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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 张天雨《玄品录》

道德品。
尹喜,大夫也。善内学,常服精华。隐德修行,时人莫之知。老子西游,喜先见其黑,知有真人当过,物色而遮之,果得老子。老子亦知其奇,为着道德上下篇授之。後与老子俱之流沙,服巨胜实,莫知其终。喜亦着书九篇,号日《关尹子》。刘向称其浑质崖戾,汪洋大肆,然有式则使人泠泠轻轻,不使人狂。庄子亦载其语曰:在己无居,形物自着。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兹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先。未尝先人,而尝随人。称为古之博大真人,本号文始先生。
尹轨,字公度,太原人。文始先生从弟也。博学五经,尤明天文图纬。及授诸道经凡百余篇,常服黄精饵。初文始遇老子函谷关,以康王昭王时,於终南作草楼以居,至穆王修其草楼改为楼观,以待有道之士。公度遂与隐士杜冲修习其处,得道为太和真人。杜冲,字玄逸,镐京人。以昭王丁巳年闻文始登真,乃於灵宅柄玄学道。于时幽人逸士,自远而至者有五人焉,并沉默虚远,方雅高素,道术相忘,共弘不伐之则也。穆王所以为修观立祠,置冲为道士焉。年一百二十余得道昇举,号太极真人。辛决,一名计然,葵丘濮上人也。师事老子,博学无所不通。楚平王问曰:闻子得道於老子,可得闻乎。对曰:道德匡邪以为正,振乱以为治,醇德复生,天下安宁,要在一人。故积德成王,积怨成亡。尧舜以是昌,桀纣以是殃。王曰:敬闻命矣。後南游昊越,范蠡师之。越欲伐昊,蠡谏曰:臣闻之师曰:兵,凶器。战,逆德
者,事之末也。阴谋逆德,好用凶器,试身於所末,不可。勾践不听,败於夫椒。後位以上大夫弗就,隐昊兴余不之禺山,着书一十二卷,自号文子。其辞旨皆本之老子。柳子厚尝为刊削,颇发其意,有曰:神者,智之渊,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府,智公则心平。又曰:上学以神听之,中学以心听之,下学以耳听之。又曰:贵则观其所举,富则观其所欲,贫则观其所受。又曰:人**平,嗜欲害之。亦文子之一衡也。天宝中号文子通玄真人,书曰《通玄真经》。
陆通,楚狂接舆也。好养生,采食祟卢木实及芜菁子。游诸名山历数百年,人犹见之。孔子将之楚,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避之,不得与之言。
庚桑楚,陈人。为老子之役,偏得老子之道。居畏垒之山,其臣之画然知者,去之。其妾之絮然仁者,远之。拥肿之与居,鞅掌之为使。居三年,畏垒大壤。後游昊,隐毗陵盂峰,沽洞灵观其处也。着书九篇,号庚桑子,一名亢仓子,其书亡,至唐开元王褒献其书,因封洞灵真人,书日《洞灵真经》。
南荣趣见老子,老子曰:何与人偕来之众也。趣惧然顾其後,老子曰:子不知吾所谓乎。趣倪而暂仰而叹曰:今者吾忘吾答,因失吾问。老子曰:何谓也。曰:不知乎,人谓我朱愚。知乎,反愁。我躯不仁则害人,仁则反愁。我身不义则伤彼,义则反愁。我已我安,逃此而可。老子曰:能抱一乎,能勿失乎,能舍诸人而求诸己乎,能偷然乎,能恫然乎,能儿子乎。儿子动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身若槁木之枝,而心若死灰。若是者,福亦不至,祸亦不来。福祸无有,恶有人灾。初趣师庚桑子,子曰:吾才小不足以化子,子胡不南见老子。故趣见老子曰:愿因楚而问之。
尹文,学老子之道,作华山之冠以自表,其为道不累於俗,不饰於物。愿天下之安宁以活民命,人我之养毕足而止。见侮不辱救民之斗,禁攻寝兵救世之战。以此行天下,上说下教,不忘天下者也。书二篇,曰《尹文子》。
士成绮,隐君子也。百舍重跚而见老子曰:吾闻夫子圣人也,吾固不辞远道而来,敢问修身。老子曰:夫道,於大不终,於小不遗。广乎其无不容也。渊乎其不可测也。夫至人极物之真,能守其本,故外天地、遗万物,而神未尝困也。士成绮有得焉。
崔瞿,之贤大夫也。问於老子曰:不治天下,安臧人心。老子曰:汝慎无樱人心,人心排下而进上,上下囚杀,其热焦火,其寒凝冰,其疾頫\\\仰之。问而再抚四海之外,其居也渊而静。其动也县而天。愤骄而不可系者,其唯人心乎。昔者黄帝始以仁义樱人心,施及三王,而天下大骇矣。於是乎喜怒相疑,愚知相欺,善不相非,诞信相讥,而天下衰矣。大德不同,而性命烂漫矣,天下好知而百姓求竭矣。於是乎新锯制焉,绳墨杀焉,椎凿决焉,天下脊脊大乱,罪在樱人心。盖老子愤德下衰,因崔瞿之问而惊世云。
