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坠楼事件
眼镜女见我们十多个人都画的差不多了,就挨桌一个一个的看,看完后就告诉他们每个人的心理状态是什么样的,应该怎么去完善自己的心理。听到那些恐龙女在听完眼镜女的解释后都把嘴张成了O型,然后捂着脸说太准啦的样子,我不寒而栗。大姐们你们都长成啥样了还装可爱?
眼镜女来到了我的桌子旁,看着被我涂的乱糟糟的纸。半天没说话,她看着我在树上画的上吊绳后轻声的问我:“这是秋千么?”
我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笑着说:“是秋千,不过有些时候也用来上吊。”
她楞了,但是还是指着白纸上的屋子轻轻的跟我说:“这个屋子是人们成长的场所,它能投射你内心的安全感,这个人是投射你的自我形象和人格完整性,你把人画在屋子里,外面全是毒蛇。表示你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害怕,让你没有安全感。害怕被伤害。”
卧槽,这么准?我确实很吃惊,她又指着那颗树说:“树象征感情,投射人们对环境的体验,你应该在感情方面受到过伤害,而且·····,你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想不开,可以来我办公室找我谈谈,不要把自己放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而且啥啊,你还没告诉我呢。这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不是吊人胃口么?我刚想问她,这时下课了,她没给我机会就走了。大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光了,留下我一个人还坐在凳子上望着这张纸发呆。
这里说到的‘屋树人’游戏到多年后我才知道,是个非常著名的心理测试,是通过人的潜意识画出的图像来测试出这个人的心理状态的游戏,而且准确率相当之高。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尝试一下。很有趣。可惜的是当时的我由于面子问题一直没有找那位女老师谈,结果大二的时候她就转走了。
眨眼又到了周末,星期六的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高中的一个女同学打来的,她叫董珊珊。高中的时候是画室里的一个还算是外向的女孩儿,我一直不知道她也在哈尔滨上学。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新手机号的?她跟我说老同学都快半年没见了,周末让我去她学校玩。我一想也是,半年没见了,我这一天也没啥事儿,就答应了她。
星期天早上我就坐着公交车去了她的学校。她在哈尔滨江北的一间学校念书。顾名思义,江北就是在松花江的北边,挺偏僻的地方,但是那边的大学很多,号称哈尔滨的大学城。这时已经是冬天了,公交车的车窗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外面。三三两两的大学情侣们手挎着手逛街,我不禁暗骂道:这帮狗男女。
现在想想,那是我真是颇有些吃不到葡萄就想上去踩一脚的心理。半个小时以后,我到了,下车一看,卧槽,你看人家这大学多大。十多栋楼,要啥有啥,我想起了我那只有两栋楼的可怜XX美术基地。唉,这都是命啊。
我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了,让她下楼接我,不大一会,就我看到了一个挺熟悉的身影像校门口走来,打眼一望,别说,要说高中和大学真是两个层次的。这丫头漂亮了。不对,应该说是会打扮了。她走到校门口,好像没发现我,从我身边走过去了还,这丫头真是近视。离这么近都没发现我。
不管怎么说,见到了老同学后我心情还是不错的,于是我就朝她打了个口哨,按我高中时的习惯对她说:“嘿~~小妞,没看见大爷啊,给大爷笑一个嗨~~。”
她回头吃惊的看着我,仿佛已经认不出来了一样,她走到我面前,吃惊的说道:“崔作非,你现在咋这样了呢,我都没敢认。”
的确,哥们儿我现在的造型,一头蓬乱的蓝头发,有些邋遢的羽绒服,右手小指指甲长的吓人。和那些混社会的小瘪三差不多。和高中时的我简直天差地别。典型的人模狗样。这要认出来了才怪了。
我只能苦笑着对她说:“一看你就老外了不是?这可是2006年度最新最潮的装扮。混搭,懂么?”
她听我还是一前高中时的口气,哈哈笑了:“行了吧你,是不是遇到啥烦心事儿了?走,姐姐先带你吃饭去。”
说完她也不避嫌,直接挎着我的胳膊往她学校的小饭店走去。路上的行人都对我俩投来异样的眼神。大概是把我俩当成情侣了吧,但是我看出来了,那不是羡慕的眼神。而是那种看到好白菜被猪给拱了的眼神。
吗的,不就是哥们儿我三天没洗头头型有点儿乱么?不就是哥们儿两个星期没洗裤子,裤子有点儿脏么?至于你们这么看么?要不是董珊珊挽着我的手,我真想上去抽丫的。
在饭店里点好了菜,董珊珊知道我爱喝酒,就又要了两瓶啤酒陪我喝。她用手托着腮帮子。又从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笑着问我:“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呢?看的我这个老同学都为你心疼。”
我一口气干了杯中酒,叹了口气,对着她苦笑着说:“一言难尽啊。”
我把从补报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跟她讲了,她刚开始还听的有滋有味的,可是听着听着她也就笑不出来了。
讲完后,我又要了两瓶啤酒。发现董珊珊整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望着我,就好像她女性的安慰本能正要发作一样。弄的我毛毛的。她叹了口气,说:“也真是难为你了。你俩都是我的好朋友,只是这事儿谁也不能怪,感情这玩意儿不就这回事儿么?”
我当然知道是这回事儿,要不我还能咋的,找杜非玉报仇么?别闹了。我边到倒酒边苦笑着说:“这都是我自找的,谁也不怪,这是命啊。”
等会儿,我刚才说什么?这是命?这难道真的是命?我猛然想到了九叔跟我说过的话,修道之人命犯‘五弊三缺’。难道已经在我身上灵验了么?不对啊,照理来说,老而无妻为鳏,老而无夫为寡,老而无子为独,幼而无父为孤,身病而不全为残。而三缺‘钱、命、权’又没有符合我情况的啊?
这里要说一句,人如果遇到了什么戏剧化的常理不能解释的事情,往往都会推给鬼神命运之说,但是我现在这套基本上清晰的命运里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这怎能不让我感到无奈。
其实我挺感谢董珊珊的,因为这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次把心事跟别人说,真的感觉轻松不少。
索性不想了,用东北话来说,爱咋咋地吧。饭后,董珊珊带我去参观她们的校园。左逛又逛,我发现了前面一栋正在施工的楼房。看上去挺旧的,估计是准备要拆了。董珊珊告诉我,这是要把以前的旧校舍拆掉,改建游泳馆。
本来挺小个事儿,我也没往心里去,可是正当转身准备继续逛的时候忽然身后“啊!!”的一声,我和董珊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民工从那栋旧楼的七楼摔了下来。当时我俩就傻眼了。因为我俩亲眼目睹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你看见过死人么?写到这里又想问大家一句,我看见过。说实话,第一次看见死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那也是在我高中时。由于冬天的时候天亮的很晚,在高二的时候我是骑着自行车上学,在上学的路上要从一座立交桥下经过。清晰的记得,那是早上五点多,我急着要去学校旁的粥铺给杜非玉买热豆浆,经过立交桥的时候,我就发现桥上有一个黑影,好像是人,正在那打秋千。要说我那时候也傻,大早上天没亮哪能有人在立交桥上打秋千。我也没细看,就去上学了。等到放学回家吃饭的时候,才听我爸讲的,早上发现有个女人在立交桥上上吊死了。
卧槽,我想起了打秋千的那位。我才感觉到后怕。脖颈子里凉风嗖嗖的。
话题切换回当时,我和董珊珊正在那傻眼呢,已经有不少学生和工人围了上去,要说到有事儿看热闹可是我们伟大的光荣传统。那个工人大概没救了,因为卸玻璃时失足掉了下来。趴在地上基本血肉模糊,不少女学生看了一眼后都跑开吐了,其中就包括董珊珊。
我连忙上去拍拍她的后背,这也难怪,一般的女性眼中都承受不了如此血腥的画面,特别是我俩刚刚酒足饭饱搓了个肚圆。
过了一会儿,她没什么事了,站起身告诉我:“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半个月摔死俩人,这以后谁还敢晚上走这条路了?”
半个月摔死俩?我问她咋回事儿,她告诉我,这旧楼半个月之前拆的,当天就摔死一个人。也是在七楼掉下来的,当时就弄的学校人心惶惶的。这两天刚好点儿,这又摔死一个,你说这多邪门儿。
我心里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因为我第一眼注意到这楼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董珊珊还在那里嘀咕,我没听,而是回头向七楼望去。我感觉到七楼左边数第二个窗户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又不清楚。可能是我学过《三清书》的关系吧,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
第二十一章 再请九叔
我没有让董珊珊发现我的异样,我送她回寝后告诉她我放假,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还来看她。她高兴的说:“恩,想开点儿。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明天见。”
看着她上楼后,我没有直接走,而是去了他们校园里的仓买中买了一袋食用盐和一瓶红星二锅头。然后出门就往那旧楼的方向走去。我脑海里的《三清书》中有明确记载。一般人是看不见某些东西的,只有借助一些外道才可以短暂的开启天眼。从而看见某种东西,我这里说的某种东西想必大家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没有错,我认为这件事大概是有鬼魂作祟。你说我凭什么这么认为?那我就告诉你,直觉。这纯粹是一种直觉。因为这栋楼让我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
由于这是从高二还阳以来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让我感觉到紧张,除了紧张之外竟然还有些激动。毕竟现在是证明我所学之术的时候了。比起高中我第一次点燃符咒时的感觉。此时的心情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般校园里都有种柳树的,尽管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但是树上还有不少干枯了的残叶。我就顺路随手抓了一把。
眼见快到了栋楼,工人们因为出了事故已经停工了,那位不幸的民工也已经被车拉走。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因为刚死过人的关系,附近也渐渐的变的冷清起来。哥们儿我没有走近,而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先在土地上挖了个小坑,然后将白酒了下去。倒了半瓶的时候,我便把那把柳树叶也丢进了小坑。
其实见鬼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今天因地制宜,用到的就是‘阴酒弱水柳叶法’。前文我们已经知道了柳树阴性最大,有五鬼之说,而酒属于阳性,这二者相触的道理就和阴阳调和差不多。阴性如果大于阳性,这酒就会相融变成阴酒,可供鬼神饮用,而如果阳性大过阴性,则酒的本质不变。如果想开天眼便要做到是阴阳二性相互抵触,而不是相融。这就要借助盐了。其实我们生活必不可少的盐还有很多的用处,不少民间秘方里都少不了此物。在这个术中盐的作用就是能使柳叶和酒互不相容,再借助地气,这样的话用柳树叶擦眼睛,就可以暂时的打开接通阴阳路的天眼了。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灵不灵,我心情紧张的按照三清书中记载,将柳叶取出后先用一片印在额头之上,相传人胸前从出生的时候就带有八卦,额头带有一盏灯,双肩各有一盏灯,时运不旺时,灯里的火就会减弱,而这时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趁虚而入。而往往人就是在这时容易见鬼。有时候我也在想,这大概就是人为什么总是在倒霉的时候爱生病的民间解释吧。
把粘着酒的柳树叶贴在额头之上就是为了能挡住额头的这盏灯,而起到能暂时的降低我的火气。然后我快速的又用两片叶子擦了我的眼睛,闭上眼心中默念道着:阴女六丁,守我其身。阳男六甲,护我其魂。开得真眼。急急如律令!
