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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太喜欢读国内的纯文学,因为至今它们的“定义权”,还是被牢牢掌握在“上一代”的前辈手里,带着一种属于“上世纪”般,不遗余力忆往昔,却“固执”地不看现在的垂垂老矣。

这些年,中国如同搭上“光速列车”一般飞速发展着,不要说十年八年的跨度,很多时候只一两年的“好久不见”,就像是进入了完全不同的“历史”一般,往昔已然面目全非,新的“现在”会给你一次毫无防备的震撼。

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的2020一样,或许只有被“暂停”了,才会让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过去和现在的生活。

于是在过去“休息”的时间里,一本《鼠疫》几乎成为很多人暂时的精神慰藉,毕竟看得见的的“未来结果”,总是会让人安心许多。

而我,也发现了一本《白雪乌鸦》,一本真实到几乎可以马上闭上眼睛就可以触摸到的,发生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最终取得好结果的“故事”——1910年哈尔滨鼠疫下的生死传奇。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傅家甸像一艘铁锈斑斑的船,沉在夜色中。人们对疫病由恐惧到无畏,但随着又一波死亡高潮的出现,恐惧又像死鱼一样,浮出水面。

这种时候,人们倒盼望着黑夜降临,好早点躺在热上进入梦乡。因为那个时刻,人的眼睛是合着的,耳朵是清净的,世界是安详的。”

这个故事让我第一次领略到了属于国内纯文学的独特“冰雪”魅力,当然,也是属于作家迟子建书写独一无二极北之地的温暖与冰寒交融的“烟火气”。

虽然出于情感和“记录”因素,她就像个母爱爆棚的老母亲一样,把“爱”过于絮叨地塞满整个故事了,但就像一份难以割舍的血脉之情一样,“爱”有时候会很沉重,但它永远是真实而温暖的。

而就在今年,盼了好久的新作《烟火漫卷》终于出炉了,这个一撕开就可以感受到温暖的故事,带着一种属于娇嫩肌肤般丝滑的“书衣”,仅仅捧在手里,就让人感受到一份属于迟子建时常隐藏在深处的“烟火气”。

这段发生在冰雪之城里的烟火故事,是一段看起来让人奇幻到唏嘘,却真实写就了市井人们的悲欢离合的四十年“赎罪”寻孩路的人生片段。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前半生“谁来署名的早晨”:光怪陆离的奇幻“赎罪路”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无论冬夏,为哈尔滨这座城破晓的,不是日头,而是大地卑微的生灵。”

这是写在最开始的第一句,很迟子建,很纯文学,带着地域的“冰雪味”,也为整个故事的定下了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市井寻找”基调。

1977年,在一趟通往哈尔滨的列车下的台站上,年轻的知青刘建国受朋友于大卫之托,把孩子铜锤送到他的母亲谢普莲娜那里去。却不料在下车时,人群汹涌中,一瞬“恍惚”之后,孩子就这么不见了。

自此,往后刘建国四十年的人生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因为他被铜锤压弯了脊梁,注定要在“寻找”中度过着,“赎罪”着。

“他走烂了多少双鞋,已经记不清了。”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或许是出于“鸵鸟心态”,记得还是多年前看过一次《失孤》之后,就再也不敢,不忍看这类“寻找”题材的“真实故事”,因为冰冷的他“大概率“统计数字告诉我,”中国每年失踪儿童就不完全统计有20-30万人左右,寻回率大概只有2000-3000人。“

不敢想象的数字,只要看过一次,就挥之不去的父母亲人绝望到心如死灰的脸,即使明知道这只是个”虚构的故事“,也不免让自己的心揪着酸。

于是在《烟火漫卷》的“前半生”的早晨里,刘建国那似一眼望得到的往后人生,悲剧被注定,他弄丢了朋友的孩子,亲手打破了一个“家”,“寻找”成为他四十年人生里唯一的“支撑”。

而失去孩子的于家,谢普莲娜,他们的痛与绝望呢,用“痛”是不足以表达万一的。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然而,拨开感情因素,认真去看待的话,就会发现这个“桥段”的奇幻。

首先,真正的罪人是谁?

