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说 /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崔走召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崔走召

第二百三十章 人心险恶

第二百三十章 人心险恶

自古正邪不两立,这句话以前我曾经在无数本武侠上见到过,但是无论错与对,始终是正义的那一方飘逸获胜,就跟升级杀怪似的,脸谱到不行,照理来说袁枚这老孙子应该就是我遇到过的最坏的人了吧,算起来他搞七死敛魂不知道几年了,杀的人应该在两位数以上,基本上是属于恶贯满盈的主,拖到菜市口砍头砍半个小时都没人哭的主,他有什么好讲的呢?

哗啦啦的海浪声,不曾间断,似乎海边的夜晚也就不会安静,我背上的脚还没有撤开,十鬼死死的踩着我,身下的沙滩也并不是书本上讲述的那么柔软温暖,相反的,很潮湿,我吐出的涂抹里都夹杂着沙子,旁边的老易更惨些,现在的他还不能说话,只是和我一样气呼呼的瞪着那袁枚,而袁枚则没有理会我俩火一般的眼神,自顾自的对我俩讲出了他的故事。

袁枚说,他从小在东北长大,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从小家里就有钱,祖上有产业,到了他父母那代,家中还剩两天五十亩,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地主家庭,但是他父母却并不像故事里的那些地主一样的没有人性,像是周扒皮这种人,中国是有,但是也有很多善良的地主,他父母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父亲袁有诚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白派弟子,和老易一样,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经常帮那些穷苦人家相坟地,那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找他,准没错,而且他都是无偿的帮助他们,不图一分钱,但是要说白派弟子其实也是有规矩的,虽然名义上说是白派,但是也要有报酬,这是此行的规矩,替人消灾本就是逆天道而行之事,所以也要收一些钱,多少看那家的诚意,所以袁枚的父亲立下了个规矩,无论别人求他啥事儿,只要在家中的的神龛前放上一分钱意思意思就行了,即使是这样,在袁德和袁枚懂事儿以后,神龛前的箱子里已经存了将近十块钱。

袁枚说,他家之所以当时那么有钱,是因为祖坟葬的好,他家的祖先有一个人是当道士的,很有名,外号叫‘三目上人’,是他为自己选了块儿好地,使得自己死后三代子孙富足,无病无灾,说来也真巧,到了袁枚父亲那代刚好是最后一代。

袁枚讲到这里,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本来一切都那么安稳,但是直到有一天,一户逃荒的人来到了村子里,他家的噩梦便开始了,袁枚说,那户人家是打西边儿要饭过来的,到了他们村子里时,一家老小都快饿死了,当时袁枚的父亲在村子里的地位就跟村长一样,眼见着这家人这么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袁有诚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说世道不好大家都不宽裕,但是既然碰见了就不能让人家饿死,再说了行善积德也是白派弟子的本分,于是便出前在村子里又盖了一间小草房给这家人住,自家的地也让出一块儿白借给他家种,好让他家能活下去。

听袁枚讲到这里,我和老易有些摸不到头脑,这老孙子跟我俩讲他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啥,是不是他脑袋秀逗了?于是我便恶狠狠的对他说道:“你能不能挑重点!我俩来不是听你讲这些废话的!!”

袁枚皱了皱眉头,然后挥了挥手,踩在我和老易后背上的脚力道又加重了些,疼的我和老易直吸冷气,顿时没了言语,而袁枚对我说:“年轻人不要这么没有礼貌,给我安静的听着,听完你自然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真是人在屋檐下,哪敢不听故事,我和老易顿时安静的下来,那袁枚见我俩这个样子,便继续说道:“可是这一切,都被文化大革命给毁了。”

文化大革命?怎么又扯到这件事儿上了呢?我的脑子中忽然想到了什么,确实,十年浩劫对于我们白派弟子来说,简直就是真正的灭顶之灾,难道他家也没有逃过去么?袁枚点燃了根烟,然后对我俩说道,你们这一代人根本无法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是非不分,在那个年月,是没有人跟你讲道理的,人都疯了。

听袁枚这么一说,我心里也能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毕竟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想想以前听我奶奶爷爷说起那个年代的故事,我都不怎么去愿意那是真的,我爷爷以前跟我说过,在那个年代,所有‘成分’良的人,哪怕是你作风再好,贡献再高,只要被翻出来,就会被关进牛棚,终日扣着大高帽游街,以前龙江医院有个大夫,是多年的老中医,医术相当高明,但就是被查出了祖上有地主成分所以被关进了牛棚,直到有一天,一个连长的媳妇儿难产了,送到医院没人能整,才想起牛棚里的这位老中医来,那连长在牛棚里找到了他,发现他都已经饿得站不起来了,于是慌忙通知炊事员给这老家伙弄了一大盆馒头让他吃,那老中医见了馒头就跟不要命似的,竟然都给吃了,最后还美来得及去看病就被胀死了,这是真事儿,是现在不愁吃穿的我们所想象不到的。

袁枚对我俩说道,在那个年月,但是地主成分就已经够游街的了,他家的地全被收走,一家人被赶到了牛棚,但是这些却并不是让他兄弟二人绝望的原因,因为他的父亲是标准的白派弟子,明白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道理,诸多磨难便权当做是上天的考验了,虽然那时的人都疯了,但是好在村子里面的人都还是有良心的,红卫兵来炒家之前,袁有诚早已把佛像和祖传的书籍都藏到了后院儿的草垛里,红卫兵们多数都是从县城里面来的,所以没人告诉,他们也就不知道冤家还有封建迷信巫医神汉的成分。

但这里说的是人性,本身就是丑恶的,袁有诚虽然心中坚信那些平日里受过自己恩惠的乡亲们不会告发他,但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还是败露了,而且,告发他的竟然是住他家的房种他家的地,受他家恩惠最多的那一家人,没错,就是那户从外地逃难过来的那一家人!

袁枚说道这里,狠抽了一口烟,然后对我俩说:“你猜他们告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和老易都没说话,我俩上哪儿知道去啊,那袁枚狠狠的说道:“仅仅就是为了他家的孩子能当上红卫兵!”

啥?我和老易没有听懂,只见那袁枚继续讲到,原来不管在什么时候,人性的贪婪永远是第一位的,在那个时代,人都是疯狂的,小青年们都不上课了,成天背**语录,希望当上红卫兵后能参加大串联前往**等待**检阅,吃饭不花钱坐火车不花钱,只要有一个红卫兵的小本本就是万能的通行证。

可是殊不知一般的红卫兵都是学生出身,农村的孩子们基本上没戏,但是看见那些‘大城市’来的红卫兵小将们一个个威风凛凛的样子,村里没见过市面的农民们便把他们看成了大官之类的东西,变着法儿的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加入红卫兵,背**语录是不可能了,毕竟打字都不识一个,唯一的办法就是举发。

要说患难见人性,这确实是正确的,那一家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加入红卫兵,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去找‘组织’举报袁有诚一家,可怜袁有诚一家人,本来就已经住进了牛棚,收了莫大的耻辱和磨难,如今又雪上加霜,要说受罪,袁有诚不怕,但是他看见自己曾经救过的那一家人如今竟然换了副嘴脸,反过来害他们,就实在受不了了,自己的媳妇儿在一次游街示众时被人家扔来的石头砸断了腿,而自己看着那些平时受过自己帮助的乡亲们一副冷漠的嘴脸时,终于受不了了,他选择了死。

袁枚讲到了这里,竟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瞪着我俩,然后对我和老易说:“你说我命好?那我现在问你,你还会觉得我命好么??”

我和老易忽然没有了言语,望着眼前这个恶人,心中却百味交集了起来,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和谐社会却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和谐的,望着袁枚,我俩已经无话可说,之前我俩的心中,他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反派的杂碎,可是没想到,那些单纯的罪人只能出现在电影电视剧里,在我们的生活中,又有几个人能如此的脸谱化呢?

袁枚见我俩没了言语,便冷笑着对我俩说:“所以我说,你们两个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根本无法了解到我的痛苦!虽然我们都是五弊三缺之人,但是比起我,你们这一代的白派中人还是太幸福了!”

也许他说的对,我叹了口气,我们这代人都是这样,总是在抱怨着自己的命不好,殊不知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虽然很惨,但是和年轻时的袁枚比起来,确实幸福了很多,起码没人猜疑没人背叛,但是,这一切难道就是他作恶的理由么?

于是我便问他:“说了这么多,你赶快进入正题吧,说你是怎么得到三清书的,还有,你到底要跟我俩谈什么。”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复仇之心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复仇之心

被自己所热爱所帮助过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我没有尝试过,我也不敢去尝试,说到底人的心真的是世界上最难猜的东西,我们无法去理解他人,正像他人无法理解我们一样。

有猜疑就会有隔阂,有隔阂就会有背叛,有背叛就会有纷争,千百年来不变,我们自认为是万物之灵,却依旧逃脱不掉万物的法则,互相仇视,互相背叛,互相猜疑。

袁枚见我这么问他,也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抽了口烟,然后平静的对我说:“年轻人,不要打断我,让我讲完吧。”说罢,他又继续的讲起了他以前的事情,而我和老易现在被人家死死的踩在脚下无法动弹,只能安静的听下去。

袁有诚死后,袁枚的母亲也没有熬过多长时间,屈辱和背叛使她抬不起头来,终于有一天,在极度营养不良外加心火攻心之下,撒手人寰。

可怜袁家兄弟就此失去了父母,在他俩的眼中,此时已经对旁人没有了一丝的信任,说实在的,不管什么事情都有个退温的时期,这袁有诚夫妇一死,那些永无畏惧的红卫兵小将们便没有时间再去管这两个地主崽子,立刻马不停蹄的再次奔向周围十里八村的广阔天地,进行如火如荼的斗地主活动中去了。

说到这里,袁家兄弟回到了家,自己的家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祖上传的地也没有了,最令他俩感到气愤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村里人们的白眼,要说以前的人普遍都没有文化,奴役性太强,被‘上边下来的人’认定是坏的东西,那便是坏的,即使是以前对他们有过大恩的袁家也逃脱不掉,可怜袁有诚夫妇生前做了无数好事,可是死后就连一口薄馆都没有留下,那时候正是打压封建迷信最好的时候,全国人民的偶像都是伟人或者烈士,死了人不能土葬,于是那些村民便在‘小同志领导’们的带动下,隆起柴火就将那袁有诚夫妇火葬了,骨灰撒进了河里。

袁德和袁枚望着自己父母的躯体被火焰一点点的焚烧,而那些村民却还好像理所当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时,心都流血了,想想也正是那时候起,袁枚的心中便起了要报仇的信念,眼见自己兄弟两个在村子里已经没有了一席之地,所以两人便从院子后面的草垛中翻出了祖上留下来的几本书籍,还有那个自己父亲曾经放在神龛之下的箱子。

望着箱子里那一分一分的钱,一共十多块钱,兄弟二人都流下了眼泪,深感觉到天地不仁万物不公,这正是人心险恶之源泉,正所谓世上有鬼,鬼不外乎于人心,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反而比那些有怨抱怨的鬼来的要更加恐怖。

兄弟两人擦干了眼泪,拿着那些钱,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的故乡,前往了哈尔滨,在两个人看来,他们在外漂泊的日子尽管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但是确是十分快乐是时光,袁德这个人天生的疼弟弟,基本上什么苦都自己一个人去吃,一路上兄弟二人受尽欺辱和打骂,但是也活了下来,到了哈尔滨后两人找到了一白酒小作坊的工作,管吃管住,于是兄弟二人便安顿了下来。

可是父母之仇未报,袁枚不甘心这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他从小就懂得权利和财富的力量,知道如果没权没钱的话,能活下去就很不错了,但是要报仇简直难上加难,于是他二人便等待着一个机会,可以离开这个小地方而飞黄腾达。

事情就是这么巧,那年是一九七六年,正赶上了知青下乡的尾巴,所谓知青下乡之前也已经提起过,**当年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所以早在六零年代,便已经掀起了一股下乡热,此下乡热乃是强制下乡,由不得你不去。

有些事情本来原因和由衷是美好的,但是依旧有些人歪曲误解了事情的本质,更有一些捧臭脚的人还做了首诗来赞美此伟大的壮举:“北京传来大喜讯,最新指示照人心。知识青年齐响应,满怀豪情下农村。接受工农再教育,战天斗地破私心。紧跟统帅**,广阔天地炼忠心。”

