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说 / 《最后一个道士》作者:夏忆

《最后一个道士》作者:夏忆

内容简介

查文斌——中国茅山派最后一位茅山祖印持有者,他是中国最神秘的民间道士。他救人于阴阳之间,却引火烧身;他带你了解道术中最不为人知的秘密,揭开阴间生死簿密码;他的经历传奇而真实,几十年来从未被关注的热度。


九年前,在浙江西洪村的一位婴儿的满月之宴上,一个道士放下预言:“此娃虽是美人胚子,却命中多劫数。”


众人将道士赶出大门,不以为意。


九年后,女娃滴水不进,生命危殆,众人才想起九年前的道士……离奇故事正式揭晓。


凡人究竟能否改变上天注定的命运,失落的村庄究竟暗 藏了多么恐怖的故事?上百年未曾找到的答案,一切都将在《最后一个道士》揭晓!!!

<最后一个道士,茅山最后一位掌教的绝密档案>


第一章:小姨的九年预言

中国道家文化源远流长,至今已有千年历史,高人层出不穷,漫漫岁月长河之中,有多少关于道的记载或湮灭于历史尘埃或流落于民间乡土,曾经辉煌一时的道家如今多半成了旅游文化景点

有这样一个道士,他的一生是传奇的,也是曲折的,更多的是无奈的,他救过很多人的命,其中包括我的,也包括我小姨的;从老家很多人那里打听这个道士的一生。

讲述最后一个道士:查(zha)文斌的一生,由一个小故事引出的一个人

查是一个不多见的姓氏,百家姓是这么记载的:查(zha)姓是中文姓氏之一,在《百家姓》中排名第397位。一是出自姜氏,炎帝后裔。春秋齐国齐顷公儿子被封于“楂”,后代以封邑作为姓氏,成为“楂姓”,后来去掉“木”字边旁,成为“查姓”。二是出自芈姓。春秋楚国公族大夫封在查邑,后代以邑地名为姓氏。

第一章

浙西山区有个村子叫洪村,村子里有一户徐姓人家,当家的男人是个木匠,做得一手好木工活儿,人称徐鲁班,祖上经常干的营生就是替别人家打棺材,到了他一辈,自然也就继承了家业,虽然有个好手艺,但碍于做的是死人生意,也鲜有平常人家的女子看得上他,几经波折,托媒人总算是在邻村给娶了个媳妇儿,那个年代有一样东西欠发达,便是避孕,十年间生了三女二男,这家里人口一多,开支就大,夫妻两人一商量,就给媳妇儿送去给做了结扎。

徐鲁班是谁?就是我的外公

又过了十年,没想到外婆居然再次怀孕了,外公也不知是喜是忧,这自家媳妇明明做了结扎,为何还能怀上。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十月怀胎,瓜熟落地,外公也没想到zì己40岁的人了,竟然还得了个女儿,他给这最小的女儿取名叫“秀”,也就是我的小姨,那一年是1977年。

外公老来得女,自然也是欢喜的不得了,待女人满月那天,大办宴席,村间邻里也都来贺,就在一片喜庆之余,这徐家前面路过的一个身着破烂道袍,背着八卦布袋的道士。有好事的人就喊停了这道士,出主意说这户主人家刚得了个千金,让这道士给算上一算,看看命相。那道士倒也爽快,过来瞅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婴孩,当即掐指一算,却突显大惊之色,把这男主人徐鲁班给叫进了内屋,小声的说道:“主人家,您喜得千金,本来是可喜可贺之事,但小道有一句话,不zhī道今天当讲不当讲。”

外公虽是个木匠,但也通情达理的很,笑着说:“你这道士,有话便说就是,不管讲的好与不好,一会儿开席了,都请你喝杯酒!”

那道士看了一眼徐鲁班,说道:“你这小女儿虽然长的漂亮,但恐怕将来不怎么好养活。”

外公一听就急眼了,刚得了个女儿,你这不知哪来的道士就在这瞎咧咧,说出这样晦气的话,上去就推了一把:“你这道士太不识抬举,怎么能这样乱说话呢?”

这道士本来就是衣着破烂,被徐鲁班这么一推,竟然把衣服给撕破了,从他坏里掉出个铜疙瘩来,滚落到地上来。

里面的嚷嚷声惊着里在房间里待客的外婆,过来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正在跟自家男人纠缠呢,上去分开两人,听我妈说还真是个人物,先是不问缘由的痛骂了一顿徐鲁班的无礼,又跟那道士赔礼道歉,拿出针线给他缝补好了旧衣,说什么也一定要留下人家吃顿饭,那道士推脱不过,便和众人一道入席,几杯小酒下肚,脸色一红,就开始吹zì己是茅山掌门,道术了得,不想却引得宾客哄笑……

不知那道士是喝多了还是怎的,席间众人再次问起这个婴孩的命相,他竟然再次说道:“这小女娃娃是一个短命儿啊,不好养活的很,只怕将来有难啊。”这众人一听,你这道士怎么好心没好报,还敢口出狂言,特别是外公,刚刚压下去的火头,蹭的一下又窜起来,跑进屋内拿出一把斧头就要砍过去,幸好被众人拦下,在那破口大骂

外婆这回可是听的真真切切,不免脸上也挂不住了,朝着那道士喊道:“哪里来的野道士,我好心招待你,你却这样诅咒我的女儿!快点滚出去!”

不想那道士被这般辱骂,却也不恼,摸了摸胸口,又看看天,扫了一眼众人说道:“主人家不要生气,小道也是实话实说,你这个女娃娃,恐活不过九岁,若是到时有难,可以来安县五里铺找我。”说完,朝着众人作了个揖,转头边走……只留下一行人面面相觑和外公一家人气的直哼哼,虽然大家劝道不要当真,但却在本有点迷信的外婆心里留下一个阴影

转眼间已是九年之后,小姨不仅长得健康聪明,而且还十分漂亮,尤其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讨得大人欢喜,慢慢的外婆家的人对于九年前道士说的那番话已jīng逐渐忘记了。

农村地区有不少dì方死人了是需要大办丧事,也就是所谓的喜丧,全村的人都要过去帮忙治丧,大家还要大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热闹,但是一定有一份菜是每家都有的,就是一份白豆腐,所以白喜事也叫做吃豆腐饭。

1986年的夏天,也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天,洪村里死了一个老人,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有一场白喜事,意味着可以打打牙祭,外公和外婆,带着小姨去吃豆腐饭。

席间,小姨也跟着吃了不少油水下肚,宴席完毕,一家三口人趁着天上的星星亮光往家里赶路,那户人家离外婆家有约莫两里地,在必经的路上,有一个水库,也就三百来米长,那个水库再我小时候后还时常偷跑去游泳,每次都是被外婆抓回来一顿好揍,也不说缘由……

那一段路呢是没有人家住的。这两里地,走走也就10来分钟,况且这一条路,平时也走的不少。那一晚的月亮,星光都特别亮,照的那条小路一片惨白,根本就不需要手电来照明。

夏天的农村,有一样东西总是能吸引小孩子,那就是萤火虫,小姨在追逐着前面的萤火虫,一边追一边笑,虫子一闪一闪的往前飞,小孩就跟着后面跑;后面的外公和外婆也离着不远,笑呵呵的看着孩子

外公抽着旱烟对着外婆说:“是谁说我家闺女不好养的,这孩子自打出生,就连个小病也都不曾生过,我看那道士就是个江湖骗子!”

外婆叮嘱着小姨跑慢点,没一会儿,就到了家。

小姨本来小时候是跟着外公外婆一块睡的,长大些后,就把她给安排到她三姐那去睡了,外公有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姨和大舅和我妈都已jīng成家了,就剩下这三姨和小姨以及一个小舅舅还在家里。

睡觉前的小姨跟三姨说着今天吃席时吃着的好东西,惹得三姨好生羡慕,自从这妹妹降临之后,外公家有点好的,都是尽kě能的留着给小姨,就拿吃玉米来说,小姨拿到的永远是靠头的那截,三姨吃的永远是尾巴上那半截,不过小姨确实也惹人喜欢,三姨给她洗了脚,就给抱到床上去了,在三姨陪伴下,小姨很快就入睡了,一直到后半夜的一声惊叫声划破了徐家已jīng平静了九年的生活

在三姨陪伴下,小姨很快就入睡了,一直到后半夜的一声惊叫声划破了徐家已jīng平静了九年的生活

第二章:怪病

发出这声惊叫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原本已jīng熟睡的三姨

在小姨入睡之前,一切都很正常,到了后半夜,三丫迷迷糊糊的听到稀稀疏疏的起床声,她以为是秀要起夜,这孩子平日里是不起夜尿尿的,怎么今晚爬起来了,借助窗户外的月光,看daò九岁的秀儿爬起了床,三丫以为妹妹只是起床尿尿,所以也没在意,于是一个转身继续睡觉了。

过了大概一根烟的功夫,三姨忽然就被惊醒了,因为她没有gǎn觉到妹妹回被窝的动静,于是转过头想看看。

这一砖头不要紧,三姨却看daò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一幕,窗户前的妹妹,朝着窗外的月亮跪着,一个哆嗦把还有点迷糊的三姨给彻底吓醒了,她理了理zì己的衣服,故意壮着胆子咳嗽了一声,没有反应,三姨这人自小胆子就特小,一只老鼠都能让她吓的半死。

三姨轻轻的对着小姨喊了声:秀?但是跪着的妹妹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三姨又加大了声音再喊了一声:秀?你咋了?妹妹还是没有反应

她赶紧下床,连鞋子也顾不上穿,赶紧下地去看妹妹,三姨光着脚几步迈向跪着的妹妹,把手按在她的背上想转过妹妹,却发现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居然没有被她转动,借着月光,三丫绕到前面去一看,她看见了她这一辈子最难忘的画面,跪着的妹妹,嘴巴里嚼着用来点亮的白蜡烛……

那时候的农村经常没有电,所以大家不得以总是用蜡烛来代替电源,并且还舍不得用呢。

此刻的小姨嘴里嚼着蜡烛,面无血色,眼神呆滞而无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月亮,三姨吓的发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声贝:啊……!!!!!!!!!

