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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大明》神鲸大能猫

第一百六十五章 滔天恨意

少年得志,鲜衣怒马,又复辽土的吴三桂是意气风发,觉得在这大争之世中当个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

身着盛装的吴襄为了欢迎得胜归来的爱子,特地在山海关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整座城池在狂欢中渡过了三天。

但是吴襄却无比的郁闷,因为在阅兵的时候,旗杆断了,他认为这是不祥之兆。

他劝吴三桂消停一些,可吴三桂却完全没有听进去,他按耐不住杀戮的心,率领一千多关宁精骑,在山海关对那些早已暴露的大宁探子们展开了一场绞杀。

所有被缉拿的探子,连审问的程序都省略了,全部被就地正法。山海关笼罩在一片血腥气之中。

吴三桂亲自参与到了这场猫戏老鼠的游戏之中,他终于把城中的大宁探子们逼入绝境之中。

大宁参谋部在山海关的据点坐落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内,现在处于关宁精骑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之中。

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转眼间便杀进了院落之中。

受伤的大档头孔龙躲在门窗后,对着吴三桂发出一声怒吼,“吴三桂,卧槽你姥姥,你不得好死!”

吴三桂躲在亲兵的盾牌后,狞笑一声,猖狂的说道:“上次那贱狗的炸弹,差点让小王我绝了后。要不是范文程提醒的及时,这次攻打高丽指不定又坏在你的手中。孔大档头,本王敬你是条汉子,归顺于我的帐下,立马封你当个游击将军,如何?”

孔龙一刀斩断深入骨髓的箭矢,咬牙切齿地骂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别以为自己换个“王爷”的称号就妄想成为皇亲贵胄,却不过一痞子尔。昙花一现草丛间,泯然于众人矣!”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众人的面揭了吴三桂的伤疤,来路不正的他立刻陷入狂怒之中,双拳紧攥,指甲陷入肉中。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豪迈的歌声,是数十人的大合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这是我们亲爱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孔龙环视四周那十二位年轻的面孔,从他们的眼中他看不出一丝的恐惧之情,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声振屋瓦。

“哈哈哈,好样的,慷而赴死眉不皱,为国捐躯英雄也!烈士墓碑上,也有咱爷们的鲜血。弟兄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冲啊!”

忍无可忍的吴三桂,冲着身后的精兵一挥手,声色俱厉地喊道:“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唱歌,给我上,除了画像上的这个人,一个不留!”

屋门是从里面打开的,十三个被逼到绝境的探子们,绝境之中拼死反抗,一起向吴三桂发起了绝望冲锋,期望临死前能宰了他。却被四面八方冲来的关宁铁骑开膛剖肚。

大档头孔龙被厚重的刀背拍在后脑,顿时昏死了过去。

才崇祯四年正月十五,吴襄的担忧终于变成了现实,山海关一线的长城狼烟四起,杀声震天。

十五万大宁军,用手中的刀枪让永平府的卫所选择闭了嘴。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将领,全都被天狼营给抹了脖子。

关山月率领六万大军自正月初七出界岭口,跳过沿路城池,直接杀到了山海关城下。

大雾散去后,看着城下突然出现的大宁军,吴襄陷入慌乱之中。

但他的儿子吴三桂却冷静无比,即使是从西侧进攻山海关,他也不相信关山月有能力攻下山海关。山海关的城墙高十四米,厚七米,笑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束手无策。

正月十五,约定的时间一到,宁海城和威远城的战役便打响了。率先出场的不是云梯、冲车等东西,而是一排排被关山月叫做迫击炮的新式武器。

迫击炮的炮筒子虽然不如威远城、宁海城的火炮炮筒子粗,射程却在其之上,再加上有膛线,拉开距离后,一轮矫正射击愣是打的守城的士兵人仰马翻。

眼光毒辣的吴三桂一眼就看关山月身后的那群新军是农民出身,他趁着炮火的间隙,躲在女墙后,扯着嗓子冲着关山月喊道:“姓关的,你这不过是奇巧淫技罢了,决定战争胜利的终究是人,就凭你身后那群穿着破烂的农民想赢本王,你洗洗睡去吧!”

关山月心生不屑,遥想当年,八旗子弟,衣服是华丽的,浩浩荡荡奔赴战场,却被八国联军虐成狗,一群逃命两万五千里穿着烂衣服的“乞丐”却让一个民族的每个人都能在洋人面前挺直腰杆的说:“NO!F.U.C.KYOU!”

“我只知道尊严是打出来的,不是穿出来的。”

吴三桂撇了撇嘴,不屑地喊道:“山海关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你就是二十万的兵力也是攻不破的,没出十五就是年,我先送你两份大礼!”

