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3月18日上午,台湾当局空军指挥部的气氛轻松悠闲,几名国民党空军负责人正在喝着茶、聊着趣事,不时地还询问一下身边的工作人员:“我们的‘眼睛’几时能回来啊?”
他们口中的“眼睛”是素有“西方战略之眼”之称的美制RF-101超音速喷气式侦察机。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国民党空军派出了两架RF-101侦察机闯入大陆沿海地区上空,对汕头机场进行航空侦察。
国民党空军对这次行动信心十足,而这两架先进的侦察机在闯入大陆上空不久之后就完成了任务,并且发出了回程的信号。
就在台湾方面等待着他们凯旋的时候,雷达显示屏上却突然失去了反应,工作人员们手忙脚乱地检查设备。
当雷达设备重新连接上RF-101侦察机的时候,指挥官手中的对讲机却传出了巨大的噪声,其中夹杂着飞行员断断续续的喊话声。
3月18日的下午,国民党空军派往大陆进行侦察的两架RF-101超音速喷气式侦察机遭遇惨败,飞行员张育保驾驶的僚机被解放军的歼-6战机击中,当场在空中解体,而这架侦察机在空中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被长机驾驶员邹宝书误认为是解放军发射了导弹,所以他不顾一切地仓皇而逃。
这是解放军战机在超音速条件下首次击落RF-101侦察机,这一结果令台湾当局目瞪口呆。
在新中国成立初期,败退到台湾的国民党为了窃取解放军的重要军事情报,屡屡派出侦察飞机,对大陆东南沿海地区进行侦察和袭扰。对此,中国大陆展开的一系列反侦查斗争,让国民党空军难以从中占到便宜。
1960年,台湾当局从美国购入了8架RF-101侦察机。当时,这一侦察机的装备堪称世界最高水平。
RF-101侦察机采用了双人机组模式,装有6台高速摄像机,其最大特点是高空、低空都有很好的飞行性能,号称“雷达看不到,高炮够不着,飞机追不上,导弹瞄不准”。
这8架美式侦察机一经编队便开始了以低空高速的方式对驻守福建方面的解放军展开侦查,一时之间极为嚣张。
在1962年至1964年期间,RF-101侦察机共进入大陆沿海侦察139架次,竟然都全身而退。
1965年3月18日这一天,国民党空军派出的战队是第6大队第4中队,人称“虎瞰部队”,这个大队的装备是清一色的美制喷气式侦察机,专门负责对大陆的侦查。
“虎瞰部队”中的每名成员都具有2000小时以上的飞行经历,最长的甚至达到了5000小时,并且全部受过美方的专业训练。“虎瞰部队”的队员们经验丰富,心理素质和技术水平也都极其出色。
这一次,国民党空军第6大队出动侦查的双机驾驶员分别为驾驶5658号长机的第4中队中校副队长邹宝书和驾驶5656号僚机的中队中校政战官张育保。
张育保虽然是国民党军队的政治指导人员,但在训练考核中几乎每一项成绩都是A等,驾驶技术极佳。
先进的飞机,加上经验丰富的飞行员,突然遭到了惨败,这让国民党空军指挥部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国民党空军指挥部之所以感到奇怪,是因为RF-101侦察机具有低空飞行并且速度快的优点,所以每当解放军空军雷达发现飞来的RF-101侦察机的时候都已经为时过晚,往往是还没来得及通知炮兵,国民党的侦察机就已经到达了目标上空。
高炮和雷达部队对此十分恼火,他们把RF-101视为头号敌人,称它为“妖中妖”。
在以往的几次两军交锋当中,解放军空军一旦听闻RF-101侦察机出动,便丝毫不敢马虎,甚至一度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
据说,有一次,彭德怀元帅到前线视察,他乘坐的飞机正准备在机场降落的时候,几声炮响,几发高射炮突然朝着彭德怀元帅的飞机打来,又快又猛。彭德怀元帅乘坐的飞机差点被击中,飞行员只好紧急撤离,备降在另外一个机场。
原来,当时地面指挥的团长并不知道彭德怀元帅的到达时间,错把彭德怀元帅的座机当成是敌军的RF-101侦察机,所以才下令炮轰。由此可见,当时解放军对于RF-101侦察机的紧张程度。
RF-101属于第一代的超音速飞机,最大马赫数能够飞到1.6到1.7 ,也就是每小时1700公里的速度,而解放军空军当时装备最好的歼-6飞机最快的速度也只有每小时1454公里,换算成马赫数也就是1.4多,所以和歼-6相比,国民党空军的RF-101侦察机有着明显的速度优势。
