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说 / 《最后一个道士》作者:夏忆

《最后一个道士》作者:夏忆

第二百一十章:战争

“队长,到我了。”

原来是替岗的人起来了,老刀对着查文斌说道:“查先生,我从不相信命运,我的命运也不是天上那几颗星星就能主宰的,不早了,去歇着吧。”

查文斌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一丝当年那个逆天而为的zì己的影子,是啊,zì己曾经也是那么的不相信命运:“那就先告辞了。”

“队长他这是?”

老刀一道凌厉的眼光扫过:“站好你的岗!”

“是。”看着这位高大的身影走向帐篷,那个兵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老刀这个代号是无数雇佣兵的偶像,这是一个用实力换回来的荣誉,他已jīng站在巅峰太久了,所有人都以打败老刀为毕生追求的目标,至少目前这个人还没有出现。

“等等。”那个换岗的人喊道。

老刀转过身去看着这位zì己从几千人挑选出来培养的手下,“嗯?”

“那是什么?”他指着查文斌贴的那张符咒问道。

老刀撩起帐篷的一角,蹲了下去,又把头探了出来说道:“跟你一样,也是站岗的。”

查文斌枕着头看着天花板,他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夜半,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野牛沟的宁静,所有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钻出了帐篷,查文斌才出就听见老刀在大声的呵斥:“你在搞什么!眼睛瞎了吗!”

“怎么回事?”查文斌推开围成一圈的人们,刚才负责轮换的那个人已jīng被老刀踹倒在地,面带着一丝惊恐,更多的是畏惧。

“查先生问你话呢,说!”

这个兵说道:“刚才,我看见从外面进来一队人,还有马,他们。他们手里还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有长毛,有弯刀,举着旗子冲杀过来。我,我一紧张,就开枪了,然后你们就出来了。”

“人呢?马呢?”老刀显得很是fèn怒,这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时查文斌发现那枚符纸已jīng没了,地上只剩下一堆刚燃烧过的灰烬,“他没说谎,wǒ们遇到不该遇到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老王紧张的问道。

查文斌说道:“应该是一队阴兵,不排除这儿以前也曾经是古战场,你们不也说过曾经有一支成吉思汗的军队到过这儿,我看就应该是他们了。”

老刀那脸上已jīng是铁青色了,现在查文斌这么说,他就更加不好发作,骂了声:“滚回去睡觉,换个人站岗。”

查文斌也说道:“都去睡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就像赤壁那个dì方经常有人看见古代的军队互相冲杀一样,但也从来没有伤到过人。”

当天晚上就来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后,大家便又各自回去了,后半夜也没有出现异常,等到天亮边起床补给了一下,便开始继续。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要好,虽然这沟里暂时还晒不到太阳,但她们也只祈求不要下雪便行。这个沟或宽或窄,但无一例外的是四周都图满了岩画,而且根据老王的判断,这所画的时代是越来越靠前,因为这些画的线条也是越来越简单。

这一天走下来,除了还有不断来殉葬的动物,中午的时候他们首次发现了人的尸骸。

确切的说是一个头颅,身子早已不知去向,或许已jīng被这些高高堆砌起来的动物给彻底掩盖了。

头颅已jīng完全风水了,用手指轻轻一捏都能成为粉末状,看不出具体的年代也看不出种族,这是发现的第一个“人”,所以查文斌提醒大家得小心点了,因为根据传说进入这里的人都没有出去过,那么从这里发现的第一具尸体就说明危险开始来临了。

接下来,他们开始发现了更多人的尸骸,有的是单独的,有的是三三两两的,最多有八具尸体靠在路边的石壁上,他们的脚下还发现了已jīng锈蚀不堪的兵器,老王说那是蒙古刀。

到了约莫下午五点钟的时候,这条野牛沟依旧丝毫没有到尽头的迹象,查文斌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这儿的距离已jīng到了边缘?”

老刀停下回道:“确定,如果按照空白区域的实际距离,wǒ们已jīng在一个小时前就穿过这道野牛沟。”

“一小时?”

“我说的是直线距离,不排除中间有曲折,我想天黑前应该是能走出去了。”

一小时后,所有人都不得不打开随身带着的照明设备,因为天已jīng开始黑了。

超子有些恼火,又带着几分讽刺的说道:“刚才是谁说天黑前就能走出去的?”

老刀没有说话。

查文斌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努力的从这几颗在夹缝里露出的星星中试图找出一枚zì己néng够辨识的星星,可是今晚的云层太厚,他只好打开罗盘,发现指针已jīng完全失灵,根本不会动了。

“这里有很强磁场,怪不得你说那些飞机拍到的照片都是空白。”

“那怎么办?在这儿过夜?”超子说道。

“不能过夜,wǒ们得赶紧走,越快越好,走走走!”说着查文斌已jīng带头跑了起来,他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这儿走进来真的很有kě能走不出去。

两个小时后,老王已jīng到了边走边呕吐的状态,他扶着超子的肩膀说道:“不行了,跑不动了,这么跑下去还不得累死,文斌,你就让wǒ们歇歇再走。”

查文斌此时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毕竟还有几个的体格都是比普通人好上很多的军人,但是他咬着牙齿说:“不行,得跑,天上还有云,wǒ们还有机会。”

“关云什么事啊?”超子气喘吁吁的问道。

查文斌灌了一口水,说道:“今晚会出现千年一遇的‘荧惑守心’,暂时天上有云挡着,wǒ们还看不见。若是等它出现的时候,不zhī道会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超子就顺势抬头撇了一眼,满天星空啊,这小子不知好歹的说道:“云?没云了,天上星星不都出来了嘛,哪还有云!”

此话一出,查文斌和老刀几乎是同时抬头把目光锁向了西方,一颗比平时要大上许多的红色火星如同燃烧的通红的碳,一枚流星“嗖”得从天划过,留下了长长的痕迹落向了远方。

“呜,呜……呜……”不知哪儿开始传来了阵阵号角声,大家开始紧张的围成了一团,老刀和他的战士们已jīng做好了战斗准备,查文斌被紧紧的包围在了中间。

“咚、咚、咚”这是战鼓的声音,接着地面开始轻微的颤抖,一种“嗒嗒”得声音开始由小逐渐变大。

“这是马蹄声!”向导哲罗叫道,“有不下几千匹马冲着咱们这儿过来了,赶紧闪开!”这个生活在草原上的孩子立刻míng白了,这是万马奔腾呼啸而来的声音。

可是这儿四周都是峭壁,通条一览无遗的野牛沟,上哪里躲去?

可惜那个时代还没有3D电影,接下来他们看daò的或许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3D大片。无数战马载着手舞战刀的人们开始从野牛沟的一头冲过来,而另外一头,同样的情境也一同展现。

铁骑所到之处,杀声震天,双方才一jiē触,剧liè的碰撞让前面人马瞬间被砸飞上了天,后面的战士们丝毫没有畏惧,如潮水一般继续凶猛的拍打着对方。

这个画面,wǒ们只能在张艺谋的电影里才会看daò,可如今这一幕就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他们身边,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被砍断的残肢还没落到地上就已jīng消失不见了。

“是阴兵!”查文斌被包围在人群里,四周都是喊杀声,他想告诉大家,不要乱动,可是现在谁又能听见他的声音,所有人都乱作了一团。

“呯”不zhī道是谁打响了第一枪,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换乱,总之枪响了。

现代文明的武器在古代的战场上出现了,那些刚才还厮杀在一起的人们纷纷勒住了手里的缰绳,把目光对准了这一群不速之客。

一时jiān,喊杀声停止了,擂鼓声停止了,只剩下马儿们按耐不住寂寞的蹄声和鼻孔里粗粗的喘气声。

“全部退后!”查文斌大喊一声,然后抓住挡在他面前的那几个人,想要把他们护在zì己的身后。可是他们是军人,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的命令就是保护这个被挡在身后的陌生人,没有老刀的命令,谁敢退!

第一个飞奔过来的是一个举着弯刀的蒙古骑士,他们能清晰得看daò他脸上的胡渣和手中明晃晃的弯刀。

“呯、呯……”吐着火舌的枪管对准了马匹,也对准了马上的人,这些百里挑一的好手们却发现对方并没有被威力强大的现代武器击倒,反而瞬间就杀到zì己的跟前。

“唰”,蒙古弯刀在一个战士的脖子上寒光一闪,他的眼睛顿时变得死灰死灰,或许这一刻他想的是:zì己就这样死了吗?

他伸手摸了摸zì己的脖子,想试试那种被刀切开喉咙的gǎn觉,可是他并没有摸到黏糊糊的血液,甚至没有摸到伤口。

“这?没事,他们伤不了我?”这个战士有点惊喜的喊道。

“影子!”横肉脸大山大喊道;“你们看,他的影子!”

查文斌回头一看,地上所有人影子都被拖得长长的,但是其中有一个人的手放在zì己的肩膀上,而肩膀上少了一个头颅

第二百一十一章:阴兵借道

这大概是老刀这辈子见过最为诡异的事了吧,因为不远处,那位蒙古战士左手虚空提着一个什么,而他的身下仅仅只有一个头颅模样的倒影。

如果说当一个人发现zì己的影子上少了一个部位,而那个少了的部分却在另外一个出现了,那恐怕只能是用障眼法来解释了。

那个兵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zì己的倒影,脸已jīng扭曲到了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表情,那种恐惧、绝望和不可思议,把所有的一切都夹杂在了一起。然后他的眼睛开始无限的瞪大,那对眼珠子几乎就要爆眶而出,他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块肉,想要喊却只能发出空气出入气管传来的那种“呼呼”声。

他的脸开始迅速由正常变成了红,然后是白,接着这白又成了紫,当他的眼睛开始彻底成了死灰色之后,一张酱紫色的脸带着无限的恐惧轰然向后倒去。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连距离他最近的老刀都没扶住他那倒下的身体。

呆滞,这是现在能形容他们的最好词汇,没有人néng够理解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以这种方式死去,速度之快,方法之诡异,闻所未闻。

“呜……呜……”“咚……咚……咚”各种号角声,战鼓声再次响彻野牛沟,刚才停手的两只队伍立刻开始后退。

“呜……”一声长鸣之后,又是新的一轮冲锋,一时jiān人仰马翻,彷佛又无视了这几个蜷缩在一起的现代人类。

老刀抱着已jīng冷冰冰的尸体,手指甲已jīng深深的嵌入肉里,全身的骨骼“嘎嘎”作响,他放下zì己的战友,“哗啦”一声枪栓拉动喊道:“全体听命,给我消灭这群杂碎!”

