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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作者:夏忆

第九十章:地下湖

这条通道,蜿蜒曲折,宽不过两米,高有三米,虽然一路上不乏人工开凿铺平的痕迹,但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经常有地下水冲刷,不少dì方都已jīng乱石遍布。查文斌倒是还好走,只是苦了三足蟾,若不是这家伙皮糙肉厚,恐怕早就被划得遍体鳞伤。

查文斌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等它,或者是帮忙移动一些碎石,这进程比起之前是要慢上好多了,加上双脚一直泡在水中,小腿渐渐有些麻木,可现在必须咬牙坚持往里走。从地势上看,他们是一直在往上的,射灯所能提供的电源再一次变得昏暗起来,告诉他能坚持的时jiān已jīng不多了,拍拍袋子里还剩下的两组电池,查文斌估摸着要再走一段路还没到底,只能索性回头了。

这一路,类似前面的那种青铜树,又陆续发现了五个,每棵树下或多或少都有些尸骨残骸,这会儿已jīng走了三里多路还没见有新的树出现。查文斌想既然是祭祀场地,那么收取鲜血的位置应该离祭台不远了,否则这盆血拿过去都得凝固了,这可是血祭里面对神灵的大不敬。鬼怪的事这一路倒是没有什么发现,除了zì己的脚步的回声,便无其它了。

他也尽量挑选从一些露出水面的乱石上过,这样可以节省不少体力,低温下赶路对于人体热能的消耗是巨大的,在这个通道里除了偶尔有一两只小娃娃鱼路过,便是一种没有眼睛的小鱼。查文斌想若真是饿的受不了,也只能抓些小鱼垫垫饥了,在这荒郊野外可没那么多讲究,他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活下去,安全得走出这片区域,然后跟超子汇合,带着老王他们上医院。

又陆续走了段路,耳中听到一阵阵水流的声音传来,查文斌不觉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在穿过几堆乱石之后,终于再次见到了一个巨型地下湖泊。

乘着休息的时jiān,准备组电池,卸下旧的也没舍得扔,只是放进了包里,还未等新电池上进去,只听见“扑通”一声。脸上有水花溅起。匆忙重新打开射灯,仔细一照,身边那个伙计三足蟾这会儿不见了。

正抬头仔细寻找呢,水中一道波纹划过,一个黄色的身形“呼”得浮了起来,好家伙,这不是三足蟾是谁,感情是好久没下水了,看见这么大一湖泊,能不xīng奋得下水吗?在湖里划拉了几下,有朝着岸边游了过来,查文斌正欲拍拍它的鼻尖,却低头看见了最不想看的一幕:一块块骨头细细得铺满了整个水底形成了一条路,互相重叠着向远处蔓延开去,视线所见范围内都是白晃晃的一片,这和古井之下的白骨寒潭如出一辙。

查文斌蹲下细看,和前面那个水潭又略有不同的是,这里得骨头要大的多,也粗的多,基本都是动物的,特别是那些羊角和牛角十分明显,因为水面不是纯粹静止的,所以他一时也分不清这儿到底有多少种动物。

虽然néng够确定这不是人的,但也看着十分扎眼,联想到外面那些取血用得青铜树,查文斌猜想这儿差不多就是那个祭台了。看来这些动物多半是当年拿来祭祀神灵的贡品,看着这累累白骨,可以想象出当年这儿祭祀的场面是多么大的浩大。

三足蟾跳出水面,蹲在查文斌的身边,被水重新湿润过的身体又恢复了之前的精气神,一对眼睛也更加明亮。惹得查文斌说道:“伙计,让我进来就为了带你来洗澡?”

蛤蟆明显对他这种小人思想不屑一顾,“咕呱”一声叫,纵身再次跃入水中,把查文斌浑身又浇了个透心凉。它在水中再次钻出的时候,只是隔着查文斌静静的浮在水面,见查文斌半响没动静,那蛤蟆朝前方游了一小段,再次游了回了他身边,还转了一个圈。

虽然查文斌不懂蛤蟆语,不过这一路上还是配合出了一点默契,看着三足蟾这副举动,查文斌问道:“伙计,你该不会是让我坐到你背上来吧?”

三足蟾后腿在水中一蹬,叫道:“咕呱。”

查文斌额头冷汗连连,骑着水牛在河中戏耍的他见过,这骑着蛤蟆……

反正这儿也没人,大不了就试试,万一它真的是来背zì己的呢?就算不是,就权当洗了个澡了,瞅准了三足蟾半天没动静,查文斌往下一跳,恰好就跳到了他的脖子上。这三足蟾的身板那是相当的结实,不过就是有点滑不溜揪的,幸好反应快,一把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才没让zì己掉下去。

等到他挣扎着几次过后,终于能勉强坐稳,三足蟾三腿一蹬,果真就载着他缓缓向湖中心划去。越往中间去,水的深度反而越来越浅,这倒是完全出乎了查文斌的预料,一般的湖泊因为水流的guān系,中间永远是最深的,这里可倒好,这最浅的dì方查文斌估摸着也就齐他的脖子。

终于,他们到了看似中间的dì方,这个中心位置有一点很奇怪的是不再有骨头,查文斌四下环顾看了看,总计有五条这样的骨头通道从这儿向五个方向分开延展出去。其中有一条就是通向他们来的位置,剩余的四条应该也是到了各自的边缘。

这五条骨头通道不约而同和最中间保持着五米zuǒ右的距离,使得这儿空出一片小小的圆形水域来。

有一点让查文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儿的水源头在哪?因为这四周都没有看见水流的迹象,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壁,头顶倒是比jiào高,黑乎乎的一片,也没看见有个洞来着如果找不到源头就意味着zì己kě能已jīng走到底了。

正想着呢,因为在水中浸泡时jiān已jīng麻木的小腿突rán有了一点暖丝丝的gǎn觉,那种gǎn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人在轻轻抚摸着,很是舒服,当他的神经开始恢复的时候,才觉察到了那一点异样。那并不是谁的抚摸,而是来自水流!

弯下身子,用手试了一把,果然,这儿的水温要比外面高上几度,而且还汩汩的往上涌着,查文斌仔细的观看脚下水纹的变动,有一些杂质正向上翻涌着。第一时jiān他就反应过来了,这儿是一个地下喷泉!而且还是温泉性质的,只是因为这儿常年照不到不到光线,室内温度太低,所以这点热量还未走到边缘就已jīng冷却,不到这中间来是绝感受不到的。

“伙计,能不能带我去外围走走。”查文斌贴在三足蟾的脑袋上轻轻的说道。

身子一动,三足蟾便载着查文斌向对面游去,脚下水温的变化证实了他的猜测,等到达边缘的时候,又是那种刺骨的冷,三足蟾载着他绕着这个面积在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小的湖泊走了一圈,没等查文斌的吩咐,再次回到了湖的中心。

这一圈下来,让查文斌对这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以现在他站着的位置为中心,下面有一个温水喷泉正不断得向上喷出水流,水流随之向四周扩散,为整个湖提供了水源。湖接近一个比jiào规则圆形,看样子是天然形成,分别有五道动物白骨堆起的白线向中间延生,却各自在离着中心五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查文斌最聪明的dì方是在于他的头脑图像处lǐ能力,只是闭了下眼睛,整个湖的平面图已jīng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缓缓,他从八卦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看着它久久不愿离开

第九十一章:探底

手中那个轮形器物,中间一个实心的小圆,由五道青铜柱跟外面的大圆链接,这个东西正是他从古井下那第十口棺材里发现的,也是那个活死人唯一带在身边的陪葬品。

原本查文斌指望把他带出去给老王研究,所以就一直搁在了zì己袋子里,在查文斌的眼中这块不寻常的东西应该是代表太阳,所以就叫它太阳轮。在那口棺材里它象征着太阳,也就是天界,正是依靠它再成就了那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超级大阵最后一环:天界。

而此刻,他脑海中关于这片地下湖的平面图,却实实在在得告诉他,这里正是另外一个被放到了好多倍的太阳轮。

五道由动物白骨堆彻起来的路就是这块圆盘上的五道青铜杆,按照之前的判断,这应该是象征着太阳的光芒,均匀的把这片湖分成了五个等份。而中间那块出温泉的dì方就是手中这块圆盘的实心小圆,外面这一圈就是圆盘最外围的圆。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不过是大小和材质。一个选用了青铜所铸,一个是利用了天然水域。单从造型上来讲,两者如出一辙。要说这青铜太阳轮因为体积小,分成五个等份的圆还相对简单,但是这里可是十足的水域,硬是被人用五堆白骨给分成了五份,在没有航拍和测量仪器的古代,几乎是不kě能完成的任务。

骑在三足蟾的背上,查文斌第一次仔细的研究起手中这块不起眼的青铜器物。单纯从做工上来讲,如果刨开那如精确计算过一般的面积划分,甚至比不上那些青铜棺来得精美。从材质上看,这也不过是一件普通的青铜物件,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反复观察之后,除了实心圆盘上有一处小小的凹陷之外,没有一丝花纹或者铭文的记载,也正是这个小小的凹陷,让他再次提高了兴趣。

如果说这个凹陷代表着脚下的温泉出水口呢?查文斌不再多想,拍了拍三足蟾的鼻尖,一个翻身,落入了水中。

这儿的水比他想象中要深一些,几次都没探到底部,只好扶着三足蟾的身子,在那踩着水。

射灯的光线,也没有穿透整个水底,因为又向上泛着水花,看也看不清,看来zì己对这片水域刚才的理解还有些偏差。四周向中间靠拢的确是越来越浅,但随着骨头没了,水又突rán加深起来,看来这下面至少在前段时jiān以前出水量都不会小到哪里去,才会形成这样的水底地貌。

试着把身上的东西都放到了一起,又系了系乾坤袋的扎口,确保不会偏离之后,查文斌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因为这儿水流是从下往上,加上人本身又有浮力,每次下潜不到两米,就再也不能继续,越往下就觉得浮力越大,反复尝试了几次,累得筋疲力尽,只好作罢。

看了看四周,除了那一堆堆骨头之外都是些细小的鹅卵石,连块压重的大石头都没,对于zì己心中圆盘中间那个凹陷的判断,查文斌总觉得不去看一眼的话会有些遗憾。正扶着三足蟾喘气的它,忽然想到,这家伙精通水性,不zhī道它能不能带着zì己下去。游到三足蟾的跟前,查文斌轻轻抚着它的鼻子讨好的说道:“伙计,能不能带着我潜到水底试试?”

