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壹布,彝族,1994出生,云南省丽江市宁蒗县,作品见《青春》《当代教育》《壹读》《安徽诗歌》《中山市作家协会》《陕西诗歌》《长江诗歌》等省级书刊和市级书刊。
行走在峭壁的山羊
一条陡峭悬崖上跑着几只山羊
峭壁上嫩绿树叶,属于它们
狼群试图呐喊把它们赶下来
可它们已经在悬崖峭壁生儿育女
就算用多么霸道的动词
质感的名词恐吓和哄骗
也不能阻挡行走悬崖峭壁的心
除非有一天
时间这位牧羊人
把它们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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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的诗
留给诗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风带着雨夹杂在黑色的钟声里
生命集结既然已来到生死的边缘
可我一点也不怪‘诗’奔跑后的喘气声
毕竟鸟有多殷勤 诗就有多殷勤
时间吞没多少个汉子的时光
诗就有多少个生命的意义
留给诗的贫穷已经不多了
我想有一天诗也会积劳成疾
清贫富有变得与它无关紧要
留给诗的或许是整座高原里里的反应
缺氧而变得没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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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梦想当做盘中餐
故乡和远方是一双对弈的棋手
而游子正是他们众多的棋子
更多时候充当一枚锈蚀的风铃
十年为期,愿风磨去伤痕累累
如果故乡和远方真要分个胜负
请将眼泪分个浑浊和纯净
满粗糙皱博取一次盛大的同情
躺在田野把月光当做是一场盛宴
把梦当成盘中餐食,慢慢的嚼进肚
随心里几滴墨汁默默淡出人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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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段我把你看得很轻
曾经有段时间我曾把命运看得很轻
可是在你想要的青铜雕像里,
我从来没有对你的时间偷工减料
因为我知道,一根稻草的张望
只是存在于时光的颗粒
你和我就夹杂时间的缝隙
稍不小心,就变成一粒尘埃
时光很少打劫一颗磅礴的心
每一阵的都是我想你理由
思念故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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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炊烟正浓
起初荒芜的旷野,幽深的峡谷
是河流与河流相遇,血液与血液相融
溪水秘密涌入海洋的一条暗道
把落日变成希望来临之际一次平静
我将慢慢走向透明化
干净甜香的拉都河与我无关
只有忧伤,它是往深处里钻
所有的疑问都替我回答吧
故乡的炊烟正浓,母亲的河流
给我织了一半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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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米
常常心中想念这样的一粒米
救人于水深火热 ,为饥寒交迫的人
驱寒问暖 ,醉倒在阳光之中的米
它与来自星星的你,有着天壤之别
与你珍藏过的女人有不一样的香甜
我们有一个唯一的共同点是
欢乐地被时间咀嚼着
慢慢走进岁月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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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夹杂在时间的缝隙
我就夹杂在时间的缝隙里,
偶尔搬石头砸着脚,
在风雨交加的任何一个夜晚,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终结生命,
既然你还没做出选择,那你给我机会
让我选择过一种腐朽的生活
当你写到关于腐朽的时候
我不会轻易说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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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从心底莫名潮涌
生死也早已置之度外
那些刺头激情褪去只剩一撮灰
钟声那么的接近死亡
可我们还要用苦难梳理终身
坟墓和羊群分别构成哭泣的理由
水,一滴一滴变浑浊,仿佛是血
我啊不能说浑浊,只能说忧伤
我知道你是坚信一切真理
可是也有你执拗不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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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话语权
我和我的羚羊生病了
无数人拥有很多话语权
可以拯救曾经的一草一木
可我和我的羚羊不愿得到这一次的就治
忧伤的河流已提前注入每根静脉
我们都知道有多少时日同坐在时光
任两岸的风呼啸蔓延到麦田里
我啊不能说悲伤,只能呈上我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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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我一直沉淀在底部
凋零的叶片夹住远飞的候鸟
细小的生物被浑浊僵化
请不要把一滴水定格在一个人的心
我们只是生活在易碎的清晨
故乡,请你替我再喊一声青春
让我低垂瞬间等待一对苦命鸳鸯
且在意一滴浑浊水珠的去向
同我一起寻觅吧,寻觅一切想要的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沉淀在水的底部
是该释放心里那些有底而生创伤
上前线清洗耻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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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次的叩问
替麋鹿回答沦陷的家园
我们都在村庄里游荡
拾起你掉落在乡间的记忆
不希望捡到是一滴浑浊水珠
笼子困着一千次叩问
你我都不需要隐藏什么秘密
如今我已是一滴浑浊的露珠
眼看一步步走向悬崖
在此之前请不要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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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箭直穿我心
想起那些年被山洪冲刷的山岗
细小的生命在情感里进进出出
你是我在山岗俯视不到的麦地
像把铁钉一样叉在心底
可我只想把心贴近你一点
墨绿色的叶由不得我挑三拣四
我只想用纯净淡水注满你的心田
这些年我在远方,陌生的名字和地址
我接到的不是一滴飘过汪洋的水
而是一支不曾偏离靶心的箭
直穿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