猛然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发现也和平时没有啥区别。我还以为带有特效呢,有些失望。我抬头向那栋旧楼的七楼望去。这一望不要紧,还真出事儿了。
这里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吧,七楼的那个船户中果然有一个女的,直挺挺的站着,穿着一身黄衣服,属于那种柠檬黄,看上去这个扎眼。更渗人的是他居然也正在看着我。
卧槽,虽然说早有准备,但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怎能不让我感到害怕,我感觉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人问过我第一次看见螃蟹是什么感觉,我的回答是想吃,也有人问过我,第一次看见蜘蛛是什么感觉。我的回答是想死。螃蟹代表什么,蜘蛛代表什么的问题这里我就不解释了。
她可能一直在那里看着我了,从我拎着酒和盐十分****的走过来时,也可能是我挖坑时。
还好我不是第一次见鬼了,而且我师父就是一个老鬼,我稍微平静了下心理,她应该不知道我能看见她。我现在也摸不清她的底细,还是少招惹她为妙。我望了望天空,看见了一轮圆月已经悄然的爬上了枝头。赶巧今天就是十五。
先撤吧,先回学校再做打算。带上还剩半瓶的白酒后,我出校门搭上了公车。回到了我的寝室。
本来我不想惹这麻烦的,她害不害人关我鸟事,但是想到董珊珊还在那个学校读书。想到她也许会有危险,我不管那鬼害到她的几率有多低,但即使是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几率,我也不允许。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怕是一顿饭的恩惠。哪怕她只听了我的几句唠叨,但是我也要把她身处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回到寝室后,已经晚上六点了,我从行李里翻出了一个不锈钢水壶和一个小镜子,为了能在大学中看到九叔,我准备行李时就装了一水壶井水放在了箱子里。
我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床边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九点的时候,寝室熄灯了。有过了几个小时,丑时到了。
我悄悄的拿着东西摸下床。来到了厕所里。想想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九叔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好不好,看到我这摸样会不会生气。
在厕所的一个小隔断里,我把镜子打开,把井水往上倒了一点后,精神集中,这次貌似很顺利。很快,镜面上的气就开始往上升了。我轻声呼唤了三声九叔的名字后,九叔的身影竟然清晰的在镜子面上闪亮登场。
“师父!”离家这么久后,见到了九叔就和见到自己的长辈一样,我兴奋的叫道。
九叔看上去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有点像电视里面那些衙门里的当差的,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了他脖子下面还扎了一条领带,我心想这未免也太不伦不类了吧。
九叔问我:“小非,好久不见,这次找为师有何事?”
你说这死老头儿,半年前求他一次后,他是不是就以为我只要找他就是有事求他啊?他未免也太低估哥们儿我了吧,不过想想真是惭愧,哥们儿这回还真让他给低估中了。
还好我没开灯,他看不见我这一头蓝毛儿,我看九叔也不是什么俗人,就不跟他客套了。就把在董珊珊学校旧楼里看到的那个女鬼告诉了九叔,问九叔这鬼属于什么类型的。害人指数高不高。我心想害人指数这个词九叔应该明白吧,再怎么说也在阴间当差的人了。
九叔在听我讲完后,吃了一惊:“你确定是黄衣女鬼?”
要是放我以前的性格,我一定会对他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肯定。但是我现在没心情贫,我只说了一个恩字。
九叔脸色变了,他跟我说:“事不宜迟,你马上准备符咒前去,以免此孽障再害人!”
昏,这什么和什么啊,我咋听的一头雾水呢。于是我告诉九叔,现在寝室门锁上了,我出不去。这个女鬼到底是什么鬼,很凶么?
九叔担心的说:“只怕这鬼便是要即将成为极阴极煞之物了。好在身上还穿着黄衣。就代表着她还没有成气候。”
极阴极煞?有这种鬼么?我问九叔。九叔叹了口气,这好像是他老人家的招牌动作。他说道:“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地过三尺鬼不同。’这世上存在着很多类型的鬼,因为各种原因形成。佛典有云:鬼有三十六,但是现实中的鬼的种类却还要多的多。所谓的极阴极煞,便是属于相对来说十分难对付的一型。这种鬼,很难形成,因为要做这种鬼的人必须是极阴之时所生,又在极阴之时所死方能形成。”
卧槽,听上去就很猛啊,我自己能对付的了么?我忙问九叔,这鬼具体怎么个猛法?九叔看着我说:
“你的师爷韩友曾经跟我讲过,相传民国时期,在河北邯郸有一姑娘全家被害,并亲眼看到自己父母被凶徒用到刺死。在她被害死后,被凶徒残忍的截肢。她五月五日生人,死后失去理智,残害一方。最后被十八位高僧所灭,僧人死亡三位,伤五人。你说她厉不厉害?”
卧槽,十八个和尚群殴一个女鬼,最后还让人家给干倒三个。这么猛?这我要去的话,不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屎)呢么?
九叔看出我害怕了,他对我说:“不过你不必害怕,此物还身着黄衣就代表着她还没有成型。这时的鬼基本上没有太大杀伤力。说不定它还会存在意识。但是你一定要阻止它再次杀入。因为没杀一次人,她的戾气就会加重三分。要是等到它身上的黄衣变成蓝衣的时候,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方圆五里之内的生灵都会遭到她的屠杀。”
五里?卧槽,简单点儿来说,那个娘们儿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的炸弹啊。如果让她爆了的话,别说董珊珊了,他们整个学校都跑不了。到时候江北可真出热闹了。到时候媒体一定会说:江北区发生不明毒气泄露。而不了了之了。
不行,我不能让董珊珊死,我不想再让重要的东西从我身边溜走了!不管是什么!老子现在烂命一条,死就死吧。我要救她!下定决心后,我跟九叔说:“师父,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消灭它?”
九叔问我,现在用的最熟练的符是什么。我听后心里感到十分惭愧,实话说除了高二时因为觉得好玩,画了一张最简单的‘甲戌子江借火符’和考试时画的那张外道‘十六口醒神借力符’外,我就没有再碰过符咒了。可这两张符,一个等于打火机,一个等于**********。基本完全排不上用场啊。
我只好把实话跟九叔说了,九叔听后叹道:“你这顽徒!为师嘱咐你千万要勤加修行。你就是不听。这次真的要看天意了。”
————
第二十二章 明月大江
好在我脑子里有本《三清书》,九叔告诉我对付极阴极煞的符咒就是请六丁六甲这十二位神将的全符。而我命中属木,不易起火符。所以便告诉我挑出了三张主要的符咒让我利用一天的时间写好。这三张符便是‘丁已巨卿护体符’、‘甲子文卿缓神符’、以及‘甲午玉卿破煞符’。
由于女鬼还没有成气候,只要用‘甲午玉卿破煞符’贴在她的鬼门之上,她自然魂飞魄散。
可我的时间只有一天啊,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三张符大体的形状,这也太难了。不过没办法。就算是只有一线的希望我也要去试一试。
此时,丑时将过,九叔反复的叮嘱我要小心,不要把命搭进去后,走了。我把镜面上的水擦掉后回到了寝室。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要怎么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才行。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到,这让我很郁闷,本来我的脑子就不怎么好使。唉。
没办法,把闹钟定到早上八点后,我边复习着《三清书》,边睡着了。早上八点,闹钟响了,我爬了起来。鲍龙他们刚从网吧通宵回来,看我起床,问我是不是去上课。要是去的话就帮他们报个到。
我摇了摇头,心想,哥这回可是去拯救苍生啊。吗的,怎么这么倒霉的事让我遇到了呢。
他们见我不去上课,就爬到床上睡着了。我则是梳洗打扮了一番,没办法,谁知道晚上是个什么结果呢?洗完头刮完胡子换了套干净衣服后,照着镜子仿佛自己年轻了五岁。行了,够帅了。我背上了画袋,下楼坐公共汽车了,在车上,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车就到了。我下车没有直接进她们学校,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开了个房间。我要用这一天的时间尽量的多画一点符,然后晚上再去会那鬼娘们儿。
从画袋里取出纸来先剪裁好尺寸后,我便开始集中精神,拜了祖师爷灵宝天尊后,我用小指甲划破了右手的手背。血流了出来。这充分的证明了留小指甲的好处,很锋利很好用一点儿也不疼。唯一的弊端就是女生看了会说你是娘娘腔。
起笔咒!我精神开始空前的集中。
“啊~~~~~~!”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惨叫。吓了我一身冷汗。卧槽,什么声音?我缓过神来一听,只听到隔壁传来了很有节奏的啪啪声。然后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阵阵喘息声。
看来这家小旅店的隔音不错,我能清晰的听到那个女的和那个男的说她屁股疼。他大爷的,我心中暗骂道。看来到大学旁边的旅店就是个失误啊。
好不容易聚来的气又散了,看来我还得重新开始。隔壁那对男女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人类股间计划。这简直让我心神不宁啊,老天爷,你不能这么虐待一个二十年陈酿的处男吧!老子在这边为了拯救你们而正在努力,而你们却他妈还在为创造下一代而搏杀。这还他妈哪有天理了?
