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上海的一个小院里降生了一个女孩儿,她的父亲是当时著名的戏剧演员孟鸿群。在这个还残存些许封建思想,男权至上的时代,孟鸿群并没有因为是个女孩儿感到失望,或者放弃这个孩子。
独立成长为“冬皇”
孩子被取名“孟令辉”,是孟小冬的原名。从名字不难看出孟鸿群的想法,他想把她培养成一个新的戏剧大家,来继承家族事业,继续现在的辉煌。
4岁开始,孟小冬就跟着孟鸿群练习老生唱段。到底是出生在戏剧世家的孩子,天赋比起普通人要强出一大截。在17岁的年纪就已经开始登台献唱了,此后孟小冬在戏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攀越高。
凡她出场底下都是掌声一片,威武的扮相,浑厚的唱腔,若不是知道她,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世道艰难,孟小冬的成名路也并非一帆风顺。在当时的戏剧行业有句俗语,“北京学艺,天津唱红,上海赚钱”,想要红还得去天津才行。
17岁的孟小冬这时才小有名气,离“红”还差一大截。为了梦想,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去往天津的路。为了能够快速打出名气,她日夜连唱,不怕吃苦不怕累。
要说她功夫有多深,不止唱腔惊艳,腿脚上的绝活也让人忍不住赞叹。孟小冬最出名的绝技是她的隔空翻案桌,翻过之后,佩戴得髯一丝不乱。这项功夫在当时戏剧鼎盛期,能做到的人也不多。首先危险性大,孟小冬的弟弟孟学科就是因为练习这项功夫时,摔到脑子才转的行。
实力过硬加上名誉相关,孟小冬很快便在天津吸收了一大批戏迷,同时还收获了“冬皇”的称号。踏过天津卫这道大关的她并不满足,天性心高气傲的孟小冬毫不犹豫的北上,只为了和更多高手过招。这一去,便把心丢在了梅兰芳身上。
梅孟
1925年的一场义演中,孟小冬遇到了31岁的梅兰芳。梨园行有个人尽皆知的规矩,大牌要压轴,而梅兰芳就是那晚最大的牌。孟小冬作为倒数第三个上台的人,她下台时梅兰芳才刚刚到。整个剧院里所有人都沸腾起来,喊着“梅先生”,簇拥着他走进来,和孟小冬擦肩而过。
一个眼神都没得到的孟小冬,对这个“目中无人”的梅先生瞬间没了好印象。当看到梅兰芳出演的《霸王别姬》时,刚才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两人相识相知,很快就动了感情,可梅兰芳已经有了妻子福芝芳。相对于孟小冬,福芝芳算不上个好相处的。无论手段还是心机都在她之上,即便如此孟小冬依旧没有退缩,坚持和梅兰芳在一起。梅家人不同意她进门,两人只能偷偷结婚,住在别院。这段时光是孟小冬最快乐的日子。
天有不测风云,孟小冬的一位狂热粉丝对两人在一起的事情非常不满,寻了个机会闯进家里刺杀梅兰芳。梅兰芳福大命大躲过一劫,可他的好友却惨遭毒手。为了摆平这件事,梅家花了大价钱安慰受害者家属,而作为源头的孟小冬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
这件事虽让两人感情出现了裂痕,但并不是分手的主要原因。梅母去世,孟小冬作为梅兰芳的女朋友要去奔丧,不想被怀孕的福芝芳以孩子为代价相要挟,拦在门外。梅兰芳为此只能劝孟小冬先回去,这一去便是两人决裂的时候。
向来高傲的孟小冬毫不犹豫的登报分手,对于昔日爱人的挽留也走得相当决绝。此后十几年,孟小冬再没有找过其他男人,这也给了一直对她有好感的杜月笙机会。
孟小冬和杜月笙
杜月笙的成名路堪称一代传奇,穷苦人家出身,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上海滩,有幸进入“黄金荣公馆”后一路开挂,逐渐顶替了他的位置。他和孟小冬的相识是在成为黄金荣的得力助手之后。
当时黄金荣迷上了戏子露兰春,为了她不惜和相伴已久的发妻林桂生离婚。但露兰春嫁入黄家之后仅安分了一年,便因受不了黄金荣的花心,选择跟情夫私奔了。这件事让黄金荣十分丢脸,他派出杜月笙四处寻找两人。露兰春无处可去,便想到了自己同门师妹孟小冬,两人亦师亦友,关系要好。
杜月笙一路跟着她来到北京的孟宅,遇到了孟小冬,这一见便有了两人日后纠缠不清的缘分。那时的孟小冬对他并没有感觉,心里装的只有梅兰芳。而杜月笙也做了回君子,默默守护着。直到“梅孟”分手十几年后,孟小冬重回上海才真正将佳人揽入怀中。
两人之间半公开的关系引起了不小轰动,一个是重回巅峰的“冬皇”,一个是上海滩的新“霸主”,影响力相当大。孟小冬真的这么心甘情愿没名没分的跟着杜月笙吗?当然不是!
1949年,杜月笙被形势所迫,不得不举家搬到香港,临走时,孟小冬一如反常的犹豫了。她问杜月笙,“我是要跟着去的,可是算什么身份呢?丫鬟?还是女朋友?”
这番话让杜月笙喜不自禁,这么多年他之所以没有给对方一个名分,主要是怕她不愿意。孟小冬对他的感情若即若离,他也一直去小心地呵护和尊重这份感情。
如今听到她的话,什么也顾不得,举办婚礼才是最重要的。1950年,年过60的杜月笙身体大不如前,为了孟小冬他还是选择带病接待客人。
迟来的婚礼给这段不太顺遂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孟小冬心满意足的跟着杜月笙离开,过起自己的生活。可惜的是,次年杜月笙便病逝香港,只留她一人。
步入晚年的她,不幸患上疾病,常年累月的咳嗽让她不得不选择放弃京剧,休养生息。拒绝返回大陆,拒绝出席任何活动,即使一切都以身体为主,在1977年的时候仍因为并发症去世。
孟小冬的一生事业路走得极为顺畅,从年少成名到众人口中的“冬皇”,中间虽有过短暂的失意,但仍迅速回归巅峰。感情方面,孟小冬是这么评价自己两人丈夫的:
“梅兰芳是伪君子,杜月笙是真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