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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军副师长被三野活捉,要求看守立即释放:请电询党中央我的身份

1949年4月21日,解放军发动渡江战役,迅速突破敌军江防。驻守在南京的国民党部队仓皇出逃。其中国军第45军第312师由副师长李长亨带领,向杭州方向逃窜。

该部在南逃途中遭遇三野8兵团88师,未进行什么抵抗便打出白旗向88师投降,副师长李长亨被俘虏。

在核查身份时,李长亨笑着对解放军战士说:“同志,咱们是自己人,把我放了吧。”

解放战争三年,被俘的国军军官数都数不过来,有伪装成商人的,有伪装成伙夫的,有伪装成普通士兵的,但大多数人最后只留下一笔笑料。

最出名的便是那个王耀武,被俘以后自称商人,想要蒙混过关。不料上厕所时,他的警卫员从包里掏出一张雪白的手纸递过去,从而被我机智的战士识破身份。那年头,能用得起这种高级纸张的一定是个大官。

虽然这些大官冒充过各种身份,不过自称是我们自己人的倒是闻所未闻。战士查阅档案后说:“谁跟你自己人,你可是中统出身的国民党军官,迫害过我们多少同志,还敢说是自己人?”

李长亨急忙说:“同志,我奉命打入敌营获取情报,是受南方局董老领导的。”

两个战士看他说得有模有样,决定先汇报上级。便告诉他:“你老实待着吧,解放军绝不会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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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88师补充训练团团长钱申夫到战俘营检查士兵改造情况。李长亨看到他,急忙连叫几声:“老同学,老同学……”

钱申夫看着这个身着国军军官服装的人,一下没认出来,满脸疑惑。李长亨又说:“我是李唯平呀,抗大四期的,咱们还同住过一个窑洞,记起来了吗?”

钱申夫这时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他仍很诧异,不解地问道:“不是听说你去华北前线了,怎么变国民党军官了?”

李长亨无奈地说:“我之前跟几位同志解释了半天也说不明白,跟你说恐怕你一时也不会相信。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想办法发一个电报给党中央,就问‘我党有无黎强同志’。中央一回电,你就会明白我的身份。”

钱申夫仍是一脸疑惑:“你不是叫李唯平吗?问有无黎强是何用意?”

李长亨解释说:“这是南方局撤离重庆时,董老给我取的,只有他们几位领导知道。分别前,他们曾告诉我如果将来失去联系,就找地方党组织设法联络党中央。‘我党有无黎强同志’是联络暗号。

钱申夫看他说得有几分道理,又有同学旧情,便答应报告三野前委,请求联系党中央。

李长亨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他又是如何从一名抗大学生成为国军副师长的?他的最终结局到底如何?

李长亨,原名李碧光,曾用名李唯平。(为便于表述,我们下文统一使用李唯平)1916年出生于四川安岳一个农民家庭,小时候就受表哥影响,接触进步思想,倾向革命。

在四川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学习期间,加入了中共领导的外围组织“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开展抗日救亡运动。1938年7月,由于表现优秀,李唯平被选派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第四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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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成回到重庆后,按时任中共南方局领导凯丰的建议,先找一个正当职业,再逐步开展工作。李唯平先到老家安岳的龙泉小学担任教务主任,由于常常宣传抗日,被国民党县党部敌视,便只身来到成都。

他在成都考上了国民政府的两个职位,请示联络员刘文哲该如何选择。刘文哲说:“我党大后方的组织已经遭到破坏,我们应该打入到敌人内部去。像这次罗世文、车耀先等同志被捕,要是我们事先有人在国民党省党部了解点情况,就能避免。”

李唯平听从了他的意见,放弃了两个原本不错的职位。但是要打入敌人的省党部又谈何容易呢?李唯平思来想去都没有办法,一天他在大街上遇到自己的房东翟自湘,寒暄一番,房东非要拉他去喝酒。

翟自湘还叫来另外两位酒肉朋友,其中一个叫周壁成,正是国民党省党部组训处组织科长。李唯平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以后,李唯平也隔三差五找两人出来喝酒,一来二去,彼此也成了“朋友”。

在后来的一次酒席上,周壁成提供了一个消息:中央军校政治研究班第七期将开班,要省党部保送一百名相当于县书记长的去受训,将来分配到川军中搞政治情报工作。

李唯平假装很丧气地说:“我又没当过县书记长怎么办?”喝得半醉的周壁成拍拍胸口说:“有我保送,我说你是你就是。但还有一个条件,你要先入了党。”

这让李唯平犯难了,这个班可是挂着黄埔的牌子对打入敌人内部十分有利,但是要加入国民党他内心是非常排斥的。事后李唯平向联络员刘文哲汇报说:“打入敌人内部的事我可以干,但加入敌人的组织,我怎么能干呢?”