关山月现在在射程之外,也不怕他暗算,冷笑道:“吴三桂,上次没弄死你算是你命大,这次,送礼也不行,老子一样往死里弄你。”

吴三桂没有说话,而是把一筐东西从城墙上扔到了城下阵前。

十二个黑咕隆咚的东西,从城头天女散花一般,发出声声闷响,重重的摔在到了城下,有的磕到了石头上,弹了起来,像球一样滚得四面八方都是。

“啊?!是人头!”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那是多么熟悉的面孔,刘文秀睚呲欲裂,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是咱们的弟兄,吴三桂我艹你祖宗!”他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抓紧缰绳,冲着城下策马狂奔,全然不顾城头射下的暗箭。

身后的亲兵紧随而上,用宽大的盾牌将刘文秀牢牢的护在中间。

十二颗人头被捡回来了,十二颗被煮过的头颅,这得是多大的仇恨。

一通归来的,还有四具被射成刺猬流着鲜血的年轻尸体。

兵部左侍郎熊文灿是杨嗣昌一派,名义上是来督战,实际上是杨嗣昌派来恶心关山月的。

他骑在马上,满脸的讥讽,阴阳怪气的说道:“啧啧啧啧,用四条人命,换十二颗人头,这买卖可真划算,大明的兵可真是用来糟践的啊!”

“啊呀,老子劈了你个畜生!”刘文秀闻言挥舞着手中的苗刀就要跟熊文灿拼命。

关山月眼疾手快,两军阵前岂能自乱阵脚,一把刘文秀给拦了下来。

除了熊文灿的亲兵,在场的人全都双目喷火,恨不得当场把他碎尸万段。

“不抛弃,不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

六万大宁军用震天的嘶吼声回答了熊文灿。

吴三桂在城头抚掌大笑,高声喊道:“好一个不抛弃,不放弃。姓关的有本事亲自来取,这是本王送于你的第二份大礼!”

城上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荆条木筐,从城头缓缓地降落下来,里面装满了牛粪,隔得远远的便能闻见一股浓浓的马粪味儿。

关山月连忙掏出望远镜,发现热气腾腾的马粪之中埋着一个人,只露着一个头,脸。

“啊!?是孔龙,孔档头!二狗子,巴图尔,提供掩护,救人!”

关山月发疯一般的冲着城下冲过去,除了筐中的孔龙,关山月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他与这世界割裂了。

三百多亲兵一窝蜂一般冲了出去,用自己的生命护卫着关山月的安危。

此刻,熊文灿看着城头射下的雨点一般密集箭雨却嫌不够,心里在恶毒的诅咒早点射死关山月。

陈二狗跟巴图一左一右,抄着大框回到了阵前。

孔龙左脸的肌肉已经被削去,右脸上的肉往外翻着,异常狰狞,看得出他命不久矣。

关山月疯了,喊的撕心裂肺,“医护兵,医护兵,救人,救人……”

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医护兵眼里只有袍泽弟兄的痛苦,哪里还看得见恶心。

两个医护兵,冲到筐前,一左一右把手伸入马粪之中就要把孔龙拎出来,却捞了半天什么也没捞出来。

他们趴在筐边把手臂全都伸进了马粪之中,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发出一阵惊呼便瘫软在地。

陈二狗以为他们嫌恶心,一脚把医护兵踢开,喝骂道:“废物!孔老弟,哥哥来帮你。”亲自把手伸进了大筐之中,划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他的嘴巴张的都能放下一颗馒头,愣了片刻,转身冲着关山月悲怆的说道:“人彘,吴三桂这畜生把孔兄弟制成了人彘,啊!”说完陈二狗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悲愤,仰天长啸。

关山月紧咬着嘴唇,忍住哭泣,不让心中的悲痛泄露出来。他把双手深入牛粪之中,抱着孔龙的腰把他从牛粪中抱了出来,弯下身子把搂在了怀中,“孔老弟,你还笑,你还有心思笑。你怎么不说话啊?啊,你的舌头呢?啊,啊,啊,啊,吴三桂!水车,水车!”

还没等水车来到阵前,孔龙便从关山月的怀中挣脱开来,咬破嘴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雪地上写出了两个鲜红的大字——报仇。

写完冲着北方的大宁眷恋的看了一眼,便笑着撒手人寰。

这一刻的关山月相信坚信人是有灵魂的,他跪倒在孔龙的面前,指天发誓:“不灭吴三桂,誓不为人!孔大哥,你放心的去吧。你们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你们的子女就是我的子女,你们是大宁的英雄,是大明的英雄!”

