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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去见两个姨妹妙在用了一个“竟”字,看似出人意料却又尽在不言中

贾琏偷娶了尤二姐做二房,安置在宁荣二府后二里的近小花枝巷处,两口子带着尤老娘和尤三姐过活。贾琏每月出资五两银子作为生活费,倒也很是丰足。

贾琏对尤二姐心满意足,一心和她过日子,将体己都搬来给尤二姐收着,早将凤姐夫妻之情一笔勾销。

尤二姐住进小花枝巷,婚后的故事丑陋又恶心,曹雪芹的讽刺太辛辣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这一天铁槛寺做完佛事,贾珍回家时想起与“姨妹久别,竟要去探望探望”,便派小厮去打听着贾琏不在,将左右遣散只带了两个心腹小童骑马去了新房。

曹雪芹写贾珍去见两个姨妹妙在用了一个“竟”字。看似出人意料却又尽在不言中。

按说贾珍在铁槛寺呆了三个月,不说先回家看看,交代一下家中大事小情,起码也要去给贾母等长辈们请安问好,最次也是去给岳母尤老娘问安。谁想他“竟”因久别姨妹,要过去探望探望。

曹雪芹一个“竟”字,就将贾珍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和堕落的本质写得清楚。

要知道此时尤老娘他们都住在贾琏的外宅,尤二姐更成了贾琏二房,贾珍以贾琏堂兄的身份并不方便再去。

可他不但要去,还先派小厮去看看贾琏在不在,听说不在便满心欢喜地闯了进去。

这算什么?还记得贾蓉撺掇贾琏偷娶尤二姐时的存心,就是等贾琏不在他好过去占便宜!如今儿子贾蓉没来,父亲贾珍却来了。显然当时贾蓉汇报时,贾珍低头想了一下,那个“想”不是此时是否妥当,而是与贾蓉不谋而合,真是一对好父子,太心有灵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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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贾珍进来,屋内才点灯,先看过了尤氏母女,然后二姐出见,贾珍仍唤二姨。大家吃茶,说了一回闲话。贾珍因笑说:“我作的这保山如何?若错过了,打着灯笼还没处寻,过日你姐姐还备了礼来瞧你们呢。”说话之间,尤二姐已命人预备下酒馔,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原无避讳。

曹雪芹之落笔实在太辛辣,好一个“原无避讳”,之前说贾琏去宁国府是全无避讳,直入内宅,才有了情遗九龙佩的故事,如今又换成了贾珍原无避讳,此处所用全是“反笔”。

从尤氏那边论,贾珍是尤老娘的女婿,尤二姐、尤三姐的姐夫,应该严格“避讳”不该同处一室。

从贾琏那边论,尤二姐是贾琏二房小婶子,贾珍是大伯哥。当日贾赦要讨鸳鸯,害得王夫人被贾母一顿大骂,贾探春出头替嫡母说情,就说“岂有大伯子纳妾,让小婶子知道的”。

尤二姐和贾珍此时的关系已经不是姐夫小姨子,而是大伯子和小婶子,更是需要“避讳”。

曹雪芹却专写“都是一家人”,就是在深入讽刺贾珍之无耻。

此时鲍二进来请安,就是故意借“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扬贾珍之奇臭无比,臭不可闻。

可鄙贾珍还无耻地告诉鲍二好好伺候,如果一时短了什么,贾琏忙时尽管去告诉他,也不能委屈了这边。

曾经老年间家里穷,经常有女人丈夫患病或不能扛家者,就会再找一个男人回家帮衬,俗称“拉帮套”。女人也会为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但男方“入赘”必须负责照顾全家。

尤二姐住进小花枝巷,婚后的故事丑陋又恶心,曹雪芹的讽刺太辛辣

贾珍与贾琏此举与“拉帮套”何异?所以,后文的二马同槽就是讽刺这一点。

尤二姐到底嫁给了贾琏,此时心满意足就想着如何“上岸”,不能自毁前程。虽然贾珍还叫她“二姨”,她却必须以“叔嫂”自居才不乱了分寸。

之前她与贾珍不妥,也是牺牲清白谋求一个归宿。如今贾珍将她嫁给贾琏称心如意。她便趁机与往日切割端庄了起来。

尤二姐知道贾珍并不是为她所来,她也不方便继续呆在房中,便拉着母亲说让作伴出去走走,说白了就是“尿遁”了。

(第六十五回)尤二姐知局,便邀他母亲说:“我怪怕的,妈同我到那边走走来。”尤老也会意,便真个同他出来,只剩小丫头们。贾珍便和三姐挨肩擦脸,百般轻薄起来。小丫头子们看不过,也都躲了出去,凭他两个自在取乐,不知作些什么勾当。

尤老娘“会意”真是用得好,尤二姐善解人意更是妙人。只是不知道被她们母女推出去的尤三姐做何感想!

