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就是做减法,”刘芸说,她是生活中的极简派,爱好之一是软装设计,最近喜欢上听黑胶,听Neil Young和科恩。
作为演员,刘芸觉得在这个行业焦虑是没有用的,当看清楚这个事实,最舒服的状态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努力把角色塑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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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想 生 活
十二月的北京格外的冷,气温骤降,拍摄这一天,刘芸一清早便从机场附近的家里出发,进城来拍杂志,不工作的时候她一般宅在家,过着自己居家的生活,“除非万不得已,比如今天拍杂志,我进城拍完杂志就回家了。”刘芸爽快地聊起现在的生活状态。
“我的生活就是做减法,”她说。和过去比,刘芸觉得自己的变化很大,她的性情和生活习惯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按她的话说,婚前十几年和婚后十几年是两个极端。年轻时候特别爱热闹,爱和朋友们聚在一起,很高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现在的她爱清净,综艺节目《理想家》里的那种慢生活状态,刘芸觉得她们四个人都很享受,“挺难得的”,几个女孩在一起慢悠悠地生活,采橘子,做做饭,聊聊天,慢慢地彼此了解,创造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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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参加综艺《理想家》,刘芸说自己平时业余爱好之一就是软装设计,可以将爱好带到工作里,做喜爱做的事,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很难得的经历。“当时节目找到我们工作室的时候,说它是一个装修房子的综艺,四个姐姐去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一个房子打造出来,打造成一个理想的家,在那里生活,这是吸引我的点。”然而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当来到村子里时她们发现面前的是一个施工现场,“原以为给到我们的是一个装修好了的房子,我们只要配软装,结果房子还没盖出形状来呢!”刘芸坦言当时愣住了,“弹幕上很多人说只是摆样子,说肯定是剧本,其实真不是,现场师傅们日夜不停地在动工,真的非常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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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生活对刘芸而言无疑是稀少的一种体验。这档综艺的录制地在浙江衢州,那里空气好,温度适宜,是“深秋的感觉”,她们在村子里度过了春夏秋冬四季。这里是杭州附近有名的避暑胜地,夏天凉快,冬天也没有那么冷,刘芸很接地气地回忆那里的风土人情:“镇上会有一些小吃,豆花,炸小饼,村民特别淳朴,一共有四十多户人家,他们夜不闭户,家家户户都是开着门睡的,幸福指数特别高。”对于在城市里生活的孩子来说,刘芸说那种体验特别珍贵。
“我喜欢往深处去挖”
今年,她刚拍完一部古装剧《锦心似玉》,这是一部明朝年间的宅斗戏。刘芸在里面特别出演了一个角色——文姨娘。她觉得这部戏是有趣的,拿到剧本时才发现是一部宅斗戏,刘芸从来没演过宅斗,她第一反应是问:“为什么要找我?”得到的回答是导演想让剧中每个姨娘的个人特色特别鲜明。“一开始拿到剧本,剧本里更多的是描写文姨娘身上的市井气,因为他们家比较有钱,认为钱可以解决一切,后来我觉得这么演的话这个人物就没意思了。”刘芸开始琢磨这个人物,她理解的文姨娘是可爱的、单纯的,甚至有些傻,“我就刻意往耿直方向演,冲淡她的市井气,这个人物看上去就不俗气了。她只是被宠坏了,天真的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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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场戏份,文姨娘为了讨钟汉良饰演的老爷的欢心,不惜花费二百两银子买各种名贵药材,只为炖一碗汤,但老爷并不理解,只觉得是铺张浪费。“文姨娘就委屈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因为爱他,才舍得花二百两银子炖汤……”诠释这个角色时,刘芸用自己觉得最恰当的方法去呈现人物之间的冲突、个性。她是特别出演,尽管只演了十天,刘芸觉得这仍然是一次有趣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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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拍过的所有角色中,刘芸最喜欢的角色是电视剧《上阳赋》里的苏锦儿。因为“投入的时间最长,付出的最多”。在这个版本中,编剧为刘芸饰演的苏锦儿设计了一条曲折的成长线,从一个丫鬟到不断被人利用,变成卧底,变得心狠手辣,丧失本性,最后又自我救赎。“苏锦儿是贯穿整部剧的一个角色,经历的东西特别多,但这一切的根源是因为她太爱子澹(杨佑宁演的角色)了,为了子澹才一步步变成那个样子,得不到他的爱,”刘芸说,“这是一个一生在爱情面前都求不得但是又非常执着地渴望得到,最后扭曲了的悲剧性人物,但最终她跟自己和解了。”
“拍摄的时候你的心里会很纠结、很挣扎吗?”我问。
刘芸记得有一场戏,她和杨佑宁一起从晚上十点一直演到凌晨四点多,“演得歇斯底里……我们大家对这个戏都投入挺深的。我们非常投入地在演。”刘芸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十分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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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剧的每个人物塑造得都非常出色。就像苏锦儿,她看上去淡淡的、温顺的,没有什么大喜大悲,但是内心深处,以及她自己在做的事情却是惊涛骇浪的。慢慢成熟以后,刘芸反而更喜欢这种深刻而复杂的东西,如她说:“不管是情感、角色也好,人物关系也好,我喜欢往深处去挖。”