没等他有所准备,三足蟾身子一沉,大半个身体已jīng没入了水中,查文斌见机一个翻身,死死的保住了它的脖子。三足蟾那强壮有力的大腿一蹬,瞬间就把两边的水分开,持续向下潜去。

一开始,因为那些水中的杂质和气泡,查文斌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是觉得周边的水温再逐渐上身,浮力也越来越大,不得不抓紧了三足蟾才得以继续。等到他觉得耳朵里开始有了嗡嗡声,那意味着这里的深度已jīng达到了人在无保护状态下能承受的最大值,便再次尝试着睁开眼睛。

借着射灯的光线,他们貌似已jīng到了水底,暖烘烘的皮肤告诉他这里的温度起码在三十度上下。也不知是他们停止了动作还是这儿的水质更好,他已jīng能看清三米范围内大致东西。

三足蟾的眼睛在水底一样泛着绿光,也正是这一丝光线让他有了暂时的安全感,放眼看下,脚下似乎是一块比jiào平坦的地儿,从水中那汩汩向上窜的热浪来看,那个出水孔似乎没有zì己想象的那么大,便四下搜寻起来。

离着三足蟾不过一米远的地上,有几块光滑的黑色物体,出水孔应该就是在那了,他催动着三足蟾往那边挪挪位置,可是连续几次都这蛤蟆都没有动,水底下没法用语言沟通,查文斌只能尽力的用手摸了摸了它的鼻子,再指前方一米远的位置。三足蟾像是不怎么情愿的,终于向前走去,不过随之因为这一动,水里的环境也起了变化。各种水底的尘埃被带起,让他一时陷入了模糊。

水下越是深,氧气的消耗量就越是大,现在下水已jīng差不多有两分钟时jiān了,他觉得已jīng快要支撑不住了,只好两腿一夹那蛤蟆的肚子,三足蟾这下倒是挺配合的,用力一瞪,便朝着水面浮去。

临走前,借着这一次机会,查文斌终于看清,这水底之下,赫然躺着一张八卦图,分别用黑白两种颜色石头构成了阴阳两条鱼,他那看见的那个位置正有一个脸盆大小的出水孔,而模糊的视线中,好像刚才蛤蟆停留的位置也还有另外一个孔。

未来得及观察,三足蟾已jīng带着他脱离了水底,浮出了水面,大口吸着新鲜的口气,查文斌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在他的脑海中,似乎后来那个孔和最先看见的那个孔之见还放着一个条形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已jīng看不清。

饥饿和体力的严重缺失是现在遇到的最大难题,经过这么一折腾,仍是他查文斌有再好的精力也去了七分,在三足蟾的背上趴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有些恢复。脑海中那副八卦图显得十分工整,阴阳两界区分的无可挑剔。他对zì己说再去看一次,最后一次,不管结果如何,都马上找其他出路。

贴着三足蟾的脑袋,查文斌轻轻说道:“伙计,wǒ们在下去一次,你就带我去刚才上来的那个点行吗?”

“咕呱”,三足蟾一个下潜,这一次比之前那次速度更快,等gǎn觉已jīng到底了之后,查文斌再次搜寻起来。

果然,在他的身边,有一个长方体的东西被放在那儿,论大小和模样,倒还真得挺像一口棺材,只是看着材质有点像石头,不过更让他xīng奋的是双手胡乱的一通摸索之下,他在那个长条石头背上摸到了一个凹陷,而这个凹陷让他有了一股自然的反应,更或者说是不由自主的反应。

水下的查文斌,从乾坤袋中再次拿出了那块太阳轮,没有任何先兆,没有任何比划,他把手中的太阳轮朝着那个凹陷放了下去。

离着凹陷还有几公分的距离,太阳轮放佛被那石头之上的凹陷吸住了一般,“嗖”得一声从查文斌的手中脱离,死死得朝着凹陷贴了下去,“啪”得一声,青铜轮放佛是一块磁石一般和凹陷处连接在了一起,两者吻合的天衣无缝,整个长石像是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等到手中的青铜轮脱手,查文斌才如梦初醒,正准备伸手去抓,却gǎn觉青铜轮已jīng被牢牢地固定在长石之上,而等待他的变化远不只这些

第九十二章:天崩地裂

让人措不及防的是,周边的水温瞬间开始下降,人的皮肤对于这些变化是十分敏感的,查文斌在水下都打了个哆嗦,他才意识到情况有变的时候,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一直在向上的浮力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周的水流开始疯狂的向他这边涌来。并且原本平稳的水纹状态也开始了改变,如果他现在是在水面就会看daò一个巨大的漩涡已jīng形成,湖面四周的水全部再朝着这里汇集,就犹如水池里的水被打开了底部的塞子。

让查文斌gǎn觉到急转而下的糟糕情况是,他已jīng在跟着水流旋转起来,动静越来越大,在水中的身体已jīng无法自我控制,只能本能的抱住那块巨石,脑中一片空白。

混乱中,他看见三足蟾那巨大的身躯都跟着水流乱了起来,三条腿在空中无助的乱蹬着。也不知呛了多少口水之后,查文斌彻底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耳边响起阵阵嚎哭之声,努力地的睁开眼睛,他看见一个头戴黄金面具的人正站在一块赤红色的巨石之上,右手举着一根金色杖子,嘴中念念有词。

黄金面具的脚下匍匐着数量众多赤裸着上身的精壮男子,两边不断有人捧着青铜器皿登上巨石,然后朝着一具黄色玉棺里倾倒着什么,红色,他们倒进去的是红色,那是血吗?

查文斌努力的寻找着zì己所在的位置,他想让zì己看清玉棺里是什么却发现无论怎么催动着zì己的意念,身体都无法动弹,就在这种自我挣扎的进入僵持的时候,黄金面具转过头来,查文斌分明看清他的眼中有一丝诡异,那种诡异让他甚至觉得恐惧和绝望,他想逃却怎样都逃不了。

当黄金面具开始向zì己逼近的时候,画面一转,他来到了玉棺上方,尚未合起的棺盖还放在一旁。猛地棺中红色血液一阵翻滚,有一个人脸渐渐的露出水面,他的五官越来越清晰,直到查文斌完全看清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个人竟是zì己!“啊!!!”一声凌冽的叫声响彻整个河谷。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周围好轻,已jīng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压力,试着活动zì己的关节,手指是第一个有反应的。

冰冷,这是醒来后的唯一gǎn觉,那种冷从手掌传来,沁入人心。查文斌下意识的缩回手掌,摸了一把zì己的额头,一脸的汗珠,一样是冰冷的。身下硬邦邦的,有些硌人,用手摸了一把,gǎn觉像是石头,那种鹅卵石。

查文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个梦,使劲摇了摇脑袋,挣扎着撑起zì己的身体。带着思维和观察,他发现zì己此刻已jīng不在水中。头上的射灯还亮着,德国造的东西果然zhì量就是好,雪白的灯光告诉他电量还很充足,看来zì己睡得时jiān并不长。

不过这是在哪里?浑身跟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湿漉的衣服和头发告诉zì己确实是在水下,可是现在水呢?zì己明明是在湖底下,只是放下太阳轮后,就来了那阵漩涡,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了三足蟾呢?查文斌发现身边并没有那蛤蟆的身影,喊道:“伙计,你在哪?”没有回应,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查文斌心想会不会是被水流冲散了。不过这湖的面积并不大,就算散了也不至于太远,再说以那蛤蟆的体格,zì己都没死,它会有事?

果不其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沙石声,顺着声音,离着zì己不远的dì方,细小的沙石丛飞,只见一个小山包在不停的抖动着,一会儿,一个金黄色的背已jīng露了出来,七个显眼的疙瘩让查文斌很是开心。

等到脑袋上的沙石被甩干净后,“咕呱”一声,那家伙终于答应了,它也发现了查文斌的位置,用力一蹬,高高跃起便落到了查文斌的身边。摸着三足蟾的鼻梁,查文斌才觉得zì己已jīng走出了梦境,看来它是被沙石给掩埋住了。

偌大一个湖面,怎么转瞬之间就没水了,脚下还带着水渍的沙石告诉zì己就在不久前这儿还是一片汪洋,这里的温泉突突得朝上冒着热水,转眼间已是沧海变桑田。

查文斌看着三足蟾,指望它来解答这个问题看来是没希望了,即使它míng白,zì己也听不懂,不过怎么会梦到那样奇怪的场景,正想着呢,觉得臀部有阵阵冰凉传来,跟之前手上的gǎn觉很相似。回头一看,一具通体溜着荧光的玉棺正在背后,查文斌立刻向后闪了一个身位,这东西不就是zì己梦里所见的吗?而且玉棺的背上,有一件他很熟悉的东西:青铜太阳轮!

