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说 / 《最后一个道士》作者:夏忆

《最后一个道士》作者:夏忆

第一百七十章:道悟

佛有寺庙,道有道观,基督有教堂,纵观世jiè上所有的宗教都会有zì己建筑,那么鬼道即为曾经有些香火并还能传承至今,也应该得有zì己的大本营。

此处无论是布局还是风水,都十分符合此道之学术,那就是极阴极煞。

在以往看来,和天道与人道逆反而为就是大不道,是邪魔,是该诛杀的对象,一如茅山教派所擅长的灭鬼,而很少采取渡。因为他们认为你既然死了就该回归到另一个世jiè,还停留在这里作甚?而查文斌的正天道却不是如此,他的教派更加讲究一个“无为”

这是一个他师傅常常挂在嘴边的词汇,也是普天之下向道之人的终极目标。“无为”即为“无极”,能参破太极的人尚且更少,就更加别提无极。

在查文斌看来理解是“无为”不是无所做为,率性而为,而是要以行人道之根本的原则来引导wǒ们在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帮助人们寻找顺应自然,遵循事物客观发展的规律。在自然规律面前,人不当妄为。天地的运作遵循的是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顺应自然的规律,而不为世俗名利骄躁所论,做到心境静定,洗清杂念,摈除妄见,修养好zì己的品行,方才可以自意而为。而此时的人道已jīng不再是人道,而是同为天道了。

所谓轮回,在查文斌看来不过是人道追求一个安慰自我,约束自我的概念。“轮回”简单的说,就是受到时jiān与空间的支配。

人,因为受到时jiān的支配,他必须经历生、老、病、死,不能解脱痛苦烦恼,因为受到空间的束缚,他就没有办法神通自在,他就必须依地而行,没有办法飞行自在。为什么?因为他没有摆脱时jiān与空间的束缚限制。

时jiān与空间,就是wǒ们所讲的第六意识—‘分别识’;第七识—‘执著’,因为wǒ们有强烈的时jiān观念,坚固的空间束缚,所以,wǒ们是永远束缚於生死轮回的凡夫俗子。

而正天道意为突破自我对于空间和时jiān的认知,打破那个一直束缚自我的壳,一如当年的盘古开天辟地一般重新找到一个崭新的世jiè。打破谈何容yì,生与死即为自然的规律,那么人也必定受制于此,于是乎便有了人妄图通过长生来逃避。

可是自上下五千年以来,wǒ们曾听说过某某人活了三百年,某某人活了五百年,但是你可曾见过有人从五千年前一直活到现在?没有,哪怕是一个活上两百年的人在wǒ们的现有资料里也是没有的。

既然打不破这种肉体的变幻,就追求jīng神层次的突破,也就是死后。有的人通过做善事,积阴德以求下一世轮回的得体,有的人则通过作恶来另辟蹊径。

太极只是一个在wǒ们能认识和探索的范围内描述的,所以才会阴阳相对,正邪两立!如果超越了太极呢?查文斌不敢想象,这与他所学的一切都是相违背的,在那无极与太极的边缘究竟是怎样一个世jiè!

当查文斌看着招魂幡上一如斗大的鬼篆,他想到湖面上的那个男人,他就是亲手用这些文字使得那些氐人永世不得翻身,而zì己何尝又不是用了灭魂钉诛杀了红衣男子?

正与邪,鬼道与天道,他第一次有了动摇!

正与邪,是两个极端,当超越了邪的终极,那又会是什么?是正吗?

想到这儿,查文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老王,wǒ们kě能不会死!”

老王一听到这儿立马像是那夏日里躺在石头上奄奄一息的鱼儿又被重新送回了清凉的水中,原本已jīng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地,马上来了jīng神,抓住查文斌的道袍问道:“它们肯放过wǒ们了?”老王听说这是鬼道道场,当时就差点背过去了,这前后出现的几个鬼道中人,哪一个是好惹的?更加别提来人家老窝里了,那不是狗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查文斌的意识开始了模糊,他也不zhī道zì己为何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是可怕的,是对正天道重新推翻的认知,是违背祖训的,他赶紧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静心咒。

当一切重新回归到寒冷呼啸的夜风中,查文斌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即将又要被乌云遮住的天空说道:“生火把,分别立于东南西北四个角,所有人以火把为单位,各自守到天亮,在太阳没有升起前,不准睁开眼,无论是你听到了什么,还是gǎn觉到了什么。哪怕是有人在你身边唱歌,或是给你在挠痒痒,都不准睁开眼,只要睡觉就是了。这里有三道符,是你们的本命符,我按照各位的生辰八字分别做好,只要符不丢,今晚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不听也得听,不愿意做也得做,这就是查文斌的魅力,他的话从来就没有人提出过异议,即使是老王这般的老江湖混子,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得领上属于zì己的那张符屁颠屁颠得跑去属于的位置,因为他查文斌就是这儿的顶梁柱。他必须要等到天亮,只有等到天亮,他才能有把握开启那把锁,打开那个未知的世jiè。

白天是属于他们的,而夜晚是属于它们的。

查文斌轻轻走到招魂幡下,一种似曾相识的gǎn觉飘然而至,见过?除了那些蚯蚓般扭曲着的字符,他发誓没有见过。

地上的横肉脸还在熟睡,和孩子一般的童真,他从来都不zhī道什么叫做害怕,他也从来不zhī道什么叫做背叛,世间最纯真的心怕不过是如此吧。

查文斌手上拿着一支点燃的香,在他的鼻孔处轻轻晃动着,微笑的说道:“醒醒了,大兄弟。”

横肉脸的kě能是觉得有些痒,拿着手指不停的讨着鼻孔,一声“阿嚏“过后,查文斌正笑呵呵的看着zì己。

“醒了?”

横肉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睡的正香呢,文斌哥有啥事吗?我正在梦里和人喝酒吃肉呢。”

查文斌递给他一张属于他的命符,其实给不给都不要紧,天地间最邪恶的东西也无法占据他的心灵,这早在食魄身上就得到验证了,人zì己内心深处的欲望才是它们能得手的原因。

“喏,你到那边角上的火把下面睡,那边暖和点,这里风大,冷,换我来替班。”

横肉脸看着其它三人各守一角,或盘坐,或侧睡。他从不过问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是卓雄的哥哥,卓雄都听他的,那么zì己也得听他的。

守着zì己那根火把,他很快又继续入睡了,时不时咂巴着的嘴,像是品尝到了更多的美酒和好肉。查文斌扫了一眼,四根火把,就属他的那根烧的最旺,相比之下老王的倒是略显暗淡。

待他们几人都各自睡去,至少是闭着眼睛的时候,查文斌拿了一壶酒,坐在横肉脸睡过的那块冰冷的大石上,单手搭着七星剑,与招魂幡对视着,狂饮一口,肆意人生。

风起,袍动。

如果你决定要出发,那么旅行中最困难的部分已jīng结束了。

隔开zì己的手掌,查文斌将zì己的鲜血淋在这块石之上,那个被子弹轰出来的弹坑很快就结了满满一碗。既然我是正道,你是邪,就让我用这正道的血祭你的旗!

拔剑而起,虎啸龙吟,七星剑剑锋带血,查文斌如同天神一般的砍向招魂幡……

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四人的脸上,眼皮收到光线的刺激开始微微抖动,这一夜他们泪流满面

第一百七十一章:奈何桥

没有人只能怎样去还原这个夜,如果有人说听到过鬼的哭声,那么他们就是在这种声音中呆了整整一夜,伴随着的还有查文斌不停再重复的那句:日出之前不要睁眼。

招魂幡已jīng砍翻在地,如同一块破碎的抹布,原本猩红的大字此刻已成了血迹干涸之后的黑色。

幡上有人蜷缩着,不知是死是活,满地的符纸还在诉说着昨晚的壮烈,原本那块让横肉脸平躺着的大石也早已被炸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里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超子把查文斌抱在怀中,七窍的血都凝结成了黑色的血块,鼻孔中还尚有一丝温热的气息。

孤立与绝望是此刻每一个人能感受到的,苍凉与悲伤弥漫着这片曾经郁郁葱葱的竹林。

老王推着手里的注射器,这里面是保命的强心针,他的脉搏已jīng相当微弱了。无线电的信号如同被人给屏蔽了一般,在这儿他甚至无法向zì己的总部求援。

所有人都呆呆的、呆呆的,是的。没有了他,这支队伍就找不到方向,没有了他,这支队伍就失去了灵魂。

查文斌太累了,累到以至于他闭上眼睛便再也不想醒来了,太累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该多好。他走在一条开满鲜花的小路边,黄色的泥土有着浓郁的家乡气味,闻着花香四溢,看着彩蝶起舞,前方便有一座小拱桥,他甚至能听到桥下流水的声音。

在桥的那一头,有一位白发苍苍的阿婆正在向zì己招着手,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他也饿了,饿到迫不及待的想冲过去,那位阿婆看上去是那样的慈祥。

“文斌,文斌,你不能走!”他听见zì己的耳旁有人在喊zì己,回头看看,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再也没有其它,他只好继续往前赶,再不过几步,便能喝到热汤了,因为他太冷了。

“文斌哥,你醒醒啊,文斌哥!”咦?是超子和卓雄的声音,在哪呢?怎么这儿前面都看的清清楚楚,转过身去看怎么都是白茫茫的雾?

走到桥前面,查文斌的右脚突rán落不下去了,他只觉得这个dì方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很熟悉,但又偏偏不是这个样子,就是想不起来。

对面那位婆婆还在向zì己招手呢,嘴里不停的说着:“来、来、来”。

去还是不去?查文斌在犹豫了。

突rán,他只觉得胸口一热,不,应该说在发烫。

把手缓缓伸进胸口,是那块太阳轮!它很烫!

查文斌只觉得很奇怪,这东西带在身上,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怎么会烫呢?