查文斌一个箭步抱住老刀的腰喊道:“不准开枪,超子给我按住他!”

可凭一个查文斌哪里控制得了已jīng红了眼的老刀,只被他用力一甩,查文斌便滚到了地上,超子见状狠狠的朝着老刀扑了过去,两个人同时滚在地上乱成了一团。其它几个人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场面已jīng开始失控了!

老刀到底是身手不凡,才几个回合,超子已jīng被他揍倒在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喊道:“给我杀!”

“哒哒哒”,一时jiān火光四溅,带着仇恨的子弹如雨一般的射向了交战在一起的双方,同时也阻止了他们继续的厮杀。

这些人就如同幻影一般,子弹穿膛过,不仅没有倒下的,甚至在他们的身上都没有留下弹孔。

“刷”一枚弓箭以极快的速度飞了过来,“嗖”得一声,其中有一个兵的脖子微微向前一探,然后身体笔直的向后倒下,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口,但是地上的影子显示他的胸口上还留着一根箭,只剩下半截尾巴还露在外面。

“阴兵借道!这是杀不死的阴兵。”这时候他只能祈祷祖师爷显灵,自古阴兵借道必只可避,不可拦!

军人死后依然保持着生前高昂的战斗意志,这些人往往便会成为阴兵。阴兵过境,神鬼皆要躲避,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抗拒这些军人的锋芒,因为它们本就是战神,本就是武力的化身。

有三种说法,一种是说冥界的阴兵们出现,那是往往要出现重大的天灾人祸,得死好多人,因为这一瞬间冒出的鬼魂太多了,阴差们根本来不及抓,所以就派出军队来收魂,否则万鬼飘荡在人间,岂不乱了套?

还有一种说法则是十殿阎罗要来阳间巡查,几万阴兵在前开道,谁能敢拦?

第三种说法就是今天这种阴兵们的战争,或许是很多年前他们曾经在此激战,双方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死后依然忘记不了彼此的仇恨,于是到了一点的时候,双方便会再次越战,历史在这里没有消失,只是被重复的搬上了荧幕,一次又一次的放映,不巧的是这一次,有人阻拦了,历史怎么kě能会容忍zì己被打断?

总之遇到阴兵借道的事儿,躲着是明智之举,别说查文斌无力抗衡,恐怕就连那几个常年在道观里被供奉着的大神亲自下凡也得退避三舍,自保要紧啊。

接着又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挥舞着大刀冲向了对方人群,而其它的阴兵们又在瞬间战斗在了一起。

老刀在瞬间折损大员大将,死的不明不白,双膝跪地面如死灰,他终于亲眼看见了查文斌说所的另外一个世jiè,也终于míng白了原来在这个世上还有手里的枪炮解决不了的敌人。

厮杀声还在继续,忙着冲锋的阴兵们暂时忘却了已jīng不敢来打扰的现代人类,他们就这样无声的目睹着,守着那两具不能瞑目的兄弟一直到天上的乌云再次遮住了星光。

就如同风一般的来,他们又如风一般的去了。地上到处散落着纸人纸马,有的已jīng支离破碎,有的还保持着冲锋陷阵的模样。

忽然天空中闪起一个炸雷,直挺挺的劈到了地面上,那些纸人纸马纷纷燃烧起来,瞬间一条漫长的火龙带走了一切,等到星光再现,两个红星已jīng分开,荧惑守心不在,带走的是两具已jīng冰冷的尸体。

查文斌说他无能为力,被阴兵击中,当即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他们是天生的灵魂收割者,他们是另外一个世jiè的杀神。

“不会再来了,至少今晚不会有了。”查文斌说道。

老王叹了口气蹲在老刀跟前说道:“我也曾经不相信有这些东西,但是我见过真正的阴兵借道,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相信了,这个世上就有那么些事是老天注定的。”

“你见过?”查文斌只是zhī道这世上有这么回事儿,但今天也是头一次见。

“见过,当年我还是干考古的是时候,跟队上几个小年轻在唐山发现了一座古墓,已jīng被盗的很厉害,里面东西倒的乱起八糟,上头决定要进行抢救性挖掘。当时wǒ们是白天干,晚上也干,我那会儿就分到夜班。

当时wǒ们是住在市区里头的招待所,有司机负责接送,那会儿到了wǒ们几个去上工,已jīng是傍晚了了。

车子来了之后马上动身去现场,在wǒ们出了唐山市区还有一个小时路程的时候汽车坏了抛锚在路边,当时所有的人都很着急,因为司机师傅都找不到车到底出了什么毛病,这可是一辆新车,上头才分下来不久的,要是弄坏了,可得吃处分。

那司机便要回去叫人来修,把车子推倒靠边的位置,让wǒ们几个看着车,外面蚊子多,wǒ们几个就光着膀子钻进车里听收音机。

那会儿电台里正在放着歌,wǒ们几个还跟在后面哼,突rán的,电台信号就没了,当时以为是车子电台也坏了,就准备下去,结果路边传来一阵马蹄声。

透过窗户一看,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走在马路的正中间,但是就是看不到赶车的人,只是看见每辆车上的一盏发着淡绿的颜色清灯,当时车上有个后生想要出去看热闹,却被wǒ们那时候的队长一把捂住嘴巴说:那是阴兵在借道,不准出声。

那些马车大约一共过了十五分钟大约有几百辆之多,wǒ们期间连气儿都不敢大声喘,在这些车子后面,跟着大排大排的兵,穿着的都是古代的盔甲。那会儿wǒ们干考古,发现有清代的,也有明朝的,更远的甚至能发现秦朝的兵甲。

十五分钟后,唐山大地震,据说一共死了二十四万人,也包括那个回去找人修车的师傅。后来wǒ们试着点火,车子一点就着。”

查文斌说道:“有道是:‘阴走三,阳走四,一声鸡哭分生死。’阴兵行军也得安排好时辰,今晚估计就这么过了,这两位弟兄是把尸首带出去还是就地埋了,你做决定。”

老刀摆摆手道“埋了吧,军人本就是准备战死沙场的,何须马革裹尸还。”

替两位牺牲的战友做了法事,虽然他们的魂魄已jīng尽散,但查文斌还是做了。他们准备连夜出发,这儿真的不能再呆了,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一队人拖着疲惫和恐惧的身子漫步在这彷佛永远都看不到头的野牛沟。

第二百一十二章:野人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累累白骨的野牛沟,一直耗到了第二日的中午,前方突rán开阔了起来,超子仰天长啸:“老天啊,终于走到头拉!”

这实际距离比老刀预估的要多出了一倍之遥,也就是野牛沟完全是一个弯曲的“S”形,在里面不断的徘徊着。

就在这关口,所有人都瘫倒在了地上,胡乱裹着睡袋呼啦啦的休息起来,就连查文斌和老刀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太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接着便是老刀大声的呵斥和一阵阵枪栓拉动的声音。

查文斌起身一看,这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群黑压压的人,把他们几个围在中间弄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些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古怪的武器,有青铜的,也有石头的,还有一些蒙古弯刀,有的人干脆拿着棍子。他们身上没有衣服,只有兽皮,有的人身上挂着用兽牙穿起来的项链,也有人用一些五彩斑斓的小石头挂在脖子上。

那些人拿着刀枪棍棒不停的跃跃欲试,有的孩子还拿石块朝着他们丢,发出凶狠的叫嚣,他们语言没有人能听的懂,但是看表情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超子有些急眼了,在那破口大骂道:“你们哪里来的这群野人,惹急了我一梭子干翻你们!”

老刀靠着查文斌问道:“是阴兵吗?”

查文斌说道:“人,这是活着的人,kě能是这里的土著,最好别乱动。”

老刀大声喊道:“都别乱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

这些人kě能有些按耐不住了,有几个胆子大点的,已jīng举着手里长矛刺了过来,但都被他们挡了回去,包围圈也开始约压越小,当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背靠背的时候,老刀“呯”得一声朝天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让那那些人不禁得都往后一退,后面的人来不及,纷纷被撞倒,有几个孩子已jīng开始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也不知是老刀这一枪镇住了他们,还是惹怒了他们,其中有个人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牛角放在嘴里“呼”得一吹,不远处响起一片隆隆的马蹄声,那群人非常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接着就有四五个大汉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冲了进来,气势汹汹的面对着他们。

“朋友,wǒ们没有敌意。”查文斌试着跟对方解释。

“@%#@*&@#!”对方口中爆出一连串让人无法听懂的语言,语气依旧能让他们gǎn觉到敌意。

查文斌只好问哲罗:“他在说什么?”

哲罗有些害怕,他伏在查文斌的耳边轻轻说道:“听不懂,这不是藏语,我也没见过这一带有这种打扮的人。”

那几人见查文斌他们在交头接耳,显得越发fèn怒,其中一个大汉双腿突rán猛的朝着zì己的马肚子一夹,然后嘴里大喊一声便朝着他们冲了过去。

看这动静,对方是准备要下死手了,他拿着的可是明晃晃的大刀,眼看那人就要杀到,老刀举枪便准备射击,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猛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马头然后“啊!”得一声怒吼,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匹马连同马上的人被一起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那个高大的身影飞速上前一脚踢开他手中的刀,双手抓起对方的衣服,不是很费劲的便举过了zì己的头顶,作势就要向人群砸过去。

这时,查文斌喊道:“大山兄弟,不要,你放他下来!”

横肉脸大山朝着那个被zì己高举的人“嘿嘿”一笑,然后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手便回到了查文斌的身边。

老刀他们那群人都看呆了,这得多大的能耐才能空手把一匹正在加速冲刺的战马连人一起掀翻,地上那汉子的肌肉都要爆出来了,看上去起码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就这么被他轻易的举过的头顶,这还是人吗?

那个被摔倒的汉子狼狈的站了起来,他后面那群人开始哄堂大笑,惹的这人越发的fèn怒,赤手空拳的直追正在往回走的大山,老刀喊了声:“兄弟小心后面!”

可已jīng晚了,那个大汉双手扣住大山的肩膀,“咦”得一声鬼叫,牙齿都要爆了出来,想必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大山就根木桩一样纹丝不动,突rán双手扣住左边肩膀上的那只手,屁股往后一顶,一个马步张开,嘴里大吼一声:“去你的!”。只听见“嘭”得一声,一个人形物体就飞出去了四五米远。

“好!”超子和卓雄带头鼓起了掌,就连老刀和他的人都忍不住也为大山这一手跟着叫好。

趴在地上那汉子爬了起来使劲摇了摇头,脸上硬是被地上的石子擦掉了一层皮,他的步子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又重新走了过来。

大山以为他还要战,便摆好了姿势,谁想那人走到他的跟前突rán双膝一跪,接下腰上挂着的一个小玩意儿双手呈过了头顶,嘴里哼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这东西被查文斌一把便抢了过去,端在手里有些略微的激动,喊道:“老王,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老王接过来一看,半天嘴巴都要张不开了:“天,居然看见这东西了!”