但是人就这德行,嘴上一套心里一套,除了那些狗屁不懂的毛头小子以外,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没有私心呢?偏赶上那酒坊老板有两个儿子,那年刚好毕业,按照国家指示,正是要被下放到农村的时候,可是这酒坊老板护子心切,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下乡受苦,但是他想来想去没有办法,这些都被冤家兄弟看在眼里。

两兄弟背地里商量着,与其窝在这里终日无所事事,倒不如前去农村,一来天宽地阔相对于学习祖传之术比较方便,二来,两人的背景属于‘黑五类’(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右派),下乡再改造就能在政治上洗清自己,而且尽管当时还没有明确的指示下乡知青回城后的待遇,但是袁枚天生头脑聪明,他觉得这下乡知青到时候返城后一定会有个说法,于是两兄弟商定完毕,便找到那酒坊的老板,说明了他俩的意思,愿意顶替他儿子下乡。

那酒坊的老板一听俩人这么说顿时乐坏了,于是便对两人千恩万谢,随后花钱打通了一些事情,于是乎一个月以后,袁枚袁德两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再一次的踏上了前往农村的火车,开始了多年的‘再改造’,不得不说,这确实挺讽刺的。

两人前往的地方,正是辽宁省黑山县旁边的一个小农村中,方圆十里有青年点儿,二人便住在了一户老乡家中,由以前插队进来的哥哥姐姐们带着干活儿,干活无非就是种地,两人以前虽然是在地主家庭,但是也是庄稼人,所以这些活到没有难倒他俩,过了半年,平安无事。

直到有一天,那是夏天的时候,袁枚上山抱柴火,忽然发生了地震,袁枚感觉到脚下地动山摇的,便有些害怕了,他丢掉柴火便往回跑,哪晓得下山的路忽然震出了一条大裂缝,让他不敢过去,只好绕道而行。

说来也真是巧合,绕来绕去,袁枚非但没有绕出去反而进入了大山的深处,在他靠着山壁摸索着前行的时候,忽然旁边的岩石裂开了一块儿,接着,哗哗啦的掉下来几块大石头,袁枚以为是山崩,这次可要死掉了,于是便抱着脑袋等死,哪成想过了一会儿后,周围又静了下来,袁枚上眼一看,只见那山壁的岩石脱离,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出现在他的眼前,袁枚心想这凡是有因有果,今日天象奇特使我到了这里,莫非是上天有什么指示么?

于是他便摸索着往那洞口里爬去,当时袁枚已经学会了抽烟,当时老乡家里也种了些旱烟,所以袁枚就用公分儿换了些火柴随手揣着,袁枚进到洞中以后划着了火柴,见这山洞虽然是天然形成的,但是明显的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山洞中很潮湿,火柴没烧一会儿就灭了,于是他便继续往里面走去,忽然,袁枚看见了山洞的最深处赫然的站着两个‘人’!

这可把他吓坏了,要知道这山洞外面已经是杂草丛生挂上了青苔,怎么会有人出现呢?难道是山里的妖精?但是不对啊,想想袁枚也是白派弟子世家,虽然说命运坎坷,但是也没受过什么苦(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十鬼相助的关系),而且这些日子家中传下来的书籍也都看遍了,也能感知一些妖邪之气,不过这洞中似乎并没有那种煞气的存在,相反的,倒是隐约的能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水气,这确实挺让他吃惊的,见那两个黑影静止不动,于是他便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又划着了火柴,袁枚发现,这赫然就是两个蜡人,如同雕塑一般,有一个蜡人双手结剑指左手剑指触于右手的掌心,从相貌上来看大概有个四五四岁,虽然全身蜡化,但是依旧隐隐能看出此人表情严肃庄严,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的正气。

袁枚像另外一个人看去,只见这个‘人’身形瘦小,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大猴子来的贴切,岣嵝着身躯,双臂做挣扎状,指甲很长,再往它的脸上看去,顿时吓了袁枚一跳,原来这人的脸长得极其狰狞,虽然是人脸的轮廓,但是五官却实在不敢恭维,说白了就好像那种没有脸皮的人一般,煞白的肌肉组织依稀可见,就好像是块儿腊肉一般,没有眼皮的眼睛瞳孔很小,但是充满的愤怒和恐惧,嘴巴大大的张着,两颗四颗长长的獠牙触目惊心,显然是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顿时袁枚就冒了一身的冷汗,由于祖上就是吃阴间饭的,从小自己的父亲袁有诚就跟自己讲过许多的鬼怪外貌,如今一见这蜡像般的怪人,袁枚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僵尸’这一词语,这分明就是一个僵尸。

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那他一定会逃跑,可是袁枚却没有,他是天生的奇人,在遇到某种事的时候都会暗地里有十鬼相助,当然了,这些事情都是他以后才知道的,袁枚心里想着,那个双手剑指的蜡人一定是一位白派的老前辈,看来他们是同归于尽在这个山洞中的,忽然袁枚想到,要说以前的能人异士们一般都随身携带着法器符咒之类的东西,我何不搜上一搜,看看有什么我能用的呢?

要说那蜡人只是肉身蜡化,但是衣服却还没有,而且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下还没有腐化,袁枚就认定了其实这人并没有死几年,他上前搜去,果然让他从那蜡人的怀中摸出了一本用油布包着的东西,好像是一本书,袁枚随手把那书揣在了怀里,见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便摸出了洞口。

出了山洞以后,袁枚打开了那油布,只见里面果然是一本书,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的了的样子,那书面之上是一行古风十足的纂体大字《三清布衣天书》,翻开那书的第一页上又有一行小字‘符咒篇’。

袁枚大喜,他知道所谓三清者乃是道家至高无上的祖师爷,而真正流传下来他们的法门却少之又少,如果这本书是真的话,那么其中所包涵的东西一定是道家的最高玄学。

袁枚大喜之余并没有忘形,他知道此处虽然隐蔽,但是也偶尔会有人上山经过,于是便又搬起了几块儿石头堵住了那洞口,做完一切事情后,他便下山去了。

晚上趁睡觉之前出去方便的时候,他将日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哥哥袁德,袁德见自己的弟弟竟然有如此的奇遇,不由的替他高兴,于是兄弟二人日后便趁着没人的时候开始修炼符咒之术,但是由于袁德慧根不高,所以学一阵子就不学了,可是袁枚却不同,他是天生的先生命,学这些东西都是十分轻松,当他知道这三清书中还有能够敛人魂魄的法术时,他那埋藏在心中不可磨灭的仇恨之火又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和老易一直在听袁枚讲述他以前的事情,听着听着,心理面忽然出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哀伤感,原来我们都一样,修道之人的命运仿佛都是一样的,什么好命坏命,只要沾上了五弊三缺,便一生都无法逃脱这个噩运,袁枚讲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见到我俩的表情复杂,便摆了摆手,那踩在我和老易后背之上的脚挪开了,我慌忙站起身,同时左手扶起了老易,心里想着他为什么要放我?

于是我便问他:“你既然已经抓到了我俩,为什么要要放开?你想过没有,在这个距离我完全可以把你的脖子拧断。”

袁枚听我这么一说,笑了,只见他竟然随手又把铜钱剑丢给了我,然后他对我说:“你不可能打败我的,而且你杀我,是要被判刑的,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命运应该都有相似之处,你们应该能够理解我,这才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因。”

我沉默了,确实,同是天涯苦命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可以理解他,只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像以前的我那般,别人说几句可怜话我就感动的想哭,毕竟我遇到过太多可怜的事情了,你的命不好,就是你害人的理由么?

而且,我想到了刘雨迪,这个老家伙曾经要杀死她,这是我最不能原谅的!于是我便冷声的对他说道:“你的故事也应该讲完了吧,既然你说我俩能够理解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想拉我俩入伙吧!是要易欣星和石决明身上的三清书还是什么,你给句明白话吧!”

袁枚听我这么一说,又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然后对我俩说道:“看来,你俩还是无法了解我,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跟你们两个绕圈子了,反正我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告诉你俩也无妨。”

————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七宝的用法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七宝的用法

正义与邪恶,就像是一个一块钱的钢镚,正面与背面共存,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要说永远没有中间那是吹牛逼不可能,但真正能独善其身任凭窗外风雨交加而自身雷打不动的,却实在是少之又少,我们大家都是俗人,就连古时的那些圣人们也是俗人,只不过他们所做的事情比后事无限的夸大,千百年凝固在传说之中。

海边还真是潮湿,腥腥的海风吹过,我和老易互相扶持的站着,那袁枚在十鬼的簇拥下却依旧坐的很踏实,坐在石头上也不怕屁股受潮,他大爷的。

之见袁枚的表情忽然又变的很是阴险,哪抹冷笑又浮现了出来,他望着我俩,然后朗声的说道:“你们是不是也知道了七宝白玉轮的事情?”

终于挑重点了!!我和老易相视一眼后,果然,这个老家伙也知道七宝白玉轮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他从哪儿查出来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石决明一个大学教师都能查出来,袁枚这个神仙下凡的人自然也能查出来,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那么那黑妈妈的烟袋锅子就一定是这老杂毛儿抢的了,他大爷的,我脑子里忽然有一种想法,虽然我和老易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但是现在即使他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了,要知道我可是出马弟子,虽然辈分低下道行浅薄,但是要我联系家仙还真是相当的简单,如果我想的话,不用五分钟,就会有一票彪悍的东北家仙杀到,将袁枚撕成碎片。

可是我却没这么做,道理很简单,不到情况最恶劣的时候我是不会找那些家伙来的,因为我也需要百人怨,眼下最合理的就是和这老东西合作,大家都把命给改了,日后再无瓜葛皆大欢喜,但是我却不能跟先跟他讲出我的想法,文叔这几天教导我,人如果不扮猪就吃不了老虎,现在主动权貌似又跑到了我的手里,于是我便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你是从哪儿听说这七宝白玉轮的?”

袁枚听我这么问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就会知道,我还知道你们手中现在已经有两件七宝的材料了对不对?”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喜,这个老孙子,估计是太高估自己了,殊不知我们现在已经有五件了,看来他这消息也不怎么灵光嘛,虽然石决明手上的那两样东西不是什么唯一的珍贵之物,但是他估计还不知道我和老易上次去七台河的时候已经从老潜水员身上切了二两肉吧,还他大爷的神仙下凡呢,我呸。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别告诉他吧,于是我就对他说:“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你就一定是偷黑妈妈百人怨的人了?”

袁枚冷哼了一声,说道:“哼,谈不上偷,我只不过是避开那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果然!烟袋锅子就在他的手上,这老家伙真是太疯狂了,他不知道百人怨不在了,会给这个社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于是我狠狠的对他说:“那去年追杀夜狐一家的也是你么?”

袁枚点了点头,丢掉了烟头,然后对我说:“没错,也是我,只不过那两只夜狐狡猾的可以,竟然让它们跑了。”

我想起那母夜狐和小夜狐,心中顿时燃起了一股怒火,于是我十分愤怒的对他说道:“可是它们已经都隐居山林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呢?!”

袁枚冷哼了一声,然后缓缓的说道:“少跟我说这些,它们是妖怪,自然就该死,而且,好像杀它们的是你俩吧。”

我忽然语塞,是啊,杀它们的是我俩,可是我为什么还会如此的难受呢?只见袁枚有些不耐烦的说:“感觉到矛盾么?没有错,世人就是这样矛盾,告诫杀生却还终日吃肉,殊不知这是一种伪善。”

不对不对!我摇了摇头,很显然,我说不过他,这个老家伙的语言相当犀利,差点儿又把我给套进去了,我不想跟他再废话了,于是便对他说道:“别把自己说的跟不是人似的,没错,我们身上是有七宝白玉轮,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

那袁枚听我这么一说,便又冷笑了一下,然后他站起身,十鬼全数站在他身后,他望着我和老易望了一会儿后,对我俩说道:“好!我就告诉你俩我想要你俩身上的什么东西吧!我要你俩交出太岁皮和女鬼泪,还有三清书!”

名副其实的狮子大张口,我和老易望着这老家伙,一直没有开口的老易,终于也忍不住说话了,他对那袁枚说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烧迷糊了,大家现在手里都有七宝,你为啥想吃独食?而且你要三清书干什么??”

