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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向王安石服软,苏轼少年再得志也注定仕途坎坷?

作为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天才人物,苏轼对自己的官场前景向来很有信心,他20岁就高中进士,四年后又通过北宋最难最高端的选拔“制科”试,走上了晋升的快车道,前途一片光明。对于自己迟早会成为北宋执掌权柄大人物,就连他本人也毫不怀疑。

按规定,应“制科”试时考生应该向朝廷呈交50篇文章,而在苏轼提交的文章中,有一篇讨论怀才不遇才子命运的 《贾谊论》。在文中,苏轼直言这位先贤不自量力,因为他对手都是“夫绛候亲握天子之玺而授之文帝,灌婴⋯⋯高帝之旧将”,而贾谊却想以“洛阳之少年”的后进身份,“欲使其一朝之间,尽弃其旧而谋其新,亦已难矣。”因此,苏轼提出解决方案是贾谊应该有耐心,要先“优游浸渍而深交之,使天子不疑,大臣不忌”,那么“不过十年,可以得志”。

说的是贾谊,但苏轼肯定设想过若是我该当如何如何。换言之,“不过十年,可以得志”之语,其实正是他对自己宦途的设定。考虑到此时苏轼——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苏洵携二苏兄弟——频频游走于韩琦、富弼、欧阳修等大佬门下,博取庆历名臣乃至仁宗的青睐,文中所谓“优游浸渍而深交之”,就更显得别有深意了。从仁宗将两人视为未来辅佐子孙的太平宰相、英宗想超擢苏轼等事实来看,苏轼所作所为,的确是在向“使天子不疑,大臣不忌”努力。如果不出意外,“不过十年,可以得志”,应当是他手到擒来之事。

不愿意向王安石服软,苏轼少年再得志也注定仕途坎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苏轼千算万算但却没有算到,他下足“优游浸渍”功夫,留下良好印象的英宗在位仅四年就在治平四年(1067)正月去世,而继位的太子赵顼似乎对他无感——毕竟,谁都没有料到英宗那么快就去世。苏轼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十年得志”还需要给太子的太子烧冷灶。

因此,等苏轼熙宁二年(1069)服完丧返回京城时,他所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京城早已一朝天子一朝臣,昔日赏识赞誉他的韩琦、富弼、欧阳修早在两年前纷纷解除了中枢之职,出任地方,朝中主政的却是昔日和他们兄弟一向不和的王安石。无论是从史料还是从宋人笔记来看,苏轼似乎之前并未给宋神宗留下什么鲜明印象。更为糟糕的是,神宗继位时不过19岁,处理政务时仰仗王安石甚多,两人名为君相,实则师徒。所以神宗对朝臣的看法,很大程度上会受王安石的影响。偏偏王安石对苏轼印象极差,使得苏轼在熙宁初仕途上屡屡受阻。按《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的说法,神宗也几次想让苏轼担任重要官职,却都被王安石阻拦下来:熙宁二年,神宗想让苏轼修中书条例,结果王安石表示反对,认为“苏轼与臣所学及议论素异,别试其事可也”。还进一步指出,“轼才亦高,但所学不正⋯⋯如轼辈者,其才为世用甚少。为世患甚大,陛下不可不察也。”

事实上,从宋神宗的角度来看,他在熙宁初期用人标准倒也简单,那就是谁能勇于用事,支持他励精求治,锐意变法,谁就能获得重用。他尤其喜欢提拔30岁左右的中青年官僚襄赞变法,甚至有“求治太速,进人太锐,听言太广”的嫌疑。苏轼兄弟的同年,诸如程颢、曾布、吕惠卿、章惇等人,都是被引入变法核心机构“制置三司条例司”(简称“三司条例”),或参与实施变法事宜而受重用。不仅是苏轼的同年,神宗对待苏辙的态度更耐人寻味。同哥哥一同返京后,苏辙在一个月后向神宗上书,批评神宗继位以来施政没有“先后之次”,会造成“自其所当后者为之,则先后并废”的恶果,进而提出理财优先。不过,要怎么理财,苏辙的观点更倾向于司马光,要求只是“去事之所以害财者而已矣”,希望朝廷不顾“群起而噪之”地“破天下之浮议,使良法不废于中道”,然后去除“三冗之弊”。

尽管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政见也同王安石有着显著的分歧,但神宗仍肯定了苏辙支持变法的大方向,并对他提出对策、拿出了决心的态度极为赞赏,因而钦定他进入“三司条例”,负责“检详文字”。王安石也没有阻止对苏辙的任命。可见在变法初期,神宗和王安石在官员任用上并未党同伐异。苏轼返京后被闲置,原因恐怕还是在于他自己过不了这个坎,不愿意向王安石服软,无法获当朝执政的谅解,进而踏入皇帝的视线。另一方面,宋神宗对苏轼恐怕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照顾,不过是将他视为朝廷中青年官员中的一员,若是苏轼不主动在变法争论中发言,皇帝说不定都想不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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