这是一块肥皂大小牌子,看样子应该是青铜所铸,牌子上面上面有个孔,穿着不zhī道是用什么兽的韧带,这东西看样子多半是块令牌。

他们震惊的可不是这令牌,而是上面刻的花纹,这种花纹在查文斌的梦里已jīng不zhī道出现了多少次,第一次便是他和老王一同在将军庙里看见的,那种歪歪扭扭的像虫子一样的文字,后来老王说这应该是一种远古少数民族的文字,没有任何史料的记载。

后来不禁是在在庙中发现的疑似《如意册》,他们先后在蕲封山,在封渊的湖面那个梦中的男子,都用的是这种文字。他们不zhī道已jīng追寻了多久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出现能认识这种文字的人,直到今天,他们居然看见了用这种文字作为令牌的人!

老王把令牌递到大山的手上说道:“你先让他起来,看样子,这应该是表示你打败了他,他向你臣服了。”

“哦!”,大山便去扶起地上那人,然后查文斌指着那块令牌跟那个大汉比划了一番,意思大概是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当语言没有被发明前,人一直就是靠肢体来表达zì己的意思,一直到现在,语言不通的人们依旧可以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互相交流。

这一招果然奏效,对方大概也míng白了不能靠语言交流,同样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连带着比划,先指指zì己,然后又指了指查文斌。

“他这意思是在问咱们是从哪里来的。”老王在一旁说道。

查文斌指指外面的野牛沟,那汉子的脸随之一变,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连忙拉着他和横肉脸往他们的人群里走,嘴里还在大声嚷嚷着,那些人立马让开一条道。

刚才还虎视端端的一群人,现在倒成了一群好客的朋友,他们把其它人簇拥在中间,脸上都是一种高兴的表情跟在那位大汉的身后朝着前方走去。

不远处,隐约可以看见一排用木头和兽皮搭建的房子,有正在准备食物的妇女,也有嬉笑打闹的孩童,当他们看见一群陌生人来访,立马丢下手里的东西呼啸着跑进了屋子里,然后躲在门边偷偷的看。

很快他们被带进了这儿最大也是在最中间的一座屋子,屋子的门口有几个手持武器的人站岗,撩开用兽皮做成的门帘,里面有一个盛放炭火的炉子,火烧的旺旺,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羊皮,软软的,很是舒服,炉子边还有一个长者正在看着用兽皮缝合的书籍。

那个大汉走到长者的耳边轻声了几句便出去了。

超子看了看四周,嘴里嘟囔道:“这是在搞什么鬼?”

那个长者盯着手里的书,突rán漫不经心的说道:“年轻人,心态不要那么浮躁,你们坐下吧,来自中原的朋友们。”

“你会说汉语?”查文斌有些惊讶的问道。

那长者放下手中的书籍,抬起头来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奇怪吗?wǒ们已jīng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终于有人néng够穿过阴阳道活着进入,上一次有人来恐怕已jīng过了几千年了吧。”

第二百一十三章:鬼道的起源

超子这个家伙向来就是出言不逊:“你难不成还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哈哈,老人家说话真风趣。”

“呵呵呵”,那个长者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来说道:“是啊,我已jīng忘记那是多少年前了,有一个中原人被发现倒在你们躺着的位置奄奄一息,也是我的祖先们救了他。这个人是天道奇才,与我的祖先畅谈道法,一呆就是三年,他走后,我的祖先在此用他传授的办法推星掩挂,算到终有一天会有人还会再进来。”

查文斌站起身来作了个揖,说道:“听前辈的口音,带着巴蜀一带的痕迹,请问这是?”

“那位中原人教会了我的祖先你们的语言,也教会了你们的文明,但只有历代的大祭司才会口口相传,因为从我出生起就被送到了上一任大祭司的帐下,所以wǒ们羌族的每一代大祭司都必须学会两种语言,为的就是等到某一天迎接到访的中原人。我本以为已jīng等不到了,没想到今日你们来了。”

“羌族?”

“wǒ们已jīng在这里世代生活了几千年了,守卫神山是wǒ们职责之一,只是后来便多了一个职责,就是迎接你们的到来,我叫日达木基,你们可以叫我云,因为在wǒ们的话里日达木就是天上的云。”

老刀有些警惕的问道:“那你怎么zhī道要等得就是wǒ们?”

云大祭司笑道:“哈哈哈,从来没有人能活着穿越阴阳道,那是地狱通向世jiè的开门,只能进,不能出,除非你们身上有他当年从这里偷出去的东西。”

查文斌从摸出太阳轮和月亮轮放在地上问道:“云大祭司说的可是这两件东西?”

云大祭司看见那两件东西身子一下子竟然没有站稳,身子向后一倾,伸出一只鹰爪一般的手想要触摸,查文斌的眼神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手已jīng移到了七星剑上了

“没想到他真的如口口相传的那般厉害,竟然上了山带出了这两样东西。”那位云大祭司有些激动的说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圣物。”

超子小心的跟查文斌说道:“这老头该不会要抢吧?要是敢动手,我一梭子撂倒他。”

“年轻人,当年他给wǒ们带来的中原文化可是非常讲一个‘礼’字。”云大祭司走到后面一排木柜子边说道:“这里面都是他给wǒ们带来的中原文化,我的祖先用了一生的心血把它整理成了书籍,每一代大祭司都会倒背如流。”说着那云大祭司竟然开始闭上眼睛背道:“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

查文斌当即觉得有一种五雷轰顶的gǎn觉,这该是哪一世的神仙才会背的最原始的《道德经》啊!

世人只知晓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不要以为这老头背错了字,其实他背的才是最真宗的那一句!

当初这句话话的原文便是“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后来到了汉朝为避文帝刘恒的忌讳,才把其中的“恒”字改为“常”。以至于到了后世,人们也都延续了这一句,当初若不是师傅曾经有提到过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查文斌也会认为是这云大祭司背错了。

“大祭司可知那位来的人是谁?”查文斌略显不礼貌的打断了他的继续背诵,因为他实在是按耐不住了。

“具体的名字wǒ们也不zhī道,只zhī道他姓“常”,怎么你们不是他的后人吗?”

“我姓查,wǒ们这儿也没有姓常的,这两件东西我是偶然得到的,然后又到了这里需要找一个dì方,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那位常前辈曾经去过的圣山,既然如此大祭司可以为wǒ们指条路吗?”

云大祭司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哦?不是他的后人,那你怎么会我羌族巫门?”

“羌族?巫术?我是正天道掌教,习的是最正统的道家法门,何来羌族巫门一谈?”

云大祭司伸出zì己的双手,一对犹如鹰爪一般弯曲着的手指让老王都为之一振,曾几何时卓雄的爷爷花白胡子也拥有这样的一双手。

“习我羌族巫术者都会成为这样,我看你的两只手指已jīng开始慢慢起了变化,每用一次巫术都会带来更大的影响,一直到最后成为我这样。羌族巫术向来只传授我族人,当年那位进来的人用你们中原的道派经文作为交换,从wǒ们祖先那儿得到了我族巫术,虽然我族巫术néng够通神见鬼,但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习巫之人的手指会随着施法次数的增加逐渐成为这样,用你们的道家经文来解释恐怕就是有得必有失。”

查文斌有些颤抖的看着zì己那只左手,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开始隐约觉得那两只手指开始逐渐变的有些不同,虽然灵活度依然存在,然是触摸感却明显开始下降,但是力气却比以前都要大,可是他实在不记得zì己什么时候习过这个什么巫术,也就是之前他一直认为的鬼道。

“我没有习过你们的巫术,我的手……”查文斌有些无法继续回答了。

云大祭司倒非常自然的说道:“不,这本来就是wǒ们祖先作为交换的条件让他带走的,我族巫术以救人除魔为主,只是修习需要一些条件,你们进来的那条阴阳道聚集了太多生灵的魂魄,只有历代大祭司才可以进入修炼。”

查文斌有些阴沉的说道:“鬼道终究是鬼道,何必讲的那么好听!”

“鬼道?你这是何解?”

七星剑“噌”得一声寒光出鞘,剑指大祭司:“以人魂魄作为修炼的手段,达到通鬼神的目的,将zì己弄成一个认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该是正道所用,也不会被正道所用,我从未习过这种害人的东西,只是亲手斩杀过几个修了鬼道也就是你口中的巫术的妖孽!”

“文斌,你这是做什么?”老王大惊道。

见查文斌动手,超子和卓雄纷纷端起手中的家伙对准了大祭司,大山也第一时jiān站到了前头,老刀一见这架势二话不说,“刷拉”一下子弹上膛。可以说,现在只要眼前这位老头有任何轻举妄动,他都会在第一时jiān被轰出一块破抹布。

云大祭司有些生气了,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对zì己有着不一样的仇恨:“北斗七星,我在书上见过,果真是把好武器。可是我不míng白你既然zì己习了巫术又为何不承认,我族巫术以死去的动物生灵作为聚阴之地来侵蚀zì己那颗原本纯洁的灵魂,历经千辛万苦最终达到néng够通灵的目的,但那也是为了造福苍生,在你嘴中怎么就成了妖孽鬼道?”

查文斌也有些觉得奇怪,这人跟之前遇到的都有些不同,虽然他的手指也是弯曲的,但是身上却gǎn觉不到半点鬼气。他心里想或许他已jīng到了最高的境界néng够影藏这些气息了吧,以聚阴之地修炼,红衣男子也是这样做的:“造福?那你们为何要剥夺他人轮回三界的权利,为何把人杀死后掠夺他人的灵魂,让死去的人无法超生,用他们的魂魄来修炼zì己所为的巫术,这不是邪魔外道又是什么?”

云大祭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查文斌:“以人的魂魄作为修炼?”

“难道不是吗?”

云大祭司说道:“我族修炼巫术,只因为祖先从这阴阳道里看见大量被困的生灵,虽然它们是牛,是羊,是动物,但也一样是生灵。祖先见它们被困在此地无法脱身,才以圣山之力助它们早日逃离此地,并从中悟出了巫术。难道被那人带出去后,他竟然以人的魂魄作为修炼?”

