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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大明》神鲸大能猫

第八十章 喜忧参半

一阵马蹄嘶鸣,数月前潜伏在山海关的大宁密探们接密令后,接着慌乱的掩护连夜出城。终于在山海关城外五十里处,跟此次随队的大宁参谋部人员接上了头,送来了此时辽东前锋总兵祖大寿正在带兵毁坏山海关的消息,并且坐实了祖大寿在锦州确实跟后金皇太极接触过的消息。

现在山海关城中是乱作一团,城门更是四敞八开。原本负责防守的明军,早就被祖大寿的手下下了武器关了起来。

这时间点太过巧合,此时捣毁山海关由不得人不怀疑,祖大寿这简直就是要明目张胆的放走皇太极。

刘文秀得到这惊天的消息后不敢怠慢,连忙快马加鞭前去追赶关山月。

一脸焦急的他想早些把这重要的情报送到关山月手中,玩命的冲着队伍的前端追去。参谋部坐骑都是精挑细选的良驹,不一会便追赶了上来。

关山月看着突然闪现在自己眼前的刘文秀一脸的疑惑,问道:“温甫先生,你不是在后边负责压阵吗?看你气喘吁吁的样子,不会是后边的士兵们跟关内的明军因为财物起了冲突吧?”

刘文秀在马上冲着关山月虚空抱拳,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气息,朗声说道:“不是,末将前来有要事禀报。据大宁在山海关内的密探急报,祖大寿此时正在毁坏山海关,据说是因为当今圣上把蓟辽督师袁崇焕袁督师下了昭狱,他怕受到牵连才无诏率部东走,出此下策的。”

关山月心里咯噔一下,对于崇祯要杀袁崇焕的事情他是早有准备的,只是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原本想着豁出家底儿在山海关一带打一个漂亮的胜仗,一来是振奋民心,告诉民众后金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二来就是想借此请求崇祯帝刀下留人,保住袁崇焕一命。再不济,也能拖一段时间,时间一长,崇祯帝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帝王教育,但以他的聪慧程度,必定能看出这是皇太极设下的反间计,这样一来,同样能保住袁崇焕的性命。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寒了天下军阀们的心。只要明朝不自乱阵脚,凭借后金那小体量他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大环境不是太恶劣,他愿意把富余的粮食拿出来用来赈济灾民,到时候他就能安心的在大宁等待着科技爆炸,哪怕是等个十年二十年的他也不在乎。只要手里有了先进的科技做后盾,他在这场游戏中便有了话语权,也就能达到为明朝续命的目的,不管东林党和朝中的其他势力同意不同意。至于明朝其余的问题,他的脑中现在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想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原本好好的大局,此时皆因一个祖大寿全都毁于一旦,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关山月甩了甩头,祖大寿此时他心乱如麻,皱着眉头骂道:“糊涂,混账,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祖大寿,真是恨煞我也!”

刘文秀闻言是目瞪口呆,他不知道关山月对祖大寿哪来的这么大的成见,看他表情似乎十分的厌恶此人,“关大人,祸从口出,此言不可。祖大寿虽然跟后金眉来眼去,暗通款曲,可却未曾公开背叛大明,以后这话可说不得。朝廷防守辽东,还得依仗这些辽东将领,末将觉得圣上未必会怪罪惩罚他们,说破天也就是让他们戴罪立功罢了。我猜测祖大寿这样做,不过是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罢了。”

关山月知道刘文秀是一番好意,他担心的是自己口无遮拦开罪了这个大军阀,平白无故的为自己树敌,“温甫先生教训的是,关某只是一时气氛罢了,日后定当注意。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有坦然的接受了。好在先生妙计,将我大宁的军队分成了两部分,想必现在天狼营和虎贲营的士兵已经到了山海关外的前所附近了吧!”

刘文秀一脸的肃穆,“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是用兵打仗的。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我们现在虽然火器装备率远远高于后金军队,可他们人数毕竟占据优势,他们之所以跑得这么匆忙,我判断皇太极除了不愿意更我们鏖战之外,一定是……”

关山月近日长进颇多,他顿时便听出了刘文秀话中的意思,他顺着话头接着说道:“一定是后金内部遇到了问题,叛乱不大可能,我猜测极有可能是遭受到外敌的攻击,有可能会是林丹汗这狡猾的狐狸想趁火打劫。对,极有可能是林丹汗攻击了后金我说咱们从他地盘上过他屁也没放一个,原来憋着这么大一个雷呢!”

