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待刘姥姥极好

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有这样一个概念：“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这就导致了很多文学作品中对于尊者、长者的形象塑造时，会贴上某种美德的标签。《红楼梦》一个很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他没有刻意去塑造一个标签化的角色，而是尊重了“人是带着自己心理的整个复杂性的人”这个理念，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我们去看《红楼梦》人物的时候，也要同样有勇气去直视其人物的复杂性。

贾母是一个上层社会的老年贵妇人，不管这位老太太的原型是否是自己的长辈，对于贾母的优点，作者如实记录；对于贾母作为一个封建家长的冷酷性，作者也没有回避。贾母即是一个福寿双全，惜老怜贫，慈悲善良的老祖母，又有贪图享乐、教子无方、喜欢奉承和虚假繁荣的缺点。正是因为优缺点的并存，贾母的形象才鲜活起来。作为贾府资格最老的长辈，她拥有对贾府事务的最终决定权，她一旦出现了问题，对贾府的影响就是全面而深远的，贾府的最终的衰落，她是负有直接责任的。

在孙女们们面前，贾母是慈祥的祖母

既惜老怜贫，又冷漠自私

在二十九回“清虚观打醮”时有一个小情节，大家应该印象很深。就是有一个小道士无意间冲撞了王熙凤，王熙凤不问青红皂白，扬手就是一巴掌，下面的媳妇婆子围着小道士一齐喊：“拿，拿，拿！打，打，打！”，贾母问清原由之后，忙说：

“快带了那孩子来，别吓着他。小门小户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的，那里见的这个势派。倘或吓着他，倒怪可怜见的，他老子娘岂不疼的慌。”

这里的贾母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祖母的形象，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荣国府老夫人就仗势欺人，碾压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反而体恤他年纪小，没有见过这个势派，虽然失礼，也是情有可原。而且贾母把小道士叫来，亲自询问，为了安抚小道士，贾母还叫贾珍给他赏钱买果子吃，带了下去。这个事情处理的就很大气，通情达理，慈悲善良，比王熙凤强多了。

清虚观打醮与张道士打太极

刘姥姥第二次来贾府的时候，刘姥姥是王夫人连宗的亲戚，跟贾母三杆子打不着，贾母完全没有必要鸟她，可是贾母依然亲亲热热地招待了一番。临走的时候，不但送了金银布匹，连粳米、干果、点心、药物都考虑到了，不是有心，是万万做不了这样周到的，贾母惜老怜贫，她所做的事相当到位，给家人也做了好榜样。

忠仆紫鹃

可是有些情况下，这样一位慈祥的老祖母又突然表现的叫人陌生。

第五十七回中，因紫鹃说林家人要来接黛玉回去，引得宝玉犯了痴病。贾母闻讯赶来，就只当紫鹃得罪了宝玉，拉住紫鹃叫宝玉殴打她，虽然是心疼自己孙子，但是和之前她体恤小道士时说的话就不是一回事了。当宝玉听到林之孝家的进来，又闹起来，贾母赶忙命人打出去，又安慰宝玉：

“那不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人都死绝了，没人来接他的。你只管放心罢。”

虽然是事急关心，要安慰宝玉，但是“林家的人都死绝了”，这几个字说的太毒了，黛玉不在身边，叫紫鹃听见，心里不也得跟小刀子扎的一样？她的那些个慈心，此刻都去哪里了？这个事情若再往里深究一些，贾母能脱口而出这句话，怕是与林家遗产吞没疑团有丝丝缕缕的联系。按照大清律例，只有林家四服以内的男丁都死绝了，林如海的遗产才会由黛玉继承，进而被贾家吞没。如果果然是由贾家吞没的，那么无论是贾赦还是贾政，都做不了这个主。贾母在道德和元妃省亲两事之间抉择时，她偏向了先顾省亲那一头，吞没了外孙女应该继承的遗产。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病，此时事急不及思索，便脱口而出了，若是真的如此，那么贾母的冷漠自私也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