他脑海里对于这具玉棺跳出的第一个画面便是梦中那最后一幕,zì己正躺在里面呢。而主导这一切的是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人,那个人又是谁?在zì己的记忆中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不过他手中那根杖子,想到这。查文斌随手从袋里拿出那根三足蟾叼来的杖子,仔细一看,果然,就是这东西!

“啪”手中的杖子落地,怎么会这样,梦中得两样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些跪着的人呢?那快红色巨石呢?还有那个黄金面具呢?最重要得是棺材里泡在血液里的zì己,这些也都是存在的吗?他不敢再多想,只想快点离开这儿,匆忙拾起地上的杖子,转身就想走。可那块zì己带来的青铜轮还嵌在玉棺上呢,于是便想取下来。

玉棺的背上有一块圆形凹陷,用得是阴雕的手法,这块凹陷似乎是完全依照青铜轮的尺寸所刻,所以才会让两者天衣无缝的贴合在一起。不过这一次倒没有像水中那般难拿,只是简单的随手一提,那东西便起来了。

这玉棺采用的玉料应该是顶级的,在射灯的照射下,光线竟然能穿透部分玉石,让查文斌néng够看见棺盖下方有一团黑色的影子,这团影子还在微微抖动着,也不知是yè体还是它根本就是活的。

查文斌并不是怕鬼,鬼怪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他怕的是那个梦,因为梦往往是在给人提示,如果明明zhī道一个罐子里埋着拉上引线的地雷,打开盖子就会拉弦爆炸,你还会不会拉?我想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放弃,这就像潘多拉魔盒,也许被打开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让它静静的躺在那里,反而毫发无损。

取下青铜轮,正欲转身离去,身边忽然“轰隆隆”的巨响传来,脚下的大地开始不住的颤抖,头顶之上不断有碎石跌落。

“地震?”这是查文斌心中的第一反应,川地自古就多发地震,下井后这都是第二次了,查文斌抱着脑袋顺势就蹲了下来,心想等这波过去,就立马退回去。

四周的摇晃还在继续,查文斌gǎn觉到zì己的身体怎么在逐渐上升,原本那些跟zì己视线持平的参照物都开始变低,低头一看,脚下一块巨大的赤色岩石正顶着zì己和三足蟾以及那口玉棺缓缓上升,这块石头不就是梦里所见的那一块吗?难道黄金面具也要出现了?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些,夹杂着乱石的呼啸声,查文斌分明听见了“呜呜”的鬼叫声,随着岩石的升高,这种叫声越来越响,整个大地的颤抖也越来越剧liè。

望月一木和卓老汉在另外一条河里正划着皮划艇,忽然河水开始翻腾,山体开始摇晃,小小的皮划艇差点翻了船,四人不得不趴在船上保护容yì受伤的部位,其中望月背上就被砸中了几块落石,好在都不怎么大,只是有些吃痛。

超子和卓雄原本正在熟睡,猛地被这一阵摇晃惊醒,两人大惊失色,更让他们无所适从的是脚下一块巨大的裂缝已jīng延展开来……

四周的岩石开始不停的剥落,唯独幸运的是,那些石头无论怎样都是砸在zì己的四周,没有一块是落在玉棺周围,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保护着这一寸小小的面积。他努力的稳住zì己的身形,当巨石升至两米高zuǒ右,“嘣”得一声,头顶原本坚固的岩石裂开了一道口子,这才逐渐停止了。

等到身边的动静渐渐停止,查文斌才起身,抬头一看,一抹亮光隐约出现,“光线!”查文斌叫道!

第九十三章:危险来临

人在暗处呆久了,视力就会自然增强,但是猛地见到自然光难免会刺眼,只是这会儿的亮光不亚于已jīng饿了三天,突rán有人在你面前放了一盘红烧肉。

查文斌自从下了古井,就一直在找寻出路,此刻硬是给蹦跶出一个口子来,那种激动是难以言喻的,情不自禁的暂时忘记了周边的一切喊出了那一声。

这一声喊,让被地震惊醒的超子和卓雄也听得真真切切,这声音是来自于裂缝下方。两人对视一眼,超子不可思议得问道:“是文斌哥?”卓雄不住的点得脑袋,或许是太激动了,嘴中只剩下“嗯、嗯、嗯”的声音。

超子瞪大着眼睛,抓住卓雄的肩膀,使劲摇晃,喊道:“真是文斌哥?他在下面?”

“是他,是文斌哥的声音!他还活着!”卓雄也是激动万分,率先朝着裂缝里大声喊道:“文斌哥!”

正抬头看着光线的查文斌忽然觉得有人在喊他,便四周环顾了一下,周围除了三足蟾没别得人啊,可那声音的确是在喊zì己的名字,很挺耳熟。

“文斌哥!是你在下面吗?”这是超子的声音!查文斌这会儿可是听清楚了,何毅超这小子在喊zì己,难道他们在顶上?查文斌大喜,用双手罩着嘴巴做扩音状:“超子,是你们吗?”

这下,上面两人可乐坏了,没错,确实是查文斌!原本超子都以为他即使没摔死也早已jīng淹死了,情绪受到强烈打击的他马上就回过神来了,恨不得立即就跳下去,喊道:“是wǒ们!马上就下来找你!”说罢,立刻翻出那一捆登山索,在旁边找了棵大树给系上了,绳子的那一头就给丢到了裂缝里。

查文斌只见那裂缝中有一条长绳从天而降,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人在落单的时候格外想念集体,这下可好了,三兄弟又能一起并肩作战了。只顾着这一抹喜悦的查文斌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的变化,眼睛紧盯着缝隙那儿。

因为上次古井的教训,超子和卓雄决定这次只下去一人,这人选问题,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何毅超当仁不让的要下去找他的文斌哥。倒不是说卓雄不愿意下去,其实他也很想,只是他心中míng白查文斌对于何毅超的重要性,便不再争辩。

背着一些紧急用品的超子一把抓过登山索,“哧溜”一声便从那刚好容纳一人的裂缝中挤了进去,下方的查文斌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便认出是那小子,喊道:“超子,你慢些!”

这时,身边的三足蟾突rán叫道:“咕呱!”,这伙计没事是不会叫的,查文斌转身一看,我的天,这哪里还是刚才那副地下湖泊的样子,不远处的地上也同样裂开一道宽约数米的缝隙,更让他惊奇的是,一条石阶顺着那裂缝延展下去。

而此刻zì己所占的位置正是那石阶的入口,zì己得身边不知何时立起了两根巨大的青铜柱,从之前在水底看见的那个出水口钻出来一根,另外一根在zì己的另一边,看那位置就像是隐约看见的那个进入口。

每根柱子上都各自拴着一条硕大的青铜链,链子的那一端从台阶的两侧没入,也看不清到底通道哪里,更让他惊奇的是现在那两根柱子就是是两台电动机一般,不停的打着转,台阶中的链子也不停地再往回收,向是在往这儿拉扯着什么。

台阶之中也隐约传来阵阵轰鸣声,那声音越来越大,很像是什么东西卷着水流从里面走出,冲着地面呼啸而来,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查文斌连忙向下垂的超子喊道:“别下了,赶紧给我上去!”

超子是听到他的喊叫的,那头顶的裂缝离地面也不过就七八十米,这会儿他都已jīng马上要到底了,索性装作没听见,他zhī道查文斌每一次的警告都是意味着危险。已jīng错过一次了,超子不想再错过第二次,能和查文斌共同面对危险是他弥补上一次遗憾的唯一方式,加快了下滑的速度,眨眼间已jīng落了地,顺着查文斌的光亮跑了过去。

一边跑超子一边喊道:“文斌哥,可终于见着你了。”他只看见不远处的查文斌使劲的冲着他摇手,还以为是在跟zì己打招呼呢,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查文斌看着那小子,又看着前方的台阶,那股轰隆声越来越大,终于在超子离他只有五米远的时候,“轰”的一声,一股清水喷涌而出,不只是这些,一条通体雪白的木船迎着水花冲天而起,直直的向前滑翔,冲着查文斌的所站的位置飞来。

“咔!”得一声,那两根青铜柱终于停止了转动,白色得木船也跟失去了动力一般,终于在离着那块赤色巨石不到一公分的位置骤然停住,就这样放在了查文斌的跟前。

若是这会儿望月一木在,肯定得吓得尿裤子,这玩意他可是认得,也吃够了苦头,没错正是他们在右边河道里见到那艘“雪柏”船,而且顶上的船篷还是那样开着的,并未合拢。

查文斌站得高,所以也看得清,不用和他们那样走近,这会儿他便已jīng瞅见了,那张脸跟他在梦里所见的一模一样,一张带着黄金面具的人正躺在其中!