不要想了,我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那只是妈妈的裸体,那只是妈妈的裸体,那只是妈妈的裸体!!只能用这个在还魂路上用过的招数了。
我只好强敛心神,全力的驱除心中的杂念,不知道为啥,我心中此时忽然想起了电视剧中张无忌的一句话,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冈,他弱由他弱,明月日大江。不过这句好像当时我记错了,应该是明月照大江才对。
渐渐的我平息了心神,不在理会隔壁的明月还在日大江。重新拜过祖师爷,我起了笔咒、墨咒、还有水咒后。开始聚精会神的画起了符。
第一张,完成,第二张,完成,第三张,完成!终于画好了,想不到竟然这么快,我抬头一看刚刚中午十二点。我又起了验符咒一试,这三张灵符都发出了微微的光芒。
成功了!难道我是天才?当时我的确实兴奋了半天,但是多年后的今天我想起此事时才发现,多半是隔壁的‘明月’和‘大江’的功劳,因为要提抗他们的刺激,我那时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集中精神。从而间接性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见到已经画好三个了以后,我从旅店老板那里买了碗泡面添肚,吃完面后又开始继续画符。要知道,我每多画成功一张,我赢的机会就越大,而我签约,啊,不是,是我活命的几率也就越高。
吗的,隔壁的那俩野鸳鸯好像走了。终于清静了,但是一清净下来反而失败率也高了。直到下午六点,整整六个小时我只成功了四张,剩下的都是废纸。
现在是‘丁已巨卿护体符’三张,‘甲子文卿缓神符’、‘甲午玉卿破煞符’各两张。而我差不多已经要到达极限了,再画下去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恢复恢复体力准备晚上的恶战。
我走出旅店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我来她学校了,叫她出来吃饭。她昨天以为我说着玩儿呢,没想到我今天真来了。于是她乐呵呵的下楼了。
我去接她,在路灯下她看着我,惊喜的说:“你看你,这小伙收拾干净不也挺精神的么?”我冲她笑了笑。和她往校外走去,也不知道那时我哪儿来的勇气,竟然主动拉着她的手,而且她竟然也没有拒绝。好像一切都是这样的自然。
还是昨天来的那家饭店,还是昨天坐着的那个桌子,还是昨天的那几样菜。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却和昨天完全不同了。望着董珊珊,她现在是我高中同学里唯一一个安慰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哪怕拼上我的命,各位看官看到这里估计都会以为我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你是不是会想如果我担心她就应该告诉她,然后让她离开这个地方?其实,这点我也想过,可是我要怎么告诉她呢?跟她说你们学校有个恶鬼,你再不走的话,过不了几天方圆五里就会尸横遍野?
她一定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我苦笑了一下。
她见我笑,也就笑了,这小疯丫头,她问我:“你傻笑啥那?”
我逗她说“我笑你今天是不是没穿内衣就跑出来了?”可是她一听马上脸色变了,双手捂胸紧张的小声对我说:“你咋知道的?”
卧槽,真让我胡说对了,我上哪儿知道去,我瞎说的。但是看她这小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意思,于是我就继续逗她:“你想知道啊?亲我一口先。”
她的脸忽然红了,我头一次见到人的脸可以红的这么迅速。就跟开灯一样,刷一下就红了。她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现在这气氛不对,真的。仿佛我俩周围的气场也开始慢慢变化,两分挑逗外加五分暧mei还有三分尴尬。这丫头不会看上我了吧?
我咳嗽了一声,想用来缓和下这尴尬的气氛,真是的,我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问题,先把那个鬼娘们儿解决了才是王道。
菜上全了,由于气氛还是那么尴尬,我俩只好默默不语的吃着饭。有句俗话说的好。你带着尴尬吃饭,真是越吃越尴尬。饭后我忽然想去玩电动,不知道为什么,真是邪了门了。就是想去玩。
我就问董珊珊,她马上同意了,气氛瞬间缓和了血多,她就带我去了她们学校附近的一家电玩城。买了十块钱币后,我直接来到了一台KOF机前。
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董珊珊竟然也会KOF,而且还竟然完虐了我。我的最强组合,泰利,东藏,还有红丸竟然被她的冰女给一挑了仨。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问她啥时候学的,她嘴里含着个棒棒糖,一边对我的冬藏连冰带冻,一边说:“这算啥啊,我高中时就会玩儿了。”
又一次的KO,随着冬藏那惨绝人寰的扑街声,我惊讶的问她:“我咋不知道呢?”
她叹了口气,我纳闷为啥和我说话的人总是爱叹气呢?她边继续用冰女虐我的红丸边幽幽的说:“你高中时心里只有杜非玉,也没注意过我呀。”
我没话了,准确的说是被她沉默了。也许是吧,高中时,我只是一心的伺候杜非玉小姑奶奶。自然没有精力注意其他女人了,特别是画室那群喝了酒后就咬着蛤蟆说真他妈烫的女人。而董珊珊,恰巧就是这群女人之中的一员。
又是一声惨叫,我的红丸也正式宣告扑街。
————
第二十三章 极阴极煞
快十二点了,我才送董珊珊回寝。再晚寝室关门她该进不去了。在楼下,我松开她的手,跟她说:“你先上去吧。”
她点了点头问我:“你下个星期还来么?”
我心想,下星期?如果我能过了今晚再说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想了一小会儿。我苦笑道:“来,怎么不来,我下星期接着来蹭饭。”
她听完后显然很高兴,小脸儿也不知道是天冷冻的还是因为什么,又通红通红。她上楼了,可是走了一段后又回来了,她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套在我的脖子上。对我说了句:“天冷了,一会儿打车回去路上小心。回去给我发短信。”说完后,迈开小步跑了上楼。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东北的冬天夜里确实很冷,但是此时我的心不知为何却很暖和。闻着脖子上的围巾还残留着董珊珊的体香,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转身向那栋旧楼的方向走去,由于昨天才出现过事故,今天旧楼现在没有工人开工。我摸出了羽绒服里的那七张符,把它们按类放在三个兜里,然后又从兜里拿出了那天用酒泡过的两片柳树叶和一小卷粘画用的双面胶,用双面胶把一片柳树叶粘在了我的额头之上,然后用另一片柳树叶擦了眼睛,要说用没水分的干树叶真的是很郁闷,一擦就碎了,还把眼睛给迷了。
一切弄妥当了以后,我尽量装成十分牛逼的来到了旧楼的楼下,抬头望去,那黄衣娘们儿果然还站在七楼的窗户里。可能是看见我了,真正那直挺挺的瞪着我。
吗的,我不怕你。我点着了一颗烟壮胆,此刻的我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我右手里攥着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深吸了一口烟后,从一楼的破窗户钻到了楼里。卧槽,真他吗黑,跟真人版寂静岭似的,可视范围太小了。
这里我要问你们各位看官一句,你们最害怕什么?当然,如果你们说最怕老婆的可以除外。这里告诉大家,我最怕黑暗,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因为在黑暗的环境里,我们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存在。最可怕的,其实就是我们自身的心理,因为很多人都会自己吓自己,当然,我也不例外。很喜欢自己吓自己。
可能是那些万恶的恐怖片作祟,我现在全身蹦的紧紧的,生怕那个黄妞鬼会从我身后蹦出来吓我一跳。说句实话,这比鬼屋可刺激多了,特别是当你确定有一个鬼正在等你的时候。
很意外,她竟然没出来吓我,除了在上楼的时候被自己踩到的碎玻璃吓了一跳外,平安无事,我上到五楼时就但觉到了一股令人感到压抑的气,而且越往上走这感觉越强烈。若干年后互联网上有一张搞笑图,那张图里的台词正好符合我当时的心情那就是“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强忍着想跑的冲动,我来到了七楼,在手机的光亮下我来到了左边数第二间教室,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推开了门!
迎面扑来一股煞气!!确实是煞气,还好我早有准备,我飞速的抬手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手上的‘丁已巨卿护体符’发出了一道淡绿色的光芒,将直奔我面门而来的煞气一分两半,从我的身边穿过。
卧槽,好危险!我的身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看那个小娘们儿,我悲剧的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动手,刚才那股煞气只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而她一直没有回头,居然还在窗户边向外望着,完全没有把哥们我当盘儿菜的样子。虽然说我并不在意她无视我,但是要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哥们儿今天找你谈判来了,你怎么也得象征性的回下头啊?
吗的,我心里想着你无视哥们儿,哥们儿也就不客气了,就直接给你玩点花活儿。快速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拿在手里,嘿嘿嘿。九叔过告诉我,不管是再凶再恶的鬼,只要把这张符往它的‘鬼门’(额头)上这么一贴,一定都会被六甲阳神的威力打的魂飞魄散。
我刚把符拿出来的时候,她开口了,但是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我清晰的听见她说:“你,能看见我是么?”挺好听的声音,但是却让我那原本还没退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
她说话,证明她还有意志存在,也就是我还有更大的机会消灭她,我该怎么办?