《上阳赋》拍得很精致,像电影。看得出来,刘芸是真心爱这个角色。她印象中开机那天下着大雪,杀青也在冬天,辗转许多地方,差不多拍了十个月,她大方、幽默地说:“是我这辈子拍的最长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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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表演这件事上,刘芸有自己坚定的立场。参加《乘风破浪的姐姐》期间,被问到对于30+的看法,她的态度是相信女演员越从容、越淡定,越自尊、越自爱,可能传递出来的东西越好。“我当然希望我能接到好的角色,层次丰富一点的,剧本好一点的,但是好剧本好角色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采访中,刘芸平静地说道。
她几乎不太焦虑,“因为首先我看清楚了一个事实,焦虑是没有用的。”她大方果断地直言,在这个行业里,所谓的焦虑、着急,拿着一个麦克风大声喊“我要我要”都是没有用的,这是徒劳。焦虑并不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办法,因此尽可能地把心态调整好,比什么都重要。“我觉得在这个行业,对我来说最舒服的状态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努力做好女演员的那部分,努力把角色塑造好。至于审片能不能通过、发行好不好、放在哪个平台播,以及宣传力度有多少,这些在刘芸看来,都要看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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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有人说我佛系,其实我不是佛系,我就是觉得把本分的东西做好,比如苏锦儿给到我,我肯定不会辜负这个角色,我肯定尽我所能把她演好,我自己有多少能量,在这十个月里我就把所有能量倾注在她身上。”刘芸想,自己心理变化的原因多少与年龄有关,她想这就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
而回想青春时代,刘芸怀念的是那种肆无忌惮的蹉跎范儿,无所畏惧,使劲蹉跎,使劲浪费。“就是觉得年轻的时候怎么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地蹉跎自己的岁月?那也是一种勇气,”她带着些微的感慨。
艺术馆般的家
家庭和工作是刘芸现在生活的重心,如她说:“结婚后的生活就是不断做减法。”因为工作忙,有时占据很长时间,所以不工作、不拍戏的时候,刘芸更喜欢在家里待着,“待在家里陪Jagger,遛遛狗,陪父母,跟老郑一起散散步看看电影……就是一个居家的生活。”她享受工作与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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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员身份之外,刘芸还有一个兴趣爱好是软装设计。她喜欢北欧风,喜欢极简设计,也喜欢自己动手设计,她最早的家设计的是现代风格,到北欧风格,现在的家则是纯极简风格,搭配一些摩登的单品,比如意大利家具,整个空间很像艺术馆的感觉。“我热爱我的工作,我觉得每一次的工作经历都很有趣,而回到家里给我的感觉很清净,然后坐飞机出去又开始有趣的工作,这就是我的生活。可能也代表我的生活越来越简单了,但简单里又不失一些有趣的东西,我的沙发或者单椅都是很有趣的造型,”谈及设计爱好,刘芸认真地分享自己的经验。
她觉得自己就是天生喜欢这些东西,比如会在偌大的空间里只放一个单人沙发,但是沙发造型很有趣,如同一个艺术馆里摆着一件雕塑。每件家具像雕塑一样摆在一个很空旷的极简空间里,貌似她非常宁静、简单又安宁的生活,但中间不失有趣的小亮点,这些独特的存在都是刘芸当下生活的写照。
Q & A
CHIC:今年你有几部新剧上映,像《生活像阳光一样灿烂》《怦然心动的小姐姐》,最近两年拍过的角色中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刘芸:我觉得近几年来最喜欢的角色应该就是《上阳赋》里的苏锦儿,确实投入的时间最长,付出的最多。
CHIC:电视剧《上阳赋》的卡司和故事都很让人期待,里面也有赵雅芝、惠英红、史可等老戏骨,你和她们的对手戏多吗?有没有一些启发到你?
刘芸:我其实更多的戏是跟子怡姐、杨佑宁。这个戏是分好几条线的,但它重要的几条线就是我们这几条线,各种情感纠结在一起,我从小跟子怡姐一起长大,但后来子怡姐爱上周一围演的那个角色,然后我就觉得子怡姐背叛了我们从小一起的情谊,杨佑宁也是从头到尾爱着子怡姐,但他也是求不得。我觉得这个戏挺好看。
CHIC:看以前采访中你说喜欢电影和音乐,推荐一些喜欢的电影、音乐吧。
刘芸:电影肯定是一直喜欢的,很少有演员不爱电影的,音乐也是一直特别喜欢。最近喜欢听黑胶,听Neil Young的黑胶唱片,喜欢听科恩老爷子。前两天我跟老郑陪着Jagger看了《一条狗的使命》。看电影我们会选择两种,一种是我和老郑可以陪着Jagger一起看的,还有一种我自己会看一些文艺片啊,看自己喜欢的电影。
CHIC:不工作的一天一般怎么过?
刘芸:不工作的话就想一定要陪Jagger,我和老郑每天早上6点钟起来陪儿子跳绳,跳一千个绳,因为我们觉得做完运动去上学,他这一天的状态更好。因为男孩就像发电机的电池一样,你要放他的电,早上起来要让他出出汗,他会精神更抖擞。吃完饭司机就送他上学了,我一般睡个回笼觉,然后再陪我爸爸去遛狗,因为我觉得我爸爸现在年纪大了,想着陪他聊聊天,来回一个多小时,再磨磨唧唧就中午了,中午吃个饭,然后出去看个电影,Jagger就回来了,我就陪Jagger写作业,晚上等Jagger睡了以后我会再去上一堂在线英语课。如果要是不工作,我一天在家基本就这样。
CHIC:如果把你扔到一个地方独自待上三天,森林、荒岛、酒店,你选哪一个?一定会随身带的东西是什么?
刘芸:森林吧。一定会带手机啊,再带一本书吧。
CHIC:郑钧老师说过,摇滚最重要的是真实。在音乐上,你们有没有共同的爱好?
刘芸:我反正就跟着他听,他觉得好听的音乐、好听的乐队都会推荐给我,有时候我买的黑胶唱片,我分享给他,他也觉得挺好听的,在音乐上肯定是他引领我嘛。
摄影:永兴@super studio
编辑&造型:Cynthia
妆发:万云峰
采访&撰文:景鑫
服装助理:王月青
艺人统筹:辛本,晓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