这一叫,叫醒了外公外婆和尚未成家的小舅,也叫醒了小姨在出生的时候就被人算到的那个劫难

当外公披着外衣跑到她们房间的时候,三姨已jīng说不出话了,啪的一下,打开电灯的一刹那,小姨已jīng是昏阙在地上,旁边的蜡烛咬痕清晰可见……

当外公抱起女儿的时候,看着她的脸色和嘴里的蜡烛也惊讶了,全家人把目光转移到那跌倒装的三姨身上。

外婆一把拉起三姨:“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妹妹怎么了?!”

三姨当时已jīng完全吓的说不出话,只有不停发抖的身体和打着颤的牙齿告诉众人她fǎng佛看见了很恐怖的一幕

外公抱起已jīng昏迷的小姨放到床上,外婆抱着发抖的三姨,而才12岁的小舅手里抱着的那条小黑狗在进来这个屋子之后就开始狂吠,不停狂叫有点渗人,外婆不耐烦的让小舅把狗抱出去,只是那条狗出去后,又在房门外叫,只是不进来。

外婆kě能也被叫的有点烦了,于是就对着那条狗大喝了一声:“再叫!再叫把你宰了!”说来也奇怪,一声大喝过后,那条黑狗居然吓出了尿来,然后夹着尾巴就跑回了狗窝

过了一会儿逐渐平静下来的三姨跟外公外婆讲述了zì己看见的那一幕,把外公外婆也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三姨说完后,忍不住又开始啼哭,却被外婆一把捂住了嘴巴:“不准哭!”

三姨只能强忍着恐惧,哼哧哼哧的出着粗气,过了没一会儿,小姨开始迷迷糊糊的动弹了,然后就开始吐,狂吐,吐出来的东西夹杂着腥臭,有刚吃下去的蜡烛,也有已jīng呈现半消化状态的晚饭,真当是五颜六色,让人作呕。

外婆其实是懂一点土医术的,那么晚了也没办法,就烧苦丁茶给小姨喝,这个苦丁茶我小时候也在外婆家喝过,治疗小孩吃坏了很有效,具体是用家里养的鸡肫外面那层皮晒干,外加茶叶放在铁板上放火里面烤,烤焦后,磨碎了冲水喝下去,能祛除小孩积食,据说有驱邪气,助消化的最用,真的挺有效。

外婆按照小孩子吃坏了,也就是积食的土方法给小姨灌了水下去,小姨却死死的咬紧牙齿,反正就是灌不下去,偶尔灌下去的一点也被她给吐出来了

最后没办法,让外公捏开小姨的嘴巴,让小舅舅按住她乱踢的脚,外婆强行灌了不少下去。

这苦丁茶灌下去后,小姨倒是安静了一会儿,只是三姨再也不敢睡了,于是外公和外婆留在了小姨的房间里陪着小姨睡,让三姨和小舅舅去他们房间睡。

此时的小姨已jīng有点清醒了,没一会儿,倒是不吐了,又开始拉肚子,如此反复的折腾到天亮,外公和外婆一夜不眠,一直到第二天一早赶紧送到镇上的卫生院。

卫生院的人一看,说怕是吃坏了,按照急性肠胃炎给小姨打点滴,护士刚把针头插进小姨的手臂,后面就被小姨一把给扯了,怎么都不肯配合医生治疗,最后医生没办法,改用屁股针注射,还需要外公死死的抱着她,不让小姨乱动弹,如此折腾了半天,小姨已jīng只会不停的吐苦水,镇卫生院的一生建议外婆给送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县医院去看看。

当天中午,外公外婆带着小舅舅和小姨就去搭车去县城,到了车上之后,因为晕车,所以外婆抱着小姨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那时候的公交车是很紧张的,外面挤着上车的人很多,就包括小舅姨和外公两人

外婆拉开车子玻璃想透口气,突rán小姨一个箭步从窗户口钻了出去,刚好被外面的外公眼疾手快也接住了,小姨一边哭一边喊:“妈,你带我去医院,我这个病治不好的,我要死的,你带我回家……”任凭外公怎么哄,就是哭个不停,死活不肯上车子,那一年她才九岁啊,小姨说的这句话,是小舅后来亲口告诉我的,因为他当时在场,可是小姨却告诉我她已jīng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zì己小时候生过一次大病,别的就不清楚了。

话说,在外面接住小姨的外公就把小姨又从窗户塞进了车子,外婆这回可把小姨抓紧了,一把把她牢牢的抓好,任凭她的哭喊也不理睬,车子载着一家人不安的心缓缓的驶向县城

到了县医院,拿着镇医院开的介绍信,院方马上给小姨安排了住院手续,医生检查了一番后,开始也按照吃坏了方式治疗,在治疗期间,小姨不只一次的乘着大人不注意,跑出医院,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外婆一狠心用布条子绑着小姨,也不敢睡觉,几个人轮流看着她,就连上厕所也是在病房里解决,哪里还敢放她出去。

1986年,那时候大家的条件都普遍不好,医院也是吃食堂的,起先每次外婆给小姨从食堂打来的饭菜不是被她打翻就是一点都不沾,全靠营养液维持着。

大概是住院的第三天,那天中午外婆照旧去食堂打饭,打来的饭,大家一尝,是半生的,饭没烧熟,也就是俗称的夹生饭。奇怪的是,这一次放在小姨面前的那碗夹生饭却让小姨留了口水,她第一次开口说zì己要吃饭。

外婆诧异的把她解开布条子,小姨几口就把一碗半生的米饭给吞了下去,并且嚷嚷着还要吃,结果外公外婆二姨,以及小舅舅手中的夹生饭都被小姨一个人给吃了,肚子鼓的很大,但她嚷嚷着还是要吃,这可吓坏了一家人,外婆赶紧过去找了医生过来,医生一看这孩子都成这样了,哪里还能再吃,连输液管都给拔了,给喂了点消食片就走开了。

晚饭时jiān,米饭正常了,小姨又开始不进食了,本以为是她中午吃多了,第二天、第三天无论是多好的饭菜放在小姨跟前她都不张嘴,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四天的晚上。

那天晚上小姨还是不吃饭,看着日渐消瘦的小姨,外婆含着眼泪心疼的要命,怎么哄都不管用,无奈之下外婆去外面花钱买了一份夹生饭给小姨试试,结果不出所料,小姨又吃了个精光,一直吃到肚子又鼓起来为止,医生也解释不了,只是叮嘱不能给她吃这种夹生饭了,小孩的肠胃本来就不好,这种食物反而更加容yì加重病情

之后两天,家里人不敢再给她吃夹生饭了,医生对小姨也没个头绪,一直持续到第七天的时候,小姨突rán又昏阙了,并且开始抽筋和口吐白沫,心跳、血压都开始下降,医生说,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也不zhī道是什么病。

那时候的外婆很坚强,她也没有哭,只说了一句:“要死也不能死在医院里,不管怎样也要拉回家去!”,说着就连夜叫车给拉回了老家,回来的路上外婆想起当年的那个疯道士,让外公再去找他,可那已jīng是九年前路过这里的一个疯道士,那时候既没有电话,也没有名片,茫茫人海,从何找起

第三章:寻找疯道士

外婆回想起那疯道士曾经提过一个dì方:安县五里铺,便赶赶紧拆外公骑着自行车前去,火急火燎的一路问人,终于在一个小镇上打听到了那dì方,等赶到五里铺已是天黑,见人便打探此处有没有一个道士,几经询问,终于有了点眉目: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指点外公五里铺往西有一个小村子,不过偏僻的很,要过一片板栗林,下面是坟地,过了坟地,再走五里路,以前据说那儿是有一个道士,至于姓甚名甚也不zhī道了。

外公谢过老人家,乘着月色,敢夜路,路过那片板栗林子,也不知是萤火虫还是鬼火绿油油的一片,吓得他不要命的蹬着脚踏板,摔了一跤很的,爬起来顾不得检查,咬着牙齿往前赶,等到那个小村子的时候,已是痛的满头大汗,坐在村口检查了一下,连骨头都要看见了,外公是很疼爱这个小女儿的,也是急了,就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就在外公哭的时候,村口一户破草房里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耸,一袭白色长袍,一派风仙道骨的样子,赶上就去问了外公是咋回事。

外公这个人也真的是个急性子,就跟一个陌生人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就讲了、

听完外公的讲述,那个年轻人,就说大哥,你别着急,你先随我进屋慢慢说,我给你包扎一下,说着就引了外公进屋子,进去之后,这间不起眼的茅屋里,墙壁上挂着道家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那人给外公泡了杯茶,示意外公坐下来,给褪了裤脚,一看好大一个口子,连裤子都给划破了,血浸湿了布料,又进屋拿了草药给伤口先敷上,再用白布给包起来,倒是暂时止住了血,不够就是痛的心慌。

包扎完,又起身给外公泡了杯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外公一口茶喝下去倒也奇怪,逐渐就平复了zì己本来不安的心,伤口竟然也慢慢的不疼了,这才一番叙述,讲了原委,问这男子可知这里曾经有过一个老道士。

不想那男子竟然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要找的应该是我师傅,可惜三年前他已jīng归天了,既然师傅生前有交代你来找他,那么大哥要是信我,就由我过去看看,你看行不行?”

