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官令仪
现在满大街都在议论上海的战事了。小伙计们夹在闹里骂“东洋乌龟！”竟也有人当街大呼：“再买东洋货就是王八！”林小姐听着，脸上就飞红了一大片。林先生却还不动声色。
——《林家铺子》
《林家铺子》是茅盾创作于1932年的一篇小说。当时的中国，日军侵华，民不聊生，然而国难是穷人的国难，活不下去的永远是底层民众，那些手握权柄的富人，不仅活得好好的，还会成为帮凶。
关于国民性的讨论，鲁迅是这方面的急先锋，他在《论睁了眼看》中说：
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是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着国民性的怯弱，懒惰，而又巧滑。
《林家铺子》所写的，正是这种丑陋的国民性，那些趁火打劫的做法，至今屡见不鲜，比如大马路上货车翻了，人们一拥而上哄抢还理直气壮，就可见中国人挺专一的，至少在劣根性上是如此。
“乱离人，不及太平犬”，小说故事简单却危机重重，讲了在上海城郊小镇里开洋货店的林老板，在日军侵华时，想尽办法努力经营养活家人的事。从一开始极力维持的体面到最后跑路，一系列威逼利诱下，他见证了人性的恶，也从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变成了更底层百姓眼里的恶人。
人性的复杂就在于此，明明不是坏人，却一步步走向了善的反面，成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样子。那么，谁才是悲剧的始作俑者呢？我们跟随林家的遭遇来揭开那些丑陋的面容吧！
危局一：抵不抵制日货的矛盾，映射出小人物命运的摇摆不定
事情的不可控，是从年前抵制日货开始的。
这天晚上放学回来，林小姐就有些不高兴，而郁闷的源头，是东洋货的问题，她在学校里遭了嘲笑和谩骂。
林小姐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牛皮箱，把里面花花绿绿的衣服和杂用品扔了一床，发现几乎全是东洋货。若搁以前，这还是值得她炫耀的，毕竟她也是一个老板的千金，家里有保姆，从来没有为吃什么穿什么发过愁。
可如今，日军侵华，民众有了情绪，开始抵制日货，尤其是学校里思想激进的学生们，她还没考虑到自家洋货铺子的危机，而是首先想到自己没衣服穿了。
全都不能穿了么？可是她——舍不得，而且她父亲也未必肯另外再制新的！林小姐忍不住眼圈儿红了。她爱这些东洋货，她又恨那些东洋人；好好儿的发兵打东三省干么呢？不然，穿了东洋货有谁来笑骂。
若是没有战乱，林小姐也是一位令人羡慕的小家碧玉
这段话很好地反应出了大部分中国人的矛盾心理：既痛恨日本人又喜欢某些日货。至今依然如此，每当中日关系紧张的时候，人们就开始号召抵制日货，甚至抢店铺，砸汽车，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其实，这种不满更多来自仇富心理。如果你真让他去和日本人干一架，也未必敢。
实事求是地说，有些日本产品确实比国产的精良，比如相机、汽车等，抵制没问题但一定要理性。爱国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用最粗暴那一种。
林小姐的娘，是个传统中国女性，生儿女时落下了打嗝的毛病，一紧张就打嗝连片，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这时她就只会求神拜佛，请求菩萨保佑。