二人此时算是想到了一处,刘文秀连忙点头表示赞同,他冲着关山月会心一笑,“咱们大宁城坚炮厉,以林丹汗的实力啃不下咱们大宁这块骨头,弄不好还会招致咱们的疯狂报复。不过仅凭林丹汗一家的势力镇守后金后方的多尔衮和代善等人肯定能应付的过来,皇太极跑得这么干脆,我猜测这里边可能还有第三方势力,并且遭受攻击的地方极有可能是沈阳。这第三方势力嘛,北山女真和野人是不可能的,他们已经跟我们结成同盟,并且三番五次的要求归顺于我大宁,一旦对后金有所行动,他们肯定会事先通知我们。”

关山月眼中闪过一缕精光,然后又是满脸的疑惑,似乎自己推翻了自己心中的推论。他转过头,狐疑的问道:“温甫先生是说朝鲜?不可能吧,朝鲜方向有莽古尔泰镇守着呢,更何况,朝鲜的王子们都被阴险狡诈的皇太极攥在手里当人质呢,他们敢轻举妄动吗?”

“关大人,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么一种情况?”刘文秀眉头紧锁,似乎心中也觉得自己的推论有些荒唐,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会不会是莽古尔泰放水?”

关山月惊讶的合不拢嘴,他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莽古尔泰速来和皇太极不合,他认为无论是资历还是军功都是应该自己去坐那大汗的位子,为了这汗位他还亲自杀了自己的母亲。那,咱们就给他们加一把火,要是能烧死他们就好了,哈哈!”

刘文秀像一个狂浪不羁的侠客一样,身上书生气突然全无,闻言是狂笑不止,“这真是天助我也,既然是窝里斗,势均力敌才有意思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反正我们也一口吃不下后金的十万大军,那么就送给他们一个顺水人情,让他们内耗去吧,哈哈!”

关山月对此颇为认同,反正也不用自己出手,借刀杀人的事情他是愿意干的,“咱们大宁在兵力上毕竟占弱势,要是被皇太极咬住成了拉锯战,咱们可耗不起。以弱击强,必须速战速决!传令下去,后金劫掠去的人后等要全部截留,务必在山海关到前所一带痛击皇太极,一定要打痛他!”

传令兵们连忙去四下传令,整个行进的队伍立马化身成一条敏捷的花豹,迅速的冲着后金的军队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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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拦路虎吴襄

寅时,山海关城下。

破晓时分,色布腾眼睁睁的看着后金逃兵从四敞八开的城门楼中出了山海关,可城中的明军却丝毫没有阻拦,就这么让皇太极毫发无损轻而易举的就出了关。

可待到大宁的军队要出关追上去的时候,城中的明军却跟吃错了药一样,竟然毫不犹豫的把出城的内城门给牢牢的关上了,还在去路上和瓮城中堆满了拒马,死死的封住了大宁追击的去路。

气急败坏的色布腾那肯让到嘴的鸭子飞走,拿出木质的喇叭对着城头的明军跳脚大骂,“麻辣隔壁的,老子现在没空跟你们掰扯谁是谁非,我再跟你们说最后一遍,我们是大宁都司的明军,正在追击逆贼,赶紧开城门!”

城头那个被亲兵们簇拥在中间身穿皮甲的中年男子完全不为所动,冷哼一声,一脸威严的走到了城头的垛口处,冲着城下喊道:“老夫乃是锦州总兵吴襄,奉征辽前锋将军祖大寿将军之命暂时镇守山海关。城下的少年郎休得呱噪,你刚才既然承认是我大明的军士,就应该知道没有通关文牒,老夫是万万不能放你们出城的!况且老夫看你们分明不是我汉家子弟,识相的就赶快闭嘴退去,否则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祖氏是宁远望族,族中子弟皆在军中为官,宁远城内更有崇祯帝敕建的四世镇辽的功德牌坊。作为祖大寿的妹夫,吴襄遇到麻烦的时候便会狐假虎威,祭出祖氏这块金字招牌。虽然如此明目张胆的以势压人为世人所不齿,可却无往不利。

吴襄这一招可谓是百试百灵,只是今天他马失前蹄了,因为他遇到的是色布腾这个愣头青,这小子从小在草原上长大,还没来得及熟悉明朝的官员便被关山月调去镇守苦夷岛,他压根就不知道有祖大寿这么号人物。

色布腾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吴襄刚刚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的放走了皇太极的最后一波军队,此时见他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他的肺都气炸了,“吴襄,我艹你姥姥!少拿小爷的身份说事儿,前几日以身殉国大同总兵满桂不是汉人,对朝廷一样忠心耿耿。在看你这个老匹夫,作为明朝的军官守土有责,可你刚刚放走了敌军却拦住友军,你就一点也不羞愧吗?我看你是铁了心的阻拦我们追击皇太极,小爷我没工夫跟你在这扯淡!弟兄们,山海关明军吴襄及其亲兵里通外国,叛乱投敌,被裹挟不助纣为虐者无罪,无论城内城外明军,人人得而诛之!斩贼首者,赏银白两,官升三级!”

