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5月10日,沈从文逝世。他们从相识到死亡把他们分开,五十九年了,他们三分之二的人生啊。可是,沈从文说:“我们相爱一生,一生太短。”
1929年,上海吴淞中国公学,沈从文27岁,张兆和19岁。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爱上你了。”身为任课教师的沈从文悄悄地给学生张兆和写信,他在信里这么说。
原来一见钟情的喜欢可以这么坦诚和温柔。当时,张兆和“顽固地不爱他”,沈从文却是“顽固地爱着她”,一个人的痴恋看似猴子捞月,注定是一场幻灭。可是,沈从文的情书一写就是三年,最后还是喝到属于他的“乡下人的甜酒”。
可惜,我们不能看到这些情书的只言片语了,因为它们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日军的轰炸中灰灰湮灭了。正如张兆和在信里说道:“为这些东西的毁去我非常难过,因为这是不可再得的,我们的青春,哀乐,统统在里面,不能第二次再来的!”
1988年5月10日,沈从文逝世。他们从相识到死亡把他们分开,五十九年了,他们三分之二的人生啊。可是,沈从文说:“我们相爱一生,一生太短。”
沈从文是京派代表作家和历史文物研究者,他的主要贡献是用小说、散文建造起他特异“湘西文学世界”,广泛流传的著作是《边城》《湘行散记》《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等,曾在1987年、1988年入围诺贝尔文学奖。著名的评论家夏志清称其为现代中国文学最伟大的印象主义者,岁月沉淀后灵魂的自我对话。
他的学术成就有目共睹,即使你不喜欢他,你也否认不了。现在,很多网友都在骂他是“渣男”,苦苦追求张兆和三年多娶回家了,结婚了,生娃了,还不是一样出轨吗?从目前的资料来看,这件事是真的。当年张兆和负气回了娘家,沈从文是一封又一封的情书如雪片地寄去,说服张兆和原谅了他,两人重归于好。
因此,沈从文被很多文艺青年称为“世界上最会写情书的人”,他们两人别离时的书信往来也显得特别的珍贵,现在有编辑将他们书信的精华集汇编成一本书叫做《我在呼吸和想你》。
很多女性看了这本《我在呼吸和想你》都会喜欢上沈从文。
沈从文和张兆和新婚不久,听闻母亲病重独自一人回湘探望。这是他们的蜜月期,别离的忧愁唯有写信寄相思了。也就是在这些来往的信件里,沈从文写下了很多温柔、动情、美丽的句子。
他说:“三三,乖一点,放心,我一切好!我一个人在船上,看什么总想到你。”
他说:“我就这样一面看水一面想你。”
他说:“我不为车子所苦,不为寒冷所苦,不为饮食马虎所苦,可是想你可太苦了。”
甚至他说:“但一个人心中倘若有个爱人,心中暖得很,全身就冻得结冰也不碍事的。”
心理学家总说,女人用耳朵谈恋爱。其实,女人是喜欢听温柔的话,看温柔的信,交往温柔的男人。
在这本《我在呼吸和想你》里,沈从文真是一个温柔、真挚又有才情的男人,太可爱了。
很多男性看了这本《我在呼吸和想你》,估计想扑上去揍沈从文一顿了。
1937年北京沦陷,沈从文因工作的关系先去南方,张兆和及两个孩子留在北京。沈从文经常写信催张兆和赶紧动身前往南方团聚和寄物件、寄钱,甚至还怀疑张兆和迟迟不肯动身的原因是心里有别的人了。
看到这些文字时,我想一个靠谱、有担当的男人肯定揪着沈从文的衣领问,你只管寄信却不寄钱来,拿什么来养两个孩子啊?不寄钱来就算了,还要张兆和从家里借钱给你花,这是负责任的男人该做的事吗?
当时的张兆和内心非常的委屈,她这样写道:“一家人的担心全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不落得把这担子卸在你身上,你到这里自可以明白,你当时来信责备得我好凶,你完全凭着一时的冲动,殊不知我的不合作到后来反而是你同你合作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天下也没有不吵架的夫妻。即使他们吵架,他们也尽量保持着理性的克制,这点很难得,也是他们能够携手走过五十多年婚姻的底线了。
1969年冬,张兆和的二姐去看望准备下放干校的沈从文,闲聊几句准备回家,沈从文说:“二姐,莫走,你看!”只见沈从文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头皱脑的信,又像哭又像笑的对张允和说:“这是三姐(张兆和)给我的第一封信。”他把信举起来,面色十分羞涩而温柔。此时,沈从文已快七十岁的人了,像一个小孩哭得又伤心又快乐。
沈从文在人世间最后一句话:“三姐,我对不起你。”
沈从文第一次见到张兆和,直到最后离世,他都是从骨子里爱着她。一生,对他来说,真的太短了。
当我看完这本书,我摘了一些句子发到聊天群,某位已婚的妇女说:“沈先生说话这么温柔啊,那我要学学他,回家跟老公告白去。”哈哈,这不正是我们看这本《我在呼吸和想你》的意义所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