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满朝哗然
天宁城中的钟鼓敲的就似天打下来一般,让人心里直发慌。满朝文武慌慌张地齐聚在光华殿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垂首不敢言语,连往日交头接耳的固定项目都自动取消了。
鸡贼的他们看出今天的气氛有别于往常,不但崇祯帝两旁的金吾卫全都换成了佩刀的锦衣卫,身后站着一排的史官。就连大殿外也有一群气势汹汹锦衣卫校官,拿着廷杖在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文武百官。看他们那嚣张的架势,今天是要打死几个的,谁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撞在崇祯帝的枪口上。
“圣上驾到!”
王承恩扯着公鸭嗓子一举打破了光华殿的沉默。
崇祯帝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文武百官行礼后,他一点也没墨迹,从龙椅上站起后,不容置疑地高声说道:“朕自登基以来,下过的罪己诏比前帝们加在一起都要多,这是朕的耻辱,更是你们的这群臣子们的耻辱!
底层百姓们怨声载道,朕还再三加派辽饷,逼得他们揭竿四起,朕有愧于天下!为什么?因为这是分明是在劫贫济富!
朕宣布,从即日即刻起,停征辽饷!”
朝堂上一片哗然,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文武百官的脸上除了大惊失色还是大惊失色。他们纷纷按照各自的阵线,分别向杨嗣昌和关山月投去了求解的迫切目光。
关山月咳嗽一声示意孙承宗和徐光启镇定,接着衣袖的遮拦攥紧拳头,悄悄提醒他们一切尽在掌握中。
二人虽然心中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从关山月哪里吃了一颗定心丸,尽管其变起来。
杨嗣昌立马就方了,鬼精的他立马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收辽饷,钱从哪来,肯定是从他们这群人背后的支持者身上出,崇祯帝后边一定憋着一个大招,这特么分明是开胃菜。
关键时刻,他决定为地主阶级代言,转过身冲着熊文灿努了努嘴,示意他出来打头炮。
熊文灿心里是一万只***奔腾而过,杨嗣昌这老匹夫分明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殿门外那廷杖可特么是带倒钩地,要是崇祯帝当庭开奖,他就是不死也得从床上躺上半个月。
杨嗣昌见熊文灿扭扭捏捏地不想当出头鸟,他要是直接亲自出马就连个回旋的余地也没有,狠狠地瞪了熊文灿一眼,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他接着衣袖的掩护,牙关紧咬,冲着熊文灿悄声道:“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
熊文灿终究是仰仗杨嗣昌才得以站在这朝堂之上,心里直骂:“杨嗣昌,尼玛卖马批……”
退无可退的他只得苦笑一声,硬着头皮从百官中站了出来,往中间一站,朗声说道:“圣上,臣以为不妥。毕竟咱们是要收复失地的,现在虽然有的地方的辽饷,暂时没有收到朝廷的手中。但一旦咱们回去,那不还是属于朝廷的吗?”
关山月这一排的后起之秀全都抱着看戏的态度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一人表示附和。
杨嗣昌的团队都是奥斯卡影帝,见连他最亲密的追随者都出来站队了,立马出声附和,然后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起来。
崇祯帝冷笑一声,他等的就是出头鸟,他刚刚还怕没有反对的声音呢。他一挥衣袖,凝视着已经乱成菜市场的朝堂,积聚着爆发的力量。
等到那群善于察言观色的臣子们发现崇祯帝面若寒霜的时候,他们识相地选择了闭嘴。
崇祯帝不怒自威,冷哼一声,“吵啊,怎么不吵了?”
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要借机闹事的官员们全都噤若寒蝉,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全都装出一副驯服的模样,看都不敢看崇祯帝一眼。
崇祯帝终于找到了发飙的由头,突然勃然大怒道:“这是朝堂,大明的朝堂,乱哄哄地向个菜市场成何体统?啊!?”
朝堂上心怀鬼胎的官员们都是善于钻营之辈,他们立马判断出崇祯帝来者不善,今日谁要是表达发对意见,肯定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崇祯帝大步流星直奔熊文灿的面前,用手指着熊文灿的鼻翼,扯着嗓子骂道:“熊文灿,朕问你,你知道陕甘的干已经持续了多久了吗?你不知道,已经十年了,已经十年了啊!百姓们都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一县之人去之一半,老百姓不是畜生!谁要是收辽饷才是畜生!”
