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眼天青,陶醉了年华的锦瑟,丰润了岁月的清澈。
那是记忆里的相约,相约千里之外,相约千年之前千年之后的交错。
谁曾想过,那一窑的等候,竟自在我手中握,这一底青色的淡晕,似曾相识在天之云卷,水之涓涓。
等候,就在一眼之间。
一抹青色醉华年
手捧这青色,自顾自端详,手轻轻拂过,那里似乎还有那窑的温度从手指尖传过,让心感受到了那凉意里有的一些温润。这是一窑的涅盘,却又是哪一窑的缘分?端在手中,有些沉重。
瓷器,从历史,从中国的历史深处走来,带着厚度,带着温度,或更可说是带着热度而来,那里有着形的收敛,有着变得温厚,有着意的含蓄,有着不同人不同的感受,穿越时空,穿越情感,在一抹青色中蕴藏着瓷所独有的气韵,那是缘与结缘的韵,那是等与等到的韵,那是得与舍得的韵。
这是一底青色的相约,相约在曾经的时光里面,也许是一世之情,也许是一生相许。入眼的青色在眼中泛延,有着长久的缠绵。
这是一色青瓷,就让我思绪翩翩,这里有天青色的爱恋,这里有青花没有的无边。青瓷独爱天青这一抹色,那里有着相约相守的机缘巧合,没有勾勒,没有雕刻,只有等候,只有随缘。
这还不够吗?
你可曾与它擦肩而过,你却不曾察觉?
你可曾与它相视一见,你却未曾在意?
你可曾与它对视许久,你却放手而走?
……
你可曾知晓,它在此等了一世一生,却终未等到在你手中?
浓墨重彩写下它
中国的瓷器,总是让人有一种超越瓷器本身的追求。从两万多年前的陶器开始,中国人就开始了将艺术、将感情、将祈福寄托于这片片薄片间,可谓久远,可谓底蕴深厚。而“瓷器”与“中国”在英文中同为“CHINA”一词,这就不得不让我们惊叹瓷器之于中国是多么重要了。
这就让我们有了必须先去认识一下中国瓷器历史的想法,想瞧一瞧这瓷器从何而来,又是有着怎样的沉浮。
商朝,瓷器在制陶从粗陶到彩陶发展了近两万年的时候登场了,此时的瓷称作原始瓷,可以说瓷器正式走上了历史舞台。
到了汉唐,是中国瓷器技术日臻成熟的时期,东汉从原始青瓷到青瓷,完成了跨越阶段的演变,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瓷器。到了唐朝,更是形成了“南青北白”的格局和美誉。
宋代,这是中国瓷器发展最为璀璨的阶段,讲瓷器,宋代对于瓷器来说可以说是殿堂级的概念。一是,宋代的“官窑、汝窑、哥窑、定窑、钧窑”这五大名窑是最为辉煌的历史见证。二是在景德元年,浮梁镇所产的青白瓷令宋真宗赵恒爱不释手,于是将浮梁镇赐名为“景德镇”。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景德镇三个字,从此,景德镇一词沿用至今。这都使宋代成为了瓷器发展史上最为华彩的、最为厚重的骨灰级的成就。
对于宋代的五大名窑,始见于明代皇室收藏目录《宣德鼎彝谱》:“内库所藏汝、官、哥、钧、定名窑器皿,款式典雅者,写图进呈。”清代许之衡《饮流斋说瓷》中也说:“吾华制瓷可分三大时期:曰宋,曰明、曰清。宋最有名之有五,所谓柴、汝、官、哥、定是也。更有钧窑,亦甚可贵。”但宋代这五大官窑的藏品留世极少,即便有也在著名顶级博物馆内深藏,世人难得一见了。
到了明清时期,从制坯、装饰、施釉到烧成,技术上又都超过前代,瓷器得到了不断发展,可以说明清最为鼎盛,清朝则达到了历史高峰。
这是中国瓷器的一点历史,却也可以感受得到瓷器对于中国文化,可谓殿堂级人物,文化里的大咖,是几千年中华文明的历史见证。
一窑瓷写就一代风骚,一窑瓷记下一朝荣耀。在这瓷的世界里,浓缩着艺术,那是“质韫珠光堪作鉴,纹镂花鸟具传神”的赞叹,浸透着生活,“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那是一窑瓷赠予的诗意生活。
就是这一窑时光的传递,传递了千年又千年。
我独爱你那一色
简单地知晓了瓷器的历史,虽然只是略知一二,却在寻知的路上让我感受到了瓷器的强大气场和扬扬长风。
宋有五大名窑,而我独爱汝窑那一抹天青。汝窑自古就有“汝窑为魁”的美誉,不过我爱汝窑的天青,并不是从价值的角度考量的,而是一种走心的爱,没有特别多的原因,只是因为从这一抹天青色里可以寄我情怀,入我心海。
我的喜好,一不小心蹭了汝窑天青色的热度,那就渲染一下气氛,拔高一下身份吧!
对这抹天青色,之前只是单纯地喜欢那个韵与蕴的感觉。后来才知道,汝窑的美誉,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这个几乎无法复制的天青色釉,一句“天青色,面如玉”把这釉彩写得湿润细致,有着掳获人心的美感。而汝窑釉色也是达到了青瓷器烧造的顶峰,胎釉做工精美,极尽精美。
我还是寻着我的感觉走,我独爱这抹青色只是喜欢它的意境。我想“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把这抹釉色的内涵写到了极致,意象到了最深处。
对于汝窑那抹釉彩,相传是源于宋哲宗的一个奇怪的梦。宋哲宗有一天梦到大雨过后,远处天空云破处,有一抹神秘的天青色,格外令人着迷。醒来之后,他便写下一句诗:“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并命令工匠烧制出这种颜色,否则会有杀身之祸。一时间,不知难倒了多少工匠,最后汝州的工匠技高一筹,终于烧出了令宋哲宗满意的天青色。从此以后天青色釉也就成为汝窑瓷器的典型。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并没有史料记载,真伪不可考量。
“汝窑器,出北地,宋时烧者。淡青色,有蟹爪纹者真,无纹者尤好,土脉滋媚,薄甚亦难得。”明代的曹昭在《格古要论》里的这段文字,是对汝窑较为全面的概述了。
汝窑瓷器的釉彩,介于蓝绿之间,是一种淡淡的天青色,内敛有韵不张扬,恰似在等雨过天晴后,云开雾散时,蕴藏着澄清的碧空那即将乍现的周身华彩,那是透过青色的想象,那是定睛青色之上的意念。谁见柴窑色,天晴雨过时,淡雅素净的汝瓷是我简单素雅的喜好,甚幸!甚幸!
我独爱这一抹天青色的淡雅,那里有着写不尽的天涯,那里有看不尽的风华,一抹釉彩里是多少年华,一际天青里终有等候的她。
喜欢让我走近,喜欢让我走进,那抹色彩是历史的选择,是机缘的巧合。用一色描摹,用一色填色,这才是那抹天青色里吟出的歌,这才是那等候的时光里留下的烟雨,落下的墨。
从长风中走来,从尘封的历史中走来,只是因为这一抹等烟雨的天青色,只为那千年痴等的人儿初妆不改,即使再过轮回,笔锋走处依然是你的风采,挥毫写意里与你相约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