色布腾盛怒之下,考虑事情依然十分的周到,他现在首要做的事情就是快速追击敌人,不能再山海关耽搁太久的时间,故此他把斩杀的范围对准了吴襄及其亲兵,并没有扩大到全体镇守山海关的明军。

苦兀射手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他们的武器本就占尽优势,此时再先发制敌,占尽了上峰。八百多猎户出身的苦兀射手连马都没来得及下,说打就打,抄起燧火枪对着城头的吴襄及其亲兵就是一阵猛烈的射击。

猝不及防之下,吴襄的亲兵当场就报销了一大半,那些侥幸没死的人大部分上半身也被打成了马蜂窝一样筛子,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就连他本人要不是久经沙场身手敏捷,一听枪响迅速的趴在了女墙后,恐怕这时也去阎王爷那报到了。只是饶是如此,他的速度还是没有快过子弹,右边耳朵被当场打的稀巴烂。

山海关中此时仅仅驻有一千多关宁铁骑,大部队都被祖大寿撤防到了锦州。他们作为明朝最精锐的部队,常年累月的跟后金交手,可一路上只能耻辱的跟在后金军队的后边吃土,最后还灰溜溜的从BJ城跑回老巢,心里早就窝着一肚子火。

这群身受其辱的士兵们,早就对吴襄心生不满,站在城头遥望着后金的军队冲着山海关狂奔而来的时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睁,恨不得当场给这群贼子野心的野猪皮予以迎头痛击。可奈何上峰有令,昨夜不得攻击的命令早就传遍的整个军营,虽然有心杀敌,可也只得像个稻草人一样站在城头,眼睁睁的看着仇人从自己的眼前呼啸而过,而做不得任何有意的举动。

枪声一响,他们的心中甚至闪过一丝快意,恨不得吴襄被当场格杀,故此没有一个人展开反击。

色布腾打了一个呼哨,也顾不得个人安危,站在了马背之上,抄起那木质的扩音器,焦急的冲着城中喊道:“你们难道都是稻草人吗?就没有一丝血性吗?你们的兄弟曾经就死在后金的手里,现在就是报仇雪恨的时候啊,还犹豫什么?大宁的大部队就在后面十里地的地方,现在追击还来得及,要是想救袁督师的快快打开城门啊!别忘了,你们当的可会死大明的兵!”

关宁铁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谁带头高喝一声:“弟兄们,袁督师带我们素来不薄,放走皇太极,这根本就不是救袁督师之举,这分明是陷他于不义!愿意跟我救袁督师的,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的,跟我上!”

“救袁督师,杀野猪皮!救袁督师,杀野猪皮!……”

“报仇,报仇,报仇!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杀,杀,杀!”

…………

…………

整个山海关里喊杀声响成一片,城头的士兵们飞身下城飞身上马,瓮城外的士兵们迅速挪移拒马打开城门开辟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一个满脸横肉的关宁军官,策马从城门洞里猛冲了出来,一扬手中的长枪,冲着正发愣的色布腾一挥,“将军,别犹豫了,这边出关就一条路,快去追啊!”

色布腾没想到自己的话语有这么大的煽动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此时正沉浸在自己喜悦的内心之中。

此时被那军官一身断喝,登时便回过了神,冲着身后越聚越多的大宁士兵们一挥手,“弟兄们,杀!”

吴襄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根,战战兢兢的从女墙后站了起来,看着失控的场面,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喊道:“反了,反了,反了,都反了!”说完抽出自己腰间的宝剑,就要去砍杀那些已经不听他控制的士兵。

他身后为数不多受伤不重的亲兵中的一位,连忙上前把他拦了下来,“吴将军,万万不可。我以前在军中见过,这是起了哗变了!这些人都是袁督师的直系部队,就是祖将军亲自来了也弹压不下去,他们之所以听从您的调遣是想借助祖将军的势力营救袁督师,此时那还会买你的帐!”

“哎!”吴襄愤恨的一跺脚,把手中的宝剑当啷一声丢在了地上,“诸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他们现在正忙于追击皇太极,一旦回过神来肯定会来砍了我们项上人头。我们不妨,趁乱混进追击的军队中,借机逃往宁远城去找祖将军,他一定后替我们主持公道的!”

那些还能活动的亲兵们都没有了昔日的嚣张劲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是想不出比吴襄更好的注意,如今也只得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

出了山海关后,如释重负的皇太极长舒一口气儿,他觉得自己终于逃出了生天,双目紧闭心中默默感念上苍和祖宗的庇佑。

狂奔一夜的后金士兵们早就疲惫不堪,出了山海关也就不自觉的放缓了前进的步伐。

那些军官们粗略的一清点,心中是悲鸣不已,因为他们发现昨夜一路下来,非战斗减员比打仗伤亡的还要多。有的牛录竟然在逃跑的时候整队全都跌落山崖,有的一半失足落水淹死,有的人不慎踩中落石摔死……许多的人没有死在战争中,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次晚上的奔袭中。

反倒是,那些被绑成一串的大明俘虏们几无折损,因为即使有人失足落水或者落涯,前后的人为了活命也会把他们给救上来。

这群后金的士兵们一点做强盗的节操都没有后,他们去大明抢东西,不怨自己在晚上是睁眼瞎,竟然把这些仇恨一股脑儿的全都转移到了对大明的身上。许多后金士兵开始变着法的折磨起了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大明俘虏来,一时间哀嚎遍野。

