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善恶,高尔基曾说:
“人所固有的善良,这些东西唤起我们一种难以摧毁的希望,希望光明的、人道的生活终将苏生。”
而我们今天所讲这本书,便是始于寻“恶”,终于“善”行的典型。它的作者是21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的格雷厄姆格林。
也许你不认识他,但你一定知道《百年孤独》的作者马尔克斯,这位格林先生正是马尔克斯的文学偶像,
马尔克斯曾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公开表白格林:
“虽然把诺贝尔奖授给了我,但也间接给了格林,倘若我不曾读过格林,就不可能写出任何东西。”
大家好,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格林的作品《第三人》。
二战过后,敝衣枵腹的马丁斯在朋友哈利莱姆的邀请下来到了被四个国家分权共管的维也纳。
马丁斯是写西部小说的作家,但没有几个人会去看他的作品,来到维也纳的他以为自己会在朋友哈利的帮助下过上富裕的生活,
可是,在维也纳迎接着他的不是哈利,而是哈利的葬礼。
马丁斯刚刚到达维也纳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哈利,也没有看到哈利留的信,只看到了一个名叫克拉宾的人给他留了一张含义极其隐晦的信息:
“我们在明天的飞机上等你,请逗留原地,别走远。旅馆房间已定。”
但马丁斯从来都不是能够停留在原地的人,他记得曾经哈利给自己说过自己的地址,所以,马丁斯径直去到了哈利的家里。
人对寂静的感知很快,哪怕是在维也纳这样一个寂静的城市,哪怕雪正在持续的下着。
马丁斯在还没爬到哈利家里的二楼时,就确信哈利不在这里,房间里简直寂静的可怕,它让马丁斯觉得他在维也纳的任何一个地方也不会找到哈利。
而当他来到三楼,看到那个黑色丝带绾成的大结时,马丁斯更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休想再找到哈利了。
马丁斯的直觉很准,那个他崇拜了二十年的哈利,真的已经不在了。
在他按响门铃的第六次后,一个小个子男人面带愠色地从旁边公寓探出脑袋,用恼火的语气告诉他:
“没用的,里面没人了,他死了。”
哈利是在马丁斯来之前的周四晚上出车祸死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马丁斯的脑子突然呆滞了一会儿。
直到他听见那个带着怒火的小个子男人告诉他,哈利的葬礼已经在中央公墓开始了一个小时的时候,
马丁斯才突然醒了过来,他急匆匆地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努力地赶赴着他与哈利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警官卡洛韦就是在这场墓地上遇到马丁斯的。他看到匆忙赶到哈利葬礼的马丁斯在为哈利流着真诚的泪水。
可是,在他的印象里,世界上是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哈利哭泣的。因为哈利就是一个十恶不做的罪犯,
哈利的死过于突然,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真是假,心里总认为哈利的死没那么简单。因此,他对初来乍到的马丁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葬礼上的其他人,他都认识,那些都是他在追踪哈利的时候认识的老朋友,倒是这个马丁斯却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气息。
于是,在马丁斯准备坐出租车离开的时候,卡洛韦追上了马丁斯的脚步,并且询问他道:
“我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可以捎我进城吗?”
马丁斯看了他一眼,答应了。俩人便开始聊起了哈利的事情。
卡洛韦从马丁斯的口中得知,哈利是马丁斯认识了二十年之久的好朋友,哈利的死让马丁斯的心里悲不自胜。
或许马丁斯是为了缓解悲伤,他想要借酒消愁,可是,现在的他身无分文,根本没有买酒的钱,他看向了正在和他聊天的卡洛韦,问道:
“你可以请我喝酒吗?”