柏矩,之卿士。学於老子,游齐见辜人焉,解朝服而幕之,号天而哭之,曰:子乎子乎,天下有大苗,子独先离之。曰:莫为盗,莫为杀人。荣辱立,然後睹所病。货财聚,然後睹所争。穷困人之身使无休时,欲无至此得乎。古之君天下者,以得为在民,以失为在己,以正为在民,以枉为在己,故一物有失其形者,退而自责。今则不然,匿为物而愚不识,大为难而罪不敢,重为任而罚不胜,远其途而诛不至。民知力竭则以伪,继之日出多伪士,民安取不伪。夫力不足则伪,知不足则欺,财不足则盗,盗窃之行,於谁责而可乎。柏矩之言,得於老子为多。
列御寇,郑人,与郑糯公同时。其学以黄帝老子为宗。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初事壶丘子,後师老商氏,而友伯昏无人,进二子之道九年,而後能御风而行。弟子严恢问曰:所有问道者为富乎。列子曰:桀纣唯轻道而重利是以亡。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之郑子阳者,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郑子阳即令官遗之粟,列子出见使者,再拜而辞,使者去,列子入,其妻望之而批心曰:妾闻为有道者,妻子皆得逸乐,今有饥色,君过而绩先生食,先生不受,岂不命也哉。列子笑谓之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其罪我也。且又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其卒,民果作难而杀子阳。着书旧二十篇,刘向去重复,存者八篇,号曰《道家》。道家者,秉要执本,清虚无为。及其治身,务崇不竞,合於六经云。唐开元号其书曰《冲虚至德真经》,宋宣和加列子号冲虚观妙真君。
庄,字子休。梁惠王时为蒙漆园吏。学无所不阀,然其要本归於老子之言。故其着书十余万言,大抵率寓言也。楚威王闻其贤,使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笑谓使者曰:千金重利,卿相重位也。子独不见郊祭之牺牛乎,养食之数岁,衣以文绣,以入太庙,当是之时,欲为孤豚,其可得乎。子亟去,毋污我终身不仕,以快吾志焉。其书以《庄子》名,其自叔曰:寂漠无形,变化无常。死与生与,天地并与,神明往与。茫乎何之,忽乎何适。万物毕罗,莫足以归。古之道卫有在於是者,庄开其风而悦之,以缪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纵恣而不傥不以骑见之也。以天下沉浊不可与庄语,以后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於万物。不遣是非,以与世俗处。其书虽环璋,而连扑无伤也。其辞虽参差,而椒诡可观。彼其充实不可以已,上与造物者游,而下与外生死、无终始者为友,其於本也。弘大而辟,深闳而肆,其於宗也。可谓调适而上遂矣,虽然其应於化而解於物也。其理不竭,其来不蜕,茫乎,昧乎,未之尽者。按《真诰》庄师长桑公子,授其微言,谓之《庄子》。隐於抱犊山。上补太极闱编郎,世号其书曰《南华真经》,宋宣和加号微妙元通真君。
范蠡,字少伯,徐人也。事师太公望,好服饮水。後师计然,为越大夫。尝谓人事必与天地相参,然後可以成功。既佐勾践破昊,乃叹曰:计然之策,十用其五而得意。既以施国,吾欲施之家。乃乘扁舟浮五湖,变姓名,适齐为鹧夷子皮更。後百余年见於陶,为朱君,财累亿万,号陶朱公。振散贫友昆弟,复之兰陵卖药,後人世世识见之云。
鬼谷子,时隐者,居鬼谷因以自号。无乡党族姓名字,所着书盖出於战国。诸人之表《易》、《老》、《阴符》所不能该者,而鬼谷尽得而泄之。其亦一代之雄乎,其言有曰:世无常责,士无常师。又曰:人动我静,人言我听,知性则寡累,知命则不忧。凡此之类,其为辞亦卓然矣。至若《盛神养志》诸篇,所谓中稽道德之祖,散入神明之蹟者,不亦几乎。郭璞《游仙诗》云:青谿千余仞,中有一道士。借问此为谁,云是鬼谷子。可谓慨想其人矣。徐广曰:颖川阳城有鬼谷,注其书者皇甫谧、陶隐居、尹知章。知章,唐人,鹃冠子,楚人,当春秋战国时隐居,衣弊履穿,以鹃为冠,莫测其名氏。着书言道家事,盖其学出於黄老。然其经营驰骋天下之志,未始一日忘,亦足窥其万一。其书有曰:小人事其君,务蔽其明,塞其聪,乘其威,以灼热天下。天高而难追,有福不可请,有祸不可违。其言若此是,盖未能忘情於斯世者。至曰:凤乌阳之精,麒麟阴之精,万民者德之精。呜呼,亦神矣。贾谊作《鹏赋》多窃其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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