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交手
氐人那种原始社会是绝不会有这种玩意的,那么用灯光的只剩下一个kě能:望月一木!
为了不打草惊蛇,众人正是静静的窝在原地,连呼吸都调整到了最小频率,生怕暴露了zì己的位置,好在每过多久,灯光消失了。可查文斌还是按住了卓雄,让他多等五分钟。
又过了一会儿,见没动静了,队伍里只让卓雄一人开着射灯,其它人小心的按照队伍的顺序跟在后面。这石阶修的也并不是很工整,不少dì方缺一块断一块,有的dì方宽有得dì方窄,看样子的确是年久失修了,加上这接近六十度的仰角,爬起来可真不是那么轻松,只要队伍之中有一个人没站稳滚落下来,那引起的反应可就是一连串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王的年纪大了,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出现了这种闪失,惊得在后方的查文斌冷汗连连,连日来除了冷怡然之外,其它人的体力都已jīng严重透支,登山这种体力活现在已jīng是在考验他们的jīng神力了。卓雄心有有挂念,速度自然就快了,但他是以侦查兵的体格在前面带路,这可就苦了后面的人了,横肉脸已jīng是气喘吁吁,老王只剩下出气听不见进气了。
这一台阶就足足耗费了他们半小时,等爬上顶的那一刻,一群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想必刚才望月也是在这儿歇脚。查文斌回头看了一眼,要是在这里滚下去,估计跌得连渣渣都剩不下了。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个低矮的洞穴,因为着急追赶,休息五分钟,卓雄第一个钻了进去,不到一会儿,他再次出来,做了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前面有好多火光,如果情况实在不对劲,wǒ们就撤。”
“火光?”查文斌不解的问道。
卓雄指着身后,比划着说道:“穿过这个洞,下面像是有一个巨大的坑,我看见无数的火光在跳动,还有嘈杂的声音,wǒ们怕是到了氐人的老窝了。”
既然来了,查文斌也就做好了各种准备,不去看一看,他那些心头的结,恐怕永远也解不了:“先进去看看再说,但是你们注意一定要安静。”
几个人猫着腰,鱼贯而入,刚进洞穴一股冷风迎面吹来,让他们都不禁打了个冷颤,查文斌是第一看看见下方全景的人,天,这下面果真是一个巨大的坑,说是坑不如说这里的山体是一个巨大的中空,就像是从被内部掏空了一般,一眼看见下面密密麻麻散步着点点火光。借着这些火光甚至能看见一座座石头垒起的房屋尽然有序的排列着。
其中正中间竖立着三支特别亮的火光,正熊熊燃烧着,不过在这一片黑暗之中,要想完全看清却不是那样的容yì,只是查文斌总觉得这个村庄好熟悉。怎么看都和外面蕲封山脚的那个村庄有几份相似,不,不是几分,除了材质不一样,这两者的布局完全一致。至于中间那团最亮的火焰,不正是古井的位置吗?有人按照那个村庄,完全在这里拷贝了一份!
“他们肯定摸下去了,文斌哥,你说wǒ们要不要也下去?”超子小声问道。
一旁的冷怡然立马跟道:“那还用说吗?这dì方看着就刺激,如果wǒ们能把这儿的一切公布于公,说不定就是本世纪末最大的考古发现了,哈哈!”
查文斌真有点头疼这姑娘,心想着你们那蛊虫怎么不在她身上多待会儿,这么早把她弄醒干嘛啊!看着一旁的卓雄都皱起了眉头,查文斌决定还是下去看看:“不要发出声响,关掉灯光,摸着黑下去,队伍不要走散,这里面到处都是危险。”
这儿下山的道路虽说也有台阶,不过比起刚才的爬山,这儿可要累的多,又是摸着黑,只能一个挨着一个,拉着手慢慢挪动着,一边要堤防氐人,一边还要不被望月发现,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下到半山腰。
这一路下来,除了远处火光燃烧发出的“轰轰”声,便再无其它,安静的犹如在走在外面那个村子里一样,查文斌míng白这绝对算不上是个什么好兆头,便决定就在这儿先蹲着,看看情况先。
这时,不远处突rán传出有人“哈哈”大笑的声音,那是一种竭尽疯狂的笑,几个人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抬头一看,三根大火把的下方,隐约有人影在晃动着!
“是他们!看来他们已jīng找到了,文斌,事不宜迟,wǒ们必须要速度了!”说话的是老王,这波人里,他是唯一见过望月一木的。
“先摸到村口,等会儿老王你带着冷姑娘先躲在一边,不要暴露,wǒ们四个人想办法摸上去,不是你们说过,没有我手中的这块太阳轮,他们也没用吗?”查文斌掂量着手中那块轮型青铜器物说道。
“听姜兄说,太阳轮是唯一的钥匙,至于怎么弄,其实wǒ们也不zhī道。”
超子捏着手中的武士刀已jīngxīng奋起来,对于军人,恐怕对于日本这个民族都有一种天生的仇恨,这是骨子里就带出来的东西,无可改变,几个人猫着腰继续往前,没一会儿便到了村口,根据zì己那村子地形的记忆。查文斌很快便制定好了路线,唯一不同的是外面的村口是石人石马,这儿的确是一块巨大的碑,碑上歪歪扭扭的刻画着三个字符,也没人néng够解答出来是什么意思,两个巨大的青铜柱竖立在道路两旁,柱子的顶端是一个盆形器物,里面正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老王看着这些柱子感叹道:“古人取火不易,都是用些耐烧的油脂做燃料,我下过不少墓地,有得通道打开,里面还有火光,也不知烧了几年前了。”
摸进村子之后,查文斌小心的进了一屋子,查看一番,确定这儿是没危险的,便让老王和冷怡然留在这,那姑娘起先死活不肯,被查文斌连哄带吓才说服,临走之前,又在地上用七星剑画了一个圈,让他们俩呆在那圈内等候,又觉得不妥,把袋里的那六枚灭魂钉给拿了出来,分发给他们二人,叮嘱要是遇上什么古怪,就拿这玩意砸过去。
灭魂钉上刻画的符箓,查文斌只觉得比他zì己所画的符纸要厉害的多,虽然歹毒,但也绝对能镇住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这儿距离中间的火台也不过白来米,有个什么事,néng够第一时jiān救援,安排妥当之后。
横肉脸和卓雄一个小队,查文斌和超子一个小队,这两个侦察兵都有着极强的战术素养,彼此之间核对了一下手势之后,四人提着各自手中的家伙往前摸去。
蜿蜒的小道和村庄里如出一辙,中间那个空旷的位置,三根巨大的青铜柱拔地而起,查文斌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火把,足足有三十几米高,一人都未必能环抱那柱子。柱子的顶端巨大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三根柱子一字排开。而下方,其中一个男人手中正拿着武器顶在一个老头后背上,似乎是想让他往柱子后面走,而那个老头像是畏惧什么,不敢前去。
虽然看不清柱子后面是什么,但是那老头,他们可都认得,那不是卓玉贵是谁?
“妈的,德国造MP5,这群狗娘养的还真下了血本了!”超子看着手上从老王那拿来的五四手枪咬牙切齿的说道。
“有几成把握?”查文斌对于这种还真不了解。
超子看了下地形,说道:“一旦从这里冲出去,wǒ们面对将近一百米的空旷地带,那就无处藏身,全部都会暴露在他们的射程之内,五四的有效射程充其量不过二十米罢了,论火力他们对wǒ们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必须得造出一点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然我跟卓雄也很难靠近。”说着,超子又用手势跟不远处同样趴在地上的卓雄做了一个交流,两人的看法基本一致。
查文斌想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几样东西,一张白纸,一炷香,还有一支毛笔和砚台:“我只能给你们吸引一分钟的时jiān,这种小把戏,我估计他们一眼是看不出。”
超子用大拇指测算了一下距离,点头道“行,一分钟就一分钟,那就试试先!”
旁边的查文斌已jīng变戏法一般用白纸扎起了一个小人,又用毛笔蘸了朱砂给画上了五官,在背面写上了一串小字,独自一人退到一个隐蔽处,点了一炷香,半分钟后,查文斌说道:“好了,你们准备!”正说着呢,超子看见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提着个灯笼一笑一颠的朝着柱子那走去。“那是什么?”超子瞪大眼睛说道。
查文斌微微一笑:“一个小把戏,我捏了个假人,无魂无魄,只有形态,最多一分钟就会散掉,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正在柱子下逼着卓老汉的望月一木,听到有“咯咯咯”的笑声,心头一惊,回头一看,一个小孩正朝着zì己走来!
自从到了这个鬼dì方,望月一木还没看daò过人,这个小孩打着灯笼一直冲着zì己笑,看着他心里头皮发麻,那小孩的脸非常的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那孩子转瞬间身子一闪,飞一般的朝远处黑暗里跑去,望月一木拿起MP5留下一句:“看好他,我去看看!”便追了过去。
超子对卓雄做了一个手势,“上!”,两人无声无息的向前方快步走去,侦察兵的素质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体现,空旷的地带上,他俩借助着火光的尚未照到的范围,不断变化着方向快速推进,不到十五秒,超子已jīng做好了下一个攻击的动作准备!
“谁?”桃井千雪的耳朵一动,身子立马转了过来,超子和卓雄随即立马分开,各自闪到一边,做了一个大范围转移。“噌”,两柄神兵出鞘,冰冷而艳美的两张俏脸立马盯住了各自的目标,这就是默契!