尽管战机在超音速状态下击落RF-101十分的困难,但对解放军高炮部队来说,机会还是有的。
因为RF-101侦查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它并没有装备攻击武器,没有装备火炮,也不装导弹,所以当遭到解放军拦截的时候,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逃。
在此形势下,只要解放军高炮部队布局合理,指挥得当,就有很大的可能瓦解RF-101的速度优势。
RF-101最常采用的战术就是选择在我方节假日或午休时出动,以150米左右的高度贴着海面隐蔽出航,并巧妙利用岛屿、港湾、山头等屏障躲过解放军的追踪。
解放军高炮部队在综合分析RF-101这一惯用战术后,随即下令在闽江口一带安置大量对空观察哨,还给各炮连下达了对空观察任务,组成了以跑道为中心的观察网。
解放军高炮部队第一次记录RF-101侦察机是在1961年8月2日,当时的福建烈日炎炎,福建军区值班的战士们同往常一样警惕地守卫在战斗岗位上。
就在上午8点50分左右,解放军空军收到消息,一架RF-101侦察机从台湾起飞,以150米的高度,1000公里左右的时速风驰电掣般地向闽江口方向飞来。然而,解放军部署的雷达却迟迟搜索不到敌机的踪影,福建军区的战士们焦急地坚守着。
终于在18分钟后,一位梅花镇观察哨的战士用对讲机向炮群报告,发现敌机踪影。福州军区空军高炮部队指挥员接到消息以后,立即下令:“防区上空没有我机,发现目标就是敌机,要瞄准跟紧,压缩开炮距离,狠狠地打。”
顷刻间,全师做好了一级战斗准备,命令下达仅仅一分钟后,敌机便中弹冒出浓烟,驾驶RF-101的飞行员准备抬起机头回窜,却没想到各炮连配合紧密,以密集的火力猛烈射击,RF-101连续中弹。
一声巨响后,侦察机残骸坠落于机场西南14公里处的南屿镇附近,驾驶该机的国民党空军少校分队长吴宝智跳伞后被擒。
RF-101侦察机被解放军高炮部队击落后,国民党空军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所在,随即调整了战术,改为RF-101侦查机在进入大陆之前,低飞躲避雷达,待进入海岸线后,再立即爬升到8000米以上的高度进行侦查照相,这个飞行高度对解放军惯用的37、57毫米高炮来说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如果使用更大口径的机炮,射速就会下降,难以追踪,而RF-101的侦察照相任务也从单机出航改成了双机出航。
1965年3月18日,飞临汕头的这两架国民党空军侦察机严格地执行了新的战术,两架RF-101侦察机相互掩护,彼此照应,长机先爬升,僚机在后方为其保驾护航,RF-101侦察机的这种新战术大大增加了解放军空军歼灭它的难度。
1965年3月18日上午10点,广东兴宁机场的上空晴空万里,两名身着军装的飞行员正在紧张地整理着行装,远处传来了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而不远处停着两架歼-6战机。
就在几分钟前,作为敌机的国民党空军两架RF-101侦察机闯入汕头上空,10点12分,驻广东兴宁机场的解放军空军第18师副师长作为指挥官在第一时间下令,令我军两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驾驶歼-6战机起飞拦截。
时间紧急,我军两名飞行员迅速登上战机,准备迎敌。在指挥员一声号令之后,两架歼-6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就在大家的视线都转向上空的时候,意外突然出现了,歼-6战机的僚机在向前滑行了十几米之后就停在地面上不动了。
解放军空军在这次的拦截行动中一开始就出师不利,其中一架歼-6战斗机发生了机械故障,指挥官只好下令让长机独自执行任务,但就在长机起飞后不久就出现了一个更大的漏洞——孤军出战的歼-6战斗机的攻击引导系统出了问题。
当时的解放军空军作战时常采取苏式战术,对地面雷达的引导较为依赖,而起飞迎战的歼-6战机在雷达引导上出了问题,所以按照地面雷达的指示,从高空云层中穿出的歼-6长机飞行员并没有发现位于前方的RF-101侦查机,歼-6战机直接从敌机的上空一掠而过。等到飞行员发现敌机时,已经为时已晚。
