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鸦集聚的渡口
□叶潇（湖北）
1
这是一个通往地狱的渡口
因为一群乌鸦的集聚
而让黑色的灵魂
长出了羽毛，还有诱人心魄的翅膀
把永远不得往生的坠落
表演成技艺非凡的飞翔
2
据说，乌鸦的羽毛原本是洁白的
纯净得就像天使的脸庞
只因为腐烂的食物太过甜美
有一只领头的乌鸦
宁愿挖开坟墓里的宝藏
而失去自己身上的光芒
3
黑暗到来的时候
乌鸦相信天要塌了
所以乌鸦要到暗夜里去飞
飞向更黑暗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心脏
与天堂的生命一样的久长
4
当所有的乌鸦全部张开了翅膀
在地狱的最深处
居然还有唯一的一点光
5
即便燃烧的是黑色的羽毛
每一只乌鸦都在祈望
火焰熄灭之后，黑色而冰凉的灰烬里
会冲出一只火红的凤凰
6
在飞向地狱的道路上
一只乌鸦不停地问
驮在背上的灵魂
到底有没有更多一点的重量
7
乌鸦是不会死亡的
当你看见一只乌鸦的阴影
你永远不会知道
跟随在你身后的
是初升的月亮，还是落下的太阳
8
如若还有比乌鸦更黑的天空
你一定会听见乌鸦的歌唱
比黑色的闪电还要响亮
9
这是群鸦集聚的渡口
一只起飞的乌鸦
是千万条灵魂追随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