“铛!”火光一闪,超子已jīng和千雪交上了第一刀,只觉得虎口一震,心叹:“这娘们好力道!”未来得及收刀,那边寒光又是一闪,鬼丸国纲带着一股劲风只扫超子的胸口而来。超子来不及收刀防御,只能身子往后一闪,“呼”得一声,胸口的衣服齐齐被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他都能gǎn觉到刚才的刀锋是贴着zì己的皮肤一划而过。
“好厉害的娘们!”超子猝了一口痰,捏了捏手中的武士刀,猛的身子一动,一记泰山压顶,势大力沉的劈砍朝着千雪的的门面挥去,千雪巨刀来当,“铛”!一声金属声的碰撞之后,她“噗”一口鲜血喷出,想必是之前的内伤再次发作了,不是超子不懂怜香惜玉,只是他的时jiān太短了,左手顺势化拳为掌狠狠的砸在了千雪那雪白的脖子上,一声冷哼,这娘们昏迷了过去。
那边的卓雄呢?千代手中红色的数珠丸恒次虽然挥得虎虎生威,但念珠早已断,对于习武之人,刀剑连着zì己的精血,这对于她自然也是一个致命得打击!卓老汉见他来救,嘴中只喊着卓雄的名字,卓雄心中有念想,不免出招就急促了一点,高手过招,讲究得就是个心态,论武术之道,千代虽然神兵有损,但依然远远超过卓雄之上,几个回合下来,卓雄虽没受伤,但也狼狈不堪了。眼见zì己儿子就要招架不住,卓老汉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从背后冲上去一把保住千代的小蛮腰,千代随即剑柄朝下狠狠一砸,砸得卓老汉气血翻腾,嘴角隐隐已jīng有血流出、
千代被困,卓雄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举刀便劈,千代架着他的刀,身子又被卓老汉所困,超子立马赶了上去,一样的套路,千代连哼哼声都没,便被击晕,连同卓老汉一同摔倒。
那边的望月一木追出去不多久,那小孩只在村子里咯咯咯笑着满地跑,几次差点抓住,又都被他逃脱。当他听见那边的打斗声,zhī道中计,回头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小孩,地上只剩下一张燃烧了一半的白纸,顾不得再看这些,立马往回赶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秒杀!
“爹!”卓雄大喊一声,便跑过去扶卓玉贵,卓老汉那一把老骨头,这一路上也没少受望月的折磨,如今哪里还吃得消如此打击,嘴角的血丝告诉卓雄zì己恐怕伤的不清了。
但这卓老汉自知这事如今解释起来完全不zhī道从何说起,也没脸说啊,说zì己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小人?是害死全族人的罪魁祸首?如果给他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恐怕他也不会那样选择,只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至少在这一刻,卓雄还是喊了他一声爹,看着怀里脸色已jīng苍白的老人,卓雄哽咽的说道:“爹,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吗?”
老头刚想开口,一股鲜血便冒了出来,死死的抓住卓雄的手臂,勉强挤出几个字来:“我……对不……起……你们……我”一个我字还没说完,突rán卓老汉一把抱住卓雄,用尽了极大的力气把他死死压在身下,于此同时“哒哒哒”一阵枪声响起。
望月一木心知不好,便立马回赶,刚好瞅见桃井姐妹被超子击倒,zhī道zì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端起MP5便瞄准,就在这么一瞬间,卓老汉见望月袭来,硬是用身体挡住了卓雄。
卓雄勉强扶起卓老汉的脸,卓老汉艰难的挤出一抹危险,脖子一歪,便再也没有了气息。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从这谷底传出,回荡在这空空的环境之中,“哒哒哒”又是一串子弹飞来,这次的目标是何毅超。
何毅超同志以其灵敏的身后,一个翻身闪到青铜柱后面,身后留下了一串弹坑。躲在柱子后面的超子掏出那把小五四,几番调整了zì己呼吸,刚把半个脑袋探出去想看看动静,迎接他的又是一串子弹“铛铛铛”青铜柱上顿时火星四射,MP5冲锋枪强大火力的压制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离zì己不过三米远的卓雄压在卓玉贵的身下不停的嚎哭,而望月一木的脚步声也在越来越近,超子再次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凭着声音的方向“呯”得开了一枪。望月一木明显没有算到对方手上竟然有现代武器,听到枪声,下意识的就做了一个蹲的动作,就乘着这么一个小小间隙,超子一鼓作气的闪到外边,抓住地上的桃井千雪,一把拎起那个女人挡在zì己身前大声喊道:“你给听好了,放下你手中的武器,然后抱着zì己脑袋蹲在地上,不然的话这个女人,老子立马送她上西天!”
望月一木还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超子抓着千雪的身子一直在前方顶着,慢步走到卓雄身边喊道:“瞎子,带着你爹快闪到青铜柱后面,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可卓雄依旧在那嚎哭,想想也是,又谁禁得起他这样的打击,一天之内接到灭族的消息,亲爷爷才相认就死了,这个“爹”还没交代真相也随着去了,这下他当真是成了孤儿了。超子抬起脚上的大头皮鞋,狠狠踹在卓雄身上,骂道:“你给我起来!你给我看好咯,杀你全家的是就在眼前,要报仇,也要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你不想wǒ们全死在这里吧!”
“吼”得一声,卓雄抱着卓老汉身子一闪便移到了后面,望月一木气急败坏,端起MP5便向超子射来,超子见那鬼子竟不顾人质的安全要开枪,也抱着千雪往地上一倒。“呯呯”两枪过后,幸亏他闪得快,可脚下还是出现了一片血迹,原来其中一颗子弹正中桃井千雪的大腿。
“好狠的人”,超子心想,望月一木哪肯就此罢休,已jīng杀红了眼的他举枪再射,“咔”撞针的空击声传来,不过就是这么一小声,可瞒不过超子的耳朵,对于枪械的熟悉他zhī道望月一木手中那杆大杀器已jīng没了子弹!
“瞎子,上!”,超子几乎是单手撑地,身子腾空而起,拖着长长的武士刀直奔不远处的望月一木快速冲了过去!
卓雄这边带着早已无处发泄的怒火,举起手中的长刀吼叫着朝着那个罪恶的男人杀去!
望月一木丢掉手中的MP5,缓缓从腰间拔出那柄童子切安,丝丝寒光中,望月脸上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吧!你们两个懦夫!一起上吧!”
“啊!”超子率先举起刀子,高高跳起,迎头就像望月一木劈去,望月一木并没有去硬接,而是身子微微向又一闪,刀锋贴着他的手臂齐下,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一下。
超子一刀落空,正准备收刀跟上一个横挑,望月一木身子向后一撤,右手手腕向上一番,“噗”得一声,一道寒光在超子身前闪过,何毅超的右手臂已jīng开了一条大豁口。
超子手臂吃痛,身子稳定不住,望月右脚跟上直踹,正中超子的胸口,只觉得口中一甜,何毅超倒飞了出去,重重跌倒在四五米开外!
只一个回合,何毅超完败!超子自从进了部队,还从未吃过这样的亏,他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胸口痛的厉害,不能动弹,腰间还有枪!超子掏出那把五四,对准了望月,扣动扳机,“啪”,没有击发,再扣!“啪”还是没有击发,这把该死的老五四卡壳了!
望月一木举起童子切,伸出舌头,细细的舔了一口刀上的血,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卓雄举刀已jīng杀到!
“啊!你给我去死!”,卓雄直直的冲向望月,没有任何技巧的一刀劈出,这一刀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望月一木躲无可躲,只能举刀相架,“铛”得一声,望月一木的身子竟被向后震动了一步!这是带着仇恨的一刀,卓雄迸发出了超人的力量,只是在童子切的面前,虽然用尽全力,但他手中的武士刀已然断成了两截……
“哈哈哈,哈哈哈,支那人,你们也配用刀!今天挡我者死!”望月一木扭曲着zì己的脸,那道血红的伤疤已jīngxīng奋成了黑紫色,一个马步过后,举起童子切直扑卓雄而去!卓雄也不闪躲,拿着半截刀片迎敌而上!“铛”,一声金属的碰撞过后,手中的武士刀被击飞了过去,只有虎口已jīng被震得发麻的gǎn觉在告诉他这一击,望月用了多大的力量,可是望月一木并没有收手,刀锋尚未回头,右脚已jīng跟上,“呯”得一声,卓雄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跌在超子的身边!
“就凭你们,也配用我帝国的刀!”望月一木走近超子身边,一把挑开他身边那柄长刀,右手缓缓举起,火光中,超子闭上双眼,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自古成王败寇!
“啊!你们这些杂碎!去死吧!”一声怒吼传来,只见对面黑暗之中一彪形大汉怀抱着一根青铜火柱直冲当中的望月跑来,超子和卓雄抬头一看,是横肉脸!他来了!
这家伙,虽然体型巨大,但速度却不慢,转眼已jīng杀到望月跟前,抡起手中那小树般粗细的青铜柱横扫过来!蛮力,纯粹原始的蛮力!望月举刀来挡,“呯”得一声,望月只觉得zì己像被一辆坦克撞到,青铜火柱击到了童子切,然后向没有收到任何阻力一般狠狠的砸到了zì己的胸部,这一回,轮到他zì己了!
“噗”得一口鲜血,望月像一只可怜的棒球一般被人挥棒直接击飞出去,倒在地上一动都不动。
超子瞪大着眼睛看着横肉脸把那青铜柱轮得呼呼作响,这是秒杀,没有任何悬念的,华丽的秒杀!
第一百一十二章:神树?
望月被扫出去半响都没有动弹,超子艰难的撑起身子,那横肉脸也终于扔掉手中的家伙赶紧去扶起卓雄,两哥们相视一笑,是苦笑,瞬身的疼痛让笑都变的十分别扭,嘴角得抽着气,
“瞎子,这哥们真当猛,太牛掰了!”超子看着横肉脸身边放着的那个足足一百多斤的青铜柱子说道,“哎呦”一下胸口的疼痛再次传来,不得不重新坐了下去,这下伤的不轻啊。
那边查文斌跟老王和冷怡然也一并赶了过来,围着两人检查伤势,好在都没伤到骨头,身上的那大口子也都及时被包扎了起来,休息了一会儿,勉强能zì己走动,但再要动手,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老王去看了一下望月,那家伙嘴里还有气,便用绳子把他和桃井姐妹一并给捆到了那个火柱子上,望月翻着白眼看着横肉脸,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土里土气的蛮人一下就把zì己给打成这样,从小养尊处优从名师学习武道,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但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身体告诉zì己,真的败了。望月一木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冷怡然觉得很是得意,不过她还是没忘记调侃一下超子:“超子,你可真没用。”气的超子想揍她都没力气。
那边老王已jīng在翻弄望月的背包,好家伙,他们的装备还真多,除了他们现在急缺的食物和电池,还有一样更为宝贵的,药品!