当他拿出来准备看一看的时候,耀眼的白光一闪,几乎都让他睁不开眼睛。转瞬,整个世ji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鲜花小路,四周全是白幡,横七竖八的躺着,到处都是飘荡的纸钱,而眼前那座破木桥上,一排排双眼迷茫的人正从那位阿婆手上接过碗一饮而尽。他下意识的收回了zì己的脚,瞥了一眼桥头的石碑,上面正书三个大字:奈何桥!

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zì己的身边各有一“人”压着zì己,终于míng白了,这是已jīng踏上黄泉路了!

他想走,往回走,可是腿却像是被灌上了铅水一般动弹不得。

黄泉路,以前来过,那是救别人。他zhī道zì己终有一天也会踏上这条路,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快,如此突rán。

看着两位面无表情的阴差,查文斌想想还是算了把,早走晚走都是走,只要跨过这道桥便能看见他们了,那些逝去的亲人们,那可爱的女儿们,他欠他们的,欠他们的太多太多。

在行走的人中,有的人哭丧着脸,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一脸不舍,唯独他,一脸淡然,或许他真得看破了生死了吧。

站在桥上,脚下是奔流滚滚的忘川河,也看不见深浅,只消在走五步台阶,便到了望乡台。据说站在望乡台上,能最后看一眼人世间,那是给你最后念想的dì方。

查文斌此刻已是心无旁骛,只准备喝一碗那孟婆的汤,便去了。

可阴差说这是规矩,无论是谁,帝王也好,平民也罢,都得上去看一看,免得下了地府要还愿,不如现在就瞅上一眼。

也罢,查文斌想想还是站了上去。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堆,据说脚下是用你家乡的泥土铺着的,谁站上去就会成为谁的家乡。

查文斌站了上去,只回眸一看,便看见zì己的那四个兄弟正围坐在那招魂幡下大哭。查文斌欣然一笑:还好,你们都还活着,赶紧出去吧,这儿不是人该来的dì方。

再一看,画面已成了一座学校,有一位年轻的姑娘正抱着一个满头鲜血的孩子急冲冲的跑出校园。

查文斌的眉头一皱,等等,这不是冷怡然冷姑娘吗,那孩子是?

不,这不是正是zì己的儿子吗?他怎么了?怎么都是血?不行,我要去看看!

回头还有路吗?没有了,这是黄泉路,这条道只能向前走,不能向后退,不然地府里面不是乱了套了。

一旁的孟婆正在催着他赶快下来喝汤,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这样的人,她见得太多了,哪一个人在见到亲人围着zì己尸体哭的肝肠寸断的时候,不想再回去活上几年?

“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还得活着!”查文斌在望乡台上呐喊着,可是他已jīng过了奈何桥,这里是阴间界了,有多少王侯将相都曾站在这块小小的乡土上曾经这样呐喊过,可又有几人néng够如愿呢?

规矩,是不能容你篡改的,否则便是乱了轮回,乱了天道!

查文斌真的有些不舍了,原本他以为他真的看淡了,那是那儿还有zì己的儿子,还有zì己的亲人,已jīng失去了女儿,还要再失去他吗?

不!我要活着!

见他在上面站的太久,两位阴差便请他快点下去,见他迟迟不动,便亮出了锁魂勾!

“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我,包括阎王老子!”

一个阴差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已jīng死了,这里是阴间,别在磨蹭了,快点下来。你这样的人,wǒ们见的多了!”

查文斌翻出大印,作势就要拍打,不料那阴差哈哈一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行了?若是如此便可重生,你的那些师祖们怕早已活了几千年了。活着的时候wǒ们还惧你三分,人死灯灭,又何来的道?别抵抗了,早点进去吧,你虽是死于非命,但又不同常人,手上的东西奈何不了wǒ们,也救不了你,乖乖的跟wǒ们走!”

查文斌冷笑一声:“若是这样,小道便得罪了!”说罢,手中一纸黄符便飞了过去。

一切都不是他所想,这张符咒像是一张厕所里的草纸一般,甚至比不上一片破树叶,轻飘飘的便落在了地上,毫无反应。

“啪”一个阴差将手中的降魂幡狠狠的砸在了查文斌的脑门上,他只觉得zì己的灵魂都要被震碎了。

吃了一记闷棍,查文斌这才míng白,终于这儿不再是他的世jiè了。命魂一去,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梦幻泡影,认命吧,或许真到该结束的时候了。

微微颤颤的接过孟婆汤,手抖得厉害,再看一眼奈何桥,查文斌心想罢了罢了,来世再见了。

就在他举碗准备一饮而尽之时,突rán左手握着的太阳轮猛得一热,烫的他撒手就想扔,却怎样都扔不掉。温度越来越高,似乎要把整只手都给燃烧起来,他痛苦的大叫着,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大叫,无名的业火在燃烧着他的心脏,在燃烧着他的魂魄。

“啊!!!”他痛苦的呐喊着,在奈何桥头翻着滚,手中的孟婆汤早就不知被扔向何处,所有人的亡魂都在这一刹那被眼前的白色亮光所遮住了眼睛,所有的阴差都在这一刻匍匐到了地上。

沈渊湖畔,方竹林,查文斌的尸首上方,一片黑云和白云交织在了一起,不停的旋转着,旋转着,一枚巨大的太极图案云图慢慢集结,慢慢的向下压

第一百七十二章:忘川河

滚滚红尘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查文斌的眼前便是忘川河,如今他便站立在这阴阳两界的河边,只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桥的那一头了。

因为黄泉是没有回头路的,这一点查文斌自然是清楚万分,但是他还zhī道这忘川河的另外一个秘密:

一些痴情人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会看daò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又盼他不喝,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喝孟婆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跳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但是有一个办法却可以,那便是跳入忘川河。

据说在奈何桥还没建造之前,这儿便是通向阴间的必经之路,只要你想轮回投胎,就必须得过这条河。

那时候的忘川河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三途河”。

三途河也叫做三途川。传说中,“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

就像生与死只有轮回可以跨越一样,渡过“三途河”的方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三途河”上的渡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然而渡船是要付船费的,没有路费的魂魄将不能登上渡船,就算登上了,也会被船夫丢进“三途河”。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人死之后,wǒ们一定要在他的棺木钱放一个盆烧纸钱的原因。

但凡是来吊念的亲人朋友,都需诚心的烧上一沓纸钱,便算是给他们的过路费。那香烛也主要是孝敬阴差和船夫的,还需烧的人一定要心诚,所以往往都是跪下来烧的。

那些无法渡河的魂魄在轮回欲望的驱使之下,会涉水渡河,但是“三途河”的河水不但没有浮力,而且还具有néng够腐蚀魂魄的剧毒。那些下水的魂魄将永远没有上岸的机会了,只能变成“三途河”里的水鬼。

永远无法转生的痛苦和彻骨冰冷的河水使那些水鬼对其它还有轮回希望的灵魂产生了妒忌,只要有魂魄落水,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其拉入河底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水鬼。

所以自从有了奈何桥之后,便再也无魂下过这忘川河,因为这里边的罪实在是没哪个魂能受得了,即使有少部分人zhī道这儿的那个千年传说,也大多熬不过此等岁月,人的灵魂早就被无尽的痛楚折磨的肢体破碎。

查文斌此刻便是站在在桥头,内心深处有一股意念在指引着zì己走向河边,无数的冤魂在下面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十殿阎罗无不鬼哭狼嚎,犹如罗刹再现。

“扑通”一声,他一头栽进了血水滚滚的忘川河,转瞬便消失在了河流之中。只留下河道两岸一簇簇的彼岸花还在风中摇曳,它们开的是那样的鲜红,这也是黄泉路上唯一的色彩,被誉为“火照之路”,魂魄就踏着这些花儿通向幽冥地狱。这也是长明灯的另外一个由来,油枯灯灭,花谢人亡!

在翻滚的忘川河里,查文斌只觉得zì己身上钻心的痛,被包裹在一圈白色的亮光之中。那些相遇的恶鬼们纷纷躲避,有来不及闪躲瞬间便化成了一缕青烟。

挣扎中,他只见一道人模样的男子正坐在一船头,身披蓑衣,单手持着钓竿,却不见线上有钩子。

这落水之魂,岂容得他逃?

无数阴差驾着帆板犹如恶鬼一般从上游急速而下,眼看就要追上查文斌,不料那道士模样的青衣男子却将手中的竿一扬一提,查文斌便被他给钓上了船。

“去吧,以我忘川三千渡,换你阳间十年命!”说罢,那青衣道人大手一挥,查文斌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再次栽进了忘川河……

天不知何时又再次黑了下来,一黑一白两朵云彩开始剧liè的碰撞着,闪电如同蛟蛇一般在天空肆意挥舞,轰鸣的雷声轰炸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下雨了,黄豆般的雨点如同冰雹一般砸向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庞。

无声的哭泣,泪水与雨水混为一体,再也没有人能分得开。

超子的双膝已jīng麻木,他不信他的文斌哥就这样离他们而去,他是那样的无所不能,他怎么kě能会就这样寂静的死去,暴尸荒野!

“他走了!超子,你起来!他已jīng走了,wǒ们不能再让文斌淋雨了,你起来!”老王的喉咙已jīng沙哑了,这样的劝阻已jīng持续了整整一天。超子就这样跪在查文斌的尸首面前,不曾离开半步,旁人也别想靠近半步。

卓雄和横肉脸一如木桩一般分跪在两旁,这三个人已jīng任凭风吹雨打,不吃不喝整整一天了。

老王míng白,再这样下去,他们永远都不会走出这片林子,将会全部埋葬在这里。不是他舍得文斌的离去,而是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活着,也只有活着才能对得起文斌的牺牲。

他苦口婆心的劝道:“孩子,我zhī道你们难受,我也难受,但是文斌走了,wǒ们还要活着,wǒ们还要继续,听我的劝,wǒ们要一起带着他离开这儿,让他落叶归根才是当务之急啊!你们不能再这样了,就是文斌在九泉之下,他也不能安息啊!”