刘文哲听完后教育他:“为了革命工作,打入敌人内部是必要的。只要我们信仰不改变,在哪里都是组织的人。

李唯平接受组织安排,通过周壁成的关系顺利考入培训班。他在班上尽量与中统的人拉关系,寻找机会打入中统,因为那时中统对组织威胁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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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剧照

毕业后,李唯平被分配到川军984团政训室工作,也正是这时他被组织接纳为正式党员。刘文哲给他传达指示:“为了扩大社会接触面,组织允许他参加三教九流,但必须要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这段时间里唯平扩宽了自己的社会关系,不仅与中统的“同学”往来密切,还加入了袍哥组织,后来还成了袍哥的“大爷”,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让自己的真实身份隐蔽得更深。

不过一个团的政训处实在捞不到多少有价值的情报,李唯平的目标是打入中统。他找准机会对中统四川调统室组训科长廖震华说:“我在团里面总是没什么事干,能不能介绍我来你这边兼差?”

廖震华说:“中统不是随便进出的,你得搞点表现。”这意思就是要先考察一下李唯平。跟组织汇报以后,李唯平把川军984团团长武装贩运大烟事报了出去,又帮廖拉了几个反动军官,终于获得了廖的信任。

1943年夏,廖震华通知李唯平去参加中统的训练班。李唯平一到班上就发现一个同学非常可疑,别人中午睡觉的时候他常常溜出去。一天,李唯平悄悄跟着他,发现此人接到军统开会通知。

李唯平立即报告了班主任,那时候中统与军统之间争权夺利,矛盾很深,相互之间秘密监视。李唯平揭发军统的人,赢得了中统特务的好感。毕业后,他被派到中统成都试验区担任区助理。

李唯平上任后,四川中统出了个大案。

中统泄露了一份关于侦查青年党的文件,该党领导人曾琦竟带着文件到老蒋办公室质问:“为什么你们要侦查友党?”弄得老蒋非常尴尬,震怒之下要求中统限期查明是谁泄露文件。

那几天四川中统上下忙得鸡飞狗跳,却一无所获,主任孙云峰天天在办公室发脾气骂人。其实这件事情李唯平早就知情,有个负责外勤的特务叫曾庆高,此人是曾琦的堂弟,曾以办案为由借出过那个文件。

李唯平找到孙云峰说:“我觉得有个人可以查一查。”孙云峰按照他提供的线索查下去,曾庆高果然承认是自己借出文件拍照后送给了曾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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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获此案后,李唯平在中统地位大升,孙云峰认为他是个可用之才,便把他调到省特会一组担任主任干事。省特会全称四川省特种工作委员会,是国民党政、军、警、宪特种联合汇报的常设机构,简单理解就是一个省的特务联合机构,掌握着全省的情报信息。

李唯平担任主任务干事是个小官,但却非常重要。省特会每周开会要把侦查到的情报汇总,而汇总工作就是由李唯平负责。李唯平拿到情报后先交回组织再上报中统高层,从这以后,有什么情况组织比中统高层还先知情。

这段时间李唯平传出过很多重要情报。哪些组织遭到破坏;哪些人被捕,他们在狱中表现如何,是否叛变;哪些同志正在被特务监视……等情报都被他掌握。光是抄出的被逮捕的党员名单就有上千人之多。

打入敌人核心部门后,面临的环境更为复杂,也时刻都受到各种监视和考验,为此李唯平与联络员接头不得不更加谨慎。

那时他的联络人已换成陈于彤。据陈回忆,两人为了安全接头想过很多办法。李唯平上班途中有个厕所,要接头时陈于彤会在厕所里画一只没有尾巴的乌龟,根据两人事先约定,乌龟不同的朝向代表不同的接头地点。

他们常常约在一些茶馆、饭馆接头,郊区十里路以内的店都被他们跑遍了。接头时,李唯平拿着一张报纸,在上面画了一些东西,然后扔在一边结账走人。报纸上的东西旁人看不懂,只有陈于彤知道其中含义。

周副主席和董必武曾多次要陈于彤表扬李唯平,董老更是把李唯平形容成“川东保卫部”。他们同时还下达任务,要求李唯平与特务打成一片,他们那些污七糟八的事也可以参与,这是为了保护组织,但一定要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精神。

尽管李唯平隐藏得很好,在险象环生的环境里,也难免会面临风险。一天,一个特务跟他汇报说抓住了一个额头凸出、头发蓬松,叫周俊烈的人,很可能是个老共产党员。

李唯平一听,心头一颤,这个周俊烈是自己的入党介绍人,要是他叛变了, 自己就非常危险了。这种情况下,为了自保他应该及时撤离。但他想到自己的位置来之不易,董老曾交代过“要死守,坚守,非到撤离不可时不能撤离。”