是弄丢孩子的刘建国?还是拐了孩子的“人贩子”?(结局“人贩子”反转。)

不说那个不发达年代里,这种“随意”托付小孩大事的举动是多么平常,就说在现在这个“定位”发达的年代里,既然选择托付,那么是否家长本人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

这不是一天、一个月、一年,是四十年,是一个人没有重来的,终身未婚未育,孤苦无依的大半生。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人花费四十年的光阴去寻找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

责任?友情?道德压力,还是法律谴责?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或许都有,但都不是,仅仅是朋友于大卫不会说出口的“不找”。

是的,有时候,作为子辈的我,虽然可以理解,但很难去真正“感同身受”那种存在于父辈身上,面子、责任和“血缘”融合而成的一种“默认”。

就像这个故事里的刘建国一样,在他四十年的“找孩子”的人生里,只要于大卫没有亲口说一句“不找”,作为过错方,他就会默认自己“这笔债”永远存在,不管希望如何渺茫,不管出于道德、责任与法律等的“宽容”,只要没有被放过,他就会让自己一辈子背负这个包袱。

于是这个故事在我的眼里,变得开始光怪陆离般地奇幻起来:

徒劳“大海捞针”的四十;

不原谅恶意折磨好友的四十年;

“人贩子”美满生活得到宽恕的四十年。

直到刘建国70岁的那年,直到哥哥刘光复用“遗愿”,试图帮“非亲生”弟弟解脱的那年,于大卫才“感同身受”般奇迹地宽恕了他。

可是,故事结局早已刻在开头,命运的可怕就在于,他一直在他身边……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后半生“谁来落寞的夜晚”:人性光明与黑暗撕扯之“命运轮回”。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刘建国对突然而至的宽恕颇感到不适,因为铜锤至今下落不明,这道负罪的枷锁已深入骨髓,把他牢牢捆绑,不是一句话就能解脱的。”

当故事的“后半场”被徐徐揭开答案时,刘建国耗尽心血的四十年“赎罪”寻孩路,居然变得如此可笑。

那个害了刘建国,于家,谢普莲娜大半生的“人贩子”,居然是小铜锤,成人翁子安,后半生顺遂的煤老板舅舅。

可笑吗?这个不可笑,可笑的是年70的刘建国在终于得到好友于大卫亲口说出“不找”宽恕的那一刻,才发现这一切居然是个天大的“笑话”。

而在这个过程中,或许是因为“包袱”太重,或许是因为“寻找”之路注定让他的生活不正常,或许是因为他存在于人性中的本能,需要正常人的发泄才能继续活。

总之,这一切因果难分的背后,那个1983年夏天的小渔村的船里,另一个孩子武鸣被他一时的恶念,毁了一生。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很多时候人性本能的“恶”就是如此容易恶性循环,于大卫失去亲子的惩罚之恶,刘建国需要发泄的兽性本能之恶,以及那个把一切罪恶恶意地加害给别人的“人贩子”的人性嫉妒本能之恶,在这个故事里形成一个“闭环”。

以“情理”为理由的权杖,传递痛苦般地折磨着“别人”,最后求得看似“安心”的原谅。

“刘建国多想大哭一场啊,可他没有眼泪,头脑一片空白,好像走在茫茫无际的雪原,没有日月,没有人烟,世界一片虚空。”

“人贩子”却养育了铜锤的舅舅得了癌症,为求将死的心安,终于向刘建国坦白一切,用“30%公司股权”求他原谅,何其悲凉?

因为他这四十年来好好地养育了铜锤,所以长大后的翁子安即使知道一切,却不能有“恨”;即使知道刘建国呕心沥血的四十年“赎罪寻找路”,生起愧疚,却生不起“感激”。

于是,故事落幕,就是一个“小丑”最后选择放弃“股权”,归隐小渔村继续轮回赎罪的可笑的一生。

“无论寒暑,伴着哈尔滨这座城入眠的,不是月亮,而是凡尘中唱着夜曲的人们。”


写在最后:

40年悲欢漫漫“赎罪”寻孩路之殇——迟子建日夜的《烟火漫卷》

很多时候,这种生于“真实”,长在现世“血肉”中的市井人们悲欢离合的故事,总是很难去定义善、恶、好、坏,因为它就是一般人让人“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一个个看似光怪陆离的奇幻故事。

很多时候,就像人们常说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的感叹一样,人性的复杂永远不可捉摸,“命运”的走向永远不可能预测,世事也永远不是非黑即白的。

就像丢失孩子之后的两难选择一样,不管是选择锲而不舍的寻找,还是及时止损的放弃也罢,终究不能只用简单的对错来下精准的定论。

但,我想,这就是属于中国地域纯文学的魅力,属于迟子建的独特“烟火气”,尽管不完美,但它是“真”的……

最后,推荐大家可以读一读@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作家迟子建2020年最新力作《烟火漫卷》,相信我,它很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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