“滚!你给我滚!”这是超子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双手被他紧紧的攒成了拳头,骨头捏的“咯咯”作响。

“我……”,老王一时语塞,他míng白超子心里怨恨什么,但他还是说道“回去之后,要打要骂我随你们的便,但是眼下wǒ们真的不能再拖了,快点起来吧!”

“你要是怕死,可以先走,没人会拦着你。”连一向说话稳健的卓雄都说出了这句话,老王zhī道他们完了,在失去查文斌之后就彻底完了,一支没有灵魂的队伍注定是行尸走肉,任何一个风浪就能把他们掀翻。他缓缓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道:文斌啊,等等wǒ们,兄弟几个很快就下来陪你。

不知何时,天空开始放晴,当乌云散去,天的边际开始出现了一抹晚霞。连片的火烧云看似要将湖水都烧干,映红了天机,也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只可惜此等良辰美景也在无人有心欣赏。他们三人还在查文斌跟前跪着,只有老王在一旁默默的烧着纸钱,虽然那也是从文斌的包里翻出来的。

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从超子的发尖汇聚成了一个晶莹的水柱,透过它,夕阳是那样的美。这滴水珠挂在他的发尖已jīng摇摇欲坠,几次想落却没能落下,就像他们不舍得查文斌离开一样,它也不舍得。

老王嘴里一边念叨着文斌你一路走好,一边舔着新的纸钱,地上的纸灰已jīng烧了厚厚一层,个别纸钱尚未烧的完整,他便拿了小棍子去挑一把。就这样一挑,也不知是哪儿突rán起了风,一张还在燃烧着的冥币呼呼的就往天上飞去,他也跟着站了起来,一直看着,看着……

“滴答”,超子额头那一滴汗水终于落了下来,恰好落在了查文斌的嘴角,如果有人看见,定会发现地上的查文斌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咚”,这个汉子再也撑不住了,死死的倒向了查文斌的怀间……

第一百七十三章:地宫

néng够再见到日落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查文斌以为zì己已jīng死了,当他再次睁开眼,却见zì己的兄弟正倒在zì己的胸口。

伸出手,颤抖着抚向这位兄弟的后背,泪,潸然雨下。

他醒了,一如小说里所写的那般,超级英雄都是不死之躯,可他不是超级英雄,他只是一个平凡人,一个普通的道士。

他不记得zì己已jīng睡了多久,只依稀记得那团黑影从招魂幡上散去的时候,zì己也重重的倒向了大地。他甚至无法准确的回忆起那一晚的战斗,只是身上的血迹还在诉说着残酷的结果。

与人斗,看得见伤口;与它斗,却只能看见结果,那便是他曾经死过一回。虽然查文斌无数次的接近过死亡,却没有这一次走的那么远,那么深。

也许是命不该绝吧,查文斌围着篝火苦笑道,此时天已是大黑,老王正忙前忙后的为大伙儿张罗出一顿丰盛的晚饭:把所有的干粮都取了一点放在一起煮,这在东北叫做乱炖。

超子和卓雄的眼里迎着火光跳动着那个叫做作“泪”的yè体,而横肉脸也第一次破天荒的没有动筷子,所有人都注视着查文斌,所有人都希望这第一口néng够让给他,这便是兄弟间的情。

“活着真好!”查文斌叹一声,“吃,快点吃,吃完了休息一下,晚上咱们还有活要干。”说着,他带头吃了起来,嚼在嘴中也不知是何味道,但是他zhī道必须得咽下去,身体已jīng到了虚弱的极限。

这顿晚饭看似丰盛,却吃得极慢,众人尽kě能的都让着查文斌,因为白天他还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虽然他们zhī道即使是成了鬼,他也不会来害他们。

说起昨晚的事,查文斌说zì己也想不起来了。或许是他不愿意说,或许是他真的记不起了,总之这一段故事被永久的带进了地下,再也无人知晓。对于他而言,只是做了一个梦,他梦到zì己到了一条河上,然后跌进了河里又被一个道者救了上来,接着他便醒了,再无其他。

地上那个黑漆漆的大洞还开着,到了夜晚,一股阴森之气就从从不知觉的弥漫开来,而他们在吃罢晚饭便休息了,真的是太累了,累到忘记了害怕。

夜里子时,查文斌像是事先闹了闹钟一般准时醒来,叫醒了众人,今天夜里的活儿得开始正式干了,这下面才是他们要找的dì方。

“下面是什么?”超子虽然还没睡够,但是作为一个侦察兵出身,这点睡眠足以支撑他今晚的行动。

“我也不zhī道,”查文斌确实不zhī道,他如实回答道“给我的gǎn觉,这儿很kě能是地宫。”

地面的火堆,还继续烧着,卓雄还特地多添了一些柴,他想等会儿上来,外面冷。

这是一个néng够勉强让一名成年人钻进去的小洞,超子倒还好,可就苦了老王和横肉脸,这两人的体型确实是为难了,在磨掉不知多少层皮之后,勉强钻了进去,可这里面却是另外一片天地。

查文斌的身子还是挺虚的,只能不断的提醒他们小心一点,因为此时他手上的罗盘指针晃动的一刻也没有停,这不是好的兆头!

也不知这儿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这条盘旋而下的石路面前不停的有散落的石块,看样子都是后来跌落的。一股淡淡的异香阵阵的涌入他们的鼻孔,越往下这股莫名的香味便越发浓烈。

终于当他们在一座巨大的木台面前停住了,而从小家里就是干木工活的卓雄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桑树的木料。全都是三人合围粗细的桑树,被裁成了一段段的像积木一般搭建起来。

单不说这些桑树为何会如此巨大,他们在入口处便见到了三棵,用多少的人力才能把它们运送进来并且码成这样,这在没有机械化的过去简直就和登天是同一难度。

“这是椁吗?”老王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在问,这辈子他也下过不知多少墓了,年代也是从殷商开始纵穿到了民国,王侯将相的也见过,达官贵人的也摸过,就连传说中的黄肠题凑跟这个比那也几乎是不堪一提啊。

要说长沙马王堆辛追汉墓的椁够大,那么这个就足足是它的一倍!

更为难得的是,在这种四面环湖的潮湿环境里,木材不仅没有腐烂的迹象,在超子轻轻抹去外面一层淡淡的灰烬之后,反而还栩栩如生,就如昨天刚放进来一般。这些粗壮而简约的木料之间紧密的连刀片都插不进,是要如何技术的木工才能做到这一点?

在这座巨大的椁上,一株黑色的蘑菇从中生出,说不出的诡异。

查文斌决定先不去动它,还是从周边开始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其它有价值的线索。如此规模的地上建筑群和宏伟的地下世jiè,总该留下一下线索,比如用来歌功颂德的石碑或是描述当年的壁画,这些东西才是他要寻找的目标。

这儿的面积大小也不过大半个足球场,四四方方的,完全是由人工在这片布满竹林的岛屿上掏出了这样一个空间,而那具椁就占据了一半,他们很容yì的便饶着这具椁走了整整一圈,不大的空间里,一眼便可扫过每一个角落。

但是结果往往是与想象相反的,偏偏有人愿意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地宫让你们去猜。

他们在惊叹着古人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同时,却连最简单的文字和壁画都没有发现,这儿只是一个空荡荡的石室,甚至连地宫都算不上,更加别说陪葬品了。

再次回到原点,一群人看着这座只能用雄伟来兄容的巨大木制结构体,也一时jiān不知该从何下手。虽然看不出有铆钉链接,但就凭借这种体积的木料,那也不是普通盗墓贼能搞得开的。这儿最有jīngyàn的莫过于老王了,他也没了主意。

到了这个鬼dì方,这还是头一次jiē触到néng够一窥历史的东西,更何况,他们是来找东西的。按照中国人的习俗,死后必定会把身前最贵重的东西带进地下,所以他们会千方百计的设置各种盗墓手段,若当真把这儿当成一座陵墓来看,那手笔在历史上恐怕已无人能及了。即使是秦始皇,他也没能设置如此大的外围和那些处处要人命的阵法。

超子的登山爪在手中抡的“呼呼“作响,只见他手一松,“啪”得一声,便落在了那椁的顶端,和卓雄对视了一眼之后立马脚蹬着那些光滑的桑树料蹭蹭的就往上爬,下方的战友早已拔出枪支严阵以待,这就是部队里培养出的战斗意识,无时无刻不防备着。

这椁差不多离地有两层小楼那么高,超子在经过那朵黑色蘑菇的时候,只觉得香气熏得zì己头有些晕,难道是这玩意儿发出的味道?不过他来不及停留,眼下办正事要紧。

看着超子箭步如飞的往上窜,查文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只是直觉,总觉得还会再出点什么事,他刚想让超子别上去了,那小子已jīng在顶上喊道:“我已jīng到顶了!”

到底是什么呢?虽然罗盘上的指针一刻也没停止转动,但却发现不了异常,他闭上眼睛,试着用心去感受,有时候眼睛是会被欺骗的。

这椁的顶部是贴着岩石的,留下一道缝隙,黑咕隆咚的,超子试了一下,néng够匍匐前进便朝下面喊道:“我爬进去看看,你们等着我。”

查文斌才想阻止,让他别急,那小子的身影已jīng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而他心头的那一抹不安再次浓烈了起来。

是安静!这儿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陷入一种深邃的遗失,闭上眼睛的查文斌彷佛完全脱离了这个世jiè,他甚至能在闭眼的情况下看daòzì己衣服后背上那个被勾出丝来的小划痕!

试问这个世jiè上有谁能看见zì己的后背!查文斌的眼睛猛的一下睁开,当他的目光移到那珠黑色的蘑菇之上时,再也没能离开,三个字眼在心头缓缓升起:聚魂棺!

