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人生多不足,眼前分明好时光。多观己身,少说闲言,安静度日,莫负岁月。
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拾得曰:“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人生有太多美好的事可做,何必将时光浪费于无益之事? 心中多少乐,只来种竹浇花。笔床茶灶,可了半日浮生。
无益之事莫说,免得劳神费力。无益之言莫说,免得招惹是非。
禅师白隐,修行高深,声名远扬,深受百姓敬仰,他所居寺院附近住着一家三口。
后来,那家小女儿未婚先孕了,父母很生气,追问女儿孩子父亲是谁,但女孩死活不说,逼得狠了,说出“白隐”两字。
焦急的父母找到白隐大骂一顿,他未辩一言,只说:“就是这样吗?” 未久,孩子出生,被直接送到寺院。
这一事,令白隐声名扫地,但他并未放弃孩子,而是细心照料,四处乞求婴儿所需的奶水,遭遇到更多的白眼和羞辱,他始终泰然自若。
孩子渐渐长大,女孩受不了良心谴责,终于吐露实情:孩子生父另有其人。
一家人找到白隐,乞求原谅,并带走孩子,为他挽回声誉,白隐禅师依旧淡然如水,只在交还孩子时轻声说道:“就是这样吗?”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被人误解,争辩再多已无用,不如淡然处之,再以德服人。
使人有面前之誉,不若使人无背后之毁。使人有乍交之欢,不若使人无久处之厌。但看花开落,不言人是非。
读书是至乐之事,人生有书可读,有暇得读,有资能读,又涵养之,世间清福,莫过于此。
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
最理想的读书状态,当是真懂读书之乐。李清照和丈夫赵明诚就深谙此道。
公元1107年,赵明诚父亲去世,他又遭诬陷,失去官职,家人受牵连,夫妻二人避居青州十年,未曾消沉。
他们常常典当衣服,买碑文、水果,回家后夫妻俩,吃水果赏碑帖,品佳茗校经藉,雅致极了。
李清照的读书生活很有趣,两人吃完饭,喜欢做个游戏,指着一堆书,说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说对了就可以喝茶。
她记性好,总是能猜对,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而没茶喝,但兴已尽,读书至“赌书消得泼茶香”的境界,方为至乐。
读未见书,如得良友,见已读书,如逢故人。读书是“灵魂的壮游”,读书亦使人得优雅和风味。
古人云,“一生能着几两屐?”说的是让人及时行乐, 生活无趣时,去看看大自然,来个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那年,欧阳修因声援范仲淹等人,被贬至滁州,心情难免苦闷,但琅琊的林泉之美令他胸怀大开。
一大早,与众人沿山行六七里,闻水声潺潺,自两峰间泻为泉,峰回路转,得见醉翁亭。
再看此山,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四时之景不同,乐亦无穷。
一条清溪,水深鱼肥,酿泉为酒,泉香酒洌,兴尽时,夕阳将落,倦鸟归巢,鸣声四起,鸟知山林之乐,终不知人之乐。
这一日,心情甚好,一篇《醉翁亭记》倾尽心声——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
当你烦闷时,放下一切吧,览清风明月,看日升月落,会景不在远,蓬窗竹屋下,随处皆有趣,皆可慰心。
人之交友,不出趣味两字,得趣不在多,盆池拳石间,烟霞俱足。
将平凡生活过得趣味十足的,当属《浮生六记》里的陈芸。
她以沉速等香,于饭镢(jué)蒸透,在炉上设一铜丝架,离火中寸许,徐徐烘之,其香幽韵而无烟,静室焚香,闲中雅趣。
屋暗就以白纸糊壁,遂亮;荷花初开,夜含而晓放,陈芸用小纱囊撮茶叶少许,置花心,明早取出,烹天泉水泡之,香韵尤绝。
梁启超说:“凡人必常常生活于趣味之中,生活才有价值。”
花不可无蝶,山不可无泉,石不可无苔,水不可无藻,人则不可无癖。有所爱,则存热忱,有所专注,则乐趣无穷。
懒可卧,静可坐,闷可对酌,醉可酣睡,带雨有时种竹,关门无事锄花,拈笔闲删旧句,汲泉几试新茶,有闲有忙,有趣有味。
心无急事,案有好书。饱食晏眠,时清体健。再遇好山水、好风月、好字画、好花、好酒,须受用领略,方不虚度。
故一愿识尽世间好人,二愿读尽世间好书,三愿看尽世间好山水,方不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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