袁枚望了望我俩,然后便冷声的说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七宝白玉轮到底有什么用吧,你们以为那七宝白玉轮只能够破除五弊三缺么?真是太浪费了。”

啥?听到这话我和老易倒是十分的惊讶,难道七宝白玉轮还有别的功效么?袁枚见我俩这副模样,便摇了摇头,然后对我俩说道:“看来你们年轻人还真是虎头蛇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是这样,我就告诉你们这七宝白玉轮的另一个功效吧!”

原来,自打袁枚开始修炼《三清书》以后,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山洞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时候知青们干完活后就爱三五成群的凑到老乡家打纸牌,当然袁家兄弟也是如此,于是袁枚就趁着打纸牌时跟那些老头老太太们闲聊,问这几年附近有没有发生啥怪事儿之类的。

要说当时的年代,问这些东西那简直就是传播封建迷信,是会被扣大帽子的,可是要知道小地方不服天朝管的道理,穷乡僻壤的,即便是你跟年轻人说马哲,他们能懂,可是都一把岁数的老头老太太能懂吗?于是有个老人便告诉他,要说怪事儿倒是真有,就像是前些年,也不知道是哪点惹到了老天爷,这附近闹旱灾,连续三年颗粒无收,地都荒死了,村子里能动的都跑去逃荒了,只剩下一些老头老太太们留下来等死,就在那时候,村子里来了三个外地人,看上去像是一个爹领着俩儿子,他们进村以后见到这里竟然已经快荒废了,便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告诉了他,那个年长的人听完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盘盘,大概有个大饼子那么大,看了一会儿后他就跟我们说,让我们放心,很快就会下雨了。

于是他就带着徒弟们往山上走了,说来也奇怪,第二天早上,就下了瓢泼的大雨,于是这个村子才能保住。

那老人说道这里时,旁边的一个老头儿也搭话,他说:“没错,当时还是我告诉他们三个怎么走的呢,我听见那两个小的叫他师傅,我估计啊,他们就是神仙,一个老神仙领着俩童子,是上天派下来救我们的。”

袁枚听到了这里,感觉到了这其中一定有些联系,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是神仙,相反的,绝对是白派的弟子,那个老一些的,大概就是这《三清书》的主人,而那连年的干旱也一定和那洞中的僵尸有关。

想来想去,袁枚终于想到了一个足以令他心中狂喜的名字,那就是旱魃,因为这种僵尸实在是太有名了,从古书上得来的记载,此物足以有毁天灭地的本事了,但是袁枚知道,其实书中所记载只是多半是被后人夸大了,其实这东西也就是一种僵尸,只不过其身体散发出的气能够使得周围的气候变化,所以才会被认为是最难对付的一种妖邪罢了。

一九八一年的春天,袁枚和袁德赶上了回城的尾巴,回到了哈尔滨,由于两人之前再酒坊干过,就被分配到了啤酒厂,但是要知道袁枚是什么脑子,他已经看的出来,改革开放是必然的趋势,而此时国人的脑子里跟本没有赚钱的观念,此时下海经商正是最佳时机,于是两人存了些钱后便干起了小买卖,由于袁枚的脑子好使外加上有十鬼相助,很快买卖便越做越大,如同滚雪球一般,又过了几年,他俩认识了文叔和林叔两个人,文叔帮他换了金蟾献宝的风水局后,他更是顺风顺水,到现在俨然是哈尔滨最大的财团之一。

但是说起来如果有一种信念,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的话,那这就一定是仇恨,没有错,袁枚和袁德似乎不同,他始终无法忘记年少时的仇恨,总是想要报复这个社会,但是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终于,在两年之前,他从某种途径上得到了七宝白玉轮的消息,于是便想出了一个复仇的方法。

听到了这里,我和老易还是没有明白,他到底是想出什么办法了呢,而七宝白玉轮,除了能改变五弊三缺之外难道还能帮他报复这个社会?

于是我便有些沉不住气了,慌忙问道:“你说的七宝白玉轮的另一种能力,是什么?”

袁枚显然知道我会这么问他,便笑了,然后对我用一种有些激动,但是却无比坚毅的语气说道:“难道你还没有听出来么?我是要用七宝白玉轮去复活那个旱魃!!”

袁枚此话说出口,我和老易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我望着袁枚,这老家伙在十鬼的映衬之下显得有些疯狂,可是他复活魃尸干什么啊!!??

————

第二百三十三章 病态

第二百三十三章 病态

所谓七宝者,乃是一种阵法,以七种特定与珍贵的物件组合排列来达到某种效果,此阵的创始人已经无从查询,只知道是那陈抟老祖闲聊时所说的梦话,但是此阵却真的存在,以至于影响了我以后的命运。

那一刻,周围仿佛真的安静了下来,连海浪声都不再有。

他要复活那魃尸?别开玩笑了,想当年九叔费劲千辛万苦拼了老命才镇住的老粽子,他就因为想报复社会而想把那魃尸复活?这不扯淡一样么?这样做对他有啥好处?

不得不说,报复社会这种东西我相信大家都曾想过,你还别不承认,但是我们也终究只是想想,毕竟我们还要生活,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烦恼,但依旧可以算的上安稳,我们比那些战争年代的人来,已经算的上很幸福了,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我忽然想到文叔跟我说过,那山洞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包括九叔的遗体也不见了,多半是被这老家伙搞走了吧,此刻的袁枚在我俩心中完全就是疯子一般的存在,于是我便惊讶的问他:“你想复活那个魃尸??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把那洞中的尸体弄到哪儿去了?”

袁枚冷哼了一声,然后对我说道:“刚才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目的就是报复这个社会!让那些庸俗的世人了解我的痛苦!你说那洞中的尸体?哼,很不巧,我把魃尸搬出来时,那个尸体就风化了。”

风化了也比落在他手里强,我心中想到,这老家伙是真疯了,简直有些病态,以前收过苦,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指望用一个僵尸搞定整个社会?那是不可能的吧!

于是我便对他说道:“你说你要报仇,那你怎么不去找当年背叛你的那家人去啊,老是杀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

袁枚听我这么一说,笑了,笑的很狂,然后他对我说:“废话,我早就把他们杀光了!”

要说道术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这些事情九叔以前就曾经跟我讲过,原来自打袁枚学会《三清书》之后,心中便无时无刻都想报仇,但是苦于没有机会,他们兄弟俩回城开公司以后,袁枚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他最先下手的,便是那户曾经背叛过他父亲的那户人家。

之前说过了,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那户人家为了一个现在听上去几乎是可笑的理由就背叛了他家,害的袁有诚夫妇死不瞑目,所以袁枚自然不能放过他们,要说不管什么世道,都是财权并存的,只要有钱,几乎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已经家财万贯的袁枚要找一户人家自然是轻而易举,当他听说那家人现在竟然也在哈尔滨,而且他家那小孩已经混进了市政府时,心里便彻底的凉了,他感叹到这个社会好人跟本没有好结果,坏人却可以活的十分滋润,这他大爷的是个什么道理?

于是他便先搞清楚了那家人的生辰八字,再通过七死敛魂之术讲那户人家都残忍的都杀死了,一个也没留。

袁枚说道了这里,我心中忽然有一个疑虑,于是脱口而出:“你说用七似敛魂将他们都杀了,可是那家人一共才几个人啊,不是说七似敛魂必须死七个,否则就会反噬自身么?”

袁枚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要随便再找几个人还不容易?满大街上无家可归的人不是太多了么?”

听到了这里,我和老易后背上刷的一下就冒出了冷汗,太恐怖了,在这个表面和谐的社会,想不到还暗藏了袁枚这样的人,这简直就是社会主义毒瘤啊!不过想想,那些人跟他也无冤无仇,他说报复社会也好,说共享痛苦也罢,他为啥要杀那些普通人?

想到了这里我忽然很生气,不知道何时开始,我即使不愿意相信,但是白派弟子的思想已经在我的心中根深地步了,想想都是学三清书的人,可是我们每天都想着救人,袁枚却每天都想着去杀人,这确实挺让我感到生气的,于是我便对他喊道:“可是难道你心中就不会感到愧疚么?那些人也没有害过你,为什么你就忍心杀死他们?难道他们也跟你有仇吗?”

袁枚用一种鄙视的眼神望着我,对我说道:“他们当然跟我没仇,看来你们这一代人还是无法理解我。”

理解你大爷!我和老易怒了,杀人还杀出理来了啊,你个老孙子,我怀疑是不是青山休假他才跑出来的了,一直说要我俩理解他,可是他这个样子让我俩怎么去理解?于是我便狠狠的对他说:“我是不理解你这种人,明明是作恶还要摆出一副圣人的模样,说真的,如果我能打过你的话,现在早把你揍死了。”

袁枚见我这么说他,也不恼怒,脸上依旧是那副冷笑,他对我说:“是啊,如果你能打过我的话,可是现在你打不过我,所以,我就有主导一切的权利。”

“呸!”

我吐了一口吐沫,看来跟这老帮子讲道理无异于是对牛弹吉他,于是我便对他喊道:“你有主导一切的权利?别逗我笑了,你能耐你去跟政府干啊,杀这些平民老百姓算什么本事?还是你不敢?你也怕死?”

袁枚听我这么说,竟然摇了摇头,对我俩说道:“你俩跟本了解,真正害了我们的是什么。”

害了我们?这跟我好像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吧?我心里想道,只见那袁枚又自顾自的开口说道:“其实,真正导致我们现在这个局面的,并不是个人,而是这个社会风气所造成的,而社会风气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或者是什么外力所能影响得到的。”

袁枚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后便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你们也想过的吧,为什么只有自己的命会这么不好!所以,我要复活旱魃,通过旱魃的力量来让他们感受到和我同样的痛苦!!”

本来是夏天,气温很高的夜晚,但我和老易此时却觉得此时周身发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俩终于深刻的见识到了一颗扭曲的灵魂,袁枚的复仇之心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的慢慢蚕食他的心灵,现在的他显然已经几近病态。

不过还是那句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想来也可能是我真的没有经历过袁枚的那些事情吧,如果让我和袁枚换下位置的话,估计我都熬不到现在,他想报复其实并没有错,只不过是太病态了一些,这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场和谐社会的悲剧罢了。

那个黑暗的年代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网上和报纸上却留下了记载,想想以前在报纸杂志上面看到的那些以前的冤假错案的受害者,几十年都没有沉冤得雪,那些所谓的‘汉奸卖国贼’的后人们始终抬不起头来,一直被欺压了好几十年后,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祖先其实是地下党,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自己身上留下的伤痕会因此抹消么?

在这个连抗美援朝老战士都能奉旨要饭的年头儿,谁会在乎你?谁又能在乎你?难道只是在报纸杂志上随便提一嘴么?难道只是照几张照片刊登在报纸上,勉强挤出灿烂的笑容同时说自己值了么?这不是扯淡么?

英雄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什么都没有的老百姓呢?

人就是这种矛盾的动物,一时之间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了,确实,我也曾经想过,为什么受苦的都是我,为什么我要救别人的同时要忍受着诸多的痛苦诸般折磨,就连时我也会想,为啥我不能像那些网游里面的主人公一般的风光无限没有人性,这是为什么?

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条条框框之下使我们必须要去面对一些我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世间有鬼,鬼不外乎于人心,在这种环境下,人的心灵怎能不受影响?鬼由心生,疑神疑鬼,只要有人在,鬼这种东西便会一直存在的,不管如何打压如何说其是迷信,但是鬼确实存在,因为鬼就来自人的心中。

袁枚现在应该就是被自己心中的鬼迷住了眼睛,使其走上了歪路吧,我叹了口气,对他说:“你说的也许对,但是你必须要接受现实,在现在这个社会上,你的这个做法无疑是自寻死路,你也应该知道报应一说吧,你杀的人太多了,造下的罪孽无比深重,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现在的世道已经和你那时候不一样了,你又何苦去害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呢?”

袁枚见我这么说,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小辈,这些道理我都懂,不用你教,我知道的比你要多的多,可是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无法沟通,想想也是,正所谓谁疼谁自己心里明白,他这么多年的痛苦又岂是我几句话就能够更改的?

老易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撤回了手,同时右手紧攥着铜钱剑持平于胸口,对着那袁枚狠狠的说道:“既然这样,大家都谈不来了,虽然石决明不在这里,但是我完全可以替他做决定,我们是白派传人,天生的宿命就是保护他人,更何况昧良心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去做的,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俩无法跟你合作帮你去害那些无辜的人!”