答案A:回答她,和她聊聊,劝她早日投胎。
答案B:装作看不见她,然后装成路人甲,到窗户边看风景时趁她不注意,一举将其击灭。
答案C:老子不干了,还是快跑才是王道。
我的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了这三个答案,但是第三项很快就被我否决了,怎么已经到了此时还能想着逃跑呢?而第二项随后也被我否决了,傻子才相信这么晚了会有人跑到这么恐怖的旧楼上看风景。
还是回答她吧,吗的。和她好好谈谈,看看这事儿还有没有和平一点的解决方式,毕竟要是真动起手来,我也没什么获胜的希望。我很清楚还只是个菜鸟。因为我的腿现在还在抖。
干,身为一个老爷们儿怎么能让一个女的给拿住?老子拼了,纵然是落的一身剐,也要把你个鬼娘们儿拉下马。
我鼓足勇气开口对她说:“恩,我能看见你。”
她缓缓的转身,又是一股怨气扑面而来,在这里跟各位看官解释一下什么是‘怨气’。你是不是经历过那种晚上睡觉时,忽然一下感到很冷的感觉。那种让人战栗不安的感觉。我相信各位都曾经有过这种经历。而我那时的感觉要比那种程度来的还要强烈许多。
她缓缓的回头,校园中的路灯的灯光投进窗子,我依稀的看见了她的脸。她看上去应该算是美女,就是脸煞白煞白的。貌似形容鬼都是这么形容,但是也的确如此。她望着眼前这个一头蓝毛的我,面无表情的说:“终于找到一个能跟我说话的人了。”
鬼原来说话都不张嘴啊,我天终于见识到了。可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她不会是想找替身吧。
我想到好歹也算沟通上了,那就先和她侃会儿吧,我谨慎的跟她讲:“可是这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能和你说话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里解释一下,我说出这句话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早在一本古书上就提到过类似这种鬼魂的形成,讲的是古代有一个大地主,是当地的地方一霸。专门欺压穷人,又一次这位地主犯了案,是杀头之罪。但是那是一个何等黑暗的年代,这个地主就使了大把的银子打点了当地的县官,找了自家的一个长工当替罪羊。那长工受到莫大的冤屈,平白无故的就要被问斩。问斩的当天,地主前去观斩,刑场之上那长工对着地主大喊:“我死后一定会变成恶鬼咬断你的脖子!”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而那个地主却十分镇定,他对那跪在地上马上要砍头的长工说:“如果你被砍头后,你的头能飞起来咬住你你旁边的旗杆,我就相信你。”
长工恶狠狠的望着地主,时辰已到,侩子手手起刀落,令人恐怖的事情出现了,那个长工的头果然被看断后飞了起来,死死的咬住了身旁的旗杆,而且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想不到长工的头真的能要在旗杆上,他们担心那个长工下一步会找地主报仇,可是地主却大笑道:“放心吧,他已经安心的走了,因为他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要找我报仇,而是怎样头才能飞起来咬住旗杆。现在咬住了,他的心愿也就达成了。”说罢转身回家了。果然,从那之后一直平安无事。
不得不说书中这个地主确实很有智慧,他抓住了所谓的‘死前最后心愿’这一点,长工死时脑子里想的只有咬住旗杆,根本没有想报仇。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问这个鬼娘们儿还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如果我能帮她完成心愿的话,她也就自然的会踏上阴市的火车了。
那女鬼望着我,看的我全身上下直发毛,她继续不动嘴唇的对我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能看到我吧。”
吗的,她还挺谨慎,于是我就跟她说:“我·······我其实是一个阴阳先生。所以能看的见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它,不过九叔生前就是干阴阳先生的,身为他徒弟的我,这么自称应该也不算过分。
在东北,阴阳先生这一职业确实十分古老的,和迷信有着挂钩的职业,民间基本上没有不知道的。那女鬼生前好像也听过这个词,她听完我的职业后稍微有一些惊讶,因为她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蓝毛儿的形象根本和这个民间的神秘职业一点也联系不上。
她又问我:“阴阳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看来这姑娘生前一定是一位不善于沟通的人,因为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两句话,完全是那种没话找话型,完全不在重点。让我感觉好像在QQ上遇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样,因为她们上来头两句一定会问你‘你是干什么的’‘你叫什么’。让你有一种被人查了户口一样的感觉。
不过我现在心里确实不那么害怕了,我开始发觉,也就这么回事儿,不怎么吓人。要知道,哥们儿我可是上大学以后在网吧呆的次数要比上学多,对付这种女人,我最有心得了。
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儿,因为以前听老人说过,如果你遇到鬼后,鬼问你名字,你千万别告诉它,如果你告诉了它,就有被勾魂的可能。
我左想右想,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计上心头,于是我对那个鬼娘们儿说:“我姓秦,名字叫爱德。”其实我想和它说我的名字叫鲍金龙了,但是觉得这么做太不仗义了。于是只好随口编出了个‘秦爱德’。
显然这个女鬼没什么大脑,她完全没有听出来我这个名字的玄妙之处。她幽幽的对我说:“秦爱德,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
第二十四章 卷舌提灯
一个手里掌握着方圆五里内人的性命的大姐要跟你讲个故事,你听不听?反正当时的我是跟孙子似的一个劲儿的点头,听听听!这是个机会啊!等哥们儿我知道你为什么还留恋人间的原因后,哥们儿这老中医就有机会给你对症下药了。
她用有些像梦呓的口气跟我讲了出了了她的故事。
她是这所大学以前的学生,那是一九九六年的夏天,她喜欢上了同系的一名男同学,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可是偏偏这个男生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那个男生的女朋友还是这个女生的室友,可是她不在乎,她勾引那个男生跟她发生了关系后让那个男生和他女朋友分手。可是那个男人事后却十分后悔。从那以后疏远了她,她很生气。于是利用了一次聚餐,把那个男生的女友灌醉了以后,假意送她回家,然后把她丢到马路上以后自己走了。
结果那个女生出了车祸。终身瘫痪了。她本以为这样那个男生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谁知她找到那个男生以后,那个男生却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她臭骂了一顿。并且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找他。
她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就在自己生日的那个晚上,从这个七楼的教室跳了下去。
我听她说完她自己的故事,我后背上的冷汗一直没停,怎么这么诡异呢,按常理来说,你这是死有余辜啊。活活的把人家挺好的一对儿给拆散了你还牛什么牛?
要说女人这种生命体真的是太可怕了,眼前的这位大姐,可算是都害人不浅,生前能把自己的室友丢到马路上让车撞,死后还有害死了两名无辜的工人。吗的,竟然还好意思和我说这个事儿,如果不是因为你实在太猛的关系,老子早一道符飙过去送你上路了。
可是又想了想,毕竟尘归尘,土归土。毕竟她已经死了,要是再和她理论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而且那两名死去的工人也已经活不过来了,还是劝劝她,让她早日搭上阴市的火车才是正道。
站在她面前和她对视这么长时间,我的腿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现在好不容易习惯了这种感觉。我尽量的摆出了一副笑脸,好让哥们在她心里能显的亲切一些,可是事后想想这表情完全是一副奴才样。
我开口的对她讲:“那个······姐姐。你看看···你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应该早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而且··而且那两个工人是无辜的啊,况且···你已经死了···这座楼也马上要被拆掉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所以你还是··还是早点前去阴市投胎吧,下辈子再找个好男人多好。”
话说完,我看着她的反应。显然,我的话触动了她,她开始颤抖着喃喃自语的说:“男人······我死了······男人·····。”
她反复的说着这两句,我却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周围开始变的越来越冷,我感觉到我的呼吸都快要被冻结了,吸气的时候鼻毛竟然被冻上了,那姐妹儿还在反复的嘀咕着那两句,可是我发现了一件足以让我吓尿裤子的现象。
她那件类似大褂一样的纯黄裙子的裙角颜色,正在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变深。我不知道我说的话哪儿惹到她了,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因为那是蓝色。
糟了!!!要说人在危机时刻就能爆发自己的潜能这句话确实很对,我那本来不灵光的脑子里飞速的想到,如果让她衣服全变蓝的话,先去阴市领火车票的那个人一定是我。然后就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为了不让我和这个学校的学生到阴市领团体票,这时我也顾不上她为什么会忽然失常了,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举起手里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往她的额头之上招呼,可是却由于过于紧张,那句引发符咒最关键的‘急急如律令’却没有喊出来。
看到符贴在她头上却没有效果,我才发现我忘了喊。我急忙结剑指,大喊一声“急急如···········”
“为什么是我死??!!!为什么不是那些男人死??!!!”她忽然尖叫了一声,我感觉到一股阴气重重的击中了我的胸口。硬生生的将我那嘴边的‘律令’两个字给打回了肚子里。
现在回想起来,那击中胸口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飙车党七十码了一样。确实不好受,我就像是断了线的破风筝一样像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上,要是按照电视剧中的剧情,这次哥们儿起身一定会吐血,但是现实中哪那么容易吐血啊。只是有一种像是被一记重拳给打岔气了的疼痛感,相对这点疼痛,还是我的后脑撞到了墙的疼痛来的强烈些。
我好像被撞蒙了,脑袋嗡嗡作响。慌乱中看到那个臭娘们儿已经撕掉了头上的符正向我扑来。吗的,难道哥们儿今天注定扑街了?不行!我不能死!我也顾不上后脑的疼痛了,猛的从右边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甲子文卿缓神符’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还好,这张符真挺管用的,那个死娘们儿的手在离我的脑袋大概有二十公分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准确的看清了这个死娘们儿的衣服已经蓝了一半。还有她那比我的小指甲还要长上许多的十只手指甲。
可是杯具的是这张符只是让她飘的慢了一些,她停顿了一小下后又向我扑来。可是这回哥们儿已经占了先机,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门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立马拼命的顺着楼梯向楼下跑去。
我强忍着腿软和后脑的疼痛边跑边想:吗的,谈判破裂,看来打也打不过她,如果想结果她就必须玩儿点花活儿了。
我跑到了三楼,然后找了间空教室迅速的钻了进去。把门提上后,我躲到了教室后边,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现在已经是冬天,我现在却满头大汗,被吓的。这他妈实在是太刺激了。真正的玩儿命。
但是我并不是只想躲起来,因为我知道尽管我现在因为贴了柳叶减弱了我额头上的火气,尽管她中了符咒飞的很慢,但她还是很快就会找到我,单纯的躲藏只会死的更冤枉。我想起了九叔说的以前那个极阴极煞的例子,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小娘们儿能单独对抗十八罗汉了。吗的,实在是太猛了。
很多年后有朋友问过我,当你面临生死的时候你会害怕么?我的回答是,会。但是很快就会忘记害怕,因为我想活命。
好在她还没有变成极阴极煞。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忽然觉得很纳闷,为什么她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变成极阴极煞。现在的她应该叫半阴半煞吧。这确实很不合常理。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了。
我数着剩下的符咒,这些是我跟那个鬼娘们儿周旋的筹码。由于刚才浪费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又用了两张另外的符,所以现在还剩下‘甲午玉卿破煞符’一张,‘甲子文卿缓神符’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两张。
吗的,真是书到用是方恨少啊。要是我上大学以后不意志消沉了那么长时间,要是我用那段时间多修炼《三清书》的话,现在手里就应该一大把符在手了。哪儿还会落得如此田地。
我望着这四张符,忽然有种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的感觉。
不行,我要想个办法,正面跟她较量就跟你在起点发沈美文的下场一样,无疑是扑街。拼了命的想《三清书》上还有什么我现在能用的信息,一个简易的阵法浮现在了我脑海里。我看望了望着间教室,一个计划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三清书》中有记载符阵数十种,以我现在的道行,和手上的符咒,基本上一个阵也摆不出来,但是我从一个阵法中得到了启发,觉得自己DIY一个简易的阵法。就是太危险了,但是起码还有希望。
卷舌星官提灯之阵,是从宫星变化而来,卷舌属十二太岁宫星之一,属福德之星也。布次阵需要以福德,卷舌,天德三星三十张主符。在特定的环境下布出形状类似口腔的符阵,进此阵的妖邪会像被舌头卷起来一样无法脱身。
但是我哪儿有那么高的道行布这种阵啊。我只能照猫画虎,用三张符贴在了这件空荡教室的特定位置后,手里攥着最后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躲在了门边。
就在我刚刚弄好这一切时,我依稀的听见了女鬼的声音。
————
第二十五章 同命相怜
来了!!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紧张了起来。我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由于我额头的火气现在很低,所以她没有办法知道我具体是在哪个屋子,她只能一个一个的找。隐约的听到那个女鬼类似哭腔的声音飘进。那个声音让我头皮再一次发麻:
你在哪儿啊~~~是在这屋么~~~~~你在哪儿啊~~~~~。
我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吗的,这也太折磨人了。这么跟你形容下,后半夜你躲在一个屋子里,走廊上有一个女鬼正挨屋找你。你会是什么感觉,真看到鬼也许不可怕,但是知道有个鬼正在找你却无疑是最可怕的。
就和儿时玩的躲猫猫一样,只不过老子这次是用命来玩,老子被躲猫猫了。吗的。
空荡的楼层里她的声音慢慢的由远至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感觉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我心中反复的想着,机会只有一次,千万别错过。千万千万别错过。听她的声音好像已经很近了,好像就在隔壁的教室。吗的,来了来了。
我喘着粗气,紧贴着门口旁边的墙站着,来吧。你在不进来我都快被你逼疯了。可就是这时候,忽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我还是没敢动,耳朵支楞着,生怕漏过一点声音。大概过了能有五分钟,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它回去了?