超子喊道:“文斌哥,别跟这老头废话了,既然他跟殡仪馆的那家伙是一路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干掉他!”

“别!”查文斌说道,“你们真的是以渡动物修炼?”

云大祭司有些不满的说道:“阴阳道从很早以前就不断有动物来殉葬供奉那座圣山,以感谢神赐给了它们种族肥美的草场和甘甜的泉水,我族祖先觉得这些生灵有感恩之心,便不忍它们死后还被困,才有了后来的巫术。wǒ们每一代大祭司要做的就是将这条阴阳道里的被困的生灵们全部都送出去,以感谢它们对神的献身,何来用人修炼这一说法!”

“错怪老前辈了,晚辈查文斌给您赔礼道歉!”说着,查文斌便朝着云大祭司下跪,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可云大祭司却好像并不在意,也没有责怪查文斌的意思,反而有些焦急的问道:“你说的那鬼道又是何意?”

查文斌这才把那件红衣男子的鬼道之事从头到尾跟他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的大祭司瘫坐在了地上喃喃道:“真不想不到,我族巫术竟然被这些小人用在了这种邪术上!

第二百一十四章:解密《如意册》

查文斌低头看着zì己的左手道:“可我真的没有习过鬼道,也就是您说的巫术,我这手您确定是巫术的反噬?”

“是,我能gǎn觉到你身上有我族巫术的气息,虽然还很弱,但已jīng对你的身体开始了蚕食。”

“这个巫术是不是只有你们这里的历代大祭司才会?”

“wǒ们世代守护着后面的神山,据说很早以前还有一个部落曾经逃出了这里,他们带走了一部分属于羌族的东西,也带走了尚在襁褓中的族长,所以现在wǒ们这儿是没有族长的,由我这个大祭司暂行族长的权利。”

接着他们便被带离了帐篷,外面已jīng为他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羌族人很好客,他们准备了美酒,一种用青稞酿的土酒。火上正烤着香飘四溢,金黄滴油的肥羊。

云大祭司安排了查文斌和zì己坐在一起,其它人则绕着中间的火堆围城了一个圈。

有很多少年和少女带着用羽毛编织的面具围着他们跳起了最原始的舞蹈,嘴里用那种高原特有的嗓音唱出了优美而高亢的旋律。他们用动物的筋做弦,用大块的牛皮做鼓,手里拿着各种动物的骨骼互相碰撞,作为宴会的伴奏。

虽然和他们的语言不通,但是男人之间酒便是最好的沟通工具。横肉脸不仅身手好,力气大,那酒量自然也不是盖的,白天那个被他打翻在地的汉子和他在酒桌上依旧还在交锋,两人用有些简陋的泥壶直接对干了起来,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倒是老刀他们只是象征性的举了碗,作为一个出色的军人,时刻清醒的头脑才是最重要的。

查文斌和云大祭司道明了zì己的来意,他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一个远古的遗迹,现在看来大致就是那座所谓的神山。

云大祭司说只要他们能进去,zì己便不会阻拦,就和当年祖先让那位姓常的人进去一样,他们相信这座神山只会让有缘的人活着走出来。

还有一件事,一直是查文斌的心病,借着这个机会他说道:“今天我发现那位壮士身上的腰牌上刻画着一种字符,我想请教云大祭司这可是族中使用的文字?”

在得到云大祭司肯定的答复后,查文斌有些喜出望外,他马上就摊开一张纸,沾上红色的朱砂把那早已印在大脑里的七十二个大字一字不漏临摹下来,就连字迹都基本是参考了原稿,然后呈给了大祭司。

大祭司接过来一看,借着火光眯着眼睛一看,当即脸色一变问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篇东西?”

查文斌便把这东西出自将军庙的事儿跟大祭司描绘了一番,这老头有些不可思议的听完了这段故事,然后惊道:“中原人对巫术的运用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那人néng够活着走出去也真是一种造化。”

云大祭司带着查文斌一同急匆匆的回了zì己的屋子,他按照书稿上的文字一字不差的翻译成了汉子写在羊皮卷上交给了查文斌。

云大祭司有些激动的说道:“wǒ们每一代大祭司都一直读这些从中原流传进来的道家知识洗涤zì己那被侵蚀的灵魂,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想过把这巫术和道家相结合,这人却做到了,难怪他能活着走出去。”

查文斌接过羊皮卷一看,全文字节中有不少zì己熟知的道家修炼法门,还有一些则是zì己从未见过的,文中详细记载此门道法的运用和对道家符咒中最为高深的鬼篆的解读。

这一夜,两人坐席而谈,一个精通巫术的祭祀和一代道家掌教终于完全解开了这本《如意册》的真实文本。

云大祭司的案头上摆放着不少中原道家思想书籍,其中便有老子的道德经,更有那本一切关于后来道教理论知识的大典,被誉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的《易经》。

早在五千年前,由伏羲画八卦,并创六十四卦。伏羲是根据大自然的现象画出八卦。当时伏羲氏发现了不少宇宙奥秘,但未有文字之记载而失传。至周文王时,被文王揭发了伏羲氏所发现的奥秘,经文王参透八卦奥秘后,发现内里是包罗宇宙奥秘,同时具备人生有关的一切原理、原则。后文王作易,以六十四卦的卦辞、爻辞,记下宇宙所存在的六十四条大道理,传于后世。

而另一位则是老子,这位在道教被为太上老君的真神据说是彭祖的后裔,在商朝阳甲年,公神化气,老子寄胎于玄妙王之女理氏腹中。

按照他们两人的推断,如果把昆仑神人作为一切起源的话,那么这里就是第一代中国神话人物的诞生地,那大约是在五年年前。

然后三千年前有一支部落从这里迁徙了出去,最终到达了四川平原一带,形成了一个新的族群,这个种族就是后来蚕丛和鱼凫王建立的古蜀国,从此蜀山一脉开启了中国神话历史的第二个高潮,并再次以后再无井喷式的传说,因为这个国家到了战国时代终于被秦所灭。

而彭祖则是上古五帝之一颛顼的玄孙,相传他活了八百年,被道教列为了仙真。而颛顼帝则是统一了那支外迁的羌氐,蚕丛和鱼凫王也皆是他的后裔,也就是说颛顼帝就极有kě能是那位被从这里带走的族长。

道教是以《易经》和老子的《道德经》作为zì己的理论基础建立的,它吸收了道家的思想,但又有别,最终这种依托了道家思想做建立起来的宗教便被称之为道教、

但查文斌把他称之为最原始雏形的道教,因为这时候的道教还是以一种理论知识为传播的宣传思想的宗教,并没有演化出现在的各种符咒、法门和阵法,那时候应该也还不具备通神的本领。

而在那个神话时代,唯一具备运用超自然能力的就是羌族巫术!

根据云大祭司的讲解,他们巫术主要有这么几样本事:

第一是气血:可以在一段期间内让受伤的人尽快康复,主要用于治疗疾病和伤残,这一点在三足蟾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它最大的本事便是可以让受伤的人在短时jiān内愈合。

云大祭司说根据记载这山上以前确实是有一种神兽可以有这样的本领,但在那一次的部族分家中相传被人带走,现在看来就是被带到了蕲封山!

第二是灵慧:在上古时期,力量和智慧的结合就可以主宰他人命运,灵慧也就大祭司,他的智慧至高无上,可以呼风唤雨,在部族有主要领导地位。

在这里大祭司是就是查文斌对面的云,而在四川则就是那个黄金面具了!

这一点,云大祭司和那个黄金面具不同,或许是他们这儿才是神的起源,有足够的动物zì己来祭司,而远在四川的那一支为了感应天神,就不得不迫使本族的人以生命为代价来祭祀他们的神。

第三个是预思:以本族最优秀的男人或女人来作为苗子,调教他们的预感能力,有点像先知的gǎn觉,用来判断未来的走向,主要是天气,收成等等。

最后一个便是摄魂:跟查文斌他们这样的道士有些类似,只不过善于进行死术,有让人起死回生还魂之术,也有令人长生不死的不死巫术。但每一次行摄魂术都需要大祭司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所为的长生不死也不过是活的较长罢了。

查文斌说,这些巫术和现在他所学的道派是非常的接近的,因为道家道教思想:分别就是对应了用符咒治病,也就是驱邪,然后便是求雨祈福一类的法事,再一个就是算卦占卜看命理,虽然查文斌不敢说zì己néng够让人起死回生,但道士们另外一样本事就是和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打交道。

他们两人豁然发现这种远古的巫术就是现在查文斌所用的道术雏形。只是道教拥有更为完整的理论思想和学术体系。

查文斌画了一些zì己常用的符咒给云大祭司看,其中不少连查文斌本人都不能理解的符字都被一一证明是来自这种古老的羌族文化。

到这里,一个道教真实来源已jīng完全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那位姓常的人根据他们的推算应该是在两年五百年到三千年前来的这里,他带来了大量的中土道家思想和典籍,作为交换,这里的大祭司教会了他远古的羌族巫术便让他成功的走出了这第一代神话的发源地。

此后这位常姓人士开始尝试着用这种巫术和道家思想相结合逐渐让道教有了最原始的雏形:这时候的道教拥有了zì己的理论体系和相应的修炼法门。

但是因为这里的族长,也就是部落的王已jīng出走,所以还有一些掌握在王手里的更高巫术没有被流传出来,一直到很多年后,有一位天纵奇才到了蕲封山。

迁移出去的部族发现仅仅用巫术是无法完成重生和长生不老的,于是一个道教雏形的门徒运用五行阴阳和八卦之术帮助他们完成了这种心愿,并应该获取了更为高级的巫术法门,从而创下了真正这本现在放在他们眼前的《如意册》。

一行七十个二个字,里面蕴含的东西彷佛保罗了整个世jiè的所有,单单是翻译出来的文字就恐怕需要查文斌用一生去解读!

