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9月27日,新中国成立前夕,美国驻沈阳领事馆“总领事”瓦尔德,正在愤怒地殴打一个叫姬玉衡的中国人。
只见他怒气冲冲地从办公室走出来,在秘书雷贝格的帮助下,对着年过五旬的姬玉衡就是一番拳打脚踢。旁边一个叫克力斯坦的美籍德国人见状,也顺势打了姬玉衡两个耳光。
瓦尔德办公室离楼梯口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姬玉衡就这样被他们从办公室打到了楼梯口的转角处。
这几个美国人个个人高马大,年过五旬的姬玉衡怎么受得了他们的重拳出击。当瓦尔德最后一个拳头落在姬玉衡身上时,姬玉衡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此时,在领事馆上班的中国工人都集聚在了楼梯口,面对这几个美国人对姬玉衡的暴力殴打,其中一个叫于永斌的大声喊:“不许打中国人!”
在于永斌的带领下,工人们群起反抗,瓦尔德见状,叫来领事馆更多的美国人,对工人们进行群殴。
“美国领事馆领事殴打中国雇员”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闹得满城风雨。
最后,连在中央的毛主席和周总理都知道了此事,周总理看了上报上来的文件,认为此事并不只是殴打中国雇员那么简单,于是将相关材料又上报给了毛主席。
毛主席看了之后,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地说道:“这个瓦尔德,竟敢对老百姓动手”,旁边的秘书从来没见过毛主席如此不高兴,一直不敢接话。
美国领事馆领事为何会殴打中国雇员?毛主席最终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不把中国雇员当人看的美国领事
9月27日一大早,美国“总领事”瓦尔德胸口就憋着一团火,他急需找个地方发泄。
看到中国雇员姬玉衡的时候,内心的怒火仿佛找到了着火点,他愤怒地对姬玉衡说:“你去把那根柱子拆了,快!快!快!动作麻利点!”
这个院子里住着美国驻华领事馆的所有美国人,此时院子里有一处正在拆除的车库,姬玉衡就是他们雇佣的中国工人。
姬玉衡看向瓦尔德指的那根柱子,柱子用钢筋和水泥浇灌,一个人要想将其拆除,着实有点儿困难。他知道这个美国人是刻意为难自己,平时他就对干活的中国工人趾高气扬的,动辄打骂更是常有的事。
所以,姬玉衡什么也没有说。他拿起铁镐向水泥柱子一下一下砸去,就这样干了几个小时,水泥柱子依然坚挺,只有些许残渣碎片从上面掉落。
这显然不是一个人能干的活,工友于永斌和吴翰章看见了,过来帮着姬玉衡一起砸。
在办公室里的瓦尔德一直盯着姬玉衡,看见有人过去帮忙,他对秘书雷贝格交代了几句后,雷贝格从办公室走出来,大声呵斥道:“不准帮他,让姬玉衡一个人干。”
于永斌和吴翰章只好对姬玉衡表示抱歉,扛起铁镐去干别的了。
在办公室的瓦尔德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阴郁的笑,然后喃喃自语道:“中国人不过如此嘛!”
到了下午3点多,姬玉衡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道道汗渍在衣服上留下了白色的印子。
看到前来视察工作的秘书雷贝格,他表示能不能让人帮忙,大家一起干,这样也能早点儿完工。雷贝格顿时大怒:“不行!瓦尔德先生明确表示要让你一个人干。”
“那能不能麻烦你再跟瓦尔德先生说说,延长一下完工时间,我一个人干今天肯定是干不完的。”
雷贝格恶狠狠瞪了姬玉衡一眼,转身向瓦尔德办公室走去。
没过多久,雷贝格过来对姬玉衡说:“瓦尔德先生说了,由于你懈怠工作,现在正式将你解雇。你可以滚了。”
姬玉衡顿觉五雷轰顶,他在这片地方干了十几年了,一直任劳任怨,勤勉自制,如今却被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解雇了。姬玉衡心里愤愤不平,然而面对瓦尔德等人的无耻行径,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弱小,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
10月1日,毛主席等国家领导人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郑重宣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毛主席向全世界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这片华夏土地瞬间沸腾了,所有中华儿女都在欢呼雀跃。
姬玉衡虽然远在东北沈阳,可是得知这个消息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振奋。他一直想找瓦尔德要自己的工钱,但因为害怕,他迟迟不敢去。
如今,毛主席的话给他了勇气和自信,工作就要给报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凭什么因为自己是中国人就要忍气吞声?凭什么因为瓦尔德是美国人就要忌惮他?