外公一听人死了,这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连连点头,生怕这个人等会也找不到了。

那男子问了小姨的生辰八字,又拿出罗盘掐指算了算,对外公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你这小女儿怕是活不过这个月的十五了,家师九年前就曾告诫过,没想到你们不但没有相信反而还……哎”

外公一听就立马给男子给跪下了,痛哭起来:“当年wǒ们谁也没想到那个疯道士,哦不,那个道长说的是真的啊,这,你看,这可怎么办?”

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男子一边扶起外公,一边自语道:“罢了、罢了,你稍等会儿。”

不过一会儿,那男子便从旁边的厢房出来,身着一身金丝银线的道袍,头戴八卦帽,脚踏白色八卦鞋,还背着一个八卦乾坤袋,对外公说道:“你且带我去你家,越快越好

,你要是现在能走,马上就出发”

外公看这男子一身道士装扮,zhī道zì己遇到懂行的人,赶紧就起身,两人连夜赶回外婆家,殊不知,外公这一赶路,也为日后他的腿落下了毛病,从此走路就有一点瘸了。

要说外公平时也是村子里的好劳力,但此刻腿脚有伤,那道士说的又急切,只能咬着牙坚持,这个男子就是后来跟wǒ们家结下不解之缘的查文斌,那年的查文斌育有一儿一女,是对龙凤胎,过着清贫的农村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等到了外婆家,外公对外婆讲明了来历,就带着查文斌去小姨的房间,奇怪的是这一次小舅舅的那条小黑狗看见文斌的时候格外的亲切,撒欢的抱着他的腿,要zhī道这条狗平常对生人是很凶的,据说连我爸爸也被它差点给咬过。

文斌摸了摸小黑狗的头,笑笑就进去了,并且让其他人侯在外面,一炷香的时jiān后,查文斌出来,面色有点沉重

外婆很紧张的问:“道长,情况怎么样?”

查文斌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外婆准备一个桌子放在门外,外婆哪里敢怠慢,赶紧就去搬了张小桌子搁在门口

接着查文斌又叫外婆准备一份倒头饭(倒头饭就是把碗里的米饭剩满,按结石后,整个倒出来,让米饭呈现出碗的形状,然后在把米饭倒置在碗里,保持米饭保持碗底朝上的姿势,而且一定要半生的米饭。)

摆好案子之后,中间一碗倒头饭放着,那男子从乾坤袋里拿出三根香,一叠符纸,一盒朱砂,一根毛笔,又让外公把小姨的床抬到正对着房门的位置,并且让外公拿麻绳捆好小姨。

再说那时候的小姨,自从文斌进去之后,就一直乱动,连外公这个成年男子都差点按不住她,放佛一夜之间就变得力大如牛,听了道士的话,就用麻绳困住小姨,后来我才zhī道这条麻神不仅是为了不让小姨乱动,更多的作用是恐怕是锁魂,也就是困住小姨的魂魄,不让她魂魄出窍。

捆好小姨之后,道士又拿了个不zhī道什么黑黑的石头样子的东西塞进了小姨的嘴巴里,说是为了防止等会儿她咬舌自尽,弄完这一切后,道士恭敬的把三根香点燃,那种香比wǒ们见到的普通的香要长,要粗一点,颜色偏黄,kě能就是传说中的贡香,说来也怪,这屋子里并没有风,但是点燃的香出的烟却由三股合成一股,然后竟然慢慢飘向小姨的房间里……

接着文斌,拿出一方砚台,我外公是个爱好书法之人,一见那砚台就识得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砚台,那是一方白铜墨盒砚台,形状成八卦模样,只是这方砚台,中间的部分是红色,而不是普通砚台是黑色的。

道士看了一眼小舅舅,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对他说:“小娃娃,你去撒点尿来,装在碗里接好拿进来给我。”

外婆赶紧又拿了个大海碗,领着小舅舅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小舅舅的尿就拿了进来,那道士倒了一点尿进了砚台,然后把那盒朱砂放进了砚台,搅拌之后,拿起毛笔开始在符纸上画起符,画符的时候笔不离开纸,全部都是一笔连到底,总共画了八道符,然后分别贴在小姨房间的八个方位

说来也奇怪,当最后一道符贴完之后,床上的小姨竟然发出了惊恐的吼叫,只是嘴巴里被塞着东西,也听不清是什么,只是她的眼睛瞪的很大,不安的摆着头,像是很恐惧,又像是很fèn怒!

文斌连瞧都没有瞧挣扎的小姨一眼,反而快步走过去,脚踏七星步,每走起步,就画一道符,然后手指一粘,也不zhī道是怎么弄的,那符纸就燃烧起来,然后嘴里开始念咒,床上的小姨随着文斌的咒和符纸,开始越来越挣扎,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似乎就要挣脱了那根手指粗细的麻绳,连床板都咯咯作响,脸上从发白开始变的发情,嘴里不停发出声音:呼~~呼~~,也不得听清楚是点什么。

总共烧了七七四十九道符之后,小姨的挣扎的力气也似乎用尽了,只剩下大声的喘气声,外婆一家人也吓的不敢动弹,只是文斌脸上的神色反而越来越凝重,渐渐的居然开始出汗了,最后一道符烧完已是汗流如雨。

道士席地而坐,喝了一杯外婆递过去的茶水,看上去十分疲惫,大了大约有三分钟的坐之后,才站立起来,显得很虚脱的样子,对着外公招招手,小声喊道:“屋里不要再留人了,全部到门口去,我有话跟你们说。”

第四章:抢魂

到外婆家的厨房里,一家人看着坐着疲惫不堪的道士,就都问怎么样了。

文斌看着眼前充满期待眼神的一家老小,摇摇头说:“今天怕是有麻烦了的。”

外婆听到他这么讲,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接着三姨和小舅舅也跟着跪下了,外婆哭着求文斌:“道长啊,当年wǒ们有眼不识真神,赶走你的师傅,你千万不要怪罪wǒ们,要救救我女儿啊,医生都已jīng宣布叫家里准备后事了,wǒ们也没其他办法了,眼下只能指望你来救她,wǒ们徐家给人打了一辈子棺材,不曾短人木料,也不曾多收人钱,遇到买不起的穷人,还送一口薄皮棺材过去,也算积了不少阴德,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文斌赶紧一把拉起外婆,说道:“嫂子,家师的事,我非常理解,他为人行事很是古怪,别说你们,有时候我也不能理解,不怪你们,只是你女儿生辰八字是阴阳颠倒,十岁这一年,本就有个劫,加上那一晚经过水库的时候,这小女娃五行缺水,刚好被小鬼给遇上了,按照我的推算,应该是本月十五归天,眼下今天已jīng是十四了,现在那小鬼还在房间里,只是暂时用捆仙绳困出了女娃娃的魂魄,又用符封住了屋子的出口,我估摸着那小鬼还在等着抢魂呢。”

外婆一听可吓坏了,小鬼勾魂,以前也是从一些老人嘴巴里听说过,但这事如今就发生在zì己女儿身上,那说不害怕是假的,壮着胆子问文斌:“有几个小鬼?”

文斌伸出两个手指:“两个,一男一女,是两个孩子所化。”

这话一出,外公一家就心中有了点眉目,早些年,那个水库里,有两个小孩摸螺丝,不慎落入水库,淹死了,后来村子里就一直不让家里的小孩再去那水库里玩,一直到后来水库翻新了,才由表哥带着我去那玩过。

文斌接着说:“那两个小孩是枉死的,所以一直想拉两个垫背的,说不定你们村子里这个月的三十那天,还会出个事,而且是个男孩”

外婆就问有没有办法?