第二百一十五章:神话的论证

那一晚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既现代道教是以两本经书作为理论基础,以羌族巫术作为了道法的来源,互相融合形成。

至于蕲封山,则肯定是从迁移出去的羌族后裔,并打败了原本在那儿盘踞氐国人。流传出去的巫术被得到三种的保留形式:分别是纯正的羌族巫术、融合了道家形成的《如意册》这类改良版,还有一种则是发展成让查文斌和云大祭司都深恶厌绝的鬼道之术。

巫术源自于对神灵之力的感性,这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其实应该是最接近原始的那些神话传说中拥有通天本领的人。

这一晚,云大祭司和查文斌秉烛夜谈,查文斌告诉了大祭司很多他对于道的理解,同时云大祭司也弥补查文斌很多符咒的画法,时过境迁,那些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用古老文字撰写的符咒很多都已jīng产生了这样那样的错别。

可以说,这时在师傅死后,查文斌最有收获的一次关于道教的经历,云大祭司的出现弥补了过去好多已jīng逐渐失去威力的符咒,那些古老而难懂的咒语都被一一再次还原并得到了相应的修改。

第二日,查文斌决定进山一探,云大祭司的主张是不阻止,在他看来神灵自然会愿意接待他所待见的人,要是不受待见则肯定会受到惩罚。他们都是神的子民,他们相信神拥有更高的法力,是没有人可以进行破坏的。

在接受了云大祭司的祝福之后,查文斌带着这群人朝着那座世人心中的圣山,被誉为“华夏之源”的真正的昆仑主峰进发,那个传说中是西王母的道场,拥有无数仙家飞升的历史和满地的灵药,以及千百年来争相传诵的瑶池仙境!

这个寨子的后面常年云雾笼罩,也就是在每年的农历三月初三,圣山才会拨开云雾见天日,据说那一天也是西王母的生日。云大祭司说这座山他从未看见过顶,每天难得见的那一次也是隐约的一个轮廓。

关于西王母的信仰在中国由来已久。最早的《山海经??西次三经》中记载说:西王母居住在玉山之山,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载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意思是说西王母大致像个人,形状威猛,掌管灾厉也就是瘟疫和刑罚的怪物。

而另外一本收录了中国神仙大典的《列仙全传》则记载:西王母即龟台金母也,系西华至妙洞阴之极尊,育化诞生于神州伊川,俗姓侯或杨,讳回,字婉妗,一字太虚。意思是说西王母是汇集西华奇妙真气,降诞于神州伊川的道教崇高女神,先居西方,德配坤元,主掌阴灵真气,是洞阴至尊。

而查文斌所学的道家典藏《道藏道迹经》中时这么记载的:王母上殿东西坐,着黄金褡辱,文采鲜明,光仪淑穆,带灵飞大绶,腰佩分景之剑,头上太华,戴太真晨缨之冠,履玄凤文之,观之,年方三十许,修短得中,天姿,灵颜绝世,真灵人也。在这本道家典籍中,西王母已jīng被人化,不仅风姿卓越,而且只有看上去只有三十岁zuǒ右。

总之这位被神话了女神一直在中国漫长古老的神话时代扮演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中国道书古籍中,多次记载西王母显圣遣使下凡,曾经派她的徒弟九天玄女,帮助黄帝打败蚩尤、授天下地图予舜帝整治国家、遣二十三女云华夫人下凡助大禹治水,而幸睹圣颜者,则有以孝闻名乡里的舜帝、游瑶池拜金母的穆天子以及好神仙之术的汉武帝等。

更为著名的就是她的蟠桃了,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凡人食用néng够成仙,并能长生不老,总之她是一位凌驾于众仙之人的存在,因为所有的神话故事里都没有提到一点,那就是神仙也不一定就是不会死的!假如说,神仙也有寿命的话,只是比凡人长,那么这位西王母手中néng够延年益寿永驻青春的蟠桃岂不是成了所有人都垂涎的无上宝物?

所以关于这位真神,历来都是长生不老的传说,但是查文斌是不相信会有蟠桃这种东西存在的,因为古人往往会根据zì己的向往创造出这么一个人物来进行膜拜,用来鞭策zì己朝着长生的方向发展。但是无论是君王还是平民或者方士们都发现这种追求长生似乎是行不通的,哪怕就是秦始皇也不例外,于是乎,就有人开始兴建了另外一个世jiè:冥界,这是一个人死后的世jiè,同时伴随着人们寄希望于死后的轮回和对子孙的庇护,宗教开始真正的兴起了!

当巫术与道家理论的完美结合,使得道教开始在中华大地风生水起,在《易经》的指导下,道士们开始néng够运用天象、五行、阴阳、风水驾驭远古巫术这种神秘的自然力量,然后配合大量的道家典籍修炼zì己的内心世jiè,于是这样一个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占据了本土第一大宗教的道教开始了zì己辉煌的历史。

因为文字的局限和消亡性,历史的波动和不确定性,口口相传的咒语存在的认真性,以及其它宗教的兴起,道教终究开始隐隐失去了第一大宗教的风光,并开始有了衰退之象,连同那些古老的巫术以及占卜和风水面相学一同开始消失在了一波又一波的时代大潮中。

这前往路上的时候,老王也对这个据说是西王母地盘的圣山很感兴趣。他说:“曾经在中国历史上发生过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儿,有一伙儿盗墓贼掏了战国时期魏襄王的陵墓,这帮子家伙里头还有一个当时有点文化的人,比jiào喜欢收藏战国时代的竹简。他这些竹简里头其中有一本竹简是用小说题材描写的,就是让后世十分震惊的旷世奇书《穆天子传》。

穆天子传》是记录了西周五世国君周穆王的生平,这这本书里清晰地记载了周穆王西征时,与西王母对歌,并向西王母敬献礼物的情节。这是周穆王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西周出土的青铜礼器里都真实了这个人物的存在,他就是周武王的曾孙,周昭王的儿子,名叫姬满。

既然周穆王是确实存在的,那么西王母,嘿嘿,存在的kě能性是非常之大的,而且这本书至少成书于战国之前。很有kě能是根据当时的一些野史和民间传说撰写的,不能说可信度有多高,但还有一本正史也有类似的记载,那便是《史记。周本纪》中记载:“穆王十七年,西巡狩,见西王母”。”

超子听的颇有兴趣,这一路上权当是给zì己解乏了:“文斌哥不是说这西王母是个怪物吗?”

老王接着说道:“非也,在我看来,我更加认同文斌刚才所讲述的道家典籍中的记载,而不是山海经,我相信她是一位丰姿绰约的大美人。因为在中国最早的时候是奉行过母系氏族的,而且远古部落多以动物作为图腾,比如现在wǒ们所说的炎黄子孙的图腾:龙!但是西王母被形容成了一个豹尾,虎齿,善啸的怪物,则极有kě能是他们当时部落的图腾就是虎和豹组成的。

为了加大部落的影响力和西王母的领导,于是人们就把她进行神的化身,成了个半人半兽的妖怪。上古时期,人们崇尚巫术,掌握巫术的人,往往就是氏族最高的统治者,比如云大祭司就是这样,在失去族长后他便成为了这支被遗忘的羌族首领。

所以西王母被神化的kě能性很大。至于为什么被长生只有两个kě能:一是她掌握了很强大的巫术,néng够青春永驻,长生不老,这个文斌你觉得有kě能吗?”

查文斌也不是很确定:“这个我不好说,巫术这种东西的强大,昨晚我算是见识到了,确实有一些神鬼通天之术的存在。但是若要不死不灭,那除非是néng够逆天而为,不排除这位西王母手上掌握了强大的巫术,甚至是所有巫术的起源之祖。”

老王点点头道:“那还有一个便是,这个西王母根本就是个代号而已,就像wǒ们称中原各朝各代的统治者为皇帝一样,没一朝的君王都有个统称叫皇帝,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身份的象征,那么,如果这个部族还一直存在的话,岂不是西王母也一直存在?”

查文斌有些累了,这两天他所zhī道的东西几乎能把整个道教的发展史完全的连贯了一遍,连同zì己那些原本也不识,只zhī道用的咒语和符字也弄míng白了一部分其中的含义,单凭这个,已jīng是天大的收获了,可以说,如果他又朝一日néng够参透《如意册》,那么当真还有kě能成为一代宗师。

“不管了,若真有其人,我相信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这个dì方人迹罕至,就算过了几千年光景,总得还要留下点什么,既然日月双轮是从这里出去的,那么说明wǒ们至少是来对了dì方。”

就在查文斌和老王聊的很投机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哲罗和超子突rán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古怪的东西,两根拔地而起大柱子分别矗立在两旁,只留下中间有一条还算平整的过道,哲罗说道:“前面那石头好气派,真的挺像一大门啊!”

查文斌听闻抬头一看,隐约之间却发现了有一点不妥之处,因为那门里面似乎有一支队伍正在外外走,而且他看daò那支队伍领头的人竟然是哲罗!

二百一十六章:师祖李白之路

“停下!”查文斌大声喊道。

不知发生何事的哲罗和超子停了下来:“怎么了?”

查文斌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没看见?”

超子有些糊涂的问道:“看见什么了?”

查文斌指着那两根柱子说道:“那儿有面镜子!”

超子回头一看道:“哪有镜子?”

查文斌再看,哪儿还有倒影,就是这么一条光秃秃的路两边矗立着大石柱子而已,难道是zì己眼花了?

“不kě能,我明明看见了!”查文斌坚决的说道。

超子有些关心的说道:“文斌哥,你是不是太累了,眼睛有些吃力了,要不wǒ们歇歇。”

查文斌也不再多言,因为大部分人已jīng跟看见鬼一样在看着他了,那就当是zì己眼花了吧,这时老刀说道:“高原上的雪一般都是冻住的状态,在一些特殊的角度容yì发射,往往一闪而逝就不见了,不奇怪,走吧。”

“走吧,kě能是我看花眼了。”查文斌不想再多说了,有的事情越说往往越玄乎,索性便不说了。

就在队伍准备走的时候,卓雄悄悄走到查文斌身边说道:“我也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查文斌有些小心的问道。

“对面有个镜子,但是我看见镜子里只有四个人。”

“哪四个?”

“我、你还有超子和那个向导,其它人都没有看daò。”

查文斌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前后zuǒ右看了看,其它人都是一脸正常的样子,他对卓雄说道:“不要声张,就当没看见。”

卓雄点点头,重新回到他zì己原本站着的位子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穿过这两个有些奇怪的柱子,前方开始出现了起伏的山峦景象,但是齐雪线以上的部位,基本都弥漫的一层白茫茫的雾里,什么都看不到。

雪线以下的dì方,光秃秃的岩石峭壁,很少能看daò绿色,这多半也跟这么恶劣的自然环境有关。这一次他们是沿着一条河流而上的,河里流淌着的怕是那雪山之上千年冰雪所融化,喝上一口甘甜无比,顺着河流去追寻历史一件非常简单而且有效的办法,如果某一片区域有人活动过,那么就会离不开水源。正是因为人们逐水而居的习惯才会使得中国拥有了黄河和长江两个为大的文明。

但是这儿,别说是人类活动的痕迹,就连动物都非常少见,只有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苍鹰在上空盘旋。

一行人坐在河边的大石滩边歇歇脚,超子这嘴立马又管不住了:“文斌哥,你确定这儿是神仙住的山?我怎么觉得这里连wǒ们那的小山包都不如,神仙住在这儿还不得憋出病来?”