袭人幸而离了老太太，否则也落个鸳鸯的下场

元宵节上，袭人因为母亲去世，没有到贾母跟前来，贾母就恼了，说：

“跟主子却讲不起这孝与不孝。若是他还跟我，难道这会子也不在这里不成？皆因我们太宽了，有人使，不查这些，竟成了例了。”

贾母跟小道士那般通情达理，到了自己的丫头这里竟一点也没有了。小道士是爹生父母养的，袭人就不是爹生父母养的，母亲去世了，不准有悲哀之情，照样还要来给您们庆祝节日？在这一点上，王夫人和王熙凤比贾母要通融一些，以准备宝玉回去时各样齐全为由，给袭人遮掩过去了。

对尤二姐开始还算亲热

在尤二姐进贾府时，贾母见到尤二姐还是非常和蔼可亲的，看过尤二姐的肉皮儿，笑着对王熙凤说：“竟是个齐全孩子，我看比你俊些。”没有几日听了王熙凤的谗言，自己也不去搞明白，就说：“人太生娇俏了，可知心就嫉妒。凤丫头倒好意待他，他倒这样争锋吃醋的，可是个贱骨头。”等到尤二姐吞金自尽后，贾琏要给尤二姐办丧事，她的言语更加冷漠：

“信他胡说。谁家痨病死的孩子不烧了一撒，也认真了开丧破土起来！既是二房一场，也是夫妻之分，停五七日，抬出去，或一烧，或乱葬地上埋了完事。”

对刘姥姥还算好

贾母是一个封建制度下的大家长，对于与家族内部事务无关的人，她可以实行“惜老怜贫”。一旦涉及了贾府事务和自身利益，她立刻退去了慈祥老人的面孔，变成一个严厉的主人、冷酷的老婆婆，这是由她的阶级性所决定的。同样身为女人，她并没有对袭人和尤二姐表现出任何怜悯的余地，在主人面前，丫鬟、小妾的基本人权是不受保护的。同样是封建的家长之一的王夫人，在金钏死后，还会有些内疚之情；袭人母亲死后，还允许她不参加庆典服务，都没有做的这么绝。贾母的言辞是所有这些主子中最冷酷无情的，不由得让人对贾母要做重新的认识。看着她平时乐乐呵呵的，与世无争，她身上的封建性是最根深蒂固的，贾府的衰落跟贾母的做派有着很密切的联系。

贾母爱热闹、爱排场、爱听奉承话

能理家更会败家

贾母作为荣国府的大家长，年轻的时候，也是主家的媳妇，她对于理家是很有经验的。在第七十三回发生婆子夜赌事件之后，探春等人一直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贾母马上就想到了夜赌带来的后果，立刻清白处置，以儆效尤，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手法相当老辣。

贾母便命将骰子牌一并烧毁，所有的钱入官，分散与众人；将为首者每人四十大板撵出，总不许再入；从者每人二十大板，革去三月月钱，拨入圊厕行内。
你们不知。大约这些奶子们，一个个仗着奶过哥儿姐儿，原比别人有些体面。他们就生事，比别人更可恶，专管调唆主子，护短偏向。我都是经过的。况且要拿一个作法子，恰好果然就遇见了一个。你们别管，我自有道理。

贾母因年纪大了，把事情一并托付给王夫人和的王熙凤，自己不十分插手，但是一出手，就响动不凡，水平还在王熙凤之上。

人多她看着就开心

我们还要注意一个问题，清朝的爵位是降袭制，如果子孙不立军功，一辈比一辈抽抽。贾母理家的时候，荣国公还在，贾府的权势熏天，经济情况那是相当宽裕。那个时候，贾家还能用珍贵优质的“软罗烟”糊窗屉，后来经济情况下滑之后，又用“软罗烟”来做帐子，到现在连王熙凤这样年轻的媳妇都不认识这种布料了。她管理贾府的经验都是在贾府富裕时候的，现在贾府的收入大大缩减，她却依然要维持原来的规矩，过着奢华体面的生活，无疑给贾家带来的沉重负担。