按照原本的计划,歼-6战机应从高空中突然下降杀出,从RF-101的后面攻击,这是一个老鹰捉鸽子的动作,没想到这一失误却导致了老鹰在前,鸽子在后。
如此一来,歼-6战斗机正好落在了国民党侦察机的前方,突如其来的对手把国民党飞行员邹宝书吓了一大跳,但国民党飞行员邹宝书和张育保的反应也十分迅速,他们十分默契地转弯调头,开了加力就往回跑,歼-6战机只好转弯紧紧跟上。
很快,歼-6战机就咬住了敌机的僚机,两架飞机保持着1公里的距离,这个距离刚好在歼-6战机的射程之内。
正当歼-6战机准备炮击敌机时,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歼-6发动机再次出现了问题,怎么也追不上全力逃离的RF-101侦察机。
双方距离从一公里到两公里,越拉越大,地面指挥员眼睁睁地看着这两架RF-101侦察机毫发无损地离开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让歼-6战机飞行员大感意外的一幕出现了,国民党空军的两架RF-101侦察机在调头飞往安全地带之后,降低了飞行速度,在歼-6战机的前方大摇大摆地进行着编队飞行。
此时,歼-6战机的驾驶员还不明所以,而解放军地面指挥部的指挥员们却气得面红耳赤,因为他们监听到了敌机驾驶员的对话。
当时,认为已经甩开歼-6的国民党飞机的驾驶员邹宝书得意洋洋地呼叫着僚机:“他们追不上咱们了,咱们编个队给他们看看。”
国民党僚机飞行员张育保也很傲气,高声回答道:“好啊!”
而就在两人飞往大陆侦察的前一天,就有相同的两架国民党RF-101飞机从解放军的歼-6战机面前溜走了,所以他们今天打算故伎重演。
1965年3月17日那天,作为敌机的国民党空军两架RF-101侦察机闯入福建领空进行侦查照相,两架敌机刚刚起飞就被我军掌握了行踪,正在值班的一架歼-6战机随即升空迎敌。
尽管只有一架歼-6战机去对战两架RF-101侦察机,但由于临危受命的是我军一名经验丰富的空中老将,众人都对击落敌机抱有极大的希望。
这名老将驾驶的歼-6战机升入高空后,就立即按照引导飞到指定阵位,钻出云层,直扑而下,准备采取咬尾的战术,对两架RF-101实施攻击。
当两架RF-101发现不妙后马上加速,但从高空俯冲而下的歼-6战机并没有给他们这一机会,双方的距离在急速缩小。转眼间,歼-6就跟到了后面那架侦察机尾后800米处的最佳攻击距离。
眼看着双方距离缩短到只有700米,地面指挥官认为已经是稳操胜券了,他将视线从雷达显示屏转向了空中,期待着空中RF-101爆炸的焰火。
然而等了半天,上空仍是一片风平浪静,感到奇怪的指挥官回头再看屏幕,却意外地发现雷达屏幕上几乎重叠的两个点越拉越大。
双方的距离增大到了2公里、3公里、5公里、10公里,直到一脸晦气的飞行员落地从飞机中爬出来时,大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解放军这位空中老将驾驶着战机逼近到800米距离伺机开火的时候,敌机RF-101却忽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两架飞机向左右分开了,这个动作十分具有迷惑性。
两架飞机在被追踪时左右分开,在外行人眼中可能觉得对方是想借此动作来分散追击者的关注点,两个目标只能选其一,让解放军飞行员不知该找谁下手,但在飞行员看来,这个动作却有着明确的技术含义。
在空战中,如果对方的双机散开,往往预示着准备合击与其缠斗,而驾驶歼-6战机的这位空中老将由于经验丰富,看到RF-101侦察机的这一动作,条件反射般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要空战。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轻点了一下驾驶杆上的减速板,这是歼击机飞行员在进入空战状态时调整位置的习惯动作。
然而,歼-6刚一减速,这位老将就明白自己上当了,没有任何武装的RF-101根本不可能会调头回转与解放军战机搏斗,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迷惑自己。