彼时的姬玉衡心中背靠祖国,他有了自信,也有了胆量。
就这样,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第11天早上,姬玉衡去了瓦尔德的办公室,问他索要工钱。
瓦尔德看到他,一脸不屑地问道:“你已经被解雇了,还来做什么?”
“我来拿自己的工钱。”姬玉衡底气十足。
“什么工钱。你已经被解雇了,哪里还有工钱?”瓦尔德觉得姬玉衡好像比之前有气势了许多,竟然不由得对他解释起来。
“上个月我干了19天活儿,还有休假金和遣散金。”姬玉衡不卑不亢,声音雄厚有力地说道。
“休假金”,就是如今我们所说的加班费。
“遣散金”,通俗一点解释,就是当雇主主动向雇员提出要终止雇佣关系时,向雇员支付的一种补偿措施。
当年的《东北日报》对此也曾公开发表:雇主在解雇工人时,应根据工人在职时间长短,支付其半个月到3个月的解雇金。
瓦尔德在这里干了十几年,理应得到这笔解雇金。
瓦尔德听到这里,气得捶胸顿足,用手指着姬玉衡:“混蛋!这里是美国人的地盘,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给我滚出去!”
“你不给我,我今天就坐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你。”姬玉衡说着就走到门口,“扑通”一声坐在办公室门口的地板上。
瓦尔德见状,气急败坏,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拽着姬玉衡就是一顿揍。
虽然姬玉衡已经五十几岁了,但是成年干重活儿的他手上还是有些力气的,他与瓦尔德开始对打起来。
就在这时,秘书雷贝格出现了,他跑过去一把拽住姬玉衡的双手,姬玉衡瞬间就动弹不得,只得任由瓦尔德他们两人将他揍得鼻青脸肿。
于是就出现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于永斌及众多工友们听见了动静,纷纷赶来帮助姬玉衡,双方乱成一团,不知谁向沈阳市公安局报了案。
此事一下就闹大了。
瓦尔德为何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国雇员姬玉衡大打出手?他只是简单地看不起中国工人,想欺负一下姬玉衡吗?还是另有目的?
美国领事瓦尔德真实身份
事情还要从1948年11月,辽沈战役说起。
辽沈战役结束后,沈阳虽然解放,但东北地区的各国间谍活动依然十分嚣张。
作为美国在中国最重要的情报根据点,美国驻沈阳领事馆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一个,领事馆里面的所有领事官员,大多数都是为美国服务的谍报人员。
其中,瓦尔德就是关键人物。
瓦尔德于1947年3月升任美国驻沈阳总领事,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暗中搜集我国东北解放区和内蒙古的情报。
当时的国际法规定,各个领事馆并没有无线电发报的权利。然而,有的领事馆并没有把国际法当回事儿,他们仗着自己国家的强大力量,明里暗里向自己国家传递中国解放区的政治和军事情报。
沈阳解放后,中央任命陈云为沈阳市军管会主任,伍修权为副主任,要求他们对各领事馆进行整顿。陈云和伍修权接到任务后,开始对各个领事馆下达要求:取消领事馆享有的一切特权,并交出手中所拥有的电台。
11月18日,伍修权见到了瓦尔德,命令他交出原美国领事馆的所有电台。瓦尔德气焰十分嚣张,他表示:“电台归美国政府所有,没有美国政府领导的批准,我无权做主。而且交出电台后,我无法同自己的国家联系。”
伍修权先对瓦尔德讲了讲我国新政权及对驻华人员的态度,之后说道:“关于你们与自己国家的联络问题,我们早就有所考虑,重要电报经我方审查后,会由新华社代为发送。”
但是,瓦尔德还是不愿交出电台。
“如果你拒绝,我们可以派人亲自去取。”伍修权发出最后的警告。
“随便!”瓦尔德仍保持着以往的傲慢态度,他以为中国政府根本不敢进入领事馆收缴电台。
伍修权将此事上报中央后,毛主席说:“这是在逼我们用强啊!告诉伍修权和陈云,我们要‘软硬兼施’,逼他们就范。”
11月20日,沈阳市军管会就收到中央发来的电报,电报中表示:美总领事瓦尔德拒不交电台,其目的就是为了逼我方入馆强取,在国际上以我方强取美国政府财产为借口抹黑我方。
对此,我方应做出以下态度:
一、我方新政府与美国现政府未曾建立外交关系,所以原美国驻华领事馆的所有外交人员,我方只能以外侨对待,需要时保护其居住安全;
二、如果原美国驻华领事馆不遵守我国军管会的法令,军管会有权力对其实施人身及室内搜查,并禁止领事馆人员自由活动,直到将其驱逐出境;