可能皇太极觉得士兵们压抑太久需要发泄,他对手下各种畜生的举动也就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只是好景不长,后金的军队刚行走到前所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发泄完心中的仇恨,一阵铺天盖地的炮弹当头呼啸而来,被炸的鬼哭狼嚎的他们便又重新找回了昨夜那紧张刺激的感觉。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皇太极是一脸的懵逼,此处往东是大海,往西是崇山峻岭,后边还有大宁追兵,往前硬冲那炮火密集的根本就冲不过去,原本的通天坦途顷刻间变成了万劫不复之地。他坐在马上心中是一阵悲鸣,仰天长啸,“哎呀,苍天啊,今日你难道真要亡我皇太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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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千炮齐射

在山海关一耽搁,大宁主力部队,终于追上了色布腾的步伐,在山海关跟他完成了汇合。

色布腾本身就是一个爱得瑟的主儿,当然说好听点儿这叫爱出风头。此时大宁的精兵强将就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撑腰,他那会放过这装牛叉的好机会。

他牛逼哄哄的站在马背上犹如天神一般,手拿着木质的小喇叭,俯视着已经龟缩成一团的脸上挂满恐惧后金士兵们狞笑一声,嚣张的喊道:“喂喂喂,前边的后金士兵们,前边的后金士兵们!你们听着,我是大宁先锋将军色布腾,你们已经被我们保卫了,你们必须立刻缴械投降,你们必须立刻缴械投降!负隅顽抗是死路一条,你们现在没得选择,必须立刻缴械投降!我再重复一遍,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必须立刻缴械投降,必须立刻缴械投降!否则,我们保证把你们全都送到地狱去!下边是蒙古语版本……”

色布腾领着苦兀射手一字排开,站在前边把后边的路堵得密不透风,其实他站在马背上瞎白活,是在为火器营的官兵布置虎蹲炮争取时间,到时候一千多门虎蹲炮一架起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他炸的地上爬不起来。只是虎蹲炮配合上新型的开花弹虽然威力大增,可有一个后遗症就是不稳定,炸膛的几率比以前增加了好几倍,故此为了减少战士们的伤亡,只得固定在地上发射,当然发射的角度是可以根据实际设计情况进行调整的。

负责断后的后金士兵们从没见过这么能白活的人,看着马背上的色布腾不停的胡扯淡,虽然听不懂,但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觉得他听牛掰的。直到色布腾说到女真版的时候他们才听懂这货在胡咧咧什么,只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劝降劝的这么直白的。要是跟以前劝降的明军相比的话,他这一点也不感人,就跟个业余选手一样。他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站在马背上的劝降造型很别致,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从空中俯视的话,你就会发现后金的士兵就像一条蜿蜒的巨蛇,分散在方圆五十里的范围之内,只是这巨蛇有点要被掐头去尾的意思。

虽然皇太极手握将近十万重兵,可他已经落入了关山月的圈套之中,此刻大宁的军队全都分布在一前一后两处山隘之中,这两处山隘就像两条大钳子,牢牢的钳住了那五十里内唯一的一条通路。

山隘能容纳的兵力有限,他们此时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不能发挥出后金骑兵的冲击优势。虽然大宁的军队一时半刻吃不下他们,可他们挤在这五十里的范围内是孤立无援的,只要假以时日,大宁的军队完全可以像蚂蚁啃大象一样,把他们一点点的啃噬干净。

皇太极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要想通过前方的关隘只有用士兵们的性命开路,可看着那群来路不明的敌军身后那堆积成山的炮弹,他的心中是一阵恶寒。带着被打残的军队回去遭受兄弟们的羞辱,还不如战死沙场算了呢。

刚才那一阵昏天暗地的火炮齐射警告自己不要继续前进的意味不言自明,那来路不明左边绣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狼头的部队现在之所以不继续攻击他,分明是在等待后边的军队完成包围圈的合围,这部队不用说肯定是跟大宁军队是一伙的。

“哎,前边的敌军根本就不是祖大寿的士兵,我出发前已经命人给他送去了密信,我还是太大意,原本以为有吴襄在山海关为我们当挡箭牌,碍于军令,大宁的军队不会乱来,谁曾想他们这么快就追了上来。早知道,我肯定留下一万多断后的军队把守那处关隘,大意失荆州啊!”