袁枚听完我的话后,又笑了,仿佛我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我狠狠的问他有什么好笑的,袁枚冷笑着对我说道:“你说你们是白派传人?哈哈,我真实搞不懂,你们怎么还会去相信这种东西?你们不是古代人吧?保护他人?你告诉我你要保护的到底是什么人?”

废话!我对他说道:“当然就是这个社会上的老百姓了!”

袁枚望着我俩,眼神里似乎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他对我俩说道:“你说你们要保护的人,是不是也包括那些欺负你穷笑你傻的那些人啊?”

我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他继续说道:“开玩笑,就算是要保护,也要保护那些值得保护的人吧,你今晚自己也说了,现在的风气就是笑贫不笑娼,在这个社会上有钱就是大爷已经不是什么资本主意的理论了,说到底,这就是人的劣性!无法更改的,试问一下,就是这样的社会,值得你去保护么?”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些我早就知道的道理自袁枚口中说出后竟然在我的脑子里无限的被扩大,是啊,我为什么要保护他们?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有这种想法?

难道这又是袁枚的蛊惑之术么?

————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条死路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条死路

痛苦,挣扎,这两种感觉只要是凡人便无法避免,此时此刻的我正挣扎于痛苦之中,是与非善与恶,在我这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里不断的交替着,袁枚的眼神愈发奇怪,而我这心中也越发的难受,一幕幕我不想回忆起来的画面就跟录像回放似的出现。

“我们这儿就这价位,如果不想买的话就请去对面吧。”

“没有错吖,老板永远是对的,我当然会捡啊,老板对我最好了。”

“你看那小子,穷嗖嗖的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对象,真是没天理。”

“以你的条件,到我们公司只能算是实习,补报工作餐,月补贴一百五,就这样。”

我的头快炸了,只能弯下腰抓着头发大口的喘着粗气,而身旁的老易似乎就不像我这样,他只是呆呆的站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似的。

袁枚有说话了,他那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听在我的耳朵里如同鬼魅一般,他开口对我说道:“天地不仁,这也是白派没落的原因所在,我们现在跟本不可能再想古时的阴阳先生们那般的无私去帮助别人了,明白么?即使你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领情的,反而还会笑你傻,卖力不讨好的事情你真的想去做么?”

他的这几句话句好像钉子一般的钉在我的心里,使我平日里压抑于心底的那份疑虑和不满空前的膨胀,眼见着这样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这样可不行,于是我拼命的集中精神对这袁枚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公理的,不要再说了!”

袁枚见我说出这话,便轻蔑的笑了,他继续张嘴一字一句的对我说道:“公理?在哪儿啊?当年我父母是公认的好人,他们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公理,可是,他们死的时候公理在哪儿啊?这个世界上有公理?别开玩笑了,就拿你来说吧,你见到公理了么?当你拼死拼活的去保护别人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忍受别人的误解呢?这就是公理?”

我没话了,彻底的没话了,我真的是太小看这袁枚了,想不到他除了实力超强以外还这么能侃,我所有的事情仿佛都瞒不过他一般,句句话直接敲进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反驳,袁枚见到我露出了一副快认命的表情,便又冷笑了,他继续说道:“哼,现在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所说的什么公理都是骗人的了吧,来吧,加入我,先破除五弊三缺,然后再和我一起,让这个社会上那些无知的人们一起感受我们所受的伤痛吧!”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我的脑子里满是这三个字,但是我最后的理智让我紧紧的咬起牙关不让这三个字跑出来,正当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旁边的老易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略显木讷,虽然话语很轻但是却有十分坚定的说道:“我无法答应你。”

老易这一句话忽然说出口,袁枚一下就楞了,他有些惊讶的望着老易,似乎不相信这个自己最不放在眼里的傻小子竟然有如此的定力,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功夫,我脑子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便消失了,我冷不防的打了个冷颤,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我衣服后背已经如同刚泡过水一般的湿透了。

我望着袁枚,这个老怪物,身为人的他应该不能精通那妖邪之类的蛊惑之术,刚才他一定是利用我内心出现破绽之时讲气运用于语气之上,才让我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冲动,想到了这里我不禁又感觉到头疼,他说的是对的,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太大了,这根本就是无法更改的。

袁枚见老易竟然不肯就范,却也没有恼怒,反而又说道:“为什么,难道你们还没有看清楚这个社会么?难道你们的心中真的一丁点儿的怨恨都没有么?”

听袁枚这么一说,我叹了口气,我现在虽然已经缓过神来了,但是他说的话确实是正确的,这个社会,我们确实都怨恨过,他说的没错,他做的事情也情有可原,但是究竟是谁错了呢,谁能知道呢?

袁枚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尽管我确实是一个可以随口编瞎话的人,但是此时这个瞎话却连我自己都骗不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我身旁的老易则又摇了摇头,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恨过这个社会。”

什么?这时候不光是袁枚惊讶了,就连我也感到了惊讶,我转头望着老易,他还是那副死德性,只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很平静,就像是即使面对澎湃的海浪依旧能够做到波澜不惊一般,我有些不敢相信,真想上去摸摸他的额头,他是不是呆病又犯了?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都太小看易欣星这个人了,他虽然有时候呆呆的,脑筋转不过弯儿,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却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就像是这次,袁枚虽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但是他毕竟对我俩了解不深,应该只知道我俩的性格一个纠结猥琐,一个天然呆,典型儿的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青年,可是今天老易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大跌眼镜。

他跟本无法想象,这个所有人都无法回答的问题,老易竟然如此淡定坚定以及肯定的回答出来,于是他便有些不相信的问老易:“怎么可能,你难道不恨么?据我所知,你的父母应该也是很早就死了吧,虽然我不知道死因,但是你身为一名杀人犯的儿子,应该从小就受尽欺辱,难道你就不恨那些欺负你的人么?”

老易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袁枚,十分平静的说道:“我不恨,别人欺我,我也不恼,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一切的怨恨都是滋生罪恶的源泉,如果就这样恨下去的话,没有尽头的,虽然我也知道,这个社会上的风气已经相当的不好,但是我终究还是相信那句话,为善最乐,不要怨恨。”

这一席话说完,我的脑子中豁然开朗,是啊,老易曾经跟我说过他的家事,他比我要惨的许多,而且和袁枚的身世也很像,但是他却不像我一般的曾经想过去怨恨他人,依旧按照着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袁枚顿时有些语塞,他可能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还能有心地如此单纯之人吧,一时之间即使看见世间冷暖强如怪物一般的他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有些佩服的望着老易,好样的,也许袁枚刚才问的那个问题真的没有答案,或者有,也只有心地真正单纯的人才能回答的如此洒脱吧,很显然,我的好兄弟就是这种人,想到了此处,我的心结也顿时解开了,是啊,我还去纠结个屁啊,就连老易都不去怨恨我还怨恨个锤子?

想想还是我岁数太小心性不坚定所导致的吧,现在心结以解,我也就松了口气不用担心再中袁枚那老家伙的圈套了,只见袁枚沉思了一会儿后,对老易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易的说出这话,可能是你还无法真正的去理解人心险恶的关系吧,但是这都已经不要紧了,我跟你俩说,现在我的手里已经有了三件七宝,抛去百人怨不说,就连黄巢剑我也是志在必得,所以如果你俩还想破除五弊三缺的话,就必须要答应我,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听他这么说,这老家伙大概是有点儿恼羞成怒了,这也难怪,谁让他碰到了老易这样一个另类的活宝呢?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再给我俩的心里上施加压力,但是他说的事情也确实是足够困扰我俩的了,现在大家手中都有七宝,而且我俩还打不过他,这可怎么办呢?

一想起刘雨迪那期望的眼神,我心中就是一阵酸楚,她在等我,一直在等我,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我从小一起长大,尽管她一直不肯告诉我,但是我能猜到,她已经等了我很多年,这么多年的等待,实在是我无法想象的,我真的不忍心就这样让她一直等下去,我曾经答应过她要给她平静的生活,尽管我知道,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难,但是我却依然低估了到底有多难,要说人的一声,其实就是在不停的做着选择题,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交出七宝和三清书加入袁枚,一是反抗到底。

如果我们反抗的话,估计真的就像是袁枚所说的那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甚至连活过今晚都是个问题,可是如果我们同意了呢,那我们之前一直坚持的事情又算什么呢?那时候我们岂不是也和袁枚一样,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么?我们能像他一样的害人么?能么?能么?

这确实是我所做过的最难的选择题,因为这本身就是两条死路,不管选哪个都不会有好结果,但是我又必须去做这个选择,这可能就是宿命吧,我苦笑了。

老易说完了刚才的话后就一直在看着我,他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是我俩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似乎都是我在做主选择,这已然已经成为了习惯,当然了,这次也不例外。

夜晚安静极了,我此刻已经听不到海浪的声音,袁枚在等待着我的答案,他身后的十鬼依旧耷拉着脑袋如同木偶傀儡一般等待着主人的指使,我闭上了眼睛,脑袋里此刻所想的事情也渐渐清晰起来,但是我想的却不是别的事情,我的脑子里只有刘雨迪,如果我不同意袁枚的要求的话,我今晚会死么?如果我今晚死掉了的话,刘雨迪还会一直等我么?我的脑子里忽然变的很安静,只是静静的想着一些从以前就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很早就有答案了,只不过是我无法想通而已,但是这些日子,再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想应该是机会把他想通了吧。

袁枚见我这副模样,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我要答应他的结果,于是也不再说话,给我一个安静思考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我睁开了眼睛,我想通了,也许这便是命运吧,于是我转头对老易说:“老易,咱俩相处这么长时间了,遇到什么事都是我做选择,这次,你也可以让我选么?”

老易望着我,耸了耸肩,然后表情坚定的对我说:“老崔,你放心吧,我相信你,我知道你的选择。”

我和老易的眼神相交,这恐怕就是一种默契吧,一切尽在不言中,袁枚见我俩好像是商量好了,便露出了一副好像是胜利者应该有的笑容,等待着我那他早就知道的答案,我望着他,此刻心中不知为何,却无比的平静,恐惧不在,愤怒不在,怨恨不在。

因为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单纯的反派一说,其实每个人都在坚持着自己的正义,可能真的是成王败寇,所谓的正义根本就是一种说辞,是胜利者的奖品吧。

袁枚打赢了我们,那现在是不是就应该给他颁奖了呢?我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张嘴,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我俩想好了,你说的这个建议,我俩不能同意!”

“什么?”

显然我说的话让袁枚再次的感到吃惊了,他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自己练命都要搭上了,却依旧没有低头。

这也不怪他,就连我此刻都无法理解,我说出这句话后为什么心中还能够如此的平静,于是我便再次的张口对他说道:“我说我俩,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去害人的。”

袁枚见我这么说,终于有些生气了,只见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心中到底是在坚持些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去平白无故的帮那些人?难道你们真的就这么傻?难道…..”

“你错了!!!”

我忽然大喝一声打断了他,此刻的我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此时袁枚在我的心中也不过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可悲之人罢了,袁枚见我打断他,又是一愣,他不知道这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下风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他勇气。

我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而是鼓足了勇气朗声的对他说出了一直藏于我心底而不曾说出的话,我对他说道:“你错了!你一直是活在无尽的仇恨之中,所以你所见到的事物只有仇恨,而我们却不同,我们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们只会相信自己的内心,也许你说的没错,我们这纯属是自作多情,这个社会也确实如同你说的那样充满了各种不公平,世人都被浮华遮住了双眼,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我俩这种行为无疑就是傻子的行为,但是!!”

随着这句但是说出口时,我举起了右手指向了袁枚,对他大声的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行为又能去怪谁呢?难道我们就不是么?难道我们就是圣人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先检讨自身,却要去职责别人呢?我们为什么不能改变自己却要求别人改变呢?”

老易听我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有些激动,虽然他的表达能力不是很好,但是依旧无法压抑他心中的激动,可能是我的话触动了他吧,只见他也说道:“没有错!你老是说自己有多么的委屈有多少的仇恨,但是你的仇也应该已经报了吧!你为什么还要去杀害别人?难道他们就没有亲人么?难道只有你是人么?说白了你就是一自私的人,非得地球都围着你转,你他大爷的以外自己是太阳啊?”