这里尤老娘和尤二姐一走,那边贾珍便原形毕露,与尤三姐“挨肩擦脸,百般轻薄”起来。

尤三姐这个人非常有意思,我们后面再说。只说贾珍如此胡闹,室内两个小丫头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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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丫头看不下去,是贾蓉在两个姨娘跟前胡闹,如今又是贾珍在尤三姐身前乱来让丫头看不过。人都是有底线的,但贾珍、贾蓉父子没有。可想而知宁国府乱成了什么样。

这边不表贾珍、尤三姐具体做了什么。丫头们去到厨房,见两个小厮和鲍二正吃酒,便也要吃。

鲍二显然不太聪明,还问丫头如何不伺候,别一会儿喊人恼了。他媳妇对他这榆木脑袋也是没奈何,便骂他赶紧闭嘴别说话,吃了酒睡觉去要紧。一边招呼丫头和小厮吃酒,讨他们的好,准备在贾珍前上好。

这鲍二全仰仗妻子发迹,被骂后毫不敢生气,平日更是“视妻如母”百依百顺。这对夫妻也是“奇葩”,真要讲究起来,也是另一个故事了。

这里四个人正吃着酒,不想贾琏突然回来了。不但将贾珍堵在了房中,更是连解释都无法。

好在鲍二家的知机,赶着出去对他汇报说“大爷在这里西院里呢”。

要不说这女人不简单,她这一句话让贾琏有了准备,也让她没了责任。毕竟她是家里的奴才,不告诉贾琏真要追究也难逃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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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鲍二本是贾珍的奴才此时却更贴心贾琏,不但不会怪罪,还可更得主子赏识。她说贾珍在“西院里”,也变相说贾珍是为尤三姐来的,消除贾琏疑虑。你看这女人简单么!

贾琏对此毫不在意,别说贾珍来找尤三姐,只要不明目张胆来,他也不会认真追究。本质上他的底线与贾珍父子没什么区别。

尤二姐一见贾琏回来,反而心虚讪讪地不好意思起来。好在贾琏没提只叫酒菜,尤老娘这边“知机”又躲了,真是有眼力见的“好母亲”。

贾琏这边尤二姐陪着吃饭,他的心腹小厮隆儿也去了厨房找吃的,正撞见喜儿和寿儿。他们都是跟惯了主子的,便也都不说破。

一个说我们撵不上爷的马,便过来借宿。一个说我来给爷送月银……只字不提两个爷都在同一个屋檐下。

结果各人相安无事,两匹马同槽却不愿意了,互相蹶踢起来……

曹雪芹的讽刺真是太深。二马同槽互相蹶踢,畜生尚且有血性,人却无耻到贾珍、贾琏二人一般,实在令人作呕。好在隆儿、寿儿赶紧出去安抚了马匹才作罢。

尤二姐住进小花枝巷,婚后的故事丑陋又恶心,曹雪芹的讽刺太辛辣

(第六十五回)这里喜儿喝了几杯,已是楞子眼了。隆儿寿儿关了门,回头见喜儿直挺挺的仰卧炕上,二人便推他说:“好兄弟,起来好生睡,只顾你一个人,我们就苦了。”那喜儿便说道:“咱们今儿可要公公道道的贴一炉子烧饼,要有一个充正经的人,我痛把你妈一*。”隆儿寿儿见他醉了,也不必多说,只得吹了灯,将就睡下。

所谓“咱们今儿可要公公道道的贴一炉子烧饼”,是指娈童之间的狎戏行为。那喜儿醉酒叫“公道”,显然平时不公道常被“欺负”。

贾家这些心腹小厮,大多兼作主子的娈宠,互相之间更是常做狎戏之事。行娈童之举没有子嗣,尚且想要“公公道道”守规矩。那贾珍、贾琏兄弟何尝“守了规矩”。

当初贾琏偷娶尤二姐扬言为了子嗣,如此这般传承子嗣,还不如像“娈童”胡闹那般没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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