范文程是最不愿意看见这个局面的人,因为不止把荣华富贵都压在了皇太极的身上,还把身家性命也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跟皇太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要是皇太极此役战死,他那流芳百世的美梦算是做到头了。命都没了,别说流芳百世了,就是遗臭万年也做不到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镇定,比所有的人都要镇定。他的脑袋飞速的转动,他必须要为皇太极想出一个脱身之法,最好还要把军队的伤亡降到最低,要不带着一支残军回去,没有了做大汗的实力顶着一个大汗的头衔无异于玩火自焚。

他眉头紧锁,也顾不得长幼尊卑,扯了扯皇太极衣襟,大声说道:“大汗,无论是我们攻击界岭口,还是借道山海关出关,你有没有发现抚宁卫和山海卫这两个大卫,以及一路上小的卫所根本就没有阻拦和攻击我们?”他是故意说的这么大声,好让周围急得团团转的后金将领们都听到。

皇太极虽然聪颖,也听出了范文程话里有话,可他现在心乱如麻,一心想着怎么才能带领大军逃出生天,那还有心思跟他在这打机锋。尽管他心里早已经不耐烦,依旧装出谦恭的样子,和气的问道:“有什么话,只要是于形势有益,先生但讲无妨!”

范文程听出了皇太极的不满,不敢再说废话,将心中的猜想和盘托出,“大汗,有两点可以利用。第一,吴襄原本应该在京师勤王,此时却跑到了我们的前面,先于我们回到山海关,这说明您的反间计起了效果。虽然不知道昏聩的崇祯有没有杀掉袁崇焕,但此时辽东明军肯定是乱作一团。第二,自从我军进入辽东一线,除了我们的大军主动攻击明军,无论是城池中的还是卫所中的明军全都龟缩不出。尤其是昨夜到如今,距离我们最近的抚宁卫和山海卫的明军对我们后金大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说明大汗写给祖大寿的信起了作用。并且奴才可以肯定,祖大寿现在是明军辽东一线的最高指挥官。”

皇太极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还是汉人最了解汉人的心思,“请问,先生这又能说明什么的呢?”

范文程顿了一顿,见四周的后金将领们全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心中是万分得意。在这危急时刻,只有他能救这大军于水火之中。

他把眉毛一挑,目光炯炯有神的说道:“这说明祖大寿对我后金的态度很暧昧,并且此时他的心中正在举棋不定,但是他肯定是把我们后金当成了跟崇祯讨价还价的筹码。”

皇太极紧皱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开来,他听吴襄这么一分析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觉得眼前是豁然开朗,“所以祖大寿没得选择,他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的闪失,要是我们死了,不用崇祯把没有利用价值的他一脚踢开,明朝的文官们就会想法设法的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一贯骑在大明军人的头上作威作福,岂肯允许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军阀存在。”

皇太极之所以这么胸有成竹的肯定祖大寿会很快发兵救他,除了这些明面上说的外,是一旦他死了或者手中没了兵权,后金顿时便会四分五裂,各个贝勒们到时候争夺汗肯定会打的不可开交,短时间内根本就成不了大明的祸患,那还有心思和实力牵制大明,做祖大寿的掌上筹码。

到时候明朝即使不坐山观虎斗,采取拉一派打一派的措施,也能避免重现现在的时局,人很少会范两次同样的错误,所以他死了也就等于后金完了。

只是临近前所的后金将领们一派祥和的时候,后边的后金士兵和将领们可就遭了秧了。

那跟苍蝇一样在他们头上已经响了半个时辰的劝降声突然戛然而止,后金的士兵们都松开了捂住耳朵的双手,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七上八下的他们觉得眼前的敌军太恨人了,这么折磨人还不如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来的痛快呢。

只听好景不长,紧紧过了片刻,那木质的喇叭里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骂声,“麻辣个巴子的,昨天谁特么暗箭伤人,差点射死小爷!见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大炸逼的厉害,兄弟们,放!”

一时之间千炮齐发,呼啸而出的炮弹就像雨幕一样冲着后金士兵们集中地带狠狠的砸了过去,那阵势真叫一个天翻地覆,顷刻之间后金士兵们便被炸得人仰马翻。

后金士兵的头已经腾云驾雾飞到了半空,才发现找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了。这些都是幸运的,无声无息的还没来得及感受恐惧就死了。倒霉的是那些被横冲直撞高速溅射的弹片炸成刺猬的金兵,他们发出阵阵哀嚎,用来自地狱的嚎叫告诉同伴们自己有多痛苦。

受惊的马匹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断掉的胳膊和大腿漫天飞舞,那冒着热气的鲜血就像一朵朵的梅花,分外惹眼的绽放在这冬日的冰天雪地里。被剧烈的爆炸声震的暂时失聪的耳朵听不到一丝的响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幸亏大宁的军队早有准备,用纱布牢牢的堵住了马匹的耳朵才没引起马匹失去控制的慌乱。

关山月牢牢的控制住缰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鲜血横飞的场景,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虎蹲炮骑射,这场景着实壮观,“我靠,这就是科技的力量,颤抖吧后金!”此时他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色布腾也回过了神来,张大着骂道:“我靠,这也太牛掰了吧!”