我刚想趴门缝看看它到底走了没有的时候,忽然我背后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呀~~~~~~。”
“啊!!!!!”猛然的惊吓让我几乎跳了起来!!我怎么就忘记了鬼是可以穿墙了呢?可是已经晚了,没等我回头,就感觉到了一双如寒冰般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脖子。
天!这是种什么感觉。不能呼吸,而且我的脸感觉迅速的发胀,我的眼睛也好像要被挤冒了出去。还好有董珊珊送我的毛线围巾。要不我一定被掐死了。扑街就在眼前哪儿还容我多想,我拿着‘丁已巨卿护体符’的右手迅速抬高,由于脖子被掐,连说话都十分的费力,我使进全身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急急如律令”这几个字。
‘丁已巨卿护体符’这次确实救了我一命,紧抓着我脖子的那双手松开了,又能呼吸的感觉真好。我马上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计划失败,我快速的把我贴在窗户上的最后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取了下来攥在手上,这时那个臭娘们儿已近透过了墙钻进了屋子,我挺感谢这学校操场上的路灯是天亮才熄灭的。从窗子外投进的灯光下。我看见了她的衣服腰部以下已经全部变蓝。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瞳孔,就和以前经典港片《山村老尸》一样。怎么看怎么渗人。
吗的,这儿就这儿了,跟她拼了。她双手前身做出一副索命的造型飞速向我扑来。我又是一抬手举起了‘丁已巨卿护体符’。趁她暂时止住不前的间歇,我又跑到了旁边贴‘甲子文卿缓神符’的墙边,一把把符摘了下来。那臭娘们儿再次的向我扑来。我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像丢扑克牌一样把用素描纸画的符丢了出去。
可是这鬼娘们儿还真不傻,看见符向它飞来后,一个转身躲开了。这张符霎时间宣告报废。由于那女鬼背对着门口,导致我再次逃跑的机会是零,此时我只能往后躲了。可是躲了几步,我的后背就靠在了这间空教室的墙上。
无处可躲了。望着飞速向我扑来的女鬼,我感觉到好冷,但是身上却是大汗淋漓。哥们难道要再次前往阴市报道了么?
答案是否定的。在她的爪子马上要抓到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猛的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然后迅速的蹲了下去。我蹲下的时候,我被我后背挡住的墙上露出了那张最后的‘甲午玉卿破煞符’。
还好刚才哥们儿布阵的时候把最有威力的一张符贴到了后墙上,本来想用阵法来对付这臭娘们儿的,但是中途计划有变,哥们我也只好将错就错,给它来了个随机应变。一步步躲到贴符的地方然后用后背遮挡,等她抓向我时,就给她来个剃光头,一举拿下。
不过这方法确实是在玩儿命啊,我眼睁睁的望着她的爪子抓向我,只有我晚蹲了不到一秒的话,那哥们儿我现在一定就在领车票的途中了。我蹲下的同时迅速又是一个我的得意技‘懒驴打滚’滚到了一边,同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那娘们儿终于着道了!
躺在地上的我,心中欣慰的想,这回成了。由于平常我没有锻炼,而且沉迷了一个学期抽烟喝酒上网通宵。此时的我已经累的脱力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了贴在墙上的女鬼。她的双手已经透过了墙,但是她的胸口正好和老子的‘甲午玉卿破煞符’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我真害怕她的惨叫声会把学习里的学生吵醒,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好在她惨叫了几声后就停止了,她颤抖着倒了下来。胸前一片焦黑,而贴在墙上的符咒也是焦黑一片。
在看这抽娘们儿,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哪还有刚才那副煞气十足的摸样?忽然间好像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我靠着墙上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后壮着胆子上前看看它离扑街还有多远。
倒在地上的她胸前好像被‘甲午玉卿破煞符’给穿了个大洞,但是却还没有魂飞魄散的意思。我心中暗道不好,九叔说这符必须要打在它的额头之上才能完全的放倒它。
我想着:她不会还能爬起来吧?要是她再起来的话可真是天要亡我了。
好在她完全没有要爬起来的样子,只是在不停的颤抖。而且嘴里好像还捣鼓着什么。可是我现在哪有听她说什么的心情,我马上撸起了羽绒服的袖子,用牙连扯带拽的撕下了一块衬衣的布料。
要知道这是我的最好机会,倒在地上的女鬼按武侠片里的说法就是不死的话也是武功被废了。这时候不趁它病要她命的话,还是哥们儿我的性格么?
说干就干,我马上拜了三拜灵宝道尊,然后也顾不上用指甲了,直接用牙把我可怜的左手手背咬了个大豁,集中全部精神起了三咒后粘了血就开始在布料上画起了‘甲午玉卿破煞符’。
可能是大敌当前,所以精神无比集中,只用了大概十五分钟,就把符画成了。真是奇迹,创下了我画符的记录。
那女鬼还在地上颤抖着,哥们拿着这块画好了符的布料走到她身边,心里想着:你不要怪哥们儿,哥们儿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今天不放倒你,后患无穷。
我举起了符就往她的额头鬼门贴去,可是在离她额头还有五、六公分的时候,我停下了。我终于听清楚了她在嘀咕什么。
“思哲,为什么你不给我次机会,你这么恨我么?”
这个‘思哲’看来就是她讲的那个男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它反复的说着这句话时,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似的。
为什么你不给我次机会?你这么恨我么?我忽然想起了杜非玉。是的,这个女鬼它这句话我也说过,她现在的想法我也有过。我也曾想过要不择手段的报复一切过。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忽然变的很乱。
我忽然觉得,其实我和她差不多。只是我没有死去的勇气罢了,只是。只是我身上存在太多的只是罢了。望着它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我忽然觉得很可怜。此时的我,要拿出什么理由彻底抹杀一个和我差不多同命相怜的人?
恐惧消失了,我坐在了地上,陷入了沉思。也管不上危险与否。我要想明白,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她,可是如果不消灭她,她复原后就会继续害人。可能这真的是进退两难吧。
额头属鬼门,胸口属鬼脉,现在我打碎了她的鬼脉,她应该无法再次变化了,也不可能变成极阴极煞了。但是留下她始终是个祸端。
想着想着,我心里狠心一下。起身来到它身边,问她:“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回答我。”
她好像好了一些,瞳孔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是颤抖着点了点头。
能听到我说话就代表着她还有意识,有意识的话就好办了。我对她讲:“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早已经死了,是鬼魂。是不能继续留恋这里的。”
听完我的话后,她颤抖着说:“我也不想害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投胎。我只是想等他,我相信他还会回到这里的。我不想走。”
我求求你别再让我产生同情心了大姐,我心里想道。我无奈的对她说:“可是,你已经死了,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听到我这句话以后,眼角竟然湿润了,紧接着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这简直给了我极大的震撼。以前是听过一句话叫‘鬼哭狼嚎’,但是,鬼······真的是会哭的么?
她的那滴眼泪划过她的脸庞,掉落在地上,竟然变成了一粒珠子似的的东西。但是这些我都没有注意到。
要说女性最犀利的武器就是眼泪,这句话说的真不假,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再说她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想在这里能再看一眼心爱的人,但是这里却要被拆除,她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才会慢慢的要转变成极阴极煞的。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这样吧,我师父也是鬼,我先把你带走,等下个月十五我帮你问问它,你如何才能去去阴市,如何?”
