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3月8日,对越自卫反击战进入尾声阶段。由中国人民解放军前线53214部队步兵第376团(加强377团2营),奉师部命令从越南下琅出发,向班香、扣亚、班邦斗向硕龙方向进攻,为撤军返乡创造有利条件。
时任53214部队(53214部队是陆军42军126师的代号)的副师长赵连玉,亲率376团执行穿插作战任务。
当376团前卫部队三营七连进驻班瑙北侧无名高地时,遭遇越军一个加强排的火力突击,整个营的伤亡较大。
担任此次穿插任务的总负责人赵连玉,迅速调集三营、二营进行援助。最终,这块无名高地被我军顺利拿下。
赵连玉赶到无名高地现场勘察地形,准备找一条更便捷的道路,以便绕开越军主力,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但万万没想到,赵连玉观察战场时,他随身携带的望远镜却暴露了自己。
就当赵连玉一手拿着望远镜指指点点,一手拿着地图给个战斗分队分配任务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只见赵连玉头一栽,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的警卫员迅速扑上去保护,让卫生员赶紧过来抢救。可是为时已晚,赵连玉颈部中了一颗子弹,鲜血直流。这位参加过无数战斗的人民英雄,当场英勇牺牲,享年49周岁。
既然解放军已经拿下这块高地,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排除了危险。那为何赵连玉观察地形时还会遭到敌人的阻击?是哪个凶手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射杀解放军的高级指战员?赵连玉身上携带的望远镜,又怎么会让他牺牲的呢?
1930年,赵连玉出生于庄河县(今辽宁省庄河市)徐岭庙下屯的一个贫寒农家。11岁时为贴补家用,赵连玉去地主家放牛。
1945年,15岁的赵连玉参军到部队,先后参加过解放本溪、桓仁、辽阳、营口,参与塔山阻击战,受到组织的多次嘉奖。
辽西战役后,赵连玉跟随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投入平津战役。在战斗过程中,赵连玉的肩膀、腹部都受过伤。本着轻伤不下火线的原则,赵连玉与战友们咬牙坚持下来,与大部队最终顺利进驻北平。
来到北平之后,赵连玉所在的部队还受到了毛主席的检阅。随后,赵连玉与大军挥师南下渡长江,进攻湖广,直到解放全国。赵连玉先后担任普通战士、通讯员、排长、连长、军务股长、营长和团长等职务。
1962年,受上级领导栽培,赵连玉进入南京高级步校学习,接受正规的军事科学教育。学习期间,赵连玉发挥出他在一线部队时培养的优良作风,抓紧每分每秒,刻苦学习。
赵连玉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从知识的海洋里蓄满了水。由于赵连玉学习成绩优异,他在1964年毕业后,被分配到广东汕头地区普宁县担任四清队长。
1965年,赵连玉来到湖南耒阳42军126师担任副师长。35岁的年纪便成为副师长,足以证明赵连玉其工作能力包括思想觉悟的突出优秀。
不过,赵连玉没有为自己职务提高沾沾自喜。根据赵连玉的战友回忆,即使当上副师长之后,赵连玉还是以身作则,从不搞特殊。
他平日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放牛娃,却成为解放军高级军官,这些都是共产党和人民解放军培养的,我不会忘本。”
赵连玉时常亲自下连队,指导工作,受到全体官兵干部的一致好评。 1971年,赵连玉经上级选送来到北京军事科学院接受现代化高级指挥员的深造教育。
这次学习使得赵连玉大开眼界,不仅提高了指挥水平,更增强了党性与思想觉悟,从此一心扑在部队现代化建设上。
1972年初,赵连玉顺利毕业返回原部队,将宝贵的学习成果无条件分享给身边的战友们。
1979年,黎笋接任胡志明成为越南领导人后,走上了亲苏反华,侵略扩张的错误道路。自从赶跑了美国人,打赢越南战役,黎笋愈发不可一世,他不仅控制老挝、柬埔寨,还骚扰泰国,并不断挑衅中国边境。
在多次警告无果后,中央军委命令中国边防部队对侵犯中国领土的越南军队进行自卫还击作战(对越自卫反击战),国际上也称“中越战争”。
战役从1979年2月17日开始,到1979年3月16日结束,解放军全部撤回国内,完成作战任务。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解放军东西推进至越南北部境内,纵深50公里,最远达100公里。攻占越南北部高平、谅山、莱州四个省,歼灭性打击越军第3、345、346师,同时摧毁了越南北部大量军事、政治、经济设施。
对越作战主要有三个主要战场,分别为高平、谅山、老街。我军三路全线推进,战火直接蔓延到越南的安培太原北江,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其实,对越自卫反击战到了1979年3月初的时候已经见了分晓。中国人民解放军只是抽调部分部队,并没有真正下死手,摧毁了越南北部所有城市的重要基建设施,迫使越军转入山地作战。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1979年3月5日,中国自卫还击战已经达到教训越军的目标,中央军委下达了撤军的命令。不过,越南人此时却想当秋后的蚂蚱,最后蹦达两下。
中央军委一面下达撤军命令,一面让各部队谨慎行事,千万不可大意失荆州。
1979年3月8日,前线53214部队的376团负责打通从硕龙回国的道路。376团主要负责从硕龙,至越南高平省下琅县班瑙开辟六公里长度的道路,为大部队返程时创造有利条件。
1979年3月8日傍晚,在解决小股部队占领高地之后,53214部队副师长赵连玉率领团营干部正勘察地形,研究下一步行动方案。
班瑙地区林深草茂,罕有人迹。赵连玉一边和干部观察地形,一边让各战斗小队就地休整,缓解一下大家紧张的情绪。
赵连玉副师长和376团其他干部认为,此处至我国境内隘江公社仅有5公里,至硕龙有一公路相连,道路两侧地形复杂。越军兵力较多且分散,正面攻击效果不佳,决定采取两翼迂回攻击的战术,沿公路打通回国通路。
就当赵连玉用望远镜观察附近的地形,部署完任务后,右侧高地传来了一声“砰”的步枪枪声,一发子弹从376团参谋长赖裕隆的左手臂擦过。赖参谋长立即大声喊:“敌人发现我们了,赶快下山!”