孔龙那瞪着的双眼竟然缓缓地合在一起,从他满是笑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痛苦。

关山月拭去泪水,抽出宝剑,振臂高呼:“迫击炮炮火压制,热气球点火,天狼营准备跳伞,为十三位英魂报仇,为十三位英魂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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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商家就跟入洞房一样,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俺也厚着脸皮上架了。想说得太多了,说不出来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感谢编辑和读者朋友们的不离不弃。感谢37033和大师给予的指导和支持,衷心的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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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一天

向在看的亲们请假一天,去看书学习一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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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三天

好友结婚,请假三天,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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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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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穷追猛打

千人备刃,擒敌杀将。万人备刃,纵横天下。

迫击炮声震连天,数百枚巨大的热气球相继被点燃,两千身着藤甲背伞包的天狼营将士,五个一组,冲进了吊篮之中。

遮天蔽日的热气球缓缓地驶向山海关城池的上空,大宁人第一次拥抱蓝天,万户未竟的愿望终于被实现。

城中的吴三桂和守军都傻眼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热气球,不知道头顶那数百个庞然大物是什么,城下那密集的炮火也让他们没有时间猜测,刚一抬头便被炸得把头藏在城墙下。

城中残肢断臂横飞,哀嚎遍地,连大宁军的面都没看清楚,便折损了数千人。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吴三桂,转眼便被打傻了,他顾不得天上的威胁,指挥着守城的士兵准备滚石檑木和金汁。面对后金的时候他没有怂过,面对高丽棒子的时候他也没有皱过眉头,可现在这仗他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打了。

热气球大概飞抵600米高空的时候,天狼营的士兵重复着在朵颜山的秘密训练,抵达城中心拉开距离后便跳出篮筐。

躬身,开伞,一朵朵雪白的伞花绽放在山海关的上空。

随着重量的减轻,热气球迅速升空,恰好为后边让开了航路。

六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天狼营将士全身覆盖藤甲,加上城外密集的炮火压制,城中的关宁铁骑束手无策,转瞬间两千名天狼营突入山海关内部。

关山月根本就没有打算走常规的攻城路线,要不是还需要山海关这道险关,愤怒的他早就用炸药把城墙给炸塌了。

两千多的天狼营将士杀声震天,长枪上刺刀,抢枪爆头,如此近的距离真个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留下一地的血迹,疯子一般冲着城门洞两旁的瓮城冲将了过去。

城里天狼营与瓮城中的伏兵厮杀正酣,城外得到讯号的火器营对着城门洞就是一通猛轰,不消片刻,山海关便门洞大开。

半个时辰后,城中灯笼、酒坛、茶花、香炉,四处横飞。军队是一个荣誉的集体,失去的尊严必须要抢回来,五人一组,五万多新军带着满腔的仇恨冲进了山海关。

看着城头的白旗,关山月是真急眼了,拿着扩音器声色俱厉地喊道:“不接受投降,不接受投降,不接受投降!往死里打,往死里打!”

关山月猩红着双眼,率领三百多亲兵发疯一般的四处寻找吴三桂,围着城池跑了一圈连吴三桂的身影都没有找到。

关宁铁骑在拼死抵抗着,给大宁新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和杀伤。不过,再锋利的冷兵器也抵挡不住数倍于己的热兵器,无数武艺娴熟的关宁铁骑死于农民的燧火枪下。

战乱中,刘文秀拖拽着身着下层士兵服装的吴襄,铁青着脸走到关山月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吴三桂跑了,炮声响的时候他便跑了,连他的老子吴襄都没有要。”

吴襄万念俱灰,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孝传九边的爱子竟然会弃自己于不顾,他一边摇头一边大声吼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你们胡说!”

关山月现在生不出对吴襄的一丝怜悯,张嘴骂道:“‘勇冠三军,孝传九边。’笑话,实则欺世盗名之辈。你这当爹的不相信,关某更不信。把他压下去,好生看着,别让他自杀了,我要让天下人看看他吴三桂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刘文秀估算了一下攻城的时间,扫了一眼战场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关宁十万铁骑,我看山海关的守城的兵力加在一起多说也就是两万有余。也就是说锦州至少还有八九万敌人,吴三桂玩的好一手狡兔三窟。”

关山月点了点头,暗骂吴三桂狡猾,咬牙切齿地说道:“传令下去,新军肃清残敌后,接防山海关,防止锦州敌人联合后金反扑。天狼营和火器营,跟我去追。”

还未走远的吴襄仰天悲啸,他是在溃逃的士兵中被抓住的,把心一横,抬手指着关山月的骂道:“你们害的我儿还不够惨吗?要不是你们大宁那几条贱狗,我儿岂会绝后?他岂会对如此迷恋权利?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

关山月冷哼一声,“你少在这装圣母婊,你见过煮熟的人头吗?你听说过人彘吗?带他去看看吴三桂的兽行。”

与此同时,李定国和贺文龙也结束宁海城和威远城的战斗,整个山海关一线基本处于大宁军的控制之中。

骑在玉骢马上,与呼啸而来的风耳鬓厮磨,关山月强忍着泪水,昏黄晚霞照耀下的山海关响起一阵雄壮嘹亮的歌声,那是在为战死的将士送行。

一路狂追,人困马乏的大宁军终于在宁远城追上了吴三桂逃跑的步伐,把他牢牢地困死在兴城之中。

兴城守军三万,吴三桂还真是条得志便猖狂的中山狼,不甘心失败的他一方面派人前去锦州调兵,一方面依仗坚固的城墙和城头的红衣大炮跟大宁军展开了周旋。

关山月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如法炮制,命令火器营架好了迫击炮对准宁远城最薄弱的环节——城门就是一通猛轰。

城头上的吴三桂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看着城门被渐渐轰开。

炮声突然戛然而止,心急如焚的关山月头也没回便知道是炮弹打光了,抽出腰间宝剑,扯着嗓子喊道:“上刺刀,上刺刀,天狼营骑兵冲锋,火器营紧随其后,拿下宁远城,活捉吴三桂!”