给超子和卓雄吃了药,又分食了些干粮,那根一直被布包裹着的长条,终于被查文斌拿在了手里。
“支那人,放开帝国的圣物!不然我会把你们碎尸万段!”望月看查文斌动了那东西,就跟发了疯的野狗一般咆哮道。
“哦?你们的圣物,那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圣物!”查文斌毫不客气的拿着白布一抖,一根通体一米zuǒ右的器物便露了出来,那边望月更加撕心裂肺的吼道:“放开你们的脏手!”
这是一根造型讲究的青铜树枝,弯曲的长条形状,上面雕刻着各色雷云图案,做工十分的精美。“青铜器物,呵呵,众所周知中国的青铜器都是商周以前的东西,那时候恐怕还没你们日本国吧?盗用wǒ们祖宗的扶桑神树自称扶桑人也就罢了,如今还想过来偷东西,真是笑话!”查文斌毫不客气的对望月训斥道。
望月刚想辩解,卓雄走过去一脚揣在他的裆部,本来就受了伤,这会儿痛的他跟只死虾一般,蜷缩在那儿。可卓雄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噌”得从鞋子中拔出匕首,好在查文斌反应快,一把抱住他:“不要冲dòng!”
卓雄的眼神告诉众人,他刚才是真的要杀人!望月见他那凶样,不再嘴硬,也只好低下头去装死了。
“文斌哥,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说了这么一句,卓雄嚎啕大哭起来,连日来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怎样接受这样的事实,的确从头到尾要说,他才是那个最无辜也是最可怜的人,连冷怡然都不禁落泪,这个汉子哭的真当太伤心。
查文斌抱着卓雄,把他搂紧:“兄弟,以后wǒ们都是你的家人!”拍拍卓雄的肩膀,查文斌又走过去,把卓老汉的尸体平放到地上,他生前的罪孽怕是要带下地狱了。“哎,也罢,自作孽不可活,卓雄兄弟,等wǒ们出山了,我会在村子周围给他找个好穴位,他生前欠你们的太多,死后就让他替你们守着这个村子慢慢忏悔吧。”
卓雄哽咽着答应了,这个老者,即使凶手又是养育zì己的恩人,他欠下的永远也换不清,他给zì己的,怕也终生让他难以忘怀。所以说,人都有两面性,也许最后他替zì己这个“儿子”挡下子弹的那一刻,是想以死来换取卓雄对他的原谅,也是对全族唯一的后人所能做的最后的一件事,虽然这也永远没办法洗脱他该有罪名,大多数人都是到了这一刻才看míng白是与非,可惜已jīng晚了。
桃井姐妹此时也已jīng醒了,超子已jīng帮千代包扎了枪伤,这儿也没那个条件替她取出子弹,简单的消炎和止血是唯一能做的。千代醒来,一双冷冰冰的看着众人,眼中还带着一丝敌意,不过这倒惹得小魔女很是不快:“看什么看!又不是wǒ们把你打伤的,要不是我家哥哥抱着你闪得及时,你早被这个刀疤脸给打死了,算了,不管你了!”
就在冷怡然转身过后,千代面如死灰,她万万没有想到望月会朝她开枪!其实早在雪柏船,望月逼着千雪去查看,已jīng让他心生凉意,可是家主怎能这般无情?到底zì己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良久,她终于开口:“请问,我妹妹她……”
超子听到这个冷美人居然用请,也大吃一惊,不过对于这两个日本娘们的身手他也佩服得紧,要论单打独斗,他和超子恐怕都不是对手,毕竟zì己也是胜之不武,便答道:“除了你腿上的枪伤,那个姑娘好像之前就受了内伤,不过恐怕也只能先出去再说了,在弄清事情之前,几位还是先休息一下,以你们的身手,我怕放了你们会给zì己添麻烦,嘿嘿。”
“那是谁帮我包扎的?”她轻声问道。
“额,我怕你流血过多,所以简单得给包扎了一下。”超子面对这冷美人,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千代脸色竟然微微一红,说道:“谢谢,不过我家主……”
“你家主?那个刀疤脸?别想让wǒ们放了他!他连你都要杀,你还帮着他,真没药可救了。”超子撂下这一句,胸口又开始痛起来,只得去揉zì己的受伤部位了。
千代不再答话,脸色又恢复成了刚才的模样。
查文斌看着手中的树枝,问老王道:“老王,这就是你们一直要找的东西?神树?”
老王结果那树杈,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激动得说道:“应该没错,就是这个,传说中被后裔踩断的那一根,只要重新接上去,那么扶桑神树就将能重现天日!”
“怎么接?拿焊枪?wǒ们可没那技术!”超子不解的问道。
老王摸摸头皮,说道:“我也不zhī道,听姜兄说过,要想使神树还原,一定要靠文斌手上的那个青铜轮,至于怎样,wǒ们也不zhī道。”
查文斌掂量着手中的青铜太阳轮,怎么看,这两者都没有什么guān系啊。
“他kě能zhī道。”老王瞟了一眼地上的望月说道。
不用查文斌招呼,超子已jīng走到望月身边,蹲下身子看着那刀疤脸,嬉皮笑脸的说道:“说说看,你都还zhī道些什么?”
“呸!”望月扭过头去,超子心里那个气啊,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就来拽,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砸下去。
“不要,他已jīng受了很重的伤了。”千代的声音,虽然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可却带着一丝乞求。不知怎么,超子对于这个女人的话似乎特别受用,悻悻的收起拳头,嘴里还不忘丢下一句:“真丢人,要女人为你求情!”
查文斌也不是那种胁迫别人的主,见望月不配合,便说:“也罢,既然是wǒ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犯不着让外人来指点,走,wǒ们去前面看看。”
说完,便走向三根大柱子的后面,按照从上面看下的位置,这儿应该是整个村子的中心,一般来说,这里是最重要的dì方。果然,柱子的后方是一个巨大的祭台,祭台的上方隐约还有个什么东西,查文斌拾阶而上,一颗树木的样子在射灯的照射下,逐渐映入眼帘:“神树?”
第一百一十三章:重生之路
整个祭台高达三米,分三层,整个形状呈梯形,全部采用巨大的花岗岩结构搭建而成布局十分紧密,石头的缝隙连刀片都插不进。
最下层的祭台上,有一块青铜制的托盘器物,约莫一米来长,中间有一条凹糟,像是用来盛放某种东西,查文斌踏上这节祭台,发现上面的灰尘已jīng结了满满,看样子这里好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拾阶而上,是第二层,也就是位于中间那个祭台,一尊高约两米的青铜人像伫立在这儿。凸出的眼睛,宽大的耳垂和那一张似笑非笑的大嘴,这和青铜棺上雕刻的那个人如出一撤,真不zhī道这里的先民长得就是这幅模样,还是有其它夸张的成分。重要的是这个铜像的双手是向前环抱着的,查文斌仔细看了一下,他的两根手掌中间原本应该是握着什么,只是现在变成了中空。在人像的四周放着一些礼器,更多是盆型器皿,里面或多或少都残存着黑色杂质,用刀尖细细刮来一看,果不其然,是血!
看来这儿就是血祭的场所了,在往上已jīng没了台阶,顶端的那一层,一颗高约十米的青铜树庄严而华丽的立于正中央。树的造型十分独特,以树干为支点,分上、中、下三节,每节上依次排列着三根树枝,每根树枝上都栖息着一只鸟,每只鸟儿的嘴中又都叼着一枚铜铃,树杈上光秃秃的,并没有树叶的修饰。查文斌对比了一下手中从望月那儿拿来的树杈,除了枝头的那只鸟和铜铃,无论是造型还是雕刻的花纹都很接近,只是体积却要小上很多。那些树杈,大的有五六米,小的也有两三米,唯独zì己手中这一根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对于这类东西,他懂得还是太少,便转身过去喊道:“老王,你过来看下。”
当老王在查文斌的帮助下登上第二节台阶,被这无与伦比的青铜树深深震撼,半响他都说不出话来,好久才憋出两个字:“神迹!”
“你们要找的就是这个?能打开通向三界之门的神树?”查文斌除了对它的造型很其它之外,并没有觉得这玩意能通天彻地,在他眼中这或许只是年代久远的物件罢了。
老王又把目光聚集到那青铜人像之上,他也看见了那个孔,一番比划之后,老王大胆的说出了zì己的推测,让三千年前的此处,被一一还原。
老王接过查文斌手中的那根树枝,比划着说道:“《山海经》中还有这样一段记载:“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墨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意思就是说,在东海汤谷,生长着一棵名叫扶桑的神树,树上居住了十个太阳,每天由三足乌驮着轮流值日。每当一个太阳升起,其他九个就在神树上休息,现在wǒ们只看daò了九只鸟,那么第十只鸟在哪?恐怕就是文斌兄你手中的那枚太阳轮了,假设wǒ们把太阳轮作为第十只鸟,因为本来这些鸟的象征意义除了氏族的图腾之外,就是代表着太阳,轮流的爬上最高的枝头变成太阳,那么这青铜轮就既是太阳又是值班当日的那只鸟的化身。那么这一根树杈就应该是位于最顶端的那一根,也就是传说中被后羿踩断的。
如果wǒ们把这第十根树杈连上去,再把青铜轮悬在顶端,是不是就还原了这棵神树本来的样貌?”
对于那些神话传说,查文斌倒并不是特别感冒,不过老王这样说的话,确实解释了这树杈和太阳轮的guān系,太阳轮就是第十只鸟,没有它,这树就不是完整的,那么这个祭台也就失去了意义,顿悟后查文斌说道:“那你觉得这树究竟是干嘛的?”
老王看着那青铜人像,说道:“只有一个解释,这儿是一个神迹,不过wǒ们好像还少了一件东西,就是文斌兄曾经拿在手中的那么杖子,你能告诉我它的来历吗?”
