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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书《一九八四》:一部句句珠玑,字字惊心的反乌托邦小说

很多人在看《1984》时一边感慨这部小说真实性的同时,也一边会疑惑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极权,暴力,仇恨,压制”等充斥恐怖气息的氛围“完美”的表述出来。

乔治·奥威尔之所以能写出这样的作品,不光是因为他卓越的才华,恰恰是因其本人当时恰恰就处于被严密监视的世界中,这本享誉世界的小说,就写于如此真实的“反乌托邦”背景之下。

根据2007年9月4日英国国家档案馆解密的资料,因被怀疑是共产主义者的关系,奥威尔被军情五处和伦敦警察厅特别科自1929年起一直严密监视至1950年逝世。

现在,距离1948年已经有半个多世纪,历史的真相才渐渐浮出水面,众多读者才恍然大悟道:乔治·奥威尔写笔下的世界都是有很显性目的的,就像他本人不止一次地提到:

“我写下的每一行字都是直接或间接地为反对极权主义而写,为我所理解的民主而写。”

乔治·奥威尔不仅有着强烈的写作目的,他是可以为了写作奉献出一切的作家,他曾亲眼目睹过极权主义的压迫,体验过底层人命的微末,也亲身体会过人咬人的战时恐怖主义……

正是因为作者有这样的经历,我们读《1984》时才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同频与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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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是一种怎样的社会系统呢?

首先的特点是阶级分明,神秘的老大哥是上层领导的最核心组成,他有可能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指代的是一个组织,又也许“老大哥”只是一个虚幻的头衔,代表的是正统党不容置疑的核心权利。

围绕在老大哥之后的是核心党派,核心党是簇拥老大哥利益的帮手,也是继老大哥之下享受极权的党派贵族。然而,核心党派虽然享受一些权益,但依旧处于老大哥的监视下。

核心党之下还有是外围党,外围党的任务是做一些很琐碎的处理工作,任务由核心党下达,他们是完成任务的机器。

在这两种党派之下是最下层的阶级,是无产阶级人口,小说里的原话解释是“无产阶级不是人。”

《1984》里的上层人们将无产阶级看作与阿猫阿狗同等属性的人,老大哥严格监视党派内部的人和知识分子,改造他们的人格思想,不容许党内的人追求美丽追求爱和享受性欲,却对无产阶级的人们放开了极大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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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产阶级的家里没有监视的电幕,他们也不需要有被告发成奸细的风险,他们被容许享受属于过去的性爱,政府甚至鼓励他们去享受无限制的性欲。

无产阶级的人们过着最穷困潦倒的物质生活,他们没有物质保障但是精神自由,可惜由于1984年是一个没有书的时代,这些经受自由的人却很难有深刻的思想。

与其说《1984》里的无产阶级是人,不如说他们是臭水沟中生存的老鼠,因为他们既没有物质保障也没有精神性的启蒙。

至于为什么将无产阶级的生活描述得如此悲惨,乔治·奥威尔有着明确的理由,将真实生活事无巨细的写下来就是一种针对现实的明确嘲讽。

不仅在《1984》,在早期的作品里乔治·奥威尔曾写道自己写作的出发点:“我所以写一本书,是因为我有一个谎言要揭露,我有一个事实要引起大家的注意,我最先关心的事就是要有一个让大家来听我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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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1984》中等级森严的阶级制度,这个社会的冷血和诡异处还体现在:

一张时时刻刻注视着你的老大哥头像,一个每家每户都安装的监听电幕,一个披着虚伪外衣的政府部门,三句高高在上决定一切的思想尽头符号,以及没有正确过去的“双重思想”的现在。

这样的社会,没有所谓的过去,因为过去的一切都遭到了不断的篡改;没有表面上的物质繁荣富足,因为所有的生产数据都被夸大;没有所谓的过去的文学经典,没有美学上的花,没有艺术品的一席之地。

这样的社会有什么呢?有邻居亲人之间的相互揭发背叛,有衣不蔽体和简陋的房子,以及道出丑陋和污秽不堪的城市;

