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史记》的记载看,秦始皇临死前,向长子扶苏发了即位诏书,但却被赵高扣了下来,然后趁秦始皇死后,和丞相李斯勾结起来,矫诏逼扶苏自杀,然后保着胡亥即位,这就是秦二世。
那么,《史记》的记载是真的吗?是否完全符合呢?
首先我们看司马迁是怎么说的,在《史记》中记载,秦始皇死前的确是给扶苏发了诏书,但内容却没有记载扶苏当太子的事,而是让他来咸阳为自己送葬。因为这是遗嘱公开的内容,司马迁怀疑有诈,但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只能凭想象去猜测,认为这是赵高另外矫诏,而把真遗书藏匿了。又因为扶苏是长子,按照礼法的规定,长子应该继承王位,所以司马迁理所当然地认为秦始皇给扶苏发诏书,就是让他回来即位的,而不是忙乎葬礼。
但是,如果真有立扶苏当太子这回事,秦始皇干嘛要保密而只让赵高一个人知道呢?秦国是礼法制国家,秦始皇本人也是遵守法纪的典范,他不会在立太子这件事上不和群臣商议的。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秦始皇发给扶苏的诏书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所以历史也就不记载了,或许记载了,因为事情不重要,就遗忘了。
其次,再看记载的诏书的内容是让扶苏到咸阳来参加自己的葬礼,这里面没提出让扶苏当太子。那么,我们应该相信这是秦始皇的本意。因为秦始皇实行的是郡县制,没有分封子弟,扶苏离开咸阳去戍边,是因为不讨秦始皇喜欢。秦始皇的几个儿子除了扶苏在外地,其余的人都在咸阳。所以秦始皇让扶苏回来参加自己的葬礼,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对于那个时代讲究立嫡长子的制度,但也没有得到完全遵守。从春秋开始,各国的国君都是立自己喜欢的儿子当太子,秦始皇对此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要是不立长子而立自己喜欢的小儿子胡亥,也没什么惊奇的。
现在要看秦始皇是不是喜欢胡亥了。如果真的喜欢,那么秦始皇就真的有可能会立这个小儿子当太子,成为自己的继承人。可以肯定的是,秦始皇非常喜欢这个小儿子,他巡游天下,其他几个儿子都在咸阳待着,而只把胡亥带在身边,自然,不会仅仅是陪他玩。毕竟两人从年龄上看,两人的关系说是爷孙都不为过,怎么可能玩到一起?
那么,胡亥在秦始皇身边干什么呢?就是学习如何处理政事,而他的老师就是秦始皇本人。这一点在《史记》中也明确记载了,而且还说胡亥很聪明,秦始皇一教就会,从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因此,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秦始皇没有想过要遵循嫡长子制度,而是想立贤不立长。
另外还有一点,西汉初期的《赵正书》也能说明这一点,《赵正书》记载的很多跟《史记》相差不是很多,但唯独在记载秦始皇临死前和李斯的一些对话上,有很大的出入。《赵正书》中说胡亥继位时秦始皇临死前认可的事情,并不是赵高密谋篡改遗诏。原文中有部分对话:
病即大甚,才桨提狱而不能前,故复召丞相斯曰:“吾霸王之寿足矣,不奈吾子之孤弱何。…其后不胜大臣之纷争,争侵主。
赵正流涕而谓斯曰:“吾非疑子也。子,吾忠臣也,其议所立。”
丞相臣斯、御史臣去疾昧死顿首言曰:“今道远而诏期群臣,恐大臣之有谋,请立子胡亥为代后。”王曰:“可。”
赵正书中的这段对话说明,胡亥继位是得到秦始皇认可的。并非史记当中记载,而且史记和赵正书都是成书于西汉时期,论证哪一个记载的是真实,尚无定论。
另外还有一点,在那个时代,王位继承人一般不会被派到边境去当监军。因为这就不是太子干的事,干得好坏,对于太子未来即位都不会加分,相反还会让太子处于危险当中。
在《史记》中的大多数记载都是认为天下应该是扶苏的,陈胜、吴广起义就是打着扶苏的名号。这其实是当时天下人痛恨胡亥的残暴而产生的一种美好愿望。因为即便秦始皇真有遗诏想让扶苏即位,也不可能传到社会上去,让那么多无关的人知道。否则,还能叫遗诏吗?所以,后来人借扶苏反胡亥,就是让自己师出有名而已。
那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能沿着历史的蛛丝马迹去寻找,不能盖棺定论!
参考材料:
《史记》《赵正书》