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春的阳光总是明媚的,它笑容满面地挂在蓝色的天幕上,树木虽还带着枯色的枝桠,但,鸟儿的叫声明显地婉转了起来,一间空荡荡的房,它空落而沉寂,一个平静的人,她心绪无喜也无悲,已经好久没有与人交谈了,她的嘴唇带着紧闭后的干涩。
冬的雪已然在悄然地融化了,她听到水打落在屋檐上的声音,可是,她的脚却不想出门,她只用她空洞的眼望着窗外,她的脸颊已经很久没有暴露在明亮的阳光下了,它泛着惨白没有一点红色的生机,她也不去给别人打电话,因为,不知道说啥。
一个黑色的手机,它放在落满了灰尘的桌子上,她看着那满屏的APP,在扭动着腰肢喘着粗气,无数只飞蝇像灰色的霾扑满了她那灰色的眼睑,那些APP它们一个个都连着外面的世界,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关上了自己的心门,她是一个薄凉的人吗?我想,可能是的,因为,她想与这个世界彻底地割裂开来,不想再去染指它曾经的空白。
世界是那么大,可她的心却细小的轻若尘埃,不过,它还是会在短暂的轻松里慢慢地跳跃着,可是却不会再有激情澎湃的未来,我想,她一定是一个薄凉的人,因为,在她的周围已经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了。
朋友,曾经那个多么美好的词眼,在她的头上刚开始有了些许的白发时,在她的眼睛里已经蒙满了灰尘时,在她的脸颊上已经铺满了褶皱的纹路时,它就变得陌生而又遥远了,那些曾经一起欢笑过的面孔,都戴上了脂粉涂抹过后的厚厚面具,它与她就成为了陌路。
算计与利用,让华丽的语言比那些优美的散文还精采,笑脸与尖刻的冷目在交替出现着,她已经不能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推杯换盏灯红酒绿,口中吐出的芬芳比那繁花还要美丽,可是,谁又能闻到厕所里吐出的那污浊的空气。
我想,她一定是一个薄凉的人,因为,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爱情,曾经写满她那青涩的回忆,可是,那个白衣的少年永远地不在了,他瘦长的背融进月夜无声的风影里,淡而浅,风一吹它就变成了叶的斑驳,再也不会有了,再也不可得了,她的心在风中流出了泪。
山上那棵粉色的花还在开着,可却长满了尖利的刺,花色很纯,还带着淡雅的香气,曾经它与她是那样的近,近到她差点就迷失在它那款款的深情里,它曾经是那么的甜,甜到她以为咖啡都是黑色的蜜水,可是,现在它是那么的远,远到风一吹就不见了它的踪迹。
我想,她一定是一个薄凉的人,因为,她不再对这个世界呐喊了,那些花边的新闻与丑陋的私生子,它们充斥在那个浮夸的空间,所有的面孔都在谄媚着,都在调笑着,白的胸与翘的臀在酒桌前乱舞着,她的眼睛充满着血,她看见了那个街角,那个血红的馒头,还有那个低沉的声音,说着“包好,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