一万多大宁军是嗷嗷直叫,全都是玩命的主儿,一边猩红着双眼上刺刀,一边呼声震天。

“拿下宁远城,活捉吴三桂!”

“拿下宁远城,活捉吴三桂!”

“拿下宁远城,活捉吴三桂!”

…………

…………

“跟我上!”关山月一骑当先,率领着亲兵犹如一道闪电,顶着城头密集的箭矢,冲着宁远城横劈而去。

这句话比热再血沸腾的战前动员都管用,将不畏死,兵何贪生?

大宁军就是一群二杆子,天狼营和火器营更是二杆子中的二杆子,一万零三百六十五个人竟然对三万人发起了冲锋。

目瞪口呆的宁远城的守军都看傻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混账”的部队,更没见过这么“混账”的将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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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血战宁远城

大宁军刺刀见红,镇守宁远城的原辽东皮岛士兵们常年与后金作战,也不是吃素的主儿。双方在宁远城,展开激烈的巷战。

不同的是大宁军是在家国而战,宁远城守军士是在为赏银而战。

这一次吴三桂没有逃跑,他实在是逃够,他一直保持着不败的战绩,被一支地方杂牌部队追着打,这要是传将出去,他还有何脸面在辽东地界儿混。

此时,他要弄死关山月的心情不比关山月弄死他的心情差多少。再说三万对一万,他根本就没有逃跑的理由。

关山月是在宁远城东的天王庙前宽广的大道上寻见吴三桂的,彼时吴三桂也像条择人而噬的疯狗一样在找他。

吴三桂的清兵装备有辽东铁骑的制式三眼铳,在忽略精度的情况下,射程大概五十米左右,弹量三发,过后需要重新装填。

关山月的亲兵装备的是改进的短柄火铳,每人两把,可三点一线瞄准,装填的是高爆炸药,射程在九十米左右,并且他们全都装备有合金钢甲和钢盔。

关山月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冷静过,射程这一点完全在他的计算范围之内,两军一接触,他便挥手率先发难。

三百六十五犹如一支破空利箭,冲着吴三桂和他的五百多正在点火的亲兵便猛冲了过去,在相聚八十米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同情是给同胞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于敌人来不得一丝的同情。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七百三十抢过后便是袖长的马刀,借助这马背的高度,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对着那群混乱中举起三眼铳的敌军的头颅狠狠地砍去。

一轮冲刺,消灭掉了吴三桂二百多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吴三桂恨的牙根直痒痒,他没想到眼中的这群杂牌军队,马术竟然比他的亲兵还要溜,简直到了宛若一体的境界。

那些高大强壮的蒙古兵还说的过去,可那些身形跟他们不相上下的汉人马术也如此高超,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调转马身,回冲,挥砍,关山月和他的亲兵们动作整齐划一,齐整的像一个人一样。

关山月侧首发现身旁的士兵右手受伤换左手,愣是吭都没有吭一声,心中不由自主的暗赞一声:“好样的!”

就像砍高粱一样,双方一言不发,就这么在马背上互砍着,谁也不服输。

不过吴三桂和他的亲兵明显不占优势,他们装备是是棉甲,在擅长砍脖子的对手面前就跟没有防御一样。

第四轮对冲的时候,阴险的吴三桂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绳索,趁乱一甩,套在关山月的脖子上,拉着他便往天王庙屋檐下那根一人合抱粗细的大红柱子上猛冲了过去。

“去死吧,贱种!”吴三桂发出一声狞笑,在即将碰上柱子的一刻他飞身下马,只要关山月一死,他认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赢得这场战争。

那不减速的冲着天王庙庙里冲去。

饶是关山月头戴钢盔,这一下要是撞实了也得命丧当场。脖颈上的绳索越套越紧,眼看着头就要装在柱子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掏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一把把紧绷的绳子斩断,使出小妮子雪教的懒驴打滚往左一闪,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趁你病要你命!”身经百战的吴三桂毫不停留,挥舞着长枪便期身杀了上来。

向外的生路已经被吴三桂的长枪给封死,仓皇之中,也顾不得好看歹看,关山月贴地冲着天王庙飞速爬去。

吴三桂刷得一手好枪法,要不是关山月身穿山文甲和里边的金丝软甲,此刻早就被炸成一个刺猬了。

一进天王庙,吴三桂便反手关闭庙门,用那粗大的门闩把庙门给牢牢地封死。

“兀那贼子,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哪里逃!”