她没有说话,我从这间空教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矿泉水的瓶子。估计是工人们喝的。我把已经破掉了的衬衫脱下来,扯吧扯吧后把瓶子包了起来,又扯了几条布扎好,使其不透阳光。然后我来到她跟前,对它说:“进去吧,希望你下辈子托生到好人家,不要再轻易丢弃生命了。要知道,只要是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后,化成一股烟后钻进了塑料瓶子。
只要是活着,就会有希望的。这句话不止是是对她说,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
第二十六章 因祸得福
把塑料瓶子盖拧上以后,我怕途中她会又失去本性而跑出来。于是就又把那张写了符咒的布在盖子上缠了一圈。
一切都弄好以后,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退。忽然我发现了地上的那颗珠子。这东西好像是这女鬼的眼泪。
要说古书上有过记载,凡是有灵性的东西都会孕珠,蚌孕蚌珠,蛇孕蛇珠。还有传说中的南海鲛人涕泪化珠。可是这本身无形的女鬼眼泪怎么也会变成珠子呢,别说,亮闪闪的还挺好看。先收起来吧。等下个月问问九叔。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把塑料瓶儿收进我的羽绒服内兜。然后就下楼了。从一楼的窗户跳了出去,冷风吹来,我才注意到我的羽绒服都差不多被我的汗个浸透了。吗的,这可真是剧烈运动啊。
抬头望了望天空,这是的东方隐约的露出了鱼肚白。看来这个惊险恐怖的夜晚已经过去了。
身体一见凉风,吹的我直得瑟,胸口和脖子上也开始疼了起来。但是我现在的心却是十分欣喜的。因为别人先不说,我已经证明了我成功的保护了董珊珊的安全。不会再有任何人出事了。我现在感觉我有些像电影里的那些无名英雄。这种成就感还真挺不赖。
但是,我最大的收获却是解开了困扰了我快半年的心结。是啊,我有什么理由继续悲伤,继续沉迷呢。至少我还活着。不是么?
我微笑着点着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整理了下脖子上的围巾,这条围巾真是救了我一命。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走去。确实累坏了,刚才还没怎么发觉,但是现在精神一放松,我没走多远就开始犯迷糊了。我想睡觉。
我强忍着精神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坐在台阶上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手指已经快连摁号码的力气都没有了。电话通了,显然她还没有睡醒,我有气无力的跟她说,我现在就在寝室楼下。我想见你。
她显然很惊讶,因为她还以为我昨天已经回学校了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又来了?她忙问我怎么了。我有气无力的说,你快下来吧,再不下来我就要冻死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意识就开始有些模糊起来。隐约的,我听到了有人像我跑来,好像是董珊珊,她把我抱住了,焦急的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对她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了:“我很困,找个地方让我睡一会儿吧。”后,就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也很疲倦。我感觉到很暖和。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这是哪儿?我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特别是脖子,后脑,和胸口,而且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好像是只手,靠,不会是那个鬼娘们儿出尔反尔趁我睡着了以后出来想偷袭我吧?
也顾不上疼痛了,我忙起身喊了句:“你是谁??!!”
那种手从我身上拿开了,然后台灯亮了起来。董珊珊那张好像刚睡醒的小脸儿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我才发现这里是哪儿,原来我是在旅店里的床上躺着。呼,看来是我多疑了,原来是董珊珊把我带到旅店里来了。
我长出了口气,又躺下了,可是我忽然觉得不对,怎么董珊珊也睡着我旁边???她见我醒了,就起床了,担心的对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啊?昨晚上没回去?怎么身上还有伤啊?
我先下意识的翻开被子,呼,好在衬裤还在,只有衬衣由于包瓶子而撕掉了。看来是董珊珊帮我脱的,我的脸彭的一下就红了。看到自己虽然裸露上身而下身还算完好后,心中不知是觉得庆幸还是遗憾。
我心中想着要用什么话来搪塞她才好呢,想着想着我心生一计,于是我挠着后脑勺对她讲,昨晚喝多了,在计程车上没到地方就想吐,于是先让车停下,就下车吐了,由于先把钱给了,那个司机却像孙子一样跑了。我打不到车后就走了回来。结果路黑没注意掉沟里了。
别说,董珊珊还真好哄,还真信了,她好像挺心疼我似的,对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嘿嘿一笑,问她现在几点了。董珊珊从床下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吃的,她把吃的递给了我,跟我说:“你还好意思说,一直睡了一天了都,害的我整天没上课。”
一看到吃的,我还真饿了,我嘿嘿的傻笑着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五香鸡腿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大啃起来。董珊珊望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她打开了一瓶雪碧,递了给我,对我说:“没人跟你抢,慢点儿吃,别噎着。”
我接过雪碧,就是一顿猛灌,喝着喝着忽然想起了那女鬼还在我衣服里呢,我连忙想开口问董珊珊我的羽绒服呢?
可是一开口说话,还真呛着了。弄的我咳嗽不止,碳酸饮料产生的气泡从我鼻子里淌了出来,董珊珊看我真呛着了,连忙上来拍我的后背,关心的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儿吧?”
本来也没啥大事,我好了以后摆了摆手想告诉她没事儿,可是我忽然愣住了。你要问哥们儿我为啥愣住?要知道哥们儿这个精壮的青年真光着膀子坐在被窝里,而董珊珊见我呛着了,也上了床,用她的小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我这个壮男的后背。我俩现在的距离是如此的进,如此的暧mei。
而这时,偏偏隔壁的房间又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男一女混合双打而发出的喘息声。我怎么听怎么像昨天上午遇到的‘明月大江’。试问到此情此景,又怎么不让人觉得尴尬?
董珊珊显然也听到了隔壁激烈的比赛声,她也楞了一下,然后小脸儿通红,小手不知道要往哪儿放。我见她这小样儿,心中忽然一阵温暖,不止温暖。同时也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不知不觉中,我俩的视线对到了一起,满脸通红的我望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她显然也和我一样。我开始口干舌燥,就把女鬼的事儿给忘在了脑后。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只感觉到我俩脸的距离越来越近,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靠近她。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很配合我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记得以前有一个广告。那就是“想知道亲嘴儿的味道么?”
我想知道,就在那天,我也终于知道了。确实很销魂,虽然这不是我的初吻,而我的次吻也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笔带过的。
不知道是谁在驱使,不知道是谁先搂住了对方。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各位别想歪了,我说的仅仅是吻而已。
其实本来我确实还想再深入一步对董珊珊进行了解的,但是我俩抱着躺在床上的时候,隔壁的比赛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随着一声堪比女高音的嚎叫传来。吓的我和董珊珊都回过了神。
董珊珊忙起身坐在床边整理衣服,我则口干舌燥的暗骂着隔壁的那对野鸳鸯。弄的哥们现在火急火燎的。
本来,我想告诉董珊珊‘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岗’的道理,但是即使是如此不要脸的我,也愣是没好意思开口。
我俩又陷入了沉默,董珊珊整理好衣服后,红着脸回头问我。
你会爱我么。
我忽然又想哭了,看来我的春天又来了,我的春天真的又来了!这劫难结束后突如其来的幸福有点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傻乎乎的不停的点头。
本来就性格开朗的董珊珊马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上前一把搂住了我。并且对我说:“当我男朋友可不能骗我哦~~。”
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万恶的恋爱荷尔蒙,哥们儿我爱死你了!
我俩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后,我才想起来女鬼的事情,于是下床找到了我的羽绒服。好在那个瓶子依然十分飘逸的在里兜里。
心情大好的我对董珊珊说:“走吧亲爱的,你也饿了吧,我请你吃饭去。”
哪知道董珊珊白了我一眼后,对我说:“你有钱了是吧,这里这么多吃的,咱俩吃这个就行啦,你以后钱省着点花,少喝点儿酒,知道不知道?”
她还能再体贴我一点儿么!!这几句话听的我心里这个热乎。才刚开始正式交往就知道为我着想了,夫复何求啊?夫都复何求了,我当然跟着复了何求。
虽然吃的是是简单的速食品,但是我俩脸上都始终流露着笑容。我想起此时在瓶子里重伤的女鬼,不禁感叹道:活着真好。
————
第二十七章 命运无常
再次恋爱的我,自然是从里到外都换然一新啦。回到学校后,我先把那些珍藏已久的脏衣服拿出来洗了个干净。看的寝室里的那三个哥们儿一愣一愣的,鲍龙问我:“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哥们儿你是不是冲着啥了??”
我呸,你们这些脏鬼,哥们不屑你们。
我用我的眼神以及中指鄙视了鲍龙等人。在洗漱室内,我洗衣服的时候想着董珊珊的小样,不由得美从心来,边搓着衣服边哼起了珍藏小调之《纤夫的爱》。
恰巧隔壁的卫生间内涛子正在蹲坑,可能是我自从上大学以来就没见过我这么高兴过,涛子大喊道:“卧槽,非哥你咋了,脑袋让门弓子抽了啊?整的我都拉不出来了。”
我呸,你们这些死光棍儿,哥们鄙视你们。
洗完衣服后我窜回了寝室,躺在床上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问她吃饭没,想没想我。屋子里的王成、李小强、和鲍金龙正在虎视眈眈的看****。听到我这边打电话的口气这么嗲后,李小强骂道:“小非你发春啊!!”
我呸,你们这些臭流氓,哥们无视你们。
又是一个周六,自从和董珊珊确定了关系以后,我这是第一次去看她。我坐在公共汽车上,脖子上的围巾洗的干干净净,望着车窗外的那些情侣一对儿一对儿的走过。心中满是甜蜜,很难想象就在一个星期前我看到他们时还暗骂过他们狗男女。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就会爽。就连早上起床洗脸刮胡子时,照着镜子都觉得自己又帅了不少。
我在车上翻着一本无聊的矫情的爱情小说,觉得有必要用书上的话来形容一下现在的我。
“此刻阳光打进了那布满窗花的车窗,照在了那个曾经眼神中充满迷茫的少年脸上,少年打开了车窗,微风轻轻浮动了少年那头柔顺的蓝发。少年45%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将他的笑容定格在了那个瞬间。”
哇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要说人啊,真就不能太得意,就连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这表情很不要脸。所以大家看完上一段后,笑一笑也就算了。
要说董珊珊,以前高中时我还真小瞧了这丫头,现在才发现这丫头不光是KOF玩儿的好外,心地也十分善良。基本上很惯着我,对我的诸多恶习都可以包容,只有两点需要我做到就好了。一是对她好,二是不准像个流氓似的打架。特别是第二点,是她最讨厌的。
第一点我当然能做到啦,这可是最基础的。而第二点我更能做到了,本来哥们儿也不喜欢打架。除了刚上大学时候抽风,打过几架以外。基本上我还算是个三好青年的。
由于怕把女鬼放在寝室会出什么差错,我只能随身带着。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下个十五了。就想着想着,车到站了,我下车后第一眼就开到了早已经在校门口等着我的董珊珊。我连忙傻笑着跑了过去,抱着她笑着说:“出来这么早干啥呀,多冷。”
她也很开心,尽管两个小脸蛋儿已经冻的通红。她说:“不冷呀,再说我也没出来多长时间。”
我牵着她的手,问她:“我说当家的,今天咱上哪儿啊?要不我领你去太阳岛看雪雕去?”