熊文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汗流如瀑,匍匐在地上双股乱颤,惶恐道:“臣是畜生,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崇祯帝冷哼一声,看都没看趴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的熊文灿,朗声说道:“哼哼,大明养士数百年,养出的竟是些这般不知民间疾苦的东西,拉出去廷杖五十,贬为山西泽州阳城县令!”
“啊!?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圣上饶命……”熊文灿不是傻×,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廷杖,就是侥幸挺过二十扳子大难不死,可再一路颠簸到山西呢?
杨嗣昌权衡再三,决定还是要替熊文灿出头,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垂首面对着崇祯帝正义凛然地说道:“圣上,熊文灿这是一片忠心为国啊,只是他考虑的有些不周全。还请圣上从轻发落!”
崇祯帝当时脸就黑了,他早就忍够了杨嗣昌的种种刁难,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寒彻入骨髓的气场,眯着眼冷冰冰地说道:“天子一言九鼎,杨尚书难道是想让朕做出尔反尔的小人吗?”
“臣不敢!”杨嗣昌没想到崇祯帝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只得一撩朝服,缓缓地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锦衣卫把鬼哭狼嚎的熊文灿拉出光华殿。
见领头羊都跪在地上,下面的那些小虾米们就更不敢言语了。
崇祯帝拿出天子的威严,环视朝堂,以不容置疑地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朕不但要免了百姓们的辽饷,还要向天下的士绅收税。以后举人免税这项政策再也不复存在了!”
“啊!?”
“天哪!?”
“不可以!”
“天,真要塌了!”
…………
群臣们倒吸一口凉气,这都是他们的心底的呐喊,却没有一个人敢表示反对意见。
杨嗣昌把眼睛一闭,双拳紧攥,十指陷入肉中,他终究是没能挡住崇祯帝。
崇祯帝看着垂头丧气的群臣,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声震屋宇地打断了众人的沉思。
“朕不是只向你们开刀的,朕也在向自己开刀。朕要你们制定出一套缜密的政策,以后除了亲王生前,所有的皇族宗亲不再有朝廷供养!右胳膊有腿的,朕准许他们自谋其食,朕准许他们参加科举!
还有,他们要为天下的士绅们做个榜样,要率先配合朝廷完成土地的赎买!
无论皇族宗亲,还是天下士绅,所有不从者,视为谋逆,财产充公,斩立决!”
一直沉默不语的关山月适时地从百官中站了出来,附和道:“圣上英明,为天下百姓谋万世之福!臣,关山月,坚决支持!”
徐光启立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高声附和道:“圣上英明,不舍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臣,徐光启,坚决支持!”
孙承宗本来是关山月这一派的,人老成精的他紧随其后,高声附和道:“圣上英明,不破不立!臣,孙承宗,坚决支持!”
倪元璐是崇祯帝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是崇祯帝的铁杆支持者,那会放过着报答知遇之恩的机会,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高声附和道:“圣上英明,国富民强指日可待!臣,倪元璐,坚决支持!”
北四省、礼部、兵部、户部都坚决支持,群臣们立马琢磨过味儿来,这分明是在站队。谁要是不同意,丢官事小,丢命是打,外边被打的死去活来的熊文灿就是榜样。
那些出身寒门,悲悯天下劳苦大众的官员们纷纷表态支持崇祯帝。
杨嗣昌等人虽然心有不甘,可见大势已去,也只得被裹挟着违心逢迎,表态支持崇祯帝掀起的狂风暴雨一般的改革。
崇祯帝见自己的铁腕手段奏效,看着跪倒一地的群臣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地重新坐回龙椅,朗声说道:“赏百官御膳,集思广益,命你们明日拂晓之前拿出一套可行的对策,朕允了后方可回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过时如果没有像样的对策,依照品秩从高到底依次廷杖。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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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东海水师
御膳房今天算是过年了,一屉屉热气腾腾的猪肉包子让文武百官们吃的是滚瓜肚圆。
关山月这货简直是在暴殄天物,用乐安公主送给他的丝帕擦了一下嘴上的油,清了一下嗓子,牛逼哄哄地说道:“列位同仁,这改革就跟就跟过年扫屋子一样,何必等到满是灰尘的时候再扫除呢。圣上的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大家就别在这僵着了,我还想早点回家睡觉呢!”