已经站起来的关山月看着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又看了一眼吴三桂的长枪,不厚道地笑了,“去他娘的,一寸长一寸强。”

吴三桂冷笑一声,向看死人一般看了一样关山月,自恃武功高强,手中长枪雨点一般冲着关山月的面门直扎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扎到关山月的面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胜利者的笑声,只觉得眼前一阵银光闪过,当啷一声响,枪头掉到了地上不说,手中的白蜡的枪杆也断成了三截。

关山月脸上一道狠色闪过,缓缓地脱下了钢盔和钢甲,语气冰冷地说道:“吴三桂,你果真一直走在造反的最前沿。背叛对你寄予厚望的大明,背叛李自成背后捅刀子,背叛清朝,背叛陈圆圆,今天我便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汉奸卖国贼。”

吴三桂愤怒至极,这简直是赤裸裸地污蔑,除了明朝后面的他是一概不知,骂道:“一派胡言,找死!”

两道迅捷的身影缠斗在一起,拳如闪电腿如疾风,两人是招招致命,无一不直指要害,一闪数个照面便过去了。

吴三桂好歹也是成名多年,他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打的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关山月确实见招拆招,期间数次险些得手。

吴三桂抽身飞退,一番搏斗下来,他立马便意识到自己轻敌了,关山月用的武功阴险狠辣,招招致命,见多识广的想破头皮愣是猜不出这是大明哪家的拳脚。要说他是自创,可攻防之间浑然天成,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能创立出来的。

“这是什么武功?”

关山月双手抱在脸前,进可同退可守,冷笑道:“说于你也无妨,这是散打跟黑龙十八手的组合体。劳资的哥哥是黑龙江武A警,你就别惦记了,受死吧。”

他担心庙外的战况,话音刚落便使出一招腋底偷桃,一个滑步窜到吴三桂的面前,右拳迅速的冲着他的卵子猛击数拳,左手以拳化掌对着他的心口窝用力就是一掌。

“我嫩尼玛!”蛋碎吴三桂痛的一蹦三尺高,捂着小腹往后直窜,靠着院墙额头豆大的汗水立马就下来了。

关山月则是一脸的懵逼,他那一拳竟然毫无阻挡的直接打在卵子上,最后那趁机一划拉是什么也没有摸到。

“你……你……吴襄说的对,你没有****啊哈哈,啊哈哈!”

晃着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关山月发出一阵肆无惮忌的大笑,他要禽兽割下吴三桂的头颅,替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

听着庙门外的杀声越来越稀少,吴三桂紧咬牙关弯腰抱腹,看着越来越近的关山月缓缓地闭上了眼,脸上挂着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可就在关山月的匕首距离他还有两寸的时候,他是暴起发难,一把石灰突然自他的扬手洒出,逼得关山月是双眼紧闭连连后退。

吴三桂知道大势已去,庙门一开他是再无生路可言,他不敢恋战,趁机一窜而起,翻墙而逃。

关山月用干布擦完眼睛追出去的时候,吴三桂早没有踪影了。

不甘心的大宁军在宁远城中掘地三尺搜寻了好一番,天黑的时候,才在县衙的马厩的草料槽下找到了一条通往城外的暗道。

打着火把,刚从密道中出来的陈二狗一脸的愁容,冲着洞口一脸期盼地关山月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大人,按照走向判断这是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无疑,看洞口里的干燥程度有些年头了,不过出口已经被吴三桂那狗贼给炸塌堵死了。”

关山月一脸的失望,错失这杀吴三桂的良机他内心是无比的自责,失望地说道:“李定国已经率领新军入城了,降兵明日一早便押往大宁,他们是皮岛旧部,在准备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打的不可谓不顽强。交给身在大宁的毛文龙之子毛承斗调教一番,这一万多人可为我用。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们就要回大宁了。”

招降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大家是没有意见的,可费尽心机没能杀死吴三桂,所有的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子灼人的怒火。

陈二狗郁闷极了,不满地问道:“既然李将军已经顶上来了,为何不把新军全都调至宁远城,乘胜追击灭了吴三桂这贼子?”

关山月心里就跟吃了黄脸一样,摆了摆手,苦闷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刚刚李定国带来的消息,狗日的福王入主紫禁城了,祖大寿和袁崇焕保着他进的城。”

“啥!?”陈二狗脸色由白转青,立马陷入狂怒状态,“狗日的东林党还真会捡现成的,咱们前脚打下山海关,他们后脚就还师京城,这是吃准了咱们不想动他啊!咱们打这一仗的好处,岂不是都让他们占了去吗?我不服!”