文斌说:“办法是有,不过……”

外婆以为是他想要点钱财,就立马取出了家里的几张大团结,递给了文斌。

可是文斌摆摆手:“嫂子,你去准备红绿两种彩纸,然后弄点饭菜吧。”

这彩纸,外婆家里倒是有,三姨平时喜欢剪纸,所以,不一会儿,红绿纸就有了,铺了一桌子的。

文斌对着三姨说道:“你拿着剪刀,剪两套衣服出来,红绿各两套,就那种小孩穿的大小,模样随便,只要像是衣服就行了。”

三姨这个人胆子小,但是有一双巧手,不一会儿,两套小衣服就给剪了出来给文斌递上。文斌拿了纸衣服,然后放在一个竹匾里面,又叮嘱外婆弄六个菜,要三荤三素,外加两杯酒,两个空碗,碗上摆着两双筷子,全部放在竹匾里放好。

当这一切全部都准备之后,已jīng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文斌拿着这些东西放在外婆家大门口,然后再次点上三炷香,两根蜡烛。

等两柱香烧完的时候,鸡窝里突rán传出一声鸡叫,文斌大喊一声不好,立马冲进小姨的房间,一口咬破zì己的中指,直接点在小姨的眉心上,又让外公把鸡窝里的最大的公鸡抓出来。

外公也不敢怠慢,赶紧拎来那只芦花大公鸡,文斌拿过公鸡,一刀放出鸡血,绕着小姨的床撒了一圈,然后退出房间,走到门前那个放着倒头饭的案子前,眼睛一闭,大喝一声:“呔!”

从身上的八卦乾坤袋里拿出一柄宝剑和一枚大印,那剑身碧幽幽的透着一股寒气,形制透着几分古朴典雅,剑身与剑柄连接处浑然天成各一边,剑柄是一个八卦图;那大印乃是青铜铸造,约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上刻着:道经师宝!

道士右手持剑,左手持印,开始嘴念咒语,犹如太上老君下凡一般,念着念着,突rán右手一抖,剑光一闪,粘起桌上一张符,剑指床上的小姨,“撕拉”一声,符纸居然着了,接着又是第二道符,两道符纸烧完之后,文斌拿出一张墨黑色的纸,奋力画出一道符咒,这是他第一次祭出大印,然后朝着黑色符上按上去,贴在小姨房间里,这一次又是八道符,紧挨着之前贴的八道符,然后关上房门出来了。

文斌告诉外婆,让外婆和外公带着两个孩子,赶紧去水库边,把刚才准备的纸衣服和菜碗放到水库边上,等到天亮再回来,并且不要出声,不要对家的方向看,并且叫小舅舅把他的小黑狗牵过来交给他。

外婆跟外公带着二姨小舅舅,捧着竹匾就去了水库边,那天的二里地走的格外漫长,路上由外公拿着匾走在前面,外婆带着二姨和小舅舅走在前面,照着文斌的吩咐就到了水库大坝上,背对着家的方向,点燃香烛,拜好碗筷,躲在水库里的那个破旧的小抽水室里,一直等到天亮。

天亮后,外婆一家赶紧往家里赶,等到家门口的时候,大门是开的,外婆一个大步跨进去,看见文斌已jīng倒在了小姨的门外昏迷过去,外公就赶紧进去看小姨

小姨倒是躺在床上,熟睡着,没有任何异样,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去扶文斌到zì己房间里休息,这时候文斌醒了过来,很虚弱,对外婆说:已jīng没事了,让他好好休息

文斌几乎是睡到第二天晚上和小姨同时醒来的,小姨醒来就说zì己肚子饿了,外婆给小姨下了鸡蛋面,小姨这一次吃的很香。

文斌也起床吃晚饭,吃晚饭时,外婆问起昨夜发生了什么,文斌说:“两个小鬼听到鸡叫,估计要天亮了,准备动手抢魂了”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两样东西大印和宝剑,苦笑了一声:“要不是这两个东西在,恐怕真让他们先得手了,暂时是离去了。“

吃罢晚饭,外婆又恭敬的给我文斌上茶,然后拿出一扎大团结给文斌递上,农村里过去搞个迷信,请个什么神汉或者仙姑,办完事都是好包个红包的;况且看样子小姨这下是真的没什么大事了,所以给包个红包倒是应该的。

查文斌笑着罢了罢手:“嫂子,我做事不为求财,你这红包我不能收,修道之人本就是为帮助大家,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何况家事跟这孩子也算是有缘,钱财之事,万万不能收的,要是祖师爷zhī道,也会怪罪下来的。”

外婆哪肯啊,这恩人救了zì己女儿的命又分文不收,真不该如何是好。

查文斌押了口茶,又继续说道:“,不过这孩子是没事了,恐怕我晚上zì己有事了,今晚一个人是回不去了的,小鬼本来是那孩子的小命的,被我伤了道行,今晚又是月圆之夜,小鬼的怨气很重,估计今晚是要来找我寻仇的,倘若我师傅在世,除去这两个小鬼怕是没什么难,只是我道行有限,恐怕还要让大哥帮我一个忙。”

外公赶紧站了起来:“恩人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办到。”

查文斌拍了拍边上的小黑狗的脑袋:我料定这两个小鬼会在路上劫我,大哥你去帮我找三个杀猪的,送我回家,只要我到家了,这两个小鬼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注:杀猪的,常年见血,身上煞气极重,一般的小鬼是根本不敢去找麻烦的,查文斌需要三个杀猪佬陪着回家,可见这一次那两个小鬼真的不简单。

第五章:马头山的驿站

那个年代,农村生产队里几乎都有一个杀猪佬,所以找三个杀猪佬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外公出去不一会儿就叫了三个杀猪佬回来,每人都带着杀猪尖刀。

外公把事情简单的跟三个杀猪佬交代,他们三个各个都是五大三粗,邋里邋遢,一副凶神的样子,接过外公递的烟,又喝了几口酒,等到半夜12点整,从外婆家出发,送着查文斌回家。

后来,这几个杀猪佬我也去求证过,他们中的2个还在世,他们说那一晚虽然是夏天,但是却gǎn觉有冷风一直在吹,走在路上总gǎn觉后面有人跟着,只是查文斌不许他们回头,不许说话,让他们手握尖刀把他围在中间往前一直赶路。

等文斌到家后,又给每人发了一包烟,每人拿了一瓶酒和一张符,让三个人回了家,并且把zì己关在家里,一关就是七天不出门。

第二天,外公外婆和小姨提着东西去看他,他都是闭门谢客。

在查文斌闭关期间,外婆又带着小姨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连当时宣布要外婆准备后事的医生都gǎn觉不可思议。

一连七天,外婆都去查家等,第八天早上查文斌开门了,外婆走进去,就让小姨给查文斌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以感谢恩人救命之恩,这查文斌也是个爽快人,再次谢绝了外婆的钱财,外婆死活要把钱给留下,查文斌无奈只好说:“嫂子,你若是真要感谢我,那么你家的那条小黑狗,能不能送给我?”

别说是一条狗,就是一头肥猪,只要他开口,外婆也会毫不犹豫的送过去,立马点头答应下来,说回头让外公给送来。

查文斌说:“不是我要贪图嫂子家的什么,只是这条狗开了阴阳眼,又是纯黑之狗,能识得鬼怪,放你们家里养,迟早会惹出事来,放我这里,还能得些用处,嫂子不要怪我就好。”

后来我听外婆说,那时候小舅舅为了那条小黑狗还在家里闹过脾气,哭过鼻子,只是那条狗还真的就成了查文斌的伙伴又出现在另外一个故事里面,当然那是后话了。

过了几日查文斌登门拜访,去了外婆家吃了中饭,又分别去了那两户落水小孩的父母家里,询问了小孩打捞上来埋葬的dì方,然后就带着小孩的父母一起去坟山。

那时候小孩死了也就是拿个破席子卷起来,找个小山包,挖个坑就埋了,也没留个什么墓碑之类的东西。

去的路上,查文斌就问小孩的家人,问他们在小孩死后有没有再过去坟山,小孩的老爹说怕看了伤心,从死后,就再无去过,也是别人帮着去埋的,他们只zhī道埋在哪座山,其它的都不zhī道了。查文斌,拿着罗盘,一边走,一边算,一行人就一直走到马头山上。

说起这个马头山,我也是zhī道的,就在外婆家的大门正对面一座很高的山上,因为形状像一匹马,取名马头山,而且是平地里就这么一座凸出来的大山,gǎn觉是有点怪异的dì方。

等他们爬到山顶,太阳都已jīng快下山了,终于找到了埋那两个小孩的小土包,已jīng是杂草丛生,若不是土色有翻新过,还真的看不出这里是一个坟。

两户人家的人一看zì己的孩子躺在这里遭罪,伤心思念就一下子涌现上来,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查文斌也没有管,只是在坟的周围踩着步子丈量,一支烟的功夫之后,文斌心里有了一点底就叫了两家人站在一起,说要挖开这土堆来。

两家人当然是不同意了,其中一个小孩的爸爸还要打他,破口就骂:“你这哪里来的假道士,还要挖我家小孩的坟!”

查文斌也不恼火,对他们问道:“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山?”

当然大家都zhī道这是马头山!