杨嗣昌张了半天嘴也没想出何时的反驳词语,一甩衣袖,把脸别向了一边,压根就不参与讨论,摆出了听之任之的态度。
跟随杨嗣昌的那帮人都是立场不坚定的人,见杨嗣昌默许,他们便大着胆子加入了讨论之中,也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为自己尽量争取更多的利益。
崇祯四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崇祯帝正式昭告天下,大明全境免除辽饷,实行新税制《大明税法》,实行《皇族宗亲管理条例》。
就在天下一片哗然之时,崇祯帝公布又一重磅消息——即日起,关山月率兵正式接管山东和河间府全境。
如果说崇祯帝推行的税制改革对于福王来说是捅在他大腿上的刀,那关山月占领河间府和山东全境则是一把插在他胸口的钢叉。
遭受莫大背叛的福王,现在的心情是愤怒,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不过在愤怒之余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与士大夫共天下也比不上士大夫及时跪下的膝盖。
关山月是一刻闲不住的,按照参谋部指定的计划,他把从紫禁城皇家仓库运出的宝船图纸,经过四库馆整理备份后,秘密运往青岛军事隔离区内心筹建的青岛造船厂。
青岛造船厂的工人全都是军事化管理,所有的工匠都是经过大宁参谋部缜密筛选。这群工匠经过数月的艰苦奋斗,终于将建造宝船的隔舱和螺旋桨技术重现人间,将其大面积的应用在新型军舰的建造之上。
四库馆整理宝船图纸的过程中还有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四库馆的张彩在堆积如山的图纸中发现了传说中的国宝《郑和下西洋海图》,这着实让人激动一番。
看来张大夏同志极有可能是替后来的十全老人背锅了。
关山月站稳脚跟之后,立马调兵遣将摆出了围堵京师决一死战的架势,暗中却屯兵于天津卫、莱州、登州、威海卫,一边修建船塘等待军舰的建造,一边用从库页岛征调来的军舰进行海上训练,以期让这群旱鸭子尽快的成长为真正的水师。
成王败寇福王有岂肯坐以待毙,他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势,彻底将军权下放给祖大寿和袁崇焕。
祖大寿在京师调兵遣将,用三十万大军把京师防御的是滴水不进。
袁崇焕则在朱由菘的陪同下着手布置江淮一体的长江防线,形成纵身防御。
由于崇祯帝下达的新税制触动了沐王府的利益,原本对福王采取攻势的沐天波则彻底退回云贵,采取被动防御,选择了作壁上观的态度。
尽管沐天波没有明确表明站在福王的一边,但依旧是让四面受敌的福王长舒一口气,使其能腾出手来,从南方抽掉了五十多万兵马防御两淮区域。
这让坐镇山东的关山月倍感压力,他还真担忧在大举进攻后金的时候福王趁机发难,使驻扎在山东和天津卫的防御部队陷入腹背受敌的态势之中。
蓬莱阁附近,一座座窗明几净的新式营房拔地而起。红砖白墙,一排接着一排,在空中望去方方正正的,比之大户人家的宅邸还要气派。这边是关山月整合了登莱水师后,组建的东海水师部队的新营区。
有幸入住这座营区的东海水师南大营官兵都知道,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大明科学院发明的一种叫水泥的神奇粘合剂。要是没有这看似不起眼的水泥做粘合剂,官兵们就不能这么快入住这新式的砖瓦房。
关山月是不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在修建南大营的同时,他还在天津卫的大沽口按照相同的标准,修建了一座北大营。
驻扎在天津大沽口的东海水师北大营的官兵们也特别的感激这种叫水泥的东西,没有这神奇的东西,除了挤在战船上,估计他们现在还得住在四面漏风的茅草屋中。尽管大沽口的官兵们吃的不错,可要是睡不好觉,他们实在是没有精神投入训练之中。
崇祯帝四年,七月初七,七夕节。
关山月穿着宽松的裤衩子和大背心坐在宽敞的作战指挥室里,任凭凉爽的海风从打开的窗子里肆意的吹进屋子来。他的目光跨过屋子正中央的高丽半岛沙盘,凝神望着窗外蔚蓝色的大海,此刻心里却直想骂娘。
周皇后得了个大胖小子,按照明成祖朱棣世系,崇祯帝给他取名朱慈烺,欢喜的不得了。没过几个月,他便立朱慈烺为太子,可见崇祯帝对他的珍爱。
关山月现在也是三个儿子的父亲,分别是赵瑞雪所生的关世宁,秦小蛮所生关世宇,淑济所生的关世奎。但是他不但三女产子的重要时刻没能在场,已经过去数月了他连三个儿子究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感觉真是日了狗了。
“报告!”门外一阵粗狂的声音响起,彻底打断了关山月的愁绪。
关山月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东海水师副将曹炳章,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朗声说道:“请进!”