我俩接二连三的话,让袁枚有些无从回答,我心中反正已经坚定了信念,索性就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说个痛快,于是我便又张口对他大声的说道:“你也是白派中人,应该也知道冤仇滋生妖邪的道理,我们是傻,可是我们却有这个社会所缺少的东西!!尽管他们的心态不对,尽管他们的思想也不对,但是,这个社会上又怎么会有完美无缺的人呢?你是么?你不是,我们都不是,所以你杀他们又有什么用呢?只是为了你那可笑的复仇么?为了一己私欲而去杀人,那你又和那些红卫兵们有什么区别?那你又和那些妖怪们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

一口气把我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而袁枚听完我俩的话后,也好像有些迷茫了,他望着我俩,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眉宇之间好像闪过了一丝的忧伤,但是那神情转瞬即逝,他马上就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高高在上冷笑的表情。

他冷哼了一声后,对我说道:“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根本无法了解我的痛苦!!你说你俩身上有这个社会所缺少的东西?是什么?还有,据我所知,你应该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吧,难道你就不为她想想?你真的就甘心一辈子都背着这条孤命,最后孤独的死去么?”

————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人性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人性

袁枚说出这话后,满脸冷笑的望着我,是的,这老家伙似乎已经抓住了我的弱点,多情总被无情误,半脸风霜半脸云,天生哥们儿我就是一痴情的主儿,可是却被命运抓住了小辫子搞成了命孤之人,好不容易有一个女人愿意无条件的等我,而我又怎么能不理会她的心情呢?

要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其实也是狠下了心的,虽然对不起刘雨迪,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答应袁枚的话,那我不就和他一样了么?连我自己的这关都过不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喜欢别人?另外我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我能活过今晚的话,那么从这老棒槌手中抢七宝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即使我活不过今晚的话,我也不能让这老孙子舒服了,毕竟我手里还有一个筹码,那就是召唤家仙。

我算明白了,这老孙子就是仰仗着鬼多势众才如此的霸道,但是要知道哥们儿我也能码人儿啊,要是撕破脸的话老子马上就把黄三太爷它们搬出来,反正我要是不爽的话,大家都别想爽,对呀,想到了这里我忽然有些开窍了,我怕他个锤子,本来就应该我占优势的啊!

想到了这里,我便不再有任何顾虑了,既然这老家伙食古不化,那就让我开导开导他吧!于是我便跟他说:“我不怕!因为我相信,最终我一定会改变五弊三缺的命运的!即使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是我却比你年轻!以后我一定能超过你!而你,袁枚,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社会所缺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么?”

袁枚没有说话,很显然他并不知道我的意思,于是我便自顾自的说道:“这个社会上所缺少的东西,就是人性!包括你,袁枚,你说你憎恨这个社会,但是你自己还不是这社会上的一份子?你说要报复社会岂不就是报复自己?社会缺乏人性,并不是一两个人造成的,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是这种人?终日里自作清高,其实你也没有逃离过这个怪圈儿之中!所以,这和你杀多少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连自己都改变不了,那么你能够改变这个社会么?别开玩笑了,一天到晚苦大仇深的样子,又有什么用?”

由于我情绪比较激动,所以难免语气有些偏激,但是我说的话却的确如此,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忽然发觉,其实这个社会上根本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但是却有要尊重一个公平的信仰,这仅仅是一个维持和平的假想而已,就好像一个平静的湖面,水面上风平浪静,最多会泛起丝丝的涟漪,但是水下的风景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呢?

以前曾经听某个哲人说过,人的一生其实都是在带着面具过活,面具带的时间长了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面貌,以至于迷失了人原来的本性,现在这个社会上诸多不良的风气,笑贫不笑娼,这也是极其可悲又十分残酷的现实,在这个专家横行的年代,黑心奶粉、老太碰瓷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为了金钱可以放弃人内心深处最高贵的东西,那就是人性。

在车上,见到小孩和老人上车总是想起身让座,尽管前面已经有人起身。在街上看见有人乞讨,明知道他是骗子,但是还是要掏出一块钱。在广场上,看到有很多人欺负人,总是想要冲上去。尽管我知道我冲上去也打不过他们。

这么做会让我觉得安心,人活着,我觉得就是图一个安心。

可是我这一行径可能在别人的眼中,完全就是一个傻子,尽管他们不知道,这种傻也许正是他们所丢失掉的最宝贵的东西。

他们不知道,如果我现在坐车不给老年人让座,要是等我老了的时候也许就没人给我让座了。

如果我现在不给乞丐一块钱,要是我有一天穷困潦倒的时候也许就没人施舍我钱了。

如果我现在不出头帮助弱者,要是有一天我被群殴时也许就没人为我出头了。

虽然命运有时候总是爱黑色幽默,但是却也还是公平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事终究都有报应的,殊不知这个社会上锁缺少的,正是这种东西。

猜疑背叛,无疑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但这又是人的天性,无法更改。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在受苦,背叛是苦,猜疑是苦,但即使是这样,那为什么还有人在互相猜疑呢?其实袁枚也是受害者,因为命运,诸行无常。

我们无法去更改别人,就只能去更改自己,只能如此,袁枚听完我说的话后,沉默了,刚才在他的眉宇之间闪现过的那抹悲伤再次出现,可能是我的话起到了些作用吧,但是只见他想了一会儿后表情依旧恢复之前那般冷若冰霜,他哼了一声后,对我说道:“你们懂什么?你们根本就无法了解我的痛苦!!只会说一些漂亮话的小孩儿,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俩么?”

我叹了口气,看来他心中的仇恨真的是太强烈了,可能这就是多少年来一直支持他的情绪,所以不管是对他说什么话,他都不会听进去的,如果因为我的几句话他就改头换面的话,那可能就不能说是怨恨了。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的话主要就是要告诉他我的立场,袁枚此刻估计早已是被心魔所控制,只能活在仇恨之中,现在大家都挑明了各自的立场,就好像是一场激烈的辩论会一般,都分不清个对与错,本来嘛,要讨论什么是错什么是对的问题,就好比七仙女儿跳皮筋儿,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见袁枚终于动了杀心,也不敢怠慢,必须也要给他施加下压力才行,比武我俩斗不过他,便只能在语言上做些功夫了,于是我也半边脸冷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讲到:“哼,你终于想杀我们了?不过我告诉你,这句话如果在两个星期之前说,也许我还会怕你,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是出马弟子,要跟黑妈妈报告你偷它百人怨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别怪我直,到时候大家都没有好处吧?”

袁枚听我这么一说,果然有些犹豫了,他虽然是神仙转世,但却并不是什么神仙,还是个凡人,能在黑妈妈手下走三个回合不死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还有那更猛的黄三太爷呢?想到了这里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之前打猫老太太的时候,这袁枚已经看出我们符咒是《三清书》组合而来的,你说这袁枚要我们的《三清书》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点呢?

要说这《三清书》也确实够逆天的了,完全能组合出某种破坏天道的东西,而袁枚是不是就是看中了这种力量了呢?

这很有可能,毕竟他现在也是在躲黑妈妈,尽管他好像也用了三森临水符来遮挡百人怨的气息,不过如果让他凑齐七宝后必然会将那百人怨拿出来,到时候如果让黑妈妈感知到了这烟袋锅子的气息后,一定会带领群仙杀到将其碎尸万段,到时候这老家伙的目标没有达成就出师未捷先挂了,那该有多尴尬?

这袁枚老奸巨猾一定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一定是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三清书》能够逆天而行的秘密,所以才找到了我们,企图得到另外两本书,到时候他不用惧怕东北家仙,自然可以放心的去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

一定是这样!我心里想着。

而就在我想通了这件事儿的时候,袁枚也开口了,只见他冷哼了一声,然后对我俩说道:“小辈,我最恨别人威胁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即使是要联系家仙,最少也要等些时间吧,你就不怕我在这段时间里把你杀死?”

说罢,他一摆手,他身后的十鬼忽的一下全抬起了头,那股子煞气又跟不要钱似的传来,让我有和老易又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他大爷的,还真让他给说对了,我要召唤家仙最少也要五分钟,而且一旦把黑妈妈他们请来以后,我就彻底了失去了解除五弊三缺的机会,这可实在有些为难了,眼见着恐吓袁枚竟然出了反结果,不由得让我感到头痛,看那十只恶鬼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俩,我心中赶快盘算着应该怎么办,一定还有办法逃过今天这一劫的,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于是我便小声的问老易:“老易,你现在还能进三遁纳身不?”

老易望了望我,然后也小声的对我说道:“不清楚啊,我现在还没有恢复完全,如果再强行开遁的话,估计只能撑个一分钟左右,甚至更低。”

我点了点头,然后跟他说:“这就够了,你赶快念咒,给我点时间,我请常爷吧。”

现在袁枚不吃我威胁这套,我就只能请常爷附体来解除这烂摊子了,只不过我请常爷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一定会被袁枚打断的,所以只能请老易来帮我抵挡一阵子了,他现在的三遁纳身已经比较熟练,就如同我的符咒那般,不用念大段的口诀了已经,只要在心里默念出来便可以,一想到要请常爷我就郁闷,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减我的阳寿了,我苦笑了一下,我有多少阳寿架得住这么减啊,真是郁闷,照这样下去,我也成命缺了。

不过这似乎是最现实的方法,拼了!于是我便对着那袁枚说道:“话不投机,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即使你杀了我俩,也别想得到三清书!!”

一时间气氛变的很紧张,在那袁枚的冷笑和十鬼绿幽幽的目光注视下,我和老易又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压力,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回了!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张雅欣的声音:“崔哥易哥,你俩在这儿干啥啊,让我找的好苦。”

————

第二百三十六章 赌局

第二百三十六章 赌局

朝阳从海的那一端露出了头角,映的海面呈现出一种粉色,虽然我一直挺奇怪,为啥这个地方叫北戴河,但是却是海,但是今日一见,心中还是被这种景色硬生生的给震撼了。

早上的海风,挺凉,纵然风光无限美丽,但是我却也没有任何的心思观赏,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满脑子里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着实让我感觉到头痛。

想想昨天晚上还真是惊险啊,差一点儿就我们就干起来了,还好我们命好,张雅欣洗完澡后回到包房发现已经没人了,打电话又没人接,所以她就出来找我俩,当时由于夜色比较黑,所以张雅欣并没有发现袁枚只看到了我俩,我俩当时心中一惊,同时心中想道,这袁枚以前就对张雅欣动过杀心,今天这事儿让她碰见了,这老家伙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把她杀了?

可是那袁枚却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这个老孙子听到张雅欣的声音后竟然眉头一皱,但是却没有犹豫的一摆手,身后那十只虎视眈眈的鬼霎时间不见,等到张雅欣走到我们身前的时候那老家伙俨然已经换了副模样,又恢复了那有些不苟言笑的嘴脸。

他这一变脸不要紧,我和老易顿时就觉得有些纳闷儿了,这老家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想让张雅欣知道么?这好像有些矛盾啊,要说还真是搞不懂他,但是我俩却还不敢大意,依旧死死的盯着他。

张雅欣走到了我俩身前,然后有些抱怨的对老易和我说道:“你俩啊,大晚上的跑出来干啥啊,急死我了还以为你俩上哪儿了呢?”

我没有答话,依旧盯着袁枚,而老易则无法不分心,见到张雅欣后老易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张雅欣说道:“那啥..那啥..我们出来晒太阳。”

我有时候挺佩服老易的,这老小子属机器猫的,越危险的时候就越容易出差错,这黑灯瞎火的哪儿来的什么太阳啊?

这时,袁枚很明显的咳嗽了一声,张雅欣这才看见那袁枚站在那石头后面,于是她有些惊讶的问袁枚:“哎?爸,你咋也在这儿呢?”

袁枚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对着张雅欣说:“没什么,我觉得屋子里太闷了,就和这两位年轻人出来透透气,顺便也了解了解到底是哪位这么有福,看上了我这个丫头也啊。”

我和老易听完这句话后眉头都是一皱,这袁枚还真是老奸巨猾,想不到他还留有后招,他应该知道老易喜欢张雅欣吧,便想以此来拉拢威胁老易,他大爷的,真够毒的了,要不然怎么说无奸不商呢,这老家伙。

但是张雅欣听到这话后,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已经开了眼睛的我依然能够看到她那俏丽的双颊之上悄然的多了一抹红晕,估计是说中了她的心思吧,看来他也喜欢老易,这可有点儿难办了。

只见张雅欣剁了一下小脚,然后对着袁枚说:“哎呀,爸,你瞎说什么啊,他俩只是我的好朋友啊,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

只见袁枚哈哈的笑了几声,然后摸了摸张雅欣的头发,然后对她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女大不中留啊,你自己选吧,这两个小伙子人品不错,老爸支持你。”

说完后,袁枚便像我俩走了过来,我和老易怕他忽然发难顿时提高了警惕,哪想他根本没有动手只是走到我俩身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对我俩说道:“既然今天谈不拢,咱们都有各自的坚持,那咱们就打个赌如何?”

