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8月是广州一年中最为炎热的季节,作为中国的一线城市,广州充满了活力与希望,当夜幕降临时,广州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步行街上人头攒动,而珠江两畔更是有很多市民在边漫步边欣赏美丽的风光。
人们都在享受盛世中国的美好时光。
此时,广州市白云区槎头广海路狮岗北街9号,更显得静谧而肃穆,高大的围墙显示这里是一所重地,而院墙上铁丝网显示这是一个禁地,这便是广州市第一看守所。
看守所的民警们正在进行紧张的工作,因为明天看守所里有几名犯人要被执行死刑,为了防止意外,管教民警们比平时紧张的许多。
8月16日早上6:30,管教民警来到了监室,带走了犯人刘冬梅,虽然民警们没有告诉刘冬梅什么信息,然而敏感的刘冬梅已经猜到了结局,自己将要被执行死刑了。
因为昨天开始,刘冬梅发现同监舍的在押人员对她特别好,谁家人送来好吃的都先让刘冬梅先吃,晚上洗澡的时候,其他的在押人员都给她帮忙,有的给她脱衣服,有的给她擦身子,有人还打点儿好菜请她吃。
其实刘冬梅在这儿被关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前一段时间大家虽然对自己也不错,但是没有这么热情,这一天她明显感到大家看自己的眼光有点不一样。
她隐隐感觉到是最高人民法院对自己的死刑复核下来了,自己可能要被执行了,而事实也是如此,管教民警已经告诉她所在监舍的舍长,让她们看好刘冬梅,但是不要告诉她。
敏感的刘冬梅实在忍不住了,她问同监舍一个叫美娟的中年妇女,因为两人平时关系比较好:
“美娟姐,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是不是我的死刑复核下来了?”
美娟是犯包庇罪进来的,被判了5年有期徒刑,她已经来了4年多了,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面善的女人,因为她很快就要出去了,所以心情也不错。
美娟看了一眼刘冬梅说道:“这个真不知道呢,你看这里你的年龄最小,大家对你好不也是正常吗!”
刘冬梅看了一眼美娟:“美娟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你看肥婆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但今天也对我特别热情,她家里给送来的糕点,还让我先尝,我知道对于要上路的人,平时对你特凶的人,知道要上路后也会对你特别好。”
刘冬梅看着美娟,她的眼光中充满了焦虑与烦躁,美娟不敢看她的眼神,也不接她的话。刘冬梅急了:
“我知道在这个监舍,就美娟姐对我最好了,你看我都是将要死的人了,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呢?”
美娟明显被逼急了:“我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狱了,你就别再为难我了,人难免一死,唉!”
美娟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了。
而刘冬梅也不再问了,其实从美娟的回答,她已经肯定是自己的死刑复核下来了,她知道最高院的死刑复核下来要在七天内执行,自己等待就行了。
那么刘冬梅到底犯了什么重罪,又为什么会被判死刑呢?
刘冬梅于1981年出生于河南,从小就非常讨人喜欢,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孩,但是她不爱学习。
而由于父母都是农民,也没有能力好好管教,初中时每次考试都是班上倒数,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便上了郑州一所旅游学校。
她之所以上旅游学校,一是因她长得清新秀丽,比较吸人眼球。二是她的嗓音非常好,声音甜美。
熟悉她的人都说,她的声音有一股魔力,使人听了还想听,这或许有夸张的说法,但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她的嗓音好。
旅游学校基本上都是学校成绩不好,考不上正规大学的人上的一所学校,但是里面不缺帅哥美女,尽管如此,刘冬梅在学校里仍然是显得鹤立鸡群。
美丽的女生从来不缺追求者,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其中一个叫王琅的同学赢得了刘冬梅的青睐,王琅不仅长得英俊潇洒,而且家庭条件不错,对刘冬梅百依百顺,两人确立了恋爱关系。
1998年,在即将毕业的前夕,刘冬梅到广州一家旅游公司实习,当起了导游,作为发达城市的广州,旅游公司的生意十分红火。
旅游公司一看刘冬梅长相清秀、声音甜美,便让她做了一名导游,旅游公司属于轻资产行业,当然也没有食堂,她便经常到附近一家小吃店吃饭。
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个中年的男人黄得洪(化名),黄得洪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小老板,这个黄得洪是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刚开始在国营企业上班,他嫌工次低便出来创业,自己开了一家广告策划公司。
这个黄得洪虽然长得一般,但是学识渊博,而且事业小有所成,他的广告公司一年能够给他带来不少利润,而他偶尔也来这家餐馆吃饭,便注意到了刘冬梅。
这一天,刘冬梅来就餐时,大概过了一会儿,餐馆的服务员给她的桌子上摆放了一束非常美丽的蓝色的玫瑰花,这令刘冬梅非常意外。
餐厅的老板告诉她,说是有一位客人跟他交代过,如果你再来吃饭时,给你送上一束玫瑰花,而且那人带留下了1000元钱。并让他告诉刘冬梅,有兴趣可以到他的公司去看看。
刘冬梅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便问餐厅老板是怎么回事?