听到人们抵制日货，看到女儿愁眉不展，林大娘急得直打嗝。林先生却全然不同，毕竟他是林家铺子的老板，见过世面，懂得应对，虽然气恼得要骂娘，但觉到事情还没那么糟。
真是岂有此理，哪一个人身上没有东洋货，却偏偏找定了我们家来生事！哪一家洋广铺子里不是堆足了东洋货，偏是我的铺子犯法，一定要封存！咄！
嘴上是如此骂着，林先生却也拿出了小金库的钥匙，取出来四百块钱，去打点。因为他知道，对门裕昌祥里的洋货比他还多，也只花五百元在党部里打点，就太平无事了。
在抵制日货这件事上，林家三口的态度其实很可以代表大部分中国人的心理。
林小姐毕竟是上过学的，她会因穿或用日货而感到羞愧，对日本人的恨虽然不痛不痒，却多少有点家国仇恨的意思；林先生是生意人，他更在意自己的货物，对日军的到来没有更深感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林大娘则是多数老百姓的代表，苦难来了就忍受，想方设法活下去，实在不行就求菩萨保佑。
只是林先生怎么也想不到，他最不关心的日军侵华，会带来蝴蝶效应一样的连锁反应，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经过一番打点和重新布置，林家铺子在抵制日货的氛围里，又重新开张了，而且还挂出了打九折的牌子。年前的腊月，按往年来说是镇上生意最红火的时候，林先生梦想着赚一笔钱，好好过个年。
然而，这个年不好过。战事和抵制日货，让人们一下子变得很穷，乡下人买不起洋货，城里人也都精打细算起来。一天下来，按本售卖，也只卖了十几块钱，一半还是赊账。
林先生终于发愁了，他突然感到命运似乎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他从小老板，变成了不起眼的小人物。
危局二：放贷与欠债的落差里，藏着时代悲剧里的自私人性
林先生晚上盘账，发现“人欠”他的钱有一千三百多元，而他“欠人”的钱，竟有两千多。
林先生认为，人们过年总要置办年货，于是继续做着痴梦。
不曾想，没等来顾客，却等来了债主。有几个人，在他铺子里存了钱吃利息，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入股分红，其中朱三老太就是一位。
朱三老太是个孤寡老人，辛苦攒下的三百元存在林家铺子里，每月拿三块钱的利息，林老板已经欠她三个月利息了。
林先生总说年底前付清，但由于近来生意清淡，加上要付雇员和保姆工钱，上交苛捐杂税，林家铺子的运转也很艰难。
朱三老太亲自上门讨要，不给的话难免会吵闹，影响营业，于是林先生把白天售货的钱，取出来九块给了老太。老太把铜钱数了又数，包在了一个破旧小蓝布手绢里，走了。
林先生想起，桥头陈老七在他这儿也存着两百，张寡妇存着一百五，这两人辛辛苦苦攒下钱，存进来靠利息过日子，也是拖欠不得的。当然，他在别人商铺里也放着贷款，店员寿生已经去收账了。
只要寿生回来，一切都周转得开，可即便如此，当女儿林小姐在别家赊账四块二买了一块大绸布，准备做裙子时，林先生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为了进账，林家铺子里开始“大放盘”，也就是现在常喊的亏本甩卖，林小姐也不上学了帮着卖产品。如此一来，生意倒还不错，只是收账去的寿生迟迟不回来，未免让人担心。
林小姐不上学了，帮助打理铺子
曾经帮林先生解决“封存东洋货”问题的商会长，路过林家铺子时道喜说：
如何？四百块钱是花得不冤枉罢！——可是，卜局长那边，你也得稍微点缀，防他看得眼红，也要来敲诈。生意好，妒忌的人就多；就是卜局长不生心，他们也要去挑拨呀！
商会长的几句话，让林先生心里大吃一惊，顿时凉了一半。