打赌?这老家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张雅欣这小丫头见自己的干爹正和我俩说着悄悄话,由于有些害羞,她也就没有过来,只是肚子站在那边好像怀揣着心事似的,但是她哪知道,这老家伙并非是再和我俩谈论她的事情,反而是在想尽一切办法鼓动着我俩走向资本主义式的犯罪深渊。

正当我和老易琢磨着他到底有什么阴谋时,他便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的形势我们都明白,我们都需要对方手里的东西又都不肯妥协,这样吧,我们就赌一局,谁输了就要听对方的话,我输了就把我手中的七宝拱手相让同时再也不杀人,而你俩输了,就必须要交出我想要的东西,你俩看怎么样?”

我和老易对视一眼,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就跟就跟忽悠了范厨师的那台分歧终端机一般,无异于就是两个结果,输还是赢,不得不说,这一个简易对我们很有优势,毕竟我们从最开始就一直处于劣势,反正现在也是一团乱麻,还真不如就这样快刀斩乱麻一次解决来的方便快捷无公害。

于是我和老易便都点了点头,这个方法可行,但是也要问明白了,赌的是什么,要是这老家伙说跟我俩比赌谁钱多,那我俩不输的一塌糊涂的啊,于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便对着袁枚说道:“赌什么?”

袁枚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俩说道:“你放心,这完全就是公平竞争,我们就赌赌谁能先拿到那把黄巢剑吧。”

黄巢剑?我的脑子中猛然想起了这个东西,对啊,现在七宝之中已经有六个东西分别在我们双方的手中了,就差这一件便可以发动七宝白玉轮,这黄巢剑一听就不是什么寻常之物,之前石决明曾经跟我说过就连他也无法确定此剑到底在那里,想来这袁枚也应该不清楚,跟他赌这个,应该我们也不吃亏,因为我们彼此都有优势,袁枚胜在有钱有势,任何地方都差不多可以打通,而我们的优势则是在于《三清书》,现在我们已经是三清集合,按照上次破解天道来看,要组合出一种更强的卜算之术也并不是不可能,所以双方的获胜率应该各占一半儿,这件事可行。

想到了这里,我望了望老易,老易对我点了点头,看来他也赞成这个赌局,本来嘛,年轻就是气盛,我俩也实在受不了这磨磨唧唧的是非对错,还不如赌一把来的过瘾,于是我便对袁枚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不遵守诺言的话该怎么办?”

袁枚轻蔑的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三张符,他先转头对着张雅欣说道:“雅欣,你陈伯伯给我打电话说他最近腰疼,找了个偏方儿说要点儿海螺壳,你帮我去那边看看又没有,我跟他们再说几句话。”

张雅欣此刻本来就有些害羞,一听袁枚这么说,便答应了,然后转身往海边走去,等那张雅欣走远以后,袁枚便将从三张符中抽出了两张递给了我俩,我拿在手中一看,是《三清符咒》中的‘文狱锁心符’,这种符咒我没有画过,但是我知道它的功能,所谓文狱者,语化监牢是也,持此符起誓,誓言便会应时生效,如果日后没有按照违背誓言,三个月之内必死于横祸。

这是古时的阴阳先生们为了惩戒门下那些不守信用的弟子们所研究出来的,外界早已失传,只存留于《三清书》之中,我望着袁枚,好个老家伙,真是穿上壳比王八还精,他应该早就想好这个办法了吧,不得不说,论想法阴谋我俩确实还太嫩,完全比不上这个老油子,不过想想我就生气,这个老家伙的年龄完全就是活狗身上了,放着这脑瓜不往正道上用,成天就是琢磨着怎么报复社会,这样有意思么?

但是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怕这老孙子变卦了,我起了验符咒,确定了我们三人手中的符都是真货以后便点了点头,袁枚见我们同意了,便说道:“你俩跟我一起念,我袁枚今日对三清祖师起誓,今日和崔作非易欣星二人之赌局,如不兑现,他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受刀山地狱之苦!”

我和老易相识点头,既然你个老杂毛儿都敢发誓,我俩这大小伙子怕什么?于是我俩也同时说出了试验,袁枚见我俩讲完,便把食指伸到嘴中咬破,然后在符上按了一下,我知道,这是‘走血’,就和盖章差不多,于是也照着做了,按完手印后,我们各自将这张符吞到了肚子里,从此这个赌局便即时生效了。

吞完了符后,袁枚又望了我俩一眼,笑了一声后说道:“现在事情办完,你俩大可在这里休息几天,不用着急回去,反正我也要在此逗留。”

我冷笑着说道:“不用了,我们天生穷命,受不起你这不义之财,即使是大鱼大肉吃到了肚子里也会跑肚串稀,倒不如早日回去吃粗茶淡饭麻辣面来的安心。”

袁枚听我挤兑他,也不生气,只是哼了一声后便转身走了,望着这老家伙的背影,我的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刚才我太过于激动,怎么把这件事儿忘了呢?于是我慌忙对他喊道:“对了!袁大叔呢?他在哪里??”

袁枚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冷哼了一声后对我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刚才已经兑现了诺言让你俩知道此事,别的问题,恕不相告。”

说完后,他把老易和我丢在了这里,自己一个人往酒店的方向走去了,过了一会儿,张雅欣捧着几个海螺回来,见我俩这样傻站着便问我俩:“你俩怎么了,我爸呢?”

我俩回头望着张雅欣,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随便拿个话题搪塞了过去,然后我们便也回到了酒店,我在酒店里始终睡不着觉,心里有些郁闷,便悄悄的爬起身顺了房间里的一瓶酒独自一人在海边静坐到黎明。

回过了神儿来,我望着海面上初起的朝阳,心中的烦躁却没并没有减弱,我拿起旁边的酒瓶,咕咚咚的灌了下去,这烈酒进肚,**的感觉顺着食道而下,顿时胃里一片温暖,我安静了一些,心中想着那些事情,要说昨晚我和老易还是太冲动了,许多相关的事情还没从袁枚嘴里套出来,包括那袁大叔到底去了哪儿,袁大叔夫妇忽然失踪这其中绝对有蹊跷,虽然我现在还不敢相信慈祥的袁大叔会像袁枚那般的心存恶念,但是知人知面却并不知心,就连天道也无法堤防人心,可见人心之险恶,我想起了那次在袁大叔的店中,他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电视中正好播放黄巢墓的挖掘现场,想来那时候袁大叔已经知道七宝白玉轮的事情了,而他这次失踪,难道就是去寻找黄巢剑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便又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很累,如果真像石决明所说,袁大叔是什么棺材中的刘伶眼,那么他只会比袁枚更加的狠毒,他可能只是为了接近和见识我们才对我那般的好,想想以前在袁大叔面馆儿里和他一起喝酒的情景,我就有些头痛,如果他日我们相见,我会怎样?

其实让我头痛的却还远不止这些,昨晚袁枚对我俩说的话其实也对我触动很大,我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那些事情也确实是这个社会上的真是现象,即使我们能够独善其身,但是依旧有数不清的人们依旧无法看开,如今百人怨落在袁枚的手中,黑妈妈无法吸取怨气,也不知道会维持多久,要说猜疑产生仇恨,仇恨产生怨气,怨气又会化作妖邪,这无异于是一个恶性的循环,我们白派先生们即使是不停的去消灭那些妖邪之物,但是我们却无法让这个社会不再猜疑,这无疑于治标不治本,因为鬼就出自人的本身。

什么时候人们才可以真正的不再猜疑啊,什么时候社会才可以真正的和谐啊,我叹了口气,点着了根烟,抽了一口抬起头吐气,海风很浓,朝阳愈发强烈的光芒使粉色的面夹杂了些金黄。

这些事情恐怕是我无法想通的,如果我想通了的话,那古时那些白派先生们就白混了,他大爷的,我暗骂了一句,依照惯例,我想不通的事情一般都会去询问九叔,不过想想九叔也不是多啦A梦,他也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昨天就是十五,想我来北戴河之前就已经料到我估计没有什么机会在这边井水涂镜,于是我便跟文叔说,让他召唤九叔他老人家把这些事情告诉他,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也就是说,九叔现在也应该知道袁枚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知道了魃尸落在坏人手里时会怎么想,唉。

“崔哥,怎么你也这么早就起床啦?”

正当我叹气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张雅欣那银铃般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果然是这小丫头,一身白色蕾丝花边的裙子,手里提着高跟的凉鞋,正笑着向我走来,朝阳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十分的圣洁。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惊讶

第二百三十七章 惊讶

不得不说,张雅欣在我遇到的女人中,确实可以说的上是极品,要脸蛋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不过她却又是我遇到的女人中命很不好的,大学时为了一个男人到了我们那所三流大学,但是不久之后又让人家给来了个一脚扁踹。

正所谓同命相怜,这丫头其实和我的命也差不多,想想哥们儿我也是上大学第一天就给那狠心的女人杜非玉给一脚踹开的,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所以我觉得和她比较有缘分,打心眼儿里就挺喜欢这个小妹妹的,当然了,除了她干爹是袁枚这一点。

我回头望去,只见扎个雅欣一身白衣,轻盈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光着小脚踩在沙滩上,十个小脚趾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她对我微笑着,很是温暖,人就是这样,看见美女时心情总会好一些,当然了我也不例外。

我勉强的打起笑容对她说道:“是啊,我睡不着,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张雅欣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我旁边压着裙子坐下了,海风吹动她的裙角,吹乱了她的发梢,她坐在我旁边,然后转头对我微笑着说:“崔哥,你这晨练的习惯想不到还一直留着啊。”

晨练?我有啥晨练的习惯啊,我望着她,显然有些纳闷儿,她见我这副傻样子,顿时捂着小嘴儿笑了,然后对我说道:“你忘了啊,在镜泊湖的时候你对我说的。”

镜泊湖?我靠,我想起来了,当时的张雅欣被那个不要脸的五通神附体,是我跟它自由搏击以后把它打出了张雅欣的身体,然后我背着她到了湖边用一盆湖水把她浇醒的,当时我跟她说的就是老衲早上在湖边晨练才看见她的。

想不到这小丫头还记得,好几年的事情了,我都忘了,现在被她一说,我顿时又想起了那个浑浑噩噩又是十分美好的大学生活,刘明明,王城,小凯,关明,吕铁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想想时间过的也真是挺快的,有时候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一般,那个无限青春萌动终日只存活在对异性幻想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我,已经早已不在了,残酷的现实让我成长在生活之中,渐渐的,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不愿意去做一些傻事,越来越成熟了。

岁月其实也是五弊三缺,带来一样东西就要带走一样东西,就看你如何去取舍,我望着身旁笑若桃花的张雅欣,这丫头的变化最大,想当年她还是一个终日犹犹豫豫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呢,没想到现在竟然变的如此成熟开朗,和当时那个用卡通发卡的小丫头简直就是两个人,不过她的习惯好像还没有变,我吸了吸鼻子,一股薰衣草的香味传来。

这感觉我很熟悉,就如同大学时的记忆一般,记得那时候她的衣服破了,我就把我那件衣服抹布两用的阿迪耐克借给她穿,第二天她还我衣服时,我的衣服就留有这种香味,有时候,人即使记忆抹去,但是味道确是永远不曾忘记的,就像是当你闻到了什么气味的时候就会忽然想起以前,这是无法更改的。

想到此处,我心中一阵温暖,只不过温暖之余还夹杂着一丝的沧桑,是啊,现在我俩就如同几年前一般,只不过当时的我们是在镜泊湖旁,而如今,我们的面前确是一片碧蓝无际的大海,就如同我们自身,当时年少轻狂什么都不懂,自然能如同湖水一般的平静,但是多年以后的现在,大家都已经长大成人,曾经的梦想实现与否已经不在重要,在我们面前的天与地已经不再像当时想象般的狭小,就向这海洋,无边无际,人生本来就是苦海,苦海行舟本是艰难,还要时时提防着明涛暗浪。

也许以前我俩坐在湖边时心性还差不多,但是此刻却不一样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终日生活在痛苦之中的可怜虫,而张雅欣也不是那个失个恋就哭哭啼啼喊着自杀的小姑娘了,想想时间还真的能够改变一切,确实如此。

于是我便努力的把烦恼丢到一边,然后半边脸堆起了一幅笑容,对着张雅欣说道:“你这小脑袋挺好使啊,想不到你还记着我有晨练的习惯哪。”

同时我心中一阵苦笑,我这儿哪是晨练啊,完完全全的是一宿没睡,跑海边儿抽风来了,张雅欣点了点小脑袋,对我说道:“当然啦,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

说完后,她便呆呆的看着那片大海,我心想也是,那次事情还真是够限制级的了,对于普通人而言,见鬼可是件稀罕事儿,更何况是被附身那么恶心呢?