第一百七十四章:摄魂草

查文斌立马说道:“卓雄,你马上上去看看,要是见着超子立马让他下来,切记zì己不可以进去,只能在wǒ们看得见的dì方。”

卓雄见查文斌面色凝重,心知恐怕何毅超这回又要闯祸,不敢拖沓,放下手里的包裹,别了枪支一把抓住登山绳道:“zhī道了,这就上去。”

“慢着!”查文斌喊道,“经过那株黑色蘑菇的时候屏住呼吸。”

以卓雄的身手,爬上这椁也就一眨眼的事儿,到了那缝隙里用射灯一照,空荡荡的狭小空间里哪有超子的影子。

虽然这椁的个头确实不小,但在这个一根烟就能绕圈的dì方,超子还能凭空飞了去不成?

“超子,在哪呢?”卓雄心头也有些不好的预感,便朝里面喊道。

可是他的呼喊并没有换来同伴的回应,这下他有点急了,便伸了半个身子进去。查文斌立马在下面大喊道:“别进去!”

这话音刚落,只见上面的卓雄两个后腿拼命的在蹬着,踢在那厚重的雪柏椁上“砰砰”作响,而且身子还在一点点的往里探。

“不好,出事了!”查文斌抓着登山索就也要跟着上,可他哪里有那两个人的本事,试了几次,鞋子都在光滑的椁上不停的打滑,加上元气尚未恢复,手也根本使不上多大劲儿。这心里越急,就越是容yì乱,一乱就更加爬不上去,急的他在下面是团团转。

上面的卓雄还在不停的扑腾着,这会儿只剩下大半个腿在外面了,查文斌才爬了不过只有四五米的高度,能隐约听见卓雄在上面的喊叫,但是很模糊。

查文斌有些后悔让他再上去了,明知有危险,却还要送他去,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正在自责着,上头“呯”得一声闷响传来,只见卓雄的身子快速的后退,等到整个人都钻出来的时候,前半个身子都粘满了蜘蛛网,那模样简直是狼狈不堪。

“别上来,里面有蜘蛛,很大的蜘蛛!”卓雄一边挥着手,一边大声的对下面喊道。

等卓雄狼狈的落地之时,查文斌紧张的问道:“有没有伤着?”

卓雄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蛛网一边看着上方:“超子也在里面,是他开的枪,没这小子估计我就成了蜘蛛的点心了。”

“他开的枪?那他人呢?”查文斌还以为是卓雄开的枪呢。

正问着呢,“啪嗒”一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上方跌落,接着便是超子的笑声:“哈哈哈,你个衰货差点被它吃了。”

查文斌黑着脸叫道:“你给我下来!”

超子见查文斌发火,赶忙收起先前玩世不恭的德行,顺着登山索溜了下来低着头站到查文斌的跟前。

原来这小子爬上去之后,见无处可下手,便打算溜到这棺椁的背上去看看。超子精通考古,也懂得这东西的奥妙之处。凡是椁里面必有棺,而棺需要放在椁内就肯定有一处口子得通进去,体积如此巨大的椁若没个暗门,棺也没办法进去。超子就寻思着往里面瞅瞅,这人爬进去没多久,便见到了其中的门道。

这椁是一个凹字形,中间的位置从顶部豁然向里面凸了进去,超子举着射灯在那晃悠,只见里面有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正在对着zì己。

他被这双眼睛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原本这里面的空间也就勉强让一个人能爬进去,等到zì己真的站起来才发现,这里面才是别有洞天。

在他的头顶部,原本是结实的石头,现在已jīng被人掏了一个洞,而那双眼睛正在网上窜,他一着急就往头顶上那个洞里钻。听见卓雄在外面喊zì己的时候,怕把那双眼睛给吸引过来了,就没敢做声,没想到卓雄忍不住往里面爬了。

他就蹲在上面守着,只见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跟箭一般迅速往外面跑去,接着他便听见卓雄的呻吟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

zhī道zì己战友遇到麻烦了,他才蹑手蹑脚的从洞里跳了下来。用手里的射灯一照,好家伙,一个布满花纹的大蜘蛛屁股正对着zì己zuǒ右摇晃着,足足有脸盆那么大。

超子一眼便认出这就是雪域狼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况且他还正拖着卓雄往里边拉。掏出沙鹰,对准那个大屁股“呯”得就是一枪。这一枪打得狼蛛是屁股开花,汁水四溢,穿透的子弹擦着卓雄的头皮子飞了出去,让卓雄是刚逃出蜘蛛网又差点命丧子弹口。

超子觉得卓雄点子挺背,所以这才忍不住大笑起来,不想却惹得查文斌黑脸。zhī道zì己错了之后,先后给两人赔了不是,这才让查文斌消了火。

查文斌毫不客气的说道:“超子你做事怎么一辈子也改不了那德行,这是座聚魂棺,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要想开这座棺,弄不好真要死人的!”

“聚魂棺?”老王还真没听说过这种棺材。

查文斌指着那株黑色蘑菇说道:“棺材上有蘑菇本来是件好事,说明此处风水不错,有蜘蛛网的墓穴那就更加难得,是néng够庇护子孙后代升官发财的。但是这朵蘑菇不是普通的,它有一个名字叫做“摄魂草”,是因天地之煞气所生,是风水中死位浓缩而成的精华。但凡有这个东西在,一定是凶险无比的。

据说有一种香叫做“摄魂香”,我曾经听师傅说过。说有想谋财害命之徒就在你家门口点上一柱“摄魂香”,néng够依靠所挥发出的特殊香味吸引人魂魄出窍。

这种香只对活人有用,对于死去的人反而无效,人一旦闻到这种香味,便会魂魄出窍去贪婪的吸食,也就俗称的丢了魂,然后这个人便会一下子jīng神恍惚,不久之后便会一命呜呼。

杀人于无形,这种香也只是在一些典籍的记载中出现过,之所以很罕见,难度就在于它的原料:“摄魂草”。

“摄魂草”本身只对魂魄有吸引力,伤不了活人,作用和返魂香有些类似,却能识得方圆百里死去之后的魂魄不走黄泉路,直奔这摄魂草而来,这东西对于魂魄的吸引已jīng超越了轮回,能使鬼魂迷了心智。

但如果将它磨成粉后燃烧,生产的烟雾便能取人性命,但这种邪门的草只有在天地至凶至煞之处才能孕育,所以普通人根本也无法得到,因为那种dì方去了都是九死一生。”

超子听完就想再次爬上去,被查文斌一把按住肩膀:“你又想干嘛?”

超子甩甩肩膀道:“这种难得一见的宝贝,不顺手弄到zì己袋里去岂不可惜,将来说不定拿出去能卖一个好价格啊。”

查文斌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成天给zì己找麻烦的家伙说道:“想死你就去吧,摄魂草虽然对wǒ们活人无害,但却根生在聚魂棺上,你想把里面的主给弄醒了,再一个那东西带在身上,不是全把孤魂野鬼都往zì己身上招吗?”

“你说这里面有门道?”超子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怕。

“没点门道我至于差点把小命留在这儿了吗?这是聚魂棺,此处本就是死位,聚集天下之煞气,至凶!有摄魂草在dì方就是修罗地狱,照说是万鬼飘荡之处,但一般的乱葬岗看起来都比此处要安宁,那些招来的魂呢?想必都喂了里面那个主了。

有谁需要招来这么多魂魄,只有一种kě能,那就是:鬼道!此处基本可以确定了,鬼道道场,谁能占了这座椁,谁就拥有了这座道场!”

老王像是有些míng白了,如果说这摄魂草是诱饵,那么真正的钓鱼者是谁?这儿没有其它东西了,只有这座巨椁。

他有些胆怯了,问道:“那文斌,wǒ们还要继续开棺吗?”

“开!”查文斌坚定的说道,“哪怕是用炸药,也要炸开它,鬼道害人不浅,用聚集阴灵的办法达到修炼目的,这简直是乱了三界轮回的法则,只要这东西还在,方圆百里之内人死之后都会永不超生!”

“真要炸?”超子问道,他已jīng在计算需要用多少当量才能炸开棺椁又不把zì己埋在这儿,因为在地下空间里爆破很容yì就引起塌方。

查文斌瞄了一眼那株摄魂草,如果爆炸一旦让摄魂草化为灰烬,那么无疑是让他们这批人留在了这儿做了殉葬,所以他还是换了一个决定:“先上去,从你说的那个凹陷里看看,说不定那儿就是入口。”

“那还是我先上吧,我熟悉里面情况。”超子第一个就要走。

“不”,查文斌说道:“一起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墓中墓

老王还是有点怵那棵摄魂草,这么邪门的东西,他真不愿意靠近,听文斌那么一说他心头有了个想法:那文斌不是死过一次了吗,明明都没呼吸也没心跳了,怎么就没被这摄魂草给引了去呢?

