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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选读 | 河南淅川女诗人九月,我37度的身体 急需一场大雪

诗歌选读 | 河南淅川女诗人九月,我37度的身体 急需一场大雪

九月,女,河南淅川县人。诗歌散见《星星》、《诗潮》、《葡萄园诗刊》、《台客诗刊》、《河南诗人》、《诗歌地理》、《风》等,著有诗集《守城人》。

落叶

不得不说说第二生命,而不是战争。

我在清晨归家的小径遇见她们

便想起卡尔维诺,和他的月亮。

这些跌落的金子,多么安静

我想进入她们,再次体会被母亲诞下时的惊慌。

我的母亲,名字叫小雪。

在另一种关系里,我让自己成为姐姐。

冬日傍晚

我已放弃对日落的追赶

放弃阻止幻想下坠而涂抹的湖蓝。

放弃一枚辞藻,同时将那些低矮的雄辩拾起

还有她们大提琴似的回音。

这个下午

门外流动不同气味的人和物

以及初夏。还有一些多年前

迷路的小蚂蚁

它们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找不到我的一墙之隔。

我确信我就是我的先知。

在这个下午,日光无法抹杀我的过错

我等待抽刀人,宽恕粗砺的墙。

我只能顺从规矩向下的声音

而时间之神,并不急于将它拔出。

无用之诗

没有比患病更直接的方式了。

诗人何等无用,如我

拖着一具病体、一腔旧调

依赖某种同悲之心,借由患病

在自我怀疑中,抵消掉红玫瑰般的羞愧感

和被一场无形的雪,推倒的懦弱。

近日,读米沃什、读赫贝特、读蝙蝠

读疫情数据、读李洱、读雪莉·邓恩。

读完木心,我难过得想哭。

情绪失控带动汗腺的运动,以及

体表温度和贪欲的下降,有治疗感。

大汗淋漓之后,我又想起芥川的那句

“人生有时,真的不如一行波德莱尔。”

回信

还未将夏末的蝉鸣擦干净

橘子汽水,从桌角流淌成黄昏。

你。我。那些只有一个时辰,跳舞的小野菊。

连七弦琴也听到,蚂蚁们借着萤火掘土的声音。

风,已不是风了。

死亡从没惧怕过光,它是清晨的尾巴。

当又一阵吻,落在榆树的锁骨上

我,也不是我了。

回信

——给牧羊人

阳光正收缴昨日之我,连同

不值一提的腐败文字。

没有草帽,我只有精致、虚伪

黑白波点彼此跳跃的遮阳伞

但足够容纳你的七只波尔羊,和

你朴素的十四行。

更多时候,我看着它们放牧在高高的理想之丘上

我倍感羞愧。

无法摆脱物质和名誉的束缚

我总是拿佩索阿的多重身份,缓释另一种焦虑

从赤红到浅蓝,没有什么

是不可饶恕的。

把你的羊群借给牧场

把我的自由,还给死亡……

在这样的日子里,你什么都没说。

只是,我一想起远隔千里

心中的丘壑就荒芜了。

我想念你曾搬运一整车一整车玫瑰的手指。

我37度的身体,急需一场大雪。

一场雨来的很是时候

我已麻木得不像样子,比起

那个敢于用刀锋拯救自己的女人。

一场雨来的很是时候,正是时候

它擦掉布道者的余音。

居空,是另一种安顿。

我仍深爱,被暮风吹皱的水纹。

清明

坟茔上,几丛淡淡的紫菀

那是我沉默的童年,在土褐色的纸片上

结出的花

灰尘落满人间的屋檐,于是便有了雨

我想,我是为诗而生——并为之而死的

许久未谈及生死,并不是因为彻悟

灵魂有太多种复苏的途径

他们每走进一次我的梦

就又微笑着,活过一回

黑夜里有条星星铺就的来路

仿佛,谁也不曾被夺走过春天

我选择

我选择白色,选择识物而无相。

选择栖息于茅屋之上,而非之下

胸腔空谷,有清风徐来。

我选择与年迈的大海为伴,在他的掌心

安睡或奔跑,赤裸着相拥。

我选择食用素粥、粗饭,借潺潺之水

清洗双脚走过的来路。

我选择依恋远山,在云朵上书写偈语

以月亮为名,以羽翼为质,以夜为砚。

我选择,不以商事为伍,无视传柄移籍

我选择寡淡、缓慢。

我选择无词曲。选择每日焚香于窗前。

我选择蹬步梯。选择高高的梦。

选择苟言。选择独处。

我选择轻视苦难,选择端坐于堂前。

我选择活着、选择掩耳微涕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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