关山月心中暗道:“你他娘不服,我还不服呢。”

他长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环视四周双目喷火的将士们,宽慰道:“也不能这么说,至少通过这一仗,大明许多人会考虑重新站队的问题。吴三桂既然站在咱们的对立面,咱们就没有放过他的道理,以后有的是机会杀他,只不过让他多苟活些时日罢了。二狗子,气大伤身,大家也都别愣着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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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要塞哈尔滨

皇太极是属屎壳郎的,一嗅到战争的屎臭味,他必然想方设法的从中捞好处。他接到吴三桂的求救信后,并没有驰援锦州,而是让多尔衮率部五万跟大明安东省哈尔滨府的色特尔也交上了手。

他跟幕僚对着地图研究半天后,反正死的又不是后金的兵马,认为有吴氏父子在山海关一线牵制大宁军,关山月又一时抽不出兵力来对付后金,这简直是后金开疆拓土的天赐良机。

高丽半岛北部战局初定,按理说后金应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皇太极之所以这么着急跟大宁势力看站,实在是因为大宁势力扩张的太过迅速。

后金攻打高丽的这段时间,在冰天雪地中,大宁趁机攻占原本属于海西女真的剌鲁卫,在原址上修建了一座名叫哈尔滨的新城不说,竟然还自东向西顺着松花江的走势,连续修筑了佳木斯、同江、抚远三城。

干这好事儿的是大宁的工兵部队,以大宁雄厚的财力支撑为依托,三万工兵利用一个冬季沿着松花江连续修建了四座棱堡型城池。这四座要塞犹如一道铁篱笆,硬生生地把原来的属于后金的势力范围压缩到了松花江以北区域。

事情的始作俑者关山月,却戏称这一串城池为套在皇太极脖子上的项链,里面是大明对后金满满的“祝福”与“爱”。

迫切需要人口的皇太极立马急眼了,这一招太过狠辣,斩断了后金北上的触角不说,还阻断了他们对北山女真的征伐。

皇太极视这几座城池如同眼中钉一般,焉有不攻打他们的机会。

棱堡那是那么好攻打的,饶是多尔衮英勇善战,见了这奇形怪状的城池也是束手无策。

那直上直下的城墙根本就无法大面积假设云梯,无论从何处攻城,总是处于明军的火力覆盖之下。温度远没有到达化冻的程度,地面冻的跟个铁疙瘩一样,根本无法进行挖地洞之类的土方作业。

有心夜里偷营吧,城墙光滑的跟个冰面一样,根本连个借力点也没有。更气人的是,就连后金出了名的大力士出面,那铁锚根本就抛掷不了哈尔滨城墙那么高。

已经围城半月,能试的办法都试了,可依旧是原地踏步困在城下止步不前。五万多人吃喝拉撒都需要后方供应,在这冰天雪地里冻死的比被城上的冷枪冷炮打死的都要多。

色特尔也得知山海关的大局已定的消息后,索性躲在城中跟多尔衮玩起了捉猫猫。只要后金的军队一进入燧火枪和红衣大炮的射界,他便指挥守城部队对着后金进行点名式的射杀,搞得后金军队是人心惶惶。

多尔衮也想过甩过哈尔滨城,进攻安东省的腹地,可他们往里走了不到五十里,当夜便遭到了大明泰宁营、神箭营以及两万骑兵的疯狂报复。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就是打着火把手下的士兵也跟睁眼瞎一样,连像样的反击都组织不起来。尤其是那些来自高丽天天吃泡菜的二鬼子,天一擦黑是毛也看不见,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点着了中军大帐,及时向中心收拢部队,这三万多棒子早就报销干净了。

后进军往前进,哈尔滨城的明朝守军突袭、追击、骚扰各种狙击的手段是层出不穷。往后退,城中的明军就跟牛皮糖一样,远远的黏在他们身后,逮着机会就挠下他们一块肉来。要是围城,城中的明军就各种放冷枪。

如此往返数次,前来拔钉子的后金大军,愣是被死死地牵制在了哈尔滨城下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半夜,哈尔滨城架起了数十门由整棵大树构成的水龙,也不瞄准,对着城下就是一通猛喷。

刚陷入熟睡的后金军队是一片慌乱,越来越多的篝火被点亮,照射整片连营是一片通明。

气急败坏的多尔衮披着大氅从大帐中冲了出来,指着哈尔滨城的方向,扯开嗓子是跳脚大骂,“狗日的色特尔也,劳资逮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不宣而战,十足的小人一个。”

色特尔也接着黑夜的掩护躲在高大的城墙后,拿着扩音器回骂道:“我们不宣而战?多尔衮你要不要脸,你打我大明的属国高丽,你特么跟谁打招呼了?勾结倭国、吴逆三打一,你跟高丽宣战了?”

一句话噎得多尔衮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转身冲着身后的军需官发火,“军需官,要你干什么吃的,还不换干帐篷,你想冻死大家啊?还有,你的脑袋是摆设啊,把扎营的距离后撤三百米!”