只是这一次,跟望月他们所见还不一样,船上多了一样东西,什么呢?一面帆!说是帆,也不是帆,因为没有人会把船的帆做成那样。

这张帆通体白色,像是用丝绸所织,并剪拼成一个直径五十公分、长约一米五的长条形,而这个长条形的帆上,上端镶一块三角形黑布头,下边镶上五指状黑穗,中幅下边镶锯齿状黑穗,最下方还挂着白色的流苏。帆体上画着几个符号,那符号是文字,他认得,正是将军庙上所见的,也在青铜棺上见过,它们都是属于同一种。

不光认得这字符的出处,这帆的出处他更加认得!说是帆,与其不如说是“幡”!这玩意,他zì己兜里就有好多个,只不过体型小了很多,是平时用来引魂招鬼的,也叫做“招魂幡”!不是死人出殡,是绝对不会采用这种形状的大幡的,这艘木船竖着“招魂幡”突rán出现,决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连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三足蟾此刻都相当不安,嘴中不停地“咕呱、咕呱”叫着,显然它是zhī道这东西的厉害,查文斌正欲去摸它的鼻子,想让他安静下来。

木船背后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缓缓升起,一对铜铃大小的眼睛正盯着查文斌。超子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文斌哥在这下面到底是在闹哪样啊,怎么这么个玩意也被整出来了,木船是什么他不认得,可那个黑影他超子绝对不会忘记,正是那条追逐三足蟾的蕲蛇。修蛇的尸体是超子亲眼所见,没想到这儿还遇上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蕲蛇已jīng做好了攻击姿态,上半身完全弓成了“S”形,不停吐着蛇芯子的大嘴已jīng微微张启,查文斌一看那菱形图案,也míng白是那东西,还没等他来得及跳下石头,蕲蛇已jīng动了,向箭一般朝着他射了过去,不,应该说是飞了过去!蕲蛇凌空跃起,直扑查文斌!

眼看着就要到达门面,查文斌甚至已jīng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这种距离想要逃脱蕲蛇的攻击简直是天方夜谭。

忽然,之间那蕲蛇脑袋一偏,擦着查文斌的肩膀飞了过去,他能闻到那股风声中所夹杂着的腥臭。当意识到蕲蛇的目标不是zì己的时候,转身一看,三足蟾也不见了。

“文斌哥,快看,在那!”超子大叫道。

查文斌顺着超子的声音,只见台阶口得位置,一只金黄色的蛤蟆正对着zì己。

蕲蛇一击扑空,立马调转身子,冲着三足蟾呼啸而去,地上的沙石被它打的吧啦作响。

“伙计,小心,快跑!”查文斌大喊道,“咕呱!”这是三足蟾给他最后的回应,猛地向台阶下方那黑漆漆的入口里一跳,紧接着“扑通”一声,像是入了水,后面的蕲蛇也跟着追了进去,只留下他们兄弟二人跟那艘挂着“招魂幡”的雪柏船还留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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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结阵!

忽然,这空无的废墟之中,阴风大起,招魂幡随即扬起,不断抖动着的幡身“呼呼”作响。风大的让超子睁不开眼睛,沙石迷住了视线,模糊中他看见查文斌手持长剑傲然立于巨石之巅,迎风摆动的衣角衬托着那伟岸的身躯,真有如天神一般!

查文斌举剑自右起,在身前对着那木船缓缓划破虚空,至左边而下,形成一个虚圆。左手食指放入嘴中,狠命一咬,鲜血便滴了出来,进而在那圆中以一条“S”线将圆分成了八卦的模样。

招魂幡反而风力大盛,抖动得越发厉害,超子几乎都要站立不住zì己的身形,可此刻查文斌周边却无一丝风劲,想必是那圆起了护身的作用。

乘此间隙,他迅速从包里拿出一根蜡烛和一小香炉,分别放在身体的两侧,以火折子点燃蜡烛后再点高香,两者同时一一燃起。

查文斌屹立不动,举剑向天,高声喊道:“以灯为魂,以香为魄;香灯不熄,直应天罡!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轰”,一时jiān,那小小的蜡烛燃起的火光竟似光芒万丈,那高香一柱也似强风吹起,青烟徐徐,一时jiān把查文斌像是影藏了起来,可他实际上这会儿可停不了。尚未交手,查文斌已jīngzhī道今天遇到了得是此生最强劲的对手,心中已是气血翻涌,只凭着一股正气还能勉强支撑。

憋住那口气后,不等前方有任何变化,查文斌踏出左脚一步,嘴中喊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说罢手中符纸一扬,恰好落在剑身第一颗星的位置之上,左手举起大印,厉声喝道:“北斗第一,阳明贪狼星君!现身静心,保我安宁!起!”剑身之上那枚符纸果真就站立了起来。

容不得停歇,查文斌右脚再跨第二步,剑身平上,嘴中喊道:“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炁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常存,急急如律令!”又是一张符纸落下,盖在了七星剑的第二颗星上,大印照旧,喝道:“北斗第二,阴精巨门星君!现身净口,保我真言!起!”第二枚符纸再次站起!

两步过后,连超子都gǎn觉到了风力有所减小,终于néng够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查文斌的样子,心知他在做法,却又帮不得什么忙,见那白幡鬼气森森,就估摸着要不要一把火把它给烧了,于是便猫着腰艰难的向前走去。

查文斌可完全顾不上超子了,两步过后,左脚往回一收,再踏一步,是为天玑。宝剑也跟随往身前一拉,嘴中喊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第三章符纸落下,紧贴宝剑,纹丝不动,周边依稀可见四象灵兽的幻影,虽未虚构,但也另他气势大涨。嘴中再次念叨:“北斗第三,真人禄存星君!现身净身,去我尘土!起!”第三枚符纸站立起来。

右脚再次跟上,步位天权,口中念道:“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如法炮制的第四枚符纸贴剑而上,之后便是:“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现身安土!起!”第四枚符纸站立。

左脚第五步,踏玉衡,咒语念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这咒便是净天地神咒,当年查文斌大战将军庙就一此咒化去满堂血腥,当下再念,风声已jīng就要停止,连那招魂幡也摆动不了。可他嘴中还未停歇:“北斗第五,元廉贞星君!现身净天!起!”呼啦第五张符咒豁然立起。

眼下整柄七星剑,还剩余两星未立,招魂幡就已jīng完全停止了摇晃,这可让何毅超大喜,他可是侦察兵出身,右手此刻已反握匕首,几个箭步便要窜到,无奈查文斌现在无暇分身,立阵要紧,也没看见超子的动作,只是全心施法。

这等大阵,需用心血所祭,也让他必须得一心一意,不如一旦分心便功亏一篑,到头来落得个神魔反噬,则极有性命之忧!

查文斌乘胜追击,第六步,踩开阳位,咒语一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咒语刚落,外面“轰隆”一声雷鸣,正在洞上的卓雄也给吓了一跳,蕲封山上“咔嚓”一道闪电落下,不知多少树木瞬间成了焦炭,此咒威力远超当年的御雷咒,若无宝物护体,只怕查文斌已jīng被胸口那股已jīng翻腾到了嗓子眼的血气击倒,咬着牙齿,硬生生就把那口血给咽了下去,不做调整,第六道符纸已jīng扬起,“北斗第六,北极武曲星君!赐我金光!起!”

还剩下这最后一颗星了,只要再盖上这枚,大阵即将完成,任它什么妖魔鬼怪,今日都难逃天网!

第七步踏出!重踏神位摇光!,金口大开,一字一句顿顿而出:“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急急如律令!”七星剑剑身“铛”得一声响起,平起竖立直冲头顶,第七枚符纸缓缓而落,不等它贴上,查文斌已jīng率先喊起:“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赐我神力,破!”

“轰”得一声,七道符纸一齐燃气,把那七星宝剑烧的遍体通红,查文斌屏住呼吸,眼中布满了血丝,额头青筋杠起,脖子已jīng鼓得比脑袋还要粗了!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招魂幡,剑身一挑,纵身跃下高台,身后的香烛烧的越发明亮,直刺那白幡!

忽见眼前有一人影手持匕首高高跃起,查文斌当即大惊失色,正欲喊停,无奈口中已jīng尽数是血,一时心急,“噗”得一口喷出,已jīng来不及了!

何毅超那小子匕首已jīng刺到,这削铁如泥的匕首刺到软绵绵的白幡之上竟像是牛入泥潭,比说划破,似乎连力都没用上,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被白幡所裹着,超子一个趔趄就栽进了船篷之中。

随之,已jīng停止一阵的阴风再次大起,招魂幡“呼”得一下扬上了天!查文斌全凭一口真气结下大阵,正要破敌,半道杀出那小子,刚吐一口鲜血,这会儿zì己气势竟是下去了大半,隐约之下就要支撑不住zì己的身子。

就在他打算再起的时候,船篷之中坐起一个人来,背对着查文斌,看那背影,不是何毅超是谁?查文斌正想吩咐他走开,“超子”慢慢转过身来,一张黄金面具赫然立于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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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跌落

就在这谷底的气氛即将到达诡异的高潮,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呢?