李唯平决定先观察情况,再随机应变。那段时间,他随身带着枪,准备应对不测。他连续请了好几天假,假装外出,看是否有人跟踪监视。接连好几次确认无人跟踪自己,他判断周俊烈没有叛变,于是决定去看守所查阅审讯资料,以便营救。

李唯平来到看守所,办案特务杜石公告诉他:“周俊烈是无头案,是死老虎,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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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监狱

这时李唯平才确定周俊烈被捕后表现坚强,他把杜石公拉到牛肉馆喝酒,问他:“里面关押的死老虎还有多少?”

杜石公回答:“多得很呢。”

李唯平笑着说:“这些人关着做啥,天天白吃白喝是笔不小的开销啊,以后咱们主任捞不到油水,你的饭碗也要跳舞的。”

杜石公如梦方醒问道:“兄弟,依你看该怎么办呢?”

李唯平说:“你不如写个签呈交上去,就说这些人关了很久审不出东西,放了得了。反正有上峰签字,放错人也怪不到你头上。”

就这样,一大批人被释放出来,周俊烈也在其中。

1947年5月,国民党准备在四川实施“六一”大逮捕,事先由中统和军统开会拟定名单。军统提到要抓一个叫王文鼎的医生,李唯平听到这个名字,立即想到组织曾交代过那里不能出问题,一有情况要马上报告。

李唯平说:“是那个抽大烟的医生吗?共产党不会要抽大烟的人。”听到这,管审讯的杜石公也急了:“抽大烟的不要抓,太麻烦了,问也不问不清,还管你要烟泡子,他们不会要‘黑化分子’的。”

就这样王文鼎的名字被划去,李唯平还想办法尽量把其他地下党员的名字也划去,但人员太多,总有掩护不到的。他只能汇报给新的联络员陈国瑞(后来叛变),让其尽快通知转移,但陈国瑞却让他自己分别通知。

李唯平气得跟陈国瑞吵了一架:“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去那种场合?按照组织保密工作原则,我不应该去呀!”陈国瑞却说:“没办法,现在人手不够,你去试一试吧!”

李唯平思来想去,同志们的安危重要。他便带着爱人抱着孩子,特意挂了名单上一位医生的号。在确认周围没人监视后,他悄悄对那位医生说:“你是否得罪什么人了?我刚才在门口看到几个戴草帽挂黑墨镜的人在找你,我看来者不善。”

医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完药方便借故离开了医院。李唯平出来时,一个特务果然跟踪了他。李唯平把他引到省特会楼下,转身就逮住那个特务抽了几个耳光,大骂:“你知道我是谁吗?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那名特务解释说在执行任务,李唯平看了他的身份证扔在地上说:“原来是军统的,你不好好监视目标,跑来跟踪我,目标跑了我看你怎么交差。”

李唯平回到办公室又打电话到军统联络处大骂一通,才把此事摆平。但由于陈国瑞的麻痹大意,那次行动中仍有不少同志被捕,这让李唯平非常痛心。

国军副师长被三野活捉,要求看守立即释放:请电询党中央我的身份

1948年,淮海战役开始后,国民党政府处于崩溃边缘。老蒋不得不从四川调部队到前线,他下令在成都成立陆军第八训练处补充兵训练总队,李唯平被调去当政工室主任。

部队训练完毕后,李唯平被命令带队前往南京,改编成45军312师,他被任命为副师长。那时候国军管控非常严,初到南京的李唯平与组织失联,只能独立战斗。他有意放松部队训练,使一些新兵连枪支使用都不能熟练掌握。

从南京撤离时,李唯平原本打算随部队退到台湾继续潜伏,为全国解放做好情报工作。然而途中遇到三野部队,打乱了这一计划。回到组织怀抱的他非常高兴,找到自己的老同学联系中央。

数天后,三野接到中央紧急电报:“速送黎强同志赴北平。”钱申夫团长告诉李唯平:“中央已经复电要你立即去北平。”

李唯平到北平汇报工作以后,先后到华中局社会部、重庆市公安局、西南公安局、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等单位任职,解放初为西南剿匪和镇反工作做出过较大贡献。

1999年3月2日,李唯平逝世,他的遗体被盖上鲜红的党旗,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

隐蔽战线战士的伟大在于,他们不仅要应对险象环生的复杂环境,还要抵制各种利益的诱惑,可能还要遭受自己同志的敌视。然而,他们却拥有着坚定信仰,默默工作,相信终会迎来革命胜利那天。

正如《风筝》里面那句台词:“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你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们都活着的话,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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