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外表全都是刺,防守严密,内心却像刺猬一样细致,喜欢伪装成懒散的模样,特别爱好孤独,而且非常高雅。——《刺猬的优雅》
勒妮和帕洛玛
《刺猬的优雅》是法国女作家妙莉叶-芭贝里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妙莉叶-芭贝里本身是哲学教授,她写的这部小说也充满了对生命意义和艺术真谛的哲学思考。
这部电影通过贵族小女孩帕洛玛、退休音响设备商小津格郎和葡萄牙女佣曼努埃拉这三个人的不同视角,立体地展现了勒妮的“刺猬一样优雅”的门房生活。
勒妮是巴黎一所只有5户人家的高档小区的门房,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看门大妈,她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倒垃圾、收发信件和开门传达这些琐碎的事务。
她故意在人们面前显示出一副不修边幅的无知模样,力求符合人们心中固有的门房形象。她每天守在传达室里,迎送这些主人们,这其中就有一位小女孩,名叫帕洛玛。
帕洛玛
1.帕洛玛的绝望
帕洛玛是这个小区的富家小姐,她虽然只有12岁,但是天资聪颖,思想敏锐,有着出常人的绘画天赋。她对社会不良习气深恶痛绝,更讨厌空虚而毫无意义的家庭生活。
父母每天机械地活着,浇花,吃饭,看电视,上班,周而复始,没有追求,没有变化。就像帕洛玛形容的一样:他们梦想逝去,生命像一条狗。
帕洛玛厌恶了这种生活,仿佛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全部人生——人们相信追逐繁星会有回报,而最终却像金鱼一般了结残生。
最终她做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决定:在她13岁生日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思量着,与其让自己的生命毁在“金鱼缸”一样的生活里面,还不如早早结束这种痛苦。她每天从妈妈那里偷一颗安眠药,安静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帕洛玛并不是消极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她要在死去之前定一个目标,就是尽可能多地记录自己的深刻思想,净化自己的灵魂。
2.帕洛玛的重生
帕洛玛不仅记录父母的无聊生活,也会常常去拜访这位古怪的门房阿姨。聪明的帕洛玛发现了邋遢无知的门房竟然有着丰富的精神世界,这和她脑海里父母的形象是完全不一样的,勒妮虽然是下等的看门人,但她却不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帕洛玛画的勒妮
她生活简单,喜欢喝茶,还有一只可爱的猫,她所有的闲暇都用来看书。并且,帕洛玛还发现,小小的传达室里面,有一个神奇的屋子,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图书馆,这里面的书比她家里的书还多。这和勒妮看门人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除此之外,帕洛玛发现,勒妮的言行举止也和她门房形象有着很大的不同。她外表冷漠,内心却很温暖。她严格遵守时间规定,不会因为帕洛玛姐姐的求情而提早开门让她进来。也不会因为业主有钱而对他们低三下四。
她和葡萄牙女佣曼努埃拉结为知已,曼努埃拉虽然也是地位低下,但是举止谈吐不失优雅和品味。她每周两次来到勒妮住所,两人一起品茶吃点心。这让12岁的帕洛玛颠覆了固的有认知。
原来环境并非是自己生命质量的决定因素,在卑微的环境里,只要志存高远,依然可以有精彩的人生。
帕洛玛用相机记录生活
帕洛玛还看到勒妮身上的善良和大爱。有一天清晨,一位名叫仁冉的舞蹈病患者,冲到了空无一人的马路中间,眼看着要被一辆洗衣店的小货车撞上了,勒妮扔掉手中的包,冲上前去,挡在了仁冉的前面,仁冉得救了,而勒妮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帕洛玛伤心地哭了,在此之前,她还从未因为某个人或某件事情而哭泣。勒妮可谓是她的精神支柱,勒妮没有用大人的方式指责或者教育帕洛玛,她视帕洛玛为自己的女儿,她用自己的一言一行证明了生活是可以优雅和充满意义的。聪明的帕洛玛终于在勒妮身上悟出了生活的意义:
不能因为有想死的心,往后就要像烂菜帮一样地混日子,甚至应该完全相反。重要的是,不是因为死,也不是因为在哪个年龄死,而是死的那一刻我们正在做什么。
帕洛玛因此放弃了她自杀的念头,她认识到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幼稚:我的那些无聊的计划,只不过是无忧远虑生活的奢侈,只不过是一个富家小姐觉得好玩、觉得有趣的理性想法罢了。
勒妮让帕洛玛知道,人间有很多绝望,但是人间也有很多美的时刻,她要活下去,追寻这人间之美。
3.勒妮的重生
勒妮虽然内心有着贵族一般的优雅,但是她害怕世俗的眼光的流言,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形象来迎合世人的眼光,以此来获得自己内心的安宁。直到她遇见小津格郎后,才渐渐直面自己的生活。
小津格郎是一位退休的音响设备商,他搬来勒妮小区不久后,就从一些谈吐中看出勒妮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女士。她喜欢司汤达,喜欢列夫·托尔斯泰,并能随口说出《安娜-卡列尼娜》的句子:“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小津和勒妮互生爱慕,心有灵犀,面对高雅而有钱的小津,勒妮没有自信,处境的卑微使她痛苦流泪。这时候曼努埃拉鼓励她与小津交往,甚至为他们的约会准备衣服和食品。
小津也从未以身世和地位来审视这位门房知已,他们聊文学,聊电影,聊生活中最浪漫的事情,小津用言行告诉勒妮,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以世俗眼光看人,只有敢于直面自己的生活,做真正的自己,才有可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当勒妮打扮得像个贵妇人一样,挽着小津的胳膊走出大厅的时候,平常熟悉的业主竟然没有认出那是勒妮。勒妮感到很惊讶,小津说,那是因为她从没见过您。
由此可见,我们在他人眼中是多么地微不足道,很少有人会真正在意我们的点点滴滴。所以,我们为了迎合别人的眼光,所作的牺牲是多么地无知可笑。正如叔本华说的一样:
每一个人首先是寄居在自身的皮囊里,而不是活在他人的见解之中。健康、能力、收入、女人、孩子、朋友,这些因素的重要性百倍于别人对我们随心所欲的看法。与此相反的见解只会造成我们的不幸。
结语
卑微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对生活失去信心。几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我们慢慢适应了这种环境,很多人就会不自觉地给自己贴上一个标签,就像勒妮一样,贫富差距使她无法以真实的形象示人,她为了自我保护,给自己贴的标签就是一个邋遢而无知的门房。
但她在这种环境下,坚持对生活和美的追求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她把生命中的大部分时光都用于读书、看电影和听音乐。她把传达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她有整整齐齐的书房和丰富的精神世界,她平常会和好朋友曼努埃拉喝茶听音乐,享受唯美的时光。她外表虽然像刺猬,但内心极度优雅。
现实中很多打工者是租房过日子的,有些人就认为出租屋脏就脏一点吧,反正打扫得再干净也是别人的房子。对于这样的想法,我听过一个精彩的回答:房子是别人的,而生活是自己的!
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干净而优雅的环境能提升生活的品质,同时也能让人精神奋发,更积极地去创造美好的未来。在卑微的环境里,我们依然可以拥有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