查文斌一听那杖子便想起了三足蟾,它现在还好吗?“那是我跌下瀑布后,在一个洞穴里发现的,当时守着它的是一只三足蟾,也是它带着我找到了最后的那个埋有玉棺的洞穴。我用那枚杖子打开了一个进入那里的通道,我想那杖子应该是一枚钥匙,不过,好像对于这儿的先民,杖子具有无上的权利。”
“哦?”老王来了兴趣,“你怎么zhī道?”
查文斌把在通道内遇到的事情,跟老王大致说了一遍,又把那雪柏船和黄金面具的事情也前后说了一遍。
老王把这些事前后联系在了一块,加上他们组织上一直研究的资料和花白胡子那获得的信息,一个三千年前的王朝逐渐被两人还原了出来。
三千多年前的古蜀王国,正处在传说中的后鱼凫时代,鱼凫王归天之后,便葬于玉棺之中,以求死后再次复生,他所使用的办法和前者蚕丛是截然相反的。
历朝历代的王们在完成了江山的统一之后,追求长生便是唯一的目标,最让wǒ们熟悉的有秦始皇派徐福东渡寻药,这才有了后来的日本国。
第一代蜀王蚕丛,结合了中原道家的法术,根据花白胡子的说法,在更早的时候,有一位中原道家人士曾经来蕲封山一代活动,在见识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羌族巫术之后,便拜入门下。汉人学异族巫术,这是根本不kě能会被同意的,但是这位道士以中土道家中风水学答应帮助蚕丛修建一座往生大阵,让他躲过三界轮回,一边长生不老。作为交换条件,此人还以中土道家的理论知识和道家精髓作为交换,蚕丛和他一同拜入精通巫术的青衣神门下,学成下山之后,至此道家才拥有了完整的道家理论体系和无与伦比的神鬼之术。
这位道者将这一文一武完美的结合,开创了道家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大门派,zì己死后也位列仙班,成为一代天师。
而wǒ们的蜀王蚕丛满心追求永生,设下一个如此繁琐而歹毒的大阵,最终落下个活死人。这种方式,鱼凫王肯定得知是失败的,于是他要用新的方式,作为他们的后人,鱼凫王选了鬼道之术。以牺牲zì己的后代,吸取他们的精魂重塑出一个新的自我,从两者来看,都是把自我的重生建立在子民的牺牲之上。
先让鱼从水中生,进而让鸟食大鱼,象征着天地一体,鸟的血液里已jīng包含了两者,继而以血染玉棺,开启万魂而出,以鬼气凝聚成它的七魄,因为这些人都是它的后代,每一个亡魂身上都记载着它的记忆。而那枚权杖则是融合魂魄的关键,有了它,亡魂就找到了目标,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重新塑造人的三魂七魄。
这两种办法,一个是以道来躲,一个则是以神鬼来收,可谓把各自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当时的鱼凫王国,是一个以氏族为单位的社会,几个氏族构成了一个王国的整体。每个氏族都由一个祭司带领,氏族里所有的民众都听命于他。在鱼凫王死后整个王国则由一个大祭司掌控,大祭司的地位相当于当时中原的皇帝,他掌握着整个王国的生杀大权、经济命脉及政治体系,他很有kě能就是雪柏船的主人,对于他而言,重生一样十分重要,他窃取了本来在玉棺内的权杖,并以此作为权力的象征,巩固zì己的地位,这也就让鱼凫王在余下的三千多年里,一直无法重生。
但是有一天,这个大祭司突rán病亡,这一消息对于古蜀国来说,无疑是一大噩耗。顿时,整个王国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为了防止外族趁此机会入侵,也为了稳定人心,当务之急是要确立大祭司的人选。古蜀国对于大祭司人选的确立,并不像中原地区一样,采取继承制,而是推选制。这种制度,和wǒ们现在的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制类似,国家领导人由群众投票推选而出。而古蜀国大祭司的推选权利,则集中在几位祭司的手中。
在选择了一个适合就任的良辰吉日里,在这一天,新任领导者要带领人们举行一系列仪式,来向众人宣告他的就任。于是众人率领zì己部落的子民来到了这里,一场盛大的仪式即将开启
第一百一十四章:还原
老王和查文斌尽kě能的还原了这一场三千年前的盛大祭祀活动:
三千年前,当风吹过蕲封山的时候,整个王国的人们都可以聆听那些由金属的摇曳和碰撞奏出的音乐,那一阵阵清脆的声响证明着一个伟大的青铜时代在四川腹地的这个小角落达到了顶峰。
下层是给祭司们举行仪式用的,祭台前的桌子上那个凹槽里,放着一根全身包裹着金皮的权杖。权杖的制作十分精细,外皮裹着金皮,金皮上雕刻着鱼、鸟、箭等图案。鱼和鸟是鱼凫时代的图腾,箭表示威武,来自部落的子民跪在下方的广场上,虔诚的对着神树顶礼膜拜,远古的歌声在铜铃的伴奏下此起彼伏,几个祭祀将祭台围了个水泄不通,等待着神圣的一刻。
吉时一到,几位祭司依次来到祭台前,他们头戴花冠、身着长袍,手持祭文,嘴里念念有词。半炷香的时jiān过去了,这些祭司们合上手中的祭文,将其放在祭台上。紧接着,随从把祭司所戴的面具以及铜铃等交到了各位祭司手中。
这些面具全部用黄金制成,面具的鼻子十分饱满,嘴唇宽阔,两个硕大无比的耳朵向外侧展开,与整个面具不成比例,鼻子和嘴部都绘有黑色的油彩。戴上面具的各位祭司,一边摇动手中的铜铃,一边跳舞,嘴里吟唱着祭祀之歌。踩着歌声的节奏,他们整齐地变换着各种舞蹈动作。在一系列祭祀舞蹈之后,新的氏族首领开始带领祭台下的民众对天、对地行六叩九拜之礼。礼毕,氏族首领中最年长者将手杖从祭台上取下,递给新上任的国家首领,这位年轻的大祭司双手接过代表着王权和神权的金杖,然后高举过头。
整个广场上的子民顿时沸腾了,在震天的呐喊声中,下一代的大祭司如期诞生,他们渴望着他能带领部落进入下一个巅峰。在后鱼凫王时代,权力最大的是大祭司,而且也是氏族里最博学多才的人。他在氏族里所扮演的角色不仅仅是驱鬼念咒的人,也是沟通天地的代表。
同样大祭司的身份也是多重的:氏族里有人生病时,他充当医者给人治病;出现天灾人祸,需要祭祀时,他代表的又是沟通天地的神;需要预测灾难时,他又成了占卜师。给人治病,必须精通医理知识;沟通天地、预测灾难,又必须具备天文常识。当然,这一切在当时的人们眼中,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神赋予了他能量,因此祭司无疑成了氏族里最受尊敬、最有权力的人。
扶桑神树既然可沟通天地,那么大祭司就成了唯一néng够与之交流的人,那么曾经的这位大祭司,便就是眼前的这个青铜人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真正的那柄权杖早已被前任大祭司带进了zì己精心准备的雪柏船中,留给他的不过是一个造型精美但毫无法力的赝品罢了。
终于,当这个鱼凫王国的后裔们在一起聚会的时候,氐人们手持各种兵器,把他们团团包围,羌人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奋力反抗,双方杀的你死我活。氐人们因为皮糙肉厚,又孔武有力,在这场后鱼凫时代的部落战争中,逐渐赢得了上风,所有的羌人们开始退到这个广场上,他们最仰仗的大祭司手举至高无上的权杖全部开启通天彻地的本领,却发现往日能呼风唤雨的权杖,此刻犹如一根木棍毫无作用。
年轻的大祭司怎么都不会想到真正的权杖早已被掉包,为今之计,他只能破釜沉舟。果说古蜀国能立足于此的原因是他们先后开创了蚕丝文明和渔猎文明,那么还有一项更为重要的便是神鬼之术。
年轻的大祭司使用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巫术,最终暂时打退了氐人疯狂的进攻,剩下的子民也寥寥无几。在重伤之下。这位年轻的大祭司叫来族群中的德高望重之人,吩咐了这个王国最后一道命令,那边是守护在进山的必经之路,等待有朝一日néng够重新开启鱼凫王的重生。
这位长者带着大祭司的嘱咐,领着族群里剩余不多的人出了蕲封山之后,便在外面那个世代居住的村子里落下脚来,世代守护着蕲封山的秘密,并不断的寻找再次开启复活之路的办法,其中最被他们认可的便是拿到那第十只鸟,重新开启扶桑神树的三界通道,也就是传闻中被鱼凫带入玉棺里的太阳轮,哪里zhī道误打误撞,上一任的蚕丛早就带着这异宝进了zì己棺材。这种寻找,一直持续了三千年,直到望月的祖父再次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当所有的族人都已离开这里之后,年轻的大祭司带着满身的血污,矗立在这第二道台阶之上,他背倚着上一代大祭司的雕像,一场旷世的鬼道之术在此地惊天上演。借助神树残存的神力,他将整座蕲封山永远的封存在了一片云雾之中,并使下了某种禁忌,使得氐人只能生活在地下深处,永远踏出不了这大山半步。
这种相持的局面一直到望月祖父的到来,由于他的到来破坏了禁忌的一小部分,使得氐人néng够再一次接近羌人原来的地盘,并被追杀。查文斌不zhī道他们是否到过这里,只是复活王的任务,很有kě能已jīng被查文斌完成。
到此查文斌或多或少néng够猜测到《如意册》的由来了,将军庙中那些如虫子一般的符号便是古蜀国文字,文中记载的应该就是那些巫术,只是以巫术和道家理论相结合,历史上已jīng有祖先证明了其的确可行。
蛋子和尚很有kě能也是寻宝中的一人,他进入了蕲封山,并结实了巴蜀猿猴中的首领。巴蜀猿猴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它们zhī道这座大山所有的秘密。在猿猴的带领下,他得到了千年前属于羌人大祭司的神鬼之术,并把它称为《如意册》,在潜心研究之后,破解了其中的译文,从而成为了一代宗师。
推断至此,查文斌和老王都解开了心中太多的疑惑,至少这一整条线对于他们而言是néng够完全成立的,接下来摆在他们面前的便是要不要重新使得这座传说中的通天神树重新复原了。
此时除了看护望月的横肉脸,超子、冷怡然都已jīng上到了第二个台阶,卓雄应该这个古老的族群最后一任族长,按照规矩,他应该会成为最后一个大祭司,所以查文斌把他也叫了上来,虽然此时卓雄对于这些祖宗留下的东西根本提不起兴趣。
在几人的帮助下,查文斌率先爬上了最顶端的台阶,一览众山小用来形容此时的眼界再也合适不过。原本从哪一个角度都看不完全的村庄,站在这儿已jīng尽收眼底。倒是这青铜神树,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那树杈总是互相遮掩,反倒没在下面的时候看得更加清楚了。
查文斌试着攀登,手脚并用,在满是青铜树杈的树干上来回穿梭着,这神树设计的巧妙之处还在于仍凭你如何努力,总有一条路是被上面的树杈挡住的,也就是说你想爬必须得踩着外面的树杈尖尖走,查文斌尝试了几次之后,只好作罢,再次回到地面。
树杈的尖尖上,挂着鸟儿和铜铃,最顶端还锋利无比,跟匕首一般,要想从这外围上,真不是一般的难度。更让他担心是铜铃,上一次铃声响起,万鬼皆出,这儿的铜铃似乎有招魂的作用,如有不小心碰到的话,天zhī道会招出个什么来。不过既然已jīng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也要试试,因为查文斌也有zì己的私心,如果这棵神树真能连通三界,那么烊铜渊也一定能到达!