瞅着查文斌脸上的气色还算不错,怎么看也不像是从阎王殿转了个圈回来的人,这老王还真有点看不懂他了,唯一值得zì己庆幸的就是没有他,zì己将无法走进这里。

超子觉得不妥,拦住了查文斌说道:“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人都没有办法翻身,若是再遇到雪域狼蛛,咱们人多了反而没办法施展身手,难不保容yì误伤zì己人,毕竟也不敢保证里面还有没有第二只,第三只,万一这里就是它们的窝,那岂不是叫它们一窝端了?所以还是我先上去看看,对付这东西,我有jīngyàn。”

查文斌是真不想再让这两个冒失鬼出点什么事了,不过超子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古有很多坟墓里都会有一些奇怪的生物出现,比如很多古墓打开了会从里面窜出黑猫或者是大蛇。谁也说不清这些东西是怎么进入那些看似封闭的古墓里,它们进去后又是以什么为食物,更或者已jīng不zhī道这些东西在里面活了多少年。一如那些古老的传说中所描述的,这类生物都会被统称为守护者。

在邪门的dì方呆的久了,这些东西也就会跟着邪门,这就是所为的潜移默化。

想了半天,查文斌还是同意了超子的建议,“不过说好了,这回一定得小心,不能冒进,做事稳重点,wǒ们等你的消息。”

把上完躺的枪拿在手上,超子再次爬了上去。

再次回到那处凹陷的边缘,超子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动静,他很怕迎面就冲出来一只狼蛛,这东西不仅来去无声,而且动作奇快无比,一个不留神就便中了招。

缝隙里面还有刚才那只狼蛛留下的残骸,散落的肉泥让超子顿觉非常恶心,不过这一回他是铁了心的要表现一次。

这个凹陷也是一个长方形模样,这座椁远远没有外面看来那样简单,因为超子发现它不是简单的用来盛放棺材的盒子,没有谁会把椁设计的如此复杂。

在超子过去考古的记忆中,椁其实就是套在主棺外面的那层外棺,早期主要的作用还是密封和防水以及防盗。到了后来在一些王族的陵墓中椁被修建的原来越大,材料也越来越考究,保留了原本的作用下,逐渐成为厚葬之风的标志。椁越大,代表地位越高,才有了如今这些跟卡车般大小的椁。但所有的椁都一样,里面必定是中空的,用来放置棺材,考究一点的会有第二层椁,多的也有五六层,但体积都会比这个最外面的小上很多。

而这具椁竟然只在上方留了一个小小的长方形凹陷,看这长宽,似乎是刚好能放进一口棺材,但是现在里面空空如也,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想必这儿就是刚才那只雪域狼蛛顿的dì方。

超子此刻就蹲在这座凹陷处,他的头顶正上方就是刚才zì己钻进去的那个洞。他试着用手去敲击底下的木板,“咚咚咚”,是空的!到了这儿,他可是别无办法了,难不成真的要炸开?

重新撤到外面,超子向他们传达了zì己遇到的困难,查文斌决定还是先上去看看,他总觉得超子说的那个凹陷肯定没有那样简单。

在这个缝隙里,老王和横肉脸是怎样都挤不进去了,因为他俩实在是太魁梧,只好留在外面做接应,查文斌跟卓雄两人来到了超子的身边。

进入这个dì方之后,查文斌首先关注的反倒不是那个凹陷,他对头顶上的这道洞穴颇有兴趣。

“你进去过?”

超子用手电照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回道:“刚才进来的时候躲进去的,不过也没到里边,就在这口子上。”

这个洞,完全不像是天然的,单从洞口来看就有着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第一个从查文斌脑海里蹦出的词汇是:盗洞!

不过如果这真是一个盗洞,那盗墓贼可真牛了去了,这里可都是结结实实的花岗岩,他们从下而上少说也有二十米,若想凿穿一个垂直二十米深度花岗岩地质,单靠人工的力量那是极难以想象的。

留下这个疑问,他这才把目光重新回到了椁上,很快查文斌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脚下这块板的木料和椁本事有些不同,而是另外一种珍贵的木材:金丝楠木!

一具棺椁,用两种材料的木头,这是非常罕见的,中国人讲究一个从一而终,没有道理会换另外一种木材。而且看这个工程如此浩大,缺哪里都不会少了这么一小块木头,虽然金丝楠木也很贵重。

“这下面是空的。”超子提醒道。

“空的?”查文斌倒来了兴趣,他对于墓室的构造也有一定的了解,做道士的跟这块东西免不了都是要打交道的。如果觉得这dì方是坐墓,按照如此的规格,那么还真就少了一样东西:墓道!

他发现自从那个死位下来之后,一条小路攀沿而下,直通棺椁,也无任何陪葬品,这在这种级别的墓穴里是极为不正常的,哪怕是贫民死后也有个破碗放在里头,别说这种帝王级的。单论这块金丝楠木,从木板的纹路上看也至少不下千年树龄,就这东西拿出去那便是价值连城了。

查文斌拿着射灯仔细的观察这里,这时候他还真有点想念老王了,若是这个老狐狸在,说不定马上就能发现门道,毕竟他和古墓打的交道太多了。

这块凹陷处到处都是蜘蛛网,查文斌便嘟囔了一声:“你们两个清理一下。”

超子吐吐舌头便和卓雄随手抓了起来,有些蛛网已jīng很老旧了,裹着灰尘看上去就跟破棉絮一般,他们两人大把的扯着。

“这么多蜘蛛网,有新有旧,是不是这dì方不止有一只啊?”卓雄问道。

超子不以为然的说道:“管它有多少只,来了都有子弹伺候。“两人正贫嘴着呢,超子突rán“咦”了一声。

“真是见鬼了,这几根丝我怎么还就扯不动了?”

他说的是zì己在西北角里的那团蜘蛛网,攥在手里怎样使劲都拉不动,就像是固定住了一般。

这雪域狼蛛吐的丝不同于普通蛛网那般脆弱,反而相当牢固,估计用来编织登山索绝对是一等一的上好材料。但蜘蛛结网有一个规律,那便是选择三角形的角落里拉网,这样使得网更加牢固,也相对更加容yì从这一头爬到那一头。

查文斌还在研究这里的布局,也没关注,倒是卓雄过去看了一眼,他用强光射灯一照马上发现了问题。

“文斌哥,你过来看,这蛛网是新鲜的,而且像是从这木板的夹缝里伸进去了!”

查文斌一看果真如此,这是新界的蛛网,在连着地板的那一头上,甚至还有未干涸的粘液!

“我zhī道了,这是墓门!”查文斌恍然大悟,不得不说这座墓设计的非常之巧妙,它用了一种颠覆传统的方式,带着想法,他立马出去找到了老王,介绍了里面的情况。

老王听查文斌一说,也觉得非常惊讶,如果他们看daò的那块金丝楠木真的是墓门,那就说明他们现在压根就还没进去墓穴,而所谓的椁才是真正的墓穴!

“墓中墓!”两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老王点点头道:“按照你的说法,那么这座巨大而坚不可摧的雪柏就被当成了两种作用,即作为椁,又成为了墓。而那道金丝楠木才是真正通向主墓室的墓门,打开它接下来就是墓道,穿过墓道,才有kě能进入真正的主墓室,我不得不说,这是我见过最奢华的一座墓。用了如此多的雪柏,在墓主人的眼中不过是拿来砌砖用的墓墙,天晓得里面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我太期待了!”

这也解开了他们心中的第一个疑问,为何这座墓会有如此巨大的椁,完全超出了常理,现在看来,这不过是墓主人精心为zì己设计的外墙罢了。

重新回到凹陷处,查文斌让超子做好准备破门,这下面有蛛网,指不定就有雪域狼蛛在等着。

超子很快就用刀子在木板上刻好了需要爆破的位置,在这个到处都是雪柏的地下世jiè,金丝楠木的价值不过是一块破木板罢了。

放好药量,等他们全都退到了外面,随着里面“嘣“得一声闷响,接着就是木头散落撞击的声音,查文斌zhī道墓门终于被打开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鬼打墙

黑漆漆的洞口里面照进去是白的发亮的雪柏,木材的成色跟刚放上去一般,整座墓室的入口不大,查文斌大致看了一下,勉强能让一个人通行,若抬着棺材那恐怕是过不去的。

超子到底还是有些jīngyàn的,他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站在墓道入口说道:“看来这儿的工程不是一天完成的,墓主人死后,那些工匠才用这些堪比黄金的木头直接垒在棺材外面,这又一次打破了常规,先入棺后建墓。”

对于丧葬文化,查文斌自然是在行的,他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按照中国人的习惯,都是在帝王即位的时候便开始修建zì己的陵墓,因为这些工程往往十分浩大,绝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完成,比如这儿,单是收集这样的雪柏,没有四、五十年都不成,更加别说在地下岩石层掏出这么大一个空间来。只有棺,没有墓,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穷人家也得须有个土包,wǒ们进去看看,小心那些蜘蛛。”

打头的是超子,中间跟着查文斌,卓雄殿后。三人也不敢大意,把衣服的领子裤脚都牢牢的扎了起来,以防那些小蜘蛛钻进衣服里。

这入口才下去,便是一道弯,四四方方的通道倒是挺符合墓道的设计,中国人讲究个天圆dì方,这墓道在丧葬文化里就是阳间通向冥界的道路,自然是要这样。

这里面的雪柏到底密封的要好很多,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树香。当超子转过第二个转弯的时候,身子猛的向后一退,直挺挺的靠在了查文斌身上,查文斌一个来不及又倒在卓雄身上。这三人,就跟多米诺骨牌一般,来了个全倒。

查文斌刚想问他呢,超子已jīng喊起来了:“前面有,有鬼……”

听到鬼,查文斌本能的双手撑着地面,身子向前一趴,从超子身上滑到了前面,刚一抬头着实也把zì己给吓了一跳。

这雪柏本是颜色偏白如玉,一路走过来看见的也是,可偏偏此刻在他们对面,一张黑色的人脸跃然于墙上,更加让查文斌吃惊的,这张人脸他们都见过:石头爹!