曹炳章推开门后就是一个标准的敬礼后,皮肤愈发黢黑他盯着关山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用近乎喊叫的声音说道:“大人,在原有登莱水师的基础上,由新军改制的海军陆战队,经过数月的艰苦训练已经初具战力,由原来的新兵蛋子正式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关山月如释重负,上前主动给曹炳章来了个曹氏熊抱,笑道:“曹大哥,有劳了,坐!圣上太抬爱关某了,隔行如隔山。组建水师,编制,训法,战法等等难题,多亏了大家集思广益,否则就是把老弟的脑袋砍掉我也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曹炳章露出二十四颗牙齿呲牙咧嘴一笑,说道:“关老弟,能不能跟老哥透个底,这仗究竟什么时候打,打到什么程度?战士们都跟吃了鳖精一样憋的嗷嗷直叫,士气那叫一个高涨。那帮小兔崽子见天儿的追在我的屁股后面,问究竟什么时候开战。”
关山月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天,悄声说道:“等贺文龙把石油运来,装满海沧船上哪一百个猛火油柜,差不多就到了开战的日子了。”
曹炳章激动差点排断大腿,一脸兴奋地说道:“太好了,老曹早就憋得受不了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教教后金怎么做人!
可惜了张献忠那小子,你怎么就把他派去虾夷岛当总兵官了呢?哪怕是留在天津卫,咱们兄弟三人也能在高丽半岛痛快地杀上一场,可惜了。”
关山月可不这么认为,他一脸坏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曹大哥,非也非也,张献忠外号叫什么?叫张屠夫!倭寇全是记吃不记打的货色,只有张献忠那种赶尽杀绝的打发才能让倭寇长记性,才能让高丽半岛的倭寇不敢轻举妄动。”
曹炳章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一本正经地说道:“请允许我为倭国默哀三分钟!”
就在二人说笑的时候,营区门口执勤的哨兵把一枚玉簪送到了关山月的面前,一个标准的敬礼过后,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营门口来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她说她叫叶小鸾,是来探望您的,请问让她进来吗?”
关山月一个月前就接到小妮子的书信,与三女情同姐妹的叶小鸾为三人伺候完月子后,在三女的再三催促下才答应来东海水师营区来陪他。
他冲着曹炳章歉意的一笑,一脸得瑟地说道:“老哥对不起了,失陪失陪。小弟得去门岗做登记去了,我的首席大丫鬟来了。”
曹炳章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声,拱手抱拳起身告退,笑道:“大人,咱俩就住前后院,什么时候不能见面,忙您的去吧!”说完便起身离去。
关山月思念心切,满脸喜色,像一只幸福的野驴一样,抬腿就冲着营门口的门岗撒欢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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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晴天霹雳
自打离开北京城,双儿一直在寻找行刺关山月的机会,为了不打草惊蛇跟她一路秘密尾随他到了登州府,今天总算是让她在蓬莱阁等来了机会。
男儿有泪不轻弹,关山月现在却特别的想哭。他今天起了一个大早,特意乔装打扮换上了一身书生的打扮,带着叶小鸾去城东蓬莱山上游览蓬莱阁,谁曾想就在等待观看海上日出的时候就遇到了刺杀。
要不是叶小鸾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关山月,恐怕现在他早就命丧当场。他现在急的就像热过上的蚂蚁,因为叶小鸾为了救他而落在了那女刺客的手中,当他掏出短柄火铳来的时候,那刺客已经手脚麻利的把匕首架在了叶小鸾洁白如雪的脖颈上。
他只得按照女刺客的要求退到了蓬莱阁下,可任凭他站在那最显眼的地方百般喊话,被困在蓬莱阁上的女刺客甩下一句让他自裁的话后,就再也没有跟关山月交流。
古代的名胜古迹都是免费开放,随便参观,平日里就时有本地人和慕名而来的外地人登阁楼观海,关山月看到双儿的时候只是觉得脸熟并未往心里去,他根本就没想到她竟然是来刺杀自己的女刺客,现在才想起来那是福王府上的那个小丫头双儿,二人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得到消息的曹炳章率兵把蓬莱阁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他手下的神枪手们有十足的把握只要里边的双儿一露头便一击必杀。
双儿不是一般的刺客,她知道火枪的威力有多大,她躲在阁子里头也不露,就是观察楼下的情形也是躲在叶小鸾的身后。
曹炳章一脸的愤怒之情,对着蓬莱阁中的双儿骂道:“当今圣上称赞我家大人是大明的国宝,你个贼人却要我家大人自裁,究竟是何居心?”