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查文斌小心翼翼的沿着最外围的树杈,开始了慢慢向上爬
第一百一十五章:冷怡然
每一根树枝就像一把尖刀,锋利的枝头和那一碰就响的铜铃把查文斌前进的道路完全阻挡住了。为了不使查文斌受伤,超子特地把zì己的军用登山手套给了他,这种由牦牛皮加工制作而成的手套可以抵御普通的匕首切割,而他的脚上所穿的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布鞋,这一路走来,早已都要破烂了,又扯了两块布条子给扎紧。
众人屏着呼吸,提心吊胆的看着他蹬出了第一步。查文斌试了试,还行,起码不会扯断咯,小心翼翼的避开那顶端的铜铃,他抓住上了第二层的树杈。这儿的树杈无论是粗细还是长短都远逊于第一层,整个人看上去是爬在树上。身后的那个乾坤袋时不时的还要往前面滑,几次三番过后,查文斌已是满脸大汗,这看似简单的几步,跨起来是如此的艰难。
终于他摸到了最上面那一层,这一层的树枝竟然不是实心的!从树干上分离而出的枝条中又伸出短枝,短枝上有镂空花纹的小圆圈和花蕾,花蕾上各有一只昂首翘尾的小鸟,青铜的硬度虽然够强,但是韧性却是差到极点,如此这般用力,能否承受一个人的力量,查文斌着实不敢保证。这一米多的点距离,也许跨越起来就是上下五千年,也许就是穿越了天、地、人三界。这个风险,查文斌敢担吗?不,不是他不敢,而是他没有权利去担当,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历史,属于那个时代留在这个世jiè上唯一的神迹!
查文斌重新调回地面,把顶端的情况说明之后,老王也觉得硬上不是个办法,到时候别成了后裔第二,踩断了其它的树枝。就在这时候,超子一句话提醒了众人,这小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要是有梯子就好办了。”
查文斌被一语点醒梦中人,一拍大腿:“有办法了,咱们搭个人梯,这样卓雄,你把下面那个兄弟也叫上来,他力气大。”
卓雄一声招呼,横肉脸哼哧哼哧的便赶了上来,查文斌把几个聚在一起说道:“等一下,这位兄弟和超子站在最下面做台阶,因为你们两个力气大,步子稳。”
横肉脸和超子分别点头答应看,查文斌接着说:“我和卓雄分别站在你们两个的肩膀上,这里分量最近的就是冷姑娘了,一会儿这个顶,wǒ们先让她上去看看,如果连她在上面都站不住,那wǒ们就不用试了。等冷姑娘先上去,看看是否真的有断口,如果有,那么一定还有放置青铜轮的位置,只要证实了确实能复原,wǒ们在想办法。”
冷怡然怯生生的说道:“我能行吗?”
超子笑嘻嘻的说道:“妹子,你不是向来都牛的很吗,怎么这会儿蔫了?”
冷怡然把小嘴一撅:“放屁,姑奶奶我什么时候怕过事,只是这事情太重要了,文斌哥我……”
查文斌自然míng白她的意思,不过还是说道:“如果真不行,咱就不勉强。”
看着查文斌满怀希望的眼神,冷怡然突rán就来了勇气:“那我就试试!”
“好,记住,千万别碰那铃铛!”
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方案,人梯的第二层已jīng搭好,在老王的帮助下,冷怡然微微颤颤的站到了查文斌和卓雄的手臂上,然后慢慢地爬到他们二人的肩头。这爬上去倒是不难,难的是站稳。尤其是这种人梯,本身结构就是难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晃动,要让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姑娘站上去,难度可想而知。
冷怡然在上头,几番尝试都没有成功,卓雄和查文斌都gǎn觉到了那双在自个儿肩头不住抖动的脚,查文斌鼓励道:“没事的,冷姑娘,你不要害怕,wǒ们扶着你,不会倒的,老王也在下面接着,你试着站起来。”
“我怕……”
超子在下面喊道:“姑奶奶啊,你还怕?你都爬到男人们的头上去作威作福了,你还怕个甚呐!”
嘿,就被他这么一喊,冷怡然不zhī道哪里来的勇气,闭上眼睛猛的一起,还真站起来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树的顶端已jīng完全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这棵青铜树的树顶,果然有门道!
“上面的情况怎么样?”查文斌扶着她的小腿问道。
冷怡然的双手已jīng搭在神树的树顶之上,身子已jīng能完全稳住了,便回道:“我看见上面的树顶上有个小洞!”
洞?这倒是查文斌没有想到的,他腾出一只手来,伸进乾坤袋,摸出从望月那缴来的树杈,慢慢递了上去:“冷姑娘,你把这个树杈往那洞里面插进去试试。”
冷怡然接过之后,按照查文斌的吩咐,小心的把那截树枝往洞里一放,这两者像是有吸引力一般,瞬间牢牢的粘在了一起。瞬时头顶轰隆隆的声音开始传来,碎石如同下雨一般开始下落。冷怡然见如此变故,身子一个没站稳,便趔趄到了神树上,整个树身为止一晃动,接着她便掉了下来,好在老王接的几时,给抱在了怀里。
还没等查文斌他们落地,耳边“铛、铛、铛……”的一阵悦耳铜铃声骤然响起。“不好!”,查文斌喊道。
已jīng沉寂了三千年的扶桑神树终于再次奏响了属于它的乐章,一阵大风吹过,铜铃犹如xīng奋的孩子,不停的舞动着zì己的手臂,也许是它们寂寞的太久,也许那个未知的王朝终于被重新开启。查文斌抬头一看,神树的顶部已然坍塌出一个圆形小洞,一丝光线直穿透山体到达了地面!
“太阳轮!”查文斌看着手中那一块轮型器物,无论是大小还是模样,它都应该是被完美的镶嵌在那个洞里。“终于míng白了,这块太阳轮的位置刚好是阳光照射进来的唯一通道,所以它就代表着轮值的那个太阳,当年的后裔也一定是从这里透过这个天眼射下了其它九日!”
当查文斌和众人正xīng奋在这全新的发现之余,危险已jīng不期而至,查文斌和卓雄正准备跳下人梯的时候,不知何时已jīng挣脱了绳索望月一木举着明晃晃的童子切已jīng悄然杀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棵神树之上,唯独忘记了他!
“啊!去死吧!”望月一木一声大喊,童子切带着漫天的杀气迎着查文斌的背部直直劈去。
“小心!”,地面上的冷怡然一声大叫,噗,查文斌只觉得身后一凉,转身一看,冷怡然已jīng缓缓倒下。
“啊!”超子如疯了一般径直扑向望月,两人抱做一团,沿着台阶顺势就滚了下去,在这当中,超子完全没有保护zì己的身体,只是不停的用拳头砸着他能砸到的望月的身体。一旁的卓雄和横肉脸提着快刀,飞速赶到下方。
祭台之上,查文斌怀抱冷怡然,他的手捂着她的后背,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在往外涌着,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止不住。冷怡然的俏脸,由粉红逐渐就成了惨白,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在告诉他有多痛。
查文斌的双手无助的抖动着,眼泪如同珍珠一般跌落,他的脑子里闪过一百种符咒,似乎没有哪一样néng够面对这种伤势。曾经他的女儿就是如此离开了zì己的双手,如今这个一直喊着zì己文斌哥的小魔女难道zì己也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吗?“不!”查文斌仰天长啸,声音在整个山谷久久飘荡不去。
脚下,是祭台,当冷怡然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注入那些青铜盆器的时候,不远处“咔嚓”一声响,原本空旷的地面之上,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两边的石头犹如积木一般迅速沉降,一条通向地底的台阶凭空出现。
老王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喊道:“文斌,血祭!是血祭!”
查文斌止住泪水,抬头一看,不远处台阶之下传来一声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咕呱!”
第一百一十六章:绿色君临天下
“伙计?”查文斌蓦然的喃喃说道,这声音犹如已jīng跌入深渊的人突rán看见上面垂下一根绳子,还有谁能比它还要令查文斌更加激动?
