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人说过,低头的汉子抬头妻。这好像在夸奖男子想着做事,女子因美貌而自信地抬头。我是个经常低着头走路的人,别人说我像个男人,我也不知道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我低着头在想什么。其实有时候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寂寞。
常常感觉自己是不是要沉下去,那一刻,是如此地接近大地,如此接近自由。不去想自由到底在哪里,就可以那么快乐。那厚重的大地,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低着头有一种被拥抱的感觉。真的,有时我想,做男人很累,为工作,为家庭,为事业。女人可以找男人的怀抱,而男人找谁的怀抱呢?
滑过脸颊的微风,渐渐混杂了丝丝凉意,原来是夜幕的降临,匆忙而急促地人们来来往往。凝重的灰色占据整个心境,似大笔抹上的颜料,浓重得怎么也化不开。静静地感受心底涌动的激烈与暗流,轻咬住的嘴唇锁不住满身的落寞。我想,自己是一个找不到归属感的男人,只能独自让心情流浪。
不知何时开始养成了这种低头的习惯。就像习惯了看能让人激昂的文字。只有在这些时候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更多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心正变得脆弱,冰冷且脆弱。有一段时间每天工作中只有读着这些文字才能有些勇气做事,然而当夜幕降临,却又整夜梦魇,睡不安稳。有时候失眠,想到还是看些书吧。买了许多励志类的书籍,放有枕边,办公桌上。一低头就能看到,随手翻翻,可我知道这样的振作是暂时的。
低头是保留下来的习惯。还记得在中学时就如此,常问自己我能做什么?会做什么?将来干什么?后来工作了,还是这样的问题。不过问题更多了,我能干好吗?能升职吗?这样做有前途吗?灰白的水泥路,红黄相间的方砖人行道,还有家乡那羊肠小道,银白色的黝黑的,其实我很多时候不去想是什么颜色的路,只是走。
走夜路的时候,只要有月光,心里是有一些开心的。至少不会有种感觉,就像自己被整个天幕吞噬,无处救赎。我常常想月光就是一种希望的象征了,有希望觉得很心安,这个时候常想起母亲的怀抱,那儿时的温暖,不知不觉成了一种奢望,是啊,母亲已离开我多年,大概因为太累了她匆匆地走了。可是现在连拥有母亲的目光也是一种梦想了。
曾经一心想知道怎样才能如别人一样的幸福,也曾发觉在静静地独处独思后有新的领悟,于是以为幸福也可以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直到自己真正懂得了所谓的幸福,意味着心灵上的蜕变。更关键的,必须要去面对。只有不断面对,不断自我忍受,才会真正懂得幸福背后的面目。幸福常常是短暂的,而伤害,背叛,荒凉,孤寂,失去,忍痛是经常要面对的。想到这些我只有低头沉默。现在对于幸福的解释很多,我总认为,人们大谈特谈平平淡淡的幸福是真幸福,其实是人们直面现实的无奈之言。心灵的洗涤,往往意味着宽容与妥协。最终,归于沉寂。
怎能让我感到幸福,就像如何让自己不再低头一样难。试过说服自己接受一份简单而平淡的感情,也很努力让自己放开过去,可是这不是我心底里要的感觉啊。很累时候就会想到,怎样才能找到一个有一双温柔的眼睛,身上有干净的温暖的味道,笑容里有淡淡清香的女人,在她身边休息。这种温馨的感觉大概是男人们都想拥有的。这也许是许多男人拼命地挣钱,拼命地寻找的原因吧。而我只有低头来想,睁着企盼的眼睛,谁想只做梦呢?可是现实让我更多的时候在学会遗忘,当别人拥有那个温馨的时刻,我可以低头走开。
低头走在没有温馨感觉的日子里,如流水般平滑逝去,不留一丝痕迹。一个人走路,在雾中的山路上感受剧烈的心跳;也一个人散步,在冰冷的水泥路上呼出白雾;还有一个人沉思,静静地忍耐孤独与苦闷。
其实我一直很明白,低头,只是一个姿势,绝对不是想什么所谓的事业。而是一个让自己不想她或者是想她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