双儿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叶小鸾的脖子上,听着楼下曹炳章的呼喊,她心里特别的纠结。一路上她从底层老百姓的口中听到的都是对关山月的正面评价,根本不是在福王和他身边的东林党人描述的那般十恶不赦。
尤其是听说圣上决意要免除辽饷关山月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她觉得这不可能是一个弄权奸臣要做的事情。
叶小鸾毕竟是大家闺秀,经过了开始的慌张以后,见自家老爷没事儿她便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试着跟双儿交流了起来。
时间眨眼间到了正午时分,双方依旧僵持不下。关山月像个铁塔一般杵在蓬莱阁的正下方,三番五次的要求替换里面的叶小鸾,都被双儿给断然拒绝。
曹炳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扯了扯关山月的衣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悄声道:“老弟,再晒一会儿热你就要中暑了,要不……”
关山月连忙摆了摆手,舔了舔被晒的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行,从刺客刚才的语气判断,她已经没有了杀机,小鸾不是一般人,她会自救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强攻,咱们还是等等看。”
曹炳章叹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蓬莱阁一眼,便又重新回到了队列当中。
蓬莱阁下的士兵们都穿着藤制的盔甲,汗流浃背的他们没有一人叫苦喊累,全都端着手中的武器一言不发地站在关山月的身后。
就在此时,蓬莱阁的窗口突然打开,传来了叶小鸾黄鹂鸟儿一般的声音,“老爷,你可莫开枪,双儿姑娘答应放小鸾走了,我刚刚斗胆答应保她身家性命安全,可别让小鸾做无信之人哦。”
听她的语气根本就没有一丝人质该有的慌乱不说,里边反倒透着一股子欢快。
关山月精神一震,高声喊道:“双儿姑娘,你尽管下来便是,只要你不伤小鸾性命,关某保你平安无事。”
当啷一声,一把闪亮的匕首自开着的窗户中被缓缓地抛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二女“蹬蹬蹬”的下楼声。
看着手拉着手下来的叶小鸾和双儿,所有在场的人的心里都觉得日了狗了,看二人的亲密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出来游玩的好姐妹呢。
叶小鸾牵着双儿的手,径直走到了关山月的面前,笑靥如花地说道:“老爷,刚才我二人已经在楼上义结金兰,现在双儿是小鸾的姐妹了。她之所以刺杀老爷全都是被福王那老家伙逼迫的,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丫头,念在她改邪归正的面子上,你可莫要追究哦。”
关山月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死他也没想到二人的关系火箭一般升华到了义结金兰的地步,“额……老爷我一言既出,自然是要守诺的,你何时曾看见老爷我出尔反尔的。”
叶小鸾抿嘴一乐,扯了一把双儿的手,笑道:“双儿是被老爷的魅力所折服才放过小鸾的,她说你是真正的一心为民的好官呢。还有,我家双儿没有完成福王的任务,回去是死路一条。于情于理,我心胸最宽广的老爷是不是要解决一下双儿的衣食住行问题?”
双儿俏脸一红,低着头走到了关山月的跟前,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腼腆地说道:“双儿走的匆忙,带来的盘缠花的所剩无几,还要叨扰一番。不过双儿不会白吃白住的,我愿意用一个重要的情报作为交换。”
叶小鸾站在双儿的身后冲着关山月直打眼色,催促他快些答。
关山月不解的看了一眼叶小鸾,他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把一个这么危险的人放在自己的身边。不过他不相信叶小鸾会害自己,他选择相信她的判断。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姑娘既然选择弃暗投明,又遇到了难处,关某理当容留。来,双儿姑娘,这里人多口杂,咱们移步军营说话。”
“且慢!”曹炳章大手一挥,一脸怒容的围着双儿转了一圈,关山月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子火更何况是他,“双儿姑娘多有得罪,在去南大营之前,需要小鸾姑娘对你进行一次搜身,确保你对我家大人确实没有危险之后,才能让你进入军营。咱们这是先礼后兵,还请双儿姑娘多多包涵。”