有用写作机器造就的“新式书籍”,一遍又一遍审核修改过后的舞台剧,电影和话剧,所有的文学艺术都被机械化给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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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读《1984》的极权社会时,感觉上与中国文革时期相似,那是一个黑得不能再黑的时代,没有一个人不遭遇到迫害,那个时代不仅是历史的隐痛,还是历史上的禁忌。

很多人说“文革时期是现在年轻一辈无法想象的经历”,的确如此,文革那段时期一直到今天,依旧被化为敏感地带,因为血流的太多而成为历史难以启齿的隐痛。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触及文革那段时期的银屏作品会有很多限制,而乔治·奥威尔的《1984》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曾一度被列为禁书。

在真实的历史中,除了中国的文革是极权社会的典型外,还有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共和主义”,他们都是披着“社会主义”外衣,进行的极权和血洗运动。

这些已经发生的,或者尚未发生的,都被乔治·奥威尔刻在了自己的作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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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治·奥威尔笔下的极权社会下,多的是麻木、丑陋、窘困、仇恨、愤怒,没有的是美丽、欲望、自由与民主。更为怪异的是“除了少数几个思想清醒者,多数人只是臣服在老大哥的掌控下,从未想过反抗。”

自然,与历史真实发生的“清洗运动”(血洗运动)不同的是,斯大林对所谓敌人的清洗,大多数是屈打成招的,很多人受不了严酷刑法而谎话连篇,接连招供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工作。

而在《1984》中,奥威尔将刑法提高到了思想上的程度,不是要直接的硬性处罚一个反抗老大哥政权的份子,而是将这个人里里外外,从肉体的毁灭到精神世界完全的重塑。

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文学创作里,反抗者总是少数的那些人。

少数的人总会走向被“思想警察”发现后被枪毙的命运,一切似乎没有发生,一切又似乎已经发生,所有的命运在一开始就成定局的同时,少数人的反抗之路到底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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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疑问也是作者始终想在书中探讨的一个问题:如果一切没有意义,反抗的意义在哪里?

这句疑问伴随着整本书的构建,伴随着主人公即将开始的反抗历程,书中无数次地通过显性和歌谣隐喻,预示了在老大哥为核心领导下的极权社会里,反抗者无法成功的悲剧事实。

比如书中反复重复出现的几句歌谣“在遮阴的栗树下,我出卖了你,你出卖了我;他们躺在那里,我们躺在这里……”

这句歌谣出现在一位先于温斯顿反抗者的命运情景上,这些反抗者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所有他们存在的记录被清空。之后一两年反抗者会出现在栗树咖啡馆的角落里,接着电幕上就会反复唱着这几句歌词,不久之后这几位反抗者就成为了枪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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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温斯顿的意识一直以来都是清醒的。

当他第一次受到内在意识驱使冲动后,写下自我独白的私密日记时,这一切就被电幕后隐藏的人知道了,他此后的行动无一不被监视,他此后所有的言语无一不被监听。

甚至早在七年前,当温斯顿还没有写反抗者日记,探索老大哥政权的不合法时,他就在意识深处的梦境中,预见了自己的反抗之旅以及最终的命运。

他在意识深层所做的两种梦,一个是关于“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遇”,一个是“黄金乡”的性启蒙。

第一个梦是温斯顿在写日记前七年做的,梦里一个核心党员坐在他窗前,用坚定平和的语气说“我们将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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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温斯顿果真与核心党员在很明亮的地方相遇了,可惜,这种明亮并不是自由与民主的明亮,而是身在刺眼灯光下全身赤裸裸的拷问。

“黄金乡的性启蒙”里有温斯顿渴求的爱情,梦里一个和他一样的外围党员,一个长着黑色长发的年轻女子,在黄金乡的小路上褪去了满身的衣服,坦坦荡荡的接受阳光的沐浴和温斯顿的眼光。

后来,这段因为反抗党而产生的爱情,也因为反抗党的失败而结束,这种结束是让温斯顿对人性感到失望,甚至是忘记人性的原因。

温斯顿和裘利亚被思想警察告发到了有爱部的监狱后,两人都度过了一段极其残酷的刑法。他们也都曾坚守过内心的意识,即使被鞭打,被侮辱,被施以酷刑,被迫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滚来滚去,他们都不曾背叛过对方。