“马头山?牛头马面!对,这座山就是牛头马面里的一个驿站,你们两家的小孩刚好埋的地点是在这马背上,给牛头马面留在村子里做了一对勾魂的小鬼,永世不得超生!刨出来,我给重新做个法事,移个dì方,你们也不想zì己娃儿在地下还要造孽吧?”

村子里也都zhī道前几天小姨的事,被他这么一说,也有点害怕起来,想着zì己娃娃万一真的成了他说的那样,真的就遭了老罪了,死后都不得安宁,商量片刻,两个男人答应了,边上的人就开始挥着锄头刨起来。

这两小孩埋的并不深,没多久,就给刨到了两个草席子,打开草席子的瞬间,所有人都呆住了,这两个小孩死了有两年多了,不仅没有腐烂,居然还有点栩栩如生,就fǎng佛和睡着了一般,两家人吓的再也不敢动弹,要zhī道这是六月天,不仅没烂连味道都没有!

查文斌“哎”了一声叹口气:“没想到,成了这样,这两个娃娃的尸体不能再带进村子里了,不然迟早要惹一场瘟疫来,如今只能烧了他们,骨灰重新找个dì方安葬。”谁都zhī道人死了会烂,可这两个娃娃的模样……不是闹鬼了是怎么了?事到如今,只能由着这个道士做主了,哪里还敢多半句嘴。

吩咐众人去用干柴就地搭一个架子起来,等柴架子搭好,查文斌吩咐将两具尸体给放了上去,又在前面插了三根香,看了一眼之后,点燃了火堆之后,就开始念超度咒,送两个小鬼去往地府报道。

烧完之后,收拣了骨灰,领了众人下山,又将两个小孩的骨灰葬在了水库边上,还给立了碑,这时候已jīng是天黑了,然后去外婆家吃了晚饭,就告辞回家了。

小姨当晚就做了个梦,梦到两个小孩来跟她告别,还给她作揖,让她感谢一个道士,第二天外婆又去问了查文斌解梦,查文斌点点头说那两个小鬼应该是走了的,并且让外婆带话告诫村里人以后不能把死人葬在马头山上。

虽然小姨没事了,但是经过那么一闹,也经常身体不怎么好,比jiào容yì感冒,一直到她成年了才好转起来。

查文斌经过那么一件事,渐渐有些名气了,也有不少人家办个丧事的去请他来超度,但是他从来都是分文不取,那个村子里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受到惊吓了去找他,查文斌一般都是一道符烧了冲水喝下去就好,当然他也懂一点中医,有时候不是中邪,而是生病,他也会开点草药,严重的就推荐去医院看了。

那时候,也有不少人去拜师,想跟他学这么手艺,但查文斌却从不收徒弟,平时也和普通人一样下地干活,上山砍柴,要是没有小姨那个事,大家甚至不zhī道他是一个道士。

至于我见到他,那已jīng是在很多年后了

那一年,我六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wǒ们村子也是在山区,wǒ们村有个很大的庙,还是那种灰砖头的,听我爸爸说,那个庙也不zhī道是哪一朝哪一代的,wǒ们的曾祖父从外地逃荒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了那个庙,不过那时候就已jīng没人管理了,这100年过去后,显得更加破旧。

文革的时候,这庙很大的一部分都被红卫兵给放火烧了,把整个庙墙砖烧的通红,唯独剩下大殿没给烧毁,逐渐的,后来有人造房子什么的,就去那里挑砖来造房子,但是也不zhī道怎么搞的,用这些庙里的墙砖搭起的房子却很容yì倒,砸死过一家人,逐渐的,大家就拿那里的砖来造猪圈。

wǒ们家也还有一块那儿的砖,那块砖在我小时候给摔断了,那块砖很重很沉,一面雕刻着的是麒麟,另外一面是光秃的,按照现在想法,应该是一块浮雕砖,被我爸爸小时候玩给拾了回来,这件事就跟座庙有关

第六章:将军庙

wǒ们村子也是在山区,村子有个很大的庙,还是那种灰砖头的,听我爸爸说,那个庙也不zhī道是哪一朝哪一代的,据说是曾祖父从外地逃荒到这里的时候,就已jīng有了那个庙,不过那时候就已jīng没人管理了,也不zhī道是哪朝哪代的,这100年过去后,显得更加破旧。

文革的时候,这庙很大的一部分都被红卫兵给放火烧了,把整个庙墙砖烧的通红,唯独剩下大殿没给烧毁,逐渐的,后来有人造房子什么的,就去那里挑砖来造房子,但是也不zhī道怎么搞的,用这些庙里的墙砖搭起的房子却很容yì倒,砸死过一家人,逐渐的,大家就拿那里的砖来造猪圈。

我家也还有一块那儿的砖,那块砖在我小时候给摔断了,那块砖很重很沉,一面雕刻着的是麒麟,另外一面是光秃的,按照现在想法,应该是一块浮雕砖,被我爸爸小时候玩给拾了回来,结果毁在我手上了。、

听老一辈的人那座庙讲叫做将军庙,至于wǒ们那个穷山沟里出过什么将军,我还真的就不得而知了,村子里也有个百来户人家,但基本都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这里的原籍人据说是在太平天国时期被杀了个精光,所以更加没人zhī道那将军庙的来历,好在立在那儿既不碍事,也不挡道,大家都习惯了它的存在。

农村的小孩子,小时候除了上树掏鸟窝,就是下水摸鱼虾,或者就是躲猫猫了,我这人天生胆子就大,也不zhī道什么叫害怕,我有一个根我相差一天的好朋友,叫做李易,因为小时候长的瘦,wǒ们就叫他外号叫猴子。

我跟猴子有一次就是去将军庙那玩,那个庙总是有一股味道,我也说不上来,有点类似发霉的味道,如果谁家里有老祠堂,特别是有义庄的dì方,那种很空旷但是大门紧闭的dì方,也能闻到类似的味道,但是我那时候却对那种味道gǎn觉到很好奇,总想找到源头在哪里。

那一天,我就是和猴子带着比我小一岁的小红霞一块去那儿玩,其实我俩都是小坏蛋,三个玩游戏,就是学医生玩打针,怎么玩呢?

通常都是我和猴子轮流当医生,小红霞当病人,给她检查身体……那时候还不懂男女之事,只zhī道女娃娃跟wǒ们男娃娃尿尿的姿势不一样,于是这种医生检查身体的游戏就出现了,检查小红霞的身体,给她打针一来是游戏,二来可以让wǒ们zhī道为什么尿尿的姿势是不一样的。

这种游戏,wǒ们虽然还很小,但也zhī道是不能见人的,连哄带骗的把小红霞骗到将军庙的后面,然后用一颗玻璃弹珠跟小红霞达成协议,她做病人,我做医生,猴子在边上看,在我正要脱掉小红霞裤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小红霞妈妈的吼叫声:“你们这些小王八蛋躲在那边干什么?!你们这些天杀的小王八蛋,看我不来收拾你们!”

我还没来得及捂住小红霞的嘴巴,她就一声答应:“妈,他们脱我裤纸,玩打针的游戏捏。”

这一声喊叫,我和猴子三魂吓出了两魂半,就转身想找找个dì方藏起来,一看四周除了是墙壁就是光秃秃的石壁,往哪里躲去;这要说人命中有此劫难,是想躲也躲不过的,就在小红霞妈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猴子跟我喊道:快,这里有个洞,钻进去!

转身一看,wǒ们后面那堵庙的墙,最下面的砖被掏出一个洞,大小刚好能钻进一个六岁大小的孩子,我和猴子分别钻了进去……

等wǒ们钻进去的时候,小红霞的妈妈也已jīng杀气腾腾的赶到,一边破口大骂wǒ们两个是小流氓一边就拽着小红霞出去,我和猴子在地上坐着大气都不敢出;

这一时半会儿,wǒ们两个是不敢出去了,因为我俩要想回家,必定会经过红霞家门口,这往哪里逃啊,猴子建议我说,等到天黑了wǒ们在回去,那时候应该是下午4点多,小红霞的妈妈其实是来找她吃晚饭的,农村晚饭都比jiào早。

等到红霞的妈妈走了,我俩突rán发现zì己已jīng在那座古庙里面,一开始进来只注意外面,现在抬头一看,苗的墙壁有不少烟火熏过的痕迹,但是大部分的面貌还是依稀可辨的,这座大殿应该是当时的主殿,天花板的部分是采用镂空木雕,雕刻着太极八卦,葫芦,仙鹤等等,大殿的门市紧紧关闭着的,因为那道门在外面上了一把大铜锁,也不zhī道是谁,还是哪个年代上的锁,总之我是没见过这个庙门打开的时候,所以也一直不zhī道这庙里面是什么情况。

墙壁的四周都画着壁画,其中有两面的壁画都已jīng分不清是谁了,只有右边的壁画上的人还可以分辨出大概样子,这壁画上的老头手执拂尘,应该就是太上老君了!

搞了半天,这所谓的将军庙里有道家的壁画,说明这座庙以前应该是一座道观!