放下手中的冷怡然,交到老王的怀里,沾着满手的鲜血,他甚至忘记了还在和望月打斗在一起的超子,眼中只有那个无底的深渊。当他踏下第二级台阶,刚刚准备走向广场的时候,突rán一阵微风吹过,连同那熊熊燃烧的火把都“呼”的一声一并吹向了祭台。
站在案台前的查文斌身子突rán一硬,眼睛缓缓闭上,手指上一滴鲜血“啪”得摔落到了地面,裂成了无数个点。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远处的三足蟾犹如一头下山的猛虎,快速的跃出那个深渊,三步并作两步,直冲查文斌而去。而他像是一个久违得朋友,在等待着zì己的伙计到来。
三足蟾面对高高的台阶,一跃而起,身子尚未落地,口中长舌一伸,一柄金灿灿的权杖凌空从它口中飞出。一切都像是预先已jīng排练好了一般,查文斌右手一伸,稳稳地接住,向天一举,“吼”,一声龙吟随之在身后的青铜神树上发出……
在这一刻,老王忘却了手中已jīng奄奄一息的冷怡然;超子和横肉联忘却了地上滚动的超子;何毅超忘却了还跟zì己纠缠在一块儿的望月;望月也忘却了此行的目的:扶桑。
一时jiān,广场上的火把,犹如新添了燃油,火势一轮旺过一轮。透过熊熊燃烧的烈火,查文斌此刻在他们眼中犹如一个天神,高大、神圣和不可亵渎。在一旁的老王分明看见查文斌的身上隐约闪着一丝绿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之间,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甚至不敢直视查文斌的后背。什么叫做气势?那便是君临天下!
神一般的三足蟾,神一般的权杖,神一般的扶桑神树,神一般的龙吟,如今全部被眼前这个神一般的男人所取代。如果说人的身上有气场,那么今天查文斌确实到达了人生的顶峰,所有人无比被震撼!
缓缓转过身去,没有任何对白,查文斌接过老王手上的冷怡然,又缓缓得放到祭台之上。三足蟾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巨大的舌头随着一探,冷怡然那本来就娇小的身子瞬间被它那大舌头所包围,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冷怡然被三足蟾用这种方式轻轻抬离祭台,查文斌走上一步,手上那柄权杖被按放到了本就存在的凹槽之中,对接得天衣无缝,一旁的老王根本不míng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种预感:今天kě能会一睹神迹!
当三足蟾再次缩回zì己的大舌头之时,冷怡然身上已jīng不见半点血污,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丝丝血色,就和刚刚睡着了一般,如果此时老王翻开她的后背,就会发现,望月一木那致命的一刀留下的伤口,已jīng完全不见,甚至没有一丝疤痕。
查文斌双手举天,手中的青铜太阳轮随着他的右手一抖,跟飞盘一般径直被甩向上了空中,“啪”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它被准确的镶嵌在了原本露出的那个洞中。
一阵让人温暖到要睡着的绿色瞬间在扶桑神树上绽放,无数的绿将整个祭台包围,整个神树不再是一件精美的青铜器物,它放佛有了无尽的生命一般,在这里奋力的绽放开来。不远处,那个裂开的深渊之内,传来了阵阵的嘶吼声,这种声音,他们都曾经听过,那边是来自这地下世jiè的终极魔王:氐人!
当第一个氐人跳出裂缝的时候,挥舞着手中的长矛直冲着远处的查文斌而去,超子立马一脚蹬开还和zì己纠缠在一块儿的望月大喊道:“氐人!氐人来了!”
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它们完全无视广场上的人群,目标只有一个:祭台!
当第一个氐人冲到台阶之下,一直没有动作的查文斌突rán左手一扬,怀中一张没有刻画任何符咒的黄纸径直飞出,“呯”,那个倒霉的氐人瞬间爆裂,形成的血雾迷茫在了那一片绿色之中,不多久就没了踪迹。
下面的氐人并没有被这一幕吓倒,他们放佛吃了xīng奋剂一般,吼叫着冲向祭台,查文斌毫无表情的继续陆续飞出符纸,和前面的那个人一样,全部爆裂。
台上台下的人都看在眼里,这还是查文斌吗?这还是那个抓鬼收魂看风水的道士?氐人们不断的冲击着祭台,不断得倒下,雾气之中,那一抹红色竟然开始出现。还是超子反应最快,喊道:“它们是在用身体冲击前面的阵法,兄弟们,操起家伙砍丫们的,给文斌哥减轻压力。”说话间,一个翻身,手提利刃已jīng率先砍翻了一个氐人。卓雄和横肉联丝毫不含糊,捡着离zì己最近的目标照着脖子就杀去,双方杀得人仰马翻。
一时jiān广场上乱作了一团,望月一木趁机挣扎着逃出了人群,刚想窜出去,只听见桃井千雪喊道:“家主,解开wǒ们的绳子。”望月一木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整个广场上,到处都是氐人,这家伙头也不回的朝着外围窜去。
“家主……抛弃了wǒ们”千雪不敢相信望月一木在这个紧急关头,竟然丢下她们姐妹独自一人离去,一边是氐人,一边是查文斌,她们该何去何从?
“千雪,不要伤心,呵呵,他早就放弃了wǒ们,从wǒ们被安排到了中国,就不过是他望月家,甚至是王室的一枚棋子罢了,wǒ们的命一文不值,你怕死吗?”千代看着两行泪的千雪问道。
看着姐姐坚毅的脸,千雪鼓起勇气:“不怕!只求不要死在这群怪物手里!”
千代看着和氐人战做一团的超子,朱唇轻轻一咬:“要是他们败了,wǒ们就咬舌自尽!”
千雪和姐姐相视一对:“好!”
氐人的凶悍程度自然不用解释,只是它们似乎无心和超子恋战,只顾着祭台,这也让他们暂时没落什么下风,那抹绿色逐渐又像是恢复了生气一般,源源不断的从扶桑神树上涌出。
超子他们的参战,也让查文斌暂时有了口气可以喘,随手一挥,在外面画了一道圆,像是一堵无形的气墙一般挡住了氐人的脚步。
查文斌一心一意的看着冷怡然,双手从容的举起,指尖跳动的绿色犹如精灵一般从神树顶端的太阳轮涌向了躺着的冷怡然,她被无穷无尽的绿色包围之后,查文斌终于开口了。一种老王从未听到过的文字快速从他口中吐出,随着他的嘴型不断的抖动,双手连续的结印,语速随着手法的不断的变动。老王只觉得这是一种阵法,一种闻所未闻的阵法,跟随查文斌这么久,从未听到过他使用这样的语言,也从未见过他使出如此古怪的印结。在那一刻,老王的心头突rán出现一个很可怕的想法:这个人,不是查文斌!
当冷怡然的身上的绿色逐渐汇集成一个人形的时候,查文斌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一抹很是熟悉的笑容。“咕呱”,伴随着三足蟾的一声叫,那抹绿色无声无息的沁入冷怡然的身体,片刻后,她那修长的睫毛开始微微抖动。“醒了?”老王惊喜的叫道。
当着一抹绿色入体,扶桑树神瞬间暗淡无光,天地间所有的绿色随着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还在外面挣扎着的氐人身前的屏障也一并消失。
举着各式武器的它们犹如饿狼一般,冲向了祭台
第一百一十七章:山塌
查文斌嘴角微微翘起,抽出冷怡然身下的权杖,转身面对老王,淡淡的留下一个字:“走!”,说完便只身一人跳下台阶,三足蟾紧跟其后。
这一人一蛤蟆所过之处,身旁的氐人如同垃圾一般被扫向四周,更多的氐人如同潮水一般又紧紧包围了上来,前方便是那个台阶,没有任何的停留,他跳了进去,三足蟾也跟了进去,余下的氐人吼叫着前赴后涌也追了进去。
广场上转眼之间,又恢复了平静,就一如他们来的时候那般,只是少了一个人,当超子准备也一并进洞的时候,天地间开始了最疯狂的摇晃,裂开的台阶开始慢慢合拢,这扇不知通向何方的大门随之关闭。
祭台上的冷怡然已jīng醒了,对于她而言,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般。
不知何时,他们的后方的山体早已被这地下世jiè的晃动裂开,蕲封山,开始了最后的颤抖。
老王的脑海中依然在回荡着查文斌的那个“走”,这是他留下唯一的嘱咐,那个人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那样的陌生。
“超子,卓雄,这里要塌了,wǒ们快走!”老王扶着虚弱的冷怡然对着他们喊道。
超子依旧在疯狂的搬动着地面的石头,他想找到那个口,可是挖下去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就像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整个广场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地震,“再不走,全都埋这儿啦!”老王看着漫天的灰尘,他míng白,没有人会放弃他,即使他不是查文斌,也没有人会放弃,“文斌临走前,只留下一个字,让wǒ们走!他让wǒ们走!”