望月一木那波人自从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震摇晃的七零八落之后,发现蜿蜒曲折的河流也已jīng走到了尽头,穿过一片乱石堆之后,他们也已jīng走出了右边的河道,幸运的是任何怪异的东西都没遇上,这也让望月对卓老汉的态度有所好转。

周边竟是些合腰围般粗细的大树,漫天的藤萝把这些树木连接在了一起,各种叫不上名的奇花异草随处可见,除了脚下泥泞不堪的道路比jiào难受之外,最让他们纠结的不过是蚊虫的袭击。

这儿的蚊子个头远小于外界,黄黄的身子,尖尖的屁股,却异响凶猛。见有人在此活动,一下子就涌上一大群,没一会儿四人就被叮的浑身是包。卓老汉那粗皮糙肉倒还好,只是可怜那对姐妹,本就有伤在身,哪还有力气驱赶蚊虫。

纵使三柄神兵在手,可打蚊子用不上啊,望月一木míng白要再不快点走出这片林子,迟早也得让这波蚊子给吸成人干,一边用袖子舞着,一边喊道:“wǒ们得快点冲出去!”

这森林的地面并不平坦,厚厚得一层落叶早已腐败,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很是无力。由着卓老汉在前乱窜带路,望月一木搀着桃井姐妹在后。

林子很茂密,遮天的树枝让光线都透不进来,这也让他们失去了方向的辨别,眼下只能像没头苍蝇那样到处乱窜,事实告诉wǒ们,这种行为是非常危险的。

被蚊子叮咬的实在难受的卓玉贵,只顾舞动双手狂奔,哪里还有心去看脚下的路,只依稀看见前方没有障碍物,便大步就冲。四人距离前后相隔不过半米,等到望月一木觉得脚下一空的时候,便已jīng来不及了。

这儿原来应该有一个垂直向下的洞穴,只因洞口被些枯枝树叶所掩盖,跟周围那些并没有任何区别,四个人先后踏上便和中了陷阱的野兽一般,只听见桃井千雪喊了一声“啊!”,这波人便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背气,这是通常是高空跌落后人醒来的第一个反应,接着便是痛。卓老汉觉得zì己这把老骨头现在都要散架了,不过好在这洞穴下方也铺着厚厚一层树叶,起了缓冲作用力,几人大口的喘着气,先后坐了起来,望月一木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举起剑鞘就向卓老汉砸去。老汉见要被打,随手从地上抓起一东西放在身前一拦,准备抵挡。

望月一木剑鞘已jīng抡在半空,现在却停了下来,双眼盯着卓老汉手上那个东西,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样子这应该是一只布包。

“给我!”望月一木一把抢过卓老汉手上那包,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扭曲起来,颤抖的双手告诉他们应该是有什么重大发现。

“家主,发生什么事了?”千雪经过这么一摔,内伤怕是更加严重了,苍白的脸毫无血色,但作为望月家的护卫,她不得不随时待命为家主分忧。

“你们看,这是什么?”望月一木拿起布包,指着包右下角的一个金色花纹问道。

这是一枚菊花!或许对于卓老汉来讲,这枚菊花不过是秀在包上好看的装饰,但是对于望月一木来讲,这里面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因为这枚菊花印是一朵‘十六瓣八重表菊纹’!它可是大有来头,这枚图案原形是幕府时期的萨摩藩的菊纹家徽,在八世纪末,日本将都城移至平安京(现在的京都)。开始了在日本历史上具有转折意义的平安时代。在平安朝初年,皇室乃至公卿贵族和文人墨客都大力推崇菊花之美。中国每年的九月初九重阳节在日本又称菊节。在这一天,皇太子率诸公卿臣僚到紫宸殿拜谒天皇,君臣共赏金菊、共饮菊酒。10月,天皇再设残菊宴,邀群臣为菊花践行。也许日本皇族族徽上的菊花便是此时镌刻上去的。

所以,这枚花瓣乃是日本皇室的家徽,也正是因此,日本的皇室亦被称为为“菊花王朝”!

“你在哪里得到的这个包!”望月一木指着卓老汉吼道。

老汉眼见逃过一劫,心中暗自庆幸,忙说道:“就在刚才胡乱在身后抓的,不知这包……”

望月一木一个纵身跃过,像拎小鸡一般提起卓老汉,给扔到了一旁;“你给我起开!”老汉不míng白为何,只见望月跟疯狗一样扒拉着那堆枯树枝,结果还真让他给扒拉出了点东西来。

三柄武士刀分别插在三具白骨腹部的位置,这三人依偎在了一起,面朝东方跪下,武士刀刀柄上的菊花纹戳得望月心里隐隐作痛,不用说他已jīngzhī道zì己遇见什么了。当年祖父进山一行一共四人,最后只留下祖父一人受伤逃出,另外三人的下路,也没听他再提起过,想必是已jīng遇难。不想今日竟然在此地相遇。

看着这些帝国先辈,望月一木第一个跪下,之后便是桃井姐妹,三人恭敬的朝着先人磕头,然后用日语叽里呱啦的念了一通,想必是悼念的意思。这么一阵子弄完之后,望月叫道:“卓先生,你负责把这三位帝国英雄埋葬起来,要有半点闪失,我要你小命!”

卓老汉听说要zì己埋死人,心中就咒骂道:你们这些小日本,跑到中国来捣乱,死在这里也是活该!

不过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面对明晃晃的钢刀和望月那随时要杀人的臭脾气,他也只能照办,好在这儿枯枝烂叶得很厚实,就地用手扒拉出了一个大坑,又小心的把尸骨给搬了进去,就地掩埋了起来。

“这些剑呢?”卓老汉问道。

“你不准碰,这是日本皇室的东西,你这个低劣的中国猪,怎么可以拿,给我放到一边!”

不拿就不拿么,还那么凶!老汉这是造了什么孽遇上这群日本人,早知今日,当年就不该带他们进村。想着这些,卓老汉看着离地足足有二十几米高的出口,这怎样才能出去?四周的石壁都是结满了苔藓,光溜溜的,想爬上去肯定比登天还难,要不然这群日本人也应该不会死在这儿了,难道zì己一把老骨头了到头来给他们陪葬?

望月在那包里找到一些东西,有一个尚未被打开罐头,一本笔记本,还有一个指南针以及一张严重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有四个中年男人,看背景应该是在富士山下拍的。其中一人跟他长的有几分相似,望月一眼就认出那人便是zì己的祖父了。

这群人应该都是家族里最顶尖的好手,才会一起参加这次行动,只是不míng白为何祖父回去后一直闭口不提这次行动的遭遇,只是让他们学习中国道法。望月一木小心的把那张照片放进口袋里,这个他打算带回国去给亲人看看。

至于那三柄剑,望月拿起分别插在了枯枝上,就当是给立了墓碑,心想将来有机会一定再来带走先人的遗骨。不过想归想,现实总是很残酷,他也注意到了zì己现在的处境,试着去攀爬那石壁,发现根本没有着力点!

望月一木这才míng白为何包里还剩下一罐罐头没有起开,定是这些前辈发觉无路可走了,也无心再吃,人在绝望中死亡是唯一的解脱,他们也不列外,就是不zhī道这些人是不是也从上面跌落的,那当年的祖父呢?他是怎样出去的?

第九十六章:回头路

手中那本笔记簿引起了他的兴趣,满是日文撰写的笔记从第一页起,一直记录到了中间,想必是到了这儿才停止书写,不如先看看这笔记再说。

虽然地下潮湿腐败,有些纸张都已jīng粘在了一起,不过望月还是很耐心的读着。这本笔记的作者应该就是望月家族在他祖父那一辈的大管家,桃井鹤人,也就是千雪和千代的祖父,望月看了一眼两姐妹,并没有说出实情,只是继续往下看。

笔记记录的时jiān是从他们踏入中国土地的第一步开始。文中称在接到探子密保,在中国西南部一带kě能有神木的消息,四人在望月家主的带领下,乘船登陆朝鲜,入东北,随着侵华日军一路攻到华中,期间他们以帝国武士的名义在中国领土上肆意杀戮,带领小股精英部队替王室搜罗各种中国珍宝和文物,并一一记载了这些宝物的出处和名称,其中有不少望月一木曾在日本国家博物馆见过。

后来日本战败,这四人并没有随队回国,为了躲避追查,化身为战争难民,躲在中国继续做些调查。在那个年代,百废待兴,各处都是外地跑来的难民,因为精通中国文化,这几人就融入了当地人的生活,并且有了合法的中国身份。

蛰伏了几年之后,来到西南部,以挖草药的名义流窜于各大名山之中,四处搜寻消息,一直到他们遇到了一位姓卓的先生,望月一木抬头看着卓玉贵,这儿说的应该就是他了。

为了不走漏风声,他们在酒中下毒,几乎把全村人屠杀干净,只留下了卓玉贵一人以备后用。翌日,四人便由着山路直接走近云雾缭绕的蕲封山。

然后便是介绍在山中所见所闻,他们见到了古老的建筑群,也遭受到了一些不明人物的攻击,其中就有一种大蛇,最后历经千险,进入了一个地宫之中,在地宫中他们遇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情况,在被一种鱼人追杀的过程中,走入了一条岔口。为了掩护望月家主先走,他们三人吸引了那些凶悍的鱼人来追击zì己,一直到进了这片dì方,才用大石堵住了进口,也同时堵住了zì己的出路,最终三人决定与其饿死,不如剖腹以谢天皇!