一直站在关山月身后的魏忠贤从人群后挤了过来,看着尸横遍野的后金军队心中觉得无比的畅快,顷刻间他便嗨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越俎代庖了,像个顽童一样手舞足蹈的喊道:“吹号,吹号,继续开炮,继续开炮!这是咱大宁送给万岁爷的寿礼,狠狠的教训这帮野猪皮,让他们血债血偿,报仇,报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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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皇太极的反击

关山月骑在马背之上,冲着宰赛点了点头,“向天狼营发去总攻的讯号,炮弹全部打光!”

宰赛心潮澎湃,想起自己被囚禁在后金的岁月一股大仇得报的感觉尤然心生,大手一挥手中的令旗,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从他的口中传出,“吹冲锋号,燃放信号弹,带来的弹药全部打光,火枪手配合炮手交叉前进,神箭营负责压阵,进攻!”

激昂的冲锋号响起,早就登上万寿山山巅的信号兵点燃了一颗颗用来当做信号弹的特制烟花,向天狼营的将士们发去了总攻的讯号。

成群结队的大宁将士们就像坦克一样,口中喊着“风,风,风……”,踏着整齐的步伐,无情的冲着四处逃窜的后金士兵们碾压而去,按照虎蹲炮的射程向前推进着。

得到信号的天狼营将士们,抄起身后的缩小版的弗朗基,玩命的向皇太极的先锋部队倾泻着弹雨。他们打的虽然是实心弹,可贵在稳定,几乎没有炸膛的事情发生。饶是如此,也炸的后金的先锋部队哭爹喊娘,丢盔弃甲的冲着后方溃退而去。

魏良卿肉体看着弹药车上越来越少的弹药,他的心仿佛在滴血,“你们真棒兔崽子,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一颗开花弹造价一两银子,这哪是在打仗啊,这分明是在砸钱啊!”

因为安全问题,别亲兵强行从前线拉倒后方的魏忠贤,坐在弹药车上一听魏良卿这话心里顿时就一百八十六个不愿意,此时他真恨不得甩这抠门的侄子几个大嘴巴子,拂袖冷哼一声,“哼,小家子气,你懂个屁!这账要是这么算就不对了,你得把眼光放长远一些。今日这可是关大人的大手笔,依我看仅仅皇太极丢下的那些金银财宝就够这些炮弹钱了,更何况还有那些用钱也买不来的塞内百姓和生员们。这些都还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咱们锻炼了队伍。锻炼了队伍,懂不?”

垂头丧气的魏良卿完全不为那震天的炮火所动,听了魏忠贤的训斥虽然不是特别的认同,但依旧哭丧着脸点了点头,一歪头看到地上那炮膛已经拧成一朵麻花的虎蹲炮,眼中顿时来了精神,“哎呀,我差点误了大事儿。张百总,快去把那些炸膛的虎蹲炮捡起来装到车上,关大人临行前特地嘱咐过我,说这些炸膛的炮都是宝贝疙瘩,要留着回去给大宁科学院的徐光启徐老做研究,说是搞什么实验数据统计,从这些坏掉的炮膛身上就能分析出他们为什么炸膛来,你说神奇不神奇。”

那张百总一听这是都指挥使大人指明要的东西,不敢怠慢,连忙吩咐手下将那些炸膛的虎蹲炮收集到后边已经变空的弹药车上去。好在火器营的行进路线是固定的,他们不用花费太多的精力和功夫去搜寻,在前进的路上见到遗弃的捡拾到车上便行。

后金的军队中的XHQ和正黄旗绝对是一支凶悍的部队,他们很快就从慌乱中惊醒了过来。他们当机立断,连那些受伤的同袍都没有救,迅速的后撤二十里地,用空间换时间,一边后退一边完成了队伍的整理,并且还暂时逃出了天狼营的炮火覆盖范围。

天狼营虽然都是战不畏死的锐士,后边有虎贲营断后,可他们毕竟人数有限,主要职责是封锁后金的退路并不是杀敌,作为前线指挥的内齐并没有贸然跟进。

因为他们手中并没有火器营那样海量的弹药,驻守在此地,一旦撑不住的时候他们可以利用早就埋设好的巨量炸药炸塌两侧的山峰,利用塌陷的巨石封锁整条山谷,借此可以安然无恙的逃出后金的追杀。可一旦前进就失去关隘这所天然的屏障,不到一万人的天狼营和虎贲营士兵就会像滴水入海一样,轻而易举的就会被后金的大军稀释掉,他们就再也拦不住皇太极的十万大军。所以他们的主要作用是阻吓。

皇太极逃跑的有些匆忙,可以说是毫无形象。跑出二十华里后,他甩了甩头上的石屑,见天狼营的士兵并没有乘胜追击,战场上养就的敏锐直觉很快便让他意识到前方敌军肯定兵力不足,就连弹药也不会是像后方的敌军一样无穷无尽,只要集中兵力肯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他此时特别的想把俘虏来的大明百姓们拉倒队伍的前方去趟雷,可那些软弱的汉人们此时正在队伍的正中央,现在把他们征调过来需要花费极多的时间,这段时间敌军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并且这些汉人中有许多精挑细选出来的匠人、生员和官员们夹杂在其中,而这些人才都是振兴后金急需的。后金的地盘越来越大,让自己的收下的将军们上马打仗行,可让他们治理一方,他们还真不是那块料。

虽然皇太极也知道固守待援才是上上策,可最为一个枭雄他不会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祖大寿身上。为今之计,唯有奋勇直前。

“XHQ正黄旗的儿郎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皇太极两眼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伸出粗壮的手臂指着后金的方向怒吼道:“你们的家乡就在后方,可眼前有一群不知死活的明军在阻挠着你们的归途,你们同意吗?”