她笑嘻嘻的对我说:“不用了,今天我哥想见见你。”
他哥?他在这儿边还有个哥?我问她:“你家不就你自己么?你亲戚家的哥么?”
她点了点头,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对我说:“是我大伯家的哥哥,从小对我就好,现在在哈尔滨上班。昨天我给他发短信把咱俩的事儿跟他说了。他非要请咱俩吃饭。嘻嘻。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我笑着说:“我哪儿敢不给董大小姐面子啊,要知道格格的话,那也算圣旨,咱们以后我当家,你说的算。你指东,我绝不打西,没事儿老妹儿,都是自己家人儿,你就大胆的整吧!”
我边说变用手轻轻的恰了下她的鼻子,这小妞儿假装皱了下眉,但还是被我给逗笑了。
不多时,出粗车就到了道理区的一栋住宅楼,董珊珊领着我上了五楼,敲了敲门,不一会们开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笑容满面的把我们接了进来。那个男人三十多岁,不可否认,这个爷们儿的长相的确让我有些自惭形秽。高高的鼻梁,有些像欧美雕塑一样的脸庞棱角分明。
进了屋以后,我边满面笑容红颜无耻的跟他说“哥,你好。”边暗自想道,这丫不是模特就一定是当鸭的。
还好,这爷们儿脾气很好,看得出来他很惯着董珊珊。他跟我说,不要拘束,把这儿当自己家就行。我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
这是已经中午,董珊珊的哥做好了饭,招呼正在看电视的我俩吃饭。我俩在桌子旁坐下。一桌子的菜,她哥又拎出了六瓶啤酒,看来这爷们儿也是个豪爽之人。
男人的沟通不是在酒桌上,就是在战场上,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
酒过三巡,我俩就沟通开了,别看他哥哥长的挺帅,但是说实话,酒量很一般。就这小酒量,我喝倒他跟玩儿似的。
虽然酒量不佳,但是这老哥哥还抢着喝,结果三瓶酒下肚就开始有点儿耍酒疯儿了。家里的酒没了,非得还要喝,说今儿高兴。必须喝好。
整的董珊珊直瞪我,怪我把他哥灌多了,我心里这个冤枉,我这边刚喝个舔嘴吧舌的,他哥就喝到快要唱歌了,这能怪我么。
好在他哥哥还没有女朋友,自己住,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又因为今天确实挺高兴的,就珊珊就让我陪着她哥哥,然后自己下楼买酒去了。
董珊珊下楼后,我就陪她哥哥闲侃,他哥哥一喝多后嘴就不消停。杂七杂八,天南海北的就和我聊开了。
男人喝酒,永远离不开的是什么话题?女人,没错,男人的酒桌上永远离不开女人这个话题。
我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女人。她哥哥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老弟,你别看哥哥我现在还是老哥一个,其实老哥我是不想找。要知道哥哥我在大学时可没少玩儿。”
我应付性的点了点头,这点我相信。帅哥永远是不缺女人的。因为女人这种生命体天生就对帅哥没有抵抗力。
他见我点头,点了颗烟,深吸了一口后又继续得意的说:“想当年,哥哥我在上大学的时候,那可真是要啥有啥。最牛逼的一次,俩女生抢我。”
我靠,你不用这么刺激我吧,我想着,酒品不好,人品自然不好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我随口问他:“俩女生抢你?后来呢?”
他忽然沉默了,一声不吭的抽着烟,然后表情很嚣张的对我说:“一个残了,一个死了。”
我心中像是被他的这句话给猛击了一下。我回头望了一眼挂在房厅里的羽绒服,不会这么巧吧。
他好像缓过了点神儿,对我说:“老弟,你别以为哥哥在开玩笑,想我董思哲活了三十多年,真的身边没缺过女人。但是那次也确实有点玩儿过了,本来他俩我都不喜欢,可是直到有一个妞把另外一个妞弄残了以后,我才觉得事情有点闹大了,哥们儿一生气就把她骂了。”
听到这里我听不下去了,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女鬼所流的眼泪,人世间最痴情女子也不过如此。可是,它真的太不值了。还有那个瘫痪的女人,它们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她们比不过是我眼前这个老杂碎的感情游戏的牺牲品。
我沉默了,忽然觉得很伤心。为什么,我们人类的情感可以如此丑恶?
董思哲见我没说话,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老弟,不要觉得哥哥不是人。你要看明白一点,结婚之前女人永远是附属品。明白么?我又没逼着她们互相祸害。其实这样也挺好,那女的残了以后哥哥我又可以逍遥快活了,对了你猜另外一个女人被我骂完了以后,怎么了么?你一定猜不着。”
我再也听不下去他说的胡话了,我不管你说的是酒话还是什么话。我不管你是谁的哥哥,可怜两个女人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她们已经为自己的愚蠢自己买了单,可是,谁又能为她们的痴情买单?你他妈现在还好意思跟我在酒桌上把这种事当成资本来炫耀,你觉得好笑么?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可能也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吧,我满腔的悲伤逐渐转为了怒火。
我低着头对他说:“另一个跳楼了?”
董思哲哈哈的笑着说“哈哈,你猜对········啊!!!!”
他的惨叫声是因为我没等他说完就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死去的人,终身残疾的人。谁来为她们买单,我来!!!也许法律制裁不了你!那他妈就让我来制裁你!!!
————
第二十八章 所谓迷茫
那时候我的眼睛里满是那个女鬼倒在地上不停颤抖,还含着眼泪叫着这杂碎名字的情景。吗的,因为你的下半shen,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和下半生的幸福?!
我紧接着一把将桌子给掀翻了,从地上又捡起一个酒瓶子照着正在捂这脑袋的杂碎又是一下子。
我望着他的头被砸的血流如注,他反应过来了,冲我大喊道:“你他吗疯了啊?!”说完他抄起了一个凳子朝我打来。
吗的。我疯了?我是疯了,被你这个杂碎给气疯的!!我躲开他砸过来的凳子,紧握拳头,一记右钩拳就往他的鼻子上打去。可能是太过用力,我的掌心都被自己的小指甲给刺了个大口子。血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
我咬牙切齿的望着他,他已经被我打倒在地上,看来是破了相了,我面无表情的朝他吐了口吐沫,对着他讲:“你还活着,不知道死去的人是什么感觉。其实最该死的是你。”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开了,董珊珊进门以后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她愣住了,手中的啤酒脱手摔在了地上,碎了。
她哭了,望着我,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这两个字。是啊,我让她失望了,我说过不再打架的。可是就在今天,我把她最亲的哥哥给打了个半死。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快步的上前把董思哲扶到了卧室里,帮他包扎,而我。就这样傻傻的站在这里。
身体里仅有的一点酒精现在也随着汗被挥发了。她包扎完董思哲后穿上衣服就往门外走。我连忙拉住了她。
她用力的甩开了我的手,泪水不停的从她眼睛里流出,她伤心极了,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这也确实是解释不明白的事情。
“崔作非,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个地痞,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说完后跑下楼了。我站在楼道里,听着她的哭泣声越来越远,心中一片迷茫,我又做错了么?而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又失恋了。我现在心中只有这一个答案。可是,这次我并不觉得后悔。
在这个现实社会中,有很多事,是我们敢怒而不敢言的。也有许多事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我们只能默默的接受许多和谐的规则,一旦你站起来替那些弱者说话,往往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可是如果你不站出来的话,那些弱者就只能继续的默默忍受。
枪打出头鸟,多么精辟的词语,我今天帮那个女鬼出了头,也就只能付出代价。
我穿上了羽绒服,忽然又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姥姥的,反正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不如一次到位。
我走到了卧室,董思哲躺在床上,显然酒还是没醒,正在哼哼唧唧的叫唤。我把窗帘档上后,从兜里掏出了那个塑料瓶儿。把上面的符撕掉,拧开了瓶盖儿。
董思哲,你毁了一个女人的生命,你就要负起责任,用你的下半生对死去的那个女人来忏悔吧。
一股青烟飘了出来,我现在虽然看不见这个女鬼,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已经上了董思哲的床。我仿佛听到了它欣喜的声音,正在幽幽的说着:思哲,思哲。
问世间几多痴情女子?看来她这回是得偿所愿了,跟着他,直到他死去为止。
我收起了瓶子,然后整理了下衣服。
我拿起了那条围巾,苦笑着将它叠的很整齐后,轻轻的放在了董思哲家的桌子上。董珊珊,我爱你,但是看来我们也是有缘无分了。
一切弄好后我走出了房门,我轻轻的关门,我清晰的听到了一个声音。
秦爱德,谢谢你。
我苦笑着下楼,点着了一颗烟在嘴里叼着,这个城市的天气很怪,上午还是晴朗的天气,而现在竟然下起了雪。雪下的还不小,飘飘洒洒的雪落在我的头上,肩膀上,我抬起头,雪落到我的眼睛里,就融化成了水。
前时种下苦厄果,今朝得报果还身。
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吧。那个女鬼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终成眷属,而我,也得到了应有的代价。
我忽然心里空空的,不想打车,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雪地里走着,路边的顽童三三两两的打起了雪仗。曾几何时,我也像他们一样的无忧无虑,以为身边到处都是花园。
但是长大以后才发现,不论什么事情都是不尽人意。也许这就是命运,我现在拥有别人无法拥有的能力,但是我却得不到普通人能够得到的最起码的爱情。我第一次相信了命运。
修道之人,五弊三缺。直到后来很久以后有一次我无意之中翻查字典的时候,才发现。‘孤’这个字,其实有很多解释,其中有一个含义就是孤身一人,无妻而终。我才发现,原来自从我修炼《三清书》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我的命运就已经被悄悄改写了。
我注定是命孤之人。改不了了。
你们是否想到过人定胜天?其实我也想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是我在后来发现,不论我怎么向命运反抗,但是无情的命运还是会自动修改我的结局,就像这次。谁能想到那个董思哲竟然是董珊珊的哥哥呢。
起码我还没后悔,这就行了。想着想着,我又开始苦笑了起来,于是我又坚定的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身后,依然是白雪满天。雪确实有种能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哈尔滨这座城市依然如同以往样,时而喧嚣,时而安详。
回到学校后我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但是唯一一点让我欣慰的是,我没有再继续消极下去了,因为至少我还活着。只要是活着,就总会有希望的。
一个月后的十五晚上,我在卫生间里又用井水涂镜连上了通往冥界的通道,看着这个小老头儿,我还是觉得是那样的亲切。
九叔见到我后,确定了我没什么事儿后也很高兴,它问我那个女鬼怎么样了。
我没有对九叔说实话,只是对它讲,那个女鬼执迷不悟,我就将它收拾了。
九叔听到后竟然破例了的夸了我一次。说想不到我还有些慧根,只要努力修行他日必有大成。
但这都不是我关心的,我问九叔:“如果,那个女鬼没有变成极阴极煞,那么她还有什么危害么?”