老板告诉她,这个黄得洪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板,她上回来吃饭时,黄得洪在里面的包间里吃饭,他出门的时候看见刘冬梅在大厅吃饭,便交代他这么做。
刘冬梅心想,难道又是一个追求者,不过这个举动倒是有点浪漫,便问道:我怎么找他呀?
餐厅老板一怔说道:“这我倒没有想到,他也没跟我说电话号码,我只知道他的公司在天河区,具体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这样吧,下回来我再问问他。”
刘冬梅心想,这人追女孩子虽然浪漫,但是却这么粗心,或者根本就不是粗心,而是不诚心。
想到这儿,他就欲把玫瑰花扔到垃圾桶里。但是那玫瑰花确实太漂亮了。她忽然心中一怔,连忙问老板:
“你说黄老板留下1000元给你,这玫瑰花要这么多钱?”
当时的玫瑰花通常也就2元一支左右,50支装的玫瑰花也就100元,这个价格刘冬梅是知道的,因为她的男友王琅有时会送给她。
“靓女,我当时也觉得多了,黄老板说就按1000元的买,这不你刚进门,我就让花店给送来了,这束玫瑰花了980元,花店说这叫蓝色妖姬,这是平时,要在情人节还得贵。”
“哦,对了,这个花店是黄老板指定的,叫百日鲜花店”
刘冬梅“哦”了一声,她对这些高档玫瑰花也不懂,但是蓝色妖姬她还是知道的,这么高档的玫瑰花扔掉确实可惜了。
她便在座位上仔细端详这束蓝色的玫瑰花,这一端详之下,见下面的包装纸下夹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道:
“你能看到这张小纸条,因为我坚信某种存在的东西,我的电话是……。”
第二天正是刘冬梅休息的时间,她有点好奇地打通那个电话,那是一个很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他告诉了刘冬梅的地址,刘冬梅按照他给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公司。
刘冬梅就这样和黄得洪认识了,在交往的过程中,刘冬梅感到了黄得洪知识上的渊博、生活上的关心、物质上的富有、交往中的浪漫。
刘冬梅知道黄得洪已经结婚生子,然而信奉缘分的她认为黄得洪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正是在这样的畸形心态下,她与黄得洪同居了,她在遥远的广州感到了浪漫与温馨,而这是王琅给不了的。
刘冬梅在旅游学校毕业后便到广州找了一份工作,仍然与黄得洪保持暧昧关系,而刘冬梅的男友王琅发现,刘冬梅和他打电话的次数少了,打电话时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往往没说两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王琅发现了不对劲,便跑到广州追问刘冬梅到底怎么回事,刘冬梅在无奈之下告诉了王琅在与他人有暧昧关系,并对王琅提出要求:只要不干涉她与黄得洪的暧昧关系,自己便愿意继续和他保持恋爱关系,如果要她离开黄得洪是不可能的。
王琅得知事情的真相后,知道多劝无益,便决心与其分手。然而这个刘冬梅确实有两下子,刘冬梅虽然背叛了王琅,但是王琅却不恨她,并对她说“以后如果有事,一定尽力帮忙。”
刘冬梅知道她与黄得洪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然而她信奉的却是“但愿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她就一直这样与黄得洪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黄得洪的妻子潘某终于得知了她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外遇。然而潘某根本管不了黄得洪,而离婚她也不愿意,既然管不了自己的丈夫,她就决定找刘冬梅,潘某找到刘冬梅后骂她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并让她离开黄得洪,否则对她不客气。
刘冬梅看着年老色衰的潘某,心想自己比她强多了,她为什么要强占自己喜欢的人,已经霸占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还想继续霸占。这纯粹是畸形思维,然而她自认为正确无比。