而且，林先生在上海的东升字号里欠着八百，讨债人已经来了，如果寿生再不回来，他就只得去恒源钱庄里借款，又要背负高额利息。
街上乱糟糟的，人们到处乱跑，林先生担心是寿生去收账的地方遭强盗抢了，打听问了一路，才知道是日军打到上海闸北了。日军的炮弹快落到家门口了，林先生反而松了一口气。
在林先生看来，什么上海打仗，原就和他不相干，他只紧张他的货和钱。林大娘则祷告菩萨，不要让炮弹落在自己头上。
抵制日货更严重了，但林家铺子却不受影响，因为花四百获得了特许：只要把日本货撕去标签就行，然后声称是国货。贪便宜来林家铺子的人，也都“国货，国货”地说着，满意地买走了。
要账人等着不走，收账的寿生还不回来，林先生只得去恒源钱庄贷款，谁知钱没贷上，钱庄经理却催逼他年前归还之前借下的六百元，因为战事吃紧，上海罢市，道路不通，日子都不好过了。
至此，林先生身子早已冷了半截，这才真切意识到，远在上海的打仗，也要影响到自家的铺子了。
回来的路上，林先生真想跳河自尽，但一家三口全仰赖他和林家铺子而活，他还死不得。
在这里，我们无法一味谴责林先生不爱国，他毕竟只是一个为生活奔忙的普通人，他也有人性，比如对在他铺子里存了钱的穷苦人，也是想着赶快还钱的。反而是那些财大气粗的上海东升字号、恒源钱庄等，一点都不留情，只顾着自己的利益。
一场战争，就检验出了人性。只是林先生想不到，更残酷的现实在等着他。
危局三：盘剥压榨和勒索，成了压倒林先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上海打仗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天晚上，林大娘和林小姐心情不错，多做了两个菜，一是因为铺子这几天生意好，二是林小姐的大绸新旗袍已经做好，再就是上海终于开火打日本人了。
只有林先生的心里，闷得要死。要账人赖着不走，收账的寿生没有音讯，借款又借不上，而且镇子上调来一支兵，要商会里出军饷，开口就是两万，这笔钱又得摊派到林家铺子等头上。
林先生每天忙着店里的生意，应对着收账人，心扑扑地乱跳，就差没有哭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生没有幸福，却又不知道是谁把他坑害到如此地步。
收账人安慰林先生说：
林老板，你是个好人。一点嗜好都没有，做生意很巴结认真。放在二十年前，你怕不发财么？可是现今时势不同，捐税重，开销大，生意又清，混得过也还是你的本事。
好在，寿生终于回来了。原来，他遇上了兵队抓壮丁，差点就被抓走，多亏他机警跑得快，抄小路回来了。
寿生总共收回来四百多，还差上海收账人两百，林先生于是补了两百庄票（相当于现在的支票），但收账人要让把庄票兑换成现金给他。
林先生去恒源钱庄兑庄票，不料两百庄票却被钱庄老板收了，用作抵扣他欠下的贷款。
回来的路上，天下雪了，林先生的心也在滴血。
最后，林先生又从家里凑出五十元，打发走了收账人，剩下的一百多承诺明年还清。
寿生说，恒源钱庄之所以逼得紧，怕是听信了林家铺子要倒闭的谣言，这个谣言就是对门竞争对手裕昌祥造的。林先生感觉自己这次准是要毁了：
党老爷敲诈他，钱庄压逼他，同业又中伤他，而又要吃倒账，凭谁也受不了这样重重的磨折罢？而究竟为了什么他应该活受罪呀！他，从父亲手里继承下这小小的铺子，从没敢浪费；他，做生意多么巴结；他，没有害过人，没有起过歹心；就是他的祖上，也没害过人，做过歹事呀！然而他直如此命苦！
可以说，在乱离之世，普通人日子真过得不如丧家之犬。日军侵华，当然是罪魁祸首，但由此激起的一些中国人人性中的丑恶和自私，也足以毁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年终于非常凄凉地过去了，镇上大小铺子倒闭了二十几家，其中有两家欠了林先生三百元的铺子也倒闭了，钱眼见是一时半会收不回来。
