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继国，笔名长歌。70后，贵州余庆人，毕业于贵州大学中文系，有诗文在《中国诗歌》《草堂》《贵州作家》等刊发表。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诗歌学会理事、贵州省21世纪诗歌研究中心常务理事。现供职于贵州广播电视台。

状态

镜子静止，若秋水

秋水不像河水，总能保持奔腾

而目的地一样，只是流经的岁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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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记忆干燥，有的潮湿

当快乐出发，影响快乐的只是源头

当悲伤抵达，影响悲伤的却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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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和沮丧，其实都有根须

只是肉眼看不见，它们扎进

暮色及泥土瞬间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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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不是永恒，疼痛却是明确的暗示

就像我从未质疑，冷漠只是麻木休眠

垫脚石一旦觉醒，被支撑的反而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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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天空这面镜中，鸟群在动身

一种飞翔是为了奔赴远方

一些展翅是为了返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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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 见

传说黑曜石就是镜子的祖先

女娲打磨成镜，率先照映自己

漂浮的记忆是真假合成的照片

传说一经传播，虚实相互覆盖

而秘密，被蛇带进冬天

光阴易变，如人心。揣测无疾而终

明白和糊涂，相对而言，但毫无意义

譬如嚎啕与大笑，都是情绪的表达

昨天和今天，隔离着一道缝隙

就像过去和现在，现在和将来

只有一个节点，显而易见

传说往往无可考证。这与考古无关

对清晰度的辨识，只有历史懂得

众说纷纭，适合混水摸鱼，有些牵强

我想表达的是，镜子的祖先或非石头

也有可能是自然，是山和水相映成趣

是河流和湖泊，以及

一切平静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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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 语

镜子照人，打一个字

谜面和谜底如手心手背

一只麻雀身陷竹笼，目光呆滞

一个顽童对鸟事情有独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人和鸟，谁是谁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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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以其独特的形状接近真相

但不是抵达，更美的风景

总在远方。相似或酷似

其实就是不是，如同赝品和真迹

看似一步之差，实则相差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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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光滑，泪水无处可躲

多少时光被这晶莹的东西观照

多少坚实的脚印刻下必须的脆弱

一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一些梦，做着做着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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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面

光滑的肌肤，容易招惹是非

镜框坚硬，镜面易碎，纷乱的纹理

如复杂的信息，真假难辨

新闻摆上货架，销售是最大目的

广告插入，有人继续观看

有人转移视线，这已是自然规律

仿佛破镜可以重圆，裂痕

总生长在梦的断面，覆水难收

能收又有何益？就像此刻

讨论虚无有何意义？漂泊的灵魂

飘荡的帆船，只为寻觅和谐的港湾？

而此刻，窗外雾重，寒潮光临寒舍

镜面的尘埃与日俱增，抹布一直休闲

如留守的人类，左盼右顾

而我继续沉默，就在此刻

镜子随风晃动，摇我

摇出日益增长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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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 默

镜子的沉默与生俱来

尘埃一直在布局，隐忍

成为一种风度与大度

当镜子发声，一定有东西沦陷

就像又一片黄昏残骸般沉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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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并不一定源自破碎

而破碎，使虚构的影像还原真实

梦的细节逆流，随风勇往

而往事，散落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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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镜高悬，有什么能阻挡欲望呢

每一次出发，都是新的旅行

更美的晴空让人好高骛远

更大的暴雨还有待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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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镜面断裂，缝合究竟可不可以？

而我相信这样的假设：“如果事与愿违

老天一定另有安排……”

正如，有的伤口可以袒露面对

有的伤悲，只能独自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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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

从内部开始燃烧的烟雾

是否最终归于虚无之乡

犹如，多年来在我体内爬行的欲望

最初随着血液循环，最后喷涌而出

主动点燃和主动焚烧，殊途同归。

回望，多少疼痛与血管的封堵相关？

多少拥堵还在路上？人为的挂擦

刹车失灵只是原因之一

失控的情绪有时就像失控的车轮

危险步步逼近，生死环环相扣

而闲言来自两旁

有些刀子习惯从身后插入

后视镜的设计别具匠心，内外兼顾

指示灯循规蹈矩，绿黄红交替运行

审时度势是为了方向的寻找

……现在，引擎再次启动

另一种车灯，在体内重新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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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的夜空比实际更辽阔

夜是镜子的另一面，我们看不见的声音

自由弥漫，被深渊般的黑幕观照

而这浩大的表面总是平静

风总是轻轻地吹，仿佛为了记忆趁机浮起

而想象的夜空比实际更辽阔

月亮高高在上，星星只顾眨眼

人间烟火虽美，其实卑微而渺小

我怯怯地仰望，多想触摸

光辉之外的疼痛

而生活比想象苦涩

文字只是另一种充饥物，可自嘲不可自慰

就像有人只可交而不可深交

如果一生只是一夜之旅

我为什么会选择与诗为伴？

算计需要计算，生命有长有短

而灵魂的温度，从来拒绝

冷漠的测量。每个夜晚

其实都在收集白天的故事

每张大幕都覆盖着一个纯粹的孩子

枕着时间的河床，安然入眠，如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