查文斌有些不悦的说道:“不要胡说,昆仑是万山之祖,龙脉之祖,自古多少道教高人都想在此地开山立派,但从没有一人néng够登上那昆仑绝顶,有能耐的在昆仑余脉立一道观已jīng是登天的难度了。当年玄阳胡真人与金丹子张理清道长两人一心向道,不远千里来昆仑寻地立派,觅得莲花一峰历经十五年才修建了昆仑万神宫,而后羽化而登仙。他那已jīng不过还是一莲花而已,却能有那般成就,若是找到龙头,那还了得。”

“那还不是在十年动乱中给砸了么,神仙在强,也弄不过红卫兵么,哈哈。”超子这一笑,却见查文斌已jīng黑着脸了,赶紧捂着嘴巴去勾那小哲罗的肩膀去了。

老王灌了口水,想了一会儿说道:“文斌啊,你说这里真的没有其它人来过吗?”

查文斌有些苦笑道:“我哪里zhī道,只是也听那大祭司说过罢了。”

“可我觉得有人来过,而且wǒ们一直在追寻着他的足迹。”

“谁?”

老王说道:“李白!李白曾经作诗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里说的群玉山头岂不就是昆仑主峰吗?还有那瑶池,那可是传说中西王母的地盘了,这个李白先是到了蕲封山,而后到了这里,我怀疑期间他kě能还去过封渊一带,只是他的诗太多了,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你说这会是巧合吗?如果真要按照我的推断,他就是帮着当时的朝廷来找东西的,不过是打着游山玩水作诗的幌子而已。”

被老王这么一提醒,查文斌还真就想起来了什么:“我想起来一个人,上清派茅山一宗曾经出过一位大师,名叫做司马承祯,号道隐真人,他是茅山第十二代掌门。算起来,他也算是我正天道一门的师祖,都是源自茅山,主张‘神仙之道,五归一门’。这位真人就和李白曾经相识。

他在《大鹏赋》里的开篇叙便是:‘余昔于江陵见天台司马子微,谓余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因著《大鹏遇稀有鸟赋》以自广。’

这说明他结实茅山掌门,并且懂道,‘倚剑天外,挂弓扶桑,浮四海,横八荒,出宇宙之寥廓,登云天之渺茫’,这些都是出自他之口,扶桑神树,四荒八野,与当时的茅山掌门神游八级之表,你说的非常有kě能,kě能wǒ们一直在走他走过的路线!”

这真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判断,一位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诗人,居然在千百年前就开始走了这条今天他们才重新走过的路,同样是扶桑神树,同样是巴蜀蜀道,同样是玉山昆仑,更加重要的是同样牵扯到了茅山一派。

众所周知,李白是要朝廷背景的,谁能活得那么潇洒,整日拿着酒罐子游山玩水吟诗作对,那还不得饿死。而且他去的dì方用今天的话来说,那绝对是在探险,如果没有一支充分保障的后勤力量,在那个一切都没有被开发过的原始时代,李白单靠一人如何去的了那些地势险峻,自然条件恶劣万分的名山大川?

答案只有一个,李白是在忙朝廷做事,并且拉拢了一批当时极具本领的道家前辈,李唐盛世之时,国家有足够的时jiān和财力去帮助帝王们圆他们zì己那个长生不死的梦,于是李白便成了这次行动的领头人。

查文斌把目光转向了老王:“你看来就是现在的那个李白了,你为你的组织做事,而我是一个道士,而且还是茅山余脉正天道的掌门,怎么看这事都是在复活前朝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儿,而且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信息就是,老子姓李,他可是道教真神。大唐的国君也是李姓,李白,有点意思了。不管前人有没有找到,至少看来这件事跟我道教还能扯上点guān系,也算是我没有白走这一趟。”

老王有些尴尬,不过回头一想却也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只要呵呵笑道:“再怎么,他也是你们道教中的名人,也算是徒子徒孙们帮助祖先完成心愿了。”

“你放心,我不会半途而废的,答应的事情,我能做到的都会做到。”查文斌转而一想,卓雄说他zì己看daò了四个人里面并没有老王,心里就有一点不自然了,他看着这个到现在都分不清到底是什么身份的老朋友,还是希望他néng够一路平安。“李白还有一个身份应该就是上清派的第十五代传人之一,话说他是拜胡紫阳门下,胡紫阳则是上清派的第十四代宗师,这事越来越迷糊,也就越来越清晰。不管是再走前人的路,还是被你那个组织刻意的安排,至少我已jīng了结了何老的心愿。等出了山,我把翻译过来的《如意册》亲手在他坟前烧掉,然后便归隐了。”

查文斌看了一眼前面的藏在一片云中的雪山,叹了口气道:“既然这里是李白的最后一站,那么也该是我查某人的最后一站了,他没有找到的东西,那么就由我这个余脉的徒孙完成!”

看着身边站着的查文斌,老王心头突rán有了一种gǎn觉,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时常在想,如果zì己没有这样一个身份,或许会和他成为多好的至交,谈古论今,望天说道,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意。他突rán心里有了一个想法:要是干完这一次,就回去跟组织提出走人,跟着这群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们去过那种简单的生活该有多好。

查文斌大手一挥:“起身吧,弟兄们,既然来了,wǒ们就不会空手走,接下来的路kě能就没那么好走了,虽说昆仑主峰是龙中之龙,但也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龙只对它臣服的人低头,wǒ们这些凡人去扰它,难免是会惊了龙怒的。”

这一次,他zì己走在了前面,面对危险,查文斌从不让别人替zì己抵挡,这就是他!

有道是:玉虚昆仑龙冠天下,王母瑶池水清木华;诗仙太白浮海归煞,正天文斌问道天涯!

第二百一十七章:惨叫

很快他们便进发到了山脚,下午时分,整体队伍开始推进到了雪线的位置,因为现在是夏季,所以昆仑上并没有被完全冰封住,裸露在地表的岩石上也只有顽强的蕨类植物和高原苔藓,这里暂时还没有看daò生命的迹象,不仅冷,而且缺氧。

一开始还能嬉笑打闹的超子这会儿也开始变的老实了,有着丰富高原的jīngyàn的他和卓雄主动代替了哲罗这个向导,因为到了这儿他能提供的东西已jīng几乎没有了,能做的就是替老王这样的队中拖后腿的人物分担下行囊。

查文斌把队伍分成三个部分,卓雄和超子这对高原兵负责探路。横肉脸大山和哲罗和老王搭配另外一个部下呆在一块儿,毕竟他是这里最弱的人,需要照顾,zì己则和老刀和剩下那个兵负责断后。

哲罗再三嘱咐这雪山上得注意几点:一个是防止雪崩,另外一个就是怕雪窟窿,还有一个则是冰块整体脱离造成的滑坡,每一样都是能要了人性命的,虽然他常年生活在这一代,但是几乎没法分别出即将踏出去的那一步下面会是什么。

雪线之上,便是白茫茫的雾气,谁也不知晓这山到底有多高,若要寻龙,最好也必须néng够登到山顶才可见。

最难的便是穿过云层了,这里面不仅湿度高,而且能见度极低,恰恰这里的云层还厚的很且压得低,查文斌一开始便就用上了一根绳上栓蚂蚱的办法。

第一波人必须得给后面那波人有安全的提示之后才可以继续行走,信号就是拉着手中的那根绳,这个办法虽然简单,但有个两个弊端:一个是登山效率极低,另外一个就是后面的人无法看清前方人留下的脚印,做不到完全复制。

很快,超子和卓雄便带头扎进了这云层里,一入云层,就只能凭借zì己侦察兵的方向jīngyàn行走了,因为看不见任何参照物,在这么大一片陌生区域,等于是闭着眼睛走里,这也是相当危险的。因为在科学家有那个著名的理论,若是给你一片足够大的开阔地,并且没有任何障碍物,然后蒙上你的眼睛开始凭借着zì己的直觉一直往前走直线,到最后你会发现zì己会回到原点,并且最终留下的运动轨迹是一个圆。关于这个原因,科学界早有论断,这也是侦查兵们最需要克服的一点,有时候zì己的直觉往往是错的,需要不停的修正本来zì己认为的直觉,也就是要跟直觉反着来,这就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专业的野外训练。

原本查文斌以为进来之后,多少还能有点视线,可是情况的复杂已jīng超乎他的预料。里面不仅云层厚,而且还夹杂着呼啸的山风,这些云彷佛是在绕着这座大山不停的再做圆周运动,人与人之间甚至到了无法用语言交流的地步,只能让前面的人带着zì己走。

突rán查文斌就觉得zì己腰上垂着的绳子猛的往前一拉,整个队伍的两头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中间拽。

有人开始大喊,但是听不清喊的到底是什么,也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依稀听见风声的呼叫中有枪的响声和人的嚎叫声,枪声而且是连贯着的,后来老刀说这是连发状态下,打完了整整一梭子子弹。

混乱的局面持续没到半分钟便消停了下来,一切彷佛又恢复了平静。超子和卓雄赶忙将队伍暂停了下来,将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外面站着一群人围住了查文斌、老刀和何毅超,他们三人蹲在地上,人墙挡住了风才能勉强进行了一次艰难的交谈。

老刀扯着喉咙拼命喊道:“是我那一组出了事情,还不zhī道是谁!”

然后超子立马起身轻点人数,原本还剩下九个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了八个,而且超子趴在地上好一阵子摸索,才发现刚才经过的地上已jīng有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而且洞口还残留着热乎乎的血迹,抓在手上黏黏的。

他赶紧把这个情况进行了汇报,然后又把按个换人墙的方式统计了一遍人数,发现老刀带来的四个人中又少了一个!

