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天启六年,发生在北京王恭厂的“天启大爆炸”,绝对是震撼且诡异的。
“天启大爆炸”其原因至今无解,与3600多年前发生在古印度的“死丘事件”,1908年 6月30日发生在俄罗斯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大爆炸”并称为世界三大自然之谜。
王恭厂,位于大约今西城区的光彩胡同一带,这里的前王恭厂、后王恭厂胡同,便是明代王恭厂的故址。而爆炸的发生地,就在王恭厂为工部制造、储存火药的仓库。
明朝有个很牛的部队,叫神机营,配备了当时最先进的火药武器。为了给神机营提供火药,朝廷在北京设立了6个地方,专门为神机营服务。王恭厂火药库就是其中的一处。这里日产火药约两吨,常贮备量约有两、三千吨,专供京营禁兵之用。
“天启大爆炸”发生前,其实也发生了很多预兆:
天启四年和五年,京师持续出现大旱;
灾变前一个月,有怪鸟停留在京城的观象台处,昼夜哀叫。有人说,这怪鸟是传说中能吸人魂魄的鬼车鸟;
灾变前十四天,北京出现冷害,霜情严重。五月份竟然“白露著树如垂棉,日中不散”;
灾变前八天,北京午后天空的东北角上有云气似旗,又似关刀,先是白色,后变红紫;
灾变前四天,有人看到前门角楼上有火光,青色萤火,大如车轮;
灾变前四小时,地安门守门的内侍忽然听到音乐之声。大家惊怪,发现音乐出自后宰门(地安门)火神庙。有人刚刚推开殿门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个红球从殿中滚出,腾空而上,音乐也嘎然而止。
时间来到了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1626 年5 月 30 日),当天北京的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巳时(上午9点-11点),王恭厂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同时有一特大火球在空中滚动。伴随着巨响,有大而黑的蘑菇云出现。刹那间天昏地暗,尘土、火光飞集,天崩地陷,无数房屋被击平。
东自阜城门,北到刑部街,长1500~2000米,宽6500米范围都被爆炸波及到。面积达到2.23平方公里,共造成约2万余人死伤。
爆炸产生冲击能量在东、西和北三个方位,以东边和北边更强一些,但分毫未波及南边。
这次爆炸的威力很大,大概相当于2万吨TNT炸药,也就是广岛原子弹的爆炸威力。所以,爆炸发生后,连河北、山西的十多个府县也发生剧烈震动。
石驸马大街(今天的新文化街)上有个大概5000斤的大石狮子,居然被扔到700多米外的顺成门(今天的宣武门)一带,而附近的树木则飞到了密云。
王恭厂旁的20多棵大树被连根拔起,树根向上,而树梢向下,地下的大坑有数丈深。
周季宇当天上午去菜市口买一蓝纱褶,中途遇上6个友人,于是停下行礼拜揖。礼还没拜完,头忽然飞去,而另外6个人却纤毫未伤;在粤西会馆路口,有一学馆,其中有学童32人,一响之后,先生和学生俱无踪迹;宣府新推总兵正出门拜客,走到圆宏寺街时,一声巨响,一行7个人都没了踪影,同时消失的还有一匹据说是花千金才买到的宝马;承恩寺街有一女轿经过,爆炸后,只见打坏的轿子仍在街心,而女子、轿夫都不见了。
除去爆炸本身的威力外,天启大爆炸最奇怪的是“死、伤者皆裸体”,为空前罕见的怪事,令明末清初的名人学士大惑不解。
