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薇的人生某种程度上就像是一场逃离,一步步逃离刻板成见中柔软、甜美的女孩形象,最终成为胸口写着一个“敢”字的犀利“戚哥”,把自己真实、有力量的内在形象释放出来。
针织衫、开衩裙、腰封 均为Givenchy
手链 Alexander McQueen
高跟鞋 Giuseppe Zanotti
“乖”女孩
“小时候我没有现在这么敢,我小时候完全不敢。”
没有比戚薇更“敢”的女艺人了。无论是她之前在公开媒体上自称双眼皮就是割的,还是吐槽修图人员把自己的腿拉太长了,甚至公开在媒体承认自己的家庭模式就是女强男弱,在当下的娱乐环境下,可谓独此一人,全无对手。但这种敢都不如私下来得直接,她是少见的素颜接受采访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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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深秋突降温的一天,她穿着羽绒服下了车,刚到化妆间,我们试探问能不能采访,她立刻说来吧。采访开始时,她刚敷上面膜,脂粉不沾。
童年的她,是个乖乖的小女孩,几乎不太有自己的意见。“我从来不顶嘴,很听妈妈的话。小时候我属于身体很弱的,总是生病,就很容易体谅周边人的担心、焦虑、难过,很敏感大人和周边朋友的细微情绪。”
总之,是个懂事的乖女孩。而在内心,“我从小就觉得我不是小公主,我宁可是白雪公主里的后妈”。
寻找和摸索的过程
后妈的能量当然比柔弱的小公主强大多了。
那个强大的自己开始和外界握手“会面”。最典型的标志是,戚薇不顾经纪人反对,一剪长发,变成了女艺人中少见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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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真实的自己,关于逃离柔弱乖巧的刻板形象,对戚薇来说,从小到大始终是一个寻找和摸索的状态。“长大以后我不敢说哪些东西是我想要的,但不想要的事情我非常清楚。在这个过程当中,慢慢把不想要的东西剃掉,选择项少了之后,方向就清楚了。”她在出道之后,对自己的方向才清晰起来。
大学,戚薇学的是录音艺术专业,2006年大四将要毕业的她跑去参加《我型我秀》,这个时候她还不清楚自己以后在演艺圈是怎样的形象,但选秀出道后,她很明确一点:“我不想把我的事业捆绑在一个公司,签死签7年。”她拒绝了签约。
第二年,她签约了新公司,和袁成杰搭档组成“男才女貌”音乐组合。刚一出道,作为新人,“我是属于一种白白的秀秀气气的女孩子,也瘦瘦的,很容易让大家觉得这是一个乖乖弱弱的女孩子,反正一看就比较好欺负”,而她自己也不敢讲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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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薇要走的路一清二楚:“我得要靠自己,扎实地一步步走。”于是她转去拍戏,开始发力。
戚薇一直非常得意于一项媒体评选:最受观众欢迎的荧屏三大女恶人,她在《夏家三千金》里饰演的夏友善排名第三。
接下这个角色时,她知道是个反面角色,但并没有拿到完整的剧本,完全没想到后面夏友善癫狂了起来。“我就想她的内核,坏人也不是就完全坏,还是得提炼一点现实生活当中她好的一面,诠释得立体和丰富一点。”最终这个角色被人记住了,这对戚薇的意义重大。
“甭管这个角色是被人骂也好,喜欢也好,她引起了很大的争议,让大家带入进去了,对我塑造角色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励。”
不怕了
刚进入剧组工作,她把姿态放得很低,是最好说话的,怎么都行。“但是你会发现最好合作的你,往往不会得到最好的尊重,我不喜欢我给你尊重,但是得不到相应的尊重。”
白色T恤、高领衫、皮裙 均为U/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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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在剧组拍戏,现场脸撞伤了,剧组的处理方式不是让她赶紧去看医生,而是让她试试能不能拍完下个镜头,理由是就差一个镜头了。这个时候一些人来跟她嘘寒问暖,并不是真的关心她的身体,而是刺探她会不会耽误进度。
她说自己新人时期,吃过一些苦,那时候觉得自己很不顺利。而现在回忆起来:“我觉得能走到这儿的人,都不能说自己是不幸运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肯定是幸运的。但你看起来再幸运,都有大家看不到的艰辛。因为我们平凡人自己一步一步打拼的,都不大会是顺利的。”而她扛住了这一切。
现在她明白剧组的冷血某种程度上也无可厚非。“当你在做生意时,在商言商。说得冷血点,对剧组来说,你的身体好与不好跟我关系再大也就三个月对吧?但是这个戏出来好不好,关系更大一些。”
这种明晃晃的现实虽然冰冷但却是真实存在的游戏规则。戚薇接受了它,同时也建立了自己的标准:“我给你足够的尊重,给你足够的专业,如果你没有办法匹配给我相应的尊重和专业度,我会变得非常不好合作。我现在不完全是一个好合作的艺人。”
她从一开始用一种谦和的方式提出自己的意见,到现在,碰到不专业的,就直接怼回去。
戚薇说现在也不是对外界一切完全不怕了,但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和跟观众沟通上,她不怕了。而且她找到了工作和生活的平衡点,有取有舍,可以勇敢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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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ZAAR ✖ 戚薇
“我并不女权,我希望两性平衡”
BAZAAR:如果现在能逃离的话,你会最想去哪里?
戚薇:最想回家里,疫情下还是少跑一点。
BAZAAR:其实外界对女生的形象是有一些期待的,而女权的呼声也越来越强大,你怎么看?
戚薇:很多人觉得我相对强势一些,帮女生说话,觉得我是不是很女权。其实我并不是完全女权的,我希望两性是平衡的。有些事情对男生也很不公平,比如觉得男生就不应该脆弱。我们女生没有主张女生比男生多厉害,我们是在找平衡,把之前缺失的权利都补足了。
BAZAAR:你最近有个观点也很有意思,说女追男可以,但不能厚脸皮。
戚薇:对,不能到这种程度。男孩子会说,我喜欢女孩追我,我想说你当然是希望女孩子全都追着你屁股后面跑,当然开心了。但女孩内心要清楚,即便以这种方式追到,后期男孩也不一定珍惜你。有些女孩在微博上会说,你看我的另一半也是我厚脸皮追来的,那你所谓厚脸皮可能是可爱的,死乞白赖的这种我是真心不建议。
摄影/刘健安
总监制/刘晶
总策划/Sure
视频导演/封博帆
视频剪辑/张耀飞
形象/DAHAO
化妆/萧峻
发型/贺志国
文字/细补
制片/HAstudioPro
插画/GEER时尚插画
编辑助理/高亦洋、Alex
设计/丽平
交互制作/苏晓莹
音乐/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