怪不得连超子都被会吓到,这老头可是他们几个亲眼所见死在了竹林了,而且墓室的门也是刚开,跟这dì方蹦跶出一张属于他的脸,那要说不震惊真是见鬼了。

“是他来找wǒ们了吗?”卓雄紧张的问道。

“别说话。”查文斌吩咐道,他也不确定这是个什么东西。

正琢磨着呢,“呯”得一枪,那张人脸瞬间消失,无数只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四散而去,除了上面留下的那个弹孔,再也没其它的了。

“他奶奶的,敢吓唬你超爷,一枪爆了你的脑袋!”说完,超子还很潇洒的吹了一下尚在冒着青烟的枪口。

“是蜘蛛!一群小蜘蛛!”查文斌看清楚了,这是一群数量相当庞大的小蜘蛛,它们汇集在了一起在墙壁上组成了这样一个人脸的图案。

“蜘蛛?蜘蛛怎么会弄成那老头的脸?”超子还以为是zì己神勇无敌,一枪打死了石头爹变成的恶鬼呢。

查文斌也不míng白其中的缘由,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群非常小的,很有kě能是刚刚孵化出来的雪域狼蛛:“不zhī道,或许他来过这里,又或许这是这群蜘蛛给wǒ们的警告,因为他就是死在蜘蛛手上。”

“还组团吓唬人来了,这群畜生,看来这儿八成就是它们的老窝,等会儿wǒ们就杀进去,把这群杂碎给一锅端了,文斌哥你还是到我后面去,我来领头。”

“算了,还是我走前面吧,你做事太莽撞。”查文斌否决了超子的提议,要不是这小子出手太快,惊了那群蜘蛛,他还真想从这副人脸上读出一点什么信息,至少这群蜘蛛得见过石头爹才能摆出他的样子,否则那也太巧合了。

这个墓中墓,完全就是一个九曲十八弯,每个路口还都有岔口,整的就和迷宫一般大小。虽然体积算不上很大,但人在其中走起来,却能gǎn觉到它的内部构造是相当复杂的。

接下来,他们没有遇到任何蜘蛛,甚至连蜘蛛网都没见着,同样的也没有任何随葬品。但这十条九曲十八弯的道路却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般,每一个拐弯之后又会出现另外一个岔口。

半个小时后,查文斌意识到情况已jīng非常不妙了,整个地下空间不过大半个足球场面积,就是用爬的速度,他们这段时jiān里也已jīng爬了几个圈了,可是身边还是光溜溜的雪柏。

“wǒ们迷路了。”查文斌非常冷静的说道。

“wǒ们一直在转圈。”超子答道。

“你怎么zhī道?”

“看这儿。”超子努努嘴指着zì己身旁的墙壁。

在迷宫里走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便是容yì迷路,不过这三个人里面有两个都是有着丰富jīngyàn的侦察兵,所以在出现第一个岔口的时候,超子便拿匕首在身旁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标记。此刻超子的身旁,一条清晰的划痕正在墙壁上。

查文斌非常庆幸,这小子在关键时刻还是顶用的!

“你来带头,走没有留下痕迹的路,每隔两米做一个记号。遇到已jīng做过痕迹的,就换另外一个岔口,这儿空间不大,wǒ们能找到入口的。”

又过了半小时,他有些失去了方向了,因为此刻已jīng没有dì方再让他刻标记了,所有的路他们都走了整整一遍。

“还是在原地,怎么办?”

查文斌掏出罗盘,他想看看方位,根据一个固定的方向走或许会有好的结果,遗憾的是他的罗盘再次失灵了,指针除了不停的原地打转之外,根本停不下来。

“这下面有磁石,wǒ们八成中招了。”

“什么招?”超子问道。

查文斌说道:“鬼打墙。”

“有鬼在给wǒ们使诈?”超子心头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石头爹,他想肯定是那个死老头,变成恶鬼来为难他们了。

“不是,”查文斌说道,“鬼打墙,只是一个障眼法,是wǒ们zì己的眼睛欺骗了zì己,这只是风水学里一个不算高深的布局,没想到却让我中了招。”

人在这个世jiè上所有的感知都是来源于眼睛,wǒ们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只有眼睛是不会欺骗zì己的。其实不然,眼睛往往就会在不经意间欺骗了zì己。因为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当这些标志物有时候会造成假象,也就是给你错误的信息,这样,你觉的zì己仍有方向感,其实也已jīng迷路了。

他接着说道:“要破这个,本身不难,可是这位布局的是个高人,这里一来看不到星象,二来破坏了罗盘,wǒ们已jīng失去了最基本的方位判断,只能跟着这些事先设计好的道路走,所以会一直在里面转转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有一个路口是wǒ们没有走过的,只要找到了那个口子,wǒ们就能走出去。”

超子可就急了,他和卓雄都是专业出身的侦察兵,最擅长的便是观察,这里的每一个岔口确实都被zì己留下了痕迹,已jīng没有其它路了。

“有时候,千万别相信zì己的眼睛,它会骗人的。”

超子说道:“那你说怎么办?wǒ们难不成还被困死这里面头了,再说了,真走不出去,我这里不是还有炸药吗,随便找个dì方一放,就这点面积,一下子还不都给炸开了。”

“不行,不能炸,这是木制结构,你要炸了,所有的木头一塌,还不得把wǒ们活埋了,继续找,一定有一道非常隐蔽的门,还是我来带头,你们两个仔细观察脚下每一个脚印和每一块墙壁。”

当他们再一次出现到一个熟悉的地点之后,所有人都不想再走了,他们的对面一个豁达的弹孔彷佛正在嘲笑这三个人,这是刚才超子开枪打那群蜘蛛的dì方。

“又回来了,wǒ们真绕不出去了。”超子沮丧的坐在地上。

此时距离他们进墓室已jīng过了两小时,不停的转圈让这三人都非常焦躁不安。

事到如今,查文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里的机关设计的巧妙已jīng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想了想说道:“先退出去,我记得从这儿上去拐两个弯就是入口,wǒ们是一下来就见到了那副人脸,等会儿出去拿上那根登山索,从外面绑着,wǒ们牵着绳子走,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队尾变队前,卓雄带头,这里上去连续拐两下就是入口,大家都很清楚,可是当两个弯拐好后,哪里还有那块被打开的金丝楠木入口,头顶上只有光溜溜的雪柏。

原来的入口竟然见鬼般的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第九道弯

“这……wǒ们是不是走错了?”卓雄说道,他是记得很牢的,就在上面拐了两个弯便是超子在这开了一枪,弹孔的位置是不会错的。

查文斌也没有急,只说说道:“往回走走看,还是拐两个弯。”

两个弯之后,对面那块墙壁上光洁如初,哪里还有弹孔的位置。这一回他们可是完全按照原路返回,心头记了又记,断然不会弄错的。

“弹孔也不见了……”这鬼打墙很多人都遇到过,但像这样的谁都没有遇到过,因为这两个弯之间并没有出现任何岔口,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按照原路返回的。

超子觉得这一定是石头爹的鬼魂在捣鬼:“肯定是被那个老鬼给迷住了,早zhī道wǒ们在竹林就该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文斌哥你还好心葬了他,到头来他却跑到这里来害咱们!”

查文斌面色凝重的说道:“不是他,我敢肯定,鬼魂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迷住普通人的心智,却如何也不会迷住我的,因为我身上带着太多法器。”

“那是怎么了?鬼打墙?”超子问道。

查文斌看着那扇墙壁说道:“现在看来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鬼打墙了,鬼打墙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导致wǒ们在一个dì方不停的转圈。但是你们看这条通道实在太小了,小到只能通纳一个人通行。而wǒ们刚才上去的时候是由卓雄带队的,下来的时候是我在前,如果是遇到鬼打墙了,只有短短的两个弯,wǒ们肯定没有在原地转圈,因为队伍的顺序没有变,那么就只剩下一个kě能,这些通道是会自动移动的,而wǒ们在这个内部空间里每次走的路其实都不被不停的排列重组,也就是说即使按照一个方向走,永远走的都是不同的路。”

“不会啊,文斌哥,wǒ们走过的所有的路超子都留下记号了。”卓雄说道。

查文斌问超子道:“你所做的记号是每一次都不同,还是?”

超子举着手中的匕首回道:“就留下了一个划痕。”

“那你能分辨出哪些划痕在先,哪些划痕在后吗?比如这一条,你是什么时候划上去的?”查文斌指着zì己身边的雪柏墙壁上问道。

超子蹲下来一看,确实有一道zì己留下的划痕,可是他发誓zì己从来没有在弹孔附近划过,因为那是在刚下来的时候。

一下子所有人都míng白了,真的如查文斌所说,这里的路在不停变幻着!

“为什么会这样?”超子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

“问题就出现在这些拐弯上!“查文斌说道:“wǒ们走的路几乎是每隔几步就出现一个直角拐弯,压根看不到拐弯过后的变化,这其实是一个机关。”

“机关?就这木头盒子里面他们还折腾出什么?”超子觉得还是在闹鬼,

查文斌说道:“不要小看了先人的智慧,诸葛孔明很早就发明了木马流车,只是那些古老的工艺都已jīng失传罢了。这个机关倒不是为wǒ们设计的,而是防那些盗墓贼,不懂的人进来就会被无限困死在这些永远不停变幻的道路中,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的这这个椁里绕着圈,最后便通通困死在这里。雪柏质地坚硬,足以抵挡一般的刀削斧砍,而且木制结构还有一个特殊性,那便是稳定性极差,所有的木有堆积在一起全凭一个巧劲,一旦动了其中一个,其它的便会轰然崩塌,盗墓贼也就被一块儿砸死在下面了。”

“那你的意思是wǒ们就和盗墓贼一样被困死在这儿了?我觉得还是闹鬼了,肯定是那个石头爹,等我出去非把他拉出来鞭尸!”超子说道。

查文斌否认道:“跟你说了不是他,在这附近死的人都会被吸入这具聚魂棺,他是没有机会出来作恶的,至于那副人脸图或许只是个巧合,别zì己乱了阵脚。只要是机关,都会有破解的办法。如果把墓道设计成一个死循环,那么墓主人zì己就意味着被永远封死在这里,没有人会这样设计的。这个不停移动的路,那么超子wǒ们再走一遍,你把每个转角处都按照掳走的先后顺序标注数字,这样wǒ们就zhī道哪条路是最先出现的。”

说干就干,他们被困在这里面的时jiān已jīng足足有两小时,估计老王和横肉脸在外面等的也得着急了,查文斌还真怕他们两个一会儿等不及会破棺椁,那样的话可真就活活给埋在这下面了。

超子顺手在现在的位置标上一个数字“1”之后,又在地儿个转角处标上了“2”,当他标完数字“5”的时候,下一个转角出现了数字“1”!