有一长班(侍从),巨响之后,帽子、衣裤、鞋袜一霎那全都不见了。有一人因压伤一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见街上妇女赤体而过,有的用瓦片遮住下身,有的用半条脚带遮掩着,有的披了半条褥子,有的披着一幅被单,一会工夫就过去了数十人,那人见了哭笑不得。经过玄弘寺街的一顶女轿,在爆炸中被掀去轿顶,轿中女子身上的衣服没了,人却没事。
屯院何廷枢正要出门拜客,大震一声后,全家人被埋入土中。何廷枢的两三个文书手持锹镢站在瓦砾上,大呼道:“底下有人可答应!”忽有人应道:“救我!救我!”众人问道:“你是谁?”应道:“我是小二姐。”原来是何廷枢的爱妾。文书赶紧把她刨出来,只见她“身无寸缕,以手掩阴,羞赧无措”。一文书急忙脱下大褂给她盖上,扶着她骑驴走了。
许多红细丝衣等都飘至西山,大半挂在树梢上。还有的飘到了昌平教场中,器皿、首饰、银钱无所不有。丰润等县治,树上也挂满成堆的衣服。
在长安街一带,不时有从空飞坠而下的人头,或眉毛、鼻子,或额头,纷纷扬扬;而德胜门外,坠落的人臂人腿更多不胜数,伴随木头、石块、家禽等,像天雨一样落下来,景象惨不忍睹。
正在紫禁城内施工的匠师们,从高大的脚手架上被震了下来,2000人跌成“肉袋”,被当场摔死。
为皇帝出宫准备的仪仗队中的大象,因受惊从象房中奔逃而出,满街乱窜,践踏百姓,死者无数。
爆炸中,也有不少高官遇难。工部尚书董可威被炸断双臂,御史何迁枢、潘云翼在乾清宫被震死,住在城西南的何家、潘家全被埋在土中。由于皇宫处在爆炸区边缘,使明熹宗朱由校也被爆炸波及到。
据《天变邸抄》记载,大爆炸猛发之时,天启帝正在乾清宫用早膳,突然大殿震动,皇帝扔下饭碗,起身直奔交泰殿。速度之快,惊慌的内侍们一时未来得及跟上,只有一个贴身侍卫扶着他。但行到建极殿时,行至建极殿旁,有木槛、鸳瓦自空中坠下,天启帝的贴身侍卫脑顶被砸裂,一命呜呼。天启帝喘息未定一人跑入交泰殿,躲到大殿的一张桌子下。同时,乾清宫大殿严重损坏,一派狼藉,御座御案都翻倒在地。侍奉皇帝进早膳的太监皆殉难,无人存活。不满周岁的皇太子朱慈炅因大爆炸受惊而死。
灾变后,明朝举国上下一片慌乱,人心惶惶,朝野震动,怨声沸腾。有些人认为这是由于奸臣贼子、阉党宦官横行霸道、倒行逆施、贪污受贿、腐败成风所招致的“天谴”,“苍天有眼惩治朱家王朝”;有些人认为这是由于“上天示儆(警告)天之子”,上书要求皇上“反躬修省”。
灾后第三天,天启皇帝下了一道“罪己诏”,把自己深刻检讨了一番,并亲自赴太庙祭拜。
关于“天启大爆炸”的原因,有多种不同的猜想。
有王恭厂火药爆炸说,认为火药库是灾难的源头。但前文咱们已经说到了,这次爆炸的威力相当于2万吨TNT炸药。而王恭厂的火药不过两三千吨,又是威力较低的黑火药。即便当时把北京城里所有的储存火药点了,也没有这样的爆炸威力。
还有地震说和龙卷风说,但这两种说法个人认为是完全不成立的,它们都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此外,还有陨石灾难说。文献记载:“但见飙光一道,内有大光”,“烟尘障空,白昼晦冥”等记载与现今科学证实了的陨石坠落时会出现的情况很吻合。而且当陨石坠地时会发出巨大的震动、声响,这与记载中的“有声如吼”也一致。不过“陨石说”又难以解释爆炸发生之前出现的那些情况。而且在历来重视天文观测的中国,没有观测和记载陨石的坠落,现场也没发现陨石的碎片,略显不正常。个人认为这说法有可能,但不绝对。
这些年还有很多人提出了脑洞大开的想法,包括外星飞船爆炸说,穿越时空的核武器爆炸说,反物质进入地球爆炸说等等,也正好证明了天启大爆炸的神秘。
真像到底如何,您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