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建利/文
笔者印象中的兑周村,已经不像一个村庄,到处是家属楼林立。当然也有民房参差不齐,坐落其中。兑周村最精致的建筑要数那座清真寺,坐落在金水河北岸的绿树草坪花坛里面。大学路路口的老建筑门面房,曾是个集邮商店。花花绿绿的邮票给人眼前一亮。
兑周村,位于大学路西,中原路南。史载,这里曾是一片沼泽地,杂草丛生,尤其是一种叫做蒲的水草植物更多。明末有一周姓外来人到此开荒种地。当时周姓善于用蒲草编粮食囤底,囤底是储存粮食防潮用的。从前,农民打粮食用囤存起来,囤底就是个草垫子,把它放到粮食囤下面,粮食就不会发霉变质,尤其是大户人家更少不了它,周家囤底编的很好,附近的农民都来买,人们将该地称为“囤周”,后来,周姓人家迁移出去了,据说到了今中原区周新庄。于、刘等姓氏的汉族人家和帖、金、杨、马等姓氏回族陆续迁来,兑周的老户,回族占绝大多数,村中有文化人,觉得“周“名字不雅,加上此处正好位于郑县之西的泽地,而八卦图中“兑”释义为西,就取“囤周”的谐音“兑周”为村名,一直延续至今。
郑州大学南门正南有个南北街,叫做兑周路。兑周路上世纪九十年代,最南端到达政通路交汇处,即郑州师范学校和郑州二十二中一带。后来延至一直通向南三环和“郑飞公司”北门,隔路相对。本世纪初,改名为“淮南街”。兑周村上世纪曾经沿金水河有古玩邮币交易市场。郑州大学校园一带有湄湖。不管是凉亭、假山,还是横卧金水河上的“水上漂”,以及“子产祠”,都显得宁静清雅,古香古色。子产祠对面,上世纪末,还是个旧书市交易市场,吸引着不少的学子前来“淘宝”。这里还有外语角,爱好者来这里交流,学风浓郁。桃源路,大学路法桐茂盛,枝叶参差,树影斑驳。繁华的街景,来往的车辆人流,常见皮肤各色的外宾出现街市,彰显着现代时尚。中原路上的电信大楼成了郑州地标,绿城广场成为郑州耀眼的名片。而兑周村却默默无闻!
然而,现代人们很少了解古来村庄苦难的历史。1943年的河南饥荒大灾中,兑周住户逃荒陕西、甘肃、宁夏的多,全家死外乡的也不少。1944年,郑州第二次沦陷后,日军他们挖了一、二十个防空洞当“汽油库”,在该村柏树林中挖了许多洞,埋放盛满满汽油的大桶,以防空袭。他们还把碧沙岗起来,向东一直圈到兑周、菜王、蜜蜂张等3个村庄。日军头目是山崎少佐,住在兑周。当时菜王是个汽车修配厂,兑周和菜王的中间设有出入口和岗楼。铁丝网内原来住的老百姓统被赶了出来。被赶出的老百姓去种地,日寇发给袖章作为出入证,天不亮不能进,太阳不落地就得出。村周围都扎下铁丝网,日本兵全副武装,昼夜巡逻。老百姓到里边不得随便走动,提心吊胆,不少人被无故杀死。解放战争年代,兑周曾驻过国民党的一个医疗站,有几十个国民党军人,表面看说是医生,实际是看守人员。看守对象就是从老解放区捉拿的“土八路”农民。他们对这些人没有认真看过病,不少病人饿的皮包骨头。村上的人时常听到呻吟声、呼喊声。人们只看见三天两头有死人抬出去理掉!其实,郑州南郊,就是日军的重灾区。日军在邻村路寨开了蔬菜“株式会社”,欺压迫害附近乡民。
解放前,全村有100多户,500多口人,东到大学路,西到碧沙岗公园,南到金水河以北,北到五里堡,总土地面积有3000多亩。村上占地最多的帖也廉、帖也英,占地一顷多。土地大部分种粮食,也种少量蔬菜。金水河从兑周南面穿过,紧靠村子。村上河边有土地的住户,还利用河水种过稻子、芦苇。当时河水很小,河道小孩子可以跳过去。河水常年不断,时常还会在河里捉到虾蟹。村的东南头有个水潭,有几十米见方,环聚了一潭水到夏天就成了全村青少年小伙伴的“洗澡塘”。解放后,该村为郑州市的蔬菜基地,村民主要种植蔬菜。
1955年,郑州市征用该村土地建设嵩山路和中州路(现名中原路)。1956年2月,建“郑州大学”,中央确定在郑州市建设区的菜王、焦家门、蜜蜂张和兑周四个村征地922亩作为郑大首期建校用地。1957年,大学路西侧4幢朴素典雅的红楼拔地而起,大学路东侧也建起了东生活区。随着郑州大学的扩大,该村的土地越来越少,部分村民成为占地工,被安置到郑州大学上班,生产队靠种植蔬菜生活。上世纪六十年代解放军高射炮兵学校(今防空兵学院),七十年代中原路拓宽工程,八十年代郑州市苗圃(今绿城广场),都是征用该村土地扩建。九十年代,该村已经没有耕地,村民主要靠上班经商和房屋租赁生活。该村于2004年8月27日被市政府列入城中村改造计划。该村南部,金水河南岸有兑周古遗址,属商朝时期,面积6万平方米:村西有兑周西古遗址,属汉朝时期,面积1万平方米;村西另有兑周西墓群,属汉、唐时期面积2万平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