看着关山月的脸上的为难的表情,双儿坦然一笑,伸开双臂,说道:“应该的,搜一下你我两相方便,叶姐姐与我去往阁中搜便是。大人,双儿虽然是一介小女子,也是一个唾沫一颗钉,断然干不出暴起发难的事情来。”
叶小鸾觉得为了关山月的安危还是慎重一些的好,随着双儿进了阁中,嘴里说了一声:“得罪。”便仔细的在双儿的身上,搜了半天果然双儿身上再无异物。
东海水师南大营作战室,关山月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他已经一言不发的在里面坐了半个时辰了。
要不是双儿有一颗侠者之心,偶然之间听到了福王跟后金密使多尔衮的谈话,并且告诉了关山月,他极有可能就把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创造的大好局面亲手给毁于一旦。
原来不肯坐以待毙的皇太极,竟然通过各国的商人,暗中了荷兰、英国、西班牙、法国、葡萄牙等八个国家的军队,要瓜分大明。并且这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关山月觉得这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现实逼迫他必须抢在各国军队抵达前提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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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全线猛攻后金
就在关山月陷入沉思的时候,亲兵陈二狗急匆匆拿着一封泥封的信封连门也没敲就闯进了作战室,“大人,这是圣上派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驿卒说请您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查阅。”
关山月点了点头,看着封泥上边完好的印戳确认完好无损后,打开信封便查阅起来。
抽出信纸一看,关山月震惊地发现这根本不是崇祯帝写的信,而是后金皇太极给崇祯帝写的一封乞降信。
“金国汗谨奏大明皇帝,小国起兵,原非自不知足,希图大位,而起此念也。只因边官作践太甚,小国怀恨,不得上达,遂致兵戈延于今日。若称兵无已,彼此受祸何益!倘和事一成,彼此蒙福无量,此小国所以愿见太平也……”
关山月看后是勃然大怒,这皇太极端的是狡诈无比,他竟然要求崇祯帝参考金和宋的和议,用钱来买和平。
皇太极在信中狮子大开口,直言要明朝出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缎一百万匹,布一千万匹,却通篇不说归还大明土地的问题。简直是便宜占尽,却一点好处也不给大明。
关山月额头青筋暴露,气的把信纸往桌子上一拍,高声骂道:“这特么铁定是范文程这汉奸给皇太极出的主意,他这是想在瓜分大明之前最后再从大明的身上咬一块肉,想的美!这仗皇帝拦也拦不住,就是豁出身家性命,关某也要与后金决一死战。”
在他的眼中,后金那冰天雪地的自然环境,严重限制了他们的生产力,先天不足的他们根本就耗不起。
参谋部的人员也从最近的战役中分析出,皇太极在对大明的战争中,部队中的建州女真的数量是越来越少,基本上是靠海西女真、蒙古族、高丽棒子和归顺的汉人在撑场面。这说明后金基本上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况且现在大明境内的民贼越来越不成气候,就是加上羽翼未丰的吴三桂,耗也能把后金给耗死。
关山月把信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在最后的空白处竟然发现了崇祯的朱批:“朕,绝不和议,悉数照旧!”
看到崇祯帝额朱批关山月长舒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福王那老小子是否就着了皇太极的道,他在心里祈求福王能看的出皇太极这是在拖延时间。
“巴图尔,你速去召集南大营所有军官到作战室开会!”
巴图尔一个标准的敬礼,昂首挺胸地说道:“是!”说完便化身成一道旋风,消失在作战室中。
陈二狗进来之前,关山月正在思索何时进攻后金,崇祯帝的来信彻底坐实了他提前动手的想法。
据东海首席观星官蒋大鸿观测,十日后东海海域自西向东有大风,关山月觉得这是最近这段时日最好的开战时机。
想到这里,他提笔便写了一封要求参谋部从中协调的书信。写好后墨迹未干便装入信封递到了陈二狗的手中,脸上透着一股威严,“陈二狗,你速将这封信交到军驿,命他们八百里加急呈送大宁参谋部,不得有误!”