卡洛韦巴不得能和马丁斯一起喝杯酒,所以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马丁斯的要求,他带着马丁斯去了一家位于克恩腾大街上的一家小酒馆。
可是,没过多久,马丁斯就用拳头打了卡洛韦。原因在于,卡洛韦说了一句:
“死也许是哈利最好的归宿,而且车祸这个死法很是走运。”
卡洛韦还告诉他,哈利根本不是马丁斯心中那般美好,而是这座城市里最坏的黑市交易者。马丁斯并不相信卡洛韦说的鬼话,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马丁斯回到哈里给他留下的公寓后,思考着警察向他所说的话,他突然觉得哈利的死疑点重重,甚至说哈利可能是被谋杀的。
马丁斯的想法越发的激烈地起来,他决定不能就这样回到英国,他要去查询真相。
自此以后,马丁斯每天都在询问着不同的人,以此来抓住谋杀哈利的凶手。
他不断在哈利生前的好友库尔茨,美国朋友库勒,救治过哈利的医生温克勒,以及哈利生前的女友安娜之间周旋着。
可他们各执一词的证言和慌乱紧张的表情,让马丁斯突然确定自己心中的疑惑,他知道,哈利逝世的案件一定不只是车祸那么简单。
而在这个询问的过程中,马丁斯竟爱上了朋友哈利死前的女朋友安娜。
安娜是一个匈牙利女孩,但为了在维也纳生活下去,办了一张自己是奥地利人的假证。
马丁斯在与她交谈的过程中,看到了这个女孩的纯净和美好,他爱上了安娜,爱上了这个柔弱且痴情的安娜。
但现在的他不能置哈利死亡的真相于不顾,除去为了好朋友找回公道以外,他还要让安娜这个痴情的女孩走出悲伤的境遇。
马丁斯像是一个不知疲劳的侦探,每天都在寻觅着哈利死亡的真相。他找寻到了车祸现场的目击证人门房老先生科赫。
但就在他询问门房先生科赫后不久,门房老先生科赫就跌在了血泊之中。
马丁斯突然开始害怕了,因为科赫对于哈利的车祸死亡案件的了解根本不如自己,科赫那般鲜艳的血液让马丁斯真实的感受到了面临死亡的恐惧,他还能活多久?
马丁斯觉得自己不能因此坐以待毙,他把所有人的供词全部联系在了一起,他觉得真相快要近了,
几个关键人的证词虽然互相矛盾,但这也恰巧证实了哈利车祸的时候,还有“第三人”的事实。可是,这个“第三人”到底是谁?
马丁斯找到了那个他曾经很讨厌的警察卡洛韦,而卡洛韦却把他当做嫌疑人询问了起来,因为马丁斯是最后一个见过科赫的人。
马丁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把他遭遇的经历全部都向卡洛韦说了出来,卡洛韦能够感觉到马丁斯正在信任他,于是,便把自己对于哈利调查的一切都告诉了马丁斯。
哈利的确是一个黑市里最坏的那个交易者,因为他是借着毁坏儿童的身体去盈利的。
他用稀释盘尼西林的方法导致很多得了脑膜炎的孩子最后成了痴呆儿童,哈利就是最坏的那个黑市交易者。
卡洛韦的话让他感到恐慌,他不愿相信哈利做了坏事。为了缓解自己压抑的情绪。他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借着醉意跑向了安娜的家里,并且大声地向安娜说出了自己的爱意。
但他又很快地离开了安娜的家。刚从安娜家中出来的他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人的影子。
夜晚的大街上,空空荡荡的,马丁斯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他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后面,有一个暗影。
他不知道那是谁,是第三人吗?这个想法的出现,让马丁斯感到一阵的恼火。他大声地喊道:
“你想要干嘛?”
周围环境出奇的安静,他借着酒精的作用,壮着胆子又喊了一次:
“回答啊,哑巴啦?”
这一次有人回答了,但这一次是一个被他吵醒了好觉的人。那个人怒气冲冲地打开了窗帘,顿时,一道灯光直直地泻到了窄窄的街道上,照亮那个身影。
马丁斯仔细看去,他突然惊奇地发现,那个人竟是自己已经死掉的朋友——哈利莱姆。
马丁斯拼命地追向了哈利逃跑的方向,可刚跑到一个报亭的附近,哈利便像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了。
哈利不是已经下葬了吗?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马丁斯的心中充满了对哈利再次出现的疑问。
马丁斯觉得这一切都过于复杂,转头就又去告诉了警察卡洛韦他所经历的事情。他需要查明真相,他也需要弄清楚哈利是否还是自己心中那美好的样子。
警察卡洛韦觉得哈利的出现一定不是鬼魂,他推断哈利一定还活在某个地方。
而与他有所联系的就是那个生前的好友库尔茨。而哈利是否会出现,这一切都需要马丁斯的配合。
此时的马丁斯很是迷茫,但并不确定自己的朋友哈利是否真的是罪犯,他答应了做警察的饵,但做这个饵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把这一切事情都搞个清楚。
于是,马丁斯通过库尔茨和哈利在摩天轮上见了面,在那里,两个人都互相打探着对方,也在那里,马丁斯对哈利的崇拜彻底消亡了,
他多么希望哈利不是警察卡洛韦口中的那般邪恶,可是,哈利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拉拢自己和他一起进行黑市交易,做那些犯法的勾当,
甚至全然不顾前女友安娜的安全,抓走了安娜以威胁自己。
马丁斯突然觉得眼前的哈利像是邪恶的彼得潘,从来都没有长大过,他对哈利彻底绝望了,他决定帮助警察一起抓捕哈利。
马丁斯设计和哈利在咖啡馆里见面,而咖啡馆的周围都隐藏着马丁斯带来的警察,他们和马丁斯一起等待着哈利的到来。
可是大街上却冷冷清清的,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就在所有人都在怀疑哈利不会来的时候,咖啡店的门开了,是哈利!