果然,在歼-6战机减速的同时,这两架狡猾的侦察机便继续加速逃逸而去,落地后的解放军飞行员追悔莫及。
有了前一天的得利经验,国民党飞行员邹宝书和张育保自然想要如法炮制。邹宝书认为,解放军的歼-6战机已经被甩到了航炮射击距离之外,不可能追上自己,也就放松了警惕。
随即,邹宝书就呼叫他的僚机说:“不要紧,米格追不上我们,你向我靠拢,咱们编队跑。”然而,这一次,他们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在邹宝书下达编队命令之后,等了半天也不见僚机飞行员张育保的影子。邹宝书没有看到他的搭档张育保,而歼-6战机的飞行员却奇迹般地发现了张育保的身影。
刚才跟丢RF-101侦察机的歼-6战机由于发动机出现故障,飞行员一直在尽力地控制机身,正准备平稳降落,但是就在他刚刚穿过一个厚层云团后,一架RF-101侦察机却朝他飞了过来。
歼-6战机的飞行员感到十分的诧异,他很清楚RF-101并不具备攻击能力,因此这架敌机也绝不是前来偷袭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架侦察机肯定是找错了目标,误把它当做长机。
事实证明,这个猜测一点儿也没错,张育保驾驶的僚机原本应该紧跟在长机的后面监控它的尾部,以防止解放军歼击机逼近袭击,但由于解放军的歼-6战机在一开始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两架侦察机转身就跑,僚机张育保的位置一下子就从后到前,变成了飞在长机邹宝书的前面。
当RF-101长机飞行员邹宝书提出要编队飞行后,僚机就必须减缓速度,转到长机的后方。
就在张育保减速寻找邹宝书的位置时,空中突然惊现了一个云团,邹宝书驾驶的长机就飞入了云团,所以张育保并没有看到它,他却看到了歼-6战机。因此,张育保错把它当成了RF-101的长机,并未转身逃跑,反而是凑了上去,等待编队。
这主动送上门来的战况,真让人啼笑皆非,但此时,敌对的两架飞机却仍然是歼-6在前、敌机在后的状态。在此情况下,歼-6战机依旧无法攻击。
如果歼-6战机循规蹈矩地转过身来咬尾,那么这架敌机一定会发觉跑掉,而如果歼-6先减速,再重新追赶敌机,又需要一定的时间,恐怕难以追上。
就在歼-6战机飞行员苦思冥想的时候,正在靠近歼-6战机的RF-101侦察机驾驶员张育保却突然醒悟了一般,开始减速准备调头撤离。
歼-6战机见此情景,立刻准备追击,但此时地面指挥部命令“不要冒险”,眼看就要错失难得的战机。
随后,飞行员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甚至可以说是自杀动作,这一幕彻底吓坏了在地面指挥作战的副师长。
歼-6战机猛地一抬头,做了一个向上爬升的架势,然后再忽地一低头,又恢复了平飞的姿势。
就在歼-6抬头的瞬间,其机身近乎垂直,阻力骤然增大,所以在不收油门的情况下,飞机的速度立即降了下来,来了一个空中急刹车。
不明就里的国民党空军飞行员张育保驾驶的侦察机一下子就冲到了前面,但是歼-6却没有对其立即开炮,因为飞机一时之间失去了控制,猛地抬头又忽然低俯,舱仓内的飞行员顿时处在了一种失重状态,飘了起来。
虽然有保险带系着,但由于带子扣得稍松,飞行员的头盔竟然撞上了驾驶舱的舱盖。
情急之下,歼-6战机飞行员只好用脚轻踢了一下操纵杆,飞机的状态一变,砰地一下,飞行员又掉回到座位上。
这是在紧急状态下,王牌飞行员下意识的一个动作。此时,飞行员与歼-6战机已经达到了浑然一体的状态,可以随意用身上全部的力量来操控这架战机。
而此时,刚刚搞清楚状况的国民党飞行员张育保已经来不及逃跑,他调转机头拼命地向海上逃去,并笨拙地做出“S”型动作,企图干扰歼-6的视线,想以此来摆脱攻击,但歼-6飞行员却在敌机运动的中线上死死咬住敌僚机,一点点地逼近。
眼看12海里的“领海线”就要到了,歼-6战机飞行员屏住呼吸,稳住瞄准具光环,几乎用整只手扣下了扳机。
三炮齐发,火力迅猛,炮声响起,敌机凌空爆炸,国民党中校飞行员张育保跳伞坠海,而RF-101长机飞行员则被吓得乱了方阵,不顾同伴的性命安全,夺路而逃。
本来出师不利,战果却令人意想不到,几度挫折却咬定敌机不放松,这一战真的是赢得惊心动魄,创造了世界空战史上的奇迹,但同时大家也十分好奇,在超音速条件下,一次射击解决战斗的飞行员到底是何许人也?
