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推荐刘年的作品《玛旁雍措》。[比心][玫瑰]先科普一下:玛旁雍措位于西藏阿里地区普兰县城东35公里、岗仁波齐峰之南。其周围自然风景非常美丽,自古以来佛教信徒都把它看作是圣地“世界中心”,是中国蓄水量第二大的天然淡水湖、湖水透明度最大的淡水湖,藏地所称三大“神湖”之一;也是亚洲四大河流的发源地之一。
这首作品的美妙是不言而喻的,看似随性地表达,却将宗教的神性和空灵精彩呈现;玛旁雍措是佛教徒的圣地,连水都是“神水”;作者通过对前世、来世的参透,不仅是对佛教思想的进一步解读,也是自我精神修行的觉悟,收尾那句“难怪啊,我那么迷恋高原的星光,那么担心尘世的烟火”,将自身拉回今世,让自己的灵魂有了立足之点,也让诗歌的灵魂完美着陆;整首作品精练、大气,一气呵成,读后有种油然而生的通透之感。
▋玛旁雍措
刘 年
趴下来,牦牛一样,喝玛旁雍措的水
喇嘛说,喝一口玛旁雍措的水,可以看见前世
看见了,我的前世是一朵云
难怪,这一生,总也停不下来
喇嘛说,喝两口,可以看见来生
又看见了,来生,是座雪山
难怪啊,我那么迷恋高原的星光,那么担心尘世的烟火
当我读到刘年的新诗《玛旁雍措》时,忽然觉得如此内省和神性的诗在当下已甚是鲜见。我想这首短诗可以作为行吟诗人的刘年近期的代表作了。十多年来,在我的视野里,刘年的诗一直在线,并给我留下了美好而深刻的印象。
诗是内心的觉照。人生在世就是一个不断自省与觉悟的过程。当修行进入化境,万物就通透圆融了。这里的通透不只是文字与语言上的通透,而是思想境界的通透,视三生三世为一体,就没有彼此的矛盾与冲突。作为一个凡人,没有致力于精神层面的追求,也就终归是凡人。但作为诗人,精神向度至关重要,是一个诗人得以存在的必要条件。“玛旁雍措”在青藏高原是一个湖,圣洁而神性,自古以来佛教信徒都把它看作是圣地“世界中心”。当我想起刘年骑上摩托去远方的背影,《玛旁雍措》那一定是他的亲眼所见。刘年不是去游山玩水,他是在寻找前世的自己。因而在他的眼里,所见之物都与自己生命密切相关,自然而天成:“趴下来,牦牛一样,喝玛旁雍措的水”。如此白描,非常平实,多少人都会这样去做,不过也就如此而已。但诗人的进入让人惊讶:“喇嘛说,喝一口玛旁雍措的水,可以看见前世”。这是诗人借喇嘛之口,为自己诗歌的深入获得支撑。于是,诗人说:“看见了,我的前世是一朵云”。此处便是诗人内省与觉悟的部分:“难怪,这一生,总也停不下来”。基于对刘年经历的了解,这是诗人之心真诚的体现,也是诗人的自我觉照。
生命之诗依然需要逻辑,诗的阶进也是生命延续的过程。他再次借喇嘛之口说:“喝两口,可以看见来生”。诗人喝了两口:“又看见了,来生,是座雪山”。诗歌的叙事简明扼要,场景转换,人物角色转换驾控自如。白云、雪山是水面的倒影,但在诗人的眼里则是一种隐喻,是对自己前世与来生的肯定与向往,圣洁而高贵:“难怪啊,我那么迷恋高原的星光,那么担心尘世的烟火”。诗人回到现实之后恍然大悟。这三段式的写作不仅给我们提供了教科书式的文本,更重要的是诗人没有杂念,诗与诗人与叙事场景都有十分的纯度和纯粹性,你会体会到在诗人的心目之中,什么是高原星光?什么是尘世烟火?当人们还在群体性迷失的时候,诗人的独醒让我们眼前一亮而获得了自信。
诗歌是绝学的艺术,自古以来就为人迷恋。诗歌是走心的产物而不是工具。刘年云游僧式的现代诗歌体验没有精神的支撑和神性的向往,在如此生活压力下是不可能为之并有所收获的。刘年的诗已经没有诗坛常见的怨恨与自卑,而是在聆听天籁之音对灵魂的洗礼,他的目中所见都是开光的神性之物,也是大千世界不可憾动的本真面目。(空灵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