军需官战战兢兢地站在多尔衮的身后,颤抖着说道:“贝勒爷,所有的帐篷都湿了,今夜将士们只能……”

多尔衮闻言是咬牙切齿,现在夜里温度足有令下三十多度(小冰河期),这么冷的天要是没有帐篷,不全冻死才真是见了鬼了呢。

“那就把火盆停了,帐篷冻上了也能挡风,冻伤总比冻伤强。再坚持两天莽古尔泰贝勒就来驰援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平安归去了。”

身穿貂皮大衣的色特尔也则围着温暖的火盆,一脸得瑟地跟身旁的守城将士们吹牛逼,“知道了不?这就是关大人常说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看,他多尔衮在能打再足智多谋,兵再多将再广,还不一样被咱们折腾的鸡犬不宁。在运动中消灭敌人,还得保存自己的实力,这里边学问大着呢。臭小子们,睁大眼多学着点,保你们一辈子受用无穷。”

第二天天刚放亮的是时候,粮草殆尽的多尔衮秘密率领三万高丽人向西猛蹿,对哈尔滨以西的海西女真村落展开了疯狂的劫掠。

按理说这是他们的同胞,虽然这数百个游牧村落的居民没有明确表态归顺后金,可他们也没有明确表态归顺大明啊。

多尔衮一声令下,三万高丽棒子化身成了真正的棒子,对方圆百里的村落进行了扫荡式的洗劫。这群高丽棒子面对后金军的时候,阳A痿的像个三孙子一样硬不起来。但面对手村落中的渔民和猎户的时候却个个跟吃了伟哥一样,猛的像个下山猛虎。

这群二鬼子比后金士兵还要狠,把当日后金对付他们的招数全都用在了这群老百姓的身上。他们果然跟鬼子是一脉相承,烧杀抢掠不说,竟然还以奸A**女为乐。

要不是亲眼看见一个被割碎双乳的女猎户从茅草屋中跑出来撞树而死,多尔衮简直不敢相信这群在他眼前温顺的像绵羊一样的高丽棒子会干出这种兽行来。不过他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妥,他觉得战胜者就应该肆意妄为,这正是军队生成战斗力的源泉。

关山月扶着烈士的灵柩回到朵颜城时候,满城百姓尽带孝,城中的书生们也在张采的率领下身着素缟麻衣分列大宁城东门两侧,道士修筑好了法坛,和尚闭目念诵着超度的经书,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福利院的孩子们神情哀伤的看着为守护大明安危捐躯的烈士,摸摸地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身着玄服的崇祯帝一脸的悲痛,他跟关山月一左一右,抬着烈士的灵柩横贯朵颜城,一步一个脚印的抬到了朵颜山上的烈士陵园,他才在王承恩的劝说下松了手。

这不是作秀,这一次崇祯帝是真的伤心了,他念了一篇让人怆然涕下的祭文,真心地感激这些在北方四省不受人待见的丘八们。

祭文中的那句:“他们用他们的死,换取了更多人的生。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守护着大明的安宁。”感人至深,通过《大明日报》的刊载,转瞬间便传遍大明。

就连福王手下的那些将士们读之也是感触颇深,尤其是那些老兵们读后更是涓然泪下,他们打了那么多的仗,死了那么多的弟兄,却从来没有人给他们做过祭文,连他们的功劳都没有人记得,过后他们还是人们眼中不受人待见的死丘八。

天宁城,光华殿,哭得双眼红肿崇祯帝拭去泪水,强忍悲伤,哽咽着对关山月说道:“关爱卿,有一件事情想必你还未曾知晓,福王要在紫禁城登基。”

“啊!?”关山月睚呲欲裂,怒道:“福王凭什么登基?就凭东林党支持他?”

崇祯帝长叹一口气,悲哀地说道:“不止是东林党,朕据大宁参谋部的情报得知,这里边还有倭寇和外国商团牵扯其中。”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暗流涌动

关山月眉关紧锁,他很快便从千丝万缕的思绪中找到了外商趟这趟浑水的原因。高风险往往意味着高回报,外商八成是垂涎自成一体的江南市场,那可是一块富得流油的肥肉,谁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外商可以通过商会施压,可以让弗朗西斯科去交涉,凡是跟北四省有贸易往来的外商只要脑子没有问题估计就不会搅进入其中。至于福王登基的事情,臣认为纯属作死,可以说是闷声做大死。不过倭寇的手可伸得够长的,咱们可得找个机会恨恨地敲打一下他。”

“对于倭人,朕甚是蔑视。”崇祯帝眼中又泛起泪花,怅然道:“朕今日除了哭战死的烈士,也是在为朕这位糊涂皇叔哭泣。他如若不登基,朕还能手下留情,独斩他一人。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他要是登了基,朕只得忍痛将其全家暴尸街头。”

关山月全然没有把福王和他身后的那群猪队友——东林党放在眼里,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大明的一国君主哭的像个娘们一样,宽慰道:“圣上,臣的眼泪只为大明的英雄而流,可不想陪你重演‘新亭对泣’的一幕。紫禁城中有曹化淳曹公公照应,臣这就去找个由头接管密云卫,只要把长城一线牢牢地攥在手中,不用山海关,就是从居庸关入京都能轻而易举地夺回京城。”

崇祯心中一阵羞愧,急忙拭干泪水,说道:“爱卿忙完军务上的事情,朕还劳烦爱卿去一趟米脂,朕想提拔米脂县张世弟为延安知府,不知此人是否可堪大用?”