“这个岔口wǒ们来过了,到“3”那儿,走另外一条没走过的通道,这几圈走下来,他们又再次遇到了那个弹孔,只是这一次它的下方被标注上了数字“7”。

当数字“8”也在半小时后被超子标注完毕后,所有的路口无论怎么走,每一次下个路口都会出现不同的数字,而查文斌就带着他们两个按照同一个方向不停的走,每一次都会得到不同的数字排列。

这样的循环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此刻离他们进椁已jīng足足有四个小时,老王在外面急得把厚重的棺椁砸的“呯、呯”作响,横肉脸的嗓子都要喊哑了,可是那个缝隙里再也没有传出过回声……

当数字“7”,也就是那个弹孔第八次出现在查文斌跟前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说道:“注意了,这一次走,一定要看清楚墙壁上的记号,成败在此一举!”

虽然不zhī道查文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听他说的那么严肃,超子和卓雄都把jīng神气提的足足的,生怕错过了每一个变化。

当走了八个转弯之后,出现了超子先前刻的数字“8”,这一次他们完全走出了一条“1、2、3、4、5、6、7、8”的数字排列,不像之前的乱糟糟,查文斌指着下一个出口道:“那儿很关键,希望就在那里了!”

当三个人都走过那道拐弯之后,一片雪白的墙壁展现在他们跟前,虽然在这棺椁里的每一处转弯之后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可是这一次不同,因为它的下面没有数字!

“找到了,这就是第九个!”查文斌喜出望外的说道。

“wǒ们能出去了?”超子见他很有把握的样子,他实在不想呆在这鬼dì方了,按照他的想法出去之后丢点炸药,让这个见鬼的东西彻底埋在下面。

查文斌指着那块墙壁说道:“先标上再说,这儿的机关是按照禹步设计的,只要有了这个九个数字,wǒ们一定能进能出,只是时jiān的问题。”

超子只好拔出匕首,刚想划数字,却发现下面有一道划痕,他震惊道:“wǒ们之前也来过这里!”

“是来过,只是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这个位置叫做离宫,每隔九次才会出现一遍,没想到啊,还是个道家高人设计的机关,真让我开了眼界!”

“道家?”卓雄问道,他又想起了查文斌躺在那里天上忽然压下来的那朵八卦,这件事谁都没有跟查文斌说起过,因为谁都不确定那时候的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死了,那么跟前这个活生生的文斌哥又是谁?有的事儿,还是搁在心里比jiào好,至少在这个dì方是不适合提起的。

查文斌也难得的坐了下来,走了这么久,或许真的有些累了,灌了一口水后他继续说道:“这里是用了九宫术设计的,如果把整个椁看做是天宫的话,那么这个天宫内部就以‘井’字划分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九个等份。本来这是用来在晚间从地上观天的七曜与星宿移动,从而观察天象的变化,也就是卜卦用的。

九宫又分别称为:正宫、中吕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大面调、双调、商调和越调。九宫在奇门遁甲中代表地,大地,为奇门遁甲之基,是不动的,奇门遁甲分为天、地、人、神四盘,四盘之中唯有地盘是不动,为坐山,也就是大本营。

而wǒ们这一路走来的路上,已jīng分别经历了天盘、人盘和神盘,分别是那四节变换的过道,那是天盘;wǒ们遇到的那个梦则是人盘,以幻化出来的古人差点要了wǒ们的性命;而封渊则就是神盘了,那是只有在上古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如今这一盘便是地盘。前三盘都被wǒ们阴差阳错的给破解了,只需要破了这盘地,wǒ们便算是彻底过了这个由高人布下的古今第一大阵。他是不是我道中人,我不得而知,但是这里的一切都万变不离一个阴阳,至少也是个通天彻地的神人。”

卓雄和超子听的是云里雾里,他们只zhī道zì己已jīng被困在这儿好久了,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出去,哪像查文斌还有心思喝水。

超子问道:“那wǒ们之前呢?为什么你说wǒ们在这儿只经过一次?”

第一百七十八章:九宫八卦

查文斌说道:“《星经》上说道:‘天一’、‘太一’。主气之神,行犹待也。四正四维,以八卦神所居,故亦名之曰宫。天一下行,犹天子出巡狩,省方岳之事。每卒则复。太一下行八卦之宫,每四乃还于中宫。中央者北辰之所居,故因谓之九宫。天数大分,以阳出,以阴入。阳起于子,阴起于午,是以太一下九宫,从坎宫始。坎中男,始以言无偏也。自此而从坤宫。坤。母也。

又自此而从震宫。震,长男也。又自此而从巽宫。巽,长女也。所行者半矣。还息于中央之宫。既又自此而从乾宫。乾,父也。自此而从兑宫。兑,少女也。又自此从于艮宫。艮,少男也。又自此从于离宫。离,中女也。行则周矣。

也就是说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顺序是一周,古人认为九是天下最大的数字,一周之后还于中央,又再次走一周。但是这九宫里面的正宫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到一定时候行者本身就会“隐形”,也就是消失不见,需要再走八次,到第九次才会重新出现,也因为这个消失的正宫,其它的八个宫位分别对应着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在wǒ们道家中也叫做九宫八卦图,也是奇门遁甲中的最高阵法。

因为wǒ们无法确定这个一是在哪个位置,所以我让超子一直在做标记,其实就是为了得出这个正宫,现在wǒ们就到了这个位置,虽然标的是‘9’,但其实它在奇门遁甲中是“五”,

其余八个宫对应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这八个门中又有三个门是吉门,三个门是凶门,两个是平门,还有一个影藏在其中的中门,总计也是九个门。

这九个门分别对应休、死、伤、杜、中、开、惊、生、景,九个门对应咱们现在通道上标注的数字是:5、6、7、8、9、1、2、3、4

其中超子标注的3那个位置,咱们如果再继续走下去遇到,往上再转两个弯便就到了一开始下来的出口,但如果过了一次不上去,就需要等到这个数字‘9’,也就是中门再次出现,wǒ们才能按照这样的顺序出去。

但是此人布下一个死局,又以‘摄魂草’引万魂作为己用,我想也只有鬼道才用得上如此狠毒,所以他一定会把zì己的棺材放在死门之下,也就是数字‘6’所对应的那个转弯,我想敲开那块地板,就能见到真正的主棺了。

现在离wǒ们下来也已jīng过去五个小时了,他们在外边也该急了,是上去还是下去,你们两个决定下。下去肯定有危险,死门一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八字再硬,也得去掉半条命。”

听完查文斌解释了这么多,超子和卓雄也有些míng白了,跟在他的身边这么久,这些其中的道道不说听,看也看得太多了,两个人还是挺默契的一起说道:“wǒ们听你的。”

查文斌这一合计,他们在外面等得也确实太久了,便说道:“先上去,跟老王打个招呼,你们两个有什么想说一会儿都跟他交代清楚,我这么说你们心里也好有个底,这下面不是一般的复杂,懂吗?”其实他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证明下zì己的判断是对还是错。

事不宜迟,这哥仨立马就动了起来,到了数字六的时候,抬头便可见那个斜斜的上坡,这一次查文斌怀着万分期待的心情像上拐过了那两道弯,抬头一看,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正对着zì己。

“终于出来了!”他的脑袋刚刚露出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对着老王那肥大的屁股爬了过去,射灯一照,好家伙,那八条锋利的大腿舞得跟长矛似地。

“超子快出来,上面有狼蛛!”他朝下吼了一声过后,立马跳了出来,然后大喊道,“老王快让开,你后面有狼蛛!”

话说老王已jīng敲那具棺椁已jīng翘的筋疲力尽了,正坐在那歇会儿呢,忽然听见查文斌的大喊,吓得他一个抖索直接从上面栽了下去。

不过这王胖子还是有几分机灵的,顺手一抓就抓住了登山索,就这样吊在了空中。刚想喊救命,只听见“呯”得一声,接着就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zì己头顶飞了出去。

老王被超子拉了回来,他的腿到现在还在打着抖索。跟他说了下面的情况之后,他最关心的便是要找的东西有没有出现。

查文斌摇摇头道:“到目前为止,你所说的第二棵神树,没有半点影子,这个世上或许根本就没有第二棵,但是确实是因为这个不准确的消息把wǒ们带到了这里。所以老王,你该实话告诉我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了。”

确实,这个dì方跟蕲封山压根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神树是青铜所铸,但是这个鬼dì方到目前为止连半个青铜器都没见着。

这个消息是组织里的那个人亲自传出来的的,那个人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先前蕲封山也是由他指点的,老王míng白几次他们几个都险些丧命,其中缘由想必没那么简单。

“文斌,如果wǒ们能活着出去,我一定回去问你要一个交代,哪怕是触犯了组织的天条。现在看来,什么狗屁第二棵神树根本就是幌子,我不míng白他为什么要wǒ们来这里找一个子虚乌有的神树,但是我zhī道wǒ们几个都差点送了命,甚至是已jīng死过了!”

查文斌说道:“这是你的事儿,你们组织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只是帮你们要找想找的东西,不管消息是真假,我都会去尽力。现在这下面是唯一的希望了,如果wǒ们超过三天还没有上来,你带着我这三个兄弟先出去,然后想办法回家,以后我的儿子就拜托你们了。”

超子一听就急眼了:“不是说好的,wǒ们三个一起下吗?怎么又变你一个了!”

查文斌笑道:“九宫八卦图中要想活着走出来,必定是九死一生,你们还都年轻,没必要跟着去冒险,我与人是君子之约,应当做到力所能及之事。再一个我也想看看道中高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我查文斌学道一生,还不及他半点皮毛,祖宗们留下的东西都让wǒ们这一代人快要给忘记光了,我也想乘这个机会,一窥究竟。”

“不行,wǒ们说好的同生共死,怎么能能舍你而去?要下还是wǒ们哥仨一起下!”卓雄很少发脾气,这一回他是真的红了脖子。

“都给我走,别跟着我下来!”查文斌去意已决,转身便从那缝隙里又爬了进去,等他前脚刚跳下那个凹陷,后面两个人就跟着进来了。

“不是让你们别来嘛!怎么这么不肯听我说,快出去!”查文斌已jīng有些恼火了。

超子一把推开查文斌,他的力气大,一下子就把查文斌给推倒了,卓雄跟着往里一钻,过了在第一个转弯处喊道:“文斌哥,上次wǒ们没能跟着你进蕲封山谷地的裂口已jīng内疚了好久,这一次不会再走了。这条路wǒ们两兄弟进去没你带着是肯定走不出来的,要么被困死在里面,要么你让wǒ们跟着你,怎么选你zì己看着办!”