更让wǒ们两个gǎn觉到恐怖的是,整个大殿里空无一物,除了中间摆着一台朱褐色的大棺材,上面的灰已jīng落了满满的一层,这屋子里那股发霉的味道显得很重很重,好在头顶上有一片亮瓦,外面的光线得以从亮瓦里射出来,还是能分辨出不少东西,但是在这种环境下,wǒ们俩个小孩子就是胆子再大也吓的够呛,尤其是猴子,猴子转身就跑,从那个小洞口又钻了出去,我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被烟熏黑的那扇墙,上面似乎墙壁的纹路好像是一种文字或者符号构成,显得很奇特,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时候的我还没上学,不识得字,但是却被那些像是文字的东西吸引住了,脑子里就剩下一片空白。

猴子在外面的催促声响起,把我拉进了现实,再看一眼那口大棺材,我也忍不住了钻了出去,猴子问我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久还不出来,以为我被鬼抓去呢?

我说很久了吗?猴子说,你看太阳都下山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猴子出来已jīng接近半个小时了,而我在里面一个人呆了半个小时……但是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当wǒ们两个路过小红霞家门口时候,不可避免的被她老妈破口大骂是小流氓,不要脸,但我却一点都没有在意,满脑子都是庙里看daò的东西,那些像字的东西,那个壁画,还有那口大棺材。在wǒ们很小的时候,大人就嘱咐wǒ们是不可以去将军庙那玩的,wǒ们问为什么的时候,大人总是说不要问,只要别去那边就好了。

我最奇怪的dì方是,那明明是一个道观,为什么又叫他是将军庙呢?我跟猴子打招呼说回去别说wǒ们去将军庙了,不然会挨揍的,猴子吐吐舌头说不会说的,我俩还拉钩了,才各自回家。

回家之后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老妈总以为我又跑到哪里去野了,也没管,一直到晚饭吃饭,小红霞的妈妈来了我家……

这一下我zhī道完蛋了,果然她妈那个大嘴巴就开始说,我和猴子对她女儿如何如何,叫我妈好好管教我之类的,其实那一天我真的没有看见小红霞的屁股,裤子还没脱掉呢,她妈就来了,不过她妈再厉害也想不到,若干年后,猴子还是把小红霞的裤子给脱下来了……

我妈一边给别人道歉,一边就拧我的耳朵,我很怕我妈,她有三招对付我:拧耳朵,拿竹子的枝丫抽我屁股,还有就是下跪,看今天这阵势,三样我都逃不掉了,果然在小红霞的老妈走后,我已jīng被拧着耳朵提到半空中了,接着就是下跪,我老老实实的跪着,因为这时候我要反抗,等于招呼竹丫来抽我,我妈也不理我,只是告诫我以后不可以再去那里了,最后还是我爷爷求情在帮我站起来。

我爷爷很心疼我这个孙子,在那个物质贫乏年代,他总是偷偷的买点零食给我吃,又或者炖肉的时候弄点给我吃吃先,爷爷抱着我给我揉已jīng麻木的膝盖,我就问他为什么那里是不可以去的啊?

爷爷说那边闹鬼的,当年红卫兵放火的时候,唯独没烧掉那座大殿,带头放火的人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上吊在那座大殿的大梁上,从此以后,村子里就锁掉了那庙的大门。

我问爷爷,那个棺材是谁的,可是爷爷听我提到棺材的时候就显得很忌讳,怎么也不肯说。

没过几天,我就开始身上出红疹子,然后就是发高烧,上吐下泻,我妈抱着我去医院,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又是打针又是吃药,反而我一天不如一天,本来就比jiào瘦的我,那时候只剩下个皮包骨,还浑身痒痒,一抓就破皮

第七章:渊源

在看了几家医院都不管用的时候,爷爷zhī道我的情况,就建议我妈去看看迷信,其实我妈这个人本身也是无神论者,她死活都不肯去,最后还是爷爷偷偷找了个wǒ们当地的神汉来。

要说那个神汉有没有本事我是不zhī道,总之他是个卖包子的,平时偶尔也给别人看看风水,唬弄糊弄一般的乡下老头老太太是没什么问题的。

神汉来了之后,给我一通瞧过之后,说wǒ们家少一样东西,所以镇不住宅子,是被小鬼给吓住了,少了一样什么呢?

农村的房子里,有一间叫做堂屋,也就是后来wǒ们说的客厅,那时候的房子造型这个客厅都是大门打开进去就是,四四方方的,一般的人家会在这间厅的正面墙上挂一副字画,有的是毛爷爷,有的是神仙,也的是山水,这副画还配有两幅对联,这东西叫做中堂!

这个中堂画最早是起美观的作用,后来演变成这间屋子是有人居住的标志,告诉那些孤魂野鬼们这里有人住的,不要过来,而那时候wǒ们家恰好刚刚粉刷完毕,也没挂这个中堂画。

神汉说的有板有眼,我妈这个无神论者也有点动摇,就问该怎么办?神汉收了二十块的红包之后给了一道符,烧成灰冲水让我喝下去。

这道符后来我才zhī道,符确实是一道符,叫做天师符,但是他的符只有形状,没有烙印,所以根本就是毫无作用罢了,我喝下去那碗水之后,肚子开始剧痛,出现了抽搐,半夜紧急送到医院抢救才保住了小命,后来那人包子都吓的几天不敢出来卖,怕我妈找他拼命,托人把那红包又给送了回来,再也不敢出来卖弄了,为这事,我妈差一点和爷爷翻了脸,闹的很不愉快。

后续在医院里,我的情况一直不见好转,一直到后来出现了昏迷,就和当年的小姨一样,医生检查不出具体的病因,转辗了好多医院都一样,外婆zhī道我生病后,建议我妈去找查文斌来瞧瞧,我妈一开始还死活不肯,最后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让我爸爸去请查文斌过来试试看,小姨那事她也是zhī道的,但骨子里一直不相信这世jiè上有那么一说,眼下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查文斌来的时候,我已jīng被接到zì己家里,他先是问了我妈的情况之后,就开始问我最近去过哪里玩,不zhī道怎么搞的,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将军庙,但是因为我怕挨骂,所以一直没跟家里人讲过。

对于眼前这个叔叔,我却又很放心的,我告诉他那天我去了那个将军庙,以及在庙里看daò的东西,当我爷爷听见我爬进了将军庙里之后,差点吓得从椅子上落下去,一口一个小祖宗你真是活造孽啊。

文斌说这件事非常古怪,这孩子看了一下估计中的不是一般的邪,不太看得透,所以今天也没什么办法,要等到第二天去庙里看过才zhī道,当他听说神汉给我画符冲水的时候,他说那都是骗人的把戏,没有大符的符不仅没有作用,反而会让那些东西招致反感,所以我的病加重了,弄得我妈又是恨得牙痒痒,就要冲出去拆了他们家的包子铺……

当天晚上,文斌就住在wǒ们家,说来也奇怪,那一晚是我生病后睡的最香的一个夜晚

这后面的事情,都是我妈告诉的:

第二天一早,文斌就由我爸带着去了那个将军庙,当文斌看见庙了之后,退了几步说:“看来还真有些问题,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看见了这个东西!”我爸就问怎么了

文斌也没回答,只是问我爸zhī道不zhī道这个将军庙的来历,我爸摇摇头说不zhī道

文斌看着那已jīng斑驳的墙壁叹道:“这里kě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将军庙!这是个道观,只不过这个道不是正道,是个邪道!”

说完他让我爸回去找些人,准备要打开这座大殿已jīng关了多少年的大门,他zì己则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回到我家里之后,文斌开始跟我爸爸说了一些关于这个将军庙的事。

那么查文斌到底是何许人也呢?这要从wǒ们国家的道家说起:

现在流传的道家主要由三个门派构成,分别是正一道,全真道,妙真道。

其中wǒ们经常在电视里看见或者小说里看见的有一支很有名的道派叫做茅山派,也称他们为茅山道士。

这个茅山派确实是有些历史的,茅山派是道教教派之一。在南朝齐、梁于道士陶弘景所创。因于茅山筑馆修道,尊三茅真君为祖师,所以称之为茅山派,此派主修上清、灵宝和三皇等经书,奉元始天王、太上大道君、太微天帝君、后圣金阙帝君、太上老君等为最高神,主张思神、诵经、修功德,兼修辟谷、导引和斋醮。

在北宋时茅山一派与龙虎山、合皂山同为道教三大符箓派,号称三山符箓。元代以后归并于正一派,也就是现在的正一道!

