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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选读 | 广东信宜女诗人李虹桦,你是一扇门微微开启的声音

诗歌选读 | 广东信宜女诗人李虹桦,你是一扇门微微开启的声音

李虹桦,广东省信宜市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音乐文学学会会员,曾获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5期、第9期三等奖等奖项。有作品三百多首(首)在《星星》《散文诗》《散文诗世界》《中国散文家》《大沽河》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入选多种文学年选选本。

等一个人

那时候——

石头开出花朵

向彩虹问路

被隐喻的源头

引渡蓝与红的走向

曾经的铅色,渐次透明

河流,从破败中醒来

在朝晖与落日的臂弯里

窜起村庄、牛羊

窜起,一颗漂泊的心

以及一幅画

我隐进去,以泥匠的方式

把自己,砌向春天

母亲,水或火

仰望、俯瞰,抑或弯转的勾勒。

笔峰触及之处,藏匿的水,与火焰有异曲同工的奏鸣。

仿佛流动与升腾,都在同一水平线上。

水平线上,有您佝偻的身影,做一个匍匐的形态。

伫立,或行走,都足以感动我们隐匿的眼泪。

曾经失调的阳光,分泌出褐色的经血。

草木,把少盛的凌气卸下。

一条条褶皱的黯然,自您沧桑的脸上,疯长而出,随之纵横阡陌。

却以一滴水的弹性,在正午和午夜,润泽枝桠,鸟鸣迭起。

昼夜,都是空心的。风,无孔不入。

沿着时光的曲线匍匐前行,视线一点点收拢漫过的景色。

您,如水一样弹性的名字,把一缕跫音贯穿生命的始终。

轻轻默读,血脉,就会贲张。血液,就会沸腾……

谎言

你衣着光鲜,以剑雕花,豢养的忠义,养不活一池湖水,滋养的爱。

我读阳关的雪,城池倾倒。身背的夜色,一夜,比一夜稠浓。

我说的浓,不是你道的浓。

在群山之间,风,扫过寒枝枯叶,抚过山岚硝烟。

年轻的臆想,在逆光里,被吹散。

我看到一滴水的侧面举着的灯盏,浪尖上生生死死,终将皈依成水,或重生。

一叶轻舟,从浪花的暗中闪出。待不到的落日,摒弃了空荡的世界,如一粒种子般,植入大地的内核。

我弯腰,折断刺,延绵不息的拔节。

我想,阅不尽的时间,都是红的。

风,尽管凛冽些吧。

我的眉我的舌,和被借用的措辞,以及丢失的铜镜,在尘世的边缘,早已石化。

把风推开

你经过我的时候,也被我经过。

翠鸟,站不住枝头,所有的叫声,成一堆堆砌的复叠词,往复在途径的章节。

几朵飘飞的苍云,在凝滞的瞬间,成恒定之光。

把你打开,人间,该黑的黑了。白的,依然白着。

难收的覆水,渴望波涛的覆盖。

渴望,抵达生命的另一个彼岸……

要凝望多久,人类才能超越自己,逾越悲痛?

要多少次自掘,才能栽种出草和血色?

我想像苦难,惑于风声中的鸟,摇曳的身影,毗邻的尘埃……

在季节的出口,把风推开。

悬浮的表象,回到一棵树的内心,成空旷或拥挤的部分。

像草一样闭目养神

其实,我可以再糊涂些,像草一样闭目养神。

而根,醒着。

藏起不凡的智慧,任时间流水,静静淌过内心,淌过季节的积雪。

塞上的战戟,道上的尔虞我诈,欲壑与寥落,倾斜成隔空的花钟。

静默。

从暮色到晨曦,听过风的鹤唳,抚过玉的温润,

与露珠失之交臂。

我在汲水的河边,阅尽往来千帆,修正一截截青筋凸显的时光,把陌路与旧居,揉皱在泥作的纸上。

然后,把自己锁进去,俯身拾梦。

那些结荚的草籽,那些背光的影子,那些被岁月打磨过的石头,注定是阳光的产物。

我笃信,这是神的指引,是午后倦意的禅悟,是潮湿的季节和针尖的事物日渐的靠近,以及契合。

是一扇门,微微开启的声音

风,裹着草香,牵出你的章节,打开你的心事。

我,摁灭内心焦躁的火焰,让沸腾的血液,接近苏轼笔下春江的体温。又挑出身体里多余的凌条,让生命中蜿蜒的水,涟漪出慈悲的佛性。

皱纹、伤痕,以及那些动荡的废墟,在极目远眺的顿悟中,收起盛开的枝叶。

你,是星宿、是祈告。

从脚手架上扶摇拾级的攀爬,一眼就收纳了远处的炊烟和守望的目光?

伸手的瞬间,是否触摸到了天空的骨架?

流水线是日夜兼程的穿梭,穿过汗味、隐忍,穿过暖穿过冷,是否用一声知耕鸟的鸣叫,窜起日子的阴晴,和冷暖?

比草更低的匍伏,贴近大地的根部,就能聆听,树参天的秘密……

此刻,你,是一扇门,微微开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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