老刀一脸死灰的蹲在那儿,拳头攥的紧紧的,这带来五个兄弟,一转眼三个没了,仅仅还剩下一人和zì己,如今却只才上了山脚,莫说到山顶,就连半山腰也未必到了,队伍却已jīng成了残阵,他觉得这是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同时他也zhī道在这种情况下zì己那位战友被获救的机会等于零。

他们不得不开始调整,剩余的七个人被分成了两派,超子、卓雄和老刀还有那个剩余的兵走在前面,四个人互相揽着对方的肩膀,腰间用绳子链接。后面站着剩余的四人,紧紧和前面的那个人保持距离,每个人负责盯zì己那个人的后脑勺。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蔓延在每个人的心底,谁都不zhī道刚才确切发生了什么,但就是在那么一瞬间一条人命就这样没有了。用如履寒冰来形容他们现在的状态是最为恰当的了。

云层和低温让所有人的眉毛和眼睑上都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花,呼吸开始变的越来越困难,老王被迫在期间吸了几次氧,横肉脸大山几乎是揽着他的腰把这个胖乎乎的身躯在用手臂的力量往上拉,若没有他,恐怕老王已jīng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了。

查文斌曾经说过,道法的一切来自原自然,和天斗,人显得是那样的渺小。不用出现什么难缠的鬼怪精魂,但就这样的山,就能埋葬一波又一波妄图寻宝的人们。如今走在这艰难的路上,他才míng白要想窥得天道,单凭一本《如意册》哪里够用,如果世人都能靠一本书籍成道,那么留在道教丹青上的名字恐怕也就不会只有那寥寥几人了。

坚持!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小女的亡魂还在受苦,甚至这一年来都无法gǎn觉到那个梦了,但这并不说明是好现象,他得罪的东西太多了,整不了他查文斌,整他的亲人总是行的。这些年来,和他有过来往的人,有几个最后是落得好处的?单就这一次,已jīng失去了三条人命,如果没有他的这一次行动,也不至于让人丢了性命,怎么说,这其中跟他都逃不了什么guān系。

天煞孤星!查文斌也不想拥有这样的命理,既然上天给了他这样命,要么顺着它去死,要么挺着胸膛去逆!他不想再出事了,因为老天对他的折磨实在太多了,他没有负世人,但天却负了他!他的脑海里甚至开始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成不了道,那做个鬼也要搅个天翻地覆,欠他的,都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腿已jīng麻木了,嘴唇也已jīng冻裂,每个人的身体都到了几乎要崩溃的极限,除了查文斌之外,其它人就真的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因为他胸口的那块小小的青铜轮始终在迸发着一股暖流,而且是越来越暖和。

当有人发现头顶开始出现了明亮的星空之时,他们终于穿透了云层,低温和疲劳是现在最大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是不能放松,这些久经沙场的老手们怎么会不míng白这个道理,可是身体已jīng不能和思想进行统一了,所有人都倒在了雪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稀薄的高原空气本来含氧量就低,但是这会儿却像是进入了清早的森林一般,说不出的甘甜。

有的人想睡觉了,比如哲罗,他实在受不了。查文斌虽然有温度,但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但是看起来,他还是目前状况最乐观的,挣扎着从大家的包里翻出无烟煤来点燃,虽然火力比在山下要小的很多,但总也有了一丝火光。

他用雪放在锅融开煮了姜茶,这里的水永远都不是达到一百度,挨个喂了一点之后,体质好点的人才开始逐渐缓过神来。含高热量的食物机械的在嘴里咽着,没有人能嚼出味道来,但是都zhī道不得不吃,因为只要不吃,就保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在这里不要过多的寄希望于战友,能靠的只能是zì己。

恢复了好一阵子,卓雄和超子还有老刀拖着麻木的身体硬是在雪地里挖了几个睡坑,这种有点类似于陕西窑洞的简易住所是目前最好的御寒之所,他们把帐篷设立在里面,这一晚没有人设岗,因为谁都没有力气了,裹着睡袋呼呼大睡。

除了老王的境况比jiào糟糕之外,其它人只是身体虚弱,给老王服了药,又打了针,查文斌又特地安排把老王睡到人群中间,可以暖和一点点。他也忘记了那两个呼噜王的鼾声,或许人在极度累的时候,连地震来了都会不想去管。

夜里,老刀在梦中听到了一种“嘶嘶”的声音,极像是那种塑料袋被剪刀划开的gǎn觉,kě能是他太累了,一向警觉的他听到了这种声音,身体居然没有条件反射般的站立,只有脑子里那句:别管了,睡吧。

片刻之后,“啊!”得一声惨叫,想透了整个山谷

第二百一十八章:登顶

这一叫把所有人一下子就从睡梦中给拉醒了,叫声是从老刀那个帐篷里发出的,当查文斌和超子匆匆赶到。

“怎么回事?”查文斌问道。

“死了。”老刀面无表情的说道,他看着这个唯一还活着的兄弟也离开了zì己,心头已jīng开始失去那些锋芒,他可以允许zì己的战友被炸成碎片,但是接受不了这种接二连三莫名其妙的死亡方式。

查文斌低下身子,想去查看一番,却被刚进门的卓雄喝道:“别碰那玩意,是尸蚕!”说着,人们发现他握着的匕首上正挑着一只火腿肠大小的尸蚕,虽然被刀尖扎着,可是还没完全死去,身体依旧在微微的扭动。

“刚在门口发现的,这东西正在打算往你们帐篷里钻,这东西的原产地就是人迹罕至的雪域高原,kě能wǒ们的味道吸引了它们,成了猎物。”

除了哲罗和老刀,其它人可是领教过这东西的厉害,当初在蕲封山要不是三足蟾以克星的姿态横空出世,他们或许早已jīng成了这东西的点心了,如今到了真正的原产地见到这玩意,说心里不怵,那是假的。

查文斌说道:“老刀你走开点,这种虫子奇毒无比,一口就能让人毙命,看来wǒ们已jīng进了它们的老窝,得想点措施才能睡了。超子,这尸蚕kě能还在人身上,你跟卓雄处lǐ的时候小心一点。”

“放心吧。”超子蹲下来查看了一番之后,果然在睡袋靠脚的那一面发现了一个被要破的小洞,“是从这里进去的,对不住了兄弟,kě能要动动你了。”说完,他示意老刀和查文斌出去之后,和卓雄拉着睡袋靠脚的那一头,猛的往上一抬,再向后一扯,整个睡袋就从那具已jīng发黑的尸体上扯了下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只白乎乎软绵绵的虫子掉到了地上,正弓着身子再次往zì己的猎物身上爬去。

“嗖!”超子手中的匕首被他奋力掷出,准确无误的击中了那只尸蚕的七寸,被牢牢的钉在地面上,挣扎了一小会儿便停止了。

超子对卓雄说道:“瞎子,再去找找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虫子,别给漏了。”

很快尸体上厚厚的御寒服被匕首轻轻划开,虽然他们也不想这位战友死后还得不到体面,但是这纯属无奈之举,一条尸蚕的毒性足可以毁掉整个队伍。

好在他们没有发现新的尸蚕,被咬的伤口在小腿上,已jīng掉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肉了,他们把尸体穿好衣服,重新装进睡袋,拉上拉链抬到了门口。

外面的查文斌正在用硫磺把整个营区外面细细的围城了一个圈,他解释道:“这个能遮住气味,还能防虫,以后晚上睡觉还是要人轮着看守,放松不得,这尸体……”查文斌又看着老刀问道:“怎么处lǐ,还是你来决定吧。”

“烧了吧,总不能留在这儿给鹰或者狼吃了,更加不能喂了虫子。”

查文斌说道:“那也好,我给做个法事送送,就在这儿烧吧,昆仑处处是龙脉,连穴都不用挑,直接撒在这儿就行。”

给简单的搭了一个灵台,用随身带的干粮做了些贡品,尸体就那样静静的放在营地前面,老刀跪在zì己部下的尸体前有点唏嘘的说道:“兄弟们啊,我对不住你们啊,把你们带进来,却没办法把你们带出去,你们放心,要不了多久,哥哥也会下来陪你们的,别怪我平时对你们严,多严一点,就多了一分安全,只是没想到走的还这么快。”

查文斌这边给他烧了点纸钱,又点了香和烛,诵了往生咒,期望这位小哥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这火我看还是你zì己来点吧。”说着,查文斌把手中的火折子递给了老刀,老刀沉默了一会儿后接了过来喊道:“跟还有几个兄弟们打个招呼,等我出去,你们的爹妈就是我老刀的爹妈,我会帮你们看着的,走好!”

这睡袋上已jīng撒过了压缩燃料,火折子一碰即燃,“轰”得一声,一团大火伴随着浓浓的黑烟开始升起,查文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往生咒,希望能给这位死去的人多带去一些阴德。

这一晚,有几人néng够安心睡眠,当然除了横肉脸大山这样的呼噜王,即使是外面下金元宝了,也多半跟他没guān系,这家伙睡的那叫一个香。

第二日一早,天色有些大亮,查文斌便早早起床了,却见老刀坐在外面抽着闷烟。

“起来这么早?”见是查文斌,老刀也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嗯。”

从这半山腰往下看,可不得不为是壮观,早上的雾气格外浓,也就离着他们不到十米深的dì方云海四下翻腾,真有如是置身于天宫之上般的gǎn觉,太阳还尚未升起,查文斌决定来看看这儿山的走势。

从这儿望上看,他们似乎走了有接近一半的路了,再向上没有浓雾,估摸着也得大半天时jiān赶,因为越高的dì方空气也就越稀薄,温度也会更加低。

这昆仑不可谓是中华第一神山,巍巍昆仑三千丈,皑皑的白雪赋予了它神秘而庄重的面纱,查文斌只gǎn觉zì己站在这里就像是一只渺小的蚂蚁,他能看见远处的云海之上有道道金光闪过,那是太阳的光芒被云层在发射,也就就是说太阳是从身后这座大山的背面生起的,他们现在位于西边,也就是背阳面,要想一窥昆仑真身,恐怕还得先过了这山顶。

老王的情况比起昨天已jīng大有改善,经过一夜的休息起码气色已jīng好多了,收拾了行囊,剩下的几人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这一路上走的可不轻松,哪样都得提防,如今看来人并不是这里唯一的生物,起码那些神出鬼没的尸蚕是随时都kě能会出现的。

越往上,就越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他们看见了一些被磊起来的大石头,有点像藏区的那种玛尼堆,大部分都已jīng被积雪所覆盖,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大。如果这里的积雪被融化,或许暴露出来的东西足可以改变整个远古时代的历史,因为他们居然在这里发现了青铜柱!

一根直径有二十公分的青铜柱裸露在地面上,留出来的部分不过十来公分长,还是哲罗不小心用脚踢到的。他们往下挖了好久,也没见到底,横肉脸和超子两人合力试着把它拔起来,但是却纹丝不动。

柱子上刻画着一些古老的字符,查文斌认得,但是他却忘记请教了云大祭司这些字的涵义,因为这东西的字迹曾经出现在一件不是那么能见得了光的东西上:灭魂钉!