看完之后,望月一木合上那本子,瞄了一眼桃井姐妹,便把本子放进了zì己代理,怪不得祖父一直不肯说出原因,作为一个武士,以别人的牺牲换取zì己的苟且,这是绝对的侮辱!

看着那堆枯树叶,望月心中有了想法,既然到现在还没见着那个道士的踪迹,想必是已jīng走散了。与其被困在这里,还不如找找看笔记中记录的那条岔口,既然祖父能出去,那么只要进了那里,zì己不是一样能出去?说完便用剑在身边插了几下,果然就碰到了坚硬的dì方,用手扒拉会儿,几块大石相继露了出来。

“卓先生,过来搭把手,把这儿挪开!”话里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卓老汉zhī道这就是赤裸裸的命令。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直是他做人恪守的原则,嘴上一边应着,一边就过去了。

这石头分量并不轻,两人尝试了半天,才挪开一块,已jīng是累的气喘吁吁。千代和千雪休息了一整,脸色好看了起来,看样子身体是有所好转,便也一起过来帮忙。

四人合力一点一点的终于挪开了最后一块大石,果然有一个洞口露了出来,néng够钻进一个人。望月看了一眼卓老汉,老汉心知zì己又要去踏雷了,不等望月开口便率先说道:“我先下去给各位探探路。”

望月一木很是满yì卓老汉的这次表现,给他装备了一条绳子系在腰间,另外一头则捏在zì己手中,相约要是不对劲就给拉回来。

这是一个坡度很大的垂直洞穴,老汉趴在洞中跟坐滑滑梯一样就溜了下去,屁股上那把老皮也不zhī道被磨掉多少,痛的他龇牙咧嘴,好在深度不深,没一会儿就到了底。这才朝上面喊道:“望月先生,下面是安全的,您下来吧!”

率先下来的是桃井姐妹,望月zì己是最后一个,落地后,四人都带着照明设备,发现zì己身处在一个石头裂缝之内,看样子也应该是天然形成。根据笔记上的记载,从这通道走出去就能发现岔口,一条是当年祖父逃生的路线,还有一条就应该是祖父他们来的dì方,既那种充满了危险的dì方。

现在已jīng是损兵折将,望月不敢托大,打算先走祖父逃生的那条路,再去找找线索。既然他们当年并没有在那危险地带发现神木,zì己又何必去走一遭呢?

沿着这条通道出去不到五百米,果真就有一条岔口,根据记载,要想出去,得去左手边。虽然不知当年祖父在这条路上有没有遇到过麻烦,但起码他平安的出去了,而那三人却被困死。坚定了zì己的想法后,望月一木让卓老汉带头走在前方,因为有了上一次的jīngyàn教训,这会儿他们离的比jiào开,始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悲剧的来临总是那样快,就和大自然的变化无常一样,当一堆巨石出现在前方的时候,卓老汉只能绝望的回头看着望月一木。从地质上看,这些石头分明是刚刚落下不久,周围还时不时得有小石头在滚落,想必是之前那一次地震造成的后果,路,断了!

看着这些巨石,望月一木已jīngmíng白当年祖父的逃生通道已jīng不复存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返回去,从他们进山的那条路走!可是笔记上记载的那些事情他已jīng历历在目,不知这几十年过去后,那些东西还在不在。眼下他已jīng没有选择了,只能回头,要不是需要一个踩地雷的,望月连把卓老汉撕了的心都有了,没好气的说:“回头,继续走在前面,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我不喊停你就不准停,míng白了吗?”

卓老汉揉揉zì己走的发胀的小腿,自从出了那大山,他几时吃过这种苦头啊,可是偏偏还不能暴露,万一惹了那个阎王不高兴,少则一顿打,多了脑袋就没了。

望月一木还自作聪明的把绳子再次拴在了他身上,卓老汉现在真跟一条狗无二样,被人牵着在前方探路,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路上不停有乱石滚下,好在没有那么大,这种裂缝本事构造就不是十分稳定,加上地震刚走,稍微有点常识得都zhī道稍后还很有kě能会有余震,所以行走的速度也自觉的加快。走了有半个小时候,他们有了第一个发现,一具尸骸倒在路边,身边还有一个青铜戈。那具尸骸是最让人揪心的,因为从哪个角度来看人的肋骨都不会长成这样,密密麻麻向外鼓出,更像是鱼类的骨头。若是没有四肢和头颅,定会看做是一条大鱼。

特别是那张脚的遗骸,明显比正常人要大上几倍,这让生活在日本的望月第一个就看出,这不是脚,而是蹼!因为日本渔业发达,常年猎杀海豹,望月zì己就曾以休闲方式去猎杀过,这人的脚留下的骨头跟海豹的蹼形状如出一辙!

“鱼人!wǒ们得小心点,这个家伙定是当年被祖父斩杀在此,笔记上曾经记载这里有一种凶悍的鱼人。”望月一木吩咐过后,从身上拔出一柄小匕首,丢给了卓玉贵,说是给他防身用的,zì己则端起了MP5跟在后头。

四个人朝着先辈们曾经一路逃亡而来的道路一步一步走了进去,谁也不zhī道他们会不会遇上那些东西,而此刻wǒ们的查文斌面对黄金面具的“超子”又该做什么呢?

第九十七章:逆天噬魂

以查文斌的眼力劲,自然míng白眼前的这个“超子”非彼超子,他不过是一具已jīng被人占据了灵魂的躯壳。黄金面具如梦魇般缠绕着他的思绪,不过现实是已jīng容不得他考虑了,带着黄金面具的“超子”手握匕首已jīng缓缓向他走来。

若是现在望月一木在,或许能提醒他关灯去光,可是眼下上面裂缝已开,怎能做到这一点,查文斌本事已jīng是勉强用尽全力使出七道神咒,才捏合了这蕴含天地的道家精髓大法:天罡附魔阵!如今一口气没憋出,大阵气势已jīng去,反倒是那招魂幡越发旺盛。

查文斌自知为今之计只能力敌,若是退让,不说zì己能否保全,至少何毅超的小命肯定是交代在这儿了。

查文斌艰难的转过身去,面向赤色高台,那根蜡烛和那支香早就失去了之前的光芒,在阴风的吹动下,随时都有熄灭的kě能,这两个东西是维持整个大阵的根基,若是被灭,查文斌也要命丧当场!

“超子”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在黄金面具的眼中,此刻的查文斌不过是强弩之末,就像已jīng到手的耗子一般,这只老猫打算玩死他!

等到查文斌拖着已受重伤的身子勉强到台下,看着那两米高的巨石,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再爬,身子倚靠着身后的巨石,嘴中也只剩下喘气的劲儿了。此时超子离着他不过也就五六米,只是他走得慢,在那面具之下他此刻究竟是怎样的表情查文斌不得而知,只是此人说到底还是zì己的兄弟,是兄弟就得救!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力气,还是靠着心头那股子毅力,查文斌咬着牙齿,用力向上一跳,嘴中发着:“嗯……啊!”的用力声,就是靠这股子倔力气,还真就让他给爬上去了。

奄奄一息的查文斌看着已jīng不到黄豆大小的蜡烛火苗,心中已jīng打定了主意,在他天真道门下有一禁忌道法,相传乃是凌正阳所创,代代掌门以口相传,之说这法术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力,但却只因过于恶毒,无人敢施。

这道法便是逆天噬魂咒!单从字面wǒ们就不难理解出这道法的厉害,但人要逆天而为,必遭天谴!师父临终前曾再三嘱咐,根据师门相传,施法者不仅会当场魂飞魄散,还会绝后,zì己至亲之人将自行减寿三十年!下辈子将受到无间轮回之苦,去阴司报道后将受三味真火穿心灼烧,以正天地间的规矩!所以他天正道开派千余载,岁有施法之道,但却从未有人使用,他查文斌虽然不知这天地规矩是由谁定的,但因逆反天规,已失一女,如今只还剩下一儿子尚在人间。施了这法,也不知zì己那小儿子将来会如何,但眼下他已jīng退无可退,若是为了zì己,也就罢了,大不了双眼一闭,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可眼前的是他兄弟!查文斌怎能贱死不救!

那柱香已jīng就要熄灭,时jiān若不得他再考虑,黄金面具也已杀至台下,今儿个是如何也跑步出去了,查文斌嘴角含着鲜血,笑着自言自语道:“罢了,儿子,你爹对不起你,我先走一步去陪你妹妹了!”说完,七星剑“噌”的一声,再出剑鞘,切石入泥,硬生生被他插进了身前那块赤色巨石之中。

查文斌盘膝而坐,闭上双眼,阴风吹得他凌乱的衣服四下飘散,眼角一滴眼泪随之滑落……

双手架在膝盖之上,捏了个莲花印再而立于胸前,嘴中念道:“三清在上,天地为鉴;三魂为辅,七魄成弼;神之主宰,宣威三界;统御万灵,能判善恶;五行共禀,七政同科;以灯为魂,以香为魄;香灯不熄,直应天罡;上感天罡,下应玄牝!急急如律令!”

“轰隆”一声,一道炸雷直直劈山蕲封山,九阴玄冥之下万鬼嚎哭,黄天之上众神为止颤抖!这旷世不二的奇异大法,终于被施展了出来,整个天地随即凝结成了一片,话说当日青城山一带的游客都看daò了一幕万年不现的奇观!