卓雄试着去拽起超子,却被他一把打开,他身上的伤口已jīng再次崩裂,鲜血随着胳膊的每一次舞动都xīng奋的往外汩着。
“走啊!”卓雄一把抓起超子,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和钢铁一般硬的拳头。崩塌只是时jiān的问题,留在这里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卓雄给横肉联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悄然走到他的背后,一记手刀劈在超子后颈,闷哼一声,横肉联顺势把他背到了zì己的背上。
卓雄则背着卓老汉的尸体,一起聚集到了祭台上,冷怡然现在还虚弱的很,老王背上这个泪眼朦胧的女孩。哭,也许是此刻她唯一能做的。
正准备向后山走去的时候,卓雄发现广场上还有两个人。桃井姐妹,她们的身子还被锁在青铜柱上,脸如死灰一般,静静得等待死神的来临。没有比等死还要更加可悲的事情了,当希望已jīng丧失殆尽,千代用力的握住妹妹的手,给她最后的鼓励。
“哎!”卓雄放下老汉的尸体,冒着不停跌落的巨石,冲向广场。锋利的匕首迅速挑开绳结,说道:“你们要是还能走,就跟着wǒ们出去,这里已jīng要踏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桃井姐妹怎么都不会想到,望月作为他的杀父仇人,甚至是灭族仇人,到头来居然是救zì己的人。相比之下,望月一木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呢?两姐妹互相搀扶着,紧跟卓雄的步伐,对于这对姐妹的加入,老王没有说话,横肉脸更加不会说话,死神来临之前,谁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当广场上无数的火把开始一盏接着一盏熄灭的时候,除了轰隆的倒塌声之外,再无其它。等卓雄他们一口气冲出山谷,最后那三盏最为明亮的青铜柱在同一时刻熄灭,这是他给予他们最后的力量吗?大地的摇晃和颤抖让他们不得不趴在地上,等待最后的平息。
天色已是渐晚,他们所带的物品基本都已消耗殆尽,超子醒来红着眼睛一语不发,他已jīng失去过查文斌一次,已jīng没有能力再失去一次了。
下山是唯一的选择,时不时的小震依然在继续,荒野之中谁也不zhī道下山的路,胡乱走了一圈之后,谁都说不出zì己现在何方,遮天的乌云挡住了星光,没有方向的辨别,仅靠jīngyàn,超子和卓雄也没把握。
“我,zhī道下山的路。”柔柔的女声响起,众人私下低头一看,千代红着脸站了出来。“家主有这儿上山路线的记载,不要向下走,wǒ们需要翻过山顶,然后朝着河流的方向,就能下山。”
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一个日本女人,曾经手持钢刀的冷血杀手,貌似没有比选择相信更好的办法了。超子不忘丢下一句:“你要是敢耍诈,就算是女人,我也下得去手。”
沿着崎岖的山路,前前后后的几次地震,早已把这座神秘的大山翻的七零八落,到处都是塌方,到处都是巨石。终于,山顶之上,他们见到了一座早已毁灭的古代遗迹,老王分析说,这儿是祭天的场所,不过眼下真的无心再看。蕲封山,今晚的夜别说蛇,连蚊虫都没有一只,不zhī道是不是有人为他们打开了这样一条安全的路。翻过山尖,果然见到了溪水,一行人便顺着溪水一直走,一直走。期间千雪因为内伤过重,已jīng无法在赶路,谁都没想到背起她的会是何毅超。千雪,人如其名,趴在这个满身血污又打倒zì己的汉子身上,冷冰冰的脸毕生第一次起了一抹红晕。
天已微亮,沿着这条小溪,他们已jīng走了一整夜,荆棘划破了皮肤,步子开始摇晃。饥饿、仇恨、思念、担心,无数情节在其中参差。灌了铅的双腿,还在继续的迈着步子,他们不zhī道还要走多久,也不zhī道这是在哪里,一直到遇到了一个草棚。
超子背着千雪,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冲了过去,一个带着斗笠的老头拿着葫芦走了出来。
躺在草棚的门口,所有人都只剩下喘气,这儿是一个采药人搭建的。
当得知他们从山顶而下,采药人瞪大着眼睛说道:“这是蕲封山脚,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那个dì方你们怎么能进去?蕲封山,终年云雾不散,毒蛇野兽何其多啊。”
回头一看,蕲封山果然已jīng再次隐入了茫茫白雾之中,哪里还能分辨的出本来面貌。
超子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钱,无力得说道:“老人家,你这里有没有吃的,能不能?”
老汉连连罢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这里还有些吃的,你们等着,这就去做。”
当香喷喷的腊肉和蘑菇汤摆在桌上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只盯着那盆白米饭,多少天没吃过饭了?横肉脸第一个动手之后,其它人哪里还顾得上矜持,就差没用手抓了,惹得采药老汉不停说道:“还有还有,你们慢慢吃,我这还有……”
超子又特地拿了两个毛竹筒,给桃井姐妹盛上饭菜,递过去说道:“吃吧!”
采药人看着这群饿死鬼,说道:“蕲封山,以前我有个哥哥硬说那儿有草药,进山之后便再也没下来过。老汉是个孤老,过去就是以进山采药为生,年纪大了,来去不便,就在这里搭了个草棚,半个月下山一次换些食物,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在这里看见陌生人。”
“那您zhī道下山的路吗?”老王问道。
“哎,行,等下我就带着你们出去吧。”
刚刚吃罢,后面“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天地间啥时一阵沙土腾起,直冲破了白雾,那真叫一个惊心动魄,采药老汉喃喃得说道:“蕲封山……塌了……”
“不!”超子一声怒喊,被压抑了一夜的心,再次爆发了。蕲封山,终于承受不住连日来的变故,塌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落水
雨如漏了底的缸一般,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雷声四起,电闪如蟒,看不清彼此的脸庞,也分不清彼此的身形。
超子跪坐在地上,泪水和雨水混为一体,仍凭老王如何用力拉扯,他依然向蕲封山的方向跪着,冷怡然小声的啜泣声也早已湮没在无尽的雨中。山中“铛”得一声,那块太阳轮随之跌落地面滚向了广场的位置,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山体的崩塌把这段属于远古的时代永久的埋进了泥土,也把查文斌深深带进了无底的深渊。
查文斌最后那一个“走”,那一抹微翘的嘴角,是那样的淡定,那样的从容,但是老王始终不信那就是他,或者说那个才是真实的查文斌。
大雨持续了整整一天,超子在雨中也整整跪了一天,直到他一头栽进泥水里,老王和横肉脸才把他抬进屋内。
采药人的茅屋里挤满了人,各种心情,各种猜测,各种悲伤。桃井姐妹的伤和卓雄的伤都被暂时用上了草药。只有超子,除了满身的伤痕之外,恐怕最难医治的是他的心,那一晚锅里的饭菜无人下咽。
第二日,万里无云,蕲封山头的云雾也没有再次出现,原本高耸入云端的山脉早已成了一片狼藉,丝毫看不出原先的雄伟和神秘。
老王和横肉脸做了个简易担架抬着高烧不退的超子,由采药人带路,最后看了一眼蕲封山,朝着外面的世jiè踏出了第一步。
清早出发,沿着不是路的山路,一行人小心又急促的赶着路,采药人在路上讲述着蕲封山的种种传说,除了老王偶尔应答一两声,再无人有兴趣。傍晚,当那个熟悉的村庄重新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不知是心酸还是喜悦,有几个人已jīng泪如雨下,采药人至此分别开来,说是要重新找一个dì方谋生,却被老王要求一同。
重新回到紫坪铺之后,卓雄的家一如他们五天在的时候那般,只是卓玉贵此刻已jīng僵硬。超子被老王送进了镇上的医院,桃井姐妹也得到了医治,当冷怡然一通电话打到杭州的时候,冷所长和何老带着急切的心情连夜登上了飞往四川的航班。
当晚,老王就神秘的再次失踪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或许这件事他也难辞其咎,或许他已jīng被组织接走了。
按照当地的习俗,卓雄还是摆了个灵堂,对于卓玉贵的一切,桃井姐妹说出了她们所zhī道的一切,而那封花白胡子留给他的信也没有被他拆开,而是一同丢进了棺前的火盆里。连同那些纸钱一起化为了灰烬。
卓玉贵的葬礼很热闹,卓雄花钱请了青城山上的道士为他做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法事,他zhī道要是文斌哥在,他也会帮这个‘罪恶’的老人体面的走完最后这一程,从感情的角度上来说,他是他的‘儿子’!代替望月一木跪在灵堂前的是桃井姐妹,对于她们来说,这也许是唯一能做的吧。
冷所长的到来,让冷怡然找到了一个可以放肆大哭的dì方,而何老看着眼神迷离的超子,也相信心中那位查兄弟真的已jīng离开了。
在紫坪铺的这三天里,超子被接到了卓雄家,这里人多好让他快点缓过来,冷冷清清的小院子总算有了几分生气。关于老王的事情,冷所长在接到一通神秘的电报之后只说了一句他或许还会再回来,便没有下文了,带着小魔女先回了杭州。
何老陪着超子继续留在这里,陆续听着他讲述着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对于这样一个考古界的泰山北斗,那些东西都是他闻所未闻的,那段失落的历史和文化到现在为止还是学术界的一个空白。
第四日,横肉脸去医院给他们拿药的时候,原本熙熙攘攘的门诊大厅里,一群白大衣大声嚷着“快让开,快让开!”,紧接着,一辆推车快速的穿过长廊,直奔手术室而去。
白色的棉被下面,一只雪白的手露在外面输液,而那个人的手上还死死得抓着一件东西,横肉脸只匆匆撇了一眼,只觉得那东西好熟悉,半响终于回神,喃喃说道:“太阳轮……”
这个大块头如风一般的冲向手术室,门口的护士和医生无情的关上大门。他焦急抓住每一个经过的医生和护士,向他们打听里面的情况,除了不zhī道还是不zhī道。这家伙一急连药都没拿转身便往卓雄家跑去,还没走进院子大门就喊道:“查文斌!kě能是查文斌!”
超子正在床边窝着发呆,听到查文斌一个箭步从床上爬起,院子里横肉脸已jīng被众人团团围住,何老给他接了一杯水:“孩子,别急,慢慢说。”
“我刚才在医院给你们拿药,有医生推着担架进来,我看见,咳咳咳……”横肉脸喝的太急了,呛住了。
“你倒是说啊!”超子哪里还忍得住,听到查文斌,急躁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把抓住横肉脸的脖子。
“我看见,那个躺着的人,手上抓着一个东西,很像是wǒ们在山里见到的那个青铜太阳轮,就是被文斌哥丢到树顶上的那东西。”横肉脸一口气说完,又咳上了。
超子和卓雄拔腿就跑,剩下的几人,连同桃井姐妹也一并跟在后面。医院离这不算远,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到了,超子率先冲向手术室。大门紧闭,门上面红色闪烁的手术灯表示现在正在抢救中,等何老赶到的时候,刚好一个医生在里面走出来,超子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问道:“里面的人是谁?他怎么样?”
“让开、让开!”医生对于这种情况已jīng司空见惯了,推开超子就要走。“问你话呢!”超子加强了语气。
“不zhī道,一切等手术结束后再说!”那医生的回答依然是那么机械和冷冰冰。
超子哪里还肯再管,作势就要去推那大门,走廊上响起:“哎,哎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嘛?”一个带着眼镜的白大褂喊道。
“院长,他们要冲手术室。”那个男医生委屈的说道。
“胡闹!里面在抢救病人,你们这样做是在耽误治疗!”院长毫不客气得对超子训斥道。
“扑通”一声,超子突rán就跪下了,卓雄也跟着跪下了,超子梗咽的说道:“里面,很有kě能是我大哥,求求您救救他,拜托您了医生。”
“你们这是在干嘛,救死扶伤是wǒ们应该的,我就是来做手术的,里面的这个人据说是个渔民在江里发现的,至于是不是你大哥,等手术结束后,再进去看看就zhī道了。”说完,那院长就推开门进去了,留下那个男医生也快步走开了。
在漫长的等待中,不断有拿着带血得绷带和托盘的护士医生从里面进进出出,神色都是紧张万分,一个多小时后,在那个男医生的带领下几个警察模样的人也来到医院门口。“就是他们?”“对,就是这两个人!”