王夫人还倒简朴

贾母自己屋里一等丫头丫头就有八名，还有没有记名的嬷嬷们、二等三等丫头统共有二三十号，一个老太太能有多少事？就用这么多人？依着老太太的规矩，下面的太太、公子、小姐一个人屋里少说也有十名仆妇。在贾府经济窘迫时，王熙凤提议可以裁撤冗员，以节省开支，可是王夫人说要裁人“只怕老太太就未必依”，她成了大观园改革的最大的阻力。

每逢节日或生日，贾母还要大摆燕宴，又是吃酒又是听戏，时不时地向小辈们宣传以前她们是如何奢侈浪费的。到了宝钗房里，看到她房间布置的朴素，觉得不喜欢，亲自动手帮她布置房间，还自矜“我最会收拾屋子的”，告诫大观园的姐妹们“也不要很离了格儿”，一定要有派头的，这个什么思想啊！

下雪了也要出去玩

她的这种爱奢侈爱热闹的脾气竟然到了贾家经济很困难的时候，也不想着收敛一下。

第七十五回，王夫人向贾母汇报“说甄家因何获罪，如今抄没了家产，回京治罪等语”，甄家和贾家是老亲，倘若两家一体，总要有个兔死狐悲之心，并心生警惕，4回顾一下自家有没有犯这样的事，提前预防也好。结果贾母只能听喜事，不愿听坏事，听见甄家的事，极不自在，打断王夫人的话：“咱们别管人家的事，且商量咱们八月十五日赏月是正经。”到了这半天了，还有心取乐，真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最高决策者有这样的心思，贾府还会有未来么？

没钱借钱也要热闹的思想不是只有贾母才有

吃饭的时候，各房按规矩要献菜给长辈的，可是经济情况实在太差，王夫人只献来面筋豆腐。就这样寒酸了，老太太还张罗着赏这个，赏那个，沉浸在自欺欺人的气氛中，负手取乐。到这个时候，叫看的人都有些愤怒了。

尤氏来荣国府，丫鬟给尤氏一碗下人的米饭，王夫人已经明说了现在“旱涝不定”，“这几样细米，更艰难了”，希望贾母能重视贾府现在的经济困难，可是贾母竟然用一句玩笑话，轻轻掩去：“这正是‘巧媳妇做不出没米粥来’。”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真是叫人气愤，一点也不知道害愁，这么一个老太太！王夫人那边节衣缩食，也不能委屈了她，她就当是应该的，不能委屈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以后自己两眼一闭，管你们抄家不抄家，要饭不要饭！

烟花易散

有人说，贾母也有贾母的苦衷，贾家毕竟是公府之后，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太寒酸了，会叫人瞧不起，以后没有办法混朋友圈了。其实不然，当时的雍正皇帝都要提倡节俭。元妃省亲的时候，再三感叹“奢华过费”，临走的时候嘱咐父母以后万不可如此“奢华靡费”。王夫人自己的生活也非常节俭，因宝玉房中不够用大丫鬟的格，免去袭人的月例，从自己的月例中拨付给袭人二两，也不敢动公中的规矩，增加费用，日常饮食也都是面筋豆腐蔬菜这些。反观贾母，却“大厨房里预备老太太的饭，把天下所有的菜蔬用水牌写了，天天转着吃”，她自己能吃多少东西？每样也不过略吃几口，都赏了人的，其实就是吃个排场。家里都这样了，还要这个虚头巴脑的，真是不省心。

一切如梦幻泡影

贾母的奢侈完全是出于她自己的个人爱好。假如，她有这个觉悟，早早裁撤人员，省吃俭用，贾家收入减少不假，却是还有进项，断不至于内囊净上来的。不客气的说，贾母的行为直接地加重了贾府的经济负担。