青城一带的天空出现了白昼和黑夜同时存在的奇景!原本还是晴空朗朗,随即有无数云彩朝着不远处迅速汇集,靠近青城这一方,全是厚厚的白云;靠近蕲封山那一段,则是乌压压的黑云。

两片完全不同色彩的云多互相碰撞了在了一起,发出雷霆万钧之势的闪电,直劈而下,连在地低深处的望月一木都深深感受到了那种力量的恐惧,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白云和黑云交互交叉盘旋,急速运转开来,慢慢地竟然在天空之中两种合二为一,形成了一整面太极!白云这一方中间有一朵黑云做眼,同样黑云那一方也有一朵白云左眼。这片奇异的太极云下方正是蕲封山。

靠近白云的这边,尚未白天,靠近黑云的那一段,所有人都打开了照明设备,因为天空瞬间陷入了黑暗。这让青城山上的香客们为之惊叹,让紫平铺和周围的老百姓为之膜拜。所有的人们不约而同的跪在地面,看着这天现异响。

巨大的太极图在凝结完成后,开始慢慢向下沉,直到云彩触碰到山间之时,查文斌大喝一声:“北斗九星,七见二隐;洞明隐元,速来归位!”。

一时jiān,身后的香烛火力再次大旺,竟比之前鼎盛时期还要强上几倍有余,招魂幡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黄金面具都已jīng跪倒在赤色巨石之下,这就是无上法决的真实威力!常人只知北斗七星,却不知其实北斗是由九颗星链接而成!wǒ们肉眼只见其中的七星,但有左辅、右弼二星非常人能见,九星皆现,合于一而为混,合乎万以归元,所以也叫做混元一炁!其炁开辟乾坤,剖判二仪,生四象,化八卦,乃是万物造化之源。按现代科学的说法,北斗九星就是宇宙中的高级能量场!

北斗九星一旦被打开,就有回死注生之功,有消灾度厄之力。那两颗星存于行法法师之玄关一窍之中,以此链接天枢以为运用,斡旋北斗,催动法阵。其余六星与左辅、右弼诸星则设于法坛,结为法阵,以象八门!

查文斌以石为纸,咬破中指,奋笔疾书,以神书云篆为体,连起一巨大符咒!举起掌门大印,缓缓落在zì己跟前,大印落座,符咒形成!

查文斌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应该没人zhī道他此刻心中所想。眼角最后一滴眼泪也已落下,随风飘去,嘴角微启,缓缓念道:“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沉疴能自痊,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急急如律令!破!”最后一咒玄蕴咒完成,查文斌为破此道,已尽用道家八大神咒,外加本门禁忌逆天噬魂,一股无比的正气瞬间布满了整个天地!

“轰”,一道九天玄雷凌空出现,直直得砸向地面,“砰”得一声,超子脸上的黄金面具早已被震飞远处,裂的七零八落,只留下zì己的身子完好的晕阙在地上;而那艘‘雪柏’船,则瞬间解体,连同里面的一起化为灰烬!而查文斌“噗”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直得倒在赤色巨石之上,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额头一低,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蕲封山上顶那朵巨大八卦云朵随之消失,但跪着的人们久久不愿起立

第九十八章:玉棺

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一片废墟fǎng佛还在诉说着刚才的惊天动地,第一个醒过来的人是在裂缝顶上的卓雄,连他这个在阵法之外的人都被震晕了过去。

卓雄朝着裂缝下面喊着,叫着,没有人应答。他不zhī道到底下面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动魄惊心的,因为他只看见一道惊雷劈下,便晕了过去。由不得他再做什么思考了,下去查探是唯一的选择。

速降,如飞驰一般奔向谷底。

“文斌哥!超子!”卓雄大喊道,除了一遍又一遍的回声,这儿没有一丝生气。提着射灯,隔着老远卓雄便看见了那高高的赤色巨石,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朝着那儿跑去。

这点高度对于他的身手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双脚一蹬,两手一扣,转瞬间便爬了上去。

洒落一地的鲜血和查文斌的七星剑以及象征着道家掌门的大印,还有那查文斌从离身的乾坤袋,这些东西七零八落的铺满了整个台面,唯独没有查文斌本人。

卓雄害怕了,打从zì己心眼里害怕了,他意识到文斌哥肯定是出了大事,否则怎么连这些东西都放弃了,还有那一滩血,尚未凝结。

卓雄低头一看,巨石的下方正躺着一个人,背部朝上,一动也不动。这人不是超子是谁?卓雄立马跃下高台,翻过超子,试探了下鼻息,还好,人还活着,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超子,你怎么样,醒醒。”卓雄扶起何毅超,抱在zì己怀里,使劲的拍打着他的脸庞,一直到把超子那苍白的小脸拍出一堆红印子,那厮才有了一丁点反应,“水……”超子模糊的喊道。

卓雄那个急啊,掏出随身带着的水壶,拧开盖子就把壶嘴给塞进了他嘴里。恐怕是倒的太快了,超子连喝了几口便呛了出来,连咳嗽了几声过后,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卓雄,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问道:“文斌哥呢?他怎么样?”

“我没看见他人,只有……”卓雄别过脑袋去哽咽的小声说道。

超子一把扯过卓雄吼道:“只有什么?你快说啊!”

“只有一滩血和他随身的东西。”

“在哪?”

“在那”卓雄指着身后的赤色巨石说道。

超子挣扎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向巨石,他在跳,可是已jīng没有了力气,这个两米多高的巨石现在犹如一道巨大的屏障,超子没有办法逾越。最后还是卓雄,他把这位战友,zì己的兄弟架在了脖子上,顶着他爬了上去。

当超子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再也按耐不住心情,嚎啕大哭起来,这个七尺汉子跪在了地上,他不míng白通神知鬼的查文斌为何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他是看见他站在这巨石之上施法喊咒的,他是看见他那个无敌的文笔哥天神下凡的模样的,可是眼下那滩刺眼的鲜血和不远处已成了焦炭的木船成了鲜明得对比。

超子跳下石头,疯狂的搜寻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喊着查文斌的名字,呼唤着zì己的大哥,他渴望他néng够听见,他多么想下一秒查文斌就完好无损的出现在zì己面前。只是他不zhī道查文斌其实是因他而去,若是zhī道了,他又该如何面对zì己。

卓雄虽然不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从超子接近崩溃的举动来看,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在他的字典里,这位乡村野道士似乎有着无尽的智慧和通天的本领,他也不相信查文斌会倒在这儿。

当超子用尽zì己的力气,终于再次倒在了赤色巨石之下,除了哭泣便没有更好的宣泄方式,就在绝望之际,唯独还算清醒的卓雄有了新发现。

卓雄正在石台之上收拾着查文斌的“遗物”,发现有点点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傍边那口玉石棺材,这口棺材他也是早就看见了的。在这么个dì方,一块大石头上突兀的出现这么个东西,想不引人瞩目都很难,只是查文斌的消失让他暂时忘却了疑问。这会儿看见那点点血迹的路线才引起了zì己的注意。

这口玉石棺材通体晶莹流光,虽然他不懂玉,但是从这气质上看,这东西肯定不是凡品。看着这大小尺寸和一般普通棺材并无二样,卓雄便装着胆子走了过去。

轻轻抚摸棺盖,一股清凉之意瞬间传入心中,叫人有说不出的舒服来,在那一刹那,卓雄的脑海中甚至有想趟进去睡一会儿的冲dòng。他赶紧拍拍zì己脸颊,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想法,再怎么着,这也是一口棺材,棺材那是给死人睡的,zì己这是怎么了。

这座山里,邪门古怪的东西太多了,超子心中当即判断这玩意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便想转身离开,可想到那点点血迹,又转过头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战术射光的优点就是光线集中,穿透力强,如果有玩玉的朋友一定zhī道有一种顶级玉石叫做“透光照”,就是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光线néng够穿透整块石头,看清里面的东西。卓雄这会儿也看见了,射灯把这玉棺照得通体发出柔和的温色光芒,更神奇的是,这光芒像是在游动着的,围绕着整具棺材不停的运转,煞是好看。

隐约中,馆内有一具人形黑影的轮廓显现出来。棺材里有人不奇怪,这本来就是给死人睡的吗,不过那血迹……

“超子!你马上给我上来,有情况!”卓雄扭头朝着下面喊道。

何毅超现在已是万念俱灰,听到有发现,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擦了一把哭花的小脸便立即往上一跳,卓雄在上面拉着他的手,几下就给拽了上来。

超子欣喜的问:“你找到他了?”

“你看那口棺材!”

“我是问你找到他了?”

“不是,你先别急,你看着地上有点点血迹,最后是滴到那口棺材边上,我刚才透过棺体,看见里面有人。”卓雄耐心的说道。

超子也看见了卓雄所说那血迹,确实如他所说,刚才zì己怎么就没发现呢。“你是想说文斌哥在里面?”

超子可不敢保证查文斌躺在里面,只说到:“你不觉得这棺材有些奇怪吗?照你的说法,文斌哥是在这儿施法的,身边还放着一口玉棺,难道是他zhī道zì己会死,特意给zì己准备的?”