她望了一会儿大海后,又转头对我笑着说:“对了,我记得当时还送给你一条项链儿呢,你还留着么?”

一听她说项链儿,我又苦笑了起来,我记得当初回到学校后,继续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有好几次酒瘾发作差点儿把那项链儿给卖了,还好我忍住了,可是鲍金龙这帮畜生却没忍住,当时我们寝室一条心,有钱一起花,一条裤子大家穿,除了媳妇儿以外都不分彼此你我,所以他们发现我的床上有条银链子便拿去卖了五十块钱买了些酒菜,还好他们有点儿人性,没把那十字架卖了,要不然我还真挺生气的。

后来我便把那十字架串上条小绳子当手机链儿了,听张雅欣这么一说,我便从裤兜里掏出我那山寨手机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但是却没有脸对她说链子被卖了的事情。

张雅欣见我还留着那十字架,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对我说道:“真没有想到你还留着呢啊。”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她说:“必须的。”

我俩此时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那些身边的烦恼恩恩怨怨都不在,聊的挺开心,一起回忆我们的大学生活,虽然说我的大学生活无异于叫花子唱戏穷欢乐,但是也是我这么多年少有的欢乐时光了。

聊着聊着,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一夜没睡的我,此刻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困,反正现在话题已经聊开了,我便想起了董珊珊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就问了问张雅欣,张雅欣见我这么问她,便和我说:“珊珊姐啊,现在还可以,只不过她的男朋友疯了以后一直不想见她,他俩就分手了,现在的姗姗姐还是自己一个人,唉对了崔哥,我一直想问你,你总跟我打听她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听小丫头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有些苦涩,但是想想也没啥不能跟她说的,于是我便把我和董珊珊的事情告诉了她,这小丫头听完我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伤感,她对我说:“想不到,你之前跟我说过误会你的那个女朋友就是珊珊姐啊,真是苦了你了崔哥。”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她说道:“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不再想了,我和她可能真的是注定没有缘分,所以也不能强求些什么,只盼她能过的好些我就很开心了。”

这句话是真的,命里该有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经历了这几年,我明白了这个道理,而张雅欣则还没有想明白,要说女人啊,始终是对这种病态的爱情故事情有独钟,她对我说:“你是个好人,崔哥。”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她说:“你这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我了吧,不过你说的没错,我是好人,总领好人卡的好人。”

张雅欣显然也知道什么是好人卡,只见她咯咯咯的笑了,然后对我说道:“你啊,还是老样子,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面藏着不说出来,这样真的好么?”

确实,我坏与不坏,只是在你们的眼里,而我好与不好却是在我自己的心里,无所谓了,想到还有一个愿意等我的女人,我的嘴角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淫笑,张雅欣见我笑了,也跟着笑了,挺好看,她又问我:“对了崔哥,上次咱们吃饭时见到的那个刘妹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我见张雅欣这么问我,心中顿时开始想着,对啊,刘雨迪现在算我的什么人呢,恋人?不行不行,我不能这样想,要知道天道这个玩意儿可是出奇的恶心,如果我现在心里这么想的话,那我们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于是我便对这张雅欣说道:“你说刘雨迪啊,他是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

张雅欣一听我这么说,便叹了口气,然后又笑着对我说:“可是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么?”

我慌忙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而且我也喜欢她啊,可是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说我这天生五弊三缺的人说出喜欢谁的话,那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于是我便找个理由瞒混了过去:“你看差了吧,她从小就这样跟我闹到大的。”

张雅欣见我说出这话,竟然有些像是松了口气的对我轻声的说:“那我就放心了。”

说实在的,当时我真的有些搞不清楚她这话到底是啥意思,于是我就问她:“你说什么?”

她抚了抚被海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对我说道:“我喜欢你。”

什么!!!!

要知道她这句话的杀伤力可不比袁枚那个老家伙对我说要报复社会来的弱,我顿时吃惊的对她说:“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张雅欣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是这样的一种表情,但是她依旧笑着对我说:“没错啊,这句话早在三年前我就对你说了,只是,当时你没有听到。”

我望着张雅欣,此时她的表情虽然是微笑,但是却十分的坚定,而我,却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反而觉得后背一阵凉意,她喜欢我,可我不喜欢她啊!

而且老易怎么办??

————

第二百三十八章 是圈套么

三年前,我确实问过张雅欣:“你喜不喜欢我!!”

张雅欣喃喃的说:“不喜欢。”

我大骂道:“你说谎!!你是假的!!”

张雅欣喃喃的说:“崔哥,我真不喜欢你。。”

我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你!你这个妖孽,看我这次不打死你!!”

三年前的夏天,在阴冷的鬼楼之中,鬼挡墙和五通神这两样东西迫使着我做出了这样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记得当时是为了试探张雅欣和关明到底谁被附身而想出的一计,不过当时的她并没有说过喜欢我啊,三年以后的今天,她跟我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便问她:“妹子你赶快打住,你啥时候说过你喜欢我啊?”

张雅欣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感叹这个命运,她对我喃喃的说:“崔哥,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注意你了。”

张雅欣说出这话后,便告诉了我整件事情的经过,原来那时的她由于整体跟男朋友吵架所以才去镜泊湖散心的,当时她第一次注意我还是在第一天的绘画点评会上,当时的我鹤立鸡群,拿出了一张连给人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交差,自然惹得刘明明的一顿胖揍,当时大家都笑话我没出息,就连张雅欣也觉得我有趣,不过第二天张雅欣去湖边写生时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我正在拼了老命的画符。当然了,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我再画什么,反正我挺认真的。她看我画得都快睡着了还在不停的画,就有点惊讶,怎么如此认真的一个人却会画的那么差呢?

直到她男朋友跟她分手,然后又被五通神附身后,她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正是我,她跟我说,本来那时候她是最伤心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把衣服脱下来借给她遮肚子时,她的心里确是暖的。

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她想象不到的。她知道了我竟然是一个身怀异术之人,尽管我的形象和那些电视里的驱魔道长大相径庭,但是依旧让他很惊讶,在得知我为了保护同伴而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还要和那五通神以死相搏时。她的心里就已经对我有好感了。

那时候当我随口问她喜不喜欢我时。其实她最后那句已经说喜欢我了,确实,因为那时候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正在殴打那个被附身的关明,所以根本没有听见,而张雅欣那时年纪也小,就没再好意思说出口。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望着张雅欣,听她轻描淡写的讲出了这事情的经过后。不禁唏嘘起人生来,想不到我这无法有情之人却偏偏处处留情。这阴错阳差之下,我到底错过了多少美好的姻缘?

人生就是不断的邂逅,迷失的人迷失了,而相逢的人会再度相逢,我毕业之后张雅欣也就失去了在那所学校待下去的兴趣,于是她便休学然后正式加入了自己干爹的公司,本以为这件事情就会这样随着时间过去,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居然这么巧,我竟然再次的出现,而且又一次的救了她,所以她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喜欢上了我。

听到此处,我不禁又心生感慨,望着张雅欣那俏丽的面庞,我心中想道,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放,无意插柳柳成排,想不到当年我那无心之举竟然让一个女人对我如此倾心,如果三年前的我听到了她的这句话后,可能我的结果也不会像今天这般吧,如果,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如果当时的我同意了她的话,估计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更不会认识老易文叔他们,只不过有一个结局那是肯定的,就是我们都不会有好结果,因为我是命孤之人。

睁眼也是黑闭眼也是黑, 睁眼和闭眼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到了这里,我叹了口气,诸行无常,人道亦是如此,何以强求?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一直等我的女子,而且,我还有老易这个兄弟。

几米曾经说过,爱情总是无言的迫害友情。

老易曾经说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动我衣服我就剁你手足。

其实我还是比较偏向老易这一资资本主义学说,因为爱情这玩意儿,是不可能无产阶级转正**经营的,傻逼电视剧里面也总是演过,兄弟二人因为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互相剁其手足,最后都没有啥好结果。

可是那毕竟只是电视剧,现实中的我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状况的,所以我要在这份感情还在萌芽状态时,就彻底的把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想到了这里,我便对着张雅欣说道:“妹子,谢谢你这几年一直挂念着我,可是你也知道我是啥人,所以咱俩没有好结果的。”

张雅欣望着我,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双目之中满是柔情,朝阳映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也就闪烁着点点光芒,海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和三年之前的情形一般无二,她柔声的说道:“没有关系的,只要我喜欢你,这就够了,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我会一直的等下去。”

听着她说完这几句话,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我一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一个人的心里一共就有那么大的地方,如果强行再塞进一个人的话,那会多么的拥挤?现在的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如果让我再容下一个人,那多半有点儿不可能,毕竟我是命孤之人,所以我知道爱情这种东西的宝贵,中那种三妻四妾的剧情根本就不可能在现实社会里发生,所以两个人我只能选一个。而我选的那个人,无疑就是刘雨迪。

因为我知道,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去伤害一个人的话。那还不如不爱,我望着张雅欣,我的心中满是内疚,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我不想让爱情变成一种负担,怪只怪阴差阳错。造物弄人吧,因为老易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想到此处,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让他再发展下去了。于是我心中一狠,便用一种痞里痞气的语气对着张雅欣说道:“打住!赶紧打住!我不用你等!”

张雅欣见我这么一说,顿时楞了,然后有些茫然的问我:“为什么啊。难道我长的很丑么?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看这小丫头眼泪汪汪的样子。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好不容易装出来的绝情模样霎时间不攻自破,可是我还不能心软,优柔寡断的苦我简直吃的太多太多了,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把我的全部事情都告诉她吧,让她能够自己了解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拿起了酒瓶,发现里面没有酒了。便随手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后。便跟张雅欣说道:“其实,三年前我就跟你讲过我的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并不完整,今天,你有兴趣听完么?”

张雅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便把我这五弊三缺和刘雨迪之间的故事讲给了她听,当她听到刘雨迪这个小丫头竟然不问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就说要等我的时候,她也哭了,也不知道她是因为感动还是什么原因。

我的故事其实挺短,讲完了以后张雅欣便望着我,然后对我喃喃的说道:“崔哥,其实我真挺羡慕刘妹妹的,能有这么美丽的一段爱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张雅欣又说道:“崔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也明白其实你也很痛苦,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痛苦,所以我决定退出了,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不愿意做那个插在你们两个中间的人。”

张雅欣如此的明白事理,差点儿把我也给感动哭了,真是个好女人,真的,亏她能想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一道理,一时之间弄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但是现在如果不说话的话,真的是太尴尬了,于是我便对她说道:“妹子,其实咱俩还是当兄妹比较合适,也比较自然,你看老易怎么样?这小子可是一直喜欢你。”

张雅欣虽然刚才说的那么透彻,可是我知道,其实她心里不可能一下就放弃的,毕竟都三年了,我深刻的明白时间日积月累的后果,只见她眉宇之间还带着悲伤,但是却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然后跟我说道:“易哥是个好人,我知道,随缘吧。”

她这话说完后,我俩只见顿时又陷入了沉默,时间就这样静静的过去了,哗啦啦的海水侵湿海滩,然后有退去,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此刻海面一片碧蓝,没有边际,似乎连接着天的尽头,已是早上,偶尔海边也跑出一些真正晨练的人,我俩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儿,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人真的能够没有烦恼那该有多好?就不用整天这样的闹心了,可是人真的能够没有烦恼吗?不能,所以我现在还在闹心着。

当我脑子里满是痞字蔡的反问句时,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张雅欣又开口了,她望着我,喃喃的对我说:“崔哥,我知道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我能最后抱你一下么?”