古老的灭魂咒被互相交替的刻画在这根柱子上面,带来的那种震撼不亚于扶桑神树展现在他的面前,如此巨大的灭魂钉到底是起什么用的?

查文斌心里头是这样想的:难道这下面还埋葬着什么远古的凶魔,需要动用如此之大的灭魂钉?

在尝试了好久之后,他们放弃了把这根东西弄上来瞧瞧的想法,此时距离山顶不过只有半小时的路程,再努力一把,便能在太阳下山之前完成任务。

查文斌说道:“先上去看看再说,有这东西在,起码说明了曾经这里有人活动过。”

还未走到山顶,却见上面有白色的雾气呼呼的往上翻涌,这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不知不觉中竟然发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现象,周围的雪开始慢慢的不见了,温度也竟然比之前高了好多!

第一个登顶的是超子,他几乎是用不可思议的声音喊道:“天呐!”

等到查文斌也登顶之时,他已jīng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这是一座怎样雄伟的神山,难怪世人不能见其真面目,那是因为不登顶者永远不会想到山的另外一面居然别有洞天!

如果说查文斌现在站的位置是一朵莲花最外围的花瓣,那么他的眼前就是真正的花蕊。

一座比这山还要微微高出一截的山峰置身于他们的对面,四周环绕着连绵起伏的群山,把它紧紧的包裹在中间,群山呈莲花的花瓣一般向四周延展开来,半山腰都漂浮着那层翻腾的云海和皑皑的白雪,而中间那座主峰则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不仅山里密布,而且甚至能看见一簇簇开放的花朵,朵朵白云轻轻飘荡在它的四周,山顶之上不时有雁鹤之类的鸟儿盘旋。

如果用更加立体点的词汇来形容的话,从天空往下航拍,这就是一朵漂浮在空中盛开的天山雪莲!

查文斌一时找不到能说的话了,半响才说道:“人间仙境,莫过于此,不亏是神话的起源!”

“你们快过来看啊,这里有一口井,里面还有热水哎!”超子已jīng在那边大呼小叫了,只见一口八字井出现在地面上,旁边还拴着一根大链子,井里的热水正在呼呼的往外涌,那白色的热气就是从这里翻出来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老刀的倒影

“温泉,真没想到这山顶居然有温泉。”老王激动的都想脱掉衣服跳进井里洗个澡了,可看样子这水的温度可不低,跳下去绝对是跟脱毛猪一个下场。

井水还算清澈,只是那根大链子被拴在旁边一根短短的石柱子上着实有些奇怪,粗细得有人的手腕那般。

“要不拉出来看看?”超子看着这链子心里头就有股想拖出来看看的冲dòng,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有这个想法,只是被他说了出来而已。

说干就干。那链子分量可真不轻,得几个人合力,下面浸泡在水里的部分还烫的厉害,所以拉出来一点还得等它冷了再继续。

哲罗和老王两个负责安营扎寨,他们打算今晚在山顶过夜,其它几人就在那儿干拉链子的体力活儿。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链子被扯上来的部分得有七八十米了,都在地上堆的好高一层,但几乎还远远没有看daò尽头,并且还沉的很,得他们五人合力。唯一有点变化的就是井水的颜色开始逐渐变得有些浑浊,不像一开始那般清澈。

链子大概被拉扯了有一百米zuǒ右的时候,几个人的手上几乎都磨出了水泡,谁也不zhī道这玩意儿究竟有多长,那边晚餐已jīng准备好了,他们准备吃晚饭再拉拉看。

这口井就像是一个充满了魔力的dì方,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zhī道链子的那头究竟是什么,吃饭的时候讨论的也都是这个问题。

老王说链子的那头说不定是个箱子之类的东西,里面kě能装着祖先们的宝贝,很有kě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超子则觉得,放在这么深的温泉里,宝贝也得给泡坏了,必须得是以前用来拴着什么神兽一类的东西。

查文斌觉得这东西既然是他们到这里发现的第一个重要线索,不管怎样都得拉起来看看,不过他认为现在他们站的脚下其实是一座火山,只有火山才会有温泉。这朵莲花状的群山,有点像古老的火锅,中间那朵花蕊因为火山提供的热量所以néng够四季常青,造就成为了一个人间仙境,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吃罢晚饭,继续开工,除了负责照明的哲罗,其它人都是抡开了膀子继续拉。这越拉他们心里就越没底,链子被源源不断的拉扯出来,周边都已jīng开始要堆不下了。

超子气喘吁吁的说道:“这不是耍人玩么,你是有多重要的宝贝得这么放在下面,wǒ们起码也拉了有两百米出来,怎么一点到底的迹象都没有。”

还有一点,查文斌注意到的是,井里的水此刻已jīng开始犯黄汤了,咕噜的也远比之前厉害,都开始往四周蔓延了。

“加把劲儿,链子不kě能没有尽头,要真是那样无尽的长,加起来的重量wǒ们几个也不kě能拉得动,现在分量也开始变轻了,我估计八成快要到底了。”查文斌说道。

“轰”得一声,里面的井水不知为何,突rán猛的往外喷射出来,涌出的水花得有三四米高,就跟喷泉那般,洒在身上裸露的肌肤出,瞬间就能让人起个水泡,一时jiān“哟、哟、哟”得被烫声此起彼伏,紧接着又传来“哐”得一声巨响,他们发现手中的链子再也拉不动了。

“被卡住了?”超子问道。

老刀因为站在最前面,明显的gǎn觉手中一麻,说道:“好像是,估计是这链子下面吊着什么东西,这井的直径太小了,卡住了,听声音还有点像是金属的。”

超子问道:“那要不再放点下去,咱们冲洗再扯一次,看看能不能冲出来?”

主要是大家太想zhī道这下面到底是什么了,于是老刀几乎是马上同意了:“行,再试一次,等下大家喊一二三,一起用力。”

查文斌负责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尽量把zì己的身体往后倾斜,以获得最大的抓地力,连哲罗都参加到了队伍里,链子又被慢慢的重新放回了一米zuǒ右的距离。

“一、二、三,拉!”查文斌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往回拉扯。

他们只觉得zì己手掌心传来一阵距离的碰撞,然后“轰!”得一声,这是一波比刚才要大上几倍的水花瞬间就冲向了天空,带着滚烫的井水如天女散花一般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查文斌喊道:“快跑!”说完,大家一股脑的丢掉了手中的链子纷纷向后撤,免得被井水烫伤,然后更加剧liè的碰撞声甚至让大地都有一丝颤抖。于此同时,突rán从井下传来一阵“吼”得巨响,让他们忘记去拉住不断在往下滑落的链子。

那吼声可谓是惊天动地,井水开始不断向上喷涌,连大地都开始了微微的颤抖起来,他们能明显的gǎn觉到脚下的动摇。

老王紧张的问道:“地震了?”

查文斌的脸色无比凝重,好久才说道:“不,是龙吟!这个叫声,是龙,龙脉之祖昆仑山下真的有龙!”

那吼声随着链子不断的往回落,也随着开始慢慢变小,等到链子差多完全又都落入到井里的时候,现场除了一片被水冲刷留下的狼藉之外,就是几个木呆呆的人了,因为不仅仅是查文斌说了一句是龙吟,而是天空中真的出现了“龙”。

就在刚才,不知何时,月亮已jīng爬上了天空,在这种dì方看起来,月亮格外的清楚,但是谁都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奇事,一条由黑色龙形云朵不停的绕着月亮在转圈,首尾相接,有四肢还在不停的变幻着脚步,龙头上的胡须都清晰可见,嘴巴还在时不时的张合着,一直守着那月亮的四周不停的转着,更为重要的是这条龙有一对非常明显的翅膀还在不停的上下煽动着,像是在推动这庞大的身体在进行圆周运动。

随着这链子完全落回井中,那条带着翅膀的龙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应龙!”查文斌说道,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云状的应龙,如果说云图案的组合存在各种不确定性,那么这条龙就是一条实实在在的应龙,硬要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没有人会相信云朵能组合出一条这么接近真实的龙。

据说当年就是西王母派了应龙去帮助皇帝战蚩尤,如今看来这链子他们是不敢再继续拉了,回到井口的老刀发现井水已jīng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又是那般清澈了。

超子这小子的好奇心,,那是比天还大的,“要不wǒ们继续拉?”

查文斌马上否决了:“不能再动了,龙脉之祖的任何东西都不是wǒ们能动的起的,普通的风水关乎个人,这里的风水关乎整个天下,但愿今晚wǒ们的莽撞不会带来什么后果。”

“那你们不想zhī道这下面究竟是什么?”超子最纠结的就是这个,他若是zhī道有一个秘密的存在,不想办法去弄个水落石出夜里都会睡的不踏实。

查文斌说道:“想,但是不允许,老祖宗们留下的东西有的只属于历史,使wǒ们越了界限硬要去闯,该留在井里的就让他继续留着吧。”

“哎,奇了怪了。”一向很少说话的老刀突rán冷不丁的蹦跶出这么一句话来,查文斌侧过身子一看,他正蹲在那井边朝井里看着。

“怎么了?”老王问道。

“你们说,这井水里为什么倒印出来的不是我的脸?”老刀说这话的语气听上去跟他平时很不一样,他一向说话都是比jiào机械的,给人冷冰冰的,现在却充满了一丝让人耐人寻味的gǎn觉。

不知怎么,查文斌听了他这话,心里就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他马上说道:“老刀,你过来,跟我说说看,你看daò了什么?”说着他开始往老刀的身边走去。

“我要下去看看!”说完,老刀突rán把脸转过来,带着一丝微笑,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见老刀的笑容。

“你说什么?快点过来!”,查文斌这时已jīng改用跑了,就在他马上要到老刀身边的时候,老刀突rán把头朝下,一个猛子突rán扎进了井里,查文斌的手只离他的肩膀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这口井开始不断的翻腾着水花,“咕噜噜”的水泡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得往上翻腾,一时jiān所有人都不zhī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老刀就这样跳进了井里,“老刀!”查文斌的嗓子都几乎要被zì己这一声大喊给撕破了,但是留给他的是一圈圈的水晕散去过后恢复平静的水面,而他看见了的确是井中那张zì己几乎要崩溃的脸。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网络,不代表爱读书立场,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dushu263.com/80213.html
上一篇
下一篇

为您推荐

联系我们

联系我们

在线咨询: QQ交谈

邮箱: 200768998@qq.com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00-17:30,节假日休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