但哈利刚一抬脚,便马上发现了危机,逃了出去,他躲到了他曾无数次自如穿梭于这个城市的地下排水系统的密道里,
而这一切,马丁斯和警察卡洛韦早已预料到了,所以,哈利是无处可逃的。
黑暗的环境对警察们的行动产生了不便,在这样的环境下,卡洛韦的助手被哈利一枪毙命,哈利自己也没有躲过子弹的追击,受了重伤,
突然,哈利猛地跳身一跃,跳入了奔腾的污水里,等到警察和马丁斯用探照灯跟着他时,才发现,他已经嵌入了水中,进入了黑暗里。
卡洛韦感慨着哈利的坚持,他不明白一个毫无希望的人为什么还要挣扎着多活几分钟的性命。
马丁斯一直和卡洛韦的助手站在一起,可是助手就在他旁边被哈利射杀了,这也说明了哈利打不到马丁斯的方向,所以,此时此刻,只有马丁斯可以射杀哈利,
卡洛韦的灯光照到了在污水中潜逃的哈利,他大声喊到:
“那儿,那儿,开枪。”
马丁斯开枪了,但他并没有完全命中,只是听到了一句痛苦的呜咽声。呜咽声里带着一些责备,还带着一些乞求。
马丁斯追了上去,在通往地面的铁楼梯上发现了哈利,马丁斯听到了哈利垂死挣扎的声音,于是,马丁斯便低头听他到底说了什么,只听见哈利嘴里说着:
“傻瓜。”
马丁斯不知道哈利的这句是在说谁,也许是在说哈利自己,也许是在嘲笑马丁斯的懦弱。
就在这个时候,卡洛韦来到了哈利的身边,听着让他不舒服的挣扎声,扣下了扳机,开出了最后一枪。
他们为哈利举行了第二次葬礼。葬礼的那天晚上,天气变暖,积雪消融,丑陋的废墟又重见了天日。
下葬变得容易多了。这一次,墓地边上的人少了,只剩下了安娜,卡洛韦和马丁斯,而且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再为哈利流出眼泪。
马丁斯走的时候,卡洛韦想起了和马丁斯第一次见面时,马丁斯说卡洛韦是大傻瓜的事情。他对着马丁斯说着:
“你赢了,我的确是一个大傻瓜。”
而马丁斯却对他说:
“我输了。”
卡洛韦看着马丁斯大步流星地甩开大长腿朝安娜追去。两人肩并肩地走着。马丁斯一句话也没跟姑娘说,卡洛韦觉得这就像是一个故事的结尾。
但在他们走出卡洛韦的视线之前的时候,卡洛韦突然看到安娜的手挽上了马丁斯的胳膊,卡洛韦又觉得,这通常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主人公马丁斯的善良和正义使他不愿相信哈利的坏人形象,即使他听了那么多关于贬低哈利的证言。
马丁斯发现哈利还活在世界上的时候,内心很是复杂,脑子里满是对于哈利重生的疑惑,
而他和哈利在摩天轮里互相倾诉衷肠的时候,马丁斯才终于发现,以前那个善良的朋友哈利,现如今早已变成了恶魔。
原来“恶”才是哈利真正的本性。善与恶的斗争在“枪声”中结束。
而马丁斯的善良也让他找到了和他一样善良的安娜,他们挽着手迈腿离开,幸福的故事便也因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