刘冬梅再三考虑后,决定除掉潘某,然后抛尸珠江,这样自己就可以和黄得洪在一起,为此他查看了大量的资料。
经过思考后,她认为自己作为一个弱小的女人,想除掉潘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自己一个人不行,于是他决定让自己的前男友王琅参加。王琅当时在海南,刘冬梅打电话让他来广州。
2000年5月13日,刘冬梅将前男友王琅从海南召到广州,并以“宋强立”的身份登记入住宾馆。因为当时的制度还没有那么严,用假名字登记住宿是常有的事。
王琅住下后,刘冬梅就到了他的房间,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王琅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刘冬梅只是一个劲地哭,并且哭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伤心,这下把王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刘冬梅一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告诉王琅说,潘某曾经找过自己,给自己下了药,自己昏迷后被一个老头强奸了,她不想活了,又不想便宜潘某,她找不到人商量,只好把他叫来。
王琅一听,怒火中烧,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冷静的人,他当即问刘冬梅想怎么办,刘冬梅说要做掉潘某,并把自己考虑已久的计划说给王琅听,王琅听完表示愿意帮她。
刘冬梅打听到这个潘某喜欢字画,他打算用这个借口将潘某引诱到宾馆实施谋杀。
这个王琅也没有什么知心朋友,如果有什么知心朋友,两人打电话聊一聊,别人劝他一句,或许他就清醒了。
2000年5月15日,刘冬梅打电话给潘某,首先承认自己的错误,表示再也不和黄得洪来往。然后又说,他的朋友带了一幅《清明上河图》,请她能不能帮帮忙来欣赏鉴定一下。
潘某本来对古玩字画着迷,又见刘冬梅说话比较诚恳,而且刘冬梅只是一个19岁的小姑娘,想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便答应了。
潘某应约到达王琅的宾馆,刘冬梅介绍潘某与王琅认识,这时刘冬梅说上个洗手间,留下潘某与王琅在房间里。
突然洗手间里传来一声尖叫,王琅对潘某说快去看看,王琅是男性,不方便进去,而潘某进去顺理成章,所以潘某没有多想便进去了。
潘某进去后问刘冬梅怎么了,话刚说完,只觉得后脑勺一凉,王琅用铁锤砸向潘某的头部,潘某顿时倒在地上,王琅又用手死死扼住潘某的喉咙,直到潘某咽气才松手。
王琅随后将潘某的尸体放入浴缸内,用事先准备好的匕首、锯子等肢解尸体。
刘冬梅走出洗手间,将潘某手袋内的财物搜刮一空,并用布擦拭血迹清理现场。王琅则将尸块装入两个旅行箱,并分两次将尸块抛入珠江。
潘某失踪后,黄得洪打电话找妻子,手机关机,他问潘某的麻友和朋友,都没有找到潘某,这下令黄得洪紧张起来,他立即报案。
这个案件并不复杂,警方立即查找潘某妻子的通话记录,发现有一个电话是在公用电话亭打的。警方讯问黄得洪潘某的社会关系,和什么人结过仇等等,在警方的讯问下,他说出潘某和刘冬梅有矛盾。
警方随即讯问刘冬梅,然而刘冬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公安看着这个年仅19岁的小姑娘,也觉得不可能是这个小姑娘耍得什么花样。
公安人员见刘冬梅的手上戴着一个手镯,心中一下起了疑惑,公安人员认识这是贵妃手镯,市场价格最低也得2万元,高的还不止这个价格,一个小姑娘怎么会佩戴这么贵重的手镯,而且这个手镯在刘冬梅的手腕上显得比较大,明显不太相配。
玉手镯有两种形状。浑圆的叫平安手镯,椭圆的叫贵妃手镯,前者适合手腕圆润的人佩戴,后者适合手腕偏瘦的人戴。
相传杨贵妃十分喜爱椭圆形态手镯,后人称其为贵妃镯;翡翠在每款贵妃手镯均采用了外圆内扁处理,工艺讲究浑然天成。据说是杨贵妃为了在一次宴会上特别光彩照人而叫工匠设计的,这是她最早使用和发明的。
贵妃镯的椭圆形状更接近人手腕的形状,因此更容易佩戴,而且不容易破碎,更重要的是由于戴上去显得手更加纤细、美丽;因而十分受到广大女性的喜爱,因此价钱更加昂贵。
公安人员当下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这个手镯得好几百块钱吧?”
