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花,白雪花,血染相思泪綄纱,痴心似月华。
望天涯,爱天涯,生死相依地为家,举杯双品茶。
——《浣溪沙》珍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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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檀香从案边精致的鹤嘴袅袅吐出,雪儿一袭白裙端坐于堂前。十根玉葱般的手指正在弹奏古筝《将军令》,曲调时而高昂铿锵,时而低沉舒缓,使人沉醉。
碧纱帘外,是一片梨林,正盛开着洁白的梨花。一只野雀从一根树枝上倏地飞起,于是,这棵树上的梨花像雪片一样,纷纷落下······
“郡主——郡主——“,门外传来丫鬟青莲惊慌失措的声音,”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雪儿扬起娥眉瞟了一眼,继续弹奏着,此曲刚学不久,有些音节不连贯。青莲气喘吁吁地立于案前,“郡主,穆将军他——。”’他怎么了?快说呀!”“崩”的一声一根弦断了。雪儿惊愕地看着手中的断弦,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腾起。
“郡主,我说出来,您千万别伤心。穆将军战亡了,我刚经过王爷书房,偷听到王爷和师爷的谈话。”郡主只觉得头昏目眩,一头栽在地上。
当她醒来,已是晕倒后的第三天。西楼之上斜着一弯残月,雕花的窗棂透过一束冷冷的月光。日夜守护在一旁的青莲见雪儿苏醒,连忙传将下去,吩咐丫鬟送来羹汤,并且火速告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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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看着唇边的参汤,摇了摇头,她不想喝,一心求死。她的将军死了,她也将不复存在。三岁时失去挚爱的母亲,这世上已经没有值得留恋得了。“郡主,好歹喝一口吧,看把你瘦的——”,青莲跪在榻前苦苦哀求着。看到青莲充满血丝的眼睛,雪儿勉为其难地喝了两口。“我想马上沐浴更衣”。她主意已定。
沐浴后的雪儿像一朵洁白的梨花,依然是白色的裙裳,肤如玉脂,只是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她让青莲帮她抹了一点胭脂和唇红,即使离开,也要漂漂亮亮地去见将军。
当青莲转身之时,雪儿拿起绣篮里的剪刀一把刺进心窝,殷红的血顿时染红了白衣。“啊!郡主——”青莲凄厉的喊声惊动了整个王爷府。王爷匆匆赶来,当他看到血人一般的雪儿,全身发抖。这可是他的独生宝贝啊!“快传良医|!快!”
他一把抱过雪儿,泣不成声,“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是为父的错,不该拆散你们,派他去打仗!”“父亲,原谅我不孝!我死后······把我和穆将军合葬在梨园······好吗?”雪儿艰难地说完,见王爷点头后,缓缓地合上眼睛。她好像看到日思夜想的将军,骑着一匹白马,威风凛凛地向她飞奔而来······
望着偌大的王爷府,空荡荡的,“我什么也没有了,”王爷喃喃自语。
七天后,寂静的梨园东面砌起一座很气派的新坟,左边是穆将军,右边葬着雪儿。梨花逐渐掉落,树枝上冒出一点一点嫩绿的小芽。
突然,天空飘起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富丽堂皇的楼阁上,大片的梨树上,坟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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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写于2017.7.7下午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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