“瞎子,别给老子胡扯,文斌哥怎么会死,那么高的瀑布上跌下去都完好无损!不过,这棺材确实够邪门的,你说wǒ们要不要先打开看看。”

“我看行,只是他不在,wǒ们两个开棺会不会有问题。”

“你怕个球,我在外地挖过的棺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还是头一次见着玉做的棺材。这东西绝不是什么凡品,古往今来用特殊材料做棺材得要么是王族,要么就是歪门邪道!文斌哥的家伙事不都在这儿,你拿着宝剑,我拿着大印,要一会儿正蹦跶出来个什么,咱一股脑的全给他砸下去!”超子说着就拾起地上的大印,走了过去,卓雄zhī道zì己辩不过这位战友,只好也跟着上。

要说开棺这种事,对于超子来说还真是家常便饭,对于活跃在野外考古的他来说,这只是一项工作而已,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带着考古的心态。接过卓雄的射灯,他确实看见里面若影若现的那个“人”,既然有东西,开出来看看便知。

超子绕着这玉棺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榫头之类的东西,看样子这棺盖就是凭空架上去的,不过做工确实是相当精美,以他的角度,这东西绝对是国宝!棺盖和棺身之间的缝隙紧密得连匕首都插不进,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一人抬一头,直接拎起来试试。

两人正欲动手,突rán暗黑中有一个声音喊道:“慢!别动那东西!”

咦,这儿怎么还会有人,超子和卓雄立马放下手头的活,抬头一看,登山索的下方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慢步朝着这边走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卓雄喝道。

那两人并不理睬,依旧慢腾腾的走着,待超子看清那两人时,手中的匕首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喃喃喊道:“老王……”

第九十九章:挟持

来的两人之中,其中有一人胖乎乎的,戴着副小眼镜,只是之前经常笑嘻嘻的那张脸换成了阴沉沉的表情,这人不是老王是谁?

超子自小就跟着这位考古队的王叔屁股后面混,对于这个人他是再也熟悉不过了,怎样都不会认错,但他不是一直昏迷着的吗?超子一下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老王,是你吗?”超子冲着来人喊道。

那人依旧不紧不慢走到赤色巨石之下,看着一脸疑问的何毅超说道:“超子,有的事情,我没法给你解释,这里也不是解释的dì方。如果kě能的话,你马上带着卓雄兄弟下山,让他也不要再逗留在四川了,跟你一块儿回杭州吧,至于小怡然,她在三个时辰之后自然会醒来,你大可放心,这会儿上面有个人正看着她,你们走吧!”

何毅超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人真的就是老王,但是他的容貌,他的声音,甚至是他的打扮都的的确确是老王,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超子心头有太多的疑问,甚至不知从而问起,只能捡眼下最要紧的东西说:“文斌哥不见了,他,很有kě能已jīng去了……”

超子说这段话的时候,老王的脸部明显抽搐了一下,不过立马又恢复了平静:“查兄弟是我敬佩的人,不过这也许就是他的命,尘归尘土归土,故人已去,你们两个还是先下山吧。回到杭州去,跟你父亲说一声,就说我已jīng不在了,让他多保重。”

何毅超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在听闻查文斌的死讯之后会是这样一副冷静的表情,他即使再冲dòng,但作为侦察兵的敏锐嗅觉还依然存在,为什么老王会急着让他们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叫一声王叔,我zhī道你这样做肯定有zì己苦衷,眼下晚辈也不想在这个场合刨坑问底,但是wǒ们得先打开这口棺材看看.”说罢,超子和卓雄就作势要搬开棺盖。

“呯”得一声枪响传来,老王厉声喝道:“别动那东西!”,超子转身一看,老王手中已jīng多了一把五四式手枪,枪口还在冒着缕缕青烟,这分明就是在开枪警告了!超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老王会对zì己鸣枪示警?这还是那个骑着自行车带着zì己满大街买糖葫芦的叔叔吗?这还是那个跟zì己父亲把酒言欢,通宵彻谈的老王吗?这还是那个在考古现场对zì己指点照顾的领队吗?老王居然也会开枪!

超子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枪?你以为你们两个有把枪就能吓唬我和他?论考古我是不如你,不过论玩枪,即使你们手中再多上一把,我保证最后倒下的也是你们!”这倒不是他口出狂言,就一把五四式,他和卓雄绝对有把握干掉对方,在这种黑暗的dì方,枪未必是最管用的。

“你们在这搅和,死了没guān系,上头可还有个姑娘在,zì己好好掂量!”一直没有动作的旁边那个黑衣人终于开口了,这人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一口四川腔,脸上已jīng花白的胡子告诉他人年纪已jīng不小,只是那对锐利的眼睛很是有力。

杀气!超子跟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从那人的身上感受到,“老王,你可zhī道上面那姑娘是谁?她是冷所长的女儿,是你从小就抱在怀里的抢着认干女儿的冷怡然!我不zhī道你究竟怎么了,但我真得没想到你竟然会以她做威xié,你还是不是那个老王!”

“超子,我已jīng跟你说过了,有的事情不要去纠结对与错,现在你只要带着卓雄兄弟下山,其它一切都与你们无关。”老王说道。

“与我无关?若这一切真得的是你安排的,那你就是杀文斌哥凶手!他有什么对不起你的dì方?”超子问得义正言辞,问得铿锵有力,问得老王脸颊再次抽动!

老王一罢手说道:“你不要再说了,就算是我对不起查兄弟,那也是逼不得已,我……”

超子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更何况今天他是占足了理由,不等老王继续,马上呛声:“你什么你!什么叫逼不得已,等他死了,你再出来说这些,早干嘛去了?他不过只是一个道士,只因为帮你才认识的你,如今你反过来逼不得已的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座破山里,你安的什么心,还一口一个兄弟,你有什么资格叫他兄弟!”

“超子!”老王吼道!“我告诉你们两个不知轻重的娃娃,再不走,我要你好看!zì己抬头看看上面!”

超子和卓雄抬头一看,冷怡然正被人提着,头朝下的悬在裂缝中!

“老王,你敢!”超子fèn怒了,彻底fèn怒了,他想不到老王真的拿她来做人质。

“手提着人,是容yì酸的,要是一会儿上面那个朋友一不小心,那可就别怪wǒ们了。”旁边那个花白胡子冷冷的说道。

从那上面跌下来,必死无疑。超子不甘心的看着那口玉棺,虽然他不zhī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也不zhī道老王的目的,但这确实是眼下找到查文斌的唯一希望,他不想放弃,但更加不kě能赌老王会不会对冷怡然下杀手,起码在现在看来,老王真的不是以前那个老王了。

“好,wǒ们走,瞎子,拿着文斌哥的东西,wǒ们先出去!”超子妥协了,他怕那个人真的失手,这个后果是他们现在所承担不起的。

两人拿着查文斌的东西先后跳下赤色巨石,擦过老王的身边的时候,老王刻意的避开了超子的视线,连同那个花白胡子也背过身去,像是在故意躲着。而超子的眼神里只有恨,当他们二人走到绳索下方的时候,花白胡子再次开口了:“慢着,有两件事交代一下:第一,卓雄,你下山后回紫平铺家中一趟,在你房间的抽屉里,有一封信,看完你们就会míng白了。第二,如果在这山里遇到一群陌生人,你们小心避让,不要起冲突,那是一群装备精良的日本人,他们可没wǒ们这么好说话。要说得都说完了,你们走吧!”

卓雄正想答话,却被超子一把拉过,只能作罢,两人先后爬上了绳索,回到了裂缝顶端。上面果然还有一个黑衣人,这人长着一脸横肉,模样很是凶恶。

超子看着他身边躺在地上的冷怡然,冷冷说道:“滚开!”

横肉脸显然对这个毛头小子的出言不逊很是生气,满口黄牙的吼道:“小子,有种再说一遍!”

“滚开!”超子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见着小子张口就喷人,横肉脸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举着铁钳一般的拳头就朝着何毅超打来,超子并不闪躲,待拳头即将到达门面的时候,身子微微一侧,一阵拳风贴着脸颊划过。超子突rán一个转身,抓住横肉脸的手臂,往前一带,又顺势往后一拉,好一个四两拨千斤!横肉脸失去了身体重心,一个趔趄没站稳,超子右脚飞起弹出狠狠的踹在他的屁股之上,“啪”得一声,横肉脸摔了个狗吃屎。

“瞎子,wǒ们走!”超子背起地上的冷怡然,不再看那横肉脸,带头便朝着前方走去,卓雄拿着余下的东西紧跟其后,消失在一片丛林之中。

横肉脸揉着zì己的屁股,半响露出笑容,自言自语道:“真是两个挺有意思的小鬼。”

“他们会恨wǒ们吧?”谷底的老王看着花白胡子说道。

“恨?你以为wǒ们不出手,他们就不会遇上望月那个怂孙子?三个高手加上七条枪,他们有几成把握带着那东西出去?”

老王看着台阶上的斑驳血迹,心头一阵绞痛,眼角含着泪水说道:“只是害了无辜的查文斌了,兄弟不是老哥对不住你,我也没想到你会命丧于此,如果没有你,我想任何人都进不了这蕲封山半步,哎,天妒英才啊!”

花白胡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查文斌看样子的确是个人物,为了这个东西,已jīng死了太多的人,别说了,开棺吧,只有找到钥匙,才能打开那扇轮回之门。如果猜得不错,这玉棺里八成就是了,查文斌已jīng为wǒ们做的够多了,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wǒ们zì己走了,”

“动手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玉棺两头,缓缓抬起棺盖,一股异香随即传来,沁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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