年后，林家铺子惨淡经营，恒源钱庄派了人来蹲守，只要铺子里卖了钱，就立马取走。林家的日子陷入了绝境，林小姐新做的旗袍也当掉了，保姆吴妈也辞退了。
关键时候，还是寿生想出了办法。原来，听说从上海闸北来了几十万的逃难人，就租住在镇上的乡下人家里，这些人大都没带日用品，他就想做这些人的生意。
于是，林先生和寿生等把铺子里的日用品全部找出来，把脸盆、毛巾、牙刷和牙膏配成一套卖一块钱，还到逃难区到处贴广告“大廉价一元货”。
果然，生意很好，第一天就卖了近两百元。
然而，有好也有不好，恒源钱庄每天蹲守，卖得的钱八成被他们拿去抵账了，朱三老太、桥头陈老七和张寡妇，也不知听了谁的教唆，来预支利息，索要部分本金。
这大约又是对面裕昌祥干的。“但也有一个喜讯，听说又到了一批逃难人。”
就是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中，林家铺子勉强维持着。这早已谈不上发不发国难财的问题了，而是生存的挣扎。林先生家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在战争中，那些平民百姓日子有多苦。
可是，就连这升起的一点希望，很快又要破灭了。
结局：穷人是时代注脚，试看走投无路的林先生和张寡妇
朱三老太，桥头陈老七和张寡妇三位债主，都是穷苦人，林先生也不好应付他们，就打算找商会长从中协调一下。
不料，商会长虽满口应承，但转口就提出一个要求，让林先生左右为难。
商会长说，镇上的卜局长不知何时见过林小姐，很是中意。卜局长虽有两房妻妾，但年过四十没孩子，要是林小姐嫁过去，生下一男半女，可就是局长太太了，大家都跟着沾光啊！
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乘人之危抢亲吗，卜局长有权有势，要是得罪了他，林先生一家怕是活不好。
林先生怕极了，推说小户人家实在不敢高攀。不过商会长不吃这一套，让他回去考虑一下，尽快回话。
回到家，林先生支开女儿，和林大娘说了，林大娘又气又急，打了一串嗝，“我拼了这条老命。呃！救苦救难观世音呀！”
林小姐从隔壁听见也哭了，这一晚，一家人度夜如年。
其实，林大娘早就想把女儿嫁给寿生。寿生是林家铺子里精明能干的学徒，平时和林小姐以师兄妹相称，林小姐也挺喜欢寿生。
然而，还没等林先生想出办法，他就被两个警察带走了。
原来，外面有谣言说，林先生亏本处理铺子里的商品，是打算捞点钱跑路。这谣言，想必又是对面裕昌祥造的。
林先生被抓了，一家人乱作一团。幸好，有能干的寿生在，他不仅极力维持林家铺子正常营业，还四处打探营救师父林先生。
寿生去找商会长，商会长说，林先生是被党部扣下了，因为听说他要跑路，而朱三老太，桥头陈老七和张寡妇等人的存款还没还。党部要保护穷人的利益。
商会长还说，林先生也可以放出来：要么同意把林小姐嫁给卜局长，要么就花钱保释，用手比划了两百。
寿生回来，心乱如麻。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裕昌祥的吴掌柜来趁火打劫了，他知道林家急需钱，就想把林家铺子的货全部低价买走。
最后实在没办法，一百多元把货过给了吴掌柜。寿生凑足两百，把林先生保了出来。
至此，林家铺子几乎一无所有了，“货是挖空了！店开不成，债又逼得紧——”
寿生提议让林先生和师妹走为上策，林大娘也拿出最后两百私房钱，把一半拿给丈夫和女儿，让他们先跑，自己拿老命守着铺子。
林大娘还做主把女儿嫁给了寿生，两人匆匆拜了几拜，算是成了亲。寒酸的让人落泪。