刘冬梅心中一惊,这个手镯是她从潘某的手提袋中得到的,她觉得非常漂亮便戴在了手上,而且感觉很舒服,所以经常佩戴,当公安人员猛然间讯问的时候,她没有来得及拿下去。
刘冬梅回答道:“嗯,是有好几百。”
公安人员又问道:“是在哪儿买的呢?”
这一下刘冬梅哼哼哈哈答不出来了。刘冬梅也因此露了馅,最终交代了她与王琅合伙杀害潘某的整个过程。
其实刘冬梅即使没有因为这个手镯暴露,也会因为其他方面暴露,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王琅也很快被抓获,被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随后被关押在广州市第一看守所,等待最高人民法院的死刑复核。
刘冬梅对于自己杀害潘某一事,她认为都是命运的捉弄,本来就有点信佛的她开始在看守所里学佛学,并不是念念叨叨,有时就像着魔一样,说一些别人听得不太懂的话,最常说说的一句佛语就是“无缘何生斯事,有情所累此生。”。
8月16日早上6点,刘冬梅起床后与往常一样整理内务,自由活动,或许由于经历了最痛苦的折磨时期,死亡对于她来说已经释然了。
6:30分,管教民警把她带到了一个管教室,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是她的早餐,有豆浆、油条,还有一碗带着鸡蛋的面条,这些都是事先征询过她的意见的而准备的。
看着那碗带着鸡蛋的面条,刘冬梅流下了眼泪,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她什么也没有吃。管教民警和颜悦色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吃点东西吧!”
刘冬梅说道:“我想喝可乐!”
管教民警让人拿来一瓶可乐,刘冬梅就着可乐将面条里的鸡蛋吃完就不再动筷子了。
早餐被拿下去后,管教民警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刘冬梅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对不起我的爸爸、妈妈!”
管教民警递过去一张手帕,让刘冬梅擦了擦眼泪,刘冬梅定了定神问道:
“佛家讲有来世?您说会有来世么?”