陈二狗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是!”敬了一个军礼后便转身离去。
参谋部刘文秀接到关山月提前动手的消息后,立即开始实施早就经过崇祯帝批准的作战计划。数日之间,整个北方四省和山东省以及河间府全部动了起来。
崇祯四年,七月十六,天气晴,北线明军约定开始进攻的时间。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山海关总兵李定国自宁远城率先出兵,向固守在锦州额吴三桂发动猛攻。
辽东前线总指挥色特尔也紧随其后,率领哈尔滨、佳木斯、同江、抚顺三十万新军,三十万民兵沿着牡丹江沿线向后金全线发动猛攻。
虾夷岛总兵张献忠率泰宁营和二十万新军,自虾夷岛向倭国本土发动猛攻。
大明对后金全面开战,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向着后金席卷而去,一路攻城拔寨势不可挡。
猝不及防之下,仓促应战的后金部队岂是大明新军的对手,整个辽东一线彻底打成了一锅粥。
皇太极得知大明大举来犯的消息后,他简直不敢相信一直处在防御模式的崇祯帝,不知何时有了这么多的部队,竟然一夜之间开启了暴击模式,打的后金毫无招架之力。
处在震惊之中的皇太极久久不能自平,惊慌失措的他明知明军有可能自高丽半岛釜底抽薪,也迫不得已一批批地抽调镇守高丽的女真士兵和高丽棒子驰援辽东前线。不管倭国愿不愿意,他把防御高丽半岛的重任全都推到了倭国的身上。
七月十八日,关山月已经在东海海域完成集结的东海水师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西北风。
关山月站在几层楼的山东号宝船宽大的甲板之上意气风发,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式。他坐镇主舰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不过他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这个外行把指挥权全部移交给了袁可立的登莱水师旧部的将领。
倭国大概还没有得到本土遭受攻击的消息,也不知道后金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替后金当起了看门狗。
在依仗着射程优势对倭寇进行了一番狂轰乱之后,东海水师根本就没有给倭国的水军留下喘息的时间,紧接着便派出了改装的海沧船,用大号的猛火油柜对着那些侥幸逃脱打击的倭国战船就是一通猛烧,顿时海面上火光冲天。
山东号的旗语兵飞快的挥舞着受手中的旗帜跟对面的船只交流一番后,对着关山月喊道:“关大人,其它各舰船齐问要不要对那些落水的倭寇进行点名射击?”
关山月像个高大的铜像一样顶天立地的站在甲板之上,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抬头冲着位于顶层的旗语兵喊道:“告诉他们,死了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旗语兵重重地点了点头,兴高采烈地用旗语把关山月的命令传递到各个战舰。
舰传舰,关山月的命令向风一样传遍了整个东海水师。士兵们就像平日里打靶一行,对着海面上挣扎着的倭寇扣动了班级,海面就像过年了一样“乒乓”声大作,好不热闹。
海战打了一个时辰过后,占有舰船数目优势的倭寇再也没有招架之力。余下的几百倭国艘舰船各顾各的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连海面上的落水的倭寇都没来得及施救,七扭八拐的在海面画下一道道曲线,向着高丽半岛逃窜而去。
东海水师官兵们虽然心中特别的想赶尽杀绝,可他们知道这不过是倭国水师一半的战斗力,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贸然乘胜追击。
按照既定的计划,东海水师南大营五万陆战队官兵自京畿道右道登陆,向着汉城府开进。北大营的五万陆战队官兵,自平安道西道登陆,直插平壤府。
大明第二浪——虾夷岛总兵色布腾也没有闲着,他率领十万大军迅速抓住有利时机,自高丽半岛琼海一侧的江原道岭东登陆,像一个楔子一样牢牢地钉在在后金和倭国占领区分界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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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兵围汉城
关山月原本以为高丽半岛的百姓们会欢迎王师上岸,岂料他们竟然甘当倭奴的爪牙,帮着倭国的占领军玩命的攻击大明的军队,最后还跟他们玩起了拒城坚守不出。
曹炳章的肺都要气炸了了,从高丽半岛西海岸到汉城城下不到六十里地的距离,陆战队已经遇到了大大小小的抵抗不下三十多次,有的袭击部队里边有倭国的士兵,有的压根就是高丽棒子自发的袭击。
汉城的守将正是侵略高丽半岛的总指挥德川家光,关山月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高丽棒子这个三姓家奴调教的像条狗一样听话,竟然帮着他攻击几年前的宗主国——大明的军队,还特么是全民进攻,真是日了狗了。
关山月的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站在汉城的护城河外一处小山包上,指着城墙上气焰嚣张正的倭寇士兵说道:“麻辣隔壁的,他们竟然还敢骂咱们,曹炳章,我的迫击炮呢,干他娘的!”
曹炳章看着城中的倭寇和高丽棒子们双眼直冒火,早就想生吞活剥了他们,他等的就是关山月开始攻击的命令,扯着嗓子冲着身后的传令兵喊道:“命令炮营架炮,对城猛轰,炸死这城中的人渣们!”
东海水师的炮营官兵们立马架起三百多门迫击炮和五门红夷大炮,一轮矫正齐射后,在观察手的指引下,对着汉城城头的倭寇和高丽棒子们发动了猛烈的炮轰。
一时之间火焰蔽空,炮声震天,守城的倭寇和高丽棒子被炸的人仰马翻,惨不忍睹,就连守城的的德川家光的将旗也被一发炮弹炸得粉身碎骨。
德川家光迅速命令部队换下城头的伤员,一群群健全的士兵补充了上来,看来他们对攻城明军炮火的猛烈早有准备。
关山月透过望远镜观察着汉城城头的情形,他发现小鬼子占领高丽半岛后也没有闲着,竟然对整座汉城进行了修葺加固。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刚才城头的那些用日语喊骂的倭寇竟然在用高丽语哭爹喊娘,鸡贼的他立马察觉出其中有诈。
“他奶奶的,鬼子的大部队都在城里呢,曹炳章命令炮营换新型炮弹,两轮齐射城头之后,开始炮火延伸,炸死这些狗娘养的!”
