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推荐谭克修作品《雪压在屋顶上》。
雪压在屋顶上
谭克修
早上我推开窗户,看见雪压在对面的屋顶上
十年前,我俩同时看见,雪压在对面的屋顶上
四十年前,我刚认识的雪,也压在那屋顶上
这四十年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们从来没有相爱,父亲从来没有离去
甚至我从来没有长大,雪从来没有压在屋顶上
整整四十年,可能像作者说的那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显然不可能,但是单单从“雪压在对面的屋顶上”这一现象来说,好像确实是什么都没有改变,时间可以疏忽而逝,叫人措手不及;时间也可以在日复一日中麻痹内心,慢化记忆。
凝固的雪景代表着凝固的时间,可就是这样一种静止的外在唤醒了人们的回忆,回忆中,老父亲慈爱的微笑,那段相爱的往事,慢慢长大的身心,都顺着时光机在一幕幕重现,愈发显得悲怆悯人。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也是一种发生,在哲学的悖论中我们感觉到了一种“有”与“无”的神秘的诗性存在,在深层次的思考中,物是人非、时过境迁的人生境遇反而在不断地放大,触动着我们对时间这个永恒话题的思索。(卢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