紧接着敌人又打来了三、四枪,赖参谋长突然听见右边五六米处的376团施连星团长大声喊道:“不好了,赵副师长中弹了。”原来是一发子弹击中了赵连玉的颈部。
周围战士措手不及,慌作一团,只得快点用步话机让卫生员赶紧来到现场对赵连玉进行抢救。
但遗憾的是,还没有等到卫生员到来,赵连玉就在警卫员的怀中停止了呼吸。赵连玉是解放军在79年对越作战中,牺牲的最高级别军事指挥员。
当天晚上8点多钟,赖参谋长写了一份详细的电报文稿,向师指挥所报告了当天的战况和赵副师长牺牲的过程,请求师炮兵群回到国内后予以火力支援。
不久,376团收到了师部回电:“一定要把赵副师长的遗体运回国内。师炮兵群回国后可以火力支援你团战斗,时间另定。”
根据当事者回忆,赵连玉牺牲后,愤怒的战士们当即决定搜山,找到凶手。经过两天两夜的搜捕,解放军成功抓捕到了杀害赵连玉副师长的狙击手。
但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这名狙击手居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当地老农,使用的狙击步枪还是我国援助的三八式步枪。
据参加过越战老兵的回忆录记载,赵连玉与团营干部上山观察敌情时,他照例使用望远镜观察附近的地形地势,好安排下一步的作战任务。
在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赵连玉站的位置正好与夕阳呈对角,望远镜镜片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光,使得那个老农狙击手,成功找到了赵连玉所在确切方位,一枪直命中赵连玉的脖颈。
据说,这个越南老农本名叫做阮成雄,早在上世纪50年代,就加入越南军队。曾先后参加过越南抗法、抗美战争,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
越南独立后,阮成雄回到家乡,成为一名当地的普通农民。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阮成雄拿起家中收藏的三八式步枪,准备用它“报效祖国”。
阮成雄曾到中国接受过军事训练,他了解解放军部队中有一项铁的纪律,那就是绝不允许伤害普通人民群众。
果然,阮成雄凭借这层外衣,成功混入到班瑙地区执行狙击任务。恰好赵连玉使用望远镜时留下反光点,给阮成雄找到了机会,将罪恶的枪口对准了我军的指战员。
阮成雄被捕之后多次想要自杀,都被负责看守的战士及时发现制止,于1979年4月押解回国,受到法律的制裁。
在这里插一句,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过程中,越南当局曾向全体国民下达这样的命令:一切法定适龄公民,都要按照政府计划加入各种武装力量,动用一切必要人力、物力、财力抗击中国人民解放军。
也就是说,越南当局半鼓励半强迫,让所有越南人都拿上武器参战。在作战过程中,往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越南儿童、妇女、老人,甚至可以随时掏出一把枪,一捆炸药,对我解放军造成致命杀伤,令人防不胜防。
当解放军返程过程中,不少越南普通百姓对我军施行了自杀式的袭击,使得不少官兵死在了回国途中,令人万分悲痛。更窝囊的是,这些越南百姓用来射杀解放军的枪支、弹药,大部分还是我国在越南战争时期援助给他们的物资。
据统计,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解放军共损失了包括赵连玉副师长,126师的副政委林凤云在内的15名高级军官。
林凤云是2月17日开战当天,在进攻时遭遇到了越军的埋伏,不幸牺牲。解放军累计伤亡共计27000余人,直接牺牲在战场上的就有6000人以上。
赵连玉被阮成雄狙杀后,军区首长大怒,随即下达命令——严禁越南百姓接近解放军部队,全体官兵可以见机行事。
同一时期,赵连玉与其他解放军指战员的遗体被运回国内,安葬于广西龙州香水乡焦坎村革命烈士公墓,具体位置是2区1排16号,赵连玉生平事迹陈列在湖南耒阳83214部队博物馆。
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手段,却能有效地震慑敌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是正义之师,我们不会主动挑衅或侵略任何一个国家与团体,但也绝不容许他人侵犯我国边境。
越南当局的残忍暴戾,却也衬托出了我人民解放军与当地群众秋毫无犯的优良品德,只是这种优良品德被狡猾残忍的敌人利用。
青山处处埋忠骨,在此,向对越反击战中牺牲的所有解放军战士,致以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