其中一个警察说道:“你们几个,起来,去一趟办公室,有点情况要找你们了解下。”
“wǒ们不走,要走,也要等里面的人醒过来。”超子一个白眼说道。
旁边一个警察见他不配合,作势就要上去抓人,手刚刚伸出摸到他的肩膀,超子突rán五指成钩,一个小擒拿手,立马将那警察的手腕扣住,痛得他直咧咧。
“兄弟,好身手啊,当过兵?”带头的那个警察问道。
“西藏兵!”超子冷冷的丢下一句,然后放手。
“巧了,我也是西藏兵,不是wǒ们要为难你,是有些东西需要你们来配合调查下,关于里面这个人的。”搞了半天,这两人还是战友。
“爹,那你留下看着,wǒ们去看一看。”超子和卓雄先后起身,跟着那几个警察走了,路上互相一问,还真是一个团的,只是连队不同,这到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好感。到了警察局,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小办公室,在那里的桌子上,一个已jīng破烂的包正放在上面,边上还有一柄剑。
超子一个箭步走过去,抓住那几样东西:“你们从哪里来的?”
“呵呵,兄弟,这些都是医院那个人身上发现的。wǒ们接到渔民报案,这个人还有气,他的手上拿着剑,身上背着包,正漂在江上,只是右手还有个玩意一直拿不下来,也被带到医院去了,这么说你们认识这个人?”那个警察客气的散了两根烟给这两个战友问道。
超子说了一句:“操!我就zhī道他命大!”然后就要走,被那警察拦住:“哎,哎,别急着走,说一下简单经过,wǒ们要结案呐”
超子和卓雄才不管这些,拿着查文斌的家伙,一头钻出办公室,丢一下一句:“等他醒了,再去医院找我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回家!
紫坪铺镇人民医院里人头攒动,手术室外一对冰冷妖艳的妙龄少女和一个充满文人气息的老头坐在靠椅上,一个身高足足一米九几的壮汉双手交叉站在门口,满脸的横肉,直教那些过往来人各个都侧脸为之一叹。
外边有两个小伙急急忙忙的推搡着人群,奔着手术室急速飞驰,后面还跟着几个警察,气喘吁吁。
“爹,里面怎么样了?”超子喘着大气问道。
何老看着儿子那模样,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还不zhī道,你那边确定了吗?”
超子扬起手中的八卦袋:“你们看,这不是文斌哥的东西吗?送进去的那个人肯定就是他。”
何老拿起那熟悉的八卦袋,又看见桌雄手上那柄七星剑,查文斌曾经在王庄靠这两样东西收魂施法,好不威风,他又怎得会不zhī道?
“你别急,”何老又看了一眼那几个警察,小声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在这里闯祸了?”
超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那几个警察:“是他们发现文斌哥的,要来做调查。”
带头的那个警察非常有礼貌的走了过来,对着何老说道:“这位老先生,请问您zhī道什么情况吗?可不可以和我说说看?”
何老是个正统文化人,对于这些官差,他的意识里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正开口说道:“wǒ们是……”,‘吱嘎’一声,手术的门开了。那位带着眼镜的白大褂院长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你们谁说认识里面的病人?”
“认识!”,“wǒ们都认识!”超子和卓雄先后答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院长推了推镜架,摘下口罩说道:“这人的命真不是一般的硬,身上的骨头断了七根,还有各种被利器所伤的外伤,其中后背一条口子都深到骨头了,足足有二十来公分。这人在水中浸泡的时jiānwǒ们估计已jīng超过八个小时,手脚都已被泡的发胀,竟然还活着,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医学史上的奇迹!”
“他还活着吗,医生?”超子紧紧的抓住院长的手问道。
院长人也不不错,看着超子那着急的样子,说道:“孩子,我zhī道你急,但是咱这是小镇医院,医疗水平有限。暂时通过手术给他包扎好了伤口,断了的骨头也已jīng复位,但是病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失了那么多的血,现在还处于深度昏迷之中,我的建议是给他安排在这儿,先渡过危险期,如果这三天里他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再安排转到医疗水平好的大医院里去。”
“那就拜托您了,医生,wǒ们能进去看看吗?”超子问道。
院长摇摇头:“暂时不能,我这里条件最好的房间也不敢保证做到无菌,这两天为了防止出现伤口感染,你们最好不要接近病人,我会安排好人轮流关注他的。”
“扑通”,超子和卓雄再次双双下跪,惹得院长只好连连扶他二人起来,在一行人的注视下,满身绷带的查文斌哪里还看得出人形,整一个木乃伊,被缓缓推出了手术室,朝着二楼走去。隔着几个医生,他们终于见到了那只紧紧握着太阳轮的手,没错,就是那枚从青铜棺里带出的东西。
院长摇摇头:“这人手里一直攒着那个东西,wǒ们怎么掰都掰不下来,看来那个对他很重要啊。”说完,便转身离去,这么一场大手术对于他来讲,真的很累了。
何老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个器物,只是身边还有几个警察,不好声张。在和那几个警察交代了zì己的身份,出示了相关证件后,又借了公用电话跟省里的单位开了介绍信给寄到四川来,这才完成了公安的基本手续,那个领头的警察临走的时候特别交代超子等有空的时候来找他叙旧,他姓梁!
差文斌被安排到了二楼的特别监护室,何老的一个电话打给了四川文物部门的相关领导,他算是这一行里的泰山北斗了,那些个guān系立马就下来了,医院方面,从院长到护士,对这个命大的汉子特别照顾,等一切安排妥当,第一个守夜的人安排给了横肉脸,其它人则因为有伤,都先回了卓雄家里休息。
卓雄家,何老站在床前看着躺着的超子,叹了口气:“现在跟我说说吧,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手上的那东西,不是件凡品。”
超子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讲了一边,这小子,到哪里都不忘记损人,好不容yì逮着机会,把老王给骂的一文不值,骂他是白眼狼,是特务,是阶级敌人。要不是何老阻止,估计都能把老王祖宗八代给骂了一遍。
何老走到窗前,背着手,看着窗外的星空说道:“关于他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再过问了,冷所长临走的时候说上头有命令,老王的存在是特殊的。至于你们所遇到的,是一段失落的历史。wǒ们这片土地上,类似的东西应该还有,只是还没被人发现。按照我的推断,不管你信不信,最后出现的那个查文斌一定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人’,而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才是真的他。”
“不是他是谁?”超子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时候老爹说话也开始这么神神叨叨了。
“这个,恐怕得问他zì己了,早点休息吧。”何老说完便推开房门出去了。
翌日一早,一行人匆匆赶往医院,还没进大门,院长已jīng在门口等着了,xīng奋的说道:“他醒了!”
狂奔到二楼监护室之后,在医院的同意之下,这帮生死之交连同桃井姐妹都进去了,插满各种管子的查文斌有气无力的转动着zì己的眼珠子,脸上的肌肉微微的抖动着。
是的,他醒了,他终于从那个噩梦一般的dì方醒了过来。查文斌不zhī道zì己已jīng昏迷了多久,曾经他醒过一次,在一个不zhī道dì方,浑身的酸痛让他连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血腥,这是醒过来后得第一反应,被压着,这是第二反应,此刻zì己的背上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正在压着zì己。查文斌挣扎着爬出来,痛的钻心,匍匐着,挣扎着,一步一步挪动身子,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就加速血液的流失。
努力的转过脑袋他看见身边一对铜铃大小的绿眼睛,这是三足蟾?查文斌试着轻声呼唤:“伙计?”没有回应,整个世jiè如死一般的寂静。身上的八卦袋还在,他艰难的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点燃。微弱的火光在这片黑的世jiè里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终于他看见了,三足蟾的那厚厚的皮肤早已被划破,露出血红的肌肉,那坨子经常舔舐zì己的舌头也早已伸出口外,它死了!临死之前,三足蟾用zì己的身体挡住了,它把这个一直跟随着的人死死的压在身下,查文斌不zhī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néng够想到是这只蛤蟆,在最后的时jiān依然保护了zì己。
哭?不,他不敢哭,因为每一次的啜泣,胸口就会传来剧liè的疼痛,周围散落着七零八落的氐人尸体,不远处一个金属还在闪闪发光,是太阳轮!查文斌挪动着已jīng不成样的身子,一把抓住那东西,身子一滚,“扑通“一声,跌入水中,再次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已jīng是在这里了。
七天之后,一架航班从成都起飞,飞往杭州,那一边的机场,冷所长和小魔女焦急的等待着,旁边还站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他正是老王,医院的救护车早已待命,连同一起的还有闪着警灯的一路警察。
桃井姐妹被移交到了司法机关,等待她们是各种调查,一个月之后,这对姐妹花被日本国的大使接回了日本,而望月一木则永远的留在了中国,因为蕲封山倒塌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多半是被埋在下面。
老王的事情被下了封口令,所有人都当做不zhī道,他依然活动在各个考古现场,谁也不zhī道他这一次是带着怎样的任务。
冷怡然,在这次惊心动魄的旅行后,回到学校,以一篇《失落的巴蜀》论文参加了学校的毕业答辩,获得了高分,顺利进入了考古所,成了何老的关门弟子。
卓雄把紫坪铺的‘家’转交给了带他们下山的采药人打理,带着横肉脸跟他们一同来到了杭州。
而何毅超,暂时被冷所长放假,整日和两个大汉游荡在浙江人民医院的某个病房里,而那间特殊的病房里,船头悬挂着一个破烂的八卦袋和一个轮形器物,身边一柄七星剑靠在床头。船上,一个饱经风霜的成熟男人正在享受着一个鬼灵精怪的少女手剥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