当敌机爆炸的焰火在空中燃起,解放军指挥营的军官们含泪庆祝这个胜利的时候,歼-6战机缓缓地落地,这位英雄艰难地从战机中爬出来,虽然这位创造奇迹的飞行员看上去还是很年轻,但是早在7年前,他就曾经历下了赫赫战功。
这位英雄飞行员名叫高长吉,当时只有35岁,高长吉是驻广东兴宁机场的解放军空军第18师第54大队副大队长。
高长吉所在的空18师第54大队是解放军空军中战斗力超群的一支王牌部队。就在1964年9月,超音速击落敌机前不到一年的时间,该大队一中队因功勋卓著被解放军空军党委授予“霹雳中队”的称号。
就是这样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部队,在1958年最早进入汕头地区并创造了一个世界空军史上都非常有名的“3比0”空战记录。
1958年7月29日,粤东沿海浓云密布,能见度极低。上午11点多,国民党空军第一大队副中队长刘景泉带领4架F-84G战机贴着云层,低空向汕头方向进行偷袭。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在汕头机场的解放军空军第18师54大队早已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担任此次拦截行动的第一批战斗飞行员就包括了当时已是中队长的高长吉。
在指挥所里,师长审视了战区的形势,十分肯定只有这4架国民党空军飞机来袭,不可能有后续的敌机接应,他立即下令所有飞行员大胆沉着地进攻,一场激烈的空战在南澳岛的上空打响了。
1958年7月29日的这次空战,因为指挥正确、果断,飞行员机智灵活,射击准、打得狠,整个空战仅仅用了3分钟,便击落了国民党空军的两架F-84G战斗机,击伤一架,而我方却无一损伤,取得了“3比0”的战绩,这是解放军空军入闽作战的第一仗。
7月30日,毛泽东发贺电给解放军空军领导,祝贺空军旗开得胜,解放军入闽出战“3比0”是出奇制胜的空战佳话,其意义不仅仅是打败了几架国民党的侦察机,而是人民解放军继地面之后首次在空中打败了国民党军。
这次“3比0”的空战被美联社评论为“这是一场一边倒地让国民党空军喘不过气的3比0空战”,正是这场空战将国民党空军打得猝不及防,真正将其震慑。而当时,这支部队派出的飞行员当中就有高长吉。
结语:
时隔7年,高长吉再次创造了奇迹,继首次在空中打败国民党军之后,他又实现了在世界空战史上首次在超音速条件下击落敌机,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常胜将军。
高长吉在击落RF-101侦查机仅仅3分多钟的过程当中,连续做了16个高难度的动作,从11000米的高空追到了2000米的低空,从距离600米到距离只有480米。
高长吉驾驶的战鹰犹如野马一样,一会儿自动抬头,一会儿左右摇摆,而高速俯冲带来的两个多G的负载荷,对任何一个飞行员来说,都是对身体和意志残酷的考验。
在这次空战中,高长吉经历的矛盾和痛苦可想而知,首先就是这种超音速飞行条件,而且在战机俯冲增速的过程当中,飞行员必须承受负载荷状态。
负载荷,不仅会让飞行员的身体十分痛苦,而且在心理上也会产生巨大的压力,因为在这种状态下,飞行员很有可能无法有效操控飞机。如果这个状况不能克服的话,那么后面驾驶战机的一切射击、战位都无法完成;
第二就是当高长吉收到指挥所让他返航的口令时,他内心的矛盾重重,究竟是按照指令平平安安地无功而返,还是赌上一把乘胜追击,一雪前耻,但当高长吉发现了国民党侦察机僚机向他逐渐靠拢,已经进入他的火炮射程区时,一切都有了答案。
高长吉果断地忽略了返航口令,转换攻击目标,继续追击,由攻击敌方长机迅速转换为攻击僚机,而且迅速地将距离从600米逼至480米,一次攻击就把僚机打成空中解体。
这场战斗之所以如此成功,要将很大一部分功劳归于英雄飞行员高长吉的机智和勇敢。
尽管地面指挥部为空中创造了攻击拦截的机会,但是高长吉顽强战斗的作风和积极主动的态度才是取得超音速条件下空战胜利的一个关键点。
一场这样的空战并不仅仅是一次战斗,更是双方斗智斗勇的较量,即便是当时国民党空军换上了最先进的超音速侦察机,也难逃失败的厄运。
可见,战争的胜败与否并不完全在于武器的强悍,更在于参战人员的意志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