XHQ和正黄旗的士兵们作为皇太极的直属部队,从来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手中的刀剑连对手的衣襟都没有碰到便溃散,还丢下了自己的袍泽弟兄,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奇耻大辱。他们觉得今天自己昔日那骄傲的自尊被人狠狠的践踏在脚下,那感觉就像自己被人在脸上屙屎屙尿一样。

在一阵死寂的沉默后,高高在上的XHQ和正黄旗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吼声。

“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后金的勇士们,你们刚刚不战而溃,你们承认自己是一群懦夫吗?”

皇太极成功的点燃了将士们的怒火。

“不是,不是,不是!”

皇太极点了点头,他对将士们的表现很满意,“那就用你们手中的刀剑去抢回属于你们的荣誉,让汉人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勇士!女真不过万,过万不能敌!”

“女真不过万,过万不能敌!”

“女真不过万,过万不能敌!”

“女真不过万,过万不能敌!”

XHQ和正黄旗的后金士兵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喊着口号,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排山倒海一般冲着关隘处的天狼营猛冲了过去。

这群骑马射箭就像呼吸一样自由的后金士兵们就像一支支从炮筒里激射出来的利剑,带着呼啸的风声,以一种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气势跟视死如归的天狼营士兵们碰撞在了一起。
————

第八十四章 大明“吕布”吴三桂

宁远城外,大宁边军对垒祖大寿辽东边军,已经失闻已久的武将单挑正在两军阵前火热上演着。

辽东边军一白皙俊俏少年已经两战两胜,宰赛,色布腾全都败于他的手下。这位鼻翼有一道暗疤,貌若潘安的少年郎就是勇冠三军,孝闻九边的吴三桂。

按照五局三胜的约定,只要再输一局,大宁的军队就不得继续追击皇太极,立刻退出辽东境内。

关山月看着跟自己年龄相仿,手握一柄八十二斤大长刀,骑在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之上意气风发的吴三桂心生惺惺相惜之感。此子那还是金A庸笔下任凭韦小宝耍弄的冤大头,分明是一位盖世英雄。要不是他跟自己有夺妻之恨,自己恨不得现在就他成为朋友,避免他以后走上汉奸的道路。

吴三桂骑在马背上一晃手中大长刀,看着眼前的大宁将领们冷眼一笑,狂妄的说道:“当年后金八旗万余兵丁困我爹爹,我仅凭家将便从敌阵中将我父救出,顺便还斩了敌将的首级泄愤。要不是我爹爹福大命大,从老龙头乘船出海侥幸逃回宁远城,恐怕他老人家没有死在后金的手里,今日便死在你大宁军士的手中了吧?没有圣上的旨意,连朝廷的命官也敢杀,我还当你们是什么英雄好汉,今日一看分明是一群假借火器之利的草包嘛!”

跟随在吴三桂身后的亲兵们闻言,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嘲弄的看着眼前大宁垂头丧气的军官们,各种污言秽语,毫不忌讳的脱口而出,极尽嘲弄之能。

“狗仗人势,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你!”色布腾那受过这种鸟气,抬起燧火枪瞄准吴三桂身后那群聒噪的亲兵就要开枪。

关山月连忙伸手压低枪管,一脸严厉的冲着色布腾摇了摇头,不容易质疑的说道:“不可,都是大明的军队,我们不能自己起了内讧,现在需要枪口一致对外,你难道忘了皮岛的教训了吗?况且双方有言在先,为了把不必要的伤亡排除在外,才采取这种单打独斗方式的。”

色布腾满脸的愤恨,一把把燧火枪丢在了地上,“他们跟东江镇的明军有什么区别,阻拦我们追击后金,这就是投敌叛变。这种暗地里的降敌,还不如东江镇那些明目张胆的投奔后金的明军来的光明正大呢!”

关山月拍了拍色布腾的肩膀,悄声安慰道:“他们在朝中根深蒂固,圣上未必肯信我们,凭借他们颠倒黑白的功夫,即使咱们有理也会变成无理。生在这乱世,做事情看的就是你的实力。现在辽东军阀的重要性,远不是我们大宁可以取代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放心,我早晚会收拾他们的。”

“哎!”色布腾恨恨的看了一眼吴三桂,便执拗的把他转向了一边,看也不看关山月一眼。

关山月也知道色布腾的牛脾气,他现在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他的言语。

“兀那贼子,你们商量好没有,小爷我都等得不耐烦了,第三局你们究竟派谁出阵!”吴三桂刺耳的声音重新响起,语气中嘲讽的意味越来越浓,完全不把大宁的军官们放在眼里,就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都懒得给他们,“婆婆妈妈的,派谁都一样,反正是输,小爷我可是人称大明吕布,要不你们就干脆直接跪地求饶吧,免得自取其辱!”