这个是死刑犯人临死前经常问的一个问题,民警们说道:“或许有吧,你信奉,你就有好了。”
刘冬梅忽然说道:“小时候我妈给我算命,说我如果到南方会犯克星,没想到真的应验了,我到南方遇到了不应该遇到的人,如果留在老家,我或许不会是这个样子。”
管教民警说道:“佛家讲因果报应,既然做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
刘冬梅忽然痴痴一笑说道:“无缘何生斯事,有情所累此生。” 说完喃喃又是这句话,这句话刘冬梅说过多次,民警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无缘何生斯事,有情所累此生。”,这句话出自《佛教故事》:
从前有个书生,他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然而到了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这个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
这时,路过一个游方僧人,他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了一片茫茫的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
这时路过一人,看了那女子一眼,摇了摇头,便走了。
过一会儿,又路过一人,他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然后走了。
再路过一人,这个人走过去,他挖了一个坑,然后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
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
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书生大悟。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高深,如果说大白话就是:没有缘分怎么会发生这件事,有情感这一生才会被牵累。
而刘冬梅反复说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她被感情拖累了。
管教民警们见刘冬梅已经没有话说了,便给她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上衣是她最为喜欢的粉红色休闲服,据她讲是她第一次见黄得洪时所穿的衣服。
接着刘冬梅被带到一间小屋,这里是专门用于提审和最后验明正身的房间,法警们开始对刘冬梅验明正身,并签字画押按手印。
等一切完毕后,刘冬梅被架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卸大镣,摘手铐,负责押运的武警对其进行捆绑,然后被押到车上直奔广州市中院。
2002年8月16日上午,广州市严惩严重刑事犯罪大会在广州市中院召开,她与一批抢劫犯、贩毒犯一同被宣判死刑,而面容姣好,且在被严惩的罪犯中是惟一的女性,因此格外引人注目,由于出色的长相,被人称为美女死刑犯。
这个严惩严重刑事犯罪大会实际上类似解放初的公审大会,是为了警醒人民群众遵纪守法,莫做违法的事。宣判前,她面对媒体镜头咧嘴惨笑,一副欲哭无泪万念俱灰的样子,并对记者反复低吟:
“无缘何生斯事,有情所累此身”
念了几句后,她还旁若无人地哼唱流行歌曲《解脱》。一直到押进会场,她的脸上都挂着惨淡的笑容。
当时有500多名群众现场旁听,面对这么多人,她还是旁若无人唱着,轮到宣判刘冬梅故意杀人案时,旁听席上顿起嘘声,有人悄声议论:
“看不出来,外表这么清纯的姑娘,手段竟这么狠毒!”
刘冬梅在前面听到王琅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时,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当听到自己被判死刑时,刘冬梅的笑容顿时凝固,她眼眶乍红,使劲咬了咬嘴唇,努力忍住没有落泪。
在被押赴刑场前,她口中反复念叨佛学中的那句话“无缘何生斯事,有情所累此身”。她实际上是用这句话来为自己的犯罪行为找到心理上的解脱。
最后,审判长宣布:把死刑犯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到了刑场后,一字排开跪好,但是多数死刑犯已经瘫在地上,都跪不起来了,只能趴在地上行刑。
一切准备完毕后,负责刑场的武警干部跟法院院长报告,法院院长命令:执行!
接到命令后,武警干部下达了命令:放!
在正义的枪声中,刘冬梅结束了她的一生,此时,她年仅21岁。她的死虽然令人叹息,却没有人同情。
其实就那些被执行死刑的罪犯来看,除了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多数都是普通人,有一个民警说得好:
“如果没有犯罪,他们都是普通人,也有过努力和奋斗,只是虚荣心太重了,犯下了大错。”
在许多死刑犯以往的人生中,高于常人的虚荣心和争强好胜,表现得更明显。
经过统计,在杀人犯中,故意杀人犯占了五分之三,而感情困惑是命案发生最集中的原因,而刘冬梅就是被情所困,畸形的婚恋观造就了她的悲剧。
在这个案件中,刘冬梅的前男友王琅既是罪大恶极的凶手,但也是一个受害者。
王琅罪大恶极是因为他与刘冬梅合伙杀害了潘某,罪无可恕。
王琅也是一个受害者,因为这件事本来他可以置身事外。然而由于他畸形的婚恋观,在刘冬梅提出罪恶的计划时,他既没有劝阻,更没有开导,反而成为帮凶,丧失了做人的底线与原则,最终毁了自己,也破坏了几个家庭。
干什么事都要坚持底线,如果不坚持底线,往往就会坠入犯罪的深渊,比如日常生活中,很多人认为“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义气和豪气,结果失去了底线而酿成了大错,这样的案件数不胜数。
类似情况在现实的婚恋中也普遍存在,每个男人都想找个白富美的女人,而每个女人都想找个高富帅的男人。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99%的人都实现不了自己的目标,一些看清现实的人往往会调整目标退而求其次,并逐步接受现实。
而一些人却想不开,总是想得到能力之外得不到的东西,结果强力为之而造成悲剧。
如何提高自己、量力而行、摆好心态,是我们每个人永远面临的人生难题。
千万不可因想不开而冲动违反法律之事,那必将接受法律的严惩。
天择是作者的笔名,对历史和哲学颇有研究,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