九叔回答我说:“如果没有变成极阴极煞的话,它也只不过是一介游魂。但是如果人被它缠身,那此人一生都会多病多灾。直到那个被附身的人死亡后,此游魂也就会随着死去的人一起进入阴市,前往半步多。”
我明白了,那就让女鬼一直陪着董思哲吧。两人不能一起死,但是却可以一起投胎,这不是很不错么?
又和九叔请教了一些必要的《三清书》上的常识后,九叔说那边有事,就先走了。我收起镜子,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心里暗暗的想着,想着董珊珊,想着女鬼,想着那些所谓天命,想着那些那时的我不可能想通的事情。
我觉得有时候,人心反而比鬼怪还要丑恶,于是我暗下决心。以后要用自己的观点来评定善恶。这就是我的阴阳先生之道!
————
第二十九章 刘家近况
寒假到了,我买了张火车票搭上了回家的火车,你说春季一临近,坐火车的人怎么这么多。不夸张的说,要是没点儿武功的话,空有一张车票也不一定能挤上车。
本来票就不好买,我弄到一张无座的站票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我坐车有个经验,那就是如果没买到票的话,上了车就往餐车走,花十五块钱就能买到个坐,还外搭一顿晚饭。好歹咱也年轻力壮,往上挤吧,可是等挤上了车以后就发现恶心了。他姥姥的,人多的根本动都动不了。就连厕所里都站了三个人,更别说是想往餐车挪了。根本没戏。没办法,忍着吧。反正我从哈尔滨回龙江也就五六个小时。
火车开了,咣当咣当的,我站在吸烟区倒不怕摔倒,因为根本就是人挤人。此时的火车像极了一个铁皮罐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成了罐头里左三层右三层紧紧挤在一起的沙丁鱼。
不过,苦中作乐,我之后似乎总结出了这种状态下的两个有优点。
A:比较容易逃票。而且机会十分之大,我记得有一次坐火车也是这么多人,我没有买到票。但是还着急回家,于是恶向胆边生,就买了一张站台票后顺着人流就上了火车,由于人太多的关系,导致了车上查票的工作人员都无法移动。结果我就花了一块钱站台票的钱回到了龙江。
B:比较容易邂逅美女,想想,人挤人的车上无法移动,真是跟罚站一样无法移动,如果你身边恰好站在一位美女的话那你可就有福了。猥琐一些的讲,火车每当转弯时,美女的身体都会紧紧的往你身上靠。清纯一些的讲,如果你身边站着一位美女,你如果想找她搭讪的话,大可以这么开口:这么巧,你也挤这儿啦?
可是我那天上火车后就被一帮回家过年的民工兄弟给围起来了,连美女边儿都没沾上,这让我很无奈。好在这帮民工兄弟还很豪爽,正所谓挤人不挤嘴。没过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开始和他们闲侃上了。用以打发这段无聊的时间。
原来这帮大爷们儿是龙江下一站的碾子山出来打工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偏偏还是救过我爷爷奶奶的刘先生的那个村子里的人。
于是我就问他们,现在村子里的老刘家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有一个民工见我也去过碾子山,于是他告诉我:“老刘家?是村西头开卫生所的老刘家么?他家还行,挺好的,就是今年年初我准备出来打工的时候,他家的刘老大好像走丢了。”
刘老大走丢了?怎么回事?我忙问他。这位民工兄弟想了想后,告诉我,老刘家这代一共是兄弟俩,但是俩兄弟中,老大的脑子有点儿不好使,说难听点儿,就是跟精神病差不多。总是在村口的大石头上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就好像正在和人聊天一样。弄的都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媳妇。
好在他家老二比较正常,他在村里开了一个卫生所,还代卖着寿衣花圈什么的。所以他养着自己的傻哥哥和一家老小,一家钱也不缺。
只不过今年年初的时候,好像他家的老二和老大吵了一架,然后刘老大就失踪了,我们出来打工的时候还没有找到,还好他家老太太不知道,如果让老太太知道的话,还不得急的成天哭天抹泪的啊?
在经历过这么多以后,我在听到刘家的近况不免心中不是个滋味。要知道,那可是救了我们崔家一家三代的刘先生的后代啊。
在我印象中,最后一次去碾子山走亲戚的时候还是我爷爷死后的第一年,也就是我初四的时候。那时候看见了他家我刘大爷真的就跟看见疯子似的,他好像永远在自言自语。但是我现在想起来就发现了事情恐怕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毕竟以前的刘家世代都是干阴阳先生的。而且家传《三清卜算》之术,恐怕那个有些神智不清醒的刘大爷正是现在世间少有的能过阴之人。
至于刘二叔,在我的音响中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庄稼人。四方大脸,总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学过医术,但是好像不精通那些外道,就是他一个人撑起了一家老小。他有一个女儿,比我要小两岁,叫刘婷婷,小时候到碾子山就是她总带着我上山玩儿。但是长大以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现在算算她也快上大学了吧。
那时我心中暗暗的想着,今年年底的时候等我爸爸他们再去碾子山走亲戚的话,我也一定得跟着。在怎么说我现在也长大了懂事了不少,刘家有了变动。老刘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要没有那道符,恐怕我早就挂了,所以再怎么说我也要去看看。
火车晚点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龙江,我走下车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了,我呼吸着久违了的故乡气息,心中百感交集,这一个学期。我经历了太多的事了。不管是感情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我自己都能感觉的到,我成熟了不少。
走出了出票口,远远的就看见我的父亲正在等我。我连忙上前抱住了他,老爹还是那样子,见到我以后喜于言表。问我这小半年过的咋样。我掏出烟递给了他,跟他嬉皮笑脸的说:凑活过吧,就那样儿。
回到家中,已经十二点了,发现奶奶竟然还没有睡,正在等着我。不由得我心中有时一阵温暖。奶奶看着我,含着眼泪的说:“小非瘦了。”
我心中真不是滋味。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在担心我。
和奶奶聊了一会儿后,我让老太太先睡了,然后来到了我父亲的房间,他早已经支上了小桌,上面两个盘子,一盘是鸡翅,一盘是猪爪。还是我老爹了解我,这么晚了弄了点熟食。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四瓶啤酒。
我俩就这么吃喝上了。老爹还是那么的直爽,他第一句话就是:“看你造的,明天赶紧把头发给染回来去。”
我嘿嘿的笑着,然后应付了他一句,然后我俩就继续闲谈,他问了我学校方面的事,我一一回答。
忽然我想起了车上听那些民工兄弟讲的刘家的事,于是我就原原本本的把这些事告诉了我父亲。
我父亲听到后叹了口气,对我说:“要说老刘家,对咱们家那可真是有莫大的恩情,但是刘大哥走丢了这件事儿我们哥几个还真没听说,好吧。明天我跟你大爷说说,反正这也是要过年了,明后天就去看看。顺便给你太爷爷扫墓。”
一夜无话,第三天我大爷,我二大爷,我老姑,我父亲,还有我,就带着年货之类前往了碾子山。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后,我们到了那个小村子。因为事先给刘家打过电话,所以知道我们来了,刘二叔和他媳妇老早就站在村口接我们了。
要说比起大城市,我还是相对喜欢农村的,因为农村人都很朴实,不像在这个大城市里的人那样尔虞我诈。
因为老刘家有祖产,所以家里现在还是四间大瓦房,院子更是大的不像话。简直像是一个小操场。院子里的鸡鸭鹅吃饱了正悠闲的溜达,两头大奶牛正在悠闲的晒着太阳。
进了屋后,我们先去看了老刘太太,也就是刘树清刘先生的媳妇儿,老太太身体还不错,只是耳朵有些背了。见到我们来,很亲热的招呼我们快坐炕上,然后叫刘二叔拿烟沏茶。老太太问我大爷,我奶奶咋样了,身体好不好。我大爷回答她,我奶奶身体也挺好,就是一直惦记你。
聊了一会儿后,刘二叔的媳妇儿做得了饭,就招呼我们吃饭。这时刘婷婷也放学了,我一见她,嘿,这要丫头几年不见个子真见长。得比我高出半头了。小姑娘长的结结实实的。一头爽朗的短发显的很精神。
我和她打了个招呼,她认出了我,冲我笑了一下。也没多说话,围在饭桌坐下,今天算是又尝到了地道的东北农村菜,真香。热腾腾的酸菜炖血肠,油汪汪的笨猪五花肉旁早已放了一碟准备好的蒜泥。小笨鸡是和野生蘑菇干儿炖的。别有一番风味。我们这些总吃化肥加人工饲养食材的人自然吃的心花怒放。当然了,我是不吃鸡肉的。
酒喝到一半儿的时候,老刘太太先吃饱了,毕竟老人上了岁数。身子骨不行了,就先回卧室躺着去了。
这时,我爸爸也就开口向刘二叔问起了刘大叔的事情。
(PS:兄弟是新人,需要大家的鼓励,如果大家看兄弟写的还算凑活的话,就给兄弟点鼓励投兄弟一票吧,感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