查文斌这一刻眼眶有点湿润,生死之交也莫过如此,zì己还有什么话好说,能做的就是带他们进去,然后平安的再把他们带出来!

当三人下去之后,果然数字又开始进入了混乱的排序状态,当数字7出现的时候,查文斌从袋里掏出了一炷香在弹孔前面点上,让他们两个也闭上眼睛。

三分钟后,查文斌重新睁开眼道:“这里是伤门,也就是震宫,属于八门中的凶门。震卦主动,动则易伤。我想那群蜘蛛或许真的是托了石头爹的魂来这儿给wǒ们一个警告:只要wǒ们在这座椁里乱动,则非死即伤,伤门为第二大凶门,他是算准wǒ们要入死门,如今看来他肯给wǒ们这个警告是一种提醒,提醒这里暗藏着危险。两位等下记住不要离开我半步之内,否则我也kě能无能为力,死门为最凶,压根没有吉,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再拐两个弯,超子先前标记的“6”,也就是死门终于出现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鬼搭肩

敲击了地上的木板,回声“咚咚咚”作响,以示这个下方确实有一个独立的空间。这儿的木材自然是顶好的雪柏,要想从这儿打个洞又不破坏整个墓室的结构,这种活儿还是交给超子去干。

虽然自诩为爆破专家,但是炸药在这里是无用武之力的,任何一点偏差都有kě能让这座沉睡了千年的雪柏棺椁在瞬间崩塌,而他们也将被永远的埋在这里。

让一切再次回到原始社会,三人开始用刀在刨,这雪柏的名贵可真不是吹出来的,就他们手中那可谓是特种军用匕首一刀劈下去也就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两个当兵的加一个道士这会儿全成了木匠,一个原型的坑正在他们一点一滴的努力下逐渐往下陷。若是此时有古董商看见了肯定得大骂这三人是在暴殄天物,哪有人会舍得拿刀子去在雪柏上挖个洞,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两个小时后,当三人脸上的汗珠都要在地板上结成一汪水的时候,卓雄“啪”得一刀砸下去“啵”得一声,终于穿透了……

“到底了文斌哥!”

查文斌把头伏下去,用强光射灯超那个刀眼里面照下去,一道雪白的光柱直入地下世jiè,但这个刀眼实在太小了,无情的黑暗瞬间吞噬了这些光亮。

“加把劲儿再凿开点儿。”

乘着干活的间隙,卓雄问道:“你不是说这儿的通道都是在移动的么,这么久过去了,wǒ们这块地板下方对应的也应该移动了啊,怎么确保这里下去就是墓室呢?”

查文斌说道:“你尽管凿,九宫是地盘,虽然格子一直在不停的移动,但是跟下方链接的八门永远都是对准的,宫位在动,门也跟着动。”

超子到这时索性就用脚踹了,军用皮鞋有了一个好处那就是硬!这小子那股蛮劲头上来是丝毫都不会输给横肉脸的,“咵咵”几脚一顿乱踹,还真叫他给鼓捣出了一个大洞。

等那个洞不断在扩大着,当它néng够容纳一人进入的时候,这个用掉三人将近三个小时的工程终于宣告结束了。

“冷!”这是查文斌把脑袋探下去后说的第一个字,这里的空气也不知有多久没和外界相通了,一股寒气直逼人的毛孔,方才还是满脸大汗的脑袋只觉得头皮子都一下子竖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我后面,千万别跟丢了,到下面后不论看daò什么都别乱摸,也别乱说话,遇到情况尽量用手势交流,两道本命符一人一张,老规矩塞在zì己怀里。”给完符纸后,查文斌第一个跳了下去。

如果说北方的冬季是寒冷的,那么这儿真的可以用极寒来形容了,只是落地的一刹那,查文斌就觉得zì己是掉进了冰窖里,一股透着阴气的寒冷瞬间把人包围,甚至连手指在这儿都一下子失去了之前的灵活。

“嘶……”他吸了一口气,牙龈立马感到一股酸痛,这种冷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三个人站在这个距离天花板不过一人半高的地下世jiè里,还没开走,却已jīng都打起了抖索,射灯照出去,全是zì己呼出的暖气,雾茫茫的一片,又瞬间凝结成了冰花落在了zì己的嘴唇上。

“这是什么鬼dì方,要冻死人啦!”超子也是在雪域高原上打过滚的人,算是比jiào耐寒了,可是这种立马能把人冻僵的情况也只会偶尔出现在深冬夜里刮起西北风的草原上,可那也紧紧是偶尔……

“别说话!”查文斌小声而严厉的呵斥道,不知如何起,站在这样冰冷的世jiè里,却感到zì己的怀中却隐隐有一股热量在提供这温度,多少让他好受了一些。他下意识的摸了一把,只有那块太阳轮,金属在这种低温气候里只会越发的冷冰。

“跟着我,小心脚下和四周。”查文斌低声说道,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之后,这哥仨开始了抖抖索索的前行。

也许是地上的泥土早已被冻开了花儿,这脚步踩上去就发出“格拉、格拉”的声响,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无比的诡异,也只有这个声音不停的在提醒着彼此,他们才是这儿唯一活着的生物。

这地上说是路,其实也不然。这是一个空间和棺椁差不多大小的平地,在这片平地上分布着大小形状都很类似的白色鹅卵石,规则的连城一条条的线通向中心。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在两条鹅卵石的中间。

总计四条对角线把这个和棺椁底座差不多大小的平地均匀的分成了八个部分,这八个部分的上方应该都对应着八个门,而中间的交汇点就是就是他们要去的dì方,因为隔着不远的中心位置就有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在闪着亮光。这就好比在一片荒石滩上有一颗硕大的钻石在像你招手,人本能的就会确定那便是目标。

查文斌指指那中间,做了一个继续前进的动作,这儿走过去目测也就三十米的距离,要用冲刺跑的话恐怕还用不了几秒钟,可就是这么一段看似触手可及的路却让他们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脚步尚未迈出三步,查文斌便停了下来,后面的超子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情况,便把脑袋探了半个出去,就这么一眼,他便看见了这辈子他最想看daò的人:他的母亲!

何毅超的母亲,也就是王夫人,那个被查文斌葬在王庄山坡上的妇人。此时她就在距离超子不远处的地上笑呵呵的跟他招着手,手里正拿着他最爱吃的桂花糕。

以前王夫人总是在金秋时节和何老一块儿去老家王庄,那儿最多的便是桂花。老太太会收集很多的花朵拿回家晒干磨成粉,然后亲手做成桂花糕给何毅超备着。在他远走西藏当兵的那几年,老太太也从来没落下过,都是做好了给他邮去,让他尝尝家的味道。这是这种熟悉而又温馨的问道自从王夫人走后便再也没有闻到过了,而如今,那股几乎就是扑鼻而来的桂花香让超子整个人都陶醉了。

话说这卓雄也眼见两人都没了动静,他不敢大意,就戳了一下超子的后背,想问问他怎么了。

一下没反应,他便戳了第二下,超子慢慢转过头来冲着他笑着,而且笑得很难看。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只盘子大小的雪域狼蛛,而这只狼蛛的半边身子已jīng没了,超子的嘴里正在不停的嚼着嚼着什么东西,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但卓雄看见超子嘴唇边那时不时露出来的蜘蛛腿时,他整个人惊呆了……

“文斌哥,超子他,他疯了!”卓雄连忙去推查文斌的背,可是任凭他如何摇晃,查文斌就是丝毫都没有反应。卓雄心里一急,便把查文斌的身子猛得往回一扳,一张已jīng扭曲到了极致的脸差点没让卓雄魂飞魄散:查文斌七窍都在流血,尤其是瞪的和电灯泡一般大小的眼睛下面,两行血泪正缓缓落下。

查文斌说过这里是死位,所以决计不是看上去那样的风平浪静,只是谁都没料到,危险会来的如此之快。

卓雄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人都中招了,得赶紧想办法把他们都拖出去,从这儿到他们下来的入口不过几步路,必须得马上了。他一把拍掉了超子手中的那半只狼蛛,拖着他就往回走,才倒了那么一步,他就gǎn觉背后有一只手已jīng拍到zì己肩膀上了。

“谁?”卓雄并没有回头,而是大声喊了一声,那只手立马又消失不见了。就在他准备再次拖动超子的时候,肩膀上又搭上了一只手,这一次他能清楚的gǎn觉到那只手扣住zì己的力量以及那从手掌上传出的冰冷温度。

“鬼搭肩”这是卓雄心头想到的第一个词汇,从小在青城山下长大的他,对于这类古怪事儿听的可真不少了。据说人的身上有三盏阳灯,分别位于肩膀两侧和头顶,也是人的本命灯。如果在没人的路上行走背后突rángǎn觉有人搭肩膀,搭你的左肩,你向右一转,那么右边的命灯便瞬间熄灭,搭你的右肩,你向左边一转,则左边的命灯瞬间熄灭。三盏命灯相辅相成,只要其一被灭,则多半会成为搭你肩的这东西的替死鬼。你能唯一能做的便是不管不问不回头,由它去,只要命灯不灭,它是那你无可奈何的。

卓雄深吸了一口气,仍凭那手扣住zì己的肩膀,驾着超子就往后退。这再退一步之后,他便gǎn觉到两只肩膀上都有一只手了,一股奇大的力量扣住zì己使劲的往回扳,他zhī道这一回头,zì己也将必死无疑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网络,不代表爱读书立场,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dushu263.com/80213.html
上一篇
下一篇

为您推荐

联系我们

联系我们

在线咨询: QQ交谈

邮箱: 200768998@qq.com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00-17:30,节假日休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