曹炳章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听着城中的鬼哭狼嚎冷笑一声,“求之不得!炮营的弟兄听着,换上大宁兵器厂新产的高爆炮弹,目标城头两轮齐射!”
一箱箱金黄色的修长炮弹被抬到了炮手的面前,里面装的都是钢珠,要不是受限于机床产能有限,关山月恨不得整场战役都用这种新型炮弹。
“放!”
“放!”
曹炳章看着火光冲天的汉城提不起一丝的同情心,德川家光把高丽棒子的国王杀了,高丽棒子不报仇不说竟然还认贼作父,真的他娘气人。
这就跟从路边捡了一个孩子,你辛辛苦苦地养大了后,他管别人叫爹不说,还往你的身上吐口水一样,心里就别提多恶心了。
“延伸炮击,放!放!放……”
雷声一般的炮声似乎不把人的耳朵震聋了誓不罢休,如同雨点一般冲着汉城猛砸了下去。
汉城几乎变成了一座火海,关山月转身冲着身后的炮兵们吼道:“赶紧渡河,把没良心炮给我运过去抵近猛轰,把城墙炸开缺口后发动总攻!”
五人一组的没良心炮炮手们扛起没良心炮就趁乱扎进了汉城的护城河,向着汉城的方向迅速游了过去。
炮手们刚一踏上河岸就被守城的倭寇发现,他一声怪叫,倭寇和高丽棒子便顶住炮火,居高临下用手中的弓箭和火绳枪向着登岸的大明炮手们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炮营的一百多名登陆的炮手眨眼间全都死于乱枪和乱箭之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就在关山月调整进攻策略的时候,城头的一个军官摸样的倭寇呜哇怪叫一阵,那群倭寇和高丽棒子犹如出生一般,对着城下的数百名大明将士的尸体进行了疯狂的射击。
关山月见此额头青筋暴露,牙关紧咬,愤怒无比的骂道:“畜生,畜生!停止进攻,停止进攻!”
曹炳章气的原地直打转,死者为大,这群狗娘养的竟然当着大明将士的面辱没先烈,这不止是在打炮营的脸,也不止是在打东海水师的脸,这是在打大明的脸。
关山月愤怒过后,语气无比冰冷的说道:“不接受投降,血洗汉城!”
曹炳章气喘如牛,强行抑制住胸腔中的怒火,抽出大刀指着汉城说道:“大人,炮弹差不多打了一半了,你看城头又补充上了新的兵源,看来城中至少集中了倭寇四分之一的兵力,末将判断至少有五万倭寇和五万高丽棒子。靠近城池就有损伤,不靠近城池恐怕就无法拿下汉城。
咱们的援兵明日才能抵达,就是色布腾舍弃沿路城池,直接向着汉城进发,恐怕也得花费一两天,这可如何是好?”
关山月眉关紧锁,目光犹如一道利剑冲着汉城一扫,斩钉截铁地说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能给城中的敌人以喘息的机会。在城外倭寇火炮射程之外,隔着护城河构筑五个与汉城一样高的土台,火烧汉城,让他们血债血偿!”
曹炳章恍然大悟,他立马便明白了关山月的意图,他这是想改攻城为守城。只要陆战队守住汉城城门不让城中的倭寇和高丽棒子突围,火烧之下就是困不死他们也能让他们不攻自破。
“末将遵命!”
华夏子民自带土木作业天赋,几万人猩红着双眼只用了一个半时辰便在汉城外构筑了五个金字塔形的夯土台。
炮营的弟兄们丝毫不理会城头倭寇和高丽棒子的叫骂,利用石油和搜寻来的破布和柴草等易燃物制造了堆积如山的燃烧弹。
关山月也没有闲着,他和士兵们在远处的树林中砍伐了合适的树木后,制作了十个简易的木质抛射器。
五座拔地而起的土台之上也分别架设上了两门迫击炮和三门小型抛射器,居高临下,城中敌军的情形是一览无余。
刚才还在耻笑明军是城头的德川家光和倭寇们全都傻眼了,他们是头一次见到了这么攻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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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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