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呼兰县腰堡村“七一”农业生产合作社年底结账那天,会场上老早就挤满了人,大人小孩闹哄哄的。后来会计唐希武提高嗓门,开始报告去年全社的收支决算:“大豆47.90垧,单位产量3040斤,总值金额946569元;苞米38.20垧,单位产量4577斤,总值金额6993.60元;农业和副业的总收入是64625.77元。农业支出17568 32元,预留下年度生产资金1000元,提存公积金5306.40元,,提存公益金589.60元,社员劳动报酬共得37393.45元,每个劳动日应分3.40元。”
接着就报告了每个社员应分的数字。大家细心地听着,人人都是红光满面的。忽然人群中一个声大叫道:“财爷,报告你的啦!”一个健壮的老汉便笑瞇瞇地挤上前去。
散会出的时候,我问那个叫鹿和的人:“为什么叫你财爷呢?”
“这是年轻人闹的。”他笑了笑说,“大伙看我这几年老是笑呵呵的,手里又存了几个钱,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外号。不过这外号起的倒不赖,我从12岁起就人家扛活,干了40多年,反倒欠了60块钱的债,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1952年冬天我家入了社,第二年秋后分红,就把多年的债一下还清了,手头还剩下250多块。财神爷的外号这样就叫开了。”
“刚才又分到500多元,打算怎么用呢?”
“儿子要结婚了,正好给他办办喜事。不过这也花不了多少。眼下我有1000多元积蓄了,我准备向社里投资500多元搞生产哩。”
第二天早晨,我被一阵喝牲口的声吵醒了。出外一看,一辆辆装满袋的大车正向社员们挨户分送粮食。
我顺便在村里溜达溜达,不久就碰见一群年轻姑娘迎面走来,提着好多个大包小包。她们是刚从供销合作社出来的,有颜色鲜艳的头巾,还有花样新颖的衣料。有两个姑娘捧的东西特别多,其中还有被面和脸盆。没等我发话,一个快嘴的小姑娘就说道:“她俩明晚就结婚啦,你看这两份嫁妆不错吧!”正说得热火,忽然听见俱乐部门前有人在向姑娘们叫:“快来吧,等你们呢。”
我跟妇女生产队长王桂琴走进俱乐部,那里正在排演评剧“陈妙常”,胡琴和锣鼓声响成一片。另一些人在争着试穿新来的戏装,还有六七个姑娘在往新的大幕布上写“业余剧团”的字样。
腰堡村原来有5个农业生产合作社,除4家地主、富农外,全村的农户都入了。“七一”不久前已和另外两个社并为燎原集体庄,还有一个今年也要合并进来。
集体农庄现在已经进行了它的7年规划,而且打算今年就扩大水田100垧,提高大豆的单位面积产量15%,用公积金添置柴油机、收割机等7件大农具和5头牲口,开辟养鱼池一个,养鸭1千只,还要建设托儿所、马棚、农具库等。
当我离开这个村的时候,哈尔滨的工人正到村里联欢,并帮助集体农庄修理农具。在工人们的热情支援下,集体农庄一定会提前达到它的规划中的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