茅山派首席开山掌门就是陶弘景,后来就传给了藏矜法师,而这个藏矜法师后来曾经收过一个俗家弟子叫做凌正阳,传授了其不少道家法门,后来不知是何缘故被赶下了山,凌正阳一生潜心修道,创立了这个发源自茅山的派别:天正道,但是规矩是世代单传,一直很低调,传到查文斌这一代已jīng是第二十七代,因为历史原因,所以有不少东西也没有传下来,查文斌的那个师傅就给了他一些道家秘法和书籍,以及天正道的掌门大印和那把七星剑,撒手西去了。

查文斌呢,确切来讲应该是师承茅山一派,据说这大印和宝剑乃是藏矜法师修炼出来赠与被赶下山的凌正阳,然后一代传一代,就成了这天正道的掌门信物。

文革时期,破四旧,文斌的师傅自然也是属于臭老九的迷信份子,被关牛棚后活活给饿了个半死,那时候的文斌的父亲是放牛的,看他可怜,偷的带些番薯和馍馍给他充饥,不想被产生队里的人发现了,给扣上一个私通臭老九的罪名,抓取游街批斗,听说文斌的老爹血气方刚死不认罪,被活活的给打死了,他媳妇受不了风言风语也跟着一块去了,留下尚小的查文斌一人,那老道给放出来之后,就收了他做徒弟,文斌资质很高,没过几年,已jīng有所成,不想师傅死的早,好多东西还没来得及传授,只留下一堆在文革火焰里幸存的手抄本和藏在牛棚盯上的大印、宝剑,文斌拿着这些东西平时里也是私下研究,不敢露出台面,所以有很多环节还尚处在一知半解的状态。

至于正统的天一道理的茅山派,后来也发生了大变故……

民间视茅山为朝拜的圣山,道士、术士目茅山为求法圣地。说来也奇怪,就在全民“我为茅狂”的时候。在茅山的周边地区,确切来说是茅山的南部开始有一支巫门也自称为“茅山”在民间也写成“茆山”、“峁山”或者“毛山”,他们的信奉的是道教的大神——太上老君。而开派的祖师则是被尊为“茅山法主”的李老君,又称“柏子老君”。如果学过一些法的朋友kě能zhī道有一位法门里赫赫有名的“赵侯圣主”,有的写成“赵侯将军”,这位赵侯在民间的传说中,就是wǒ们“茅山法主”的女婿!

该派所传法术,大体上走的是正规路线,比如止血、平疮、画羊子、鹭鸶水、退煞等等,多数与普通法门相似。但是不同的就是一些所谓的“邪术”,比如“玉女喜神”即一种梦交的法术,还有“断子绝孙”一法,“美女脱衣”一发,另外小说中常被提起的“移魂换影”即是此门中法。另外招引山中野兽、蛇螈治人,也是在这个法门里秘密流传。还要特别讲一下所谓的“养小鬼”。香港片里经常提到一些取尸体油、炼尸体和养小鬼。在茅山中缺有类似的法术,但和小说、影视中介绍的完全两样。

第八章:庙的来历?

接下来要讲的“茅山派”,也就是现如今流传在两广、江西、浙江还有福、香港等地的“茅山”实际上,他们既不出于“三茅”也不出于李老君,而是出于白莲教在清朝演化出来的多个小门派。

一说起白莲教大家似乎都想到了妖术和造反,但是在清朝时期白莲教多数已jīng转入地下工作。也很少出来再做政治斗争,很大一部分已jīng转化为普通信仰。

其中“青莲教”是奉行法术最厉害的一支,该门在历史上曾经有掌门人会使用“奇门遁甲”,熟谙变化法术。历代信奉者多会使用符咒化水念咒,给普通老百姓看病、退煞,所以在百姓中有比jiào好的口碑。青莲教里最擅长的就是降神附体的功夫,当然他们术语称为“神拳”。只有清水一碗,燃烧檀香,在水碗上画符念咒,吃水之后,即有神附体,自能打拳弄棒,名为“少林神打”。男女皆可学习。所以,现在有的“茅山”派才有了“神打”这个功夫。

现在在南方的法坛坛图上会写有“少林祖师”或者“少林青教主”,就是此派中的祖师,而不是河南嵩山少林寺的和尚!为了隐讳,后世流传的坛图上只写为“少林真教主”,与“白莲真教主”都可看出具有明显的白莲教色彩。

但是由于他们教门的名字实在惹眼,清政府到处抓他们。所干脆就改了名字叫“茅山”,为什么呢?因为白莲教历史上曾经有个头目叫“茅子元”,茅茅相同,暗合此意也。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有所了解了。

再说一派的“茅山”祖师相传是弹子和尚。说来也奇怪,一个符咒法门怎么是个和尚做祖师呢?说是因这位和尚乃是从一个漂浮来的蛋中所生,天生神异过人。

这弹子和尚不仅出生离奇,后来的命运也是十分离奇,据说他师从云梦山的“袁公”学习了《如意册》中的法术,袁公其实就是一只白猿,就是“白猿偷桃”故事的主人公。说这只白猿看守了天宫的秘籍《如意册》,此书通篇讲的是神异变化之法,而且此法十分简单,易学易会。

袁公把这书中的内容传给了弹子和尚,随即也把书烧掉了。于是,弹子和尚就怀着一身的本领下山开派。所以凡有讲神异变化、飞天遁地一类法术的多数是出自此“茅山”。但是这个门派究竟怎么会叫“茅山”的,无法考证。但这个法门和云梦山法术系统必定有很密切的联系。

以上就形成了现在各地茅山派的各个派系

严格意义上讲,正统的茅山派就只有现在正一道一脉,但是查文斌那一脉可以说是个私生子,与正一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后来的战火纷飞,中国道家也逐渐在历史的长河中慢慢走向了支离破碎,真正懂道的人已是寥寥无几,懂点皮毛的就敢自称高人,给人看看风水,做做法事,现在的道士以及道观完全就演变成了一种职业和景点,潜心修道的几乎看不见了。

言归正传:当天下午我爸爸就带着工具和查文斌去了将军庙,几下子砸烂了那把铜锁之后,这个封闭了不zhī道多少年的大殿再次向世人开放,一股冲天的霉味冲的两人赶紧捂住鼻子,一眼扫过去,除去中间摆着的那口朱漆棺材之外,再无其它,即使在白天,这样的场景也确实是够渗人的;

查文斌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当他注意到墙壁上壁画时,明显有点诧异,思索了片刻又将目光转移到另外一面墙壁,那面墙壁就是我所见的画满了字符模样的墙壁,只是他这一看就是一个下午,就和入定了一般,我爸爸在边上看着他这样也不敢说话,只能在边上站着,一直到太阳下山,查文斌才转过头对我爸说:走吧!

我爸也不敢多问,查文斌嘱咐我爸重新把门锁好,告诉我爸他要先回一趟老家,给了我爸一道符,让他贴在大门口,并让他看住我,让我不要乱跑,过几天就回来。查文斌就这么暂时消失了三天,那几天我也确实看上去有所好转,能吃点东西,我妈放佛看见了希望,整天在家里拜菩萨保佑;三天之后,查文斌再次来了我家,他先是来看了看我,然后示意我爸出去

查文斌告诉我爸,根据他的推断,这座将军庙kě能有两个来历:

第一个说法是记载在古籍中的,他回去查阅了师傅留下的手抄本,找到了这么一段:话说将军庙,庙中有三清祖相,瑞兽隐壁,也有一段说法,是为:为将者,杀性过凶,转为煞,善刀喜血,添作血煞,杀生过多,刀身每添亡魂,自身血煞更增三分,久矣,自身煞气有如修炼,渗入血脉,融合一身,常入魔,天下难克。故常天子以天子龙气镇压不住,遂杀。

为煞者死时常具有怨气,故死后常秘密火葬。然后人有能耐者,偷其尸葬于深山,常请道士解煞气,引怨气。故常立庙,后世道士有难以镇压者,常以三清正气镇压,刻以瑞兽避灾。

也就是这座庙kě能某个朝代这里出过一个将军,死后成魔,为了镇压这座杀神,特地建了此庙进行镇压,因为太平天国时期wǒ们这里几乎是被屠村,所以当时的史料也找不到了,加上文革破四旧,损毁了不少古代遗迹,这个将军是谁也就无从考证了。

第二个推断:就是这座庙根本就是一个道观,并且很有kě能就是由那个传说中法力通天的弹子和尚所建,这里肯定曾经是一个香火旺盛的道观,并且据查文斌观察,此处乃是一条水龙和一条小青龙的两个龙头相碰的dì方,按说是风水极好,不该有如此大的冲天晦气。

查文斌继续说,这弹子和尚西去后,一度将门派传了下去,一直到后来不知出了何事导致这个门派绝迹江湖;一直到后期的太平天国时期,这里的人全部消失之后,又迁移过来一支教派,这支就应该是青莲教了,为了防止当年的清廷对其剿灭,所以号称是茅山巫门“赵侯圣主”的一支,所以将此地改名为将军庙,继续掩人耳目的干些勾当,因为查文斌在那副烧黑的墙壁上隐约看见了青莲教的圣教令图案——白莲花。

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那副字符一样的图案,据他推断,那是一种道家的特殊文字所写而成,普通人是无法开懂的,若是和道结缘之人则会被摄入其中,极有kě能就是传说中天宫秘籍《如意册》,只是以他目前的道行赏无法参透其中的意思,但是即使是如此,也对他的修行境界达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我爸听完后,也是不懂,他最关心的是我到底是怎么了?查文斌说,我并无饿鬼缠身的迹象,打开天眼观测,只看daò我头顶有黑云一朵和祥云一朵在上下翻腾,这其中的缘由,也还不能破解,kě能需要深入调查才能知晓。