都拜了，两个人脸上飞红，都低着头。寿生偷眼看林小姐，看见她的泪痕中含着一些笑意，寿生心头卜卜地跳了，反倒落下两滴眼泪。
看看，在战乱时候，穷人的日子哪还叫日子啊，不过是苟活罢了！但林家人惨，还有比他们更惨的，那就是张寡妇等人。
林家铺子倒闭了，林老板逃走的新闻也传遍了镇子，债权人纷纷上门来清算，最积极的就是恒源钱庄。店里货虽然没了，但货柜、家什等物品，还可以抵扣八九成。
恒源钱庄等几个大的债权人为分财产吵得不可开交，商会长只得请来两个警察维持秩序。
朱三老太颤巍巍地来了，警察不让进，争吵了一会。张寡妇抱着5岁孩子来了，想从围观人群里挤进去，警察就调戏她。
那警察斜着眼睛，假装是调弄孩子，却偷偷地用手背在张寡妇的乳部揉摸。
警察还用亵昵的口吻说：“不要性急，再过一会儿就进去！”引来围观闲人的一片哄笑。
张寡妇被逼疯了
最后还是朱三老太把张寡妇喊过去，解了围，两人哭诉咒骂一通。桥头陈老七也来了，嘴里一路骂：
货色，他们分完了！我一张嘴吵不过他们十几张嘴，这班狗强盗不讲理，硬说我们的钱不算钱——
终于，有人出主意，让到党部去告，张寡妇三人以及一群看热闹的闲人，便向党部蜂拥而去。
张寡妇一路上还是啼哭，咒骂打杀了她丈夫的强盗兵，咒骂绝子绝孙的林老板，又咒骂那个恶狗似的警察。
一行人到了党部门口，有警察把守，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出来一个黑麻子长官，怒吼道：
不识好歹的贱狗！我们这里管你们那些事么？再不走，就开枪了！
黑麻子长官又指使手下拿木棍驱赶打人，人群大乱逃跑，朱三老太跌倒了，张寡妇也跑掉了一只鞋，等她连滚带爬跑出来时，才发现衣襟上有血，孩子不见了。
张寡妇的天塌了，她披头散发，一路叫嚷，等跑过倒闭的林家铺子时，已经完全疯了！
综评：人性是一把双刃剑
不用说，悲剧的起源，是战争，是罪恶的日军。然而，真正逼跑林老板，逼疯张寡妇的，却是自己的同胞。
林先生不是坏人，也不算奸商，他只是一个小富即安的普通人，他有自私自利的一面，在战争面前没有家国情怀，只想着自己的一家三口。但是，若连国都没了，那还来的家！当时很多普通百姓，估计都有这种事不关己的心态。
林先生倒是不懒惰，但怯懦巧滑的国民性，与高高在上的权贵及不如他的百姓，其实是一样的。大家都怕死，都想着趁乱发财，却不顾他人死活，无力反抗时除了咒骂便是求神拜佛，这种麻木不仁加深了自己的苦难。
平安无事时，大家一片和气生财，互相照拂，可一旦战争爆发，丑恶的人性就暴露无遗。
打着为国为民旗号的党部，盘剥自私的钱庄，恶性竞争的无良商人，养尊处优的官员和帮凶，依附权贵的商会长……是这些人露出的獠牙，一点点吸干了林家铺子的血，也让寄生的张寡妇断了生路。
林先生逃跑了，当然他肯定会活下去，战事过去东山再起也有可能，但是张寡妇等人呢，她会不会变成又一个祥林嫂？！
人性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一心向善，团结协作，足以有无穷的力量来对抗日本侵略者，但若是分崩离析，自私自利，那么就成了互相伤害的武器，而最受伤的，永远是无权无势的穷人。
林家铺子倒闭，林家人逃亡，张寡妇疯掉，这都是拜丑陋的国民性所赐。战争撕开了一道口子，打破了人性平衡，于是群魔乱舞，各取所需，极尽敲诈勒索之能事。
面对受苦受难的同胞，那种冷酷和无情，让人脊背发凉，心里发冷。国民性改造不了，但我们可以选择一心向善，一致对外，这样哪个国家还敢叫嚣？
我想说，好日子永远不是欺诈算计来的，而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努力拼搏的结果。
茅盾塑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