三、我国政府有权命令美方驻华领事馆交出电台,待双方建立外交关系,待原领事馆官员回国时予以发还。
四、如果原领事馆依然拒绝配合,军管会有权派公安人员协助,前往领事馆自行接收,双方清点后,签字封存。
接到上级指示后,陈云和伍修权带领军管会一行人来到了原美国驻沈阳领事馆,执行收缴电台的任务。
看到中国政府来真的了,瓦尔德蔫了。在沈阳市公安人员的协助下,他不得不服从命令,开始配合军管会收缴电台。
收缴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很多电台都被隐藏了起来。军管会人员从下午1点开始,一直忙到晚上11点,才将收缴电台悉数点清,据统计,一共收缴9台无线电台收发报机。
然而,当军管会准备进入领事馆旁边的“美孚商行”进行搜查时,瓦尔德提出了抗议。他说,虽然这里住的都是美国领事馆的人,但这个院子属于私人财产,不归领事馆所有,所以军管会无权对其搜查。
瓦尔德的这一站不住脚的说法,瞬间引起了军管会的怀疑。但是,伍修权他们并没有明目张胆地提出要求,而是不动声色地将“美孚商行”监管起来,瓦尔德和原领事馆其他官员纷纷被限制自由活动,除了一些勤杂人员可以在监控下上街买菜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外出。
瓦尔德被困在“美孚商行”的院子里,日渐焦躁不安。他之所以对姬玉衡拳脚相向,其实有两个原因:
一是欲盖弥彰,借此事将“美孚商行”藏有电台的事混淆过去;
二是内心实在憋闷,对于中国政府此次有力的搜查措施,他早已愤恨不满。拿中国政府没办法的他,只能拿手无寸铁的中国百姓出气。
接到报案的沈阳公安局,很快来到了现场,他们先将伤势严重的姬玉衡送往医院。
经诊断,姬玉衡身上多处受伤,重度脑震荡,此时依然昏迷不醒,小便失禁,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被压迫剥削多时的中国工友听说姬玉衡惨遭瓦尔德毒手,纷纷站出来抗议,工友吴翰章大喊:“我们要告到人民政府去!”
随着此事越闹越大,社会各界有志之士也站了出来,纷纷提出抗议,坚决要“将捣乱的美国领事馆人员轰出去!”
当消息传到沈阳市军管会时,他们发现瓦尔德不止是殴打中国雇员这么简单,于是将此事立即上报到了中央。
得知此事的毛主席,勃然大怒,在上报的材料上批示:在中国,帝国主义只能规规矩矩,不能乱说乱动!
有了毛主席的指示,瓦尔德等人再做什么,都只是困兽之斗。
随后,军管会就对“美孚商行”进行了突击搜查,在原美国副领事胡贝德的房间里查获了一台电台发报机。
第二天,在沈阳市公安部门的协助下,军管会将原美国领事馆的总指挥佐佐木弘经、吴人杰、伯彦苍等特务分子一举抓获。同时还缴获了6台美式发报机,3台发电机,16个密码本。另外还有间谍行动的具体计划书、特务机关重要信件、间谍人员明细及其履历表,以及各种情报底稿和地图等。
10月24日,沈阳市公安局将殴打中国雇员姬玉衡等人的美国侨民瓦尔德、秘书雷贝格等人刑事拘留。
经侦查审讯后,沈阳市人民法院依法判处主犯瓦尔德有期徒刑6个月,从犯雷贝格等四人被判处有期徒刑4个月,刑期结束后,将其驱逐出境。
随后,11月26日上午,震惊中外的沈阳美国间谍案也公开对外审理,沈阳各界人士等300多位代表及30多名记者早早地坐在了旁听席上,等待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次公开审理的美国间谍案正式开庭。
以佐佐木为代表的美国间谍,对他们在原美国驻沈阳领事馆所犯的各项罪行供认不讳。最终,沈阳市人民法院依法判处佐佐木弘经等人有期徒刑2至6年。
最后,审判长还当众宣布,将美国驻沈阳领事馆的所有外籍人员驱逐出境。
12月7日,沈阳市公安局依照法院判决,将原美国驻沈阳领事馆的20多名外籍人员押解上车,他们像过街老鼠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了中国土地。
毛主席曾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毛主席还曾说:“为人民服务!人民万岁!”
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不忘引路人!
正是有了毛主席的正确引领,星星之火才可以燎原,中华人民共和国才可以在世界的东方傲然挺立!
所以,无论经过多少岁月变迁,我们都永远爱他,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