关山月思索一番后,实事求是地说道:“张世弟在米脂民间的名声还是不错的,是一个好人。只是,不知圣上缘何擢升此人啊?”

崇祯帝整理了一下衣衫,恢复君王仪容,慨然道:“你外出的这段时间,民贼也在趁机为非作歹。米脂县县令张世弟不甘坐以待毙,献计火烧连营,你的部将猛人张献忠采纳之,他竟然率领一支敢死队,趁乱突入敌营,将匪首高迎祥当场斩杀,着实是大功一件。他的提拔由你安排,所以朕现在想将张世弟据为己用。”

关山月当场就领悟到崇祯帝的用意,点头说道:“圣上英明,咱们是得利用手中的便利往陕甘的官场掺沙子,提拔些圣上的心腹之人,否则移民工作着实过于被动。要不是臣压着,负责护送移民的曹炳章曹参将,早就跟延绥镇巡抚洪承畴撕破脸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惊天骇浪。他的嫡系张献忠杀了高迎祥在圣上看来自然是大功一件,于张献忠日后的提拔是大有裨益。但后来人的他知道问题没有这么简单,高迎祥一死他的外甥李自成自然会上门报仇。

李自成虽然有农民起义军通有的局限性,但也非泛泛之辈,否则早被洪承畴给灭了。

现在大宁的兵力几乎全都压在辽东一线,陕甘的杨鹤害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因而对流民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怀柔政策。

李自成要是早些杀上门来还好说,怕就怕他跨过黄河进入河南扩充势力,羽翼丰满之后,势必搅把陕西、山西和河南搅个天翻地覆。

崇祯帝没有觉察出关山月的内心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那就有劳爱卿去米脂走一趟,朕这就去拟旨。”

关山月郁闷的拿着圣旨就要出大宁城门的时候,王承恩突然蹿出,神神叨叨地把他拉到了一处僻静之所。

王承恩鬼鬼祟祟地环视四周,把贴身的小太监打发到一旁放风,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便把关山月拉入房中。

紧闭房门孩子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摞银票,直接就塞到了关山月的手中。

关山月打开银票一看,足足有十万两之多,倒吸一口凉气,疑惑地问道:“王老哥,这不是大成票号的银票吗?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的银票?”

王承恩耸了耸肩,笑道:“实不相瞒老弟你送我的银票早就被圣上敲诈去了,现在恐怕已经化成粮食进了灾民的肚子了吧。这些银票是京城来的,十二万两,十万两是黄立极、施凤来和张瑞图送来的,剩下的两万两是周延儒送来的。他们要干什么,我不说,老弟你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关山月摔了摔手中厚厚地银票,一脸坏笑地说道:“送上门来的钱不要白不要,不过老哥你没有真替他们在省上的面前吹风吧?”

王承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咱们弟兄才是穿一条裤子的人,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老王我还不知道?不过我提醒老弟一声,圣上也有他的难处,要是能兵不血刃解决福王的问题,拿回失去的国土,对于天下百姓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关山月来到明朝已经多年,他对深知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几个大派系的能量还是相当惊人,有他们做内应,没准还真能让天下百姓免于刀兵之灾。

不过他还是心生厌恶,实在是不想与这些传说中的猪队友同朝为臣,要不是现在的主要对手是后金,他早就率兵去灭了福王了。

“多谢老哥的提点,这份恩情老弟我记在心中了,改日府上略备薄酒再表谢意。明日还需动身前去陕西,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老弟就先行告退了。”

王承恩甩了甩手中的浮尘,眉头一挑,坏笑道:“老弟不说我也知道,八成是想回去行房吧,哈哈。哥哥我还有一事相告,乐安公主殿下最近对老弟可是感兴趣的很,最近时不时地缠着我打听你的事情,你小子要交桃花运喽。”

关山月抚摸了一下额头的黑发,厚颜无耻地说道:“没法治,就是这么有女人缘。老哥,你到时候可得给老弟包个大红包哦。我先回去了,钦差毕竟代表的是当今圣上,去陕西之前,我得连夜拿出一个治理灾情的对策来才成。”说完他便与王承恩告别,打开屋门急匆匆地开门离去。

王承恩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只是待到关山月离去他才想起那十二万两的银票这小子还没有还给自己。

他刚要跨门去追,便遇到了自己的贴身小太监。

那小太监见了他是一躬到底,一脸钦佩地说道:“公公小的总算明白您招圣上欢喜了,关大人说刚刚您把自己一年的俸禄都捐献给陕甘灾民了,真乃慷慨之大手笔。尤其是您说的那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当真是让小的好生佩服,您胸怀天下苍生的境界,小的是拍马不及的。”

肉疼的王承恩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诈捐了,他拔腿追出去的时候关山月早上马没影了,他只得冲着漫天的灰尘发出一阵无声的咒骂后,悻悻地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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