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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淑彦:深切怀念申跃中先生

惊悉保定市文联专业作家申跃中先生逝世,心情悲痛。深为“保定作家群”失去一位扛鼎老作家而难过,也为保定作家和写作者失去一位师长而惋惜。这是保定文学界的一大损失。伤感之后,心难平静,过去往事,眼前浮现。

第一次见到申跃中先生,是在长篇小说《中和人家》的研讨会上。

2013年2月,我还在保定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文明办主任岗位上,分管文艺工作。接到参加作品研讨会邀请,内心既喜悦又惶恐。喜悦的是国家级文学大刊《中国作家》分上、下两册专门推广保定作家的长篇小说,说明了作家的创作实力和水平,惶恐的是作为分管文艺的主管领导,对于文学只是喜爱,对于创作评论还是一个门外汉,再加上还没有读到文本,心里没底。抱着学习的态度,我参加了那次规格较高的研讨会。

那次研讨会由由河北省作家协会、保定市文联、保定市作协共同举办,时任河北省作协副主席、秘书长的王力平,解放军艺术学院教授、作家冉怀舟,河北省文学馆原馆长鲁守平,《中国作家》主编助理、文学版主任陈亚军等30多位专家学者参加了研讨会。专家们一致认为,作品以冀中平原一个殷实人家的爱恨纠葛为切入点,反映了北方农家儿女在封建传统与时代洪流下的矛盾挣扎,表现了日寇入侵,民族危亡的局势下,中国传统农民投身抗日洪流的历程。作品中含有大量的冀中元素,充满了乡土气息,反映了当时农村的经济状况、社会风貌、风俗民情乃至方言俚语等内容,是一部反映抗战时代北方农村生活的现实主义题材的精品力作。此后在年度小说奖、孙犁文学奖等奖项中屡获殊荣。

那次研讨会上,我体会到了一座历史文化名城中作家群的力量,更感受到了一个优秀作家勤耕不辍、作品等身的社会影响力。

见到申跃中先生,深为他的风骨、执着、以及几十年如一日的勤奋创作精神所打动,更为他思维敏捷、声如洪钟的气魄所震撼。如果不是亲临现场、亲耳聆听,很难把那么高的评价和一个个头不高、两眼有神、朴实农民形象的人联系在一起。那年,他应该有75岁了,看上去也就刚退休的样子。

也许是有缘,2017年9月我到市文联担任党组书记一职,有机会走近了这位老人家。

2018年春节前。我和文联的劲鹰、彭静等同志去他家慰问,长谈的是文学,是保定文学事业的发展,而对他自己的生活、待遇没有任何要求。谈起他的童年时光、务农经历、学徒打工、专业学习和创作历程,他好像回到了逐梦的青春岁月。他说,正是由于在冀中大地上的摸爬滚打、春种秋收,才让他有了文学创作的素材和对文学的想象。他把身边的人事物创作出出作品,介绍给读者,产生了影响力。

说起自己的创作历程,他很兴奋,他说自己的创作是受姑父的影响。1957年写了一部相声剧《大年初二》发表在《蜜蜂》杂志第三期上,这部反映农家子女幸福生活的作品成了自己的处女作。一盏油灯,一段传说,一处遗迹,习以为常的家长里短,都成了他创作的题材。从《花提篓》《夜话龙王庙》《饲养员的婚事》、《父子之间》等早期作品,到长篇小说《挂红灯》《中和人家》、中篇小说《清水河畔一盏灯》《脊骨》等中后期作品,他侃侃而谈。作品中的人物,活灵活现的来到了我们面前。他告诉我们,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勤奋才能写出作品。说到《社长的头发》,看到了他的童真和童趣,好像一个孩子。他说这部作品1962年4月出版,1965年再版,还翻译成英文,向国外发行呢。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爽朗的笑起来。也是啊,他老人家有自豪的资本,1962年就成了中国作协的会员,还成了河北省政协第五、六、七届的委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1998年前后获得过两次河北文艺振兴奖,直到前两年,还获得过孙犁文学奖。他在文学的道路上行走了65年。他成为国家级会员,文学创作有成就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还没出生呢。

在他不大的房间里,没有豪华的装饰,也没有高档的家具,看上去极为简朴,穿着也很朴素,但他的内心世界极为丰富。看上去很知足,也很美满。

在文联召开的几次专家座谈会上,他对文化强市建设、对作家培养、对重塑保定作家群辉煌发表了很好的意见,很有见地。《保定学院学报》1998第1期第43—44页董旭升给了这样评价:

“他是’保定作家群’中属于老字辈的人物。他与同龄作家韩映山、赵新联手,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坚持纯文学写作,有形无形的带动本地文学群体,基本稳住了阵营,出现了阿宁、谈歌等这样的小说家。”

他是一个有情怀的老作家,给予青年作家深切的希望,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后人,他的作品都有生活的原型,作家得有生活,得有精神的原乡,得有勤奋思考和写作,才能写出好作品。作为作家,要不断发现,不断挖掘,不断创作,还要持久的坚持。

再一次去他家慰问,谈的最多的是《中和人家》改编的事情。他说北京有家文化传媒公司要把文本改编成70集的电视剧,他自己亲自改编。我们前去看望他的时候,他已经改编了30来集了。他仍然说,身体很好,不给组织上添麻烦。

后来还通过一次电话,说了剧本改编的事情,告诉我正在往前推进,身体无恙可直到昨日,他把剧本带到另一个地方改编去了,还是后人在继续着他的努力,兼而有之吧,我一直在期待着。

在全市文学界努力“重铸保定作家群辉煌”的关键时期,我们痛失了一位师长。悲痛之余,怀念当化作创作的实际行动。以申跃中先生为榜样,在新时代的新征程上,踔厉奋发,精心创作,不断创作新时代精品力作,贡献每一位作家的力量,当是怀念申跃中先生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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