她说完这句话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往我怀中一扑,我只感觉到怀中一种若如无骨的触感伴随着薰衣草的香气传来,顿时心神一荡,没有了主张。

而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忽然背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让我汗毛都立了起来,那个声音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好女婿,我女儿就交给你了啊。”

我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马上站起身向后看去,只见袁枚这个老孙子正站在离我们不远处,而更让我感到头痛的,却是他的身边,竟然还站着个老易。

只见老易一脸失望的望着我和张雅欣,顿时我的心中就咯噔一声,吗的,这难道是设计好的?老子不会上套了吧?!!

(一更完毕,晚上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九章 意料之中

要说袁枚这老孙子,可真是坏的都快冒脓了,他大爷的,这是典型儿的资本主义式攻击从内部开始分化我们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嘛!

我恶狠狠的望着袁枚这老家伙,这老家伙也望着我,然后发出了一丝冷笑,果然,老易应该就是被他搞起来的,其目的昭然若揭,希望我们就此不和然后他再从中享起好处,果然够阴毒的了,我望着老易,这老小子此时完全木讷了,望着我和张雅欣说不出话来,然后他便转身跑向了旅馆。

身旁的张雅欣听到袁枚那么一说顿时脸红了,忙开口道:“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

只见袁枚哈哈的笑了几声,然后对张雅欣说道:“行了行了,爸知道你的意思,你们年轻人聊,你们年轻人聊袄。”

这老杂碎的这几句话声音很大,明显是说给那正往回走的老易听的,我从心里鄙视他,鄙视到骨子里,这老帮子怎么就这么坏呢?我心里真不愿意去相信张雅欣是跟他串通好的,可能这是巧合而已,但是我此刻却一点儿都没有在此逗留的想法了,于是我便起身像回走去,张雅欣问我:“怎么了,崔哥?”

我没有答话,也不想说什么了,于是只是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袁枚身前,我瞪着他,然后狠狠的对他说:“袁枚,你真损。”

袁枚听完我这话后顿时哈哈大笑,然后轻声的对我说道:“好女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抱了我女儿,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呢?”

我咬着牙对他说:“现在是白天,你的十鬼力量大减,就不怕我现在跟你动手?”

袁枚冷笑了一下,然后望着那些起早去海边玩儿的人们说:“人这么多你敢么?”

说罢,他抬起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接着说:“年轻人,还是太冲动啊。”

我咬着牙十分平静的对他说:“我冲动你大爷。”

说罢,我飞快的抬起右手抓住了他的右手。然后一使劲儿,卡巴一声就把他的手腕给卸脱臼了,这老帮子骨头倒是挺硬。眼见着自己的手腕脱臼愣是没吭一声,只是眉头紧皱了一下,而我则小指一用力,黑指甲刺进了他的手腕儿。袁枚一吃痛。尸体中瞬间冒出了几股煞气将我逼开,我知道这是十鬼,我便把他的手松开了,然后冷声的对他说道:“尽管黑天里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给我老实一点儿,不要耍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这只会贬低你自己。”

说完这话后,我没在搭理他。转身向老易的方向追去,等我到房间时。老易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见我进屋,也没有搭理我,只是推开我后拿着行李就走了。我当然也不能留下了,于是飞快的收拾好行李走出酒店,酒店外有出租车,老易已经先走了,我下楼的时候正看见那袁枚和张雅欣在楼下,张雅欣见我背着行李,忙上前问我是怎么了,我苦笑的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关你的事情,我们的店里有点儿急事儿,不能再这儿待了,谢谢你雅欣,等回去有机会找你吃饭。”

说完后,我便没有理会她,直接上了出租车,透过贴太阳膜的车窗,我依稀的看见了张雅欣那有些惊讶和失望的表情,还有就是袁枚那张阴冷充满恨意的老脸,当然了,这些已经不是我想的事情了,于是我便对着那司机说:“师父,开车,北戴河镇火车站。”

那司机也不含糊一脚油门儿我们便绝尘而去,在路上,我反复的琢磨着人心险恶的道理,看来我们还是太嫩了,缺练,我的脑子里都是袁枚这老家伙的事情,我叹了口气,其实他并没有错,只不过是用错了方法而已,仇恨已经占据了他的脑袋,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而人,是不可以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的,那样只会是自取灭亡。

下午三点多,在北上的火车上,由于不是出行旺季人很少,整个车厢内都没有多少人,我和老易面对而坐,表情严肃,手中都拿着家伙,当然,此家伙并不是板儿砖菜刀,确是两瓶精装版的红星二锅头,一只烤鸭摆在我俩面前的小桌子上,我俩相视了一会儿,然后都笑了,同时举起了手中小酒瓶碰到了一起,咕咚咚的喝了一大口。

老易喝完后笑容满面,上午那副生气的模样俨然已经不复存在,就跟没发生过这件事儿一样,只见他跟我说道:“痛快!这次看那老杂毛儿还不上当?”

我心情此时也是大好,撕下了只鸭脖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后对他说:“必须的,你没见到临走时那老x的表情,有多么的小人得志,不过这次我也算报了仇了,卸了一次他的爪子,真他大爷的爽!”

我和老易十分傻逼的笑着,然后又把酒瓶儿磕到了一起。

看到了这里,想必大家都很惊讶,为啥上午还有天大误会的我俩,现在却有和好如初了呢?

别急,这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昨天夜里,在跟那袁枚斗完以后,我和老易便回到了房间里,我俩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点儿啥好,我打开了手机,发现有四条信息,三条是张雅欣发来问我在哪里的,还有一条,竟然是石决明发来的!

那条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老崔,看到信息后马上给我打电话,有要紧事。

石决明这人没有什么急事儿是绝对不会以这种语气说话的,于是我便给他打了回去,果然他还没睡,一直在等我俩,他问我:“刚才电话关机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跟袁枚动手了?”

真是算无遗漏。今晚之事果真就如同他的卦象所显示,由于我们有什么事情想来都不满着他,所以我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他听完后的语气和我如出一辙,那就是坚决不同意加入这老杂碎,要不怎么说是为人师表呢,正当我和老易赞叹着人民教师祖国园丁的觉悟就是高的时候,石决明便跟我说出了他找我俩的目的。

原来,自打我俩离开哈尔滨后,石头就一直不放心我俩。好在他有卜算之术在身,所以便整天的算我俩的时运和动向,在算出今晚我们将要和袁枚动手以后。本该消停的他却还没有停下来,依旧算着我俩明天会遇到什么事情。

事实证明,他这一点是对的,石头晚上掐指一算。忽然心中出现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掐指一法却并不能算出详细,于是石头便摆出了卦象盘,以《三清卜算》之法卜算我二人明天会遇到什么事情,这一算不要紧,就连石头也大吃一惊。

原来卦象显示的竟然是一长五短的‘山地剥’和五短一长的‘地雷覆’!

我的卦象是‘山地剥’莺鹊同林之卦,剥者,落也,阴腾阳落。故有莺鹊同林之象,夫莺鹊同林。如同一只小鹊,天晚枝宿大林之中,不想有莺在内,莺见鹊即生恶意,占此卦者,主小人暗算,无事无成之兆也。

而老易的卦象就有趣了,因为‘地雷覆’是卦象是‘夫妻反目’之卦也,正所谓,覆者,反也,反复不定,故有夫妻反目之象也,石头知道,这夫妻反目之卦并不只代表着夫妻,其也可以看做是‘兄弟反目’或者是‘师徒反目’,所以他认定我俩明天所遇之事必有蹊跷,我定会遭到小人暗算,而老易却会因为某件事情误会我,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正是我们需要团结的时候,任何的矛盾都是不允许的,所以石头为了以防万一,便又使出了好几种卜算方式,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如出一辙,石头在反复的研究过后,最终得出了个结论,那便是我二人明天的时运阴性极大,必定会受到女性牵连,于是他便慌忙联系到我跟我说出了卦象的原因,让我俩以防万一。

我挂断了电话后,跟老易说出了这一事情,我俩觉得,如果明天有人陷害我的话,那便一定是袁枚了,而石头口中的女人,多半就是张雅欣,于是我便先跟老易摊牌说明了自己的立场,都是多年的兄弟了,老易自然是相信我的。

要说石头确实是百发百中大力丸,果不其然,真的应验了,尽管我不知道张雅欣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确实是按照石头的话来的,没有一丝的差错,所以我拒绝张雅欣这件事情还是有一定原因的,而老易早上生我的气,也不过是实现商量好的将错就错演的一场戏而已,那袁枚不是要我俩窝里斗么?那我俩就斗一个给他看看,顺便还能让他掉以轻心,多好的事情。

其实今天早上也挺危险的,老易这个人天生的不会撒谎,让他装成愤怒的样子他又不会,装的无奈一些吧,他还差点儿笑出来,好在他转身跑了,要不然还真露馅儿了。

我和老易在火车上畅饮着,老易把鸭屁股揪下来咬了一口,然后对我说道:“真有石头的,要不然我还真的会上当,到时候便宜了袁枚那老孙子了,哎老崔,你说这袁枚确实够孙子的了,竟玩儿阴的,要不然咱们回到哈尔滨雇俩民工把丫给花了吧。”

我啃完了鸭大腿儿,拿了张面巾纸擦了擦嘴,然后对他说:“赶快打住,还花他呢,他不花咱们就好不错了,你能有他花花肠子多么?”

老易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玩儿阴谋耍手段我俩绝对是比不上他了,盼只盼着老天爷开眼,让我们抢先一步找到黄巢剑,然后让袁枚那老孙子的阴谋无法得逞吧。

过了一会儿,老易忽然问我:“对了老崔,我问你个事儿,张雅欣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啊。”

我一愣,不知道咋跟他说这个问题,于是我便对他说道:“她喜不喜欢我,那是不重要的,但是老易你要知道一点,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人不是她。”

老易点了点头,把鸭屁股咽进肚子里后,对我笑着说道:“其实她喜欢你也没关系,因为那已经是过去了,我是真的喜欢她的,我会把他追到手的。”

我俩的目光相视,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什么是好兄弟?这就是!我们彼此都不互相猜疑对方,当然了,我们对对方的信任也是毫无保留的,所以袁枚给我俩搞的这点儿小手段自然是不攻自破了,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太小看我俩的友情了,过命的交情,是满心邪念的他无法了解的,正所谓一世人两兄弟,我好比孙猴儿老易就是二师兄,虽然平时吵吵闹闹,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翻过脸。

这也正是袁枚失算的原因吧,正所谓以鬼眼看人,满地都是鬼,以佛眼看人,众生皆是佛,他认为这个社会皆是互相猜疑,所以他就错了,这就是小看我俩的后果!

越想越过瘾,现在只差回到哈尔滨后和文叔会和了,也不知道九叔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复,如果九叔发怒的话,那么那两个老家伙也会加入我们这寻找七宝一行的,到时候我众敌寡,五对一,就算是明着跟他斗法也不用怕他!

我和老易似乎已经看见了曙光,袁枚那个老家伙见我们好像内斗的样子一定会掉以轻心,这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啊!真是多亏了石头,想起其实石头这家伙确实帮了我们太多的忙了,要不是每次都有他运筹帷幄的话,我和老易还真够呛能走到今天,于是我便拿起了电话准备给石头打一个电话报喜,老易见我拿手机要打电话,就奇怪的问我:“怎么火车上还能打电话啊?”

我便拨号边奇怪的跟他说:“是啊,你没做过火车么?”

老易一拍大腿,然后对我说:“唉,你看我这脑子,我一直以为火车是跟飞机一样儿的呢,不能打电话,刚才我一直关机。”

晕!我望着这个天然呆,他能不这么天然么?不过也许这就是老易的可爱之处吧,就是没啥女人喜欢,唉,我边想着边拨通了石头的手机,但是令我奇怪的是,竟然关机,要知道这有点儿不可能啊,石头这人天生的效率,手机一直是二十四小时关机的啊,我又点儿纳闷儿,好在我又他办公室的电话,我便拨了过去,通了,竟然是一个女人接的,这让我有些惊讶,于是我便对着电话说道:“喂,你好,请找一下石决明老师。”

电话那边的女人挺着急的对我说道:“你找石老师?哎呀,你是他朋友吧?石老师中午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吐血,被送进医院了!”

我听到这句话后,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然后谎忙对着电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说清楚点儿么!!?”

(二更完毕~~求票求点击,大家点击的时候麻烦上下号哈,要不然不算的,我在这儿谢谢了。)(未完待续,)

————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网络,不代表爱读书立场,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dushu263.com/89833.html
上一篇
下一篇

为您推荐

联系我们

联系我们

在线咨询: QQ交谈

邮箱: 200768998@qq.com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00-17:30,节假日休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