守着道士说和尚，贾母好调皮

极聪明又极糊涂

贾母是一个极聪明的老太太，脑子反应很快，在清虚观打醮的时候，张道士这个老狐狸先提国公爷往事，引得贾母泪流满面，紧接着就提宝玉的婚事。若是一般的老太太可能就被瞒过去了，同意先看看是谁家的闺女。可是贾母连奔儿也没有打，紧接着一句：“上回有个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等再大一大儿再定罢”，就给张老道堵回去了，为了不驳他的面子，贾母还要拜托他给打听着，这一手太极拳玩的相当溜。搁着我们这些实芯子，虽然年轻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贾母道：“上回有个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等再大一大儿再定罢。你可如今也打听着，不管他根基富贵，只要模样儿配的上就好，来告诉我。便是那家子穷，不过给他几两银子罢了。只是模样性格儿难得好的。”

跟我玩，还嫩点

在我们上面提到的夜赌事件中，她由夜赌马上想到了门户失守，藏贼引盗，甚至有男人混进去，发生不誉之事，这些王熙凤和探春都没有想到。贾母虽然年老，在这方面却一点也不糊涂，清白开发这些犯事的嬷嬷，对贾府的不正之风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贾母忙道：“你姑娘家，如何知道这里头的利害。你自为耍钱常事，不过怕起争端；殊不知夜间既耍钱，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免不得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寻张不见李。其中夜静人稀，趁便藏贼引盗，何等事作不出来。况且园内你姊妹们起居所伴者皆系丫头媳妇们，贤愚混杂。贼盗事小，再有别事，倘略沾带些，关系不小。这事岂可轻恕。”探春听说，便默然归坐。

贾琏闹事

与此时的精明形成对比的是，她在另外一些事上又表现的极为糊涂。

俗话说“奸生人命赌生贼”，贾母对“赌生贼”理解的极为深刻，但是对于“奸生人命”这种更加恶劣的事，她却毫不在意。

贾母对于贾琏的个性很了解，他“成日家偷鸡摸狗，脏的臭的都拉了屋里去”，却从来也不管。第四十四回中贾琏趁王熙凤过生日的空档儿，把仆人鲍二的媳妇拉到屋里去，被王熙凤撞见，俩口子当场就大闹了起来。因为贾琏拿着凶器要杀王熙凤，贾母喝退了贾琏，自己的孙子犯了这样的错，她竟然对王熙凤说：“什么要紧的事! 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得住不这么着。”完全没有要惩戒的意思。第二天还是邢夫人逼着贾琏来贾母处领罪，贾母才骂了他几句，贾琏对王熙凤口头道歉，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也由不得王熙凤接不接受道歉，打着哈哈对王熙凤说：“凤丫头，不许恼了！再恼，我就恼了！”根本就是以权势压王熙凤，袒护自己的孙子，打量王熙凤不敢跟自己计较下去，让王熙凤吃个哑巴亏。这个事因为涉及到王熙凤，贾母才管，还这么个管法儿，若是其他人，她定然会派了女方的不是，大加申斥一番，你们说她糊涂不糊？

果然一回头，就出了人命，鲍二媳妇上吊死了，在贾母处却也是一点波澜也不会掀起来。之后，贾琏偷取尤二姐的事情，她又是放任不管，由着王熙凤发挥，导致尤二姐小产，最后吞金自尽，这都是她宠溺孙辈，治家不严的后果。

王熙凤最会奉承贾母

贾母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好听奉承话。谁奉承她，她就喜欢谁，就支持谁，也不去明察是非，只任这个人在贾府为所欲为。

王熙凤早就摸透了贾母的这的特点，把老太太摸溜的高高兴兴的，成为了贾母最信任的人。相反，若是不懂得揣摩贾母的心思，不善言辞，像是李纨一流，就无法得到贾母的喜爱和支持。

兴儿对尤二姐说贾府情况的时候，很明白地说出了这个弊端：

如今合家大小，除了老太太、太太两个人，没有不恨他的，只不过面子情儿怕他。皆因他一时看的人都不及他，只一味哄着老太太、太太两个人喜欢，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人敢拦他。又恨不得把银子钱省下来堆成山，好叫老太太、太太说他会过日子，殊不知苦了下人，他讨好儿。估着有好事，他就不等别人去说，他先抓尖儿；或有了不好事，或他自己错了，他便一缩头，推到别人身上来，他还在傍边拨火儿。