关山月心中对吴三桂刚生出来的一丝好感顷刻全无,厌恶的看了一眼他,真恨不得现在就甩手给他一枪结束这个先后害了汉人两次的大汉奸的性命。

他本就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主儿,虽然大局不允许起直接冲突,道义上他是不肯落得下峰的,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吴将军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孝,世人皆都佩服此点。可辽东的百姓都知道游击将军吴三桂有好色的毛病,今天本官这有治淫邪的一点线索,也是出于好心为了将军早日成才,不知将军愿意闻听?”

吴三桂在两军阵前被人揭了老底儿,白皙的脸庞刹那间变的通红起来,就连脖颈处也变的火烧一般。他早就想改掉自己这好色的毛病,可每一次见到漂亮的姑娘就迈不开腿,每次事毕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如此周而复始,让他心中好不烦恼。

并且这种状况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变得变本加厉起来,虽然有志于根除这恶习,可奈何就是每日诵读圣贤书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股躁动的野火。此时经关山月一提,虽然知道场合不对,但依旧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哦,人心向善,本将愿意从善如流!”

关山月心中暗骂:“屁的从善如流啊,你小子要是知道下面的话保证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老子。”

他满脸堆笑,朗声说道:“本官以前夜读百家杂书,具体是那一本早就记不清楚了。线索是这样的,记得上边记载,有一聪颖的富家子弟名叫东方不败,有志于仕途。他的病症可比吴将军严重多了,后来他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彻底治好了好色的毛病,具体通过什么手段本官记不太清了。可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仅用了数年的功夫便成为万人敬仰的大儒,仕途更是一帆风顺,最后位极人臣。当然这都是戏说,不过他采取的方法吴将军未尝不可以借鉴一下,不成也没什么损失,可万一要是成了……,哼哼!”

吴三桂一听有机会流芳百世,两眼是直冒精光,可旋即他的目光就变得暗淡了起来,因为他发现关山月说了半天等于什么没说,要是真有东方不败这个人,还是个大儒,他岂会不知晓。

他把刀尖指向关山月,恼怒道:“哼,凭借本将军的自制功夫这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就不牢关大人操心了。你们就不要拖延时间了,要战就战个痛快!”

“麻辣隔壁的,太欺负人了,杂家的肺都气炸了,都闪开!”魏忠贤扛着崇祯御赐的尚方宝剑,气势汹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指着吴三桂喝骂道:“你这个小贼,休得猖狂。这把尚方宝剑可斩杀总兵以下的官员,你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恐怕也在斩杀的范围之内吧?!”

吴三桂冷哼一声,面露不屑,虽然他不怕眼前的这个老太监,可那黄绸缎裹着的尚方宝剑代表的是无上皇权,见此剑如同皇帝亲临。眼前这个不知来路的老太监要是真砍了他,他还真没处说理去,故此乖乖的闭上了嘴不敢再言语半句。

年纪轻轻的吴三桂不知道这老太监是谁,可躲在众将身后的祖大寿知道他是谁,吓得他连忙又往士兵们身后藏了藏,他可不想暴露自己就身在军中的事实。

关山月看着肩扛尚方宝剑的魏忠贤惊的眼球都掉下来了,“我滴个乖乖,魏老哥,你怎么把尚方宝剑也带来了?”

魏忠贤看着终于压下了吴三桂的嚣张气焰,开怀大笑,“穷家富路的,家伙事儿不带全点儿,谁知道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两军本来相距就不远,魏忠贤的话一字儿不落的全都传到了吴三桂的耳朵里,听他称自己是妖魔鬼怪,要不是忌惮他手里的尚方宝剑,真想窜上前去,一刀把他劈死。

关山月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匹夫之勇是不足为惧的,看着在场垂头丧气的诸位将领,悄声笑道:“输给这大明吕布也没什么丢人的,要是在战场上短兵相接,恐怕他早就死在你们的枪炮下,诸位何必扬短避长呢?”

说完他也不管那些将领们听没听进去,从色布腾手里拿过那木质的小喇叭,冲着身后的将士们慷慨激昂的喊道:“我大宁儿郎,谁愿意出来一战,无论输赢,皆都量才而用。要是能赢了,关某必定委以重任!”

关山月连着喊了三遍,可众位将士们全都低下了头,无一人肯应允。大家倒不是没有勇气出来一战,只是淳朴的不想平白浪费了这起决定性的一战。

就在关山月茫然的环顾四周,琢磨着要不要自己上的时候,在神箭营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粗犷豪放的喊声:“末将,李定国,愿,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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