麻醉的安全性已得到极大地提高,近几年国内术中麻醉死亡率降到十万分之一以下,在大型三甲医院里这一发生率甚至更低。
根据3岁以上人群大样本流行病学的研究结果显示,并未发现全麻对大脑存在损害。通常情况下,全麻药物在体内数天甚至数小时就会被代谢完全,难以对我们大脑带来持续性的影响。
然而大数据显示,3岁以下小孩存在“333原则”,即3岁以下儿童行过3次以上手术,每次手术时长大于3小时,可能会影响小儿的记忆及认知。所以如果不是急诊或限期手术,建议小儿3岁以上再进行手术治疗。
麻醉方式的选择?
一般来说全麻下可以完成任何手术,而且全麻没有绝对的应用禁忌。但是以下情况更适合选择全麻:
患者因素:术前精神高度紧张;年纪较小的孩子或存在精神疾病无法配合完成手术的患者;一些需要抢救的危重症患者等。
手术因素:大型手术如神经外科、心胸外科等循环波动剧烈的手术;腹腔镜手术;手术时间长、需要特殊体位等患者清醒时难以耐受的手术等。
其他因素:手术部位特殊,局麻条件下难以开展的手术,如头面部手术;存在局麻禁忌的情况;局麻方法失败或效果不佳。出现这些情况时,都可以改为全麻。
那既然全麻可以满足所有手术的需求,是不是选择全麻就完美了?
其实相较于全麻,局麻也有很多优点。局麻应用的麻醉药物更少,对机体的影响更小,所以患者恢复得更快,并发症更少,住院时间更短。
当然,有时全麻与局麻的选择并不是非此即彼的,联合应用不同的麻醉方式,取长补短,能给患者带来更大的益处。因此,麻醉方式的选择并非绝对的,麻醉医生会综合患者的诉求、身体的基本情况以及外科医生手术操作的需要进行科学的选择。
本文专家:张志坚,哈尔滨医科大学麻醉学硕士
本文审稿:张钰,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麻醉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