宝钗也瞧出贾母的弱点了

人一好听奉承话了，就渐渐失去对现实的判断能力了。当薛宝钗奉承贾母“我来了这么几年，留神看起来，凤丫头凭他怎么巧，再巧不过老太太去”，这句话是挠到了老太太的痒痒肉了，喜得老太太又欢喜起来，洋洋得意地自夸起来：“当日我象凤哥儿这么大年纪，比他还来得呢，他如今虽说不如我们，也就算好了”。从此，对宝钗也越加优厚，甚至公开表示对宝钗的赞扬“千真万真，从我们家四个女孩儿算起，全不如宝丫头”。岂不知“举世好承奉，承奉非佳意，不知承奉者，以尔为玩戏”，贾母这个贾府的最高决策者因为自身的这个缺点，已经被下面的人窥破，并且利用来作为为自己谋利的工具，贾母在一片歌功颂德中，被王熙凤等人玩弄于掌股之间，而浑然不觉，实在是昏聩已极！

贾母干涉贾政教育儿子

自诩翰墨诗书之族，却不肯教子孙读书

贾家虽然以武功发家，国公还是重视教育的，恐族中子弟有贫穷不能请师者，特在贾府内设立义学，教导子弟读书。贾母与江南甄家的四位家眷说家庭教育来，还自诩：

可知你我这样人家的孩子们，凭他们有什么刁钻古怪的毛病儿，见了外人，必是要还出正经礼数来的。若他不还正经礼数，也断不容他刁钻去了。

可是真等到宝玉生出古怪刁钻的毛病儿的时候，她却一味的放纵。贾政对于宝玉的教育还是很严格的，可是贾母总在里面掺和，“老爷先还管，如今也不敢管了，每日也不习文，也不练武，又怕见人，只爱在丫头群里闹！”（兴儿语）。对于另外一个孙子贾琏，也是百般袒护，毫无教育可言。

贾母不喜欢本分孩子

在重孙子辈中，喜爱读书的贾兰反而一点也不受贾母重视。元春省亲后的元宵佳节，贾府上下正是“鲜花着锦”的富贵时刻，合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贾母却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宝玉身上，安排宝玉与贾政与自己一席，共庆佳节，却完全忽视了贾兰这个重长孙。不是爷爷贾政提起，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贾政把贾兰接来之后，贾母才把贾兰安排在身边。也幸好贾母不疼爱贾兰，贾兰才有机会好好读书，以后才能有些前程，若是贾母疼爱贾兰，保不齐贾兰也就成了贾琏、宝玉之流。你说说就这样的家庭，怎么能富贵常保？竟是“黄鼠狼下豆杵子,一茬不如一茬”了。

贾母断送了宝黛的姻缘

贾母应该对贾府的衰落负有直接责任

贾府衰落的根本原因在于封建制度的腐朽性，衰落的原因有复杂性，不能说是哪个人的完全责任。然而作为贾府的最高统治者，贾母在这个衰落的过程中，没有起到延缓的、积极的作用，反而是加速了衰落过程，她是应该负有直接责任的。

或者说，贾母的两面性就是封建制度腐朽性的一部分，她自己诞生于这个封建制度，也是封建制度的维护着，她一直要维持旧贵族奢华排场的生活，要维持不平等的主仆关系。当这种旧体系维持不下去的时候，王夫人等人想要改革，都不能够，贾母一定会强烈反对，她就成为改革的阻力，最终拖垮了贾家的财务。

贾母自己就是贾府的缩影

贾府拥有世袭的爵位，虽然是降袭，但后代依然可以躺在祖先的功劳上继续过活，而缺乏上进心。作为见多视广的老祖母，应该预见到这个爵位不是可以长久保持的，重视儿孙的学业或者武功。然而她一味宠溺儿孙，轻视教育，贾政要管教儿子上进，她又横加干涉，导致贾府第四辈的子孙没有一个成器的，直接截断了贾家未来的发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