然而,一旦核心党抓住了他们内心最恐惧的事物,他们就再也没有办法抵御内心最后一层安全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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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温斯顿最恐惧的是老鼠,当核心党派审问他,将一笼活生生的老鼠扣在他头上时,那种深深入骨的绝望让他想到“只有一个人能够救他,就是将裘利亚作为人墙堵在前面。”

温斯顿陷入了恐惧的深渊,此时的他宁愿是爱人裘利亚代替他承受惨绝人寰的痛苦,而不是自己去面对,当他在老鼠笼面前喊出“ 你们怎么咬她都可以,把她的脸咬下来,啃她的骨头。别咬我!裘利亚!别咬我!”的同时——这句话不仅代表着爱情的死亡,也代表了温斯顿内心寄予人性最后一丝希望的死亡。

温斯顿与唯一女主裘利亚爱情的灭亡,正是因为两人在严刑拷打下触发的人性深处的利己主义,这种利己主义其实是人性的一部分。可惜,这一点在被核心党派有心利用和曲解之下,主角选择了回避最深的恐惧。

禁书《一九八四》:一部句句珠玑,字字惊心的反乌托邦小说

这也是为什么在极权主义社会中,那么多人包括温斯顿投向反抗主义却都失败的原因,因为:当温斯顿将裘利亚推到老鼠面前时,他败给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也就是说,核心党利用了人性,深知人性的脆弱与弱点,他们将这个弱点成全上百的加强,导致了反抗者一次又一次地倾覆,将这些反抗者的思想彻底的替换了,最终稳固了所谓老大哥的恐怖极权。

果然,从教改中心出来的温斯顿已经换了一个模样,他不再有自己清醒的意识,有时他坐在那个叫栗树咖啡馆的角落里,点着一杯劣质的酒,混混沌沌的喝着。有时他偶尔回想起一段从前的回忆,但他马上就否决了自己,认为过去的一切都有可能是虚假的。

小说最后,温斯顿重新变成了一个高喊“老大哥好”的忠臣,他在最后一秒钟被枪打破头脑时还在微笑,死后的最后自白里他说道“一切都很好,斗争已经结束了,他战胜了自己,他热爱老大哥。”

《1984》就这样结束了,温斯顿的反叛最终走向消亡,似乎与前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禁书《一九八四》:一部句句珠玑,字字惊心的反乌托邦小说

那么,就如前文所说,这部小说的意义在哪里?既然连主角都能被极权党派所驯化,一切的反抗有什么意义?

在文章末尾,我可以给出一个答案:反抗的结局没有意义,反抗本身才有意义。

在那个高歌“自由即奴役,战争即和平,无知即力量”的时代里,人们互相出卖,背叛,生活在夸大的数字和实际的穷困中,人们生活在彼此水生火热的监视下得不到解脱,只有反抗之下的死亡是唯一的出路。

这场在极权社会的一次“普通的个体”悲剧,让我想到了《三体》中程心刚入职的那一天,她的顶头上司维德问的一句话:“你要把你妈出卖给妓院吗?”程心听后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都没有回答。

在《三体》的世界中,程心所代表的真善美救不了地球,唯有维德代表的极权社会才能拯救人类。可是,人们害怕维德抵触维德,最终消亡的,是整个银河系。

禁书《一九八四》:一部句句珠玑,字字惊心的反乌托邦小说

而《1984》这个反乌托邦的故事似乎反了过来,人们向往自由平等,友爱和尊重,可是人们又甘愿匍匐在老大哥的脚下,亦或明知反抗没什么结果,倒入一轮一轮的深渊。

当一切归于沉寂,我们用不带个人情感的态度说现实和存在,那么一个事实呼之欲出。

自由平等是一种力量,极权也是一种力量,人们无法在纵欲之下的《美丽新世界》中感到满意,也无法在程心的真善美中生存下来,更无法在《1984》里知道生存的真理。

只有一个答案浮现在荒诞的生命线中,就是一个人的个体存在本身,就是所有无意义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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