俗话说不如虎穴恐怕是难得虎子了,文斌决定等到今夜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再去将军庙一探究竟,这一次他是准备充分的,不光一个人,还特地嘱咐让我爸找了两个杀猪匠手持杀猪刀一块去,那时候农村还没有进行枪禁,我爸就扛着家里的猎枪跟着一块去了。

文斌还没进大门的时候,就拔出了七星剑和大印,走在最前面,两个杀猪佬站在门外守着,以防发生不测,我爸则站在他边上,这一次文斌没有选择看墙壁,而是直接冲着那口不知名的棺材去的,他的意识里gǎn觉这口棺材一定是有些问题的。

开馆之前,查文斌也是先给棺材上了一株香,若是这香néng够顺利烧完,则证明这棺材不会有大麻烦,若是香烧到一半灭了,那就说明这棺材里的主已jīng不太乐意你在这里瞎搅和了,赶紧出去吧。

香点完后,文斌又恭敬的给棺材作揖,烧了一半的时候,没有丝毫异样,只是那一晚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月亮,显得特别黑,照明的工具是三台矿灯,射在这个不大的庙中,却总是gǎn觉照不到边,放佛有被吞噬的gǎn觉。

查文斌又给墙壁上有太上老君的壁画上了一炷香,然后就着手开棺

第九章:初见考古队

查文斌是个道士,白法事自然做过的也不少了,这棺材在他眼里就和拆开一个普通柜子没什么区别,用带来的钢钎撬开上头的榫头之后,就准备去挪那个棺材,抬了一把发现沉的很,纹丝不动,就叫来一个杀猪佬帮忙,两个人一人抬头一人抬尾,正要发力的时候,突rán发现插在太上老君壁画前的那柱香灭了。

查文斌暗叫一声不好,示意杀猪佬放下棺材板,低头去瞅那插在棺材前的香,那柱香虽然没有灭,但是也已jīng马上就要烧完了。

这事就奇怪了,按说zì己怎么也是道家徒弟,这祖师爷的香是贡给他的,这死人没意见,这祖师爷怎么却有意见了呢?查文斌就往壁画那边走了过去。

就在他往壁画那边走的时候,突rán一声枪响划破了天空,这半夜里,黑漆漆的大殿里一声枪响,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所以人都转身看着我爸爸,我爸眼睛死死的盯着文斌走的方向,枪口所指的位置正是那堵墙壁,猎枪的散弹形成的弹孔瞬间布满了墙壁。

查文斌问我爸怎么回事,我爸说那里有个白胡子的老头,正要伸手摸你的头,我一看情况不对,就直接开枪了。

查文斌马上就退了回来,那两个杀猪佬听见枪声,也一并站了过来,四个男人就这样在庙里,查文斌拿出罗盘一放,只见罗盘上的指针来回不停的抖动,这说明周围确实有着什么在影响着,而他这个修道之人却未曾发觉,白胡子老头?

就在他还在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快看!”是wǒ们村里的杀猪佬陈耀,大家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刚才那堵墙壁留下的弹孔上居然流出了暗红色的yè体,就和血一样,此情此景,别说是杀猪佬和我爸,就连查文斌也是惊吓到了,何况是在这个不明不白的将军庙里。

四个人就这样站在庙里也不敢动弹,等到硝烟散去之后,除了弥漫的火药味,伴随四人还有无尽的血腥味,两个杀猪佬平日里是对血腥味习以为常了,但此刻却也捂住鼻子,有一个已jīng忍不住开始干呕了,因为这血腥的冲天

文斌皱着眉头,提着手里的家伙就要上前,三支高亮度的矿灯打在墙壁上,雪白的灯光夹杂着斑驳的墙壁和汩汩的血水,说不出寒意从我爸的背脊上升起,赶紧换了个鹿弹跟了上去,这鹿弹平时是打野猪用用的,三百斤的野猪,50米以内击中必死无疑,他也是个胆大之人,此刻也有点双腿打颤了

走到墙壁边的查文斌,不敢大意,直接念出道家神咒之一净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三遍神咒过后,庙里的血腥之味似乎小了不少,文斌又招呼杀猪佬过来,拿过准备开馆用的撬棍,一头扎进刚才的弹孔,用力一翘,果然一面砖墙哗啦啦的倒下,接下来的场面另在场的人无不变色,我爸和其中一个杀猪佬直接呕吐起来。

只见那墙中分明是一个人形的蜡茧,血水正是从上面的数个弹孔中流出,这古庙的墙壁中为何有个蜡茧,事情到了这一步,恐怕也是超出了大家的想象,难道这人形蜡茧中难不成真的是一个人吗?

就在这时,突rán传出了咔咔的木板移动声,还没等大家回过神,对面的蜡茧此刻已jīng经不住受力,啪的一声倒下来,正好就摔在文斌的前面,文斌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回头一看,那个刚才没有撬动的棺材板已jīng有了些许缝隙。

查文斌,一个鹞子翻身,闪到棺材傍边,一把推过去,将已jīng破了一个缝隙的棺材板重新盖上。

然后嘱咐两个杀猪匠一前一后的按住棺材板,并且让他们把手中的杀猪尖刀插在棺材板上,然后掏出墨斗,在棺材上用最快的速度弹出一张网。

传说这墨斗乃是木匠鲁班发明,墨斗困棺据说是为了震住棺材中的僵尸起身,相当于是捆仙索一般。

做完这一切之后,查文斌过去检查那具茧,虽然裹着厚厚一层蜡,但还是依稀可以分辨出一个人,查文斌打了个后撤的手势,临走之时,锁上大门,然后回了我家里。

去我家之前,要经过一道桥,过桥之前,查文斌拿出三道符,一人给了一张,让三个人拿回去烧了冲水喝下去,等到了我家,让我爸第二天通知村长报警,然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派出所的所长就带着人到村子里来了,打开庙门,所长让法医现场就把那层蜡给揭开,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是一具老者的尸体,身着道家长袍,用金丝银线缝制的紫色长袍已jīng被血水沁的发黑,一夜的空气暴露,皮肤已jīng开始发黑,据后来所里传出的消息,这具尸体最后被省里的考古队给要了去,过了不久,wǒ们这就来了一个省里的考古队。

而那段时jiān,我的病情也是时好时坏,查文斌说得等考古工作结束后才能有答案,因为答案就在那具棺材中,而那具棺材现在已jīng被保护起来,外人不得进入将军庙范围之内。

考古队扎在wǒ们村的那段时jiān,可乐坏了不少村里人,这地本来就偏僻,一群老头妇女吃了饭就围在那里,其中就有不少当年参与火烧将军庙的红卫兵们,一边吐着泡沫吹嘘当年的英勇事迹,一边和村里的妇女们调侃着偷汉子的事,惹的那群省里来的考古队员也是过的不安生。

没过一个月,考古队里就陆续有人生病,病情也跟我差不多,领头的队长常年跟这些古代的玩意打交道,一看就zhī道不少,难不成在这里中招了,就开始跟村子的人打听,有没有类似的人,一来而去,就给指到我家来了。

队长他们都喊他叫老王,一个中年胖子,戴着副小圆眼镜,脖子都短的快要缩进身子里了,眼神却是贼精贼精的那种,老王倒也是个直爽的人,开口就问了我那档子破事,听过我爸讲了当天的事情之后,就嚷嚷着要去见查文斌,结果当天晚上就和爸带着几瓶好酒去了查文斌家。

这个老王也不zhī道下过多少古墓野坟,怪事也是见过不少了的,平时也爱研究些旁门左道,所以听说查文斌还是道家掌门,稀奇的不得了,自然也是带着几分敬畏。

他们去的时候,查文斌正在研究那个墙壁上的字符,原来他已jīng凭着zì己的记忆,把那些字符搬到了zì己家,给画了一部分到墙壁上,引得老王啧啧称奇,你们家怎么也有这些东西,惹得查文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说了其中原委,几人落座才开始聊开。

老王说明来历之后,查文斌也不避讳,直接问老王可有从过去的考古中zhī道这些字符的意思,老王说这些字符从未见过,凭借他几十年的考古jīngyàn,这些字符估计是代表着一种已jīng失传的文字,至于是不是那本查文斌口中传说的《如意册》,那他也不敢保证,但是省博物馆里有一个人对古代文字颇有研究的古汉语专家,他可以带回去让他破解试试。

查文斌说,那庙里确实是有古怪,只是凭他现在的道行,也无法发现问题所在,但是这古怪似乎有另外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所以暂时伤不了人性命,kě能答案就在那口棺材和这墙壁上的字符上。

老王说,棺材已jīng被拉回了省里,还在等待组织专家开棺,他从棺材的造型和材料判断,至少有千年以上的历史,而且保存的如此完整,所以省里很是重视,他们不排除这庙里有地宫的存在,只是突rán病了这么多人,一时jiān搞的人心惶惶,也不敢继续工作,只能暂停了,没办法,来求查文斌帮忙来了。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网络,不代表爱读书立场,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dushu263.com/80213.html
上一篇
下一篇

为您推荐

联系我们

联系我们

在线咨询: QQ交谈

邮箱: 200768998@qq.com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00-17:30,节假日休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