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这是杨绛女士给钱钟书先生《围城》的献词,也是所有读过、看过《围城》的人,对于这本小说主题精简的提炼,更是所有“入围”的过来人对婚恋的深刻总结。
第一次读《围城》,还是置身“城”外、非白即黑的学生一枚,很不理解方鸿渐最后稀里糊涂、勉为其难地选择孙嘉柔,继而发生一系列磕磕绊绊的后续矛盾;再次读《围城》,已“入城”多年,才明白婚姻生活,不是“爱”或“不爱”那么简单,柴米油盐浸润的日子需要两个人坚守“契约”,共同经营。还得不时地应付亲朋好友、社会世俗的纷扰。
纵观方鸿渐婚恋的心路历程,除去那个旅途寂寞、逢场作戏的“露水情缘”鲍小姐,共有三个女人:
一、她爱我、我却不爱她的——苏文纨
苏文纨对于方鸿渐的感情,不论是因为女人的嫉妒攀比之心(与鲍小姐),还是因为年岁渐大觉得自己:“宛如做了好衣服,舍不得穿,锁在箱里,过一两年忽然发见这衣服的样子和花色都不时髦了,有些自怅自悔”,以至于退而求其次地“下爱”。对于方鸿渐都是那个“不爱”的女人。
此时的方鸿渐,留学刚刚回国,虽然自知买了个不入流大学的假文凭,“前准岳父”奉若上宾、父亲引以为豪,自认为有能力去找到真爱。在与苏小姐优柔寡断、若即若离的交往中,始终下不定决心,直到他的所爱唐小姐出现。
生活中,我们很少遇到能像钱钟书、杨绛夫妇一样互相钟情的神仙眷侣。既然现实不能两情相悦,那么“找一个爱你的还是你爱的人”似乎是每个人的内心挣扎。
至少在这个时候,方鸿渐还是那个坚持选择“我爱的”的人。
二、我爱她她爱我,却阴差阳错各走东西的——唐晓芙
方鸿渐对于唐晓芙,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被唐小姐的朗朗笑声和青春活力吸引。他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
他快活得坐不安位。电车到站时,他没等车停就抢先跳下来,险些摔一跤,亏得撑着手杖。
而唐晓芙在与表姐苏文纨、方鸿渐的三人游戏中,似乎也对方动心过。只不过由于彼此的误解和不够勇敢,这段感情最终无疾而终。
三、退而求其次的——孙嘉柔
初看《围城》,一直觉得方鸿渐和孙嘉柔能走入围城,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再读《围城》,认为方鸿渐和孙柔嘉走到一起,是偶然中的必然。
从去“三闾大学”一路结伴同行,到在校任教,方鸿渐从始至终没有对孙嘉柔动情。表面上看,是心思缜密的孙嘉柔,一直利用另一个追求者陆子谦和莫须有的“匿名信”把方鸿渐“骗”到手。
其实,此时的方鸿渐岁数渐大,加之在三闾大学缕缕不得志遭人排挤,一直帮助他的赵辛眉又离开,他孤独迷茫的内心需要一个人,而孙嘉柔正好在。
所以说,婚姻有时候就是这样,早一步太早,晚一步太晚,我需要你你刚好在,那就是因缘巧合。
婚后的生活,不能不说不幸福。偶尔的吵架像夏天的暴风雨,吵的时候很利害,过得很快。
柴米油盐的浸润、七大姑八大姨的掺乎,平淡的日子渐渐一地鸡毛。
读一本好书,我们都能从字里行间里或多或少找到自己或身边人的影子。《围城》开放式的结局,也是很多围城中人的无奈彷徨和进退两难。
方鸿渐或跟随赵辛眉远走,进入另一座围城;或和孙嘉柔和好,继续琐碎